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沒法入睡,原轍相當確定。畢竟沒有一個正常女人會面對一個虎視眈眈的男人時,還能放鬆戒心的沉入夢鄉。
縱然被棉被緊裡的曲線上下起伏著,但這是假象,想也不必多想,只是原轍很好奇,這丫頭如何能不被悶死,熱死?現在是秋老虎的季節,她還真能忍耐,倔強得可愛!
原轍不自覺露出一抹微笑,這種非禮貌性的,更無關任何是非成敗惹出來的笑,在他生命中當真是少得可憐。這一瞬間,他竟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當個平凡人,未必一定要當上中國城的主人才會滿足,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起伏的嬌軀,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
隔著棉被,他不難想像她在其中悶氣悶到漲紅的俏臉,因為她的容顏早已烙上他的心田,若此刻要他即筆素描,他也能精準無誤地畫下每一個關於她的線條,他對她已經太熟悉了,熟悉得甚至超過自己。
因為太瞭解,所以原轍知道蘇沅即使悶死在被窩裡,也不肯示弱地探出頭來吸口新鮮空氣。
他當然不能讓他的東方之珠悶死,因此決定拯救她的小命,找個台階讓她尋著下。
於是,他從她書桌的抽屜裡翻出一本像書的東西。並且開始大聲地念了出來。
"九月十一日,晴,今天一如以往,在重要時刻,我出來攪局,那個男人立刻變節,被女主角甩了兩巴掌又罵了一串,真是ˍˍ"
"啊——"原轍還沒念完,蘇沅已尖叫地從床上一躍而起,暴怒地衝過來。"下流無賴!把日記還給我……"
原轍閃過她撲來的身體,哈哈大笑,"唉?你不是睡得像小豬一樣嗎?怎麼耳朵還這麼靈?"想搶走他手中的東西,門兒都沒有。
"該死的混球,你的老師沒教過你看別人的日記是不道德的行為嗎?"蘇沅氣得跳腳。
'哈哈,你的老師沒教你重要的私人物品要妥善保管好嗎。"
"你簡直欠扁!"蘇沅真的被惹怒了,暴怒的一吼,張牙舞爪向他撲過去。
她外表嬌弱,可是學過空手道、柔道、劍道的,就算沒辦法將這魁梧的臭男人過肩摔,最起碼也要撕爛他那張賤嘴!但
"呀啊——"
原轍大手輕輕一揮,主客登時易位、強弱情勢立判,雌老虎蘇沅居然被他囚禁在床鋪和他剛硬的身軀之間。
他鎖扣住她雪白的雙腕,睡衣前襟微微開敞,三分春色鬧得他些許心猿意馬。
"我贏了,你有什麼戰敗感言?"
"男人欺負女人!不要臉!"
"女人欺負男人就很要臉嗎?想想你日記裡那些無辜的男人吧,哼哼!"原轍嘲弄。
"你——是那些爛男人買通你這個大瘟神來報復我的,是不是?"蘇沅更加確定了。"他們出價多少?我願意出更高的價碼,只要讓你滾得遠遠的,傾家蕩產都沒關係。
"你是聰明人,怎麼說出這種笨話?你看我在餐廳擺出來的那種排場,是尋常凡夫俗子能夠買得起的嗎。"
是喔!"那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我打哪兒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帶走你,不論文明的或野蠻的,都是不變的結果。"原轍堅定的眼眸灼熱地盯著她。
蘇沅挫折地呻吟了一聲,"我究竟招誰惹准了?你為什麼偏偏要纏上我。"
"因為你是東方之珠。"
"你才是東方之'豬'。"
"是珠寶的珠,不是小豬的豬。"
"是PUG的豬?"蘇玩朝他眨眨眼。
"是PIG,你的英文很差喔。"
"是U!"蘇沅堅持。
"是——"原轍不明白這麼簡單的單字,她怎麼有那個本事拼錯?
"U!"
"I!"
