馭狐記 第七章
    麗清在一片陌生的酸痛中醒來,她的身體雖疲累,內心卻很滿足。  

    但這是一場夢嗎?會不會當她睜開眼睛,夢就消失了?  

    “大美人,你要睡到何時?”耳邊傳來輕柔悅耳的聲音,是少儒。這是真的,她不是在作夢。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少儒早就醒來,此刻正單手撐著臉頰,側身躺在床上看她。  

    “你醒了。”麗清反而不好意思看少儒那張寫滿柔情的臉,一雙美眸釘在他的胸膛,不敢抬頭看他。  

    少儒支起麗清的下巴,送上一個又長又深的吻,當這個吻結束時,兩人已經呼吸紊亂,春情蠢動。  

    麗清這才發現自己還裸著身體,而少儒早已梳洗完畢。胡子刮了,澡也洗了,完全不見昨夜的狼狽。  

    “不公平,你都打點好了。又是沐浴又是更衣,我卻一身的狼狽。”對啊!瞧他一副神清氣爽的得意模樣,難怪她要大歎不公平。  

    少儒再度親吻麗清嘟起來的小嘴,順勢將她抱起來。  

    “啊?!”麗清沒有心理准備,冷不防被少儒的動作嚇著,雙手緊緊的勾住他的脖子。  

    “你要干嘛?”麗清好奇的看少儒為她披上一條大披風,她的身體除了跟少儒接觸到的部分,全罩在那件披風裡。  

    “還你一個公道啊!”少儒勾起一個迷人的笑容,看得麗清心跳漏了一拍。  

    “來人,備熱水。”少儒朝門外喊道。  

    “是!”外頭一陣聲響,幾個領命的奴僕一陣人仰馬翻。  

    “干嘛准備熱水?”被抱在少儒懷中的麗清不解的問,只見他賊溜溜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呵、呵,待會兒你就知道。”少儒抱著她坐在床上,左手摟著麗清的腰,右手撐起她的後腦勺,把她夾在上身和躬起的雙膝之間,麗清就這麼安穩的坐在他的身上。  

    “自我趕你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後悔不已,我沒想過自己能有再抱著你的一天。”少儒貼著她的唇邊說話,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自責。  

    “我也沒想過。”麗清老實回答。“我一直好怕這只是一場夢,害怕醒來會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癡心妄想,更害怕你會說這一切只因為你的宿醉,不予承認。”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他真是如此狡詐?  

    “我不知道。”麗清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頭埋在少儒的胸前。“或許我只是因為缺乏安全感,你大概無法了解被人輕視的感覺。”是啊!他從小到大過著優渥的生活,哪能體會她的感覺。  

    “誰敢輕視你?”少儒怒喝,沒有人能瞧不起他的妻子。  

    “你啊!”麗清抬頭瞪他,他倒好,自己說過的話全忘了。  

    “我?”少儒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老罵我丑八怪,記不記得?”  

    “你還不是常罵我不男不女的,這有什麼好計較的?”所以說女人心眼狹小,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你──”麗清氣得說不出話來,繼而想到自己口德也好不到哪兒去。“算了!扯平。”她重重的將頭靠在少儒的胸前,少儒被這一撞給撞得肋骨微微作痛。這女人報仇的手段還真高明。  

    “好了好了,我的大美人,別生氣了。”少儒低頭親吻麗清的額角、眼瞼,而後緩緩的沿頰吻上她的嘴唇。麗清被少儒火熱的吻給挑逗得渾身酥軟,全身乏力的掛在他身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披在身上的大披風直直落下,露出她光滑赤裸的上半身。  

    “麗清……”少儒雙手不斷的上下其手,嘴唇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在下親……  

    “啟稟二少爺,熱水已備妥。”客房外傳來僕人的報告聲,澆醒了欲火當頭的兩人。  

    “該死!”少儒極不文雅的輕咒一聲,隨即又勾起一個邪邪的笑。  

    “沒關系,還有得玩。”他再度勾起一個不正經的眼神,琥珀色的眼眸閃閃發光。  

    “玩?”麗清突然被少儒打橫抱起,身上仍舊裹著那件披肩。  

    “陪我的娘子入浴啊!你說,這好不好玩?”少儒一腳踹開房門,准備朝澡堂走去。  

    “入浴?”麗清瞪大雙眼。平日沐浴有女僕伺候就已經夠不好意思了,現在少儒竟想還要同她入浴?這像什麼話!  

