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項,叫千琪。
我今年二十一歲,目前是大二的學生。
一個還沒談過戀愛的大學生。
說真的,沒有人相信我念到大學了,居然還沒談過戀愛!一般人都會很直覺的認為我在「假仙」。
可是,我真的還沒談過戀愛呀!
搞不懂,這種事有什麼好假仙的?
其實並不是我眼光太高,而是……說起來有點可恥,真正的原因要算是沒有人追。
嗯,更正一下,也不是完全沒有人追,應該說是──追我的人,我沒有感覺,只當對方是普通朋友或是哥兒們;而通常我欣賞、喜歡的男生,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就是會喜歡上我的好朋友;更悲慘的是,十次有八次他們會來找我幫忙追我的好朋友,完全只當我是戀愛顧問、狗頭軍師。
最後,他們成雙成對的共度兩人世界去也,我這個狗頭軍師就功成身退的被撇到一邊去,等到他們吵架了才會再度出現。當然,不是同時就是了。他們會向我哭訴、抱怨對方的不是,要我評評理究竟誰對誰錯,然後問我他們是不是該分手……之類的,等他們和好之後,我又會被撇在一邊。
這種情形反覆了好多次,多到讓我有些厭倦了……
我算算,國中一次、高職兩次、重考的時候一次、大學一次,不多啦,總共五次,還不包括那些我只停留在欣賞階段的異性。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相信,我的情路是悲慘的。
就算不能用悲慘形容,那至少也算是坎坷的吧!
仔細想想,這也許和我的個性有關。
我不喜歡──甚至是厭惡在人前表現出自己悲觀、無助的一面。對我而言,那是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陽光下,讓人隨時有傷害我的機會。
所以,只要能自己辦到的事,我絕不輕易求助。
所以,我心情不好寧願躲起來哭掉一包衛生紙,也不肯開口跟任何人說──包括我的家人。
所以,當我遇見困難時,我會坐困愁城的把自己關進死胡同中,怎麼也不肯跟人求救。
所以,當社團學長以信任的口吻、期待的目光表示我應該可以勝任一件我根本就從未接觸過的事物時,我會逞強的接下這份我其實想拒絕的苦差事。
就像現在。
「那……千琪,這四個系所就麻煩你嘍,我們的目標是四千元,應該不難,加油唷!」學長似乎對我抱著高度期待的盯著我說。
其實我想拒絕的,真的好想好想拒絕,可是……
「我會努力試試的。」為什麼我的嘴巴總是動得比我的腦袋快?
只要有人盯著我,用期待或乞求的口吻拜託我時,我就是無法拒絕。嗚嗚,總有一天我會被自己害死!
嗚嗚……好想去把嘴巴縫起來,好想去撞牆喔!
我參加的社團叫「協愛社」。
顧名思義,就是協助愛心的社團。
性質其實有點像所謂的愛心服務社,專門協辦一些義賣、募款的活動,要不就是當義工,幫人家義賣、募款什麼的,然後將所得金額由我們或主辦單位捐贈給孤兒院、慈善單位什麼的;再不然就是一些愛心團體需要人手幫忙時,我們就參與協助,像是孤兒院、養老院的環境清潔等等之類的。
唯一和愛心社團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我們幾乎不主辦活動。
據說是因為創社的學長姐雖然有著一顆熱忱的心,卻十分懶得去企畫一些活動,所以才將社名取為協愛社,後來的社員就一直承襲這項「傳統」了。
很有意義的一個社團,我認為。
這次的主題是九二一的相關募款園遊會。整個活動流程包括園遊會前一周的點券義賣;當天設攤賣點券、贊助廠商提供的物品,及流動性的義賣面紙和鑰匙圈;結束後幫忙收拾會場、公佈義賣所得的處理方式……等,一連串的行程,忙得很!
而這個階段的點券義賣對像除了各班的自由認購外,還包括了鎖定各系師長、系主任、系教官,要求不多,一個系一千元。
其實不難,我想。不過對我而言卻是難上加難。
以往,我都是負責街頭義賣或打雜,從沒接觸過這種一開始就鎖定目標去拜訪募款的工作,所以一聽到就讓我頭皮發麻。可是我好強的個性又不許我低頭,只能逞強的接下這個似乎困難重重的考驗。
其實,我不算膽小,但骨子裡卻是習慣依賴的。
依賴舊有的經驗;依賴我所熟悉的事物;要不,依賴旁人。
初次參與義賣時是兩人一組,有學長帶著,我在一旁觀摩近半個小時之後才敢開口。後來學長決定讓我獨立作業時,一開始也是在一旁陪著我,只是沒開口而已。
有個人陪在我身邊,我就比較放心,一來是因為有學長盯著,不開口不行;二來是因為我會有「反正講得不好時,學長會開口助我一臂之力,不會殘忍的見死不救」的想法,在這種想法之下我就比較敢開口。
而事實上,只要我開口,我有自信可以做得很好。
我想,我是那種標準的「萬事起頭難」的人吧。
所以,我一向不主動參與新事物,因為那代表了冒險,而我不喜歡冒險。
這次,沒有人帶又得自己去嘗試新事物……真的是考驗我的冒險極限。
離開社辦後,我苦著一張臉在校園中閒晃,連同掙扎的時間,我只有三天的時間,這下該怎麼辦呢?