"U,…哈、哈哈哈哈……"蘇沅終於忍不住大笑了。
"你笑什……啊,該死!"原轍發現自己居然著了她的道,猛罵自己是豬。
"你竟敢耍我?"他的雙手不懷好意地滑向她纖細的脖子。
"誰教你那麼難纏,那麼討厭。"蘇沅擺明了不受威脅。
"我難纏?我以為你和我絕對有得拼。"
"本小姐沒空同你拼,我要睡覺,你最好快點滾出我的房間,滾出我的家,否則我立刻扯開喉嚨叫起左鄰右舍,你被亂棒打到警察局就會很難看!"
"你確定你叫得出來嗎!"
"我為什麼……啊——"一隻魔手揪住了她的衣領,將她的睡衣往下拉開三寸。
"你……你做什麼。"蘇沅面紅耳赤的要拍掉他的手,不料自己的小手反而落入他的掌握。
"孤男寡女,還能做什麼。"
"你膽子不小,不怕我大喊非禮嗎?我警告你,這個社區可是有守望相助隊。"
原轍濃眉一挑,又動手扯下了她睡衣三寸。蘇沅可憐的睡衣已半開,玉體若隱若現,嚇得她大聲尖叫。
"你…你你……"
"只要聽到'非禮'兩個字,我就往下拉,直到你一絲不掛,你玩不玩?"原轍放話威脅,他就不信她不害怕。
蘇沅的眼眸瑟縮了一下,在這個強人手下絕對討不了好的。
"不……不玩。"蘇沅難得乖巧。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樂意合作。"其實原轍心下感到有些可惜,如果能光明正大的脫光她的衣服,那也不錯。
"你放我起來好不好?我快被你壓死了!"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給我回答,我立刻起來。"
"你要什麼答案?"
"嫁給我如何"問得還真開門見山。
"免談!"蘇沅想也不想,火大地吼回去。
"嗯,我明白了。"原撤居然放開他的禁銦,站了起來。
"咦,你居然這麼爽快地放棄了?"蘇沅有些意外。
"急什麼,反正我每天都會問一次,你只有十次說不的機會,你好好把握吧。"原轍朝她露出了一個極自大的微笑。
"你——"這男人。
"我對你慷慨一些,今夜就到此為止吧。"他倏然托起她的俏臉,在蘇沅還未來得及反應前,往她香唇輕輕印上一吻。
"晚安,東方之珠。"原轍優雅地走出她的閨房,彷彿一陣熏風,來得突兀,去得瀟灑。
好半晌,蘇沅才回過神。
"該死!"
真是見鬼了!那個吻……該怎麼說呢?
蘇沅迷惑了。
***
"啊!"
沒有老媽催起床,蘇沅睡到將近七點鐘才驚醒。
她是導師,七點半要巡一下班上學生的早自習,扣除步行二十分鐘到學校,她只剩下十分鐘的時間梳洗了。天啊!碰到這種時候,她就恨死自己是軟腳蝦,不會騎摩托車或開車。
"該死!"蘇沅也不願意在大清早就罵粗話的,但實在忍無可忍,都是那臭男人害她這般倉皇。
若非他昨晚三更半夜死纏著她不放,說些五四三,她也不會睡過頭,真是混帳!
蘇沅以最快的迅速梳洗著裝完畢,急忙衝下樓。老媽不在,她又睡過了頭,可憐的肚子今天一早注定得挨餓了。
"小姐,你起床了,請過來吃早餐吧。"一名白淨福態的歐巴桑親切地招呼她。
"你……你是誰?"搞什麼,這裡還是不是她家啊?
"我是原先生請來的廚娘,以後就負責小姐的三餐,我的手藝可是相當好,包準可以將你養得白白胖胖。"
"又是他!"蘇沅氣得跺腳。"算了,我回來再找他算帳,現在要趕著去上課,來不及了!"她小跑步的下樓梯。
"小姐.沒吃早餐是不行的——"
"沒時間啦!你自己吃!"說話的同時,她跑到門外,俐落的將雙腳套進高跟鞋裡。
"小姐。"
"嚇!"冷不防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讓蘇沅嚇了一大跳。
"是哪個——"人在趕時間時,脾氣通常都不好,蘇沅也不例外,她冒火地轉過頭準備破口大罵,但一觸及發聲源,她差點尖叫。
天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猙獰的人?
