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意外的落水讓身體狀況原本就不佳的沉倩,當晚便發起高燒來了。
‘好熱……’渾身好象火在燒似的,她痛苦地發出呻吟。
關君羿在睡夢中被她難受的呻吟聲給吵醒,原本還困倦的黑眸,在瞥見懷裡人兒的異樣時,倏地清醒。
火紅的雙頰、滾燙的身體,在在說明了她發高燒的事實。
‘小倩。’他輕喊了聲,發現她早已失去意識,迅速地拿起身旁小幾上的電話,撥了幾個數字,電話響了許久,才終於被接起,對方劈頭就一陣開罵——
‘不管你是誰,敢在半夜兩點打來騷擾我,最好有個好理由!’
‘建邦,你馬上過來一趟,我這裡有人發高燒了!’關君羿也不囉嗦,急切地一口氣說完。
‘是誰發燒了?淑媛還是——’不等他間完,關君羿旋即掛上電話,決定在劉建邦來之前,爭取時間,先做一番處理。
首先,他將沉倩輕扶起,脫下她早已因汗水而濕透的睡衣,再用酒精擦拭她全身,然後替她換上他的衣服。
從小冰箱裡拿了些冰塊,包裡在毛巾裡,放在她額頭上;待他將能做的都做完,只能耐著性子等人來了。細瞧著她微蹙著秀眉難受的模樣,關君羿胸口一窒,不禁自責了起來。
晚餐時,她就有些不對勁,飯吃了兩口,即推說沒胃口,便回房休息去了。甚至到了睡前,沒等他前去抓人,她便自動走來他房間,一上床後,倒頭就睡。
而他雖覺異樣,卻沒想到情況會變得那麼嚴重,不免為自己的疏忽感到自責。
許是今日落水所致;想到那罪魁禍首,黑瞳往窗外瞧去,萊西的確是需要教訓一下了。
就在他耐性盡失、更換了無數次毛巾後,准備再打電話催人,這時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關琴音著急的聲音適時響起——
‘君羿,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半夜把建邦叫來,是你還是小倩不舒服?’房門霍地從內被打開來,關君羿一臉憂心地出現在兩人眼前。
‘是小倩發高燒。’他一面解釋,一面動手將還楞在一旁的劉建邦給拉入房內。
劉建邦一進房裡,即被關君羿拉到床旁。當他看見躺在床上臉色火紅的人兒,雙眼閃過一抹驚愕,隨即決定先救人要緊。
‘她燒得很厲害,我先替她吊瓶點滴和開些退燒藥,等燒退了,若有不適再說。’雙手俐落地拿出點滴瓶,熟練地將針插入她手背上的血管內。
‘怎麼會這樣呢?小倩晚餐時只是胃口不佳而已,怎會變成半夜發起高燒來?’關琴音心疼地瞧著沉倩緋紅的雙頰;這孩子也真是的,人不舒服為什麼不說呢?
等一切搞定後,劉建邦注視著坐在床沿的關君羿,向來冷峻的臉上,此時竟出現溫柔的神情,憐惜地用毛巾輕拭沉倩汗濕的小臉。
眼光一轉,瞧了眼房內。他們兩人該不會是同床共枕吧?
‘我想你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何小倩會在你這,還和你同床。’
此話一出,關君羿的動作稍停,銳利的黑瞳抬起,盯視著他問:
‘你認識她?’
