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陣笑聲迴盪在亦園裡,在靜謐的黑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突兀。 「臭星月!三更半夜發什麼瘋,竟敢打擾我睡覺,非修理他不可。」水霧棉被一掀,跳下床來,怒氣沖沖的往工作室沖。 她最痛恨人家打擾她睡美容覺了,這次如果沒好好教訓星月那個混蛋,她就跟他姓! 水霧用力的踹開工作室的門,差點被迎面而來的轟笑聲給嚇到了。 「哈!笑死我了……竟然有這種事?」星月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抱著肚子直喊疼。 「有什麼好笑的?」花痕微蹙著眉,滿臉疑惑。聰慧如她,對於星月發神經似的狂笑,還是無法理解。 「康星月!」水霧一回過神來,馬上衝到星月面前,「你發什麼神經?吵到我了啦!」 星月連忙道:「你自己看看好不好笑,鏡緣,讓她看一看,」 鏡緣微笑著讓開,將電腦讓給水霧。 水霧狐疑的盯著螢幕看。 殷日陽要娶老婆了?這的確是個新聞,等等,挑選方法是……一百個女人? 她詳細看完之後,也忍不住笑了,「太離譜了吧!難不成殷天譚櫪玻俊薄 ≌飧本就是在買菜嘛,隨便挑一個! 「我看界黑盟要垮了。」竟然有這種事,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啦! 只有花痕不覺得好笑。「這是混進去的機會。」 「沒錯,依上面所說的,他們會發電腦識別磁卡給這些人,只要一些小技巧就可以仿造一張給花痕。」鏡緣點點頭說著。 「順便發一張給我。」水霧哀求道。這麼好玩的事,她實在不想錯過。 「不行!你打算去扯花痕後腿嗎?」星月馬上對她嗤之以鼻。 「不需要仿造。」花痕拉過椅子,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使用鏡緣發明的解碼程式,準備竄改資料。 她一開始動手,他們就明白了。 「果然是花痕聰明,直接在他們的檔案裡修改資料,到時候花痕拿到的識別卡,就是如假包換的正貨,絕對不會有破綻。」鏡緣點點頭說。 花痕回頭嫣然一笑,「也要有你的解碼程式才辦得到啊!」 鏡緣看著她的笑容,悸動緩緩在心裡漾開來,一顆炙熱的心強烈的跳動著。 「好啦!」 花痕在檔案裡加入了自己的資料,現在她只要等著接到識別卡,然後起程到威尼斯去,一切似乎進行得很順利。 「我們得要好好的計劃一下。」鏡綠斂了斂心神,將心思放回這件重要的任務上。 「沒錯,我們當然不能讓花痕一個人去冒險。」水霧接著說。 「那還用得著你說。」不知為什麼,星月就是喜歡跟水霧鬥嘴,看她被他氣得七竅生煙,他就會開心得不得了。 水霧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花痕考慮了一下,她也許只能一個人深入界黑盟,但她的夥伴們能給她援助。 她相信他們四個人一起合作,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只要查明了五色令的所在,那麼要想偷出來就容易多了。 「我們最好分開行動,就算有人被盯上,其他人也還能繼續掩護你。」鏡緣看著她緩緩的說。 花痕點頭同意。她知道這次行動必須冒極大的危險,界黑盟是何等龐大嚴密的組織,但她絕不能失敗! 絕對不能! ??? 遊戲規則非常簡單,留下來的人贏。 就這麼的簡單明瞭,不計較任何手段,能留下來的人就是贏家。 遊戲開始一個禮拜,三十個人落荒而逃,十個人送醫急救,兩個人回天乏術。 第二個禮拜之後,剩下十八個人,包括花痕在內。 這兩個禮拜期間,她遇過不下數十次的辱罵、肢體攻擊,躲過一次卑劣的下毒、三次槍擊和一次臥室裡的襲擊。 其實她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動手都不需要。她只要裝得渾然不知就好了,完全不讓自己擺在顯眼的位置。 遊戲過後一個月,倖存者只剩四人—— 身手矯健、脾氣火爆的黑手黨負責人之女琳娜、有著傻大姐個性,見錢眼開的莉露、日本江口家的千金大小姐江口貴子,還有來自台灣的花痕。 而對於這最後四人的挑選,殷天桃兒子親自決定,因此派人來通知殷日陽。 殷日陽蹺著二郎腿,悠哉的問:「又關我甚麼事了?」 