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教父 第九章
    第二天天一亮時,高歌一個大翻身後,立即坐了起來,他望著偌大的房裡,心中一陣濃濃的疑惑。無名呢?她不是來了嗎?為何見不到她的身影?

    屋外的弟兄們來回的走動著,走廊還傳來尹君美大呼小叫的吆喝聲,在叫著大夥兒起床吃飯。一切都與往常一樣,但這種景象只讓高歌更加疑惑,他不相信自己昨夜的記憶只是夢幻,他不相信無名的到來只是他思念過度的幻想!

    緊皺著眉,高歌在床上快速的婦視過一遍,發現到床沿上有一兩滴水漬,他低下頭去聞了聞,發現那淡到已快消失的氣味正是屬於迷迭香應有的味道!

    她來過了,一定來過,高歌肯定自己的想法,否則他的屋內不會還留存有那股她身上的芳香,否則他的床單上不會還留有她純真的印記。

    天!他竟然把他一生中最美妙的時光睡去了!

    

    想到這裡,高歌氣得恨不得用槍把自己的腦袋打爛,但儘管他不知道無名是如何來又是如何離去的,可是昨夜那溫馨、浪漫而又激情的感受還存留在他的心中,讓他癡狂

    她的柔媚、她的清新、她的……不行,他不能再想了,否則他現在立刻就會瘋掉!現今,惟一能解除他這種病症的方式就是找到她,然後立即將地牢牢的綁在他身旁,就算要他真的像別人一樣噁心的說一句「我愛你到海枯石爛」,他也一定照辦!

    高歌知道自己又犯了自我中心的毛病了,也違反了昨夜忍痛下的決定,但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嘛,更何況她昨晚還將自己都交給了他,難不成他要做個吃完就走的負心漢?

    呸!他高歌什麼都能做,就是不會做一個負心漢!

    整個人精神奮發了起來,高歌覺得自已總算像個人了,以前的他一直事事不在乎,活一天算一天,但歷經昨夜的種種,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事了,這件事就是找到無名,留住她,然後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再看著她為他生一大群的孩子!

    「葛彪!王虎!」爽朗的走到大廳裡,高歌鬥志高昂的叫著。

    「頭兒,有什麼事,我們飯都還沒吃完,有事吃完再說吧!」兩個男人嘴中塞滿食物,莫名其妙的望著一臉興奮的高歌。

    「我沒空等你們吃飯!」高歌開懷大笑的說著,「今天中午,我要看到十二堂口的堂主們都坐到這裡來吃中飯!」

    「十二個堂口的堂主來吃中飯?」葛彪一聽到這個,興奮的跳了起來,「頭兒,你終於決定要行動了是不是?你終於下決心要讓我們的『秘影幫』成為全省最大的幫派了,是不是?」

    「是你的頭!」高歌沒好氣的說著,「我是要幫你們找個幫主夫人!」

    「幫主夫人?!」一聽到這個,所有的弟兄們都歡呼了起來,「海兒嘛,這還用問?」

    「知道就別廢話了!」高歌擺一擺手,「從現在開始,發現海兒消息的送一個老婆,看到海兒本尊的送兩個小妾,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整個大廳聽到這個消息時,一時沸騰了起來,每個人都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其實老婆、小妾對他們而言都不是那麼的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向漫不經心的鐵漢高歌終於下定決心要走下來了,而對像還是他們心中的不二人選。

    但在熱鬧的氣氛中,卻有一個人落落寡歡的獨自走到大廳外,尹君美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這裡將不再需要地。他當初來到這裡就是慕高歌之名而來,如今,她看到了她該看的人,做過她想做的事,她應該無悔無憾了……  

    「君君!」正當尹君芙一個人抱著雙臂在外頭沉思時,高歌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旁,「對不起。」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尹君美擦了擦頭髮,無所謂的說著、「而且你要知道,聽你說種話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說實話我也是!」高歌淡淡的笑了笑,「反正我廢話也不多說了,謝謝。」

    「不用謝的那麼早!」尹君美睨了高歌一眼,「你要知道你的小公主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

    「那又怎麼樣?」高歌聳聳肩,「天下沒有我高歌找不到的人。」

    「那你慢慢找去吧,對了,不要忘了請我來喝喜酒,讓我也沾沾光!」尹君美灑脫的說著,然後轉身開朗的離去。

    有些不忍,有些疼惜,但高歌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處,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看到尹君美開朗而幸福的笑著。

    晃晃頭,高歌往大廳內走去,從現在開始,他的目標只剩一個!