‘當然!她二哥沈浩和我是同一家醫院的,只不過沉浩負責的是外科,他和我交情不錯。我曾多次見著小倩來找她二哥,沖著她喊我一聲建邦哥,我想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既然是這樣,那你跟我來。大姑媽,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小倩。’
在沉倩額上輕落下一吻,率先走出房門,怕兩人的談話聲會吵到沉倩,決定轉往書房詳談。
‘你的意思是,小倩是你的未婚妻,而她混入你家的目的是想退婚?’劉建邦對自己方才所聽到的話吃驚不已。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如果已經滿足了你的好奇心的話,你也該滾了吧?’關君羿一心惦掛著房裡的人,無心理會他,只想盡快送客。
‘喂!你這見色忘友的家伙,將我利用完了,就想趕人啦!?’明知他心系沉倩的病情,但仍忍不住抱怨。誰叫這人態度惡劣,氣得他不滿地嚷嚷。
‘廢話少說!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我,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轟你出去?’關君羿也不囉嗦,直接讓他選擇。
氣得劉建邦直叨念著交友不慎,離去之前仍不忘留下退燒藥來。氣歸氣,他可沒忘了小倩的病情。
半個小時後,關君羿再次回到房裡,將關琴音給請回房後,自己專心地坐在一旁看顧著沉倩。
突來的一陣冷意,驚醒了趴睡在床沿的關君羿,睜開酸澀的黑眸,瞧了眼床上的人,當眼光觸及高掛在她左手上方的點滴瓶時,眼神一變,急忙小心地將針頭拔出。大手覆上她額際,不禁松了口氣。好在燒退了,卻也折騰了他一個晚上。掀開棉被的一角,頎長的身形隨即躺上床,將沉倩輕摟入懷,這下他總算可以安心地睡了。
就在他剛合眼不久,吵雜刺耳的鈴聲陡然響起。
‘該死的!’一只大手准確地按住床頭櫃上的凶手貓頭鷹造型的鬧鍾。
‘嗯……關……君羿……’細微、略帶沙啞的嗓音,從他懷中響起。
‘你醒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快告訴我。’關君羿摟著她,大手輕撫她氣色不佳的俏臉,輕問。
‘我想喝水,喉嚨好痛,我是怎麼回事?’全身虛軟無力,連聲音都啞啞的,秀眉輕皺,對自己昨夜的發燒一點也不知情。雙眸略垂,隨即驚慌地大睜,扯著自己身上寬大的衣服,顫聲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幫我換衣服的?為什麼我都不知道?!’
‘你半夜發起高燒來,全身都濕透了,除了我,還會有誰幫你換?’
不理她的明眸大睜、一臉受打擊的模樣,關君羿徑自起身。看來他是別想睡了。
‘我去你房裡幫你拿一套干淨的衣服來,順便請大姑媽煮些粥,你才剛退燒,乖乖躺著別亂動。’
不會吧?!沉倩手撫著臉,暗自呻吟著,那她不是白白讓他給看光了!?
甩了甩仍顯昏沉的腦袋,眼角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點滴瓶,再回想方才關君羿精神不濟的模樣……他該不會照顧了她一整夜吧?一道暖流緩緩劃過她心底,唇角揚起一抹淡笑。
沉倩躺在床上,偏頭注視坐在窗戶底下辦公的男人。
見他專注的神情,修長的手指輕翻過文件,在上頭俐落的寫著。
他雖然嘴上沒說,但她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才會沒去公司上班。向來被眾人戲稱工作狂的他,為了她,顯然已離這個稱號愈來愈遠了,相信背後定會樂死一票人。而她竟也喜歡。他視她比工作還重要。看來她淪陷得也很快。
‘怎麼了?為什麼不睡?’犀利的黑眸微抬,在空中捕捉她注視的目光,濃眉微挑。
‘我睡不著。倒是你一夜沒睡,難道都不困嗎?’要是換成她一夜沒睡的話,白天早睡死了,哪還能像他那麼有精神的處理公事。
‘你這是在邀請我上床嗎?’深邃的黑瞳閃過一抹異光,薄唇揚起一抹促狹。
而她的反應卻在他意料之外,竟掀起一旁的棉被,示意他上床。
黑瞳與她堅定的明眸對視半晌,放下手中的文件,朝她走來。
頎長的身軀躺進她身旁,長手一撈,將她順勢拉擁進懷裡,下顎抵住她頭頂,大手撫上她柔順的長發,輕柔低道:
‘我已經叫建邦來過一趟,你有什麼不舒服的話,記得告訴他。’
‘建邦?你指的是建邦哥嗎?’沉倩在他懷中驚訝地抬頭,他怎麼也認識建邦哥呢?
