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詐壞東西 第六章
    「啊——」思琪在踏到一團軟綿的東西時,不由得叫了一聲,她小心翼翼地抽起腿,而後往下一看。「好臭!」她驚恐地跳開,急忙在路面上用力磨蹭,想把狗屎弄掉,沒想愈蹭愈臭。

    「天啊!這是什麼萬年狗屎。」她邊笑邊叫。「臭死了、臭死了。」

    經過的路人看見她的模樣,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思琪邊走邊蹭,可味道還是散不掉。「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笑著走進醫院。

    一上二樓,她就看到葉-聰靠在樓梯間的牆邊,她高興地叫了聲,「洋蔥,你怎麼在外面?」

    他微笑地看著她在他面前站定。「公司的同事都來了,所以得輪流。」病房規定一次只能兩個人進去。「你……」他奇怪地皺下眉頭。

    思琪笑了笑。「是不是聞到什麼神秘的味道?」她舉起右腳。「這是狗頭牌黃金腳。」

    他笑出聲。

    「真的很臭嗎?」她左聞聞右聞聞,剛開始覺得奇臭無比,可現在可能是習慣了,所以已經沒感覺了。「我去把鞋底沖一衝好了。廁所在哪?」

    「三樓,要走的時候再去沖。」他抬手滑過她紅潤的臉。

    「怎麼?」她沾到什麼東西嗎?

    他微笑。「沒有,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幹嘛突然說這麼肉麻的話。」思琪側身撞了他一下。「你也很可愛,洋蔥兒。」話畢,她哈哈笑了起來,隨即想起這是醫院,急忙降低音量。「我告訴你,我剛剛碰到一個人,你絕對想不到——」

    「-聰,換你進去了。」公司的同事出現在樓梯間。

    葉-聰點個頭與思琪一起進病房,佟君堯的情況比起昨天已經好上許多,只是頭還是有些昏沉。

    「你比之前看起來有精神多了。」思琪認真的打量他。

    佟君堯微扯嘴角。「這裡的護士好無情,我快渴死了她們都不給我水喝。」雖然曉得腦震盪不能喝太多水,可知道是一回事,生理需求又是另一回事,他覺得自己快脫水了。

    「我想出院……」佟君堯看向葉-聰。「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你一個人住,回去了誰照顧你?」葉-聰實事求是地說,在這兒至少有護士可以照顧。

    「今天下午醫生來過,他說我可以出院,我只是『輕微』腦震盪,不需要住那麼久。」他頓了一下,小聲道:「這裡的護士晚上聊天都很大聲、很吵,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

