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沒想到當情婦還能從金主這裡大撈油水。
趁這三個月,她可要好好的從耿相遠身上挖金,撈多少算多少,最好能再撈個一千萬,做為備胎,以免三個月後有哪個姐妹沒籌足錢,她就能幫上忙了。
坐在百貨公司附設的咖啡廳,白澄珞才結束血拼之旅沒多久,現在只是休息一下,她等一下還要繼續大採購呢!
當耿相遠的情婦已經一個多禮拜了,她現在的日子每天都是這麼的輕鬆寫意,除去每晚讓她疲憊不已的歡愛之外,白澄珞實在想不出現在的日子,跟她以前當白家九小姐的日子有什麼差別。
跟耿相遠的相處一直都是非常輕鬆愉快的,但也因為大過讓人放鬆,在耿相遠身邊時,白澄珞老覺得自己的大小姐面具,隨時都會有脫落之虞。
除此之外,白澄珞對她的情婦生涯倒沒什麼好抱怨的。
喝下杯中的最後一口咖啡,正當白澄珞準備起身,繼續她的血拼之旅時,她的面前卻突然有個人坐下。
「你……」一抬頭,來人居然是程采蘋!」程秘書,你不用上班嗎?」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難不成,現在的上班族下班時間都這麼早?
「我是來買衣服的。」程采蘋有些耀武揚威,今晚她可要陪耿相遠出席一場重要宴會,今天她特別提早下班,就為了來採購服裝。
「請問有什麼事嗎?!」雖然程采蘋莫名的氣焰囂張,但白澄珞仍勉強維持一臉笑意。
「今天晚上,總裁跟我有場約會。」故意將話說得模糊曖昧,程采蘋等著看白澄珞的臉色發白。
「是嗎?」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白澄珞還是一臉淡然。」那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沒料到對方的反應居然如此冷淡,原本期待看到白澄珞難堪的期待落空,連帶的,也讓程采蘋的氣焰當場消了一半。
「你剛剛有沒有聽清楚啊?!我說,今晚我跟總裁有場約會。」「我聽到了,不過!我只是耿相遠的情婦,又不是他的老婆或是女朋友,我有什麼資格說話?」淡淡的答了句,白澄珞垂下長長的眼睫,同時將自己心中異樣的情緒也一併隱藏起。
「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先走一步了。」隨口丟下一句話,白澄珞便迅速離開百貨公司,她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血拼的心情,她只想趕快離開,不想再聽到程采蘋說任何一個字。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上聽到耿相遠今晚將跟程采蘋有約時,她竟然覺得自己彷彿被人捏住心臟般痛苦。
匆匆的回到她和耿相遠的家,看到空蕩蕩的房子,白澄珞一時間竟感到百感交集。
以前總聽人說,當情婦的,都是等著金主偶爾想到她時,才來看看她,至於平常的時間,只能乖乖的待在家裡。
沒想到,她當上情婦的第一天,耿相遠就帶著她四處溜躂,順便讓她來個大採購。
本來白澄珞還有些矜持,不好意思買太多,但過沒多久,她就在他的示意下,買了一堆衣服不說,最後,他還送了她一套首飾。
問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他只回答了一句——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稍微環顧這個由她親手佈置的「家」一眼,白澄珞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方才在百貨公司的不愉快似乎也消失了不少,她一向喜歡花大錢佈置自己的窩,這樣她才能覺得有歸屬感。
而現在,這個她與耿相遠的家,也已經快被她改造完成了。
白澄珞對於自己的行動其實是有些覺得奇怪的,這個「家」,她不過會待上三個月罷了,三個月後她就會拍拍屁股走人。
但不知為何,白澄珞卻很執著於這個「家」的改造,她每天出門血拼,買回一個又一個裝飾用的小東西,或是配合裝潢的新家俱。
花了不少錢,希望耿相遠不會大介意。
幾乎是癱在沙發上,白澄珞累極的閉上眼。
今晚,耿相遠既然跟程采蘋有約,那應該不會大早回來吧?
逃避似的閉上眼,白澄珞藉由這樣的行動,想將自己的心鎖了起來。
她只是他的情婦,她沒有資格過問他的行蹤。
白澄珞在心中暗暗的告誡著自己,但空蕩蕩的「家」,此刻卻讓她覺得自己好孤獨。
但白澄珞才閉上眼沒多久上抹黑影便籠罩住她,點點的吻跟著落在白澄珞眼上、眉上。
「小懶豬,沒這麼累吧?」「你回來啦!」睜開眼,白澄珞發覺耿相遠居然在家,不免有些訝異。
他不是跟程采蘋有約嗎?為什麼現在會在家裡?!