‘沒錯,我不幸和他成為至交好友。’他幽自己一默,卻也逗笑了沉倩。
凝視著懷中燦笑的人兒,黑瞳變得深沉;在她睜圓著雙眸下,迅速地吻上她誘人的紅唇,實於她身後的大手一緊,將她鉗制在懷裡,令她無法動彈。
奇異地,她竟沒有反抗,反而閉上雙眼,任由他火熱的唇舌肆虐著她的唇瓣;大手從她的衣擺下緩緩撫上她的美背,手掌上傳來的柔滑觸感令他愛不釋手。
隨著熾熱的吻逐漸加溫,沉倩的腦海也昏昏沉沉的。她不排斥他的吻和碰觸,直到內衣由後被解開來,他粗厚的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渾圓時,她才猛然驚醒。
‘不要!’迷蒙慌亂的明眸乞求地望進他眼底,小手隔著衣服覆上他的大手,阻止他進一步的探索。
染上情欲的黑瞳直直地瞧著她驚慌的小臉,低咒了聲,逼自己放開手中的柔軟,並體貼地替她重新扣好內衣。
‘下次我絕不接受拒絕。’他粗嘎地暗惱道。
他已經忍太久了。每晚佳人在懷,卻不能動她分毫。他不是柳下惠,無法再忍了。光是這樣抱著她,就已教他心猿意馬了,現在只消她一個羞怯的眼神,他都可能把持不住,當場要了她再說。
‘那我還是回房比較安全。’她低下頭,不敢瞧他欲求不滿的眼神,囁嚅地道。
之前她還在奇怪,為何每晚兩人同床,他對她僅只是摟抱並無逾矩的行為,她還以為是自己魅力不夠,沒想到是他忍功一流;經方才顯些失身的情況看來,為了確保自己不被他吃了,想來兩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你再說一句,我馬上繼續方才打斷的事。’他陰寒地威脅,由她一開始並沒有推開他來看,她該是不討厭他的碰觸,只不過後來他太急進,才會嚇得她喊停,顯然他還不夠努力,才會讓她還有一絲清醒。
霎時,沉倩不知該如何應對。正在她苦於進退不得時,喉嚨傳來的搔癢令她忍不住輕咳了起來,也適時解救了她。
關君羿濃眉緊擰,細瞧著懷裡咳著難受的小臉,連忙起身下床,隨後又上床來將她扶起,此時手中已多了杯熱水。
‘先喝點熱水,建邦等會就到。’
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熱水,感覺好了點,搖頭表示不想再喝了。
‘把水喝完。’他不滿地命令,置於她腰上的手一緊,沉倩只得順從地將熱水喝完。
就在沉倩欲再躺回床上時,門外傳來叩門聲。
‘進來。’關君羿輕喊,放下杯子,替她蓋妥棉被,等著早該來的人。
門外的人一踏進來,果真是關君羿等候已久的人。
‘建邦哥!’沈倩首先高興地輕喚。
‘嗨!小倩,有沒有好點?’劉建邦見沉倩已然清醒,想必燒已全退了,也安下心了。
緩步走到她床旁,放下手中的黑色手提袋,裡頭裝的是醫療器材和藥品,直覺地就要伸出手探向她額頭,卻被另一只手不客氣地給拍回。
‘君羿,你在干什麼?!’盯視著被打回的手,一股無名火直往劉建邦胸口竄出。
‘看病就看病,別動手動腳的。’關君羿冷聲警告。
沉倩見兩人氣氛不對,機靈地打圓場:
‘建邦哥,我現在除了頭昏昏沉沉之外,仍有些頭疼,還有……’沉倩忙不迭地對劉建邦述說自己的不適,好轉移他的注意力。
劉建邦顯然也被關君羿給惹火了,除了仔細地記下她的病情外,更是拿出聽診器仔細檢查,懶得理坐在床旁虎虎視耽耽盯著他的人。
檢查完後,打開黑色手提袋,好在他把可能用上的藥全給帶來了,小心地用紙包好後,才轉身柔聲對沉倩叮嚀:
‘你現在還有可能會再發燒,要多喝水、按時吃藥,還有……’拉拉雜雜地交代完,見她身旁的人專心在記,嘴邊揚起一抹竊笑,這才滿意地住嘴。
他話一交代完,關君羿馬上不客氣地又想趕人了。
‘既然你看完了,也該——’
‘喂!別想趕我走,我還有些話想跟小倩說。’
劉建邦早知他要說什麼,率先抬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免得氣死自己。他很早就認清這沒良心的家伙,老對他做些過河拆橋的事。
‘建邦哥,我的事請別讓我二哥知道。’沉倩主動握住他的手,請求道。但下一刻,手又被拉回,落入關君羿手中。
劉建邦算是服了這家伙的占有欲,沒轍地忍著氣猛翻白眼。
他這時才敏銳的注意到沉倩略顯蒼白的臉色,粉唇卻異樣地過於紅艷,若他猜得沒錯,在他進來之前,兩人想必有番親熱的舉動。
‘放心,我不會說的。倒是你打算如何處理?沉磊的火爆脾氣你是知道的。’
