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因黛安飛住美國看孫子,又適逢學校期末考,一方面要照顧感冒的念祖,一方面又要趕學校課業的沈語茉,忙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利用週末熬夜完成一份報告後,時間已近清晨。
念祖的呼喚聲,讓原本要上床補眠的沈語茉打消了念頭,轉而走進念祖的房間抱起他。
近日因感冒的諸多症狀,讓平日乖巧的念祖脾氣變得有些暴躁。
「怎麼啦?」她誘哄著念祖,探手摸摸他的額頭,幸好昨夜的高燒已退。「媽咪抱抱,肚子餓了是不是?」
沈語茉放下他,起身欲沖泡牛奶,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卻讓她不支倒地,昏了過去。
為了半年之約,嚴耀煜決定改以愛丁堡的分公司為中心,遙控各地的經營狀況,在處理完相關的事務後,他立即前住黛安家拜訪。
沒人回應的門鈴聲,及屋內疑似小孩的哭聲,讓嚴耀煜心中警鈴大作。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思及此,他用力撞開門,就見到倒在地上的沈語茉及一旁哭泣的念祖,這讓一向處變不驚的他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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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然轉醒的沈語茉聞到一陣撲鼻的食物香味,轉頭才發現窗外的天色已暗。
不是才剛起床嗎?怎麼一下子就黃昏了?
念祖呢?
她不是待在念祖的房裡嗎?怎麼會躺在自己的床上?急得想要起身的沈語茉,卻被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阻止。
「你可別想要下床,醫生說你重感冒發高燒加上睡眠不足,至少得休養一、兩天。」嚴耀煜心疼地告誡她。感冒了還熬夜!真不知道她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念祖呢?」沈語茉擰眉問道,微暈的頭因剛才的晃動而產生劇烈的疼痛。
「你放心,他沒事,感冒也好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喝牛奶呢!」經過幾次手忙腳亂的試驗,他這個新出爐的奶爸才泡出口味和溫度適合的牛奶。
「這是……」她疑惑地看著他放下的托盤,托盤上放著幾樣清粥小菜。
「這可是我的心血結晶,待會兒就算不合胃口,你也得全部吃完。」他耍賴地說道。
為了怕她因為生病而吃不慣油膩的食物,他不得不親自下廚,試驗了好幾十次,才煮出這尚稱可口的粥品,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得讓她吃完。
「這是你煮的?」她臉上滿是不相信。
「嗯!」他有些不自在地回答。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唯一怕的就是下廚煮東西。不過,這個缺點有損他的男子氣概,他當然不會主動說出來。
沈語茉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微紅的雙頰。
「要我餵你嗎?你再這麼發呆下去,我只好親手為你服務了。」他威脅道。
她倏地紅了臉,低頭進攻起眼前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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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正帶著念祖出外散步的沈語茉,遇見了一名意外的訪客——朱倩兒。
「朱小姐,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剛去巴黎看了幾場服裝發表會,順道有空就來拜訪你們了。這是嚴耀煜的兒子吧!叫什麼名字啊?」朱倩兒傾身摸摸念祖的頭。
「他叫念祖。」
「和嚴耀煜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將來恐怕又要『禍國殃民』了。」朱倩兒笑了笑,「你可別誤會我的意思,女孩子長得漂亮,叫傾國傾城;那男孩子長得俊俏,不就叫禍國殃民了,將來不曉得有多少女孩子要拜倒在念祖腳下羅!」
沈語茉但笑不語,想起自己與朱倩兒並不熟稔,猜想她應該是來拜訪嚴耀煜的。「你是要來找耀煜的吧?他現在人應該還在公司。」
「我是專程來拜訪你的。」朱倩兒定定地注視著她。
「喔?」沈語茉微蹙秀眉,不解地望著朱倩兒。
「嚴耀煜這個人自視甚高,就連在愛情裡也不懂得低頭。我常在想,若將來出現一個讓他傾心的女子,那我一定要拜託她,請她好好給他一點苦頭吃,好為我們這群曾為他心碎的女子報一箭之仇。而現在我終於找到她了,那個令嚴耀煜神魂顛倒的女子不就是你嗎??」
沈語茉一愣,聽出朱倩兒狀似貶抑嚴耀煜的言詞裡,其實另藏深意。朱倩兒是拐個彎在告訴她,嚴耀煜對她的深情嗎?
