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氣少東別太狂 第七章
    「啦——啦——」哼著輕快的曲調,黎筱喬提著去超級市場買回來的生鮮蔬果,走在回家的路上,腦海中已開始運轉思考著等會兒的菜單。

    從住進他家到現在,已近兩個月,她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模式,不過有時她甚至覺得,自己不像是在幫傭,反而像是……

    他的妻子?

    記得前不久,她只不過跟送快遞的服務員聊了一下,他便跑出來,一臉老子不爽的樣子把她給抓進去,快遞人員還問他:「籐井總裁,您結婚了嗎?難道這位是籐井夫人……」

    「關你什麼事?再不趕快走,我會直接打到總公司告訴你們老闆,你在工作時間偷懶……」

    咻——聞言,那快遞員立刻飛也似的爬上駕駛座,猛踩油門加速逃離。

    難不成他是在吃醋嗎?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想到這裡,黎筱喬羞紅著一張蘋果臉,踏著輕快的腳步走著,突地,幾道身影朝她走近,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疑惑地抬頭一看,美麗的眸子登時放大。

    是以前常會在她募款時調戲她的那些人!

    「呦——怎麼那麼巧?好久沒見你在馬路口當募款小天使了,原來你還活得好好的!」

    那時看見她出車禍被撞倒在地上時,他們還有一點內疚,不過現在佳人好好的站在他們面前,那代表她應該沒什麼事。

    「這還不是你們害的,如果你們那時候不過來,我就不會被撞了!」還欠了一筆債呢!

    「看在你害得大爺我們為你朝思慕想、提心吊膽的份上,今天,你就陪我們玩一玩吧!」

    說著,他們團團圍住她,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並把她手中的兩袋蔬果扔至一旁。

    她慌張的想阻止,卻徒勞無功,纖細的手也被他們抓了住。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我!」被抓住雙手的黎筱喬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無論她如何用力扯,就是掙脫不開。

    「救命啊——」

    眼看著就要被他們一夥人帶上停靠在一旁的汽車中,她放聲大喊,盼能引起路人的注意。

    不過,不巧的是,這附近是豪華名宅林立的高級住宅區,行人根本少得可憐。

    「吵死了,拿個東西把她嘴巴塞住吧!」

    「如果你敢塞住她的嘴就試試看!」

    咦?她沒聽錯嗎?

    抬頭一看,不!沒別人!往後一瞧,那台似曾相識的名貴跑車忽然出現在她眼前,怎麼越看越像被她撞壞車燈的那台銀灰色保時捷Canefa QT叫咧?

    「衡——」她眼睛一亮,看著車中的籐井衡。

    他今天收到保時捷代理廠的通知說,他的車已經修好運回台灣,於是趁著黎筱喬去買菜的空檔把車給開回來,沒想到路上竟然會看見被欺負的她,他不禁怒火中燒。

    「哪裡冒出來的混蛋啊?還開保時捷!」帶頭的混混睨著眼看著眼前這不知哪殺出來的程咬金。

    「我開什麼車,干你什麼事?」

    籐井衡倨傲的態度惹惱了他們,看著他右手包著石膏,他們便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廢了一隻手還敢裝模作樣要酷啊?不給你一點教訓,我看你是不會聽話的,兄弟們,上!」

    黎筱喬心裡一驚。她都忘了他正受著傷!