    “這一點也不好玩,放我下來!”麗清使勁的扭動著身體,企圖掙脫少儒的鉗制。  

    “小心,披風要掉下來了。”少儒邊抱著她走邊警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啊?!”麗清連忙抓住快要滑下的披風。  

    “混帳!”  

    少儒不禁仰頭大笑,笑聲傳遍整座王府。  

    ※※※  

    一會兒後,麗清舒舒服服的靠在少儒的身上,少儒亦舒適的靠著木桶,兩人徹底放松了心情。  

    少儒發現自已很難忽視靠在身上的雪白肌膚。那光滑細嫩的觸感,吸引他的雙手向她撫去。他伸出雙手,由麗清身後罩著她的雙峰。麗清瞬間感到一股暖流,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你這樣會把水弄光。”麗清忍不住的抗議。  

    “是你自己動得太厲害,跟我無關。”少儒推卸責任的笑道,手指更進一步的繞著乳頭劃圈圈。  

    “你好過分。”麗清原本是要義正辭嚴的指控少儒,但在情欲的沖擊之下,反倒顯得像嬌嗔。  

    “這樣就過分?”少儒微笑,倏地支起身子將麗清抱起來轉向自己。  

    “那如果是這樣呢?”他巧妙的撐開麗清的雙腿,跨坐在自己的身上。“這不是更糟?”  

    何止是糟,簡直是羞死人了。麗清瞪大雙眼看著少儒飽含欲望的眼睛。他該不會是要……他的確是。他緊扣住她的腰,將她的女性中心往他的硬挺處壓進。  

    “不要……這好丟臉。”麗清連忙將頭埋入少儒的頸邊,仿佛這麼做就可以減少心中的羞愧感。  

    “一點也不丟臉,看著我。”少儒抬起她的臉盯著她看。  

    “我們已經成親,有任何親密的動作都不奇怪,了解嗎?”他可不打算讓她莫名其妙的羞怯感減少他們親熱時的快感。  

    “嗯……”愈來愈快的動作令麗清無法清楚的思考,只知道自己正卷進情欲的漩渦中。  

    “麗清……”少儒也快要把持不住自己。  

    “嗯……”  

    “我愛你。”  

    ※※※  

    “麗清呢?”少儒滿臉失望的問坐在大廳品茗的少允。他卯足了勁做完手邊的工作,就是為了早點回來抱老婆,結果翻遍了王府也找不著,只看見優閒自在的少允。  

    “你那麼緊張做啥?麗清又不會消失。”真受不了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弟。他果然異於常人,不動心則已,一動心就轟轟烈烈,炸得大伙兒疲於奔命。  

    “她跟語蘭逛市集去了。坐下來喝杯茶吧。”平日最愛品茗的小老頭兒,這會兒倒對這玩意見興趣缺缺。  

    少儒極力掩飾失望的心情,一屁股坐在少允身旁的檀木椅上。  

    “我──要謝謝你幫我找回麗清。”少儒說得有些-腆。  

    “要謝就謝語蘭,是她說服麗清回來的。”  

