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我遠點!」
語冰不斷的往裡退,想要在兩人間,拉出一段安全的距離,可那床,就那麼點長度,就算她貼在牆壁上,玄傑只要大手一撈,便能將她給「撈」進懷裡!
她的抗拒,早在玄傑的預料之中,只是他沒料到小母獅的反抗,竟只是口頭叫囂,而沒撲到身上,試圖將他給撕裂!
她心裡,畢竟還是在意我的!他有些個兒陶陶然的想著。
而後眼尖的他,瞧見她雙頰上有著兩坨異樣的紅暈,她那小巧、可愛的鼻頭,也沁出了點香汗,就連她的呼吸,也是又急又淺,這模樣,分明不是嚇怕了而是……
這時刻,他不禁得意的揚起嘴角!
「我要是離你遠點,要如何對你證明我的真心?」
他坐上床沿,同時將紗帳放下,不讓帳內春光有外洩的可能!
「這……」他的靠近,讓語冰打從心裡慌了起來!「你要證明真心,何需在此!」
「我的親親好娘子,為夫的我是個不學無術,只會偶爾弄弄棍、耍耍槍的大粗人,雖貴為親爺--可骨子裡卻沒有半絲皇家風范……」他拉開她抓來護著身子的錦被。
「我左思右想,只有這方法是最直接、也是最明白的方式了……說來,這多虧娘子提醒了我呀!」
「胡說,我什麼時候提醒了你來著!」
他男人陽剛的氣昧,滿溢在這狹小的密閉空間中,那味兒薰得她都不由得有些癡迷了!
「不就是剛才嗎?」他一把抓住她的身子,讓她緊抵著他那精壯結實、赤裸的胸膛!「你告訴我,只要不讓你雙腳著地,你便會和為夫的我和平共處!」
語冰一聽,立即發難:
「你不要胡亂曲解我的意思!」當她的手一接觸到他胸膛上,光滑、溫熱的肌膚時,那觸感教她不忍離去,可這實在是太不得了,因此,她硬生生地將手給抽了回來!「我是要你放我下來!」
對,沒錯,她就是要他放她下來,她才曾這麼說的!
「我這會兒不就放你下來了?」玄傑深知他的身體對她造成的影響!
此時,他不禁感歎,早知道他這身子這麼管用,他早該光著身子,上她的寢居逛上一逛,就,不必自個兒獨自一人待在這個沒有她的定風閣中,在孤枕難眠的漫漫長夜裡,苦思著要如何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與他共效於飛的方法!
「你……」語冰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睜著水漾雙眸,與他四目相接!
「我知道,千言萬語在一時三刻間,是怎麼也說不完的!」
此時,他邪氣一笑,那彎月般的眉目中,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欲!
「不過,在這時候,是無聲勝有聲,一句相思,可抵萬句愛語啊!」
語冰一聽,直覺的還想說些話,來反駁他,可他早料到她的動作,先一步迎了上前,以他豐厚、溫潤的性感雙唇,堵住了她可能有的話語。
在兩唇相接間,玄傑的舌輕巧的探入她的唇瓣,以舌尖向內探險,像是引誘般的不停地在唇齒間來回穿梭……
他的舌,猶如最甜美的蜜,引誘著她啟嘴來盛接這誘人的滋味……漸漸的,她的意志逐漸動搖,玄傑一抓住機會,便將舌尖探入,勾引著她的,像是在與情人做著親密的動作,不斷地扭轉、深入、再深入……
隨著床板的吱嘎聲,以及房外漸漸西沉的太陽,間歇,只偶爾聽到從紗帳內傳來的輕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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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冰雙手掩面,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之……淫蕩!
那夜,她還可以拿酒來推諉,可現在,她既沒喝酒、也沒服藥,這事無論她多想否認都找不著借口了……
「語冰,你怎麼了?」
玄傑見她神色有異,大手一攬,便將她滑手細膩的身子,給摟入懷中,同時深深的吸了屬於她的芬芳。
「沒……沒事……」他的溫柔,讓她心慌,而她自個兒的行徑則教自己害怕!