    不過,下一秒,情勢有了巨大的轉折,籐井衡冷視著撲過來的幾道人影,易如反掌地錮住第一個接近他的人揮過來的拳頭,反手一扭,勁道全出,那人當場右手呈現嚴重脫臼狀態。

    「啊啊啊啊——」慘叫聲不絕於耳,第一個人倒地不起地痛哭哀號。

    「看來你們有個人跟我的狀況差不多了。」他俊逸的臉龐帶著一抹邪魅的笑意,這股氣勁,更是重重打擊混混們的士氣。

    「可惡!找死嗎?」第二、第三個人過來,一個被他利落狠絕的迴旋踢給踹至二芳牆上,另一個則被他一拳下勾的重擊,打得直貼地面去。

    「不好意思,我是左撇子,對我來說,左手比右手厲害。」他傲然地用腳踩住想反擊的混混,居高臨下地說道。

    「小心啊……」黎筱喬還來不及驚呼,最後一個混混便趁機從車上拿出金屬球棒,狠狠地從他身後揮舞而下。

    籐井衡以迅捷的速度伸起右手的石膏模,向上一頂,一個重擊之下,手上的石膏裂成好幾片。

    「衡!」黎筱喬驚喊出聲,擔心的淚水奪眶而出,恨透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

    忽爾,他動了動右手原被包纏而住的手指,轉動著許久未能好好活動的手腕,發出嘎茲嘎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原來……我的手真的復原得還不錯,真是謝謝你們啊……」籐井衡厲眸森寒一瞪,鎖住惶恐的他們,「敢動筱喬一根寒毛,我要你們付出相當的代價!」

    他們深知幾個人聯合起來也不是籐井衡的對手,便互相攙扶,狼狽不堪地逃至不遠處的車子,倉促駛離。

    「衡!」黎筱喬撲向他的懷中緊抱住他,淚珠撲簌簌掉下,「笨蛋……我快擔心死了,要是你出事了怎麼辦?怎麼辦?嗚……」

    看著在他懷裡嚎啕大哭的她,他疼惜地俯身回應著她的擁抱,慶幸自己趕回來的時機剛剛好,才能救到這惹人疼愛的寶貝。

    「可是你的手被打到了,很痛很痛吧?」方纔她聽到好幾聲響聲,嚇得她渾身不對勁。

    「不會,它早就好了,哪裡會痛啊?」他愛憐地抱著她,和方才殺氣騰騰的模樣判若兩人。

    「好了?那太好了……什麼?」

    見黎筱喬忽然離開他的胸懷,仰視著他,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他疑惑地問她:「怎麼啦?」

    「你的手好了?」

    他閃過一絲驚愕。糟糕!那群該死的混蛋害他洩露秘密了!

    「筱喬,這是我剛剛才發現……」俊俏的臉夾雜著一抹尷尬,若不是那干人等已逃之天天,他會馬上藉著測試保時捷Carrera

    GT性能之由,衝上前去取他們性命。

    「剛剛才發現?你騙人,你明明說它早就好了,別以為我沒聽到!」嗚……她好可憐喔!看來已經做了好幾天的白工了。

    見她這副模樣,籐井衡再度使出最蠻橫也是最好用的一招——左肩一扛,右手一拉,黎筱喬就在來不及反抗之下,被Carrera GT給載了回家。

    他會罷休嗎?當然不會。

    一疊厚厚的圖稿紙本扔至她的面前,她一臉疑惑地望著那疊稿紙,當然不陌生眼前的東西,只是不懂他的用意。

    「從明天起,你就跟我回到公司去上班,但是你的部門換了,我要你當我的助理。」籐井衡不慌不亂地用PDA進入公司機密內部,進行人事調動。

    就算不這樣做,總有一天,她也會爬到她應有的位置,除非……

    「你說你做設計助理幾年了?」

    「兩年多了。」她緩緩地道。

    「兩年多了……」他重複著,深感不解。如果依她的實力,到現在還未陞遷,這是不可能的事啊!

    「等一等……為什麼我要換部門呢?」

    她在她的部門待得很快樂啊!雖然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但是這是她的興趣,再也沒有什麼比興趣和工作結合更好的了。

    雖然他的眼神瞪得挺嚇人的,不過這跟她未來的快樂有關耶!她怎麼可以卻步呢?

    「你以為我跟你的家人的約定,都是開玩笑的嗎?」

    「啊?」她不懂。

    「我要把你培養成塞維納的明日之星,你不會忘了吧?難道你認為你的家人們,真的有健忘到忘了我所承諾的話?」他籐井衡是說到做到的人,這是他人生的原則。

    「可是……」櫻桃小嘴不滿的嘟噥。

    「每天要交十張的設計圖稿給我批閱。」他眉頭皺也不皺地丟了個大功課。

    「但是我……」她不甘心地再度追問上去。

    「還有,每天搜集各種不同的建築風格的資料。」翻開企畫案第一頁,他又加給她一項重擔。

    「可是我想……」想搬回家啊!