    

    但讓高歌無法置信的是,就算他用盡了所有的能耐,他居然沒有得到無名的任何一點消息,任何一點!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卻真的發生了!

    這些天來,高歌得到的回報一次比一次還讓人沮喪,所有的人都找不到無名,包括他自己!他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的消息來源,但從他踏人江湖的第一天開始,這兒一人就沒有讓他失望過,不過,如今,他們居然也是一籌莫展,讓高歌不禁都開始懷疑,和無名一同經歷的這一切是否都是自己的幻想,他是否跌入了愛麗絲的仙境中而不自知!

    忘了這已經是第幾天了,高歌一個人默默的在大街上閒晃,路上的人匆匆的由他身旁走過,卻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就是那個有名的鐵漢高歌。而現在這個鐵漢再也強硬不起來了,因為他找不著在身後支援他的那個女人!

    一個賣花的小姑娘由他的身旁擦肩而過,不小心將自己手上的花朵全散落到地上,她的臉龐那樣的清純,眼中的目光那樣的悲傷,高歌見狀,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為小姑娘拾起地上的花朵,「我全買了!」

    「你全買了?」小姑娘睜大了她美麗的眼眸望著高歌,「你哪裡有問題?」

    「我心裡有問題!」高歌淡淡的笑了笑,「怎麼,你不賣?」

    「我賣,如果你是高歌的話!」小姑娘蹲在地上抬著花朵時低聲說著。

    「哦,想不到我高歌的名聲那麼響,連個賣花的小姑娘都知道我!」高歌微笑了起來,「有事找我?」

    「高歌,無名姐呢?」小姑娘手上的動作依然繼續著,但她徽低的眼眸中卻流露出一種緊張又戒備的神色。

    「無名姐?」聽到這個稱呼,高歌揚了揚眉,「你是無聊還是無雙?」

    「我是無憂!」無憂瞪了高歌一眼,說實話她真的不明白無名怎會為了這個男人違抗了姥姥的命令,並叛逃出無影門!但無名會這麼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或許這個男人真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也不一定。

    「乖,高大哥請你喝杯可樂吧,這麼熱的天你還得抱著這准花四處轉,真辛苦!」拍拍無憂的肩膀,高歌抱起了所有的花往路旁一間不起眼的小店走去。見狀的無憂皺了皺眉,但在觀察四周沒有異樣後,還是很快的跟在他的身後。

    「高歌,如果你知道無名姐在哪裡的話,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二十四小時跟著她,絕不能讓她一個人落單!」望著眼前逍遙的喝著可樂的高歌,無憂語重心長的說著。

    「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問題是我也找不著她!」高歌苦苦的笑了起來,「你說,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無憂哺哺的說著,「怎麼會這樣!」

    看著無憂天使般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般沉沉的哀傷,高歌的心中也不禁糾結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無名姐為了你違背了姥姥的命令,並且叛逃出無影門,姥姥非常生氣,已經發了秘密奪命追殺令了!」無憂抬起一雙含淚的雙眸望著高歌,『』就算回報無名姐對你的那份心,求求你救救她!」

    「為什麼你覺得我救得了她?」高歌點起一根煙淡淡的問著,「你認為我會為了無名而跟你們的姥姥作對嗎?」

    「你……」聽到高歌的話.無憂的眼淚滑落出眼眶,她以為他會是條漢子的,「算了,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按住無憂站起的身子,高歌將無憂又壓回座位,「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沒耐心,學學你無名姐多好,又溫柔、又體貼、又絕對的耐性十足!」

    「你的意思是?」無憂納悶又天真的問著。

    「我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否也是為執行奪命追殺令而來?」

    「當然不是!」無優嘟起了一張嘴,眉頭皺了起來,「你這個人好無聊,要是我真是的話,我怎麼會來跟你說這些?」

    淡淡的笑了起來,高歌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眼光似乎是在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縷柔情,出現在他的眼中。

    仔細的打量著高歌,無憂突然之間似乎有些瞭解了無名的心情,這個男人乍看邋遢,一臉的滿不在乎,但他現在的神情卻是那樣的專注,他的眼眸之中彷彿默默的含著柔情在看著一個女人,而他的神色之間,又有著無盡的擔憂與無奈。

    無憂發現,其實高歌一點也不難看,這樣正經的他,看來有著純然男子的灑脫與豪邁,而他口中儘管總是那樣的半真半假,但她卻聽出,他對元名是在乎的,相當在乎的,否則他也不會在聽到她告訴他的消息後,這樣的憂慮,憂慮到煙燒到他的手指都沒有感覺……

