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後很長很長的時間裡,唐無衣一直告訴自己,他應該感謝唐吉祥,畢竟是他把小妙帶回到他身邊。但在那之前,他很想把那個只會惹麻煩的弟弟給狠狠修理一頓。
不就是上京城幫助小表弟嗎?怎麼會鬧出昏迷不醒的事情?他是堂堂唐門第一的藥物專家啊,居然被不知名的藥物弄得不死不活?太可笑了。
自己也不過回唐門拿些東西,為什麼就一定得要和老二一起上京城救火?他可不像老二那麼閒,他要找他的心上人,很忙的。
可是,他無法抗拒娘親的要求。至少,當娘親冷冷笑著的時候,他無法拒絕。別以為娘親是個很溺愛孩子一點原則也沒有的人,她在唐門的精神領袖地位可不是平白得來的。一旦違逆了她的決定,下場肯定很難看。
而且,據說吉祥中的藥很是罕見,居然連吉祥都無法抵御。這樣的話就很有趣了。
據他所知,天下間能做出那樣藥物讓號稱“天下第一”藥物專家都沒轍的人,只有一個。
還有,他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一個表弟在京城,去看看也好。於是,唐無衣和他那個很少在家裡出現只喜歡在外面騙人的二弟,連夜趕到了京城。
按照娘給的地址,居然來到了皇親國戚所住的地方。更誇張的是,那還是天下最有權力的王爺朱七的府邸。
關於朱七,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他是吉祥的好朋友之一,現在的吉祥,據說就在他的府裡。
推門進去,先是和傳說中的魔教教主過了一招,接著,就看到一臉灰敗倒在床上的吉祥,和吉祥身邊,那個令人刻骨銘心人兒,心下大震。
尋尋覓覓,等等待待,曾設想過很多再見面的情景,卻沒有一次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怎麼能不受到打擊?原以為他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原以為無論拖到什麼時候都可以等到最後的結果,但是,沒想到竟然只等到現在這個破敗的模樣。
他怎麼那麼天真?早該知道世事無常,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不管是生離還是死別,都只注定無言的悔恨結局。那他為什麼還要揪心地忍耐著等待?如果時間能回到不遠的過去,如果上天能再給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無論怎麼樣,他一定要把人留在自己身邊。所有的打擊、問題、麻煩都沖著他來吧,他一概扛起就是了。
但是,還有機會嗎?上天能那麼慷慨嗎?誰能給他做保證?誰能保證冷漠的上蒼會如他所願?
心底長痛,幾乎挪不開腳步。撲倒榻邊,喊出痛心刺骨的人名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顯得異常晦暗的臉,壓抑著幾乎壓抑不住的灰暗想法。
那邊,老二早早把了吉祥的脈。不知道他到底把到了什麼,只強忍著笑,將吉祥的手臂塞入他手中。
幾乎是抖著接過,伸出手探向脈搏。根本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誰的。因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手掌,微微冒著冷汗。
手心裡的脈搏,竟然意外的強勁,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再仔細看看他們的面相,忽然有種很哭笑不得的感覺。
什麼嘛,他們根本就沒中毒。
雖然外表看來很嚴重,實際上那也只是外表而已。到頭來,所有的症狀都只代表著一個意思——他們僅僅是在睡覺。
換句話說,他們不過是中了迷藥而已。雖然這迷藥的效果令人啼笑皆非,但不管怎麼說,迷藥就是迷藥,解決的方法中最有效最簡單的就是——弄一大桶水,潑過去。當下,朱七當真弄了一桶水劈頭蓋臉潑出去。不久之後,果然看到了兩只落湯雞濕答答水淋淋搖頭晃腦地坐了起來。
吉祥一邊打著哆嗦一邊喊著冷。而花妙嗔則呆呆地睜著一雙不明所以的眸子發愣。沒有一臉嚇人的白粉,只現出真面目的小妙令人感覺意外的嬌弱。
額頭上隱約可見的刻印早就淡了,剩余的線條竟絲毫無損他的容顏。他呆呆的樣子,彷佛當年在花園大大的花樹下偷偷哭泣的那個可愛到極點的小娃娃。特別是他那雙讓人不由得深受吸引的水汪汪的眸子,至今一直不變,在經過那麼多事情之後,依然深深讓自己沉迷。
唐無衣在心裡苦笑。早就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不曾對誰有過特別感覺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早就被俘虜了。現在感受更是深刻。只是,被一雙天下無雙的水眸俘虜的感覺還真不錯。他心甘情願。誰數他就喜歡這個呢!