    但,想說的話來不及逸出,他霸氣的吻阻止了她的一切回應。

    唉……依現況看來,對付這個遲鈍小美人,他還要下點重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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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籐井衡回到公司上班後,每天除了有看不完的公文,還有簽不完的簽呈,就連可憐新宮上任的小特助也得粉墨登場,幫他分擔一些公事。

    但是,他絕對是忽略了一點,她只在建築設計方面有天分,至於其它——

    「黎筱喬!」

    一聲吼聲震斷了她所有的思緒,嚇得她手上的原子筆也滾落地面。她乖乖地走近羅剎面前負荊請罪,無辜至極的表情寫著「我錯了」。

    不過,他不管了,從上班到現在,為了她那副可憐樣,他已經N度忍住自己的怒火,這次,他不得不開罵了。

    「你看看,目錄上這套建築書籍的價碼到底是多少?」他丟了份目錄給她看。

    她低下頭來仔細端詳,數了數價錢之後,非常有自信地回道:

    「三百萬!」沒錯沒錯!六個零嘛!

    籐井衡吞忍著一股即將爆發出來的怒氣,「你倒是說說看,十本一套的建築書籍會要價三百萬嗎?我倒要看看誰敢寫一套書賣我三百萬,我會要他把書給我吃下去!」

    「嗯?可是明明就是這樣寫的……」

    「你難道不曉得小數點後面的零只有裝飾的作用?請從小數點前開始算起好嗎?」籐井衡差點撲倒在地。拜託,他已經夠累了,不要再拿這女人的愚蠢來折磨他!

    「哦……」這次她很仔細的算了算,「那這套書是……三萬元,我沒說錯吧?」

    「是的,沒錯,你終於開竅啦?去把這張你多送人的鈔票給我改回來,要不然,我就直接抓你到床上還債!」

    「什麼?」黎筱喬紅透了一張鵝蛋臉,吃驚地道。

    這傢伙怎麼最近說話越來越囂張?

    走出總裁辦公室,她搔著跟數學不結緣的後腦勺走到她的位置。

    因為被調到了公司樞紐,所以她的位置也跟著三級跳,從小小的辦公桌變成超大間的辦公室。

    黎筱喬作夢都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一間的辦公室,當淑媚和如茵聽到她要搬到頂樓時,傻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當然,更別說她住在總裁家當女傭快兩、三個月了,她們要是知道,一定當場暈倒。

    不過說也奇怪,她雖然職稱為總裁助理,但是她的工作除了現在手中拉里拉雜的報價單,和煮咖啡之外,其它什麼都沒有,只好在窮極無聊時做做籐井衡給她的每日作業。

    莫非這個單位是一個很清閒的單位?

    黎筱喬悄悄地拉開門向外一采,哇咧!秘書姊姊的桌子上的文件,已經堆得像山一樣高了,再看另一頭的執行助理,她從早上到現在,手邊的工作更是一項也沒停過。

    還是同樣的疑問,為什麼她那麼閒啊?

    「總裁,我是李秘書。」

    「進來。」他頭抬也不抬,專注地審視著手邊的室內設計圖。

    「您要我調閱有關室內設計部門的陞遷資料,和一些過往推呈上來的設計圖,我都已經整理好了。」

    「給我就好。」

    他拿過資料,並把設計圖一張張攤開來審視一番。

    一般來說,設計師都會在作品的下方或是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這幾天下來,他不斷的看著以往室內設計部的設計圖,然,都沒有一個和黎筱喬的設計風格相似,唯有一人的作品例外……

