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東方府後院聚集了一群人,大伙圍成一個圓圈,隨著被包圍在圓心理,不時傳來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所感染,人人臉上皆掛著笑容,注視著那抹清靈的身影。
「小武,你看我是不是學得很快?」絕美的俏臉洋溢著燦笑,就見她不論是側踢或是後踢,甚至是在空中翻舞,毽子始終未落地,如彩蝶般迷人的身影,完全攫獲住所有人的目光。「嗯,駱姑娘很聰明,一學就會。」名喚小武的削瘦少年,臉上佈滿羞赧,愛慕的眼光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
「小青丫頭,你不是說大少爺的貼身丫鬟長相普通嗎?怎麼會變成這麼一位天仙般的美人?」負責掌廚的老趙也是受到笑聲的吸引,這才來一探究竟,哪知這一看,竟走不開了。好奇地長手一拉,他將一旁看得入迷的小青拉到身旁低問。
「那是因為冰兒先前是易容的嘛,還有她早就不是丫鬟了,現在她可是大少爺喜歡的人呢。」
小青簡單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聽得周圍的人驚訝不已。說話的同時,眼光仍不離冰兒身上,頭一次看到有人能將毽子踢得那樣靈活美麗,而且她還是個初學者,冰兒真是
令人訝異!
圍在小青周圍的人在聽完事情的始末後,人人臉上莫不稱羨,恨不得那個被錯傷雙眼的人是自己。
「如果雙眼暫時失明,能夠換來這樣一位美人相伴,我也甘願。」其中一人忍不住將心中所想的說出,引來大伙的附和。「大白天的,你們做什麼白日夢。」小青沒好氣地各賞他們一個白眼。「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驀地,一道渾厚不悅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先是身子一頓,下一刻,如鳥獸散般瞬間散去。
場地一下清空,也讓東方凌得以看清四處找不著的人影。冰兒被他陡然出聲給嚇著,踢毽子的力道一時過猛,毽子被她給踢飛出去。
她低呼一聲,身形跟著一躍,欲在半空中攔截,一抹高大身形快她一步,在半空中接住後,連帶地鐵臂一伸,扣住她纖腰,在半空中將她摟抱人懷,兩人一起翩然落地。
「東方凌。」清澈的美眸在瞧見他微凝的俊臉後,怯怯地低喚了聲。「我交代了你什麼?結果你卻跑到這來,讓我找遍整個府內。」東方凌臉色陰沉地瞪視著懷裡的人,在他憂心如
焚四下找不著她時,她卻在這玩得不亦樂乎。
注視她因出汗而緋紅的雙頰,為她清麗的容顏更添一抹嬌媚,心底一股無名火迅速狂漲,她竟敢將她嫵媚迷人的模樣讓所有人看到,那原該是專屬於他的。腰間不斷收緊的手臂,令她明顯地感受到他的怒氣,不敢抬眸看他,美眸對著他的胸膛,細弱地解釋:「我是想你和東方傲在商討事情,應該沒那麼快,所以就四處走走,灶房的小武見我無聊得很,好心教我踢毽子,我玩的高興,就忘了時間了。」「踢毽子好玩嗎?」俊朗的臉孔俯低,臉上雖含笑,可笑意卻未及眼底。
「好玩……啊!」冰兒一時忘形,美眸在對上瞇起的黑瞳,心下暗叫糟,俏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下回要玩,必須在紫宵院內才可以,我可以陪你玩。」從懷裡取出手巾,替她拭去額際的薄汗,含怒的口氣,與他溫柔的舉動恰成反比。「為什麼?」見他似乎怒氣稍緩,偷覷了他一眼,小聲地問出她的疑問。
「因為他吃醋!我說的可對,大哥?」一道朗笑聲,在東方凌變臉前響起,從兩人身後的迴廊,走出一抹頎長身影。聞言,美眸好奇地注視著東方凌,在瞧見俊朗的臉上有抹可疑的潮紅,唇畔不禁揚起一抹笑花,胸口充斥著滿滿的喜悅。東方凌警告地瞪了眼笑得不知死活的人,冷冷地道:「你來這做什麼?」