「你是來幫耀煜當『說客』的?」沈語茉抿嘴一笑,有些瞭解她的意思。
「也可以這麼說。」朱倩兒很佩服沈語茉的一點就通。「你和嚴耀煜漸入佳境了吧?我可不想再看到一個為情所困的嚴耀煜。」
「嗯,也可以這樣說。」感情這種事,變數太多,不過,就目前的情形看來,他們的關係是有逐漸加溫的趨勢。
朱倩兒拍了拍胸脯。
「那就好,我終於可以放心了,我老是覺得你們之間的事,我多少要負一點責任,幸好已經沒事了。」
「耀煜已經對我解釋過你們之間的事了。」雖然和朱倩兒見面還是有點不自在,不過事過境遷,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了。
「是啊,那個壞傢伙,根本從來沒有對我動過心,還拿我當幌子。這陣子我老是睡不安穩,一直擔心你們倆復合的事,所以只好親自來看看羅!」
「謝謝你!」雖然現在朱倩兒的言詞還是有些讓她招架不住,但她卻很難討厭朱倩兒。
「別說了,你不計較之前我和嚴耀煜的事,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你還跟我道什麼謝?」朱倩兒搖了搖手。
「對了,我待會兒還要趕搭飛機回台灣,那就下回見羅。」朱倩兒瀟灑地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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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正值週末假日,沈語茉允諾了嚴耀煜的邀約,帶著念祖來到愛丁堡郊區頗富盛名的植物園。
或許是黛安的「心碎了再補起來」那句話起了作用,沈語茉在感情關係裡開始學會放手,不再戰戰兢兢地去計較這段感情的結果,沒想到反而更能自在地品味這段感情。
坐在池塘邊的長椅上,沈語茉好笑地看著正在喂鴨子的父子倆。童心大發的嚴耀煜煞有其事地和念祖討論誰的戰果比較輝煌,而年紀尚小的念祖只能似懂非懂地望著他,
「誰贏啦?」沈語茉輕笑著加入了他們。
「目前不分上下。」嚴耀煜佯裝嚴肅地道。
「該走了吧?大頑童,也該讓祖兒休息一下了」她溫柔地摸摸念祖的頭,有些慚愧自己很少花時間陪兒子玩耍。「再說,我也渴了,我們去買點東西解解渴吧!」
她看得出來嚴耀煜是真心疼愛念祖,這樣的他是她始料未及的。畢竟從他與他父親相處的模式,實在很難想像他與念祖之間能夠相處得如此自然融洽。
散步在林道,奇花異草自成格局地散落四處,不見人工雕琢的痕跡,卻讓人更能融入大自然裡。
沈語茉享受著冰淇淋沁入心脾的甜蜜滋味,而玩累了的念祖,則已趴在嚴耀煜的肩上睡著了。
「商懷書是特地為你而來的吧?」嚴耀煜問出了近來一直盤踞在心頭的問題,表面上他雖然佯裝不在意,但心裡的確有些忐忑難安。
沈語茉愣了下,微微一笑,「或許是吧!但我卻無法回報他的感情。」傷害了商懷書的事,雖然是情非得已,但還是讓她感到內疚。
「幸好你拒絕了他。」他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你真壞心!」她斜睨了他一眼。
「對情敵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可沒有那麼大方。」他無賴地輕哼了聲。
「喔!你這個魅力無法擋的大情聖也會有緊張的一天?」她的,語氣裡充滿調侃。
「可不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灰姑娘,我可不想讓其他王子捷足先登,萬一又得帶著玻璃鞋去流浪的話,那我可吃不消。」
他半開玩笑地道。
「原來你是因為懶得再找灰姑娘,所以才來纏著我的。」她的眼珠子一轉,有了玩耍的心情,拿起甜筒趁他不備,朝他的臉上抹去。
他試圖擦掉臉上的冰淇淋。「好啊!沈語茉,你竟敢偷襲我。」
她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更加笑不可抑。為了避免嚴耀煜報復,她跑了起來,讓微風輕吹過髮梢。
這應該是愛情的另一種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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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灣後的商懷書,不復以往的笑容滿面,每天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讓出版社的同事都在背後議論紛紛。
丁曉蘭觀察著他奇怪的行為舉止,不禁滿腹疑問。
莫非他的改變與語茉有關?
否則興匆匆前往英國的商懷書,怎麼會像鬥敗的公雞般回來?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丁曉蘭決定利用下班時間,找商懷書去吃頓飯聊聊。
為了沈語榮的事,他們已培養出類似哥兒們的感情。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在丁曉蘭好說歹說下,商懷書終於點頭答應了她的邀約。
在簡餐店裡,商懷書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讓一向脾,氣直來直往的丁曉蘭大為光火。
「你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天老是擺出人家欠你好幾百萬的樣子,到底是誰得罪了你?」她氣呼呼地道,完全不顧自己的大呼小叫引來旁人的側目。
他扯出一抹苦笑。「沒有人得罪我,是我自己傻,明明佳人無意,我還是無法慧劍斬情絲。」
「是為了語茉?」丁曉蘭挑眉問道。
「不然還有誰?她拒絕了我的求婚,是因為她心裡還愛著嚴耀煜!」他歎了口氣,能敗給嚴耀煜這樣的對手也算是一種光榮吧?他現在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語茉和嚴耀煜不是早就結束了嗎?」丁曉蘭搖頭低語,難以理解整件事情的發展。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安慰商懷書,至於語茉的事她改天再問清楚好了。
「唉!你也不要太難過。幸好你和語茉提早說清楚,不然感情放得更深以後才發現這件事,豈不是會更痛苦?」
「這我也瞭解,只是要將感情收回來,總是會痛苦一段時間的啊!」
「你最好趕快恢復過來,出版社這一陣子人心惶惶,大家都以為出版社快倒了!因為一向溫和的社長,成了不苟言笑的酷斯拉,同事們都以為出版社出了什麼大問題。」她開玩笑地道。
「真有這麼嚴重?」
他凝重的臉色,讓丁曉蘭噗哧一笑。
這個男人未免也太好騙了!