    「李秘書,這個人是誰?」他銳利的眸子鎖住設計圖角落一個華麗的簽字。

    「她是室內設計部門的總設計師,所有的設計圖要往上呈,都必須經過她。」

    「她也管理部門裡人員的陞遷?」他的英眸精明微挑,斜睨著桌上另一本內部人員資料。

    「是有這個權力,根據以往的資料來看,人員的陞遷通常會由總設計師推薦,再呈上來審核是否核准。」

    「要是不推薦,也就不會升等羅?」他瞭然地攤開雙手,微笑問道。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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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以前的設計圖,為什麼?」

    他要她端進兩杯咖啡進來,卻發現辦公室裡頭一個客人也沒有。

    「我想知道,你實力不錯,為什麼經過兩年卻沒有陞遷?」香醇咖啡人喉,工作整天的疲勞全部一掃而空。

    「那是因為我的能力不夠……」

    「筱喬。」他止住了她對自己的否定,「相信我,你是最好的設計師。」

    「衡……」

    「有人竊取了你的才華,阻礙了你的路。我會替你除掉阻礙你的人……」他的口氣變得森冷無比,彷彿要將那人吞吃入腹。

    「不要!衡……」黎筱喬側身過來,面有難色地瞅住他,「不要為了我去傷害任何人好嗎?我過得很好,也不覺得自己被欺侮。再者,我也不希望有人因為我而失去他們的夢想和事業,就算有人阻礙我也沒有關係,你不要去傷害他們,好不好?」

    籐井衡愣住了,在商場上廝殺鬥爭是再尋常不過的事,而眼前的美人兒卻心地純真得像張潔白的紙,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他人受到傷害。

    「筱喬,你知道我多喜歡你這一點嗎?」

    他順勢將她一舉抱上他的辦公桌,深邃的五官對上她,如鷹般充滿企圖心的眸子,更是不放過地鎖住她水亮無辜的大眼,盯得她連呼吸都忘了。

    「啊?你說我嗎?」

    雖說常常近距離接觸之下,她早已習以為常,但是一察覺眼前狂傲不羈的男人所散發的男性氣息直逼著她來,她還是忍不住將熱氣化為朵朵紅暈,貼在她粉嫩的頰邊。

    見著她小鹿亂撞的反應之後,籐井衡揚起邪氣的一笑,壞心眼地更逼近她,害她不得不往後傾,毫無威脅性的兩隻小手,推拒著他近在咫尺的英挺胸膛。

    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動作多羞人啊?

    「你、你不要再靠過來了啦!」她害羞地撇頭喊道,殊不知那股令人酥軟無力的嬌嗔,只會讓男人更有勇往直前的衝動。

    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頭扳向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回,健美結實的英挺身軀放膽地完全貼近她。

    「你在害羞?」粗實的大掌撫向她布丁似的柔軟臉蛋,引來她不由自主的輕顫。

    「我、我哪有?」她急忙否認,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洩露了一切。

    「沒有?」

    「對,沒有……」

    這話也說得超沒說服力,含羞帶怯的美眸不停眨啊眨的,對籐井衡而言,簡直就像叫他急起直衝一樣。

    他真的……好想要她,就算這邊是辦公室也不減興致,那股衝動反而還有往上竄升的趨勢。

    「筱喬,我想做一件事。」

    黎筱喬還來不及思考,下一秒,小巧的嘴兒便已被他迅速封住,一路勢如破竹的攻下細白雪嫩的頸項,烙下點點紅暈。

    「啊……」

    雪頸麻癢的觸感讓她櫻桃小嘴逸出了呻吟,她無助地低喘著氣,卻愛透了他霸氣的吻,直到察覺到一隻手不規炬的伸人她裙內,她才從昏昏沉沉的迷醉中,清醒過來。

    「等等!不可以……」

    「為什麼?」他仍不放棄的繼續攻佔她的香甜。

    「因為……我們沒有經過父母的同意,所以……」

    「在你父母親把你交給我時,早就算是同意了!」她難道沒看到她自己爹娘聽到她要住進他家時的眼神嗎?就好像他們巴不得立刻把她給一腳踢進他家似的。

    「才不是呢!哪有人這樣啊?」

    叩叩——

    非常煞風景的敲門聲突地響起,籐井衡一張俊顏繃得死緊,但還是不肯放過懷裡嬌柔喘息的人兒。

    他顧不得門外有人,只想順著身體的慾念,佔據她的一切柔美。

    「總裁,這裡有必須親筆簽收的急件!」

    「……」繼續、繼續,別管她!