他鼻樑歪了,門牙掉了,臉上數不清的刀疤,怎麼看怎麼像個亡命之徒!
"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我是個貧窮的教書匠,你綁架我也要不到多少贖金。"
"我怎麼可能綁架你?"大漢皺了皺眉頭,模樣更嚇人了。
"那你是打算對我無禮?我可是學過創道、柔道、空手道,你敢碰我,我會反抗的。"
"我更不敢對小姐無禮。"他用力搖頭,又不是不要命了,他豈敢碰她一根寒毛。
"那你是誰。"
"我是原先生的手下,他讓我權充司機,護送蘇小姐到學校。"
"他要你當司機。"蘇沅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眸,"我瘋了才會乖乖搭你的賊車!"
"賊車?不,車子是昨天才買的新車,不是什麼賊車。"大漢很是耿直。
"'賊車'只是一種形容詞,總之我討厭那個臭男人,我不坐他買的車!"蘇沅用力推開這個擋路的笨牛,都快來不及了,還同他在此囉嗦,啐!
"可是你不搭車,恐怕會來不及…"
"不要你管!"蘇沅小跑步離開現場。
轉過街角,阿水嬸的四海豆漿店生意還是那麼好,她也好想吃一套熱呼呼的燒餅油條,但實在沒時間了。
"阿沅,來來來,這套燒餅油條是為你做的,快帶著走吧。"忙得要死的阿水嬸看到她,居然拎著包好的食物衝了過來。
"啊?為什麼?阿水嬸,我不記得幾時向你預定過早餐啊。"蘇沅一頭霧水。
"是你的白馬王於為你訂的啦。"阿水嬸肥肥的手往她肩上沾了一下。"真有你的,交了個這麼棒的男朋友!呵呵呵……"
"男……啊!是他!"
"是啊、是啊,他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少騷動。阿沅啊,他來頭不小吧?那儀表氣勢真不是蓋的,你啊,準備嫁入豪門當少奶奶了!"
"誰要嫁他啊。"
"咦?他當著大伙的面,說十天之內要請全區的人喝喜酒,怎麼,你不知道?"
"我幹嘛要知道,他自個兒胡說八道,我懶得理他!"蘇沅快嘔死了。
"不好吧,你們都住在一塊了,不結婚不太好吧!"阿水嬸是觀念相當保守的傳統女人。
"住在一起?"蘇沅差點吐血。"是那混帳說的?"她氣得渾身發抖,兩手緊握成拳。
他竟敢壞她的名節,可惱!可恨!
"我非找他算帳不可。"但不是現在,只剩八分鐘,她得用跑才趕得及到學校了。
穿高跟鞋跑步,酷刑啊!但有什麼辦法?誰教她命苦,流年不利外加犯太歲,碰上一個大瘟神!
"阿沅,你的東西啊!"蘇沅早跑得不見人影了。
望著手中冒著熱氣的燒餅油條,阿水嬸不明白,面對原轍這種條件絕佳的男人,阿沅那丫頭究竟在拿什麼喬?
蘇沅決定她已經受夠了!
***
她無力的一手抵住校門的白色牆壁,低著頭氣喘吁吁。
方才跑來的那一路上,是她這輩子最慘痛的人間煉獄!
怎麼說?舉凡她經過的商店,甚至是路旁的餐車,都會有個人衝出來,莫名其妙塞給她一份"原先生為她訂下的東西",然後再咧著嘴給她一句"恭喜"或"我們等著十天之內喝你的喜酒",不然就是暖昧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叫她"原太太"。
蘇沅快瘋了!
她發誓,現在若有哪個路人甲乙丙再跑過來跟她提起"原"這個字,她二話不說就要將來人痛扁一頓。
好死不死,一隻手拍上了她的肩。
"哈哈!阿沅,原——"
"找死!"蘇沅回頭,當真一拳揮了過去。
"啊——"正中眉心!
"啊!意貞?怎麼是你?"蘇沅沒想到連最好的朋友也來欺負她。
"什麼啊?你為什麼打我?"汪慧貞摀住額頭,痛死了!
"你為什麼也幫那姓原的混球欺負我?枉費我們是好朋友!"