看著水眸,唐無衣情緒很是激動。不知怎麼的,竟無法控制自己,緊緊將那個小娃娃摟進懷抱裡,無言無語,卻是再也不願意分開。
安寧客棧,不是京城中最大的客棧,但是住過的客人都知道,這裡的舒適程度並不辱沒它“天下第一安寧”的名號。何況這裡的飯菜也是一等一的美味。所以很多時候就算是不打算住店的客人也會到這裡品嘗廚子拿手的南方菜餚。
這天天快黑的時候,客棧裡來了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乍看起來是沒有什麼稀奇,五官雖不能說平凡,卻也不是出色到教人難以忘懷。他的穿著打扮也很正常,最惹眼的地方也不過是扎了一條繡花的腰帶。雖然仔細看來沒什麼奇怪。但是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一進來,就點了一桌子的好菜。上菜的時候店小二無意中的一瞥,才算解開了店內眾人心中的疑惑。
原來,這個看似很正常的男人,最最奇怪的地方就在他的額頭。怎麼說呢,普通男人會在額頭上刻下凶惡的面孔嗎?雖然看起來有些筆劃已經淡了似乎早已經經過很長一般時間的洗刷,但是,整體的效果還是看得出來的。
再怎麼清秀的面孔,配上這幅可怕的面具似樣的刻印,也顯得猙獰無比。難怪這男子身上的氣質再怎麼飄匆淡然,也多少帶了點凶氣。
這個人……全身上下似乎都帶著令人不快的氣息,彷佛……他就是某種凶兆。
想到這裡,客棧裡的人們忍不住抽了一口長氣。就連住在客棧裡的客人們也似乎感染到了那種驚恐的氣息,一個一個都小心謹慎地進出,不敢驚動那人半分。平常總是熱鬧喧囂的大堂裡,顯得格外的安靜。
就在這種寂靜寥落的氣息蔓延在客棧裡頭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客棧外又走進一個男人。
相對於其它人的戰戰兢兢,這個人走路的態度簡直可以算上太過平靜從容。
他很鎮定地越過人數稀少心神恍惚的客人,走到了那奇特的少年身邊。無視於少年怪異的神情,坐在了少年身邊的椅子上,拿起筷子開始喝酒吃菜。
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卻給人一種看似和諧卻也緊張的感覺。
這兩人是認識的嗎?先頭那位客人看起來並不好說話,如果不是熟人朋友而是生死仇敵的話,打起來怎麼辦?收拾善後可是很麻煩的吶。當然,真要打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出了店門口,一切隨意。
店裡的掌櫃伙計雖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天性中的八卦還是讓他們躲在櫃台後面,豎起耳朵仔細地偷聽別人的談話。
兩人之間平靜的氣氛很久以後才被打破。那個時候,那後來的男人已經吃完了第三碗飯,也把半斤的一小壺酒全倒進了自己的嘴巴裡。此刻,他的臉頰飛上淡淡的紅,一雙本來很是銳利的眼裡也浮現了溫和的笑容。他看著怪異的少年,微笑。
“這裡的飯菜還不錯。”
少年似乎正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他握成拳的手指關節都泛出了白色。
“我還沒吃。”
“我再幫你點一份。”
“不必,沒胃口。”
“你也有三天沒吃東西了吧。不餓嗎?”