    葉-聰點個頭。「我去問問看。」他走上前詢問照顧佟君堯的護士。

    「你如果回家,至少要找一個人照顧你。」思琪說道。

    「我知道,我有很多女朋友,總會找到一個有同情心的。」佟君堯開玩笑地說。

    思琪張望一下四周後說道:「叫楊宜茜照顧你怎麼樣?人家說患難見真情,近水樓台先得月。」

    「不用了,我跟她是不可能了。」

    「為什麼?」思琪不解。「你們現在正是精進感情的最佳時機——」

    「護士說你可以出院了。」葉-聰走回病床邊。「不過她要先辦一些手續,填一些東西,她要我們先到外面等,等她弄好再叫我們進來。」

    「好。」佟君堯點點頭。「麻煩你了。」

    思琪朝佟君堯揮了一下手,而後跟著葉-聰走出去,因為會客時間已到,所以陸續有不少人也相繼走出,跟外面的同事提及佟君堯可以出院後,葉-聰與思琪往三樓走去。

    「剛剛君堯跟我說他跟楊宜茜不可能。」思琪面色凝重地思考。「你覺得原因是什麼?」

    「他知道了。」葉-聰淡淡地說。

    「知道?知道什麼?」思琪追問。

    「楊宜茜有喜歡的人。」

    思琪驚訝地停住步伐,隨即抓住他的背,不讓他繼續往上走。「你是說……」她的聲音突然降低。「他知道了她喜歡你的事?」

    「嗯!」他轉身看著她驚訝的表情。

    「天啊、天啊……」思琪突然抓住胸口。「真是……該不會他知道這件事之後,一時情緒激動就載著楊宜茜打算同歸於盡——」

    「不要亂說。」他好笑道。

    「那是怎樣?快告訴我。」她好奇又激動地說。

    他一邊轉述楊宜茜的話,一邊注意她的表情,當他說完楊宜茜告白的事後,思琪忽然激動起來。

    「天啊!有這種事?沒想到她這麼大膽,那我怎麼可以輸她,我現在立刻去找她單挑。」她激憤地抬起右手臂。

    葉-聰笑出聲,推了一下她的額頭。「單挑什麼?」

    「單挑吃東西怎麼樣?這個我絕對不會輸的。」這方面她可是勝券在握。「你在旁邊給我當拉拉隊。」

    「不要胡扯了。」他又好氣又好笑。

    「我是認真的。」思琪轉著腦袋。「我想想電視跟小說都怎麼演的?我是不是要去找她談判——等等,我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對了洋蔥,你是怎麼回答她的?」她嚴肅地看著他。

    他摸了一下她圓俏的鼻頭。「還能怎麼回答,當然是拒絕。」

    「我知道,我是問你說了什麼?」她好奇的追問。

    「沒什麼,只說我不喜歡她。」他深思地盯著她一臉雀躍的神情。

    「然後呢?」她追問。

    「思琪……」

    「什麼?」

    他沉默地看著她,惹得她渾身不自在。

    「幹嘛這樣看我,說話啊!」她推一下他的手臂。

    他推了一下眼鏡,緘默一會兒才道:「先辦出院手續。」他往上走。

    「洋蔥。」她抓住他的手臂。「你幹嘛吊我胃口,你是怎麼回事?」

    他轉身瞄她一眼。「我現在不想跟你談這件事。」

    「現在想?你在說什麼!」她扯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往上走。「給我說清楚!」

    「你不是寫愛情小說的嗎?你來告訴我我為什麼不高興。」他直盯著她。

    她愣了一下。「你不高興?等等,這跟我寫愛情小說有什麼關係?」她瞪他。「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來告訴我,你再不講清楚我會賞你巴掌喔!」

    他失聲而笑,隨即回復嚴肅的表情。「晚點我會告訴你,先辦正事吧!」他走上三樓。

    思琪對著他的背影拳打腳踢。「這個臭小鬼,心機愈來愈重。」她惱火地抓著頭。「可惡,明知道我好奇心重,還吊我胃口。」如果現在不是在醫院,她早就撲倒他,修理他一頓了。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妥,兩人從佟君堯家中出來時已經十點多了,思琪一邊走出公寓大門時,一邊說道:「我剛剛一直在暗中觀察你們兩個,可是看不出所以然。」

    「看什麼?」葉-聰反問,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就是有沒有尷尬之類的。」她瞥他一眼。「你有跟他說你已經知道他摔車的原因了嗎?」

    「沒有。」他推了一下鏡梁。「這種事說了反而尷尬。」

    「嗯!」她沉吟地點點頭。「我可以問他——」

    「不需要。」他打斷她的話。「有些事沒必要講明。」

    思琪嚴肅地瞥他一眼。「難道……這就是男人的矜持?」

    他讓她逗笑。「不要胡扯。」他勾了一下她的脖子,將她拉到身邊。

    她笑嘻嘻地說:「洋蔥,不要胡扯、亂扯、亂說……這都快變成你的口頭禪了。好了,接下來你要告訴我你在醫院裡沒說完的話,我已經憋了一個晚上,你再呼攏我,我會好好教訓你。」

    「嗯!」他應了一聲。

    思琪耐心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可過了幾秒仍不見他說話,她不由得升起火氣。「洋蔥——」

    他握了一下她的手。「我想是我太心急了,我可以等沒關係。」

    他沒頭沒腦的話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等什麼?」

    「等你再多在乎我一點。」他自然地說。

    思琪訝異地張嘴,一會兒才道:「多在乎你一點?這是什麼意思?我在乎你啊!」

    他微笑地看她一眼。

    思琪忽然覺得有些靦。「你幹嘛!」她推了他一下。「懷疑我啊!」

    「沒有。」他捏捏她的手。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追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等你多在乎我一點。」