看來沉倩可能愛上了關君羿,但這卻與她原本的目的不同,這下可麻煩了。
‘我——’她輕咬下唇,為難地蹙起秀眉,頓時方寸大亂。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免得待會又被人轟,那可難看了。’劉建邦語帶嘲弄地瞧著關君羿,而後者連抬頭都沒,黑眸專注地凝視著沉倩;只得搖頭一笑。他相信關君羿絕不可能對沉倩放手的,他等著喝兩人的喜酒,相信不會讓他等太久。
‘你在苦惱什麼?怕你大哥生氣,還是在想該如何離開這裡、離開我?’關君羿以食指挑起她下顎,一雙黑瞳陰沉危險地直視她眼底,低沉地道。
‘你別這樣,我已經很煩了!’抬手欲揮開他的手,卻反被他握住,清澈的明眸被動地瞧著他。
深邃的黑瞳凝視著眼前清麗姣好的容顏,五指一張,輕撫過她水嫩的雙頰,灼人的氣息逼近她唇畔,輕吐出令她震驚的話語:
‘嫁給我,小倩,你原本就該是我的妻子。’
沉倩驚愕地睜圓著雙眸,在他不容拒絕的冷厲黑眸逼視下,她有種被硬逼上架的感覺,腦海中迅速閃過各種理由,粉唇不怕死地微顫輕啟:
‘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好嗎?我頭很痛,想睡一下。’
為求逼真,小臉迅速擺出痛苦的模樣,就在她以為他不會放棄時,身子陡然被他放低,再次躺回床上,溫暖的棉被也再次拉上。
‘這次就暫且饒了你,等你病好了,希望你的回答能令我滿意。’
溫熱的唇在她粉唇上輕落下一吻,手指梳攏好她凌亂的發絲,才起身走回窗戶下,繼續處理他的公事。
沉倩偷覷了眼他出色的側臉,習慣性地輕咬下唇,晶瑩的明眸裡有著深刻的依戀。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一日,沉倩的病已完全康復,久未下廚的她,一時興起,想為大家做頓豐盛的一餐。她雖然擅廚藝,可不代表她愛煮,與關君羿重訂協議後,她反倒樂得輕松。
原本她打算獨自前去購買所需材料,但敵不過關君羿的堅持,只好由他陪同,兩人一起進入超市。
兩人出色登對的外型一出現在大批發超市,自是引起一場不小的驚艷。
關君羿俊帥的五官、挺拔結實的身軀,身著亞曼尼休閒裝的他,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慵懶沉著的氣息,雙手推著購物車,跟在沉倩身後。
而沉倩清麗細致的容顏,和那纖細玲瓏的身段、始終含笑的唇角,那自然散發出的清新迷人氣質,令不少人忍不住地將眼光逗留在她身上。
‘君羿,那兒好象有試吃的,我們過去看一下吧。’她手指著前方一處圍滿人潮的地方。她逛超市時最喜歡遇到試吃活動,一方面可免費吃到美食,還可以知道新產品信息。
在她生病時,關君羿無微不至的照顧令沉倩十分感動,兩人間的感情也因此拉近不少,這個結果自是讓其它人開心得很。
沉倩動作迅速地擠進那一堆人潮中,再出來時手中多了根叉子,上頭叉了個水餃,遞到關君羿面前。
瞧她那興奮的模樣,關君羿好笑地搖頭,張嘴從她手中一口吃下。
兩人親暱的模樣全落入隱於人群中、幾個高大的男人眼裡,他們正小心地跟著兩人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
兩個小時後,兩人結完帳走出超市,沉倩站在大門前等著關君羿的車子。
這時,四個高大的男人突然從角落裡竄出,團團圍住沉倩;四人不善的神情,令她心生警覺。
‘你們想做什麼?’她悄然放下手中的袋子,戒慎地問。
‘沒什麼,只是想請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人出聲,朝三人使了個眼色,一齊動手想抓她。
沉倩早有防備,彎身出拳打中面前的人,長腿一踢,輕易踹中其中一人;一人對付四人,游刃有余。
‘可惡!看不出這女人竟會功夫。’四人太過輕敵,在吃過她的拳頭後,全都不敢掉以輕心,使出全力一齊朝她攻去。而就在沉倩再次橫掃四人後,滿意地看著哀嚎在地的手下敗將。
也就在她得意之時,腦後突遭一個重擊,眼前一黑,當場倒地。
‘虎哥,你來了!’狼狽的四人在見著身形粗壯的男人後,皆高興地呼喊。
被稱作虎哥的粗壯男人扛起昏迷的沉倩,朝四人破口大罵:
‘你們這四個沒用的家伙,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不快走!關君羿快回來了!’