    “還是要謝謝你。”少儒知道一定是少允求語蘭去當說客,這份恩情他永生難忘。  

    “謝謝就省了,架少打些即可。”少允遞給少儒一個求和的眼神,正式宣告干架的日子已經過去,從今以後,兩人是相互扶持的好兄弟。  

    少儒收到少允的訊息,也跟著回給他一個相同的眼神,也該是讓“成王府”平靜的時候了。  

    “麗清家的案情,可有進展?”少允知道少儒最近拚命查她家的冤情,他所不知道的是,他這樣做等於是將自己推入另一個危險中。  

    “沒多大的進展,敵方太狡滑了。”少儒挫敗的歎氣,第一次遇見這麼棘手的案子。  

    “那倒是。”少允反倒希望他少了解些。上回麗清代他挨的那箭,恐怕原本是要射尹律楓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射歪了,才讓麗清白挨一箭。少儒若是知道太多,難保下一個中箭人不會是他。  

    “我真希望盡快查明真相,還吳將軍一個清白。”少儒冷冷的說道,他不希望再看見麗清苦惱的模樣,他要她的臉上永遠露出幸福的笑容。  

    沒想到平日打從心底看不起女人的男人,戀愛起來會如此癡情。少允十分佩服的看著少儒,同時祈求他這癡情的模樣別讓語蘭瞧見,否則他的日子可難過了。  

    不過人愈是祈求老天幫忙,老天可能愈會捉弄你,就像現在。  

    “少允,你看我買了什麼?”語蘭興沖沖的拿著一支龍形的糖,蹦蹦跳跳的跑進大廳,後頭跟著麗清。  

    “啊!貓眼狐狸也在。”語蘭一不小心說出少儒最痛恨的外號,她連忙用手遮住嘴巴。  

    沒想到少儒只是微笑,毫不在意的越過她的身子去尋找麗清的倩影。  

    “麗清。”少儒越過語蘭,直接抱起麗清轉個圓圈,教站在旁邊的少允和語蘭看傻了眼。這真的是貓眼狐狸嗎?  

    “累了吧?”少儒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的輕撫麗清的臉頰,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麗清搖頭,雙眼像被磁鐵吸著似的緊緊扣住少儒的眼,瞬間一股張力彌漫在整個大廳。  

    語蘭驚訝的張大了嘴,用手拉拉少允的衣袖,暗示他不要錯過這個奇景。  

    他們在少允和語蘭的屏息間相互擁吻,語蘭努力克制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少儒和麗清就這麼眼中只有彼此的走回“聽雨居”。邊走還邊不捨的互相依偎,留下目瞪口呆的語蘭和少允。  

    語蘭首先回神。太不甘心了,為什麼那只貓眼狐狸會改變那麼多、那麼快?儼然一副情聖模樣。而少允呢?卻還楞頭楞腦不知長進。  

    “李少允,你看人家──”少允閉上眼睛忍受耳邊的河東獅吼。老天啊!救救他吧。  

    ※※※  

    日子在祥和與甜蜜中飛逝,直到一位意外的訪客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祥叔?您怎麼來了?”麗清頗感意外的看著來人,心中百感交集。看他那張慈祥的面孔,要教她如何相信他就是殺害她全家的凶手?  

    “傻清兒,祥叔聽說你受傷了,特地從山寨裡趕過來。你也知道我年老力衰,腳程慢了些。現在身子的情況如何?”祥叔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看著麗清。  

    “沒什麼大礙了,謝謝祥叔。”麗清連忙扶著祥叔坐下,並吩咐僕人備茶。  

    “你怎麼會中箭呢?”祥叔百思不解。“你的功夫底子那麼好,怎麼會連那一箭都躲不過?”祥叔邊說邊咳嗽,麗清連忙拍他的背幫忙順氣。  

    或許不是祥叔,麗清在心底盼望著。但那雙眼睛分明是祥叔的,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另一雙像他一般的眼睛──灰色的眼。  

    “那一箭的目標不是我,我是幫少儒擋的。”還是幫尹律楓?因為他知道的太多,祥叔想殺他滅口?  

