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整個晚上,江青蘿的精神更顯得虛弱,她的雙眼可怕的泛紅,頭痛欲裂。 拒絕了貝琪送來的早餐,她繼續留在床上,直到力克擔心的眼眸出現在她的眼前。 「聽貝琪說你不舒服?」他看著一臉憔悴的她。 「我沒事。」她抱歉的對他一笑,她果然是個很糟糕的保鏢。 她和殿下昨晚吵得非常凶,門外的他們都聽到了,她一定哭了一晚,看著她,他猶豫自己該不該勸勸她。 「青蘿,殿下他是氣壞了,他絕對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等他冷靜下來,一定會後悔他的所作所為。」 她沮喪的搖搖頭,「我不想再提這件事,請你別說了。」 「殿下或許有著驕傲的自尊,但是他會瞭解到,他對你的那些可怕指責都是不公正的。」 江青蘿驚訝的看著他,「別說你都聽到了。」 他點點頭,「很抱歉,你們的爭吵恐怕大家都知道了。」 她忍不住呻吟一聲,衷心的希望他們別用異樣的眼光看她。 「力克,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裡嗎?譬如說,取消我的任務,畢竟你是侍衛長。」 「恐怕沒辦法。」他遺憾的說:「殿下一定會去找你的,就算是用拖的他也會把你帶回來。」 「可是你不明白。」她美麗的臉上有苦惱的神情,「我會害死他的,只要我繼續留在他身邊,我會害死他的!」 力克渾身一震,愕然的瞪大眼,「為什麼?」 「因為我脫離不了暗殺組織,卻又克制不住自己愛他。」她黯然的說,「我不能背叛組織,他們會因此而懲罰平納,就算他是魯格斯王子也一樣,我愛他,所以不能害他。」 力克同情她的處境,也明白她所以拒絕平納,完全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 「所以你寧願他恨你。」他搖搖頭,不勝感慨。 「不只這個原因。」她是個雙手沾染血腥的殺手,誰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也抹滅不了她的過去。 就算平納不在乎,別人又會怎麼看待他?一旦她的身份曝光,那麼隨之而來的攻擊,又豈是這尊貴的公國皇室所能容忍的。 「力克,永遠都別告訴他!如果你希望他安然無恙的話,就該明白我不應該待在這裡。」 她說得對,他沒有理由反駁,一開始他就不贊成青蘿跟殿下有交集,現在果然證明,他當初的疑慮不是沒道理的。 「青蘿,我很感激你這麼深明大義,我會讓國王陛下知道這個消息的。」為了平納,就算賠上他們之間的友誼,他也有責任讓國王知道事情的嚴重。 江青蘿苦笑著,她不是深明大義,只是藍蘿慘痛的經歷,還血淋淋的刻在她心頭,時時刻刻的提醒她,她要愛人就是害了人。 她不想,更不敢! 從那天之後,江青蘿不曾再見過平納,他離開了麗宛宮,離開了她。 她堅強的不再讓眼淚佔據她的臉頰,並且期待力克能帶回令她高興的消息。 而當她真的得到她要的結果後,她卻又覺得難過。 果然,邾澧在知道了她真實的身份後,不但勃然大怒而且完全不能接受。 他本來以為她是個平常的女孩,沒想到竟是他深惡痛絕的暗殺組織的殺手,甚至據力克報告,她還是曾經槍殺平納的兇手。 他下令緝捕江青蘿,堅決要她為她的犯案纍纍付出代價。 邾澧對於平納竟然迷戀一個殺手,且拒絕比利時的婚事,簡直就是不敢置信,他果決的繼續和比利時的聯姻,並瞭解到愛情果然是盲目的,他的兒子只怕已經盲目到是非不辨。 在力克的掩護之下,江青蘿帶著心碎神傷,偷渡離開南格斯底公國,她已瞭解到南格斯底公國今後絕不歡迎自己,而自己也永遠不會再回來。她有點慶幸平納此刻是恨她的,她絕不希望他們父子為她反目。 江青蘿將自己關在鄉間的小別墅裡,盡量什麼都不去想,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這一切不過是個短暫的夢。 短暫到令她心痛! 她逃避似的躲了兩個月,足不出戶,若不是任務上門,也許她永遠都不會再出門一步。 她來到分部,等待著紫蘿將新任務交給她,讓她的日子恢復到被平納打亂之前。 紫蘿媚態不改,才見到她就先笑道:「歡迎歸隊!你也輕鬆太久了,希望你不曾鬆懈。」 「你可以表現你的歡迎之意,我只能說我絕不樂意歸隊。」 