    「你很愛無名姐!」不知為何,無憂脫口而出這句話。

    

    「愛?」聽到無憂的話,高歌失聲的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什麼叫愛,我只知道如果有人敢動無名一根寒毛,我天涯海角都不會饒恕他!」

    高歌說這話的神情讓無憂心底整個顫慄了起來,她不是不知道冷酷的男人長什麼樣,但是現在高歌眼底的那抹寒光卻讓她坐立不安。

    「嗯?你的臉這麼僵硬幹嗎?我又沒恐嚇你!快點笑一笑,要不然人家會以為我在欺負你!」拍拍無憂可愛的臉蛋,高歌又笑了起來。

    「沒個正經!」歎了口氣,因為無憂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變臉變的地翻書還快,「只有無名姐才會受得了你。」

    「沒錯!」高歌不在乎的說著,「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的?又會是誰來執行奪命追殺令?」

    「我偷偷聽到的,」無憂趕忙說著,「而執行者確切人選我並不知道,我猜有可能會是無情!」

    「無情?」高歌沉吟著,「他的絕活是?」

    「百步穿楊!」無憂得意的說著,但半晌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對,臉色又黯沉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你先走吧,順便幫我向無痕、無情問個好!」高歌揮揮手讓無憂走,但卻馬上又拉著他,「等等,向你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啊?」無憂好奇的問著。

    「無痕,他跟無名的關係怎麼樣?」

    望著高歌故做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無憂不禁掩嘴輕笑了起來,「高歌,我必須跟你說可實話,我們家無痕大哥確實比你帥上那麼一點點,不過呢,偏偏我們家的無名姐只傾心帥的加菲貓,而加菲貓中,我認為你最帥!」

    打了一下無憂的屁股,高歌望著她對自己做了個鬼臉後,步伐輕快的走遠了,這個臭妮子,居然跟她無名姐像透了,都不懂奉承男人是女人該有的美德。

    再點起一根煙,高歌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好,若是無名有意不讓他找到她,現在他能做的,就是讓她自己找上他!

    踏入久違的破落花園,無名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她不該回來的,但她不能不回來!

    急急忙忙的往大廳走去,但無名卻不見任何人的身影,她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因為這裡平靜得太不對勁了!  從她一踏人大門開始,她就沒有見到任何人,難道……

    快步的奔跑起來,無名四處找尋著高歌的身影,她口中不斷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但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高歌!高歌!」在無名衝進大廳後,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躺在那個破舊的沙發上。這個背影讓她的內心激動不已,但她沒有時間考慮,只是急忙的抓起他,「快跟我走!」

    「走什麼,我餓壞了,走不動了!」高歌轉過身來,神情依舊,「你回來的正好,幫我煮碗麵吧!」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樣!」無名氣極敗壞的望著高歌懶洋洋的模樣,「快點跟我走!」

    「不走!」高歌凝視著無名,看著她蒼白而憔悴的容顏,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將她摟到懷中,抱的那樣緊,就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體內一樣。

    「你……」緊貼在高歌的懷中,無名雖然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但她卻感覺到一股深情湧人自己的心中。不再說話了,無名用雙手緊緊擁住高歌的脖子,如果上天待她不薄,就留給她一點與他相擁的時間吧……

    「好了,我餓壞了,幫我煮碗麵吧!」許久許久之後,高歌終於將無名放了開來,淡淡的說著。

    「人呢,其他弟兄們呢?」無名抬起頭緊張的問著。

    「我讓他們全回家探親去了!」高歌聳聳肩,「你倒底要不要幫我煮麵?」

    「不行,沒有時間了!」無名著急的搖著頭,「我們現在立刻就得走!」

    「為了那個奪命追殺令?」高歌突然笑了起來,「你認為我走了就沒事了?」

    「你知道了?」無名愣了一下後低下頭。她早該清楚地會如道的,但她擔心,因為她知道在無影門的奪命追殺令下是沒有人可能逃離的,因此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守護著他不論要花什麼代價,也不管他需不需要!「跟我走,至少……至少你可以多活幾天!」

    「早幾天與晚幾天有區別嗎?」高歌輕撫著無名的頭髮,「傻瓜,人總要死的!」

    「可是我不許你死,我不許!」無名不斷的搖著頭,搖的眼淚都沁出了眼眸,「我不許!」

    「為什麼?」高歌愛憐的用拇指擦去無名的淚珠,「你不是恨我的嗎?」

    「我……」無名模糊著雙眼,望著高歌眼中的溫柔。不要這麼看著她,她在心裡大叫著,這樣的眼光會讓她著迷而忘了她來的目的!

