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的前一個月,辜-雅悠哉的拉著慕項之要去逛街,看得已經回家的慕項強份外眼紅,也想出國,不過他只限於想想而已。
要命!國中、高中都和辜-雅同校同班,要是出國還和她讀同一所大學,那他美好的大學生活鐵定完蛋了。他在台灣讀書雖然念得挺累的,但還不到那麼想不開的程度。
他故意這麼說給她聽,她亦回敬不屑的眼神,哼!他不希罕留學,她也不喜歡多個電燈泡,沒人妨礙她和項之的兩人世界多美好啊。
慕項強恨得咬牙切齒,這女人小人得志的嘴臉看得真刺眼,要出門就快滾。「不送!」
鬧完了慕項強,她終於願意離開,和慕項之瘋狂採購去了。
慕項之退伍後不曉得又忙些什麼,整天不見人影,所以一星期前辜-雅就特別向他預定好這一整天。其實也沒有特別需要買的,這裡有的國外一樣買得到,她不過是找名目享受與他出遊的樂趣罷了。
「我們買這個好了,可以擺在以後的客廳。」她興高采烈的拉著他觀看一個水晶瓶,流線的造形在不同角度的光線下反射出不同的色澤。
「帶易碎品上飛機?」
「好吧,放你房間也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實在喜歡,還是買了。
天氣熱,街頭人潮也多,慕項之手提著幾樣剛買的東西,看她興致盎然的對什麼都有興趣,他小心的護著她,不讓她被周圍的路人擠到。突然感受到一道注目的眼光,他轉過去看。
不遠的後方有舊識向他招手,似乎被卡在擁擠的攤販前,加上不斷有人蜂擁而上,所以不得出來,他看了下走進店裡的辜-雅,想她大概還要花一會工夫挑選,於是他放心的走過去解救朋友。
費了一番勁,他擠出路讓朋友可以脫困。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是想特價就湊熱鬧去買了一堆,」有些狼狽的陸有梅自嘲道,「沒想到貪便宜的人那麼多,結果就這樣啦。」她聳聳肩,兩手掛滿了塑膠袋。
陸有梅臉蛋圓圓的,笑起來非常甜,她是慕項之參加大專杯籃球賽時認識的別校同學,當時她是總招待,讓人印象深刻。
「人之常情嘛,真巧能遇上你。」他微笑寒暄。
「是啊,世界是很小的,不能做壞事。」
慕項之不知她所指為何,她騰出手指頭,指向他剛才走過來的方向。
「哦——」他會意,反倒是陸有梅的好奇心不減。
「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女人跟女人總免不了私下比較,「看樣子她很有品味。」兩人身材雖然不相上下,可是看穿著打扮自己就輸人家了。
「雅雅比較孩子氣點。」慕項之輕描淡寫,沒必要解釋,尤其他在背後談論她。「你呢?應該畢業了吧?」
陸有梅將瞄向他女友的眼光轉回來,點點頭,「今年六月剛拿到畢業證書,沒延畢,你是不是很失望?」
那麼久沒見,他有些訝異她說話這麼沖,她畢業與否似乎與他扯不上關係吧?
基於禮貌,他就印象回應她,「你那麼優秀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壞心希望你畢不了業嗎?」
「也沒有啦,」陸有梅察覺到自己的不客氣,有些不好意思。「我開玩笑的。你也知道,那群打籃球的老是口無遮攔。你畢業了以後,冠軍就換我們學校奪得,每個人趾高氣昂的。」
慕項之說了幾句話後,兩人靜默了一會.