四人匆促離去後,關君羿遲了一步來到;在見到大門口幾個眼熟的袋子,但不見沉倩的人影的情形下,心底迅速掠過一抹不安,犀銳的鷹眸掃過四周,眼角余光瞥見角落一輛疾駛而去的黑色房車。雙拳狠狠緊握,陰鷙的黑瞳裡迸射出一道殺意——
他不會放過任何敢傷害沉倩的人。不計代價!
‘什麼引小倩被綁架了?!’’道道驚呼聲由眾人口中逸出。此時關家大廳正圍滿了人。
‘到底是怎麼日事?君羿。’關振峰手持拐杖,激動地重捶地面,老臉上出現罕見的嚴肅。
‘是啊!你們兩個不是快快樂樂的出去逛超市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關琴音緊張地追問。怎麼也沒想到出門一趟竟會發生意外!
‘你們別再逼哥哥了,讓他好好說嘛!’關淑媛不忍地瞧著坐在沙發上臉色陰寒異常、靜默不語的人。
打從關君羿一進門,即拋給大伙一個炸彈,炸得大家緊張、激動、著急不已;而他卻冷鷙著一張臉,似在思索、計畫著什麼。
關君羿在眾人的催促下,緩緩地抬眸掃了大伙焦急的神色一眼,才冷冷地道出當時的情況。
當時在目睹那輛黑色房車急駛而去後,有不少好心的群眾告訴他當時的情形,讓他更加確定歹徒已將目標轉移到沉倩身上,而他之後所采取的行動將會令他們後悔莫及,尤其是動手打沉倩的人。
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瞧得大伙直打寒顫。
關氏企業在關君羿帶領下,其資本額及每年只增不減的營業額,全憑他過人的手腕和精准獨到的眼光;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傳奇性人物,拜身處富豪之家所賜,他自讀幼兒園起,就開始成為歹徒下手的目標。為了讓他擁有一身防身的好功夫,已逝的關家夫婦自小就為他從大陸重金找來一些武術方面的高手,而他更是依自己的興趣練就了一項鮮為人知的技能,那就是快如閃電的飛刀絕技。
原本,歹徒將目標放在他身上,他還可以隨興陪他們玩玩,但他們卻該死的將目標轉移到沉倩身上,那他是絕饒不過他們了。
驀地,一陣鈴聲響起,眾人將眼光移至聲音的來源;關君羿示意眾人安靜,接起電話,邊按下錄音。
‘喂。’
‘哈哈!關君羿,想必現在你心急如焚吧!你的女人長得倒挺標致的,看得大伙蠢蠢欲動。’得意陰狠的聲音在彼端響起。
‘你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該死的!他絕饒不過他們。一想到沉倩落入這幫惡人手中,可能會發生的危險,原先的鎮靜就快要把持不住。
‘嘖嘖!看來這女人還真對你很重要,我們果真是押對寶了。’對方不停地傳來暢笑聲,一再撩撥關君羿即將爆發的怒氣。
‘少說廢話,你們打算約在哪裡交人!?’
‘不愧是關總,果真干脆,到時還請你准備好伍仟萬。相信關總是聰明人,可別帶警察來,否則我可不保這女人的安全。’
說完了條件、時間和另行通知地點後,對方隨即掛斷。
‘對方說了些什麼?’關琴音耐不住性子,急問。
‘他約我明日下午交出伍仟萬,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地點到時才會通知我。’
‘君羿,現在你有什麼計畫?’一直未開口的康士傑輕問。
‘除了通知警方,與他們事先溝通外,目前也只好等了。’關君羿雙手交叉,支著下顎,漆黑的黑瞳散發出一股冷酷,還有一絲憂心。
小倩,你一定要等我。
痛!一股劇痛從她腦後傳來。
沉倩緩緩地睜開雙眸,隨即由不得動彈的四肢知道自己被綁架了。
還記得昏迷前被四個男人圍堵,卻也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而就在她得意的當兒,竟被個卑鄙的家伙從後襲擊,之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瞧瞧四周,明顯是個廢棄的工廠,門口有四人正喝著酒,在角落處還有一個人正拿著手機在講話。
那談話的內容令她不由得凝神細聽,一面暗地裡用手指輕碰了下手表裡的機關;也在她清醒的同時,門口的四人發現她已醒來。
‘喲!你們看,那女人醒來了。’
四人放下了酒瓶,滿臉淫穢、不懷好意地朝她走來。想到不久前被她一人打得鼻青臉腫,再看看她此刻被捆住的模樣,四人嘴邊皆露出一抹邪笑。
其中一人彎身,硬是抬起她的下顎,審視著她清麗細致的五官。
‘看不出你這個大美人還有兩下子,把我們兄弟打成這樣,挺有種的嘛。現在你落到我們手上,我們又該如何回報你呢。’
話一說完,四人皆邪佞地狂笑。
‘放開你的髒手!’沉倩無絲毫懼意,一臉鄙視,冷冷地道。
‘你這女人還真不怕死。’那人被激怒地手一揮,一巴掌就要往她臉上落下,半空中的手卻被硬生生捉住。
‘阿標,你在做什麼!?’