「幹嘛呀?天塌下來了嗎?還是你被人倒會了?苦著一張比苦瓜還要難看的臉,醜死了!」
突然出現在我身邊說話的人是葉慕宇,是我在打工的地方認識的學長,也可以說是我的「兄弟」。
我在學校附近的影印店工作,那一陣子我負責開門,而他總是選在一開店的時候來印資料,有時甚至比我還早到!他總是來去匆匆的,我也沒放在心上,有一次我休假沒去,沒想到第二天他看到我還關心的問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這才開始注意到他,幫他印東西時也多少會聊個一兩句,後來被抓來參加社團之後就愈來愈熟悉了。
他長得高高瘦瘦、帥帥的,活潑、愛笑、愛耍寶,標準的陽光男孩一個,和他在一起很輕鬆,沒什麼壓力。
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
因為不同系、不同年級,修的課程不一樣,所以沒課的時間也就不一樣,自然回家的時間也不可能會一樣,更別提他是日間部的學生,而我念的是夜間部。
所以雖然他住新竹、我住桃園,但再怎麼順路,我們還是不曾一起坐車回去。
那,為啥我們會變成兄弟?我把這歸於緣分。
他來印資料時,十次有八次我都會在;另外,我們也常不期而遇。
買東西會遇到、找教室會遇到、去市區逛街會遇到,連被抓去湊人數參加聯誼我們都會碰到!
就像現在,我在學校裡亂晃也會讓他看到,這還不算緣分嗎?
「我哪有苦著一張臉!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心情不是很好,我凶巴巴的問他。
雖然他是無辜的;雖然他是學長,我得尊敬他;雖然我是學妹,不能沒大沒小……但管他的,誰叫他是我兄弟!當然得讓我沒大沒小,好好利用一下嘍!
「那不然你為什麼都不笑?」他理直氣壯的反問。
喝!這算哪門子的理由?「我沒事幹嘛笑?笑給空氣看呀?我又不是白癡!」我冷冷的吐槽他。
呵呵,老實說,和他槓上這麼幾句之後,我的心情似乎好一點了。
「哇咧!沒事就不能笑唷?誰規定的呀?憲法可沒有這項規定!」他鬼叫了起來。由於他正在修中憲,沒事總會扯幾句到憲法上面。
真吵!不過,真好,至少我的心情不會陷入更悲慘的境地了。我悄悄的揚起一抹笑。
「對了,你們社團不是有新活動,你負責啥?」大概是看我不理他,他轉了個話題問。
這……這……他……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呀!我好不容易才稍稍將這份艱巨的任務暫時遺忘,他居然又提起……這個死豬頭!我在心中咬牙切齒的暗罵著。
「你怎麼知道我們有新活動?」我不作正面答覆。
「景維跟我說的呀!」
「你遇到他了?」我還真不幸,果然是壞事傳千里嗎?
「沒有呀!」他顯得一頭霧水。
「沒有?那他怎麼跟你說?不要跟我說你們有心電感應!」我也一頭霧水的反問。
「喔,景維他是我室友呀,我沒有跟你說過嗎?」他略顯疑惑的反問我。
景維──施景維,就是那位對我抱著高度期待的學長,同時也是我們社團的副社長。哇哩咧,他們居然是室友,難怪他的消息會這麼靈通!豬頭!
「有,你現在告訴我了。」我沒好氣的撇撇嘴角說。
他呃了半天,尷尬的搔搔頭,最後才訥訥的說了句,「是這樣喔……呵……呵呵……」
瞄了他一眼,我決定放過他,反正也沒啥好計較的。
「副社要我去四個系所向主任跟教官募款。」到最後他還是會知道,也沒啥好隱瞞的,索性直接跟他說了。
「咦?這次是募款喔!以前你不都是負責打雜或街頭義賣嗎?怎麼這次換了呀?」顯然這個大豬頭是有些好奇過頭了。
問題越來越接近我的困擾核心了!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又不是我想要換的!實在是這次的任務太一致,所有人全部都是負責同樣的工作,沒得選!不然,我還寧可和以前一樣打雜,至少是我所熟悉、習慣的工作模式。
我好想就這樣回答他,只是,我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所以……
「偶爾換個新挑戰也不錯呀!」我故作不在意的回答。
天知道我有多討厭這所謂的新挑戰!