「你還真是坦白得討人厭!」紫蘿一點都不介意她的頂撞。 「我很高興被你討厭。」江青蘿淡淡的說。 「你該感謝我的,上次你傷了老鷹,若不是我替你說話,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嗎?」 「我沒有求你替我做任何事情。」 「你還真是無情,我以為在我替你省了一些麻煩之後,你至少也會對我客氣一點。」 「讓我提醒你,」江青蘿輕輕的對她一笑,悲哀的說:「我的無情是你造成的。」 紫蘿飛快的抬起眼來,一向媚意橫生的眼出乎外的認真,「你只會恨我,你根本不瞭解我為了你們做了什麼!」 她近乎崩潰的大叫,她實在受夠了,她沒辦法容忍青蘿這樣對她! 「你以為恨我,你就會好過一點嗎?我們都是一樣的!」她逼近江青蘿,嚴峻的語氣讓江青蘿不由得後退幾步。 「如果不是我犧牲自己,老色狼漢斯會放過你們嗎?也許是我下賤,為了保護你們把自己賣給他,但既然我都已經墮落了,不趁著機會往上爬,你要我一輩子都跟漢斯睡覺嗎?」 江青蘿看著紫蘿滿面的淚痕,並不懷疑她說的,她想到她們那殘忍又好色的訓練者,果然是在紫蘿分享了他的床之後,才停止騷擾她們。 「那你為什麼殺了藍蘿的情人?」她顫抖著問。 「你太天真了!如果我不下手,藍蘿怎麼可能活著?他必須死,你明不明白?我不能讓藍蘿為了他而死,我承認我錯了,因為我還是沒能保護她,救不了她……」 紫蘿盯著她,眼裡有著深深的悲哀,「你別以為我出賣了黃蘿,是首領選中她的,我沒辦法阻止,就算我想代替她,人家也不要我。真是可笑,當你的身體失去吸引力之後,說的話也不夠份量了。」 江青蘿忍不住哭了,她只想著自己的痛苦,可憐的紫蘿,她說得對,她們都是一樣的,若她們的命運一開始就注定不幸,又怎麼能恨她呢? 「青蘿,我們只剩下彼此了,我不要你恨我!以前我以為我不在乎的,可是我錯了……」 江青蘿輕輕的擁著她,就像以前她們常做的那樣,彼此給對方支持和安慰。 紫蘿心裡舒坦多了,在發洩過後她總算覺得輕鬆一點,五色蘿只剩下她們,她絕不願意青蘿恨她。 若不是平納的事情還困擾著她,那麼和紫蘿的誤會冰釋,真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接著江青蘿又驚恐的得知,她這次要行刺的對象,就是南格斯底公國的魯格斯王子。 她蒼白著臉,眼睛因為驚訝而大睜。「這不是真的。」她喃喃的說。 紫蘿敏感的察覺到她的驚慌,「很諷刺的任務,是不是?你的上一個任務是保護他,才幾個月而已,就變成刺殺他了。」 「不!我做不到。」江青蘿低聲道,覺得心慌得厲害。 「你不能拒絕,這是命令,你要絕對服從。」 「是誰?僱主是誰?」 「青蘿,你知道我們從不過問僱主是誰,只要他有錢,任何人都是僱主。你是怎麼了,你該知道命令是不能拒絕的。」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要拒絕。」 「青蘿!」紫蘿驚慌的喊道:「你別太固執,你不聽命令,連我都幫不了你。」 她還是搖頭,紫蘿深深的看著她,「你愛他是嗎?」 她猛然一驚,連忙否認道:「沒這回事,絕不可能。」 「不承認是聰明的做法。」她暗示著說,她絕不要青蘿步上藍蘿的後塵,她拚命的保護她,可不希望讓個該死的男人毀了! 江青蘿默不作聲,心亂得可以,平納成為目標了,她絕對不會懷疑組織的能力,他會被打成個蜂窩的! 「你還是別抗命,那只會讓你惹火首領而已,他還是可以派別人去執行這個任務,而會選上你,只是看在你從不失手的紀錄。」 紫蘿說得對,但是她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的臉上出現堅決、強悍的表情,「我會保護他的。」 「你要跟組織作對?」紫蘿詫異道:「你沒有機會的,一旦讓首領知道,你馬上就變成一具死屍。」 「我會保護他的。」江青蘿強硬的重複道,毫不掩飾她的決心。 「青蘿,你發什麼神經病?這樣值得嗎?為了一個臭男人跟組織對抗?這就像一隻螞蟻要去阻止一頭大象狂奔,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紫蘿,我不怕讓你知道,我決心要脫離組織,我不是任人擺佈的傀儡,不想再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我不願意的事情。」 