東方傲在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非常識時務地收起臉上的笑,換上正經的表情。「方纔門外有人拿了這封信,說是要交給冰兒的。」「給我的?」
冰兒微訝地接過他遞來的信,欲離開東方凌的懷抱,可腰間所傳來的力道卻不許,只好在他懷裡抽出信來看。
很快地看完信後,清麗的臉上有抹擔憂,美眸與他相對,急道:「是我爹寫給我的,他在信中提到有急事,要我盡速返家,我要馬上離開這。」
東方凌不理會她的憂急,逕自抽走她手中的信,在看完信中的內容後,俊臉上不動聲色,一雙黑瞳卻是深沉地直視著她。
「需不需要我陪你回去?」「不用了。」她連忙激動地阻止,在瞧見他狐疑的目光後,這才語氣輕緩地解釋:「我是說,我想趁這個機會向我爹提我們兩個人的事,你在會不方便。」在他犀銳的黑瞳注視下,冷汗滑過她背脊,差點忘了這人有多敏銳。
「事情辦完了,你會盡快回來吧?」大掌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以指梳攏到她耳後,卻感受到她幾不可微的顫抖,微斂的黑瞳底掠過一抹厲光。
「我一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冰兒點頭如搗蒜,美眸卻只敢盯著他的胸膛,不敢與他對視。「那就趕快去收拾行李吧。」雙臂才剛從她腰間放開,她便迫不及待地轉身,加快腳步離開。「冰兒。」身後傳來的呼喚,令她疾奔的步伐一頓,一顆心也跟著不安地提起,緩慢地轉身面對著他。
「沒什麼,路上小心一點。別忘了你曾答應過我的事,絕不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更不會讓自己受傷。」東方凌俊臉上深沉難測,盯視著她發白的俏臉,她在朝他輕頷首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東方傲在一旁觀察許久,詢問的同時,腳步卻直後退。二十幾年的兄弟不是當假的,大哥的臉色逐漸陰沉,額上青筋直冒,就連一雙黑瞳也是泛著鷙猛的冷光,這分明是他暴怒的前兆。他有多久沒見著大哥大發雷霆過了?
而他狂猛的怒氣,很明顯地是針對冰兒。不論是何原因,總之他祝福駱冰兒。
◆ ◆ ◆
怡紅院柴房後的小屋子裡,十幾名少女或坐或站,人人
臉上除了驚駭,就只剩下不停滑落的淚水。
處於一群慌亂的少女中,有抹鎮定的身形,即使身著粗布衣裙,仍難掩她出色的容貌,這少女正是為查案而來的駱冰兒。她在離開東方府後,便和玉面神捕會合,依照計劃扮成投親不成的孤女,果然她才出現在大街上,沒多久即被盯上了,在幾名假意好心人上前欲幫助她時,她便將計就計,假裝受騙隨他們來到這了。
如今,她已成功地混了進來,該如何取得劉縣令的罪證,和救這些少女離開,這才是當務之急。「姑娘你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她身旁的一名少女,見她自被捉進來後,臉上非但沒 有一絲驚慌,反倒異常鎮靜,忍不住好奇地問。
冰兒轉身一瞧,這才發現她的年紀看來與自己相仿,有張秀麗甜美的臉蛋,此時正盈滿關心。在這種自顧不暇的時候,她還能關心別人,不禁令她對她衍生好感。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被捉來這的?」
「我叫小蓮,同大哥是來這尋親的,都怪我不聽話,沒好好地待在客棧等我大哥,貪玩跑去街上看熱鬧,我只顧著玩,渾然未覺被人跟蹤,等我發現時還來不及逃,就被兩人給迷 昏,醒來人就在這了。」小蓮低歎了口氣,臉上佈滿愁苦,她現在只擔心少欽哥若是找不到她,這會兒定是心急如焚,可她又無法逃離開這。
