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早點遇見你 第七章
    龍青旃難得到飯店巡視,一進大廳,就看到裡面排了兩列黑衣壯漢。

    「真是驚人呀!」面對這種嚇死人的陣仗,龍青旃只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這不是來鬧事的吧?」一旁的總經理嚇得差點沒躲進吧檯底下。

    龍青旃交代道:「替他們開間最大的包廂,不准怠慢。」

    他這朋友也真是的,幹嘛帶這麼一大票人出門,搞排場也不是這種搞法。

    龍青旃上前同朱雀翔寒暄,眼角餘光注意到他身邊的屏月。

    「這位是……」龍青旃禮貌地問。

    「明知故問,聰明過人的龍先生。」朱雀翔嘲弄著。

    龍青旃不在乎地聳聳肩。「怎麼不是帶著你的未婚妻呢?」

    朱雀翔笑了。「今天就別提那個女人了。」

    「身邊這位小姐,是不是有跟你一起去參加過「j-sense」的晚宴?」

    朱雀翔揚眉。「你有注意到?」

    「是呀!」關於這位小姐,他還和他老婆有個不錯的協定呢!「你們請坐,餐點馬上送來。」

    「青旃。」朱雀翔叫住他。「不准幫我付帳。」

    龍青旃回頭笑了。「是。」

    朱雀翔的注意力又回到屏月身上。「喜歡這裡嗎?」

    屏月張望了一下四周。「這裡的格局和裝潢,同白樓有些相似。」

    「是的。」朱雀翔讚許地笑了。「這裡和白樓都是他——東旃的董事長龍青旃設計的,而你身上的衣服,則是他的妻子設計的。」

    「哦?」屏月拉了拉裙擺,沒多表示什麼。

    隨後,餐點一上桌,兩人面對面用餐,卻鮮少熱烈交談。

    接連幾天,兩人都沒有主動相對方聊聊,沉默在他們之間流轉。

    屏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以身為他的女人這個身份。

    她完全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他又要什麼?

    她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霸道,然而他卻什麼事也沒做。

    屏月只隱約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緊緊地被他套牢。

    朱雀翔則是不知道該怎麼把她留在身邊——當她並不愛他的時候。

    若她不愛他,他能強迫她嗎?他又捨得放掉她嗎?

    朱雀翔真受不了自己矛盾的性格,畢竟渴望已久的人已經決定留下來了,他又為何遲疑?

    有好幾次,她那美妙的唇已經近在眼前,他卻強迫自己壓抑住想吻她的衝動。

    好比說剛才,兩人彎腰撿拾掉在地上的袖扣,卻不小心撞在一起……他明明已經情不自禁地把嘴唇湊過去了,卻突然被自己的理智制止了。

    一想到這裡,朱雀翔便開始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了。

    當初他為何要用命令的方式逼屏月留下來呢?

    他實在有夠蠢啊!但這又是他當時唯一想得到的方法呀!

    「頭兒……」三兄弟一副彆扭樣地進了主屋。

    「什麼事?」朱雀翔表情冷冷的,不過他倒是挺高興能有人打斷他的思緒,不讓他繼續陷入找不著答案的深淵裡。

    三兄弟又開始你推我、我推他,最後由言克群代表發問。「頭兒,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屏月……」

    這個謎題藏在眾人心中很久了,白樓的每個員工都在臆測,少主身邊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藍少爺引

    好在他們下令封鎖消息,不准談論、不准外揚,否則蕭意恬早就殺過來了。

    那天被朱雀翔趕出去,似乎給了蕭意恬某種程度的教訓,因此他們已經好些天沒看見她了。

    「發現?」朱雀翔察覺話中有語病,他猛地抬頭。「你們早就知道了?」

    「我、我們……」言克駿偷偷擰了言克群一把。

    「什麼時候的事?」朱雀翔的臉微微沉了下來。

    「呃……她剛來不久的時候。」言克盛說了實話。

    不愧是第一個出娘胎的,勇氣可嘉!

    「然後就一直瞞著我?」朱雀翔提高了音量。「你們覺得這樣很好玩是不是?愚弄我很好玩是嗎?!」

    是,當她還是「他」的時候,朱雀翔就想將屏月留在身邊了。

    他要自己不要去在乎「屏是男人」這個事實,但這畢竟是他心中的疙瘩,更是阻礙他擁有屏的障礙物……而這三個欠揍的傢伙,竟然一起欺瞞他?!