「老爺說了,請您到威尼斯一趟,剩下的四位小姐等著見您。」 「我沒空。」他哪來那個閒工夫,幹麼老是拿這種事來煩他? 他的事情可多了,要把在美國的企業漂白上市,他可不想接手之後,成天被調查局的人追著跑。 「老爺請你一定要去選一個。」 他有點不耐煩的揮揮手,「我現在就選!」 「現在?」穿黑西裝的手下驚訝的說:「可是你沒見過她們。」 「不用了!第一,我不要滿身騷味的洋婆子。」 手下連忙把琳娜和莉露的資料拿掉。 「日本人也不要。叫什麼櫃子,我還鞋子哩。」 因此江口貴子出局。 手下苦著一張臉看他,「少爺,只剩一個了。」 「是嗎?那就是她啦。」殷日陽說得輕描淡寫毫不在意,彷彿要娶老婆的人不是他。 他接過手下遞過來的資料。 安花痕,二十四歲,台灣人。 他沒有接著往下看,她有個好名字、好國籍,這就夠了。 他把資料丟回去,「就這樣啦!跟那個老頭子說,時間到了我一定會去,別再來煩我!」 太兒戲了吧,他根本沒見過那個姓安的女人, 手下搖搖頭,不敢評論,只能在心裡犯嘀咕。 ??? 花痕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成功,她突然變成殷日陽的未婚妻了,而她甚至沒見過他一面。 不過這個結果對她而言,算是有利的,至少她可以自由出入這個古堡,雖然他們的守衛森嚴,很多地方都是禁止進入的禁區。然而在夜色的掩護下,她輕巧的身影踏遍了古堡,也利用無線通訊器將古堡的位置圖給送了出去。 她花了不少時間來熟悉地方,現在她得開始尋找了,五色令一定就藏在這古堡的某個地方! 她第一個要找的地方就是殷日陽的書房,只不過要到書房的那條走廊,沿路守衛重重,門口還有兩個人看著,她實在不可能從門口大搖大擺的進去。 她只好冒個險,試著從窗戶進去了。 花痕緩緩的打開窗戶,一個縱身便竄了出去,她站在不到五寸寬的小平台上,開始小心、緩慢的移動,以手掌緊貼著粗糙的石壁。 一陣風吹來,她有點不穩的搖晃一下,心猛然緊了一下,她倒不是怕掉下去摔死,只是擔心落地的時候,被下面的守衛發覺。 「唉,」她歎了一口氣,現在只要下面有人抬起頭來,很輕易就會發現她,她得快一點。 一步、兩步、三步……終於到了書房外的露台,她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右手在雕花圍欄上一按,身子迅速的往前一躍。 剛好這個時候,一個叼著煙的男人打開了落地窗,走到露台上,他嘴上叼著的煙在黑暗裡閃著微光。 花痕大吃一驚,想退回去躲起來卻收不住往前的衝力,一頭栽進那男人的懷抱裡。 殷日陽一向非常清楚什麼叫做投懷送抱,可例從來沒遇過這麼激烈的。 他才一踱出露台,迎面就飛來一個人,她衝過來的力道太大,他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人給撞倒了,兩個人滾在一起,痛得他直吸氣。 要命!這是怎麼回事? 花痕有點驚慌的爬起身來,腦中飛快的轉著念頭,她要怎麼解釋? 「喂,撞倒人好歹也表示一點歉意,扶我一把好嗎?」殷日陽還躺在地上,對著禍首伸出手。 花痕瞪著那隻手,還在考慮要不要扶他時,他已經一躍而起,嘴裡還埋怨著,「你是打哪冒出來的?存心整我是不是?」 看她一言不發,清澈的大眼睛在黑夜裡泛著奇異的光芒,煞是好看,他走到她面前。 她依然沒回答。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他站在她身前,才發現她的嬌小。 「喂,你到底聽不聽得到我說話?」他低下頭去,湊近她的臉,英俊的臉孔在她面前晃動。 花痕盯著這個有著爽朗笑容的帥氣男人,心裡琢磨著他對她的威脅性,他應該沒有看見她飛身進來的那一幕。 殷日陽伸手在她眼前晃動,見她眼睛眨也不眨,於是故意道:「不會吧!又聾、又啞還是個瞎子?」 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以界黑盟的嚴密來說,不應該有外人混進來,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個陌生的女孩,有可能就是他的妻子,他自己選的妻子,安花痕!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花痕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以為前面的這個人是個尋常的守衛。 