「你被帶來這有多久了?其他的人也一樣嗎?」冰兒見她難過,同情地輕握住她的手,低聲再問。
「已經有三天了,她們也是和我一樣的遭遇,先前還有幾位長相較為貌美的姑娘,可自從被他們帶出去後,便再也沒見她們回來過了。而留下來的人,也隨著每一天減少,大家都 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輪到誰。」
小蓮將她所知道的,全都老實告訴她,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時候,有個人可以分憂,也是件不錯的事,至少可以暫時別去想擔心的事。冰兒臉色益發沉重,若她猜的沒錯,那些被帶 出去的姑娘,不是當成禮物送人,便是被劉縣令給糟蹋了。
「姑娘你長得比那些被帶走的姑娘都還要美上數倍,你要小心一點。」小蓮突然緊張地反握住她,就怕她也如同她們的遭遇般。「謝謝你。」對她的關心,冰兒十分感動,仍是繼續低聲探問:」你可知道這是哪兒嗎?」
「我只知道這是間青樓,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們被關到這來時,老鴇曾一個個審視過她們,也是在那時才知道這是間青樓,大伙才開始以淚洗臉,知道回去的希望渺茫。冰兒環伺屋子四周,少女們臉上的絕望令人不忍,一抹想法逐漸在她心底形成,或許她們可以自救。
叩叩!一道細微的聲音,從被封死的窗欞外傳來。冰兒臉上掠過一抹喜色,忙不迭地來到窗子下,就見她之前戳破紙窗的小孔,露出一隻眼眸來,和一道著急的聲音:「駱姑娘你沒事吧?」玉面神捕留意四周的同時,一面謹慎地確定她是否無恙。「我沒事。我有個法子,可以將這些姑
娘救走,可是我需要你的幫忙。」冰兒很快地將她所想到的方法,低聲地說了一遍。「不行的,如果這些姑娘一走,那豈不就打草驚蛇了?」
「你聽我說,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回我去老鴇房裡偷賣身契時,在木箱裡還看到一些書信,我猜想若是劉縣令真是幕後主使者,那有時的書信往返也是有可能的事,如果拿到那些證據,不怕治不了劉縣令的罪。」
這些姑娘連日來飽受身心折磨,令她看來實在是於心不忍,何況此事若是拖延太久,她怕不知又要犧牲多少姑娘。
「我還是覺得不安,不如你告訴我那盒木箱放哪,由我去偷比較保險。」萬一她出了意外,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死,還是自個兒去冒險比較妥當。「可你懂得開鎖嗎?」
「就算不懂,我把木箱整個拿回來給你不就成了。」「但你答應過我,要由我借此機會立功,你不能言而無信,我會小心行事的。」冰兒清麗的臉上有抹堅持,激動地說。
窗外的人沉默許久,這才點頭同意,再次交代她一切小心,這才如來時悄然離去。
冰兒見他離去後,這才轉身面對屋內所有人,俏臉嚴肅朝她們道:「我有一個方法,可以救所有人離開,可是我要你們的配合。」
◆ ◆ ◆
晚膳時,門外傳來鐵鏈開啟的聲音,門由外一被推開,兩名大漢隨後進入。「這是怎麼一回事?」
兩人在瞧見所有的姑娘全都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驚訝地欲上前查看,走沒幾步,腦後即遭到重擊,砰地一聲,身軀應聲落地。冰兒和小蓮手持木棍,相視一笑,這一擊可使出她 們全身所有的力氣,雙手還正發麻著呢。
「各位姑娘趕快起來,不要驚慌,小聲地跟在我後頭。」冰兒率先走在前頭,來到後門,輕易地開了鎖,玉面神捕和兩輛馬車,早已在外頭等著接應她們。