以往,還在青樓之時,不論何等風流倜儻的男子,她都不為誰心動過,更甭提會有此等失態的行為出現!
他也不就是脫了自個兒身上的衣裳而已,她便失了神,失態的盯著他猛瞧,像個不知打哪來的急色鬼……
她向來自傲的自制、理智哪去了?怎麼一遇上他,她的腦袋全成了團漿糊,壓根兒也不管用!
她不是見過親娘為老爺日夜守候,憔悴而逝;在青樓裡瞧見眾家姐妹,為薄幸郎黯然神傷?她不是曾在心裡起過誓,今生今世,不為任何一名男子動情?
可怎麼一遇著他,那些活生生、血淋淋的教訓,反成了幻影,似乎只在夢中出現過,變得那麼的不真切……
而她曾經立下的誓言,如今卻變得如此薄弱……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她真的愛上了他?愛上了這個,與她本不屬於同一天地的偉岸男子?
「還說沒事,你的臉色白得嚇人!」
玄傑見她的身子不停地輕顫,連忙拉起錦被復在她身子上,同時披衣起身,准備下床。
「你要去哪?」少了他的體溫,這床空蕩得嚇人,而四周的空氣仿佛結了冰似的,更教她無法忍受!
「我去找人將李御醫給請過來!」
「御醫?」她不解,為什麼這時候要請御醫……難不成是他身子不適?
一想到這兒,她忘記了羞怯,連忙爬了起來,來到他的身邊,急切的以手背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微涼,壓根兒沒有發燒的跡象!
「你哪裡不舒服嗎?」她的語氣急切,眼神映滿了耽憂!
不是受了風寒、那他是怎麼了?該不會是生了什麼連征兆都沒有的疾病吧!
「不舒服?」
玄傑對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十分不解,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自床上爬了起來,不過他仍細心的將他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怕她受寒。
「我好得很,倒是你,身子骨虛,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他將她安置於床鋪上。「你乖乖的在這裡休息、我請李老頭來幫你把把脈!」他口中的李老頭,即是當今御醫!
「把脈?我?」她被他給弄糊塗了!
「是啊,不是你還有誰!」玄傑理所當然的說著:
「你要是有什麼病痛,可別忍著--你可是我未來的福晉,要是有個什麼、閃失,豈不是要教我打一輩子光棍!」
從來,語冰便一直將他要娶她為妻一事,當成是他隨口說的玩笑話!
畢竟,以她的身分,就連當他的侍妾也攀不上……他是尊貴如天的皇室親爺,八旗皇族,而她,不僅是個沒名譽的私生女,甚至還曾經拋頭露面,成了青樓的舞姬……
這樣的身分,可是天差地遠啊!他怎麼會要她呢?
可打從他見到她開始,便信誓旦旦,非她莫娶,教她也不禁要妄想著,這不可能屬於她的一切……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有些膽怯的問著。
「什麼真的假的?」玄傑對於她的問話,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感覺!
「娶我為妻!」
玄傑聞言,歎了口氣,而後笑了笑--
「語冰啊、語冰,你瞧我像是那種拿婚姻當兒戲的人嗎?」他情意真摯的說:「若我當真只是想戲弄你,又何必拿著福晉這名兒來拐騙你?甚至,我大可不必告訴你我的真實身分為何……」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他聳了聳肩。
「我想我沒我那些皇表哥們那等能耐,心裡容得下三妻四妾--我的心房,眼界可窄得很,看到的、想到的,就只有你一人啊!」
聽到這話,她惶惶不安的心,更加的不知所措!
她的心該如堅石不曾動搖、她的情該如寒冰冷硬無溫……可他的話,如天搖地動般撼動了她,如烈日溶化了她……
她慌了、眼前這男人,不若世俗男子,一聽聞她那不堪的名聲,便將她當成下等之人對待,反而將她視若珍寶……
這情,她無力承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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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晴自從那日,因著那名不知打哪來的妖女,教她玄傑表哥給「請」了出去後,回到了自家府裡,便一直悶悶不樂,鎮日鎖在房內,誰也不見!