    「總裁?」

    「……」

    「總裁,我要進去羅?」

    「呃?」他忽然清醒過來,雙眸匆地瞪大。

    他的秘書若進來,那不就……

    砰!

    天外飛來一腳,踹上他俊俏的臉龐,他整個人滾到桌下,這時,門也隨之開啟。

    「咦?總裁呢?」

    李秘書一進來,只看見黎筱喬在整理衣服和微亂的秀髮,卻沒有見到籐井衡的身影。

    「總裁?他……」黎筱喬笑得一臉尷尬,怎樣也不敢說她把籐井衡給……

    「我在這裡。」

    桌下傳出一陣陰森恐怖的聲音,直逼她們的耳梢,惹得兩人不禁打冷顫。

    「總裁,你的左臉怎麼……」黑了一塊?

    「沒什麼,只是有隻老鼠跑進來,我想抓它時撞到桌子的。」

    籐井衡慢條斯理地爬了起來,惱火的怨懟眸子射向離他不遠的罪魁禍首。

    這傢伙竟然在他慾火焚身的時候,抬起誘人的纖細美腿往他臉上一踹,還附贈一雙細跟高跟鞋的印子,留在臉上作紀念。

    「是這樣啊!好厲害的老鼠啊!」

    場面變得十分尷尬,秘書大概知道真相,卻不敢吐實,只不過那腳踢得還真是准!剛好對上他左臉正中央。

    「是啊!的確很、厲、害,我真想親手殺了那只臭老鼠。」

    籐井衡從頭到尾始終死盯住笑得一臉太平的她,盯得她渾身不自在地直發顫,恨不得有個洞讓她鑽進去。

    「李秘書,信件給我,你可以出去了。」

    「是。」李秘書走向前放下信件,順便給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同情眼神,便悄然退去,她可不想加入這一觸即發的戰爭。

    「總裁,我先告退。」

    「我知道了。」

    籐井衡下意識地伸手抽閱著今天送上來寄給他的郵件,發現一封用高級雪銅紙制的信封,右下角印著熟悉的鳳舞圖騰。是從日本寄來的國際信件!

    俊容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他動作利落地用拆信刀劃過一口,抽出一張燙金的卡片,上頭是籐井家獨一無二的圖樣,從古至今未曾變過。

    掃過內容的籐井衡,思緒頓時轉了個圈,一個不壞的主意在他心中升起,悄然地深植他的心。

    待李秘書走掉之後,她見他專心地看著信,抓著手中自己負責的資料,也想趁機溜出去。

    「你要是敢走就給我試試看!」

    黎筱喬當場站在原地不動,靜候太上皇的聖旨御令下來。

    「筱喬。」

    他從後頭摟住她的腰,微撼的她不小心將幾張報價單散落一地,不過他卻不讓她有機會去撿它,細吻著她細緻的雪頸偷香。

    「你怎麼了……」她嬌軀微顫的領受這一切,呃……他不是要打她嗎?怎麼他的處罰方式這麼奇怪。

    「陪我到日本一趟。」他說得跟去西門盯逛一圈一樣輕鬆,她卻傻到下巴差點沒送給大地。

    「出國哪有那麼輕鬆?再說,你也沒說陪你到日本去做什麼啊!」

    他微偏著頭想了一下。這該怎麼說才好呢?「開會吧!」

    「開會?」

    「對,沒錯。」

    「你應該找你的秘書一起去吧!:」她資歷還不夠,如果跟去開會沒幫上什麼忙,那不就讓他很沒面子?