「我將人交給你了,我現在就去偷那盒木箱回來。」惟恐他後悔,她將人丟給他,便一溜煙地消失在夜色中。
「不行,你快回來啊!」他仔細想來,還是覺得不妥,可那抹俏麗的身影早機靈地跑了,看來他唯有盡速將這些姑娘送到安全的地方,再火速趕來接應她,只希望她可千萬別出事啊。駱冰兒再次來到老鴇的房內,從床榻下將一盒木箱取出,轉身正要離開,門卻在此時由外被撞開來,老鴇帶頭,身後跟著一群彪形大漢,將她團團圍住。
「上回我木箱裡的一張賣身契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飛,當時我就在懷疑了,沒想到果然被我料到。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又怎麼逃離小屋的?」
賣身契莫名地失蹤,再經由小翠的確認,更加證實了有人潛入怡紅院。最令她訝異的是東方府竟然會出面干預,雖不確定賣身契失竊是否為東方府的人所為,但從那次起,她
便加派人手,暗地裡日夜躲在房外監視,總算讓她給等到了,沒想到這人竟是今日才抓回來的姑娘。「不好了,嬤嬤!」
長廊外一路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隨著那夜被冰兒點穴的小翠出現,帶來了令老鴇臉色大變的話:「柴房後的小屋裡,所有的姑娘全都跑了!」
「什麼!」老鴇一張撲了厚粉的臉,氣得差點龜裂,惡狠狠地瞪著被圍住的冰兒。「是你將人全給放走的!」
「沒錯。」冰兒毫不畏懼地一口承認,暗地裡打量該如何脫逃。「可惡!將她給我捉起來,別讓她跑了。」
隨著老鴇的號令一下,幾名大漢朝冰兒撲去,早有防備的她雖然武功稱不上好,但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左右開弓,掌擊向他們,使著靈巧的身形,躲避避擊的同時,各賞他們幾拳,三兩下輕易將幾名大漢擺子於地。
哼,她得意地各踢了他們幾腳,旋身打算離去,冷不防地,一把粉末在她旋身之際,朝毫無防備的她迎面襲來。
「你……」冰兒愕然地盯著面前的老鴇,她太過輕敵了!一抹黑暗朝她撲來,嬌軀一軟,昏迷於地。
老鴇得意地看著昏迷於地的人,眼裡盡露狠意,朝身旁的小翠吩咐:「喂她服下軟筋散,連夜將人送到縣衙去,就跟縣太爺說,這是我送給他的大禮,請他今晚好好地享用。我不管她是誰,敢與我為敵,我就要她來得,去不得。」
老鴇陰狠地瞪了她一眼,命人將昏迷的冰兒扶起,餵下藥後,便火速將人送走。
◆ ◆ ◆
咿呀一聲,房門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被推開來,驚醒了床榻上昏迷的人,冰兒在睜開美眸的同時,也想起因一時大意遭暗算的事,好個老鴇,她絕不放過她。
可這又是哪裡?任她睜大美眸依然無法看清眼前的一片漆黑,就在她急著想起身,一股驚恐由她背脊竄過她四肢百骸。她……竟然全身虛軟無力,就連動根手指頭都使不上力!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響劃過黑暗,隨著乍亮的燭火,讓她看清身處的地方,也讓她看見站在床前的人。
一位年約五旬的肥胖男人,正雙目興奮地大睜,臉上掛著猥瑣的涎笑。「想不到李嬤嬤竟能找到這麼好的貨色。」
「你是誰?這兒又是哪裡?」冰兒美眸防備地盯視著他,在他透著色慾的注視下,心下一涼的同時,仍克制著心底的驚慌,冷聲問道。「聽說你被下了軟筋散,雖然待會兒辦事會失 了些樂趣,不過無妨的。反正你也逃不掉了,我不妨老實告訴你,這兒是縣衙後的廂房,而我則是這洛陽城的縣令。」