紫蘿倒抽了一口冷氣,「你會死的,你一定脫離不了,除非死亡。」 「反正活著也跟死了沒兩樣。」她幽幽的說:「我早就不想活了,這種日子我過不下去。」 紫蘿大急,手裡緊緊攥著的玻璃杯,被她一個用力捏碎了,割破了她的手掌。 江青蘿看她一手的血,連忙拿開那些玻璃碎片,取出乾淨的白手巾為她止血,一股血腥之氣上湧,她忍不住轉過頭乾嘔起來。 「你沒事吧?」 江青蘿蒼白著臉,搖搖頭道:「沒事,只是很不舒服。」 紫蘿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你讓他碰你,還懷了他的孩子?」 孩子?江青蘿猛然一震,全然的恐懼抓住她,她驚慌的逃離她的視線,沮喪得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傻瓜!你怎麼這麼傻?」紫蘿歎道:「你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你怎麼可以有孩子?」 「我沒有!」她劇烈的搖頭,不會有這種事的,「我沒有懷孕,你別胡說,我只是不舒服而已。」 紫蘿同情的看著她,「青蘿,你太聰明了!你不能留著這個孩子,你希望孩子將來和我們一樣嗎?為組織賣命,然後重複我們的悲劇,你希望這種事發生嗎?」 「不希望……」江青蘿的臉色慘白,滿是絕望痛苦,「我會解決的,我會解決的……」 紫蘿看她搖搖晃晃的走出去,明白自己的話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天真的青蘿,她脫不了組織的,再加上她肚子裡的孩子,她著實自找了一個麻煩,而她完全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守密。 當凡恩默不吭聲的站在紫蘿面前時,她嚇了一跳。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的臉上有著戒備之色。 「剛到。」事實上,他已經來很久了,久到他在隔壁房間一字不漏的將她們的對話聽了進去。 「我希望你不是個衝動的男人,有些事情就算不小心聽到,也不能講出去。」她不確定凡恩聽到了多少,但只要他知道一些些,青蘿就完了! 「我會小心我的嘴巴的,我相信除非必要,你絕對不會捨得永遠封住我的嘴。」 她輕輕一笑,「我很高興你知道我是多麼認真的女人,說到做到。」 他冷峻的臉難得的露出一抹笑意,他輕鬆的坐在她對面,給她一個真正的微笑。 ??? 力克永遠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醒來,當他睜開他的眼睛時,差點被嚇死。 「青蘿?」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 她壓低了聲音道:「別出聲,你們的防守太不嚴密了,如果我要殺你,很輕易就得手了。」 「你怎麼來的?國王下令全面通緝你,你怎麼還敢來?」他也壓低了聲音說。 「你用什麼方法送我出境,我就是用那個方法入境的。」 「你不該來的。」力刻苦惱的說:「殿下他對你的離開很憤怒,加上國王告訴你拿了多少代價才走,我相信他已經認定你根本不是真心愛他,只是個見錢眼開的女人。況且你該知道,和比利時的聯姻已經成定局了。」 她苦惱的一笑,「你放心,我不是來搗亂的,若不是事態緊急,我也不會回來。」 力克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她是來攪局的。 「平納有危險,有人花錢要他死。」她苦澀的說。 「真的嗎?」他的睡意全消,追問道:「你確定?」 「百分之百,你要知道,還沒人能在成為暗殺組織的目標之後全身而退的。」 他充滿敵意的瞪著她,「我知道你的紀錄完美,從沒失手過,如果你肯拒絕這個任務,我相信殿下不會有危險。」 「你以為我會這麼做嗎?而且就算我拒絕,還是有別人可以完成,所以,你們一定要提高警覺,你們的臨敵經驗太少了。我可以輕易的潛入麗宛宮,別人也可以。」 「那是因為暗殺組織的殺手太高竿了。」力克喟道。 「沒錯,能在那麼嚴酷的訓練下存活的人,不高竿也難。」 