“我看著你就沒胃口。你要想讓我吃東西,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還沒原諒我嗎?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當時那是誤會,我並不想傷害你。”
把頭扭到了一邊,看神情完全一副拒絕相。
“我早已經說過,從那往後,恩斷義絕。你聽不懂是不是?”
“小妙……你的肚子真的很餓了,對吧。先吃點再說。”男人招來伙計,重又點上了四菜一湯。
“唐無衣,你故意裝傻是不是!”怪異少年橫眉怒目,幾乎快要掀桌子了。
“你向來都是這樣,肚子一餓就很容易生氣。”男人對他的行動抱以微笑。“三天也該是你忍耐的極限了。我說了,有話吃飽再談。”
“我根本不想和你談。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少年上下兩排牙齒喀喀地在相互碰撞,他的表情越發的凶惡,簡直就把原本清秀的面目扭曲成不忍觀賞的丑惡。
“小妙……”男人的微笑倒越見溫柔。“你不要以為你真的躲得了。我想要的,從來不懂得什麼叫放手。而且,你難道真能忘記我?”
“你——”
“菜上來了,先吃吧。”說著,男人忽然揚起了手掌。只有內行人才勉強能看到的粉末,在空中飄散開來。“不要對我用藥,你知道我不怕這東西。”
男人的從容映在被稱為“小妙”的少年眼中,更是激發了他的百般怒火。他說的雖然是事實,但是實在讓人無法忍耐。
為什麼從再見面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無法擺脫他的跟隨?忍無可忍之下完全顧不上還需要休息調養的身體直接從朱七王府中溜了出來,用盡各種隱匿的手段也不過是為了把這個讓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的男人再次遺棄,可是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容易。他跟了上來,並且再也不給自己躲避的機會。
最後的一次僥幸是在三天前,利用他百年難得一見的疏忽閃得遠遠的,然後被他的手段逼得不得不現身。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恨恨地看著面前的人,小妙——花妙嗔雖然很想使用武力把他解決掉,可是他也很清楚,江湖人公認的唐門下一任門主並不是他可以對付得了的,在那雙看似溫和卻已經浮現威嚴的眼下,他只能抄起筷子,賭氣似地在每個盤子裡挑了點東西,塞進嘴裡。
真的餓了,三天三夜雖然沒啥大不了的,但是他要躲避的是那個唐無衣啊。他對他,想見、卻也不想見。思念他,卻也憎惡他當年的傷害。心在掙扎,掙扎得讓自己筋疲力盡痛苦不堪,最後卻依然還是想他。身累,心更累。
以幾乎從一見面就愛上了的感情為底,再大的仇恨,也不過如此。時間能沖淡,心更會忘記。
此刻,食物的味道在口腔中泛開,才知道強迫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肚子的呼喚無可抵擋。於是不知不覺間,花妙嗔甩開腮幫子對著滿桌食物大快朵頤,渾然不覺坐在對面的人正用無比溫柔的笑容看著他,並且在他掃光盤子後,再為他點上他喜歡的食物。
當花妙嗔心滿意足地拋開手中的筷子時,這才發現桌子上的碗盤已經不只是原來的四五個。看著小山一般的碗碟堆,他的臉色開始變得有點尷尬,而當他聽到唐無衣的笑語時,臉“刷”地一下全紅了。
“小妙,你也很能吃啊!”
“關你什麼事?”
“吃完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不。”
“真的不去?”
“不去!”
“那……”唐無衣的笑容並沒有改變,為什麼花妙嗔會覺得有絲不妙的預想從心底泛起呢?”就別怪我不擇手段嘍!”