    「不是。」三兄弟低下頭。

    「頭兒,我們不是刻意要隱瞞你,更不敢抱持看好戲的心態。」言克盛謙卑地懺悔道。

    「那是為什麼呢?你們應該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吧?給我說清楚,否則全都去思閉室待著!」

    三人對望了一眼。

    「請你先別生氣,我們會慢慢說給你聽……」言克群緩緩說著。

    他們將上官弘跟屏月的種種恩怨,向朱雀翔娓娓道出。

    「……所以說,屏月女扮男裝,原本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想被上官弘找到,並伺機復仇,可是卻陰錯陽差遇上了少主,接下來的事少主應該都明瞭了吧!」

    朱雀翔靜靜地聽著,怒氣早已從他臉上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憐惜與不捨。

    他早就不怪她了,但聽到整件事情的原委後,卻莫名地感到心痛。

    「屏月救了你,固然是一種接近南翔的手段,但那也是因為你們倆有緣,才會讓少主幸運地遇見屏月……她並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覺得,若讓你知道她的真實

    身份,或許會不准她去找上官弘報仇……」言克盛努力把他所知道的事說出來。

    「另一方面,屏月也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少主……但為了復仇大計,她只好埋藏這段感情,拒絕了少主的愛……就感情這方面,她可是很膽怯的。」言克駿也補上一段他的觀察。

    朱雀翔不禁想起程楷華說過的話。

    屏月太纖細,你不能將她綁得太緊,不然她會逃跑的。

    「請別怪她,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忘了報仇雪恨而已。」言克盛替屏月說情。「頭兒,你這麼喜歡她,不會真的對她發脾氣吧?」

    朱雀翔看了他們一眼。「我當然不會生她的氣,至於你們……」

    「頭兒,饒了我們吧?知道屏月是個女人,難道你不高興嗎?」言克駿求饒。

    「知道了、知道了,全都出去吧!少囉唆了。」

    三兄弟只好夾著尾巴逃出主屋,後來才發現——他們這三個好奇寶寶的問題,頭兒根本就沒有回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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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翔一個人坐在客廳,思索著他們三人說過的話。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幾分鐘過去,朱雀翔突地起身上樓去。

    他用力轉開屏月的房門,引來一聲驚呼。

    「我、我在換衣服……」屏月慌亂地抓起衣服遮蔽身子。

    他什麼時候不進來,偏偏挑她換衣服的時候。

    但朱雀翔可不管,他有些火爆地將她壓在衣櫃前,接著就是一陣狂吻。

    屏月的驚愕馬上被柔情沖淡,被壓住的手臂泛疼,卻遠不及熱吻來得激烈。

    稍分開片刻,他用額抵著她的,有些氣憤地道:「因為這個單純的理由,你就封閉自己的心,不敢面對我,這算什麼?」

    「什、什麼?」屏月被吻得昏沉沉,不甚明白他說的話,但好像是他知道了什麼,火大到以這種方式來找她算帳。

    「若是因為上官弘的話,那事情簡單得很,我明天就派人把台灣翻過來找!若怕我一輩子鎖著你,那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

    「啊?」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他有些急躁地問。

    「如果答案是『不』,我馬上讓你搬出去,不會再把你強留在身邊。」

    屏月睜著眼,愣愣地看著眼冒火花的朱雀翔,完全弄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他怎麼會知道她的事?

    「他們三兄弟是不是有來過?」這似乎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他靜靜地看著她——沉默代表默認。

    原來是這樣,屏月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她在心中把朱雀翔剛才的話又倒帶了一遍,感動得忘了自己幾乎是整個人黏在他身上,而且是以極少的布料。

    原來他都是用這種方式表達他的專情,他對她這麼的好,她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得不到屏月的答案,朱雀翔急了。「我不夠資格撫平你心中的傷痕嗎?過去上宮弘在你人生中造成的傷害,往後我會努力為你製造出更多美好的回憶來填補;你那顆被復仇浸泡過、侵蝕過的心,我會用一輩子來修補呵護,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會永遠疼惜你、寵愛你——」

    以下的話被屏月的芳唇封緘了。第一次,她主動吻了他,回應他深濃的感情。

    沒想到這高高在上的南翔少主,竟因為她而亂了分寸!

    屏月感受到他極度的驚訝,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這吻雖然只是短短的持續幾秒鐘,卻是他這兩年的渴望呀!