還好她路摸得熟,知道這是殷日陽的書房,她可以先聲奪人的斥責這個守衛,責備他隨意闖進她「未婚夫」的書房。 「你不知道這是殷日陽的房間嗎?要巡邏的地方那麼多,誰准許你亂闖?」 喔,看樣子她把他當成守衛了,這倒有趣!他都還沒問她在他書房的露台上做什麼,她就先斥責他了。 「這麼說來是我不對嘍?」他微微一笑,「真是抱歉,未來的盟主夫人。」 花痕從他身邊走過去,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還好這個沒用的守衛很糊塗,否則她可就難過了。 殷日陽從容的抓住她的左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來。 她手腕一轉,脫出了他的鉗制,右手飛怏在他手臂上一砍,跟著身子一轉,狠狠的給他的胸口一拐子。 殷日陽悶哼一聲,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別隨便碰我。」 花痕冷冷的說,她最討厭人家隨便碰她,如果沒給他一點苦頭吃的話,那她就不叫安花痕了。 真有個性!看不出來她柔柔弱弱,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原來身手這麼好! 她一甩頭,走進室內,今晚她是不能再有所行動了。 「盟主夫人,你要去哪?」他攔在她的身前,不怕死的問。 「跟你沒關係,讓開。」她斜睨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雖有一副好看的空殼子,卻是個廢物! 「如果我不讓呢?」他眼裡浮起挑釁的意味,真是有趣,這個安花痕表現得太精采了,他如果沒陪她玩玩,那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嗎? 「那我保證你三秒之內會趴在地上。」她淡淡的說。 「如果是你三秒內倒在床上呢?」他邪邪的逗弄她,料準她肯定會被激怒。 果然,她美麗的眼睛泛起難掩的怒氣!蒼白的雙頰因憤怒而發紅。 這個人實在膽大包天,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還敢來調戲她? 糟了,她早該猜到的! 惟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是殷日陽! 「晚安了,殷日陽。」她強壓下內心的惶恐不安,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她知道了。殷日陽微微一笑,「晚安了,盟主夫人。」 看樣子他選得還不錯嘛!至少這個安花痕不是個讓人感到無聊的女人,他可以開始考慮在古堡裡多待幾天了。 ??? 微風輕輕吹動著水藍色的窗簾,暖暖的太陽溫柔的照在花痕的身上。 她輕輕的睜開了眼,彷彿對日光的打擾睡眠表示不滿似的,低低咕噥了幾聲後,轉個身再重新換個舒服的姿勢準備入睡。 突然間,發現不尋常之處,她驚訝的睜大眼睛,猛然在床上坐起來,「誰讓你進來的!」 殷日陽笑而不答,眼光落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花痕連忙拉下睡袍,漲紅的臉顯示她心中的憤怒。 「滾出去!」她氣得連指著門的手都有點顫抖。 「一早就發脾氣對健康不好。」他搖搖頭,她生氣的模樣真有趣! 「滾!」她很少發脾氣的,可是看到這個嘻皮笑臉的殷日陽,她的脾氣就大了起來,真是奇怪,她怎會如此反常? 「花痕。」他湊近她,敞開的領口裡有個東西在發亮。「你要記得,沒有人可以叫我滾,就算是即將成為我的妻子的你,一樣也不行。」 花痕愣了一下,他眼裡閃過的那抹冷酷,是她看錯了嗎? 「請你走開,我要換衣服了。」她決定不去理會他,極力平穩自己的情緒。 「很好,你學得很快!」他彎下身來,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她渾身一僵,接著從他敞開的領口看見他的胸口上有個鵝黃色的東西在微微的晃動。 黃色令! 黃色令竟然在殷日陽身上?屬於她的黃色令出現了,而且就在眼前,她強壓激動的情緒,努力用鎮定來掩飾心中的狂喜。 殷日陽轉而輕聲在她耳邊說:「你真香,希望婚禮那天快點來。」 