在花妙嗔有反應之前,空氣的感覺變了。然後,花妙嗔就倒在了唐無衣的臂彎中,然後,現場只留下唐無衣飽含奸詐的低語。
“吉祥做的新藥,果然很有效。”
夜很深很深了。孤獨的月懸掛在高高的樹頭,羨慕地旁觀人間有情人的甜蜜歡樂。
京城東南角的一間豪宅是唐無衣在京城購買的房子。也是他用來與普通商人談生意的基地。能在地價比天高的京城買下這個大房子足以證明唐無衣不僅是江湖中的名人,更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這個房子是唐無衣的私人財產,與唐門無關。除了唐門的門主和夫人,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宅院神秘的主人就是唐門的大少爺。
此刻,這個宅院內的燈光大都熄滅。只留下幾盞氣死風燈照亮幾條主要的通道。萬籟俱寂中,只有宅院後方的主人房間裡傳出隱約的喘息聲。
到底……做了多久呢?花妙嗔勉強睜著困倦的眼,越過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肩膀漫無目標地看著頭頂黑乎乎的屋頂。
他很累了,非常想好好地睡一覺啊,可是男人在身上的動作卻讓他無法安心地沉入睡眠中。
他到底做了多久?他到底還要做多久?認識了那麼長的時間,自己居然不知道他的欲望居然那麼強烈,自己真的被嚇壞了。
他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自己其實已經醒了,可是卻沒有抵抗。不是不能,而是……那雙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居然讓自己無比的激動和渴望。記憶中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這雙手,那種感覺雖然有些陌生,卻無法讓自己生出抵抗的心情。那不是藥物的作用,而是靈魂的響動。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再受到神智的控制,只不住地顫動扭動,迎合他的愛撫。
然後是他的進入。真不能相信那樣的痛苦自己居然也忍耐了下來。雖然被撕裂的預感充斥在腦海裡,卻依然抱緊了他的身體,不抗拒,反而配合。
尖利的指甲劃破他的皮膚掐進他的肌肉,鮮血順著指甲縫隙流下來,流過手指,流進手掌。淡淡的腥味和黏膩的液體讓他對疼痛的厭惡稍微減輕了一些。至少,身上男人脖頸間隨著他手指的惡意移動而冒出的豆大汗水讓他的心情變得好一些。所以,他能忍受。忍受痛,以及快感。
可是,還是有些不滿。為什麼撫摸的手法那麼熟練?就連自己的敏感帶他也一清二楚。難道……他有過很多經驗嗎?
想到這一點,忽然就覺得心頭很不舒服。從某種角度來看,男人有兩種。一種對上床毫不在乎,他們非常享受與人交合的滋味;但是對另外一些男人來說,若不是情投意合,是沒有人願意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的。花妙嗔就是後面的這種人,他對人沒有好感,也憎惡與外人靠得太近。並且對生命沒有太多的珍惜。這樣的他既是一個成功的殺手,在長年的江湖生涯中,更沒有找到一個值得他傾身相對的人。
花妙嗔的這種特性,對想要他的人來說,無異於是件揀到大便宜的事情,可是相對的,花妙嗔對自己的伴侶就有很高的要求。把身體給他,也希望他給自己的,是干淨的身軀。
現在,男人的床技如此的熟練,讓他忍不住產生了質問的沖動,於是他伸手揪住男人披散在肩上的頭發,強迫那張埋在自己脖子上的臉抬了起來。
對上那雙被欲望沖刷得只剩下本能的紅眼,耳朵邊響起他帶喘息的低沉美聲,花妙嗔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麼了……不舒服嗎……”
這個男人的聲音簡直可以誘人沉淪,更別提他那張洗掉易容藥物後現出的長眉鳳目絕色面容了,陽剛的男人味道熏得花妙嗔頭暈眼花,欲望被點燃,只剩發洩的沖動,幾乎忘了自己打斷他的原意。
“……你……不要這樣說話……”
“那要怎麼說?”男人笑容中有著得意洋洋的色意。全天下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那個被眾多江湖女人追著跑卻從來不假以顏色,被人視為正人君子的堂堂唐門大少爺居然也會有這樣采花賊般淫惡的表情。他故意伸出舌頭,緩緩地在花妙嗔耳根下舔過,把花妙嗔逗得不住地顫抖。“……這麼說嗎?”