    “傻孩子。男人家的事由他們自個兒操心就打了,你犯得著強出頭嗎?瞧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值得嗎?差點連命都沒了。”祥叔歎道,又是一陣咳嗽。  

    “祥叔您不要緊吧!”麗清關心問道。祥叔的身體明顯變差了,還是只做做樣子使障眼法?  

    “沒事,沒事。”祥叔拍拍胸口、順順氣,調整自已的呼吸繼續開口。“人老了不中用了,最近連拿點重物也氣喘吁吁,沒用囉。”  

    “祥叔,您要多保重。”麗清迷惘了。她不知自己如何能把視之為父的祥叔和凶手劃上等號,心思頓時一片混亂。  

    “聽說你中箭的那天,尹律楓那小毛頭也在場,他怎麼沒好好保護你,任你中箭?”祥叔隨便問,眼角卻是露出精光。  

    來了!麗清的心像被針扎般疼痛,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回話,故意將祥叔想要的消息說給他聽。  

    “還說呢!我懷疑那一支箭根本是要射他的,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射偏了,我才會幫他擋下那一箭。”麗清故意低下頭微笑,由眼角窺視到祥叔眼底一閃即逝的凶暴眼光。  

    “哦?對方干嘛要殺他?”祥叔間。  

    問你啊!問你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要殺我全家?又為什麼要救我?麗清的心揪成一團,她該如何去面對這鐵一般的事實?凶手竟是祥叔!  

    “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他已經猜出凶手是誰。”麗清平靜的說出口,雙眸直視祥叔。  

    “哦?是誰?”祥叔故作驚訝狀的睜大雙眼。  

    “我們還不敢確定,只是猜測而已。”麗清故意使用“我們”的字眼,把她也知道凶手是誰的訊息傳達給祥叔。  

    “那麼說來,你知道是誰干了?”神叔熱切的想抓住麗清的手,麗清巧妙的躲開,假裝拴著掉在地上的小墜飾。  

    “知道是知道,不過敵暗我明,一切沒個准頭,也沒證據。”麗清淡淡的回答。她明白她這麼做會促使祥叔加快他的殺人計畫,但她不在乎。她累了,只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即使結果會令人心碎。  

    “這樣啊!”祥叔說完又是一陣咳嗽,咳得快順不過氣,不過這回麗清沒趨前幫他,她已經暗示他,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貿然過去,難保自己不會莫名其妙的栽在他的毒手之下。  

    “我該回去了,寨裡的弟兄還在等我呢。你知道,我最近身體不好,都待在寨裡休養,不像以前還可以四處溜達溜達。”祥叔邊說邊歎氣。  

    騙人!襲人哥和秋飛哥早就盯上祥叔。據他們暗中觀察,祥叔不但沒待在寨裡,還時常往京城裡跑,尤其是最近這幾個月。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您了。”麗清勾起一個冷淡的微笑。  

    “那我走了。”  

    在祥叔的眼中呈現的究竟是什麼呢?是不忍,還是失望?失望她這個從小疼到大的娃兒表現出來竟是如此的冷淡?失望她將他視為洪水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他可知道她這樣對他,連她自己都感到心痛,幾乎要被擊垮?  

    “祥叔。”她終於忍不住飛身抱住祥叔,將頭埋入她熟悉多年的懷抱中。  

    “傻孩子,你這是做啥?”祥叔慈愛的抬起她的臉,盈滿痛苦的表情說明了他也一樣難過,卻不得不做他該做的事。  

    從此刻開始,他們將會是敵人,而這個認知深深的刺痛了情似父女的兩人。  

    祥叔放開她走出“成王府”。他就這麼走了,走出她的過去,也走出那段父女般的情誼。在未來,他們只是敵人。麗清霎時無法承受椎心之痛,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麗清,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哭?”少儒一進門就看見跪在地上哭成一團的淚人兒,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輕搖。他心愛的老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少儒。”麗清緊緊的抓住少儒的背,哭得更厲害。她不該說,也不能說,他知道的愈少危險也愈少。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麗清不會輕易掉淚,讓她哭得這麼傷心的事必定非同小可,他一定要查清楚。  