‘啊,虎哥,你說完電話啦。’阿標從原本的氣勢高張,瞬間換成一張謅媚的嘴臉,急忙讓出位子。
‘虎哥,我們是想給這女人一點教訓,不如虎哥就讓這女人給我們玩玩。’阿標涎著一臉淫笑建議著,馬上換來其它三人的附和。
沉倩警戒地盯視著他們,她寧死也不願讓這些禽獸輪暴。
被稱作虎哥的人瞥了眼地上四肢被捆綁住的沉倩,瞧出她眼中的訊息。
‘不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動她。想找女人,做完了這票,還怕沒有嗎?!’這女人要是死了,他的伍仟萬不也飛了?
‘是。’眾人雖覺掃興,但也不敢違抗。
‘虎哥慘了、慘了!’一聲聲急喚由門外傳來,跟著,一個瘦小的男人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誰說我慘了!?你這狗嘴吐不出象牙、欠揍的小子!’隨著話聲落下,一個拳頭跟著揚起,緊接著一陣哀嚎響起。
瘦弱的男人抱著肚子,慘叫連連,卻仍不忘被揍的原因,急道:
‘虎哥,這下真的慘了!’眼看拳頭再次飛來,這次他機靈的閃身,趕緊一次把話說完——‘虎哥你知道這女的是誰嗎?’
‘廢話!不就是關君羿的女人嗎!’虎哥從鼻孔噴出氣,以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看他。為什麼他底下的人淨是一些蠢材?!
‘這女人叫沈倩,是“永信保全”沈磊的妹妹。虎哥,我們這下慘了,惹到不該惹的人!’
‘什麼永信保全?那沉磊又是什麼東西?’其余四人不解地看著虎哥愀然變色的模樣。
‘你所指的永信保全,該不會正巧是輝哥、烈哥、成哥出獄後所待的公司吧?’虎哥聲音抖顫地問。在看到他點頭後,驚懼地來回走著,雙手還無法抑制地發抖。
這下真的完了!
他為什麼沒有事先打聽清楚這女人的來歷!這下他連錢都不敢想了,只想趕快解決這件事,免得到時連命都丟掉。
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誰都可以惹、誰都可以搶,但就是別想動‘永信保全’的主意。只因‘永信保全’中有不少曾是橫行一時、響當當的大哥級人物。這些大哥曾放話,誰敢打‘永信保全’的主意,就等著受死吧。
雖然他們已退出黑道,但昔日的勢力仍在,只要他們的一句話,不用他們親自動手,對方就會淪為人人喊殺的過街老鼠。
‘虎哥,我還曾聽說這女人有恩於輝哥,輝哥對她說的話比沉磊還唯命是從,而我們卻把她給捉來,輝哥會殺了我們的!’
瘦弱的男人害怕地抱頭亂竄,想到這些大哥們雖已改過自新,但本性裡的陰狠仍是在的。
‘不要再說了!’虎哥大吼,人都捉來了,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輝不會放過你們的。’沉倩仍嫌他們不夠慌亂,唇畔勾起一抹嘲笑,冷道。
‘閉嘴!’虎哥朝她吼道。‘既然你已被我們捉來,橫豎都已得罪了他們,你就好好安分地留在這,等關君羿來贖你!’
反正明日就交人了,到時拿了錢,他們幾個再找一處僻靜的地方躲一陣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