「那……今天很高興遇見你,以後有機會再聯絡。」
他看到辜-雅出來了,在那裡四處張望。
再聯絡?他會再聯絡嗎?上次聽到這句話是在兩年多前,她等了又等,期盼又期盼,直到今天街頭巧遇。
衝動下,陸有梅拉住他。「不好意思,東西很重,幫我提一下。」她慌張的拜託道。
「你開車嗎?我幫你將東西提到車上。」
「謝謝,我車子停在下兩個路口。」
慕項之接過她手上部分的提袋,「你先等一下,我先去跟雅雅說一聲。」
「我們一起走過去嘛,省得來來去去的費事。」
「也好。」他看到辜-雅自己一個人往另一個方向走,有些著急,腳步不由得加快。
陸有梅跟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女朋友那麼大了不會迷路的,看你那麼擔心。」
「嗯。」
「你退伍了嗎?」看他心不在焉的,眼睛只盯住前面,陸有梅有點不是味道的隨便聊道:「有什麼計劃,要考哪一間研究所?」
「我會先出國唸書。」纂項之沒心情在聊天上,他匆匆的丟下話往前跑,「你慢慢走,我要先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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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熱天的,辜-雅竟被嚇出一身冷汗。
她看東西看到一半,習慣性想要慕項之一起鑒賞,結果旁邊站的是別人,而自己的手還抓著人家的衣服。
那個人也真奇怪,不認識也不出聲,還聽了她講半天話,一臉促狹的看著她。
「對不起。」辜-雅冷著臉趕忙鬆手。
「小姐你找人嗎?」
她沒理會那人的搭訕,四處尋找慕項之的蹤影,好端端的為什麼人不見了,連知會她也沒有?
王恆昶在原地沒走開,對剛剛錯拉他衣袖的女子感興趣。自己的條件算是不差的了,起碼每個異性對他的笑容、風度或多或少都會臉紅心跳,可是她沒有,也許她連他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這實在有點傷了他的自尊。
「昶,你買這個給我好不好?」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磨蹭著他撒嬌。
「你喜歡就好。」王恆昶眼睛看別人,隨便應付身邊的女友。反正只要花錢買東西打發她就可以了,倒是那位高貴的小姐很值得男人費心討好追求,這是虛榮也是挑戰。
辜-雅十分焦慮,在店裡面找人找不著即想到外面去找,可是這個不識相的陌生人偏擋住路,不管她怎麼讓,那個人就是站在她的正前方不動。
「請你……」她皺了下眉,不喜歡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相準目標狩獵。
唉!終於正視他了,王恆昶拉拉領帶,打算來個自我介紹,「敝姓王,小姐請問芳名?」
她投以足以凍死人的目光,以往這招用來對付居心叵測的登徒子最有效了。
「大家在同一家店裡挑選東西算是有緣,交個朋友不為過吧?」王恆昶露出最自信的笑容,但看在她眼裡就像無賴在要嘴皮子。
「借過!」既然這一招對這個人無效,她更懶得理他。
啊,漂亮的女人,連聲音也這麼動聽,王恆昶彷彿筋骨酥軟般,想追她的精神卻愈挫愈勇,俗話不是說「烈女怕纏郎」?
「至少告訴我你貴姓,壞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沒有惡意,純粹想認識你而已。」
辜-雅氣壞了,強忍住身體的顫抖,擺出辜家人最嚴厲的表情。
「你再這麼瞎攪蠻纏,我要請店東報警處理了。讓開!」
王恆昶一時被震懾住了,臉有點掛不住,他訕笑的解釋道:「太嚴重了吧?你這樣拒絕別人,對人際關係也不是件好事……」
他們的談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她急於脫身,根本不想聽這莫名其妙的人廢話。
還好方才專心挖寶的女人終於發現到男友不在,並且轉移注意力到別人身上,她危機意識一起,馬上衝過來。
「昶,你在跟誰講話7」女人手腕還掛著店裡項鏈飾品,仍緊捉著王恆昶的胳臂不放,雙眼敵視的評量辜-雅。
這兩人真是莫名其妙!「不要瞪我,請你看好你的男朋友。」她一樣氣勢凌人的回瞪。
王恆昶被纏住,辜-雅得以順利的走出店外,憤怒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什麼嘛!花心大蘿蔔,都有女朋友了還敢三心二意,而且她人際關係差關他何事!
項之到底跑哪兒去了?討厭。
辜-雅仰頸往每個方向探看,但人這麼多……
「項之……」她看到了他的背影,正要走向他,結果她看到他旁邊有個女子,聲音立刻卡在喉嚨裡。
那位小姐是誰?