"姓原的混球?"汪慧貞莫名其妙,"誰是姓原的混球?"
"咦,你不知道?別裝蒜了!你方才不是說了個'原'字嗎?八成也是要數落她是"原太太"。
"我說'原來你也和我一樣遲到了',這有罪嗎?"任慧貞無辜地看著她。
"是……這樣喔。"蘇沅著她一頭露水的模樣,肯定自己錯怪她了。"嗯……嘿嘿,不好意思。"她立刻伸出手要操揉她額頭的腫包,但教汪慧貞氣憤地拍開。
"說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決事情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究竟發什麼神經?"
"這……"蘇沅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決定採用拖延戰火。"說來話長,我們都遲到了,應該趕快過去,我再找時間慢慢說給你聽。"
蘇沅不由分說拉起她,小跑步進了國文科辦公室,卻發現自己的位子上圍了一群女人。
"唉?奇怪,她們圍在我桌邊做什麼。"
"對啊,好奇怪,王香玲那一種人平常恨你入骨,連經過你的位子都想吐一口口水在上面,為什麼今天這麼反常,巴住你的位子哩。"
蘇沅瞪了她一眼,"太不衛生了吧!為人師表還亂吐口水,哪還像話。"
"喂,真的!上回王香玲本來已經做好準備動作了,是我剛好回辦公室,她才硬生生忍住的。"
"真的?哼!那下次我就以牙還牙。"蘇沅哼道。
"你真的要吐?很噁心耶。"
"有水準的人才不吐,我用呸的!哈!
"你……"
就在蘇沅和汪慧貞一來一往抬槓時,圍住她辦公桌的人群分散開來,這才露出了萬紅叢中一點綠,原來坐在她位子上的那個人才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早啊。"原轍朝她開口笑。
咦,這聲音……不,不會吧?
蘇沅鼓起勇氣,屏息一看——
"啊。"果然!那個難纏的無賴!"為什麼這傢伙會在這裡出現?"她大叫了起來。
什麼叫"這傢伙"?原轍不由得挑了挑濃眉。
"這就是你對新同事的打招呼方式嗎?蘇老師,恕我直言,你真是不懂禮貌,或者更該說枉讀聖賢書?"原轍睨了她一眼。
"新同事?!
"你們認識。"
蘇沅和王香玲同時叫了起來。
死丫頭!對男人的魔爪總是伸得那麼快。
王香玲忿忿地瞪了她一眼,五年前她正值成熟嬌媚的二十五歲,都敵不過那未脫青澀的小丫頭,如今形勢更糟糕,人家正當容顏最盛的年齡,而她卻是三十拉警報,更沒得拼了,真是氣死人!
蘇沅也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這女人是想男人想得失心瘋了不成?瞧她一副見到原轍彷彿見鬼的模樣,還會同她搶嗎?那種無賴她若希罕,她巴不得她趕快把他請回家供奉。她會阿彌陀佛早晚三柱香。
"不錯,今天才來報到,請多指教。"
"有沒有搞錯?開學都兩個星期了耶!學校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聘請新老師?"打死蘇沅她也不相信。
"我就是有辦法讓學校在這種時候聘請我。"原轍笑得很囂張。"我的能耐你不是相當清楚嗎?我以為你不該表現得這麼難以接受的。"
蘇沅無話可說,她知道這男人能通天,沒什麼是他不能,也沒什麼是他不敢的。
"好,你厲害,你高桿,你行。"恨啊!
"呵,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好啦。不過,你不坐下來休息一下嗎?我以為在跑了那麼長一段路之後.你應該很累了。"他顯然對她一路上被逼迫的窘境一清二楚,本來就是他安排的嘛。
"我是累,也想休息,不過請問原大爺,你既然強佔了小民的位子,那又下旨將小民的座位遷到何處?"蘇沅哎牙切齒地說。
"瞧你說得那樣憤慨,我沒有強佔你的位子,你的位子永遠是你的。"原轍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滾離我的椅子!"