    「為什麼?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還回來?」

    「不要問我了,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回來的!」無名痛苦的低下頭去。

    「可是你回來了!」高歌滿足的笑了起來,然後輕輕吻住她。

    「走吧,高歌,跟我走吧!」彷彿一個世紀之後,無名將唇離開了高歌。  

    「我不走,」高歌的眼神堅毅了起來,他一把將無名摟在懷中,「而我也不再讓你走!」

    「別再婆婆媽媽了,老哥,你要走就快,別妨礙我的工作!」突然,一個人影悠閒的走人大廳。

    「無情……」無名望著走進門來的人影,整個人都傻了,但她還是立刻站到了高歌的身前。

    「怎麼大家都趕著同一個時間搶著露臉呢?」高歌一把將無名拉至身後,「小帥哥,你也太不識相了,竟然也不等我們溫存完再來!」

    「好吧,那你們繼續!」無情聳聳肩,打趣的說著。

    

    「無情……」無名穩住心弦望著無情,「你……能不能放了他?」

    「我當然能放了他!」無情無所謂的說著。

    「真的!」無名又驚又喜。

    「因為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他,而是你!」無情歎了口氣說著,「無名姐!姥姥奪命追殺令的對象是你!」

    「什麼?!」無名整個人都傻了,她倏地望向高歌,「『你居然對外放了假消息!」

    「不這樣你怎麼可能乖乖回到我身旁?傻瓜!」高歌滿含笑意的揉揉無名的頭髮。

    「你……」無名現在的心中真是又氣又急又好笑,但望著眼前互相瞪很著的兩個男人,她的心中又是一陣苦楚,「你走吧!」

    「我哪裡也不去,而且你記住,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高歌地在無名的耳旁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飛身到無情的面前,冷冷的看著他,「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收到了!」無情聳聳肩,然後突然抽出一把槍。

    霎時,兩個男人都往後跳離,剎那間槍聲響起,兩個人已開始互相射擊。

    「停下來,不要打了!」望著兩個男人的子彈紛紛由他們的衣角及髮梢擦過,無名大叫了起來,但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呼喊。一個是她最疼愛的同門師弟,一個是她用全心在愛的男人,無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場紛爭,但看著戰況愈來愈激烈,她再也無法漠視了。

    好吧,如果這場紛爭是由她而起,那就由她來結束它吧!緩緩舉起自己的匕首,無名再一次望著高歌的身影,畢竟能在地閉上雙眸前再看他一眼,她已無憾了

    閉上雙眼,任淚水在臉上奔流,無名一咬牙,將匕首往胸口用力一刺!

    「噹」「噹」兩聲.無名手中的匕首被震落在地,她張開眼睛,看見兩個男人對她怒目而視。

    「無名姐,你幹嘛?」無情怒不可抑的吼著,他原本只想隨便跟高歌過過招,然後假裝受個傷敗下陣來回去交差的,可怎麼也沒想到他這個傻師組居然沒看出他的意圖,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難道她一點都沒想到以他跟高歌的功力,可能這麼半天槍子兒都沒碰到對方嗎?

    但無名只是含淚對無情笑了笑,而當她望向高歌時,卻發現他怒氣衝天,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狠狠的瞪視著她。

    他生什麼氣?這樣做不是最好的結局嗎?反正他什麼都不在乎,也永遠不會知道曾經在一個夜裡,她成了他的女人……  

    一陣靜默在大廳中瀰漫著,無名低頭望著地上的匕首,耳中聽到高歌冷峻的聲音,「你想再一次離開我你就走吧,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去找你!」

    她何嘗想走?但不走誰來解決這一切?她一點也不希望他受到傷害,特別是因為她!那種心碎心痛的感覺,她不要再嘗了……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戲演完了沒?」突然,一陣蒼老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姥姥?!」無名跟無情兩個人一起叫了起來,然後又一起低下頭去。

    「無情,你什麼時候開始有情了?你的槍法有情到只擦過他的衣角而不傷他的身體?」姥姥淡淡的說著,但話聲中有著不可忽視的威嚴。

    「姥姥……我……」無情歎了一口氣。

    「喂,老太婆,你別嚇唬我老婆!」突然之間,高歌由後頭抱住無名的腰,「別以為你夠老了就可以隨便嚇人!」

    「我從不嚇人!」姥姥望著高歌。

    「高歌,別說話!」無名急急忙忙的對高歌低聲說著。

    「按理說我應該聽你的話的,」高歌在無名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只不過我隨意慣了,一時還不習慣聽你的話,不過我發誓等你嫁給我以後,我一定什麼都聽你的!」