“大哥……你……你放開我……我有事要問你。”
“問吧。”笑咪咪地回答看似很好商量,可是他的下半身卻未曾停止他的動作,花妙嗔的話語被他的動作切成更加破碎的東西。
“……你……”咬住下唇搖頭,甩開散亂的發絲,也壓下快要沖出喉嚨那關於快感的尖叫。“……你……嗯……你常常……常和人……人……上床……啊……唔……嗎……啊啊……”
糟糕,聲音真的控制不住了,斷斷續續的甜美呻吟混雜在問話中,使話裡的質問氣息減少了很多,這種異常的情色味道令唐無衣從胸腔中發出了低笑。
“小妙,你在吃醋嗎?”
“……誰……吃醋了……”
“你要真的吃醋,我會很高興很高興。畢竟,這是你少有的明確表示啊!”
“……我……沒……沒吃醋……”
“你真可愛。不過,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讓我開心嗎?”
“……沒有……沒有必要……你也不曾……不曾說過讓我開心的事啊……”啊,不好!聲音才出口花妙嗔就知道不對了。這麼說的話,簡直就是變相地向唐無衣表白嘛。
“小妙……你真的很不相信我哦。聽你這麼說我很傷心吶。你知不知道傷心過度的我會怎麼做?”
誰知道?只是常年在生死邊緣打滾的花妙嗔從脊梁骨裡生出了惡寒。不祥的預感讓他的臉現出一抹蒼白。
“我打算……用一輩子的時間跟你說明我的感情。”
“你難道……啊……打算一輩子困住我?……不可能!”
“你不相信嗎?”唐無衣在大笑中加快自己的動作,將花妙嗔帶進了更加激烈、更加瘋狂的激情中,讓那顆喜歡胡思亂想的腦袋再也無法繼續思考。
誰也不知道唐無衣和花妙嗔在床上呆了多久。只是當他們再次出現在親朋面前的時候,他們之間多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朱七的府邸裡,唐門吉祥和一大堆的人看著銬在唐無衣左手和花妙嗔右手手腕上把他們兩人連成一個整體的那個手銬,睜大了眼睛也嚇掉了下巴。
這是怎麼回事?誰這麼天才把這兩個人這樣連在一起?
看著唐無衣笑瞇瞇得意洋洋的表情,再看小妙不甘也無奈卻不得不面對現實的神態,所有人恍然大悟,大家都是知道感情滋味的人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反正這是他們兩人的私事,不用想太多啦。在朱七婚禮即將舉行的日子,大家只要奉上最真摯的祝福就好了。
參加完表弟和朱七的婚禮,唐無衣決定要帶小妙回家。看表弟小雪那麼幸福的樣子,心裡有些嫉妒。他也要回去給小妙一個令人終身難忘的儀式。正好吉祥也有這意思,於是打下賭,看看是誰能最先回到唐門取得父母的祝福。贏的人,可以對輸家提一個要求,輸的人不可以拒絕。於是,在吉祥和他的愛人很細心地挑選馬匹的時候,唐無衣很干脆地買了一輛舒服的馬車,帶著小妙向唐門出發。
長路漫漫。只有兩個人的旅途,會發生什麼事情並不太難猜測。特別是在唐無衣決定不再克制自己的前提下,所以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總之,雖然剛剛從京城起程的時候小妙很有抗拒的神色,可是當他們到達唐門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舉白旗投降了,只能任唐無衣拉著他,興高采烈地在唐門門主夫婦面前提出讓他極度害羞的要求。然後,在唐門眾人嚇掉下巴無法出聲的情形中,完成他的終身大事。
不管怎麼樣,一輩子只與那個人在一起的願望,在他稀爛胡塗有些抗拒卻更多期待的心情的指引下,終於踏出了實現的第一步。從那時候開始,有情人終成眷屬。幸福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