"可以。"原轍倒也爽快,二話不說,坐到她旁邊的位子上。
"你怎麼可以坐那裡,那是楊老師的位子!"蘇沅可不允許他欺負善良。
"楊老師說他喜歡靠窗邊坐,那兒視野好,因此就調到那邊去了。"
蘇沅順著原轍的手指望過去,果然看見楊老師坐在最左邊靠窗的辦公桌前,還回過頭來對她滿足的一笑。
她為之氣結,這老男人分明就是爛好人一個!
第一節課的鐘聲此時正噹噹響起。
"天啊!阿沅,我們不僅來不及早修,連第一堂課都要遲到了!"汪慧貞急忙將背包丟到位子上,她就坐在蘇沅的另一邊。抓起上課要用的書本教材及一份試卷,"我今天要給學生隨堂考,怕會檢討不完,我先走一步了。"她匆匆地跨出辦公室。
有課的老師陸續走了出去,蘇沅也是第一堂就排課的苦命老師之一。
"隨便你愛坐哪裡,我現在趕著要去上課,沒空同你扯,不過我先警告你,坐我旁邊給我放規矩點,若敢騷擾我,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蘇沅邊整理課本邊擺狠話。
"聽了真令人不寒而慄。"才怪!原轍的口吻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擺明了不將她的警告放在眼裡。
該死!
蘇沅當然生氣,不過由於時間緊迫加上身處公共場所,她也不太好發作,想說放他一馬,以後再伺機讓他明白,忽略她的威脅警告,將會是他原轍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蘇沅真的想忍耐的,但看到原轍跟著她屁股後面走出辦公室時,她實在忍不住火大。
"你跟著我幹嘛?我要去上課吶。"他該不會經她上課都要纏著她不放吧?
"我知道,我也跟你一塊去上課。"
"你教哪一班?我們不順路吧!"上天憐憫,千萬不要順路。
"一年十三班。"
"一年十三……咦,這是我要上的班吧,怎麼會變成你的?"蘇沅瞪大了眼,這男人天生以掠奪為目的嗎?
"你上課,我在下邊聽。"原轍咧開嘴笑。
"有沒有搞錯?你是老師還是學生?"太荒唐了吧。
"基本上算是老師,不過我初來乍到,還是先觀察一下其他老師的上課方式比較好。"一聽就知道是歪理。
"就算這樣好了,資深的王牌名師那麼多個,你到他們班去。"
"我偏不要,我就是愛跟你上課,你管不著。"原轍真是無賴得很。
"你——"蘇沅氣死了。"誰說我管不著?你纏著我,妨礙我上課,我要向校方抗議。"
"請便,不過聰明如你,應該知道那不會有什麼效果的,畢竟我是這麼厲害,這麼高桿,這麼行嘛,哈哈!"
蘇沅氣得跳腳,"你真的很難纏那!你到底——"
"老師…老師。"一年十三班的班長氣喘吁吁地跑來辦公室。"老師,上課已經超過十五分鐘了。"學校規定上課超過十五分鐘,而老師還沒到教室上課,那班長必須上辦公室催請。
"什麼?這麼快?!都是這無賴害她的。"對不起,老師馬上去,你先回教室。"
"好。"班長點頭,轉身跑回教室。
"如何?還要繼續僵持嗎?我可是很有時間的。"原轍丟給她一個"我願跟你耗下去"的眼神。
"無賴。"回他一記白眼之後,蘇沅邁步往十三班教室走去。
"我愛當無賴,你拿我沒辦法。"原轍跟著她走。
"無恥。"
"誰說的,我牙齒健康得很。""
"不要臉!"
"亂講,我這張俊臉的魅力有多大,你方才不是看得一清二楚嗎!"
"卑鄙。"
"哪有?我只是擅長利用本身的資源而且。"
"齷齪。"
"哎呀,這麼難寫的兩個字,我可不明白它的意思,你是在讚美我嗎?"
"你——混蛋!"
"咦,你怎麼知道,我爸是中國人,我媽是日本人,我是個'混蛋'不錯啊,原來你偷偷調查過我了,看來你對我也挺有意思的嘛,這樣或許不用十天,你就會——"
"啊——"蘇沅聽不下去,她要瘋掉了。
救命啊!能不能來個人做件好事,將這個男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