看著耿相遠一身正式的打扮,白澄珞只覺得一頭霧水,剛剛的孤獨感,也隨著他的出現而全數消失。
對於兩人的新關係,適應得最好的,應該就是耿相遠了。
他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應,也不像白澄珞偶爾會覺得拘泥。
反觀耿相遠,對她彷彿熟識已久,完全不把她當做初識的陌生人。
有時候白澄珞會有一點小小的疑惑,但耿相遠卻只是對她說——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你今天又買了什麼?」笑了笑,耿相遠寵溺的問道。
「我今晚要親自下廚喔!」白澄珞開心的說道。她沒說出剛剛遇到程采蘋的事情,白澄珞相信,剛剛一定是程采蘋故意說謊要刺激她的。
「是嗎?可惜,我是吃不到了。」「為什麼?」白澄珞難掩一臉失望,難道,他真的要跟程采蘋約會?!
「我要帶你參加一場宴會,衣服已經放在房裡了,去換上。」匆匆被耿相遠趕上樓換衣服,聽到耿相遠今晚不會跟程采蘋約會的開心,與莫名其妙被迫出席宴會的不悅,讓白澄珞有些心情複雜的對放在四往大床上的紙盒視而不見。
「可惡!難得本小姐好心情要下廚,那傢伙居然不賞臉?!」氣自己的心情居然因耿相遠而起伏不定,一禮拜不見的本性頓時跳了出來,白澄珞反身對著門板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哼!算你沒口福,爛金主。」話才說完,原本關上的門板竟突然打開了,當場把白澄珞給嚇傻了。
「你剛剛說什麼?」「沒、沒有!我沒說什麼!」幾乎是立刻的,白澄珞用力的搖頭,說什麼都不承認自己剛剛說過話。
看著白澄珞慌慌張張的又是搖頭、又是搖手,耿相遠只覺得好笑,至於剛剛聽到的話,就先放在一邊了。
「你上來幹什麼?」一心只想著掉開話題,白澄珞轉而問耿相遠怎麼突然出現了。
「我怕你不會穿這套禮服,特別上來幫忙的。」給面子的轉開話題,耿相遠指指放在床上的盒子,卻笑得邪氣。
「幫忙?」白澄珞很疑惑,什麼樣的衣服需要靠人幫忙穿上?
「打開看看。」白澄珞一臉的懷疑!卻仍是依言打開盒子。
裝在盒子內的,是一件月牙白的禮服。
而緞面的布料,似乎摸起來會非常舒服。
受了布料的吸引,白澄珞伸手以指尖滑過光滑的緞料,冰冰涼涼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了過來。
幾乎是第一時間,白澄珞愛上了這件禮服。
開開心心的拿起禮服,一件設計簡單的無袖禮服就展現在白澄珞眼前。
這件禮服幾乎沒有任何的裝飾,僅在領口綴上一圈同為月牙白的蕾絲,讓原本樸素的禮服,多了一抹華麗的氣息。
刻意東瞧西看了會兒,白澄珞實在看不出這件禮服有任何需要人幫忙穿上的地方。
「耿相遠,這衣服真的需要人幫忙才穿得上嗎?」「看看後面。」好心的指點方向,耿相遠一如預料的看見他的小情婦頓時燒紅了臉。
「這這這……」這禮服能穿嗎?!
禮服的背部幾乎挖空到臀部,僅靠著兩條細細的緞繩,將這件禮服掛在穿衣人身上,而緞繩的位置,的確是穿衣人伸手構不到的地方。
「穿穿看。」沒讓白澄珞有猶豫的時間,耿相遠惡質的催促道,存心想看看她的小臉能燒得多紅。
「可不可以不要穿啊?」實在沒勇氣穿這衣服出門,白澄珞撤著嬌,想就此打混過去。
「不要穿?」耿相遠挑起眉,裝出一臉的難以置信。「你打算不穿衣服出席宴會?!」「不是啦!我、我換別的衣服穿好不好?」搖搖頭,耿相遠可沒這麼好商量。「別鬧了,就這麼一件,趕快穿上!」沒有辦法,白澄珞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著禮服進浴室換上。
雖然跟耿相遠已有親密關係,甚至他們每晚的歡愛總讓她是累極而睡著!但她還是不習慣在耿相遠面前光裸身體。
故意慢吞吞的換好衣服,白澄珞才勉強「捧」著胸前似乎隨時隨地會掉下來的布料,走出浴室。
耿相遠看著換好禮服的白澄珞,眼中難掩讚賞。
月牙白的禮服似乎與白澄珞的雪肌溶為一體,乍看之下,讓人幾乎分不出哪裡是布料,哪裡是肌膚。
黑色卷髮隨意披散在肩上,將白澄珞的雪肌襯得更加剔透,卻也讓她的美麗多了分亮麗的光彩。
空蕩蕩的雪白頸間讓耿相違略略蹙起眉,他隨手從西裝外套取出一條紅寶石項鏈,為白澄珞戴上。
退了兩步,耿相遠滿意的看到火紅寶石所造成的效果。
火紅的光輝,讓白澄珞白皙的肌膚,映出一抹艷極的紅,為她的美麗加分。
「你很美麗。」毫不吝嗇的給予讚美,耿相遠是個非常乾脆的人,想要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他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在商場上,他也是以這樣的個性不斷攻城略地、在商場上稱霸。
對於白澄珞,他也從未掩飾過自己的渴望。