她第一個反應是要馬上衝過去,她不喜歡他這麼熱絡,和別的女人站這麼近。
跑了兩步,她想到剛才店裡那無聊男子女友的姿態,頓覺自己一直也都是這麼緊迫盯人,擔心有情敵乘虛而入。
是啊,那個緊張男友出軌的女子讓人厭惡的舉止和她有何不同?
她以前也都是那副樣子賴在項之身邊,張牙舞爪的面對每個他週遭的異性朋友嗎?
辜琚雅第一次以旁觀者的角度檢視自己的行為。
她看了都討厭,項之一定更不喜歡吧。
「我要好好想想……」現在她不是小孩子了。項之口口聲聲說她長不大,應該就是說她這項缺點。
「成熟一點,不要老吃飛醋,不要沒有安全感……」她每後退一步就對自己說一次。
不能做讓項之討厭的人,她要穩重一點。
就算他和別的女人講講話、聊聊天,那也沒什麼啊,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
但是她又算是他的什麼人?他從來沒說比喜歡她更有感情的話,那她好像也只算是比普通朋友更深一點的朋友。
辜-雅內心隱藏的不安感又開始浮動,轉身想要去守在慕項之身邊,另一個意識卻阻止她。「去了臭張臉,害他朋友尷尬,他肯定又要不高興。」
她猶豫許久,最後乾脆轉身跑開,打算離他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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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應該要變得更懂事、更成熟。
辜-雅邊走邊心無旁騖的為自己鼓勵加油.
可是她心裡還是好難過,好似有塊重石壓在胸口,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為什麼要懂事?明明不喜歡看見項之同別的女人那麼近講話,她幹麼裝什麼成熟大方,讓自己心裡不好受?
「丟下我跑去和別人相談甚歡,他根本不記得還有個雅雅和他一起出門。」她嘀咕著,愈想愈難過,但她不准自己哭出來。
「雅雅!」
辜家人要堅強,不能在外面丟臉,讓人看笑話。
雅雅,你不能哭出來。
她深呼吸幾口氣,背誦公司每個部門經理的名字好了。趙大深、顧德志、孫……國,外部的行銷經理是孫什麼?
「雅雅!」
想到了,孫關能。
「雅雅!」慕項之追上她,著急的吼叫道。
突然被人搭上肩膀,辜-雅驚嚇之餘甩出巴掌,卻被慕項之手一抓,握住她手腕。
「是你!嚇死我了。」
他皺眉拉她靠入自己的臂彎,輕輕拍撫她的背,
「你怎麼回事,叫也不回頭。為什麼臉色白成這樣T」
他的安撫一向最能給予她欣悅的感覺,遠較晴空暖陽更溫暖,一下、一下的節奏,她的慌亂不安逐漸塵埃落定。
「人家找不到你……」僅看見你只顧和別人聊天。
辜-雅滿懷委廂的抱緊他的腰。
「我正巧碰見以前別校的一位同學,她需要人幫忙,瞧,這些袋子都是她的。」慕項之靜靜站著讓她依偎著他,因為她神色蒼白,令他格外擔心。「好多了嗎?是不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最不舒服的是她方纔所見的情形,可是她又彆扭不願意說,只好控訴般的抱怨,「有討厭的人一直纏著我不放,你都不在。」
「還好嗎?那人有沒有侵犯你7」
他著急的神色讓她好過許多,心情也沒再那麼惡劣。
在旁邊等了許久的陸有梅手酸腳酸,咳一聲提醒他們不要那麼忘我。她現在連吃味都自覺多餘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親暱根本沒有任何縫隙可以夾人第三者,幸而她也只是在欣賞慕項之的階段,否則真陷入了,苦的可是自己。
「啊,抱歉!雅雅,這位就是方才碰見的同學陸有梅。」慕項之摟緊她,就怕她使性子對人家失禮。
陸有梅?她可記得很清楚,項之曾不經意說過欣賞此人的能力,如此一來,她更不是滋味了,嘴噘得半天高。