這教向來愛女成癡的宣王爺急得有如熱鍋中的螞蟻,就怕他這寶貝女兒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
「晴兒,你快點出來,你額娘都被你給嚇出一身病來啦!」宣王爺在她房門外,聲聲喚著:
「你要是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盡管和阿瑪說--不管是誰,惹得我的心肝如此不快,我必要嚴辦那人!」
宣晴一聽到她阿瑪這麼說,賭氣的叫著:
「惹我生氣的人,可不是阿瑪您惹得起的!」
「笑話,我堂堂大王爺,除了聖上之外,誰能不把我放在眼裡!」
「惹我生氣的人,就是玄傑表哥!」
她想到那日發生的事,這時還能令她氣得直跺腳!
「玄傑……」宣王爺聽到這,忍不住直搖頭。「晴兒啊!不是阿瑪愛說你,你玄傑表哥早巳經,說過了,只把你當成親妹妹看待啊!」
自個兒女兒鍾情於玄傑這事兒,他不是不知道,如能結成親家,自是更好……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玄傑不但一點表示也沒,反而見著晴兒就跑,這是更明顯也不過了!
就他這死心眼女兒,壓根兒不願意接受事實!
「我不管!」宣晴嘟著嘴、皺著眉,「這輩子除了玄傑表哥,我誰都不嫁---要是玄傑表哥不要我,那我寧可剃發為尼,常伴青燈、古佛!」
「啊……你……這……」最後宣王爺歎了口氣。「好吧!你說說,你玄傑表哥是怎麼欺負你來著!」
這會兒,宣晴終於開了門,走了出來。
「玄傑表哥不知打哪弄來個妖女,像是故意氣我似的,說要娶她為妻!」
「玄傑要娶妻?」宣王爺一聽,沉思了會兒。「你可知那女子是哪家的格格?」配得上玄傑尊貴身分的,那可非是八旗之女不可!
「哼,她也配!」想到這兒,宣晴不屑道:「那妖女明明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漢女,還妄想匹配玄傑表哥!」
「漢女?」宣王爺聽到這兒,眉頭也不禁一皺。「這……若說是侍寢的奴婢,倒也還說得過去……若真要娶來當福晉,恐怕聖上也不會同意!」
「是嘛!是嘛!」宣晴一聽,連忙附和道:「我也是這樣和玄傑表哥說的啊!可他壓根兒不聽嘛!」
「這可不成啊……」滿漢不通婚,更何況是玄傑身為皇家的一份子,怎可破除這禁忌!
「所以囉,阿瑪,我們一定要將那妖女給趕走!」
「趕走?」宣王爺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是啊!」宣晴喜不自勝的說:「你只要讓我住進玄傑表哥的府邸,我就有辦法將那妖女給攆走。
反正,只要讓她住進了多羅理府,她自會想出辦法,讓那妖女在府裡待不下去!
「這……雖說你與玄傑是表兄妹,可畢竟是孤男寡女,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他是擔心自家閨女的名聲啊!
「就是要讓它傳出去?」宣晴心裡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太胡來了,你額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傷心得病倒在床!」
「阿瑪,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啊!您也知道,我誰都不愛,都只愛玄傑表哥--況且,您想,玄傑表哥是聖上最寵愛的臣子之一,要是有他當您的女婿,您在臣中的勢力豈不是更穩固……」
宣王爺左思右想,發覺她說得的確有理,有了玄傑當他的女婿,不是如虎添翼,往後他在朝中發言,可謂更具分量了……可這事,是事關晴兒的名聲啊……
這,教他著實難以抉擇!
「阿瑪,您就答應我這不肖女兒的唯一請求啦!」
終於,宣王爺拗不過她的請求,只好心一橫,點頭答應……至於福晉那裡……那就等她知道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