    「你認為她能活得到那時候?」姥姥粗聲笑了起來。

    「當然,只要有我高歌在的一天,沒有一個人能動她一根寒毛!就算是你,老太婆!」高歌冷冷的說著。

    「姥姥……」無名無語的望著自小疼愛她的姥姥。

    「煩人,都出去!」姥姥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

    「是!」無情一聽到命令就乖乖的走了出去。

    「你也出去!」姥姥對無名說著。

    「我不出去!」無名握住了高歌的手,顫抖的說著,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直接違抗姥姥的命令。

    「你想現在就看到他躺下?」姥姥挑起眉毛冷笑著。「你留下來他只有死路一條,你若出去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

    「這……」

    「乖,出去,沒事的!」高歌溫柔的對無名笑,笑,「放心,沒事,我還等著跟你溫存呢!」

    望著姥姥一臉的堅決,耳中聽著高歌的話語,無名默默的走了出去,因為如果,如果她待會兒等到的是冰冷的高歌,她惟一會做的事,就是牽起他的手隨他一起走……

    「別看了,人走了!」

    「我看我老婆也礙你眼啊,老太婆!」高歌沒好氣的說著。

    「你求求我或許我會考慮讓無名活著!」姥姥平靜的說著。

    「我高歌一輩子不求人,這一次也一樣!」高歌笑嘻嘻的說著,「因為我不會讓她死的,而你也不會!」

    「滑頭小子!」姥姥瞪了高歌一眼,「你爹那麼正經,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小滑頭來!」

    「沒辦法啊,」高歌聳聳肩,「誰讓他死的早,沒教會我正經兩個字怎麼寫。」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姥姥歎了一口氣。

    「一懂事就知道了,我老爹雖然死的早,不過他未卜先知,早早給我留下遺言了。」高歌呵呵笑著,「雖然那個破本子價值不高啦,不過好歹也是遺言,能讓我知道有關無影門的一切,以及他的真實身份。」

    「他是死的太早了,」姥姥又歎了一口氣,「要不然他會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早死早超生嘛,搞不好他現在逍遙的很。」

    「你是遵照他的遺囑來當東區教父?也接收了影子軍團第二代?」姥姥淡淡的問著。

    「東區是個好地方,民風純樸,我很喜歡。」高歌聳聳肩,不置可否。

    過了許久之後,姥姥定眼睛望著高歌,「你想讓無名活下來?你要知道,那代價是很大的。」

    「老太婆,何必現在還裝模作樣呢?要不是你想把無名硬塞給我照顧,你會讓她到我這裡來?」高歌邪邪的笑著,「你明知我是什麼樣的人,更知道她抵擋不住我的魅力。」

    「你太一廂情願了!『』姥姥瞪了高歌一眼。「更何況是你抵擋不住她的魅力!」

    「是,是,我這樣回答行了吧!」高歌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接著!」突然,姥姥手中飛出兩顆藥丸,高歌一伸手便接了下來,「別以為我會那麼輕易的將無名交給你,我不是辦慈善事業的!」

    「你想要怎麼樣!」高歌歎了一口氣,他早知道這個姥姥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

    「由你自己選擇.」姥姥嚴肅至極的說著,「你跟無名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上!」

    「你的意思是,我隨便吞一顆,活了算我命大,死了算我倒霉?」高歌揚揚眉說著。

    「沒錯!」

    「我沒那麼傻!」高歌笑了笑,但眼神凜然,「我死了無名還活得了嗎?我死了無所謂,但她失去了我,就算你不殺她,她也活不下去了。而我要她活著,而且活得長長久久!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也不准任何人做!如果你要我砍自己幾刀都行,但要我死,不可能!我必須為了她活著!如果你真要我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傷害無名,但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

    「你真的這樣認為?」突然,姥姥神秘的笑了起來,笑容中透著一股冷酷,「無影門有無影門的規矩,不論是無名或是你,都必須遵守!」

    「別傻了,我……」高歌正想反駁時,卻發現不如何時自己的意識已開始模糊,心痛如絞。望著手中握著的藥丸,他的心中一震!「你這死老太婆居然用這種手段,讓藥不用吃就進入我的體內!」

    「別忘了我是誰,也別忘了頂撞無影門必定要受到一定的代價,不管是你還是無名!」姥姥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你……」高歌整個人癱了下去,最後躺平在地板上,但他心中擔心的最後一件事卻不是自己,而是想到無名看到他時,她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來……

    「小滑頭,想跟我鬥?下輩子吧!」這是高歌失去知覺前最後聽到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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