「謝謝你透露這個消息。」力克不打算睡了,他得好好的準備,請求多一點的人手來支援。 「我不是白給你這個消息的。」江青蘿堅定的說:「我要加入。」 他有點詫異的看著她,「這……恐怕很難。」 「你不能拒絕我,只有我明白怎麼保護他,那些暗殺的手段沒人比我清楚。」 他有點猶豫了,她說得對,只是他怕她的出現會引起混亂。 她看出他的擔憂,「你放心,我懂得掩飾自己的,他絕對認不出我來,只要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等到我查出幕後指使者是誰,你們就可以放心了。」 力克同意了,一個完美的殺手也會是個完美的保鏢,他衷心的期望。 ??? 平納很敏感的發現,麗宛宮的守衛增加了,跟在他身邊的侍衛也變多,對於他們的跟進跟出,他感到厭煩。 他的心情在青蘿走了之後,一直沒有好過。他氣自己的口不擇言,氣他完全不顧她的感受,粗魯的佔有她。 他從沒強迫過女人,那一晚他絲毫沒感覺到愉悅,反而讓滿滿的罪惡感跟著他,他讓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在沒有愛的情況下佔有她,他絕對不想再這麼做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也明白自己需要冷靜,所以他離開了幾天,等到他回到麗宛宮之後,青蘿早就離開了。 他不願相信父親所講的,她是拿著一筆不少的錢離開的,他知道她恨他,尤其在他那樣羞辱她之後,她看他的眼變得陌生而空洞。 他們之間因為他該死的行為徹底的完了,他不再反對任何人對他生命的安排,反正他根本不覺得有何差別,即使是父親期望他能選擇符合他身份的新娘。 他失望而心灰意冷的過了數個月,對於找回她一事,完全的死了心。 不過,那都過去了,他的心現在因為歡愉而在歌唱著,他的表情不再暗沉,笑容反而比以前更加燦爛。 此刻,他正盯著新來的一個侍衛,並且完全不掩飾他臉上的笑意。 江青蘿有點緊張,她站得更直了,勇敢的迎視他的目光,她相信自己有著完美的偽裝,連力克都認不出來,平納沒理由看出破綻。 他走近她,「你不該剪了你的頭髮。」他歎息著撫摸她那曾經如瀑布般披瀉的秀髮,如今變成服貼的短髮。 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怎麼知道?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她壓低了聲音,故做鎮靜,「殿下,原諒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笑一笑,「你不得不承認,你不是個好演員,青蘿。」 力克尷尬的說:「殿下,你說什麼?我們都知道青蘿小姐離開一段時間了。」 平納坐回他的位子上,繼續他的早餐,決定不先揭穿她,他絕對有辦法讓她露出馬腳,如果她真的愛他的話。 江青蘿被他笑咪咪的眼光盯得很難受,他看她的眼光讓她開始沒把握,而她一向很以她的化妝術為榮的。 她開始覺得自己是愚蠢的,她應該離他離得遠遠的,在她還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之前,應該不要回來的。 力克並沒有讓平納知道他成為暗殺目標的事情,他只是更謹慎而小心的過濾著平納身邊的人,他相信江青蘿的能耐,也相信她絕對能夠在刺殺行動開始時,保護好平納。 江青蘿可就沒那麼樂觀了,她痛恨自己的情緒總是因為平納的言行而輕易的遭到撩撥。 她不夠冷靜,總是因為光臨麗宛宮的女人生氣,並感到嫉妒! 她更是不齒平納荒唐的行為,痛恨他的笑容也為別的女人綻放,痛恨他親暱的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但她更痛恨自己,竟然在他那樣羞辱她之後,還死心塌地的愛著他! 她總是得到刻意的壓抑怒火,才不會在面對他那張迷人的臉時,一巴掌打過去。 就像現在,她得很努力的克制,才能不大聲的叫他們住口。 她和力克就站在餐桌後面,很忍耐的聽著平納和一名叫珍妮的女子調笑。 珍妮幾乎是天生要來取悅男人的,她精緻美麗的臉龐和柔順嬌媚的態度,非常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尤其是眼前的這一個,明顯的被迷得暈頭轉向。 