    「洋蔥,你再高來高去,講我聽不懂的話,我真的會拿籐條抽你。」她瞪他一眼。

    他好笑道:「你哪裡聽不懂?」

    「現在我終於知道女人跟男人在一起之後為什麼會變潑婦了!」她捶他一拳。「看我潑婦挖心。」隨即又抓他後背。「厲鬼抓背。」

    他失聲而笑。「不要鬧了。」他笑著攬住她的腰,她就是有本事把他搞得又好氣又好笑。

    「你到底說不說!」她死命瞪他。「你覺得我不夠在乎你嗎?」

    他歎口氣。「我在乎你比較多對嗎?」

    她瞠大雙眼,微張嘴,大概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走吧!」他低頭在她微張的唇上咬一下。「再下走回去都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嗯!」她在他抬頭時,抿了一下發癢的上唇。「你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不是。」他再次俯下身親吻她柔軟的雙唇。

    「我只是希望你多在乎我一點。」他牽著她的手往大街上走,他們兩人的機車還在醫院,所以還得坐出租車回去醫皖一趟。

    「洋蔥,你可不可以說明白一點。」她晃著兩人交握的手。「要怎麼樣才算是多在乎你一點了?」

    他淺笑道:「順其自然吧!」

    「爽爽快快地說出來才是男人的作風。」

    他笑而下語,抬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思琪皺皺鼻子,為什麼她覺得他愈來愈愛打啞謎了呢?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思琪無聊地將自動鉛筆橫放在人中,噘起上唇,試著不讓筆掉下來,嗯……多在乎他一點?她撿起掉落的筆,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洋蔥覺得她不夠在乎他嗎?

    「嗯……」

    她盯著計算機屏幕,看著自己寫的小說,可什麼靈感也沒有,她已經停在這兒好幾天了,卻仍無進展。這幾天她一直在思考洋蔥說的話,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可她即一直參不透。

    「難道是楊宜茜跟他說了什麼,所以他才突然怪裡怪氣的嗎?」她更換坐姿,將雙腿盤到椅上。「多在乎一點……好吧!看來只有這樣了。」

    她打開outlook,文情並茂地寫了一封情書後,才心情愉快地回到小說上。五分鐘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收信箱,可沒收到回信,不由得有些失望。

    「大概在忙吧!」她無聊地開始逛起網站跟BBS,當她看到一串網文時,不由得驚訝地睜大眼。

    ★最近看了幾本黑桃小姐寫的小說,真的覺得非常難看,不只劇情沒有內容,女主角更是莫名其妙,說話不經大腦,有時幼稚得可笑,說到文筆,平淡通順是我能給予的最大讚美……★

    她嘖嘖稱奇地看完這篇極盡批評的文章,對於批評的字眼她不甚在意,可對「黑桃」二字有些敏感,因為一個禮拜前蔡麗芳打電話來跟她閒聊時,她曾開玩笑地提及她打算寫情色小說賺稿費,筆名也想好了,就叫「黑桃」,跟她現在的筆名「紅心」相呼應,這樣一定很有趣,只是恐怕會有被人揭穿之嫌。

    思琪移到下個響應,果然看見有人提出誰是黑桃小姐?接下來幾個響應的文章已有人猜測可能是影射「紅心」,接下來的幾篇文章有人為她提出辯護,還有人提出之前她寫的牛郎的主角就跟之前的作品有很大的區隔。

    ★雖然我自己本身並不喜歡牛郎這部作品,不過從這部作品當中還是可以看到作者的用心,基於這點,我就會給予肯定,不像某些作者只會千篇一律寫一樣的東西,一樣的公式,看到前面就可以猜到後面……★

    接下來幾篇又有人針對言情小說公式做一些探討,有人認為公式看得讓人厭倦,每次去租書,隨便一挑,就會挑到類似的故事跟情節,實在讓人厭煩,可有些人則認為公式沒有什麼不好,只要可以感動人或是寫出新意,那就是一部好作品。

    接下來一篇文章引起她高度注意……

    ★我對「黑桃」小姐的作品沒什麼印象,不過我朋友的朋友認識這位作者,後來知道黑桃攻擊我喜歡的一位作者,我就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接下來是幾篇想知道八卦內情的響應,思琪快速跳過,找到自己想看的文章。

    ★原本我是不想講的,不過既然大家想知道她攻擊的作者,那我就透露一下,她是X兔出版社的某個紅牌,不到天後,名字中間有個顏色。★

    思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會吧!之前她跟蔡麗芳閒聊到目前市場上幾個比較紅的作者,她記得她有提過她不太喜歡千澄的書,因為她書中男女主角透露的某些價值觀不是她喜歡的,而且書中的氛圍有時太過於強說愁,讓她根本無法融入,當然架構沒有大問題,內容也還好,純粹是頻率不合的問題,有時你就是無法喜歡某些作者的書,不是因為她寫的不好,而是你總是無法進入她書裡的世界。

    她自覺上述的說法並無任何攻擊之意,也無任何不妥,為何經過朋友的朋友之後,會變成攻擊?