劉縣令早已由老鴇那得知一切,雖然有些可惜這天仙般的絕色竟不能留下來,不過他至少可以在她死前,先享受一番。「軟筋散?」冰兒臉色大變,原來如此,這也是她現在渾身虛軟,動彈不得的原因。
「沒錯!小美人,反正你現在也無力反抗我,不如你就乖乖地順了我,若是伺候得好,說不定我會考慮留你一命。」
眼見他一臉淫笑的逼進,冰兒驚懼地只能眼睜睜盯視著他靠近,卻無法逃離。「不要——」
隨著衣襟被撕開,肥胖的身子壓向她柔軟的身子,她驚駭地破碎呼喊,腦中所浮現的是一張俊朗的臉孔。
劉縣令大手一扯,露出一件紅色抹胸,在一大片冰肌雪膚相映下,更是教人移不開視線! 就在他急切地欲吻上那裸露的玉膚時,一柄泛著冷光的長劍悄然無聲地架在他脖頸,阻止他進一步的侵犯,下一刻,後領整個被拉離冰兒身上。「你……是誰?竟敢擅闖縣衙!」
劉縣令泛著冷汗,望著架在脖子上的長劍,渾身忍不住地打顫。「玉面神捕。」隨著身後清亮的聲音響起,劉縣令臉色愀變,肥胖的身子驚駭地抖如秋天的落葉。
「劉縣令,你這下完了,罪證確鑿,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我……」懶得聽他的解釋,將他點住穴道後,急忙來到床畔,在見著冰兒的情況後,臉色大變,連忙替她將衣衫給拉攏好。「駱姑娘你……」
抬頭在瞧見她羞忿的美眸,狠狠地瞪視著他身後的人,順著她的視線,怒火在此時爆開,長劍在空中一抖,再次架上劉縣令的脖子的同時,也順道送他一道血口。
「你對她做了什麼?」「不是我,是怡紅院的老鴇對她下了
軟筋散,送來給我的。」劉縣令忍著痛,駭然地看著那把長劍,冷汗不停地滑下他額角,急忙撇清關係。
「可惡!」隨著他吼聲響起,一掌也跟著擊向劉縣令,當場將他給打昏吐血於地。完了!他這下絕對會死得比劉縣令還慘!慌忙地抱起床上的人,一路施展輕功狂奔。在暗夜中狂奔的身形直往東方府而去,只希望能來得及在東方凌發現前,將她火速送回。
驀地,一道凌厲的掌風破空朝他身後襲來,他身形一閃,避開的同時,懷裡的佳人卻已不翼而飛。
慌忙地抬頭,前方一抹高大的身形背對著他,俊美的臉上明顯地鬆了口氣,可下一刻,又保持防備的姿態面對著他。
「她怎麼了?」冷銳的黑瞳在瞧見她被撕裂的衣襟和軟弱無力的身子,一抹狠戾掠過他眼底。
「中了軟筋散,藥效過了就沒事的。」說話的同時,腳步不停地後退,以他對他的瞭解,他今晚可能在劫難逃了。
聞言,高大的身形猛地轉身,陰沉的俊臉直視著他,渾厚的聲音低柔得駭人:「你利用她辦案,還害她被下藥,你說我該如何對你?」「不是的,是她……」著急解釋的話,被迎面而
來的掌風給打斷了,隨著他愈見狠絕不留情的出掌,玉面神捕雖然提劍以對,可在兩人交手數十回後,不禁暗叫苦。
他不是一向忙於生意上的事嗎?怎麼許久不見,武功不退反進?玉面神捕本欲以劍氣劃開他的掌風,眼前高大的身形一閃,在他還來不及防備時,由後朝他擊出一掌!玉面神捕身形一晃,以劍支撐著身子。
陰驚的黑瞳直視著他唇角滑下的血絲,俊臉深沉難測。「這一掌就算是抵銷你先前以劍傷她,還有這次害她被下藥的事。」「駱冰兒對你很重要嗎?我已經很久沒見你這麼生氣過了,你一向是最疼我,可這回卻為了她,出手傷我。」拭去唇角的血絲,俊美的臉上有抹委屈不平。
「你該明白,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何況這是你自找的,早在你錯傷她的那一次,你就該明白才對。」冷厲的黑瞳轉柔,瞧了他一眼,高大的身形拔空而起,疾奔往東方府而去,渾厚的聲音隨風飄來:「老四,我給你的期限快到了,到時別忘了你的承諾。」
玉面神捕苦笑地瞧著消逝在夜空的身影,他早猜到駱冰兒有絲毫損失,大哥絕饒不了他!真是一點也不念及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