    “沒事。”麗清抬起頭來凝視少儒,她好怕自己再也看不見這張俊俏的臉。  

    “只要抱著我。”麗清再度縮回少儒的懷抱中,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少儒緊緊摟住懷中的麗清,在心中暗自發誓。非弄個明白不可,他再也不要看麗清傷心落淚。  

    他抬起麗清帶淚的臉,印上一個充滿疼惜的深吻。  

    ※※※  

    少允一踏進王府便瞧見少儒臉色陰沉的坐在大廳裡,似乎在等人。最近他春風得意,臉上老掛著幸福的笑容,這張臉他一定不是擺給麗清看的,唉,好日子過去了。少允認命的想。  

    “你那張臭臉該不會是擺給我看的吧?”沒有笑容,那一定是了。“說吧,有何貴干?”少允一屁股坐在少儒的對面,這樣他若是要開炮,自己也好躲開。  

    “我問你,你可知道祥叔這個人?”少儒慍怒的問道,從少允眼中閃過的亮光即可明白,他早就知道了。為何大家都知道,獨獨瞞著他?  

    “他是不是殺害麗清家的凶手?”少儒道問。難怪他一直查不出線索,原來敵人就躲在麗清的身後。  

    “是。”少允干脆的回答。反正他已經猜出大概,要完整拼湊出事實不是難事。  

    “而你竟一直瞞著我,你有何居心?”少儒氣瘋了,少允應該明白他查這件案子已經很久了,竟然還瞞他?  

    “我有何居心?”少允也火大了。這個自私鬼從來就不知道別人用心良苦,他還以為麗清多少能夠改變少儒一些,很顯然他錯了。  

    “我能有什麼居心?還不是為了確定你那顆不知感激的腦袋能安然掛在脖子上,否則我才懶得費這麼大的勁兒封口。”  

    “你的意思是說,祥叔也會殺我滅口?”少儒道出關鍵。  

    “廢話。你以為麗清替你擋的那一箭是為啥?那是祥叔為了要殺尹律楓射的,要不是麗清,那射偏了的箭早射穿你的心,哪還能留命同我吵架?”這麼說起來,麗清擋的那一箭還真不恰當。  

    “我不怕。”  

    “你不怕?麗清很怕,我也很怕。”少允嚴肅的看著少儒。  

    “你以為祥叔是何等人物?能無聲無息的害死麗清全家又騙了大伙兒十年,此等人物絕不可小覷。再說他的武功高深莫測,就算是我和麗清聯手起來,也未必能制伏得了他,你想挑戰他,那不等於以卵擊石?”少允不帶絲毫惡意的道出這番話,目的在勸他弟弟少管祥叔的事。  

    “別把我說得像個沒用的廢物。”他可是皇上面前的一品帶刀護衛。  

    “我無意貶低你,但是你我心知肚明,自個兒功夫的火候如何,要不是我常手下留情讓你三分,你早讓我給打死了。”哪還能有平手的場面出現。  

    “我雖然以文才著稱,但功夫也不差啊!”少儒極力反駁,雖然他明白少允說的是事實。  

    “是不差,但仍不足以對抗祥叔這等高手。”少允歎氣。“現在你已經知道他就是凶手,也等於把自己推入危險中,你好自為之吧!”眾人的美意到最後還是落了空。  

    “我不在乎自己,我只在乎麗清。”少儒真情流露。  

    “若是她離我而去,我該怎麼辦?”少儒喃喃自語。“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就算是必須追到地獄,我也會將她帶回來,我不許她丟下我一個人走。”  

    “我相信麗清也會說同樣的話。”少允安慰的拍拍少儒的肩。  

    真是奇怪。此刻的少允情願看少儒過去不可一世的表情,也不願看見他現在的脆弱神情。  

    愛是多麼神奇的東西啊!它改變了一個人的心,也改變了一個人的靈魂。此刻的少儒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  