笑容一直沒離開過平納的臉上,他大概樂得很,巴不得盡快的把眼前的美女弄到床上。 江青蘿瞪著他的後腦勺,聽著他低沉的聲音讚美著珍妮,一把無名火快速的爬升。 力克看她雙拳緊握,微微發顫,也知道她是吃醋吃到最高點了,他連忙用眼神制止她,示意她別亂來。 江青蘿連忙低下頭去,不再看他們,免得生氣。 好不容易,漫長的一餐終於結束,平納替珍妮拉開椅子,並禮貌的請求一個侍衛送她回房。 珍妮溫和的笑笑,道了聲謝,在江青蘿自願的護送下回房間去。 「真累,不是嗎?」她突然抱怨道。 江青蘿詫異的看著她,一臉的不解,她會是在跟她說話嗎? 珍妮微笑道:「聽說你們殿下要和比利時的公主聯姻?我很懷疑那個可憐的小東西,能不能接受我的存在。」她把玩著胸前那條水滴形的鑽石項鏈,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雖然他愛我,但是他身邊那麼多女人。告訴我,你們殿下除了我之外,還有哪些女人?」 這個女人!她是在炫耀她對平納的重要性和影響力嗎?江青蘿忍耐的說:「我不方便談論殿下的私事。」 「噢,你可以的。」她靠近她,用甜得膩人的聲音說道:「只要你隨時給我正確的消息,那麼你絕對有好處,你明白嗎?」 江青蘿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千萬不要以為麗宛宮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會為你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晚安了,珍妮小姐。」 珍妮一臉被冒犯的表情,「你好大膽,竟然這樣跟我說話!我一定會告訴殿下,懲罰你那張刻薄的嘴。」 江青蘿回頭冷然的道:「你盡量,最好在床上時說,也許效果會比較好。」 她生氣的轉頭就走,完全不明白,這個女人除了美貌之外一無所有!平納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在她憤怒的經過走廊時,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她下意識的反轉手臂,將那人的手扭到身後。 「你不用這樣證明你的身手,我相信你絕對可以輕易的扭斷我的手。」平納慵懶的聲音響起,語氣裡有股調侃的味道。 她連忙放開手,掩飾住她逐漸加快的心跳,「殿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不,是我比較抱歉,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歉意。」他定定的看著她。 江青蘿突然有股想轉身逃走的衝動,他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眼光,讓她有點軟弱。 「沒什麼好抱歉的,如果沒事的話,我該去跟力克交班了。」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希望你不會傻到去熬夜,畢竟那對身體不好。」 「如果沒有別人犧牲睡眠,殿下你如何睡得安穩?」她反問他,看著他那湛藍的眸子,心隱約有些疼痛。 他靠近她,嘴邊掛著微笑,「我們都知道你說得很對,但是你絕對不適合做那個犧牲的人,你說對嗎?」 「我做我該做的事,沒有什麼適不適合的。」她冷靜的說,不去想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吧,如果這樣你會舒服一點的話。」他給她一個微笑,朝珍妮的房間走去。 江青蘿憤怒的看著他往別的女人懷抱裡走去,但是……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呢?是她推開他的。 平納回過頭來,「晚安了,今晚真愉快,不是嗎?」 愉快?愉快的人大概只有他一個人吧!她可是一點都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