    他將她深深地納入懷中,像是想將她整個人熨燙進他心中空虛已久的角落。

    兩人跌入後方的大床上,她感覺到他正在撥開她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

    「不。」她按住他的手。「今天不行……」

    「為什麼?」他依言停住所有的動作,卻看得出焦躁難耐。

    「我……」屏月遲疑著。「那個來!」

    「啊?」朱雀翔一愣,隨即會意,他尷尬地笑出聲。「對不起,我不知道。」

    屏月低著頭,任憑朱雀翔像照顧娃娃般將她摟入懷中。

    朱雀翔在她的頸間輕輕一吻。

    藍屏月則露出那個久違的笑靨,這還是她十四年來的頭一回呢!

    「女兒呀!」中年男人推開了房門,對著一名年輕女子歎了一口氣。「你好久沒有去南翔了。」

    「我幹嘛要去?!」蕭意恬像一顆被引爆的炸彈。

    「他是你的未婚夫呀!總得培養感情的……」

    「我不要嫁他!」她歇斯底里地叫道。

    「你說什麼傻話,我們家就全靠你了!現在誰不是想盡辦法巴結南翔?」

    「他又不愛我,他只在乎那個該死的藍少爺。」蕭意恬氣憤地說著。

    「唉!不就是個男人嘛,你擔心什麼?他有可能和你搶少夫人的位子嗎?更何況這年頭還會有誰在乎愛情?權力和金錢才是最重要的。

    政府這幾年老想找我們麻煩,干涉我們的各項行政,如今也只有南翔才能跟他們互相抗衡,有南翔罩我們,很多事做起來都會比較順手。」

    「你不是說上官弘最近在招兵買馬?如果他願意幫我們,還怕什麼?」

    「噓,這件事不能亂傳……我們表面相南翔友好,私底下卻與上官合作,這事

    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們十條命都不夠賠。」他警告道:「目前我們先暫時靜觀其變,到時才可以選擇對我們最有利的情況。」

    蕭意恬瞇起眼睛。「上官弘想翻身,有這個機會嗎?」

    —上官弘的能力到什麼地步我也不清楚,不過他想要挑戰南翔,這倒是件滿危險的事。」他頓了頓。「但話又說回來,這個姓藍的到底是什麼來頭?」

    「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你說朱雀翔很寵他,是因為他……」中年男子話說了一半。

    「很美!這正是我討厭他的原因。」蕭意恬臉色更沉了。「爸,你說他會不會是上官弘那邊的人?」

    「南翔的情報網非常發達,基本上,上官的奸細是不可能混進去的。」男人答得乾脆。「不過,要是這傢伙真的危及到你,我們倒是可以想些辦法治治他。」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現在,你趕快去找我未來的女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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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高掛天際,一向寧靜的南翔,大門口發生了一些爭執。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把我擋在這裡,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蕭意恬高聲質問道。

    「抱歉,蕭小姐,少主出去了,我不能讓你進來。」開門的女傭一手插著腰,看起來可一點也不「抱歉」。

    前陣子,少主莫名其妙放了他們好幾天的長假,待他們回到工作崗位時,竟見到少主牽了一名不知打哪來的漂亮女人下樓用餐,還對她呵護到了極點,起初大家看得下巴都快掉了,後來赫然發現,那位小姐竟然是「藍少爺」引

    清秀俊美的「藍少爺」,變成了美麗動人的「藍小姐」,大家日夜祈禱的事,竟然奇跡似的成真了!

    他們差點沒將主屋炸掉以示慶祝,大家都認定屏月小姐是南翔的女主人,還有誰會去理睬這個惹人厭的蕭意恬?

    「出去?」蕭意恬一臉懷疑。

    「去哪?翔不在晚上出門的,除了跟我以外。」她補上一句。

    「才沒有這回事呢!」女傭露出一個遺憾的假笑。「少主他心情很好,用完餐就散步去了。」

    「和誰?」蕭意恬追問。

    翔會有這種閒情逸致散步?不,他不是這種人。

    「我不清楚耶!」女傭微微皺起眉,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不管,我要進去等他回來。」蕭意恬粗魯地撞開女傭,硬是闖進客廳。

    「蕭小姐!」女傭緊追在後頭。

    「你可別忘了,我馬上就是你們的女主人。」蕭意恬跋扈地高聲說道:「你們最好是小心一點,別得罪我。」

    女傭聞言,氣憤地走了。

    「噥,這女人不但沒有認清事實,還當自己是女主人呢!竟然就這樣闖進來,可別妄想我會倒茶給她喝。」

    「你真笨耶,讓她進來不是更好?等她見過我們漂亮的藍小姐,就會瞭解自己現在所處的地位。」另一個女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呵,也對。」

    蕭意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情極度不安。

    翔是不是還在為那晚的事生氣?可是剛才那些下人又說他心情很好……

    他上哪去了?他根本不像是會出門散步的人。別說散步了,他根本就極少在晚上出門。

    連那個不男不女的藍屏月也沒有見到人影——不、不會吧!翔該不會是跟「他」出去散步吧?