「嗨,你好,不好意思,買太多東西了,需要慕項之貢獻一點體力。」沒有了芥蒂,陸有梅非常坦蕩的先致意。
辜-雅很敏感,尤其女人間的這種意會,表示眼前危機已降低,雖然心裡難免仍有絲不悅,但她至少態度大方許多。「嗯,沒有關係。」
她這麼一說,慕項之訝異的低頭看她,視線久久不離,害她覺得很不好意思的打他一下。
陸有梅提了東西識趣的走在前面,「往這邊走,我的車停在下個路口。」
辜-雅也從慕項之手上幫忙提了一袋,惹得他頻頻注目。
「討厭,看什麼啦。」
「當然看你嘍,今天怎麼這麼乖?」他有些懷疑。
她皺皺鼻子道:「我本來就很乖,是你不乖。」
「哦?」慕項之沉思片刻,似笑非笑的戲謔道:「難道陸有梅這麼有魅力,連你也感受到了?」
「也?」這句話很敏感喔,辜-雅急呼呼的質問。
「你是說你喜歡她嗎?不然還有准也感受到?」
他就說嘛,還是這樣比較像他熟悉的雅雅。
「人家陸有梅可是有很多護花使者,喜歡她的人當然很多。」
這種非正面不算答案的回答,辜珊雅自然不滿意,她生悶氣不說話,猛地衝向前走在他前面。
慕項之悠哉的在後面慢慢走,沒急著追上她的速度。事實上他挺享受的,偶爾像吵架又不像吵架的小鬥嘴,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而她每次鬧彆扭時的嬌態,更充滿難以言喻的風情。
一小段路後,在前面用力跺腳的辜-雅忍不住回頭瞄他一眼,忽地笑顏綻開的待在原地等著。
慕項之臉上仍掛著平常溫和的笑意,走近後緊握住她的手。
「以後不能嫌我粘人喔。」一想到那對無聊男女,她不禁撒嬌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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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慕家,辜-雅的好心情,在看見田永琪赫然在座時瞬間消失。
那個在她高一時向她下戰書的田永琪!
當時田永琪信心滿滿的撂下挑釁,拂拂栗褐色長髮而去,只是現在已是一頭利落的短髮。
討厭!可惡!她僵在門口,還是後面的慕項之不明所以的將她拉進去,一看見是以前的學妹來家裡他才瞭然。這個小醋桶!
「學長,冒昧來打擾你,」田永琪從沙發上站起來,笑容可掬的問候,「我應該先打通電話來的。你不在,伯母好意的留我下來等你。」至於他旁邊的辜-雅,她只是略微一瞟。
「當然,項之念了這麼多年書也不曾有女同學來找過他,我高興都來不及了,連弟弟項強都比他強,帶雅雅來家裡。」慕媽媽喳呼的抱怨,忙拉田永琪和辜-雅坐下來。「雅雅,逛街開不開心,有沒有買到什麼喜歡的?」
「一些。」她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田永琪。
慕項強這時正巧從樓上下來喝水,聞言很不給面子的嗤聲道:「拜託喔!雅雅哪需要我帶她來。」是她主動強逼著他帶一趟路,連著幾年就沒完沒了,他深受其擾,巴不得離她遠點。
辜-雅狠瞪他一眼,他更理直氣壯的嚷嚷,「本來就是,想否認啊?」
他們這幾年都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但從未真翻臉,他沒想到此時她因為田永琪在座而對這件事在意得很,幾乎要破口大罵,只是被另一個搶先開口。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老媽我難得多了個女兒,勉強算你有點貢獻,還敢囉囉唆唆的。」大發厥詞的慕項強額頭馬上挨了一記爆栗子,接著慕媽媽又將矛頭轉向大兒子,「就這個呆頭鵝兒子一點桃花運都沒有,氣死我了。」
這是慕媽媽的特色,慕家兩個兒子都習慣了,慕項之也沒多理會,逕自問著辜-雅,「想喝什麼?」
「葡萄汁。」她聲音弱了許多。