「募款呀……好玩嗎?」
這是什麼問題呀?「丫知。」我懶懶的答。
我的回答好像不怎麼重要,他自顧自的自問自答,「一定很好玩……欸,千琪,打個商量吧,你哪時要去拜訪主任呀?咱們一起去……」
「你去幹嘛?」我反射性的問。
開玩笑,讓他去看我出糗呀?怎麼可以!
「去觀摩呀!好像挺好玩的呢,去見識見識一下……」他興致勃勃的說著。
「喂,我又沒要讓你去,你那麼興奮幹嘛!」我淡淡的澆他冷水。
「呀……不要這樣嘛,讓我去又不會怎樣,讓我去玩一下嘛!」他像個孩子似的晃著我的手撒嬌。「好啦!千琪,你最好了,讓人家跟啦!」
突然間,我覺得渾身不對勁,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說真的,一個二十幾歲的大男生做這種動作……還真的給他有點噁心!而且……天呀,居然連「人家」這種詞都出來了!
或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吧,我一直認為「人家」是女孩子說的話,由一個大男生的嘴裡出現,感覺還真不是普通的怪!
「拜託!你這麼愛玩,幹嘛不入社?」他這個非社員對社團活動的參與,比我這個正式社員還來得勤奮,一些情報信息也知道得比我還清楚。
除了開會,每一次的義賣、街頭募款、愛心園遊會,甚至是老人院、孤兒院的慰問之行,他都一定會出現。出席率不要說比我高,根本位居社團之冠!
「喝!還說咧,誰叫你們的集會時間不訂在一或五,害我不能配合,叫景維改他又不改!」他有些委屈的埋怨,「你總不能叫我放教授鴿子吧?我還想畢業耶!」
據說他超想入社的!我們在每週二的中午十二點半到一點半集會,而偏偏他二、三、四的中午得待在實驗室和指導教授討論實驗進度。
而我恰恰相反,我當初是被室友騙來的,說什麼閒著來看看也好,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到最後她逃之夭夭;而我,卻多了一份逃脫不了的責任,被學長寄予厚望。
「哼,借口!誰要配合你呀!」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有沒有來開會又沒差,信息還不是掌握得比我們還快、還多!況且現在你又跟副社同寢……能不能來開會根本就已經沒差了好不好,爛理由!」
「呵……呵呵……」無言以對,他只有用乾笑來響應我。「唉唷,好啦,千琪,你就讓人家去啦!別這麼小氣啦!好啦……」
天呀!又是那副孩子氣的嘴臉……
突然靈光一閃,嘿嘿……我賊賊\的笑了起來。「你想玩是吧?」看到他猛點頭,我的心情有了好轉的跡象。「好呀,那我四個系所都讓你玩好了!」
「啊?」他顯然有些不懂我的意思。
「就是任務移交咩!你不是想玩嗎?那就全部交給你玩嘍,我在一旁負責監督。」我解釋得很開心,因為我賭他會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不會吧?」葉慕宇哀號著,「我完全沒經驗耶!」
哼!我不也是沒經驗?翻了翻白眼,我不理他。
「那……兩個就好了,好不好?我不貪心的……」
死豬頭,還討價還價?「喂,要玩就乾脆一點,好不好,一句話,玩還是不玩?要就四個,不要就拉倒!」我故意凶他。
嘻嘻!知道燙手山芋即將離我遠去,我的心情也開始神采飛揚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那神情像個想哭又不敢哭的孩子,委屈極了!若不是太瞭解他,知道他是在耍寶的成份高達百分之九十的話,我肯定又會被他給騙了。
「真的要四個唷?可是……」
「還有可是?你還是不是男人呀,乾脆一點好不好!」我瞪他一眼。
其實我有點怕怕的,凶他是想要刺激他一下,可如果凶過頭他乾脆不玩了……那我豈不是欲哭無淚了?