    「只要有你就夠了。」她看不見身後露出一抹深沉笑意的他。

    沒錯,這場會議,他的身邊只需要她的存在。

    幾天後,籐井衡真的只把黎筱喬給帶到日本,其它人一個也沒跟。

    她可緊張死了,因為只有她一個跟來而已,要命的是,坐在她身邊的這位老大,絕不可能會好心到幫她錄音或抄寫會議記錄,所以她只能認分地做好萬全準備,其它的,就交給上帝處理吧!

    「唉……」低頭喟歎的她,柔細滑順的秀髮如雲瀑般垂洩而下,掩不住佳人那股輕柔淡愁。

    「怎麼了?搭飛機不舒服?」他撫過她的粉額,一切正常。

    「我好擔心這場會議我會表現不好,畢竟我沒有太多的經驗,要是他們又說我聽不懂的語言,那不就……」不就糟糕了?

    「你放心。」他握住她的手,釋出令人溫暖的柔情,「還有我在啊!」

    他怎麼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呢?

    聞言,她霎時停滯住一切的動作,水翦明眸瞅著讓她安心的俊顏。

    誰敢相信在兩個月前,兩人就跟冤家一樣,一個狂要債,一個任人宰割?

    「衡,你讓我有點感動……」

    「只有一點?」他不滿地擰眉睨著她。

    「不,很多點!」她趕緊否認,免得這傢伙待會在飛機上跟她玩上一把餓虎撲羊的遊戲,這會要她羞愧得想直接跳傘離開算了。

    見心愛的人羞怯不已的嬌憐模樣,他忍不住地湊向前去偷香一個,順手摟她個滿懷。礙於這邊氣氛不好、座椅舒適度極差,他才隱去想直接將她抱上腿來的想法。

    到了東京成田機場,籐井家的專屬座車早在籐井衡下機前就來到,籐井衡帶著黎筱喬,很快地來到了籐井家族的宗家。

    那是一座相當傳統的日式建築,從建築的設計和梁木雕刻來看,這絕對是曾威震一時的風雲建築作品。

    因季節入秋的關係,樹上的葉片不時枯萎凋零,唯獨紅透的楓葉綻出獨特的美。;

    「衡少爺好!歡迎回來。」

    壯觀大門旁,兩排人排得整整齊齊,恭敬地迎接他們來到。

    沒見過那麼大的場面,黎筱喬不禁自認卑微地縮了縮身子,然在她做這動作時,卻被籐井衡粗壯有力的手臂給緊摟住,給予她支持的力量。

    她仰起芙蓉般清麗容顏,無意對上了他燦爛的微笑。

    「別怕,我說過會保護你的。」

    「這裡是哪裡?我們不是要去開會嗎?」來到陌生國度,什麼也聽不懂的她,升起一抹疑慮。

    「沒錯,我們要開會的地方就在這裡,這裡是我們籐井家族的宗家,也就是籐井家的起源之地,我從小生長的地方。」

    籐井衡沒有跟她直說,事實上,這幾天是籐井家一年一度的家庭集會,所以無論他們處於世界各地,都要在這重要的時刻趕回來參加。

    籐井衡也不例外,不管公事有多忙碌,他還是得回到宗家來,進行些無啥意義的噓寒問暖,只不過,今年他卻是例外的將黎筱喬帶回來了。

    撇開傭人疑惑的眼光不說,已經歸國的其它親戚,看見他身邊的女人也有些微辭,他很清楚這樣的一個舉動的意義為何。

    他要將筱喬正式介紹給父親和大哥,告訴他們自己已決定好,未來要和他長相左右的終生伴侶,就是懷中的小女人。

    之前對女人的傲慢態度,使得名媛淑女難以接近的籐井衡,曾讓長輩們傷透腦筋,不知該拿他怎麼辦才好,甚至一度認為他可能這輩子不是打光棍,就是娶愛車為妻。

    不過,黎筱喬的出現卻讓他唯我獨尊的世界裡,起了微妙的變化,她單純天真的赤子之心,軟化了他對世事不屑一顧的剛硬,春風和煦的溫暖微笑,日漸入侵他倨傲的心靈深處。

    曾幾何時,她變得這等重要?