從看到白澄珞的第一眼,她就引起了他的興趣,從沒有女人見到他的第一眼,會是要求他買下自己。
雖然不明白澄珞為什麼需要一千萬,但他卻很樂意做下這筆交易。
養一個情婦、甚至讓一個女人介入自己的生活,向來不是耿相遠所願意見到的情況,但對像如果是白澄珞,他似乎並不介意。
不明白自己對白澄珞為何如此寵愛,甚至到了相當迷戀白澄珞身體的地步,雖然明知這是不好的情況,但他仍是每晚擁著白澄珞人睡。
但耿相遠只是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時的喜愛罷了,三個月過後,熱情自然會消退。
××××××
這是一場很普通的宴會,男人們談著商場上的事務,而女人們則比較著彼此的服裝及珠寶。
身旁的男人似乎有些不高興,白澄珞卻有些暗喜。
雖然被迫穿上那件月牙白的禮服,但事實證明,會後悔的人是耿相遠。
當他們到達會場後,因為白澄珞的美貌,更因為那件禮服的關係,白澄珞著實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甚至有些不怕死的人,無視於耿相遠就在她身邊,就直接上前搭訕。
在趕走了不知道是第幾號搭訕人之後,耿相遠的臉色實在差透了。
「以後不准你再穿這麼暴露的衣服。」「這衣服是你要我穿的耶!」刻意捋著虎鬚,白澄珞心想,她可不可以偷偷認為,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在意自己啊?
在這個時候,白澄珞並不知道,愉快的夜晚,已經到此為止了。
在那兩個人出現之前,今晚的宴會,就一如過去的任何宴會一般普通。
但,那僅止於那兩人出現之前。
當這一男一女出現在耿相遠面前時,白澄珞很清楚的感覺到耿相遠的身體突然一震。
「好久不見。」瞪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很久,耿相遠才勉強吐出這句話,但聽起來卻像是從齒縫中硬擠出來的。
「小遠……」女人欲言又止。
白澄珞看得出來這三人的關係匪淺,那男人的眼眉和耿相遠非常相似,應該是耿相遠的親戚,但若說那男人是耿相遠的兄長輩,年紀上似乎又說不過去。
不耐煩的蹙著眉,耿相遠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開了口。
「媽。」媽?!白澄珞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一定是凸出來的,那女人看起來不過三、四十歲,怎麼會是耿相遠的母親?!
「澄珞,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母親,這是我父親。」刻意不看向父母,耿相遠轉頭為白澄珞介紹著。
耿相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壓抑,讓白澄珞有些擔心,他從沒叫她「澄珞」過,多數的時候,他只會喊她的全名。
摟著她纖腰的大掌,似乎收得更緊了。
「伯父、伯母好,我是白澄珞。」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雖不明白這三人為何那麼暗潮洶湧,但白澄珞還是乖乖的扮演她情婦的角色。
「程秘書呢?今天怎麼不是她陪你來參加宴會?」沒注意到白澄珞是耿相遠除了程秘書外,唯一一個帶著出席宴會的女子,耿仲天沒理會白澄珞,只當白澄珞是兒子的女友之一,不久後自然分手,他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有了澄珞這個女伴,就不需要辛苦程秘書了。」耿相遠冷冷的搭腔,態度一點都不像對待自己的父親。
「小遠,你最近怎麼都沒有回家吃飯?」何佩霞問道。
不知從何時開始的,她那貼心乖順的的好兒子,不但變得桀驁不馴,甚至拒絕了耿氏的家族企業——「震天財團」的繼承權。
最後,他居然還自行創立了「網海科技」。
「我沒空。」仍是冷冷的答話,耿相遠實在懷疑自己還有多少耐心,跟他們繼續耗下去。」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一步。」話一說完,耿相違扯著白澄珞,轉身便走。
「相遠!」飽含威嚴的聲音響起,隱隱中,似乎有一絲的怒氣逸出。
耿相遠停住腳步,但他並沒有回頭。
「如果你想說的還是那件事,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我的答案從沒變過,你不必再多費心思,我不會改變決定的。」丟下這席話,耿相遠邁開腳步,便直接離開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