    當她再往下看時,發現發文者說了許多她根本沒說過的話,當她皺著眉讀文章時,電話突然響起。

    「喂?」

    「思琪,我是玉婷,你現在有上網嗎?」

    「有,我剛好看到黑桃小姐。」思琪自我解嘲的說。

    玉婷是她一年前認識的作者,兩人原是書信來往,後來改成電子郵件,這半年變成電話聯絡。

    「我也剛看到。」玉婷笑著說。「被攻擊的滋味怎麼樣?」

    「還好,我的童年過得很快樂,父母也給了我充分的愛,還有把我捧在手心的男友,兩肋插刀的朋友,所以這點小挫折是擊不垮我的。」思琪嚴肅地說。「我們要愛我們的敵人。」

    玉婷笑出聲。「真的嗎?不過換個角度想,這表示你要紅了,只要在網絡上被提到,不管是好評、惡評還是攻擊,很快就會紅了。你看到後面了嗎?有人出來懷疑是有心人士炒作。」

    「是喔!我還沒看到後面。」

    「我也上去發表了一篇。」

    思琪驚訝道:「你上去發表?」

    「對啊!我回了三行。屁啦,臭屁啦,聽你在放臭屁啦!」她認真地說著。

    思琪頓時爆笑出聲。「你……哈……你幹嘛回這個,你不是不在言情小說網站上發表文章的嗎?」

    「對啊!我這次是為你下海,不過很快就被罵回來了。」

    「罵你什麼?」

    「去死,去死啦,還不趕快去死啦!」

    「哈……」思琪再次哈哈大笑。

    譚玉婷微扯嘴角。「我現在叫我弟罵更惡毒的回去。」

    「別鬧了吧!」思琪搖頭。「我沒脆弱到看這種文章會心情不好。」

    「現在不是你的問題,而是純粹我不爽加無聊的問題。」她聳聳肩。「我玩膩了就會收手,我打給你是要問你,你是不是有跟蔡麗芳提黑桃跟千澄的事?」

    「嗯!」思琪皺起眉頭。「你覺得是她?」

    「不知道,不過你最好小心她,這圈子心胸狹窄的作者不少,說不定是她在背後捅你一刀,不過,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畢竟我也知道這兩件事,你去傷腦筋吧!」玉婷奸笑兩聲後就掛上電話。

    思琪不以為意的掛上電話,玉婷說話就是這樣,她已經習慣了,可現在有一個棘手的問題,到底在網絡上發文的人是蔡麗芳,還是蔡麗芳跟朋友閒聊時,話就這樣傳出去了?

    到底真實的情形如何?她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去問清楚?怎麼感覺……最近好像諸事不順啊!

    念頭才剛落,桌上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她高興地拿起,想著是洋蔥打來的,可看了屏幕一眼,是沒見過的電話,奇怪了……

    「喂?」

    「我找蘭思琪。」

    「我就是。」

    對方沉默了兩秒,思琪喂喂兩聲。「講話啊!」

    「我是林紫喻。」

    思琪驚訝地張大眼,這……該不會是幻聽吧?

    「你的電話號碼是我跟元賓大哥要的。」

    「噢!」她回過神。「找我有事?」說真的,她實在想不出她打給她的理由為何,她們兩人以前在餐廳打工時就有點不對盤。

    「我只是要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在元賓大哥面前嚼我的舌根。」林紫喻的聲音緊繃。

    「嚼舌根?什麼舌根?」她差點要衝口而出——你有什麼好嚼舌根的?