    蕭意恬慌張地站起身,在客廳徘徊。

    很明顯的,藍屏月的地位在朱雀翔的心中越來越重要了,之前兩人的冷戰冰釋前嫌後,他們感情反而變得更好了。

    不、她不能認輸,早正好幾年前,她就將目標放在「南翔少夫人」的寶座上,哪有輕易讓人的道理?

    不一會,朱雀翔的朗笑聲在門口響起。「哦?你是這樣想的嗎?哈哈哈……」

    蕭意恬往門口走去。「翔——」

    她的話在踏進玄關時,凍結在空氣中了。

    屏月正脫著鞋子,朱雀翔扶住她,讓她保持平衡,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她……她是什麼人?」蕭意恬木然地蹦出這句話。

    「你來做什麼?」朱雀翔看到她便沉下臉,厲聲問道。

    他們愉快的氣氛被蕭意恬打斷了,朱雀翔現在的情緒是「非常地不悅」。

    「來做什麼?當然是看你和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打情罵俏呀!」蕭意恬狠狠瞪著用明亮雙眸回望她的屏月。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朱雀翔警告道。

    「翔,我能忍受你和姓藍的小子有曖昧,但你現在居然連路邊骯髒的女人都帶回來了……」蕭意恬恨恨地咬著牙。

    她想要用各種難聽的字眼辱罵眼前的女子,卻不能否認眼前這個女人有著靈秀的氣質及美貌,還硬生生地把她給比下去了。

    「蕭意恬!」朱雀翔提高了音量。

    屏月的臉色也很難看,但仍搭著朱雀翔的肩,希望能安撫他的情緒。

    女傭笑咪瞇地上前。「藍小姐,你的藥我們已經熬好了,要我端到樓上去嗎?」

    蕭意恬頓時愣住了。藍小姐?

    朱雀翔沒等屏月回答,便指示道:「放在客廳就好,白先生送來的蛋糕也順便拿出來。你們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

    屏月並沒有很喜歡吃甜食,但喝完藥後吃點甜的中和一下,好像比較不會苦。

    「不,藥端到我房間就好。」

    「咦?」女傭遲疑。現在少主和准少夫人各執一詞,她要聽誰的?

    「屏兒?」朱雀翔皺眉。

    「翔,你和蕭小姐有事要說吧?我先上去好了。藥請端到我房間。」她重複剛才說過的話。

    朱雀翔目送屏月上樓,轉身走進客廳;蕭意恬跟在後頭,滿腹的不解和困惑。

    「剛才那是藍屏月?『他』為什麼做那樣的打扮?」蕭意恬瞪大眼睛,顫抖著手指著屏月的背影。

    朱雀翔冷笑一聲,逕自坐了下來。「那你倒教教我,一個女人不穿成那樣,要穿成怎樣?」

    「『他』是女的?」蕭意恬驚叫出聲。

    朱雀翔似笑非笑地抬起頭。「是呀!很令人振奮的消息吧?」

    「為、為什麼這麼突然……」蕭意恬頹然跌坐在沙發上。

    一直以來,蕭意恬每次見到「他」,都會很慶幸—還好屏月是個男人。

    只要蕭意恬想到藍屏月可能是個女的這件事,就會嚇出一身冶汗。因為這樣的話,她可就沒戲唱了。

    「驚奇就是在這種時機發生才有趣!」朱雀翔悠哉地啜著紅酒。「這就是我喜歡驚奇的原因。」

    「翔!我們可是有婚約的!」蕭意恬絕望地使出最後的手段。

    「那又怎樣?我給了你虛榮,也給了你那視錢如命的父親大把的鈔票,這些還不夠嗎?」朱雀翔狂妄地笑。

    蕭意恬不住地搖著頭,充滿恨意的淚水自臉頰滑落而下。

    「你還想要什麼?期待我把心也給你嗎?別傻了!我根本不可能愛你,早在你選擇待在我身邊的時候,就應該有這樣的認知,但請放心,如果你堅持,我還是會娶你的。」朱雀翔站起身,臉上帶著嘲弄的笑。「現在請回吧!我親愛的未婚妻。」

    蕭意恬完全說不出話來,只能咬著牙,緩步轉身。

    這是她第二次被趕出去,第二次懷著怨恨離去——恨著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她所受的侮辱,以及失去的一切,全都是因為藍屏月!

    她會讓藍屏月這可惡的女人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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