希望不會如此,我在心中七上八下的祈禱著。
「好嘛好嘛,四個就四個!不過……你得陪我去才行。」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應允,卻又不甘心的提出附帶條件。
嘻嘻!這樣的附帶條件有何困難?「陪就陪,反正我也要在一旁監督,免得你砸了我的任務。」
「拜託!別那麼看不起我好不好?」他不服氣的鬼叫起來。「好歹我也混到三年級了,報告、專題都難不倒我了,何況只是個小小的募款?哼,你少看扁我了!」
「好呀,那我拭目以待嘍!」就知道他這個人需要一點激將法。我輕鬆的笑著跟他說:「你可不要辜負我的期待喔……」
鐘聲在此時響起,我反射性的看了一下表,一點半,是上課鐘。
看了穿著一身球衣、一點都不緊張的他一眼,我隨口問道:「你沒課嗎?」咦,等等……「不對呀,你怎麼這麼早就和教授討論完了,啥時變那麼聰明的?還是……你放教授鴿子去打球?」我懷疑的睨著他。
「我有課呀!不過是七、八節。等一下還可以回去睡個午覺、打個BBS。」他伸了伸懶腰說,「而且,拜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本來就很聰明了好不好?這次是教授臨時出差沒跟我說,是他放我鴿子耶,我哪有膽放他鴿子呀?又不是不想畢業了!」
「厚,你是豬呀!這麼墮落,還打BBS?而且,有時間不會來開會唷,正中午的去打什麼球!」我笑罵著。
「喝!居然說我墮落?」葉慕宇又開始鬼叫了起來,「等一下就不要讓我在BBS上面遇到你!」
嘿嘿,若是這一點我有把握我一定贏。我斜睨著他,「在上面遇到我?你別作夢了,我等一下還要回去上班咧,哪像你那麼墮落!況且我好久沒上BBS了,連ID在不在都不知道咧!」
「不會吧,你還要回去上班?為什麼不乾脆休息就好了,幹嘛這樣虐待自己呀!」他皺起了眉頭,不贊同的看著我。「看你好像又瘦了。」
乍聽到這句話,我楞了一下。
我有一些些的感動,我的確是瘦了兩公斤,不過都沒有人發現,為什麼他卻發現了?是不是因為他是真的關心我?或者只是他眼尖?
不過要我選擇,我寧可相信是前者。
藏起嘴角的笑意,我故作不在意的聳聳肩。「還好吧,反正我回宿舍也是睡覺而已。以我的個性,我又不可能先拿書出來看,我才沒那麼用功呢!」
「睡覺也好呀,總也是休息!」對我的論調他似乎不是很贊同。
「唉唷,別擔心啦,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啦,我才不會虐待我自己咧,安啦!」
「是這樣嗎?」
「喝!你懷疑本姑娘說的話?」我故意叉起腰假裝生氣。
「喝!我哪敢呀!我是關心你耶!」他也假意的嘟起嘴巴裝委屈。
「好啦,你的關心我收到了。放心,我最善待自己了,一有不舒服我就休息,這樣可以了吧?」我朝他吐了吐舌頭扮鬼臉。「葉家雞媽媽的媽媽!」
「喝!你討打!我好意關心你耶,居然說我雞婆?」
我連忙跑給他追。
「有膽你別跑!項千琪,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邊跑邊對他做鬼臉。「不跑是呆瓜!ㄌㄩ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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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葉慕宇,我也失去了上班的心情,索性打了通電話回去跟同事們說聲我不回去上班了,然後牽了車,往後山騎去。
學校後山有座觀日亭,不過是看不到日出的觀日亭。
一來是後山雖然稱為山,不過其實不高,要不是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和校門口比起來有五十公尺的落差,加上樹木林立,所以勉強稱作「山」。我自己是覺得啦,應該只能算「坡」吧!不過,「後坡」?有夠難聽的,還是後山好聽點。
二來是屏東多山嘛,學校後山就一點也不夠看,太陽還是會被其它較高的山擋住,所以只看得到日出的光芒嘍。
如果是晚上來還比較美麗一點,因為後山的燈光不多,所以一抬頭就可以看見滿天的星星,煞是美麗。
不過也因此,後山是本校學生的約會聖地之一。
所以我從不在晚上來。
白天大家都有課,除了水保系的會來這邊上課之外,會來後山的人寥寥可數,或者根本沒有。整片開闊的風景全是你一個人的,沒有嬉鬧的人聲、喧囂的車聲,感覺上煞是寧靜。
因此在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喜歡來後山。
來品嚐這屬於我一個人的孤寂,沉澱一下所有的思緒。
其實我也知道我自己,我是個很容易在精神上虐待自己的人。
在別人面前,我只讓他們看到我完美的一面。
說我孤僻也好,冷血無情也罷,難以親近也可以……這些都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不想將自己的弱點呈現在他人面前。
在人前逞強,在人後哭泣,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很唾棄自己這種不乾脆的個性。而我想,這也是為什麼沒有人追我的原因吧。
畢竟,男孩子不都是欣賞那種柔柔弱弱、需要人家保護的女孩子嗎?而我的表現卻怎麼樣都不像是需要人家保護的人。
為什麼我會知道?因為,這是男孩子親口跟我說的。他們說,我長相可愛,個性卻一點都不可愛!
因為沒人見過我的軟弱,所以也就沒人知道我的軟弱。
就像,我來這裡唸書的原因。
這間學校是我念的科系的第一志願,我對外也宣稱我會來念這裡是因為第一志願的關係。但事實上,真正的原因並不是「第一志願」這麼單純。
來這裡唸書,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我在逃避。
逃避一段感情,一段……情傷。
那段讓我痛不欲生,不能結束也不想結束的感情……
兩年了,那份情感仍是我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