    「拿去。」籐井衡遞了一個厚重的盒子給她。

    「這是什麼?」用絲綢包裹的盒子,讓她不自覺好奇裡頭的東西。

    「打開來看看不就得了?」他覺得好笑,想看就拆啊!

    有了他的鼓勵,黎筱喬便放心地打開盒子,躍入眼簾的,是一襲絹秀動人的絲綢,上頭還繡了幾隻栩栩如生的蝴蝶,依樣子看來,這應該是和服才對。

    「好漂亮……不過這要幹什麼啊?」

    籐井衡差點沒暈倒,要不就先打昏她再說,把衣服給她難道是要她純欣賞嗎?他可沒那閒情逸致。

    「這是我要和服師傅替你做的,待會洗過澡之後,你得穿它出來。」

    「我要穿?為什麼?」

    「為了待會開會用。」他懶得跟她解釋那麼多,乾脆直接講重點。

    「開會?」她微凝黛眉,「在這裡?」

    他親暱地吻了她一記,「是這裡沒錯,我們的家庭集會。」

    啊啊?

    沒有多餘時間讓她驚訝,在沐浴後,她被迫換上了他送她的和服站在他眼前,淡妝輕抹,綰高了美麗的髮絲,櫻色水唇輕啟,不著痕跡地綴出她的柔媚婉約,彷彿想跟他說什麼……

    「去你的!」

    哇咧?他的小天使竟然對他說粗話,他可真的是怎麼都料不到。

    「有沒有搞錯?你什麼也沒說就把我帶到這裡,害我以為你要開什麼國際大會議,所以擔心得要死,結果竟然是個家族會議。你家開會幹我啥事?」

    「我怕你半途跳機。」

    要是他在台灣就實話實說,她絕對不會跟來,要是在飛機上說,她肯定滿腦子想著如何帶著逃生衣玩跳傘遊戲,既然如此,那他只能選擇這時吐實。

    「氣夠了嗎?」

    「還沒!」她恨恨地回應,還是一字字咬牙逸出,聽得出來她挺氣的。

    「那你繼續氣吧!換我去洗了。」他說完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個人獨自發呆的黎筱喬。

    逃走嗎?別鬧了,這裡是日本,雖然她勉強聽得懂一些日語,但是靠這種三腳貓功夫,逃出去還不見得找得到路回家。

    管他什麼穿和服要優雅,她破壞形象地一腳踢開她準備好久的記錄用具。

    都是那傢伙害她的!

    可是,他帶她來到他的家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思索許久想不出個所以然,她把神遊四方的思緒轉回眼前,定睛一看,一顆大頭出現在她眼前。

    「哇啊啊啊——」她嚇到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倒,籐井衡反應快地馬上抱住她,免得她撞暈了頭,他可就玩完了。

    被扶起之後,黎筱喬嚇壞了,不滿地在他胸口又敲又打,「你幹嘛突然出現又不出聲?你不知道這樣會嚇到我嗎?」

    「誰叫你一臉發癡的直瞪著前方,不走近點看,我還以為你靈魂出竅咧!」

    清醒了一點,黎筱喬這下才清楚看到他身上的穿著,是傳統的日式男性禮服。

    縱使他這人是多麼充滿現代感的都會型男子,但是當這樣的裝扮套上他,卻顯得翩然俊雅、英俊挺拔,跟平常不可一世的他,感覺上起碼差了十萬八千里。

    漂亮的眼眸朝她一瞥,忽然出現不耐煩的表情,「你到底還要看多久?」

    被他一個呼喝,她也終於清醒過來,輕拍發僵的臉頰直搖頭。

    「冷嗎?」他撫上她微涼的額頭,感覺她的溫度。

    剛入秋的日本,天氣還是比台灣的冬天冷上許多。

    她搖搖頭,手卻被他拉起,直往外走。

    「怎麼了?」

    「我們的會議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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