花痕的心猛然加速跳動,不知道是為了黃色令的出現,還是他那句曖昧不明的話。 見她臉上的潮紅未褪,明媚大眼水汪汪的十分醉人,他有點後悔只吻了她的額頭而已。吹了聲口哨,他悠哉的踱出去。 花痕很快的換好了衣服,對著鏡子才發現兩頰紅得有如火燒。這次的行動果然是個冒險,她得快點拿回其他三枚五色令,再待下去的發展她無法預料, 她對著鏡子慢慢的梳著柔順的頭髮,心裡一面盤算著要怎麼把黃色令弄到手。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停在她的房門口,她警覺的站起身來,直盯著門口看。 門口響起一陣細碎的交談聲,她一動也不動的凝神細聽,只要她專心,她可以聽到門外的人在說什麼。 「我非得看看她不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道。 「你別任性好不好?」一個低沉的男音回答。 「我不管!誰都知道我跟日陽是一對,憑什麼我得看他娶別人?」 「文文,講理一點,你就這樣衝進去,不怕嚇壞人家嗎?」 「笑話!她都有本事趕跑九十九個競爭者,你以為她好欺負嗎?」 花痕明白了,看樣子門口有個妒火沖天的女人,準備來找她麻煩,她可沒興趣等她來向她興師問罪。 離開這個房間的方法很多,門口並不是惟一的路。 她推開窗戶,花園裡空無一人,她毫不猶豫往下一縱。她一向酷愛捷徑,此時更是最好的選擇。 她優雅而完美的落地,心裡慶幸著及時躲過一場無妄之災。 然而她沒發現在一個隱僻的角落,一雙銳利的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嘴邊扯起了一抹微笑。 那是一抹饒富興味的微笑。 ??? 花痕走進一家華麗考究的咖啡廳,她身後跟著八名穿著整齊,一式黑色西服的大漢。 他們是奉命在她外出時保護她的。 花痕並不喜歡這樣,因為太引人注意,況且她要聯絡鏡緣他們也不方便,但是她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也不想讓人家起疑。 她欣賞著牆上那巨大的壁畫和金色的雕塑,滿意的找了一個角落,舒服的坐進去,並且在侍者的建議下,點了有杏仁果香的招牌咖啡。 悠揚的古典音樂低低的在空氣中飄散,夾著濃濃的咖啡香,讓人有點陶然的感覺。 花痕專心的看著攤開在桌上的書,右手手指似乎無意識的在書上敲打著。 咖啡廳裡的客人不多,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子,正拿著筆在寫東西,另外還有一對低聲調笑的情侶,和一個略顯老態的畫家,正拿著畫筆對著壁畫出神。 在這種氣氛中,門被推了開來,揚起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八名大漢猛然站了起來,對著走進來的殷日陽行注目禮。 他大咧咧的往花痕對面一坐,「我不知道你喜歡到這種地方來。」 「你知道的太少了。」她闔起書,在心裡把這個不識相的男人罵了一百遍。 她剛剛正在用鼓語傳達消息給星月,他們用的是中國西藏康巴族人的鼓語,極少人知道,所以安全性也較高,她剛剛敲了半天,話才講到一半,就被殷日陽給打斷了。 「的確。」他看著她冷漠傲然的臉,心裡有股挖掘她的秘密的衝動。 他查過了她的資料,非常平常,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的地方。 但是她身上那股氣質,還有她的身手,他感覺得出來,她似乎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們現在下手搶好嗎?」 在另一邊的星月假裝輕哼著歌,用腳打拍子,其實是傳話給花痕。 「別急,讓我再想一想。」她輕敲著書,看似在沉吟時無意識的動作。 殷日陽一把抓住她的手上你在跟什麼人通消息?」 花痕猛然一驚。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這才是真正的殷日陽,聰明而機警,平常表現出輕浮及散漫的模樣都是為了誘敵。 她怎麼沒早一點發現他的偽裝?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事已至此,她只能拚命否認。 他的眼光嚴厲而陰森。「什麼事情別急?」他用力捏著她的手,這個女人果然對他有威脅。 