    天若有情,就讓這對相愛的男女有個完美的結局,如同他自己的婚姻。少允懇切的向上蒼祈求。  

    ※※※  

    麗清正處於甜美的夢境中,她夢見自己和少儒在河邊嬉戲,他裸著身子擁她入懷,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不斷的用唇挑逗她。她頓感一陣酥軟……  

    “少儒?”麗清慢慢的張大眼睛。她不是在作夢,現實中的少儒正做著跟夢境中相同的動作。  

    “你醒了,嗯?”少儒微笑,不待她回答即印上一個火辣的吻,挑逗的舌頭惹得麗清渾身著火。  

    麗清任由那雙充滿魔力的大手催眠,他的雙手所到之處皆留下火熱的感覺,沒兩三下她的衣服就被扒光了。  

    “少儒,現在是大白天……”沒有人會在大白天親熱,但少儒硬是和別人不同。他想要就要,不管是白天或是晚上。  

    “是白天又如何?”他笑得更邪惡,想要在白天看她雪白的身子,聽她的嬌嗔。他想把她的一切深深刻入自己的肌膚,永生永世不分離。  

    “是白天就不該……”麗清沒能將話說完,因為少儒已經把她抱在他的身上,像共同沐浴那天。  

    “又要這樣做啊!”這動作實在太不文雅。  

    “這樣做你會舒服點。”少儒捉住麗清推拒的雙手,改為十指交握。  

    “可是這樣好難堪哦!”其實她是突破不了自己的心防,親熱時又沒有人會闖進來。  

    “管他難堪與否,高興就好。”少儒從不知道自己也屬於享樂派,自從碰著麗清,他才了解到自己前所未見的一面,原來自己也是很浪漫的。  

    “你說的對。”麗清終於卸去害羞,開始放縱自己去享受難以言喻的快感。  

    排山倒海而來的激情充斥著交纏的身影,少儒一個沖刺,將積壓許久的激情送入麗清的體內。  

    他好希望麗清能盡快懷孕,他想要一個跟麗清一模一樣的女兒。他摟緊麗清,繼而驚訝的發現,自己又想要她了。  

    不行!這太快了,麗清才剛了解人事不久,這麼頻繁會累壞她。他努力壓抑下腹那股沖動,但仍是不受指揮的硬了起來。他尷尬的更加摟緊麗清,不讓她看見正忍著痛苦的臉。  

    麗清可以清楚感受到頂著私處的突起,也了解那代表著什麼意思。令她驚訝的是,少儒沒有要求她配合。她感動的發現,這是他的體貼,他怕她的身子太累會受不了。她勾起一個滿足的笑容,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好意更加深了她的欲火,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那股難以言喻的深情淹沒,而她一點也不想被救起來。  

    “少儒……看著我。”麗清清脆卻溫柔的嗓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放開她,注視著她。  

    “我要你知道我是多麼愛你。”麗清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看得少儒更難把持住自己。  

    “你曾說過,我們是夫妻,有任何親密的舉動都不奇怪。”她舉起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十指在他頸後交握。  

    “現在我也要告訴你,既然是夫妻,有任何需要也不要怯於開口,好嗎?”她緩緩的扭動身體,私處不斷的磨蹭著少儒的硬挺處。  

    少儒整個人像被火燃燒般燥熱難耐。他連開口都覺得困難,只能不斷點頭回答麗清的話。他舉起雙手扣住麗清還在挑逗的臀,狠狠的拉下與他結合。上天助他!他真的盡力了,而這個小女人卻一點也不知感激。他甜蜜的親吻她。她果真是個妖孽,一個甜蜜又迷人的妖孽,而且只屬於他。  

    任何一個膽敢搶走她的人都得先過他這一關,他發誓!  

    天際被緩緩落下的夕陽染成一片紅,而“聽雨居”裡的兩人,卻還躺在床上竊竊私語,難分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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