他正要到廚房去,田永琪也喊道:「學長,我也想喝喝看,可不可以順便幫我倒一杯?」
「好啊。」
他應允後,田永琪笑得更是燦爛,辜-雅接收到她示威似的一瞥,心不由得涼了涼,好怕他對每個女孩子都很好。
「伯母,你不知道,學校有好多愛慕學長的同學呢,可是他太專心課業和社團活動了,所以根本沒時間交女朋友,要不是我們曾同修過兩堂選修課,我還沒機會和學長多說幾次話呢。」
「真的?」慕媽媽第一次聽到這種事,生氣的對走過來的慕項之教訓,「兒子,你很過分喔,幹麼每次都騙我說你乏人問津?」
「媽有了雅雅還嫌啊?」他提醒老媽。
慕媽媽趕忙轉身摟緊辜-雅,「丫頭,你可不要誤會,慕媽媽不是針對你。」說罷還不放過大兒子,「但是女孩子多多益善,來家裡玩玩有什麼關係,你這不是存心跟我唱反調?」
「喔!你失寵了。」慕項強幸災樂禍的在辜-雅耳朵邊扇風點火,一個人笑得很樂。
她心情已跌到谷底了,哪還禁得起別人又推一把,她不甘示弱的踢了他一腳,痛得他哇哇叫。
「你在鬼叫什麼?」慕媽媽毫不同情的再打了下他的頭,還要繼續討伐事不關己的大兒子。
田永琪嘴甜,幫忙說項。「伯母,學長就是課業、活動都很優秀,又不會隨便和女同學亂來,大家才這麼欣賞他的。」自己不也一樣嗎?田永琪含情脈脈的看了他一眼。
沒想到學長家這麼有趣,尤其伯母似乎重女輕男,她心底暗自高興,只要討伯母歡心,那不就多了許多機會?至少她可以常來這裡拜訪,那個什麼雅雅,以前應該也是利用這一點住進學長家吧,有什麼了不起!田永琪現在只後悔沒早些時候鼓起勇氣來。
「說得也是。」慕媽媽也不喜歡男生四處招惹女孩子。「好了,不跟你計較,永琪以後可要常來,伯母很歡迎。」
「謝謝伯母,我一定會的。」田永琪親熱的拉著她的手。
坐在旁邊看的慕項強受不了這種噁心巴拉的畫面,轉頭對辜-雅說:「好在你以前比較自然,哪有人一見就這麼如故,假仙死了。」老媽是屬於比較另類的,他不予置評,可是田永琪也太那個了吧?肉麻當有趣。
她一點也不感激他這麼說,反而冷眼旁觀客廳發生的一切。
「項之,你學妹來找你,你不會說點話招呼人家嗎?」這呆頭鵝兒子還得她來提醒,「坐那麼遠怎麼聊天,永琪旁邊還很空,快坐過來。雅雅,我們挪一挪。」
「太擠了,我這兒讓項之坐好了。」辜-雅走過去和慕項強坐,她才不肯讓項之和那個田永琪擠哪,男女授受不親。
「也好。你快過呀!」慕媽媽不停的催促慕項之。
他沒辦法,只得繞過茶几走過去,意味深長的看了辜-雅幾眼。
「項之在學校有哪些女孩子喜歡他,快說來聽聽,也許有機會找大家一起來家裡坐坐。」多好,可以開茶會。慕媽媽光想到就樂得很。
慕項之心想,其實以老媽的嘴功和田永琪的開朗健談,兩個人就可以嘰嘰咕咕的聊個沒完,何需別人來。
他輕聲的問辜-雅,「你平時可不是這麼靜的,小腦袋又在想什麼?」
自己的彆扭、小家子氣,她才不好意思說出口呢,剛在外面才經歷過一回,這會家裡又來一次,都快管不住自己氾濫的怒氣了.田永琪帶來的危機感不比陸有梅小,連慕媽媽都那麼喜歡她,久而久之,她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霸佔住項之?自己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
大概是嫌辜-雅的不安感不夠嚴重,慕項強隨口又調侃一句,「老哥,老媽大概要把田永琪和你送作堆,以免你出國娶了個洋婆子回來。」
這句玩笑話在辜-雅腦海起了莫大的作用,害她渾渾噩噩的,逐漸把自己的心孤立起來,就連慕項之跟她講什麼,她也只是瞪著他開閹的嘴,絲毫沒聽到他說什麼。
慕項之皺了皺眉,擔心的看著她。但她已沒有知覺,此時她唯一的感受是仍佛回到小時候那種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孤獨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