花痕皺起了眉,「放開我!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殷日陽冷冷一笑。 很不幸的,他正巧研究過這種鼓語,雖然他不知道是誰在跟她傳話,不過他肯定她剛剛所敲的,的確是這個意思。 這個安花痕絕對不單純! 「我胡說嗎?」他微微一笑,笑容看起來比陽光還燦爛。 他是個可怕的敵人,也許比她所想像的還要難纏,她錯估他了。 還好,發現得不算太晚,她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花痕站起身來,「我沒空陪你胡說八道!」 「我還以為你想多瞭解我一點。」殷日陽安適的坐在椅子裡,臉上掛著閒散的笑容。 他看著她的眼眸,深深的注視,彷彿要看入她內心深處,看穿她所有的秘密。 「我要走了!」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的凝視下落荒而逃,感覺自己像被剝光衣服似的,異常的狼狽。 「我送你回去。」他跟著站起來,右手狀似無意的落在她的腰上。 他的碰觸讓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她不喜歡那種灼熱的感覺,那會使她無法保持冷靜。 「我說過別碰我!」她推開他的手。 「沒有人可以命令我。」他又摟住她的腰。 花痕一火,存心要讓他吃些苦頭,一伸手扭住他的右臂,跟著左足橫掃過去。 他冷笑一聲,右臂奮力一抖,脫開了她的手,接著一個倒翻觔斗,凌空翻起帶起了一陣輕風,落在她面前。 她猛然退了一步,心裡飛快的轉著念頭,她不能再輕易地跟他衝突或是交手,否則後果難以預料。 殷日陽跟她一樣,受過武術訓練,實力大概跟她不相上下,她真是看走眼,低估了他。 「還想玩下去嗎?」他優閒的看著她,嘴邊有著自信且深沉的微笑。 「沒那個必要。」 她的語氣平緩,恢復了一貫的淡然和從容。 「你很有意思。」殷日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這是一種讚美嗎?」 「對我來說,是的。」 「那我應該感到很榮幸嘍?」花痕仰著頭,挑戰性的看著他的黑眸,那裡面有她無法釐清的複雜訊息。 他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溫柔的說:「花痕,你最好別搞鬼。我只提醒你這一次,如果你想跟我玩花樣,下場會很慘。」 她沒有再抗議他碰她,反而乖順的道:「我懂你的意思。」 「很好。」殷日陽緊緊的盯著花痕,「有什麼秘密趁早說出來,如果讓我知道你玩我……」 他沒有把話說完,卻給了她一個讓人打從心裡發寒的微笑。 他修長的手指畫過她光滑細緻的臉頰,停留在她嬌艷的紅唇上,「害怕嗎?」 她搖搖頭,不願承認他讓她發寒。 而殷日陽不得不承認,她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他覺得有點迷惑。他俯下頭去,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 花痕全身僵硬,因為震驚而顯得不知所措。 他不禁輕輕推開她,再度凝視著她的臉。「怎麼了?沒人吻過你嗎?」 她的反應似乎在傳達一個訊息,他是第一個對她這麼做的人! 花痕撇開頭不看他,一向有自制力的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狂亂不已,令她不知所措。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靜默著。 「是純潔呢?還是做作?」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呢?」 「男人很自私,總會因為女人的純潔而感到狂喜。」 她不明白殷日陽的意思,卻被他若有所思的眼神給盯得難受。什麼叫做因為女人的純潔感到狂喜? 「你不懂?」看她眉頭微蹙,似乎被他的話給難倒了,他了然一笑,道:「晚上我證明給你看。」 晚上?她更加迷糊了,這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怎麼她一個字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