    「你以前就喜歡鬼鬼祟祟的探聽別人的事,我希望你尊重每個人的隱私。」她的語氣依然僵硬。

    「聽不懂,講明白點,我探你隱私幹嘛,我對你沒興趣好不好?」思琪直率地說。

    林紫喻緘默兩秒。「如果元賓大哥跟你聊到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亂講話。」

    「亂講什麼?說你看我不順眼嗎?」她唯一能想到的是這個。

    「隨便你,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在元賓大哥面前說我的隱私。」

    「『隨便你』是什麼意思?可以講,還是不可以講?」思琪抓抓頭。「既然你特地打電話給我,就痛痛快快說清楚。」

    「你只要跟他說我們不熟,閉緊你的大嘴巴就好了。」

    「喂!講話客氣點,喂?喂?可惡,掛我電話。」思琪皺下眉頭。「最近果然犯沖,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統統跑出來,她到底在擔心我說什麼……」

    她托著腮陷入沉思,而後突然靈光一閃。「難不成……是她上醫院的事。」嗯!愈想愈有道理。

    「思琪。」

    「什麼事?」她回喊一聲。

    蘭柏興開門進來。「你今天不是要幫我去拿手機?」

    「對喔!差點忘了。好,我等一下就出去,你不要再摔到了。」

    「跟你說不是我摔的你聽不懂喔!」蘭柏興沒好氣地說。「是老王拿去看才掉下去的。」

    「好、好,不是你摔的,我現在去拿行了吧!」

    「嗯!」蘭柏興這才滿意。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楊宜茜看著專心吃飯,不發一語的葉-聰,這幾天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談,有時她嘗試跟他說幾句話,他也只是禮貌性地應了一聲。

    葉-聰直到她又問了一次,才聽見她的話,他瞥她一眼,簡短地說了聲沒有後,又繼續吃飯。

    「那這給你,我自己做的。」楊宜茜從袋子內拿出一盒兩人裝的椰塔跟一些小餅乾。

    葉-聰瞥了椰塔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用多心,我做了很多,辦公室每個人都有,我本來想請你吃飯,謝謝你在醫院的幫忙,可是我想你可能不會答應,所以就做了這個,一個給你,一個給思琪,至於我之前在醫院跟你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因為那時候我有點擔心君堯回來上班後,我們三個見了尷尬,所以才想把話講開,沒想到更尷尬。」楊宜茜習慣性地勾了下耳後的發。

    葉-聰點個頭,禮貌性地道聲謝後,再次將注意力移回便當上,楊宜茜瞟他一眼,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的回到自己的飯菜上,吃了一半後,她就有些吃不下,於是起身到茶水間泡咖啡。

    「嘿!」佟君堯打招呼。

    「嗨!」楊宜茜轉過身,有些尷尬地打聲招呼。

    「怎麼樣?能幫我泡杯茶嗎?」他挑高眉。

    「好,當然。」她接過他的馬克桿。「你怎麼樣?頭還痛嗎?」

    「休息幾天已經好多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吃東西都沒味道。」他現在吃東西是食之無味。「所以你糖幫我放個兩包。」

    「好。」她壓下熱水。

    「你呢?怎麼樣?」

    「我沒什麼,只是一些小擦傷。」

    「那就好。」他點頭。

    她瞥他一眼,而後小聲說道:「我那天不應該跟你出去的,如果不是這樣,也不會害你摔車——」

    「你不用在意啦!」佟君堯不在意地打斷她的話。「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沒看路,對了,你跟-聰……」他頓了一下。「你不打算放棄嗎?」

    她拿起湯匙,將糖攪散,沒有說話。

    「其實這不關我的事,不過因為我也認識思琪……嗯!我可以看得出來-聰很喜歡思琪,你還是死心比較好。對了,你不要誤會我是因為被你拒絕所以故意來說些有的沒的,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可是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我一向不強求,當然啦!自尊是受了點傷害……」他自我解嘲地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將馬克杯遞給他。

    「我只是要跟你說,-聰這個人說好相處也好相處,說不好相處也不好相處,我在高中的時候曾經看過他很無情地拒絕過一個女生,他不像我,是只要看得順眼就可以在一起的人,你還是不要太執著比較好。」他提出忠告。「他脾氣硬起來也是拗得很。」

    「我知道。」她將三合一咖啡包倒入自己的杯子。「他已經在給我臉色看了。」

    「你不用在意,他就是這樣。」

    「他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

    「差不多,不過說話更直接,他好像從高中就開始喜歡思琪,一等就是八年多,這種執著我自認是做不到啦!」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才不會讓自己陷入苦哈哈的感情裡,他跟揚宜茜說這些,也只是希望她可以看開點。

    楊宜茜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說:「我回座位了。」

    佟君堯看著她離開,聳了聳肩,看樣子她似乎還是沒有看開。奇怪,他摸摸自己的下巴,他自認長得比-聰好看,人也比他隨和又好說話,在PUB也很受女孩子歡迎,怎麼在公司老是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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