「沒這麼嚴重,但也差不多了。」她瞄了他一眼,不禁歎了口氣。「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聊天,我自願當你的垃圾桶。」誰教她一向無法抗拒幫助弱者的衝動。
「謝謝你,曉蘭。」他誠懇地道。
「不客氣,誰教我們是哥兒們呢!」丁曉蘭笑著回答。難怪語茉老是說她上輩子大概是個到處濟弱扶傾的女俠,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改不了愛管閒事的毛病,看來也許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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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半年的時間匆匆過去。
今夜星光稀微,沈語茉結束了美術館的義工工作,時間已近十點。她獨自漫步在起子薄霧的愛丁堡街頭,染了一身的詩情畫意。
這半年來,她可以感覺到嚴耀煜為了不對她造成壓力,努力維持著介於朋友與情人間的關係。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這份細膩的心思,讓她更加感動。
而追究愛與不愛,也已經太多餘了,因為自他們相識的那一刻起,她對他的愛就不曾間斷過。
驀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穿過薄霧走向她的,竟是嚴耀煜。
「你怎麼來了?」沈語茉不解地望著他,感覺今夜的他似乎帶了點煩躁不安的氣息。
「你忘啦?」他像個鬧彆扭的小孩,生氣地嘟囔著。
「忘了什麼?」沈語茉低頭沉思,記得自己並沒有與他汀下約會。
「今天是我們半年之約到期的日子,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忐忑不安的他,在黛安家等得不耐煩,只好前來美術館前守株待兔。
半年之約?她倒是忙得忘了這件事。
看她低頭不語的模樣,他開始有些著急,不禁搖晃著她的肩,不敢相信自己這半年來的努力,還是動搖不了她冷絕的心。
「語茉,你該不會還是要我離開吧?」
她壓抑住笑意,有了惡作劇的心情,「如果我說是呢?如果我還是要你離開呢?」
「不,我不離開。」他宛如小男孩般執拗地道。
「你耍賴啊?」她佯裝生氣地質問他。
他灼人的目光緊鎖著她,粗嗄地道:「我可以還你自由,也可以將念祖的監護權交給你,但我無法就此離開。」
「為什麼?」她佯裝不悅地詰問。
「因為沒有你的苦,我嘗過,我不想再回去過那樣的生活。」
他扯出一抹苦笑。「就算只能留在這邊,遠遠地看著你,我也心甘情願。」
她噗哧一笑,他落寞的神情,讓她無法再演下去。「我剛才是逗你的。」
「什麼?」他怔忡了半晌,一時無法理解她的話。
「我想我也無法再過沒有你的日子。」她深情地凝睇著他。
「好啊!原來你剛才是故意嚇我的。」如釋重負的感覺,讓他也有了玩鬧的心情。
「看我饒不饒你?」他故意搔她癢,讓她又閃又躲地求饒。
而後,他擁她入懷,親吻著她雪白的頸項。
她閉上眼睛,微顫地享受著這份遲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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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紀念他們在愛丁堡再續情緣,嚴耀煜與沈語茉決定遵循蘇格蘭的古禮,再舉行一次婚禮。
在新娘休息室裡,黛安幫沈語茉準備好後離去。
就在此時,敲門聲引起了沈語茉的注意,只見推門而入的,竟是許久不見的公公——嚴天宇。
「爸。」沈語茉開心地喚道,在得知自己母親和嚴天宇的關係後,她對嚴天宇更增添了幾分親近感。
「語茉,你看起來好漂亮。幸好,耀煜那個小子還有點頭腦,懂得把你找回來,否則,我就平白失去子一個好媳婦。」他開玩笑地道。
「爸,抱歉,我一直沒和你聯絡。」因為嚴耀煜的關係,不想再惹不必要的風波,所以她一直沒有和嚴天宇聯絡。
「知道錯就好。」嚴天宇佯裝嚴肅,「你這個傻丫頭,被耀煜欺負了,也不曉得來找我告狀。」
他回想起在得知兒子和語茉回台灣所發生的事情後,他匆匆趕回台灣,與兒子幾近絕烈地爭吵,為此,他們父子倆還不相往來了一段時間。
「爸,一切都過去了,你不要再責怪耀煜。」沈語茉不希望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因她而更加惡劣。
「幸好,你們最後還是雨過天晴,否則我的罪孽不就更深重了。只是苦了你,為了我們上一代種下的因,讓你平白受了許多委屈。」嚴天宇心疼地看著沈語榮。
沈語茉搖了搖頭,「人生的路本來就是曲曲折折的,又有誰能夠保證前面的路一定沒有波折呢?再者,若不是你牽紅線,我和耀煜怎麼可能在一起?仔細想想,你還是我們的紅娘呢!」
「紅娘?我看是喬太守亂點鴛鴦譜吧!」嚴天宇與沈語茉相視而笑,這樁婚姻能圓滿收場,的確是有幾分僥倖。
離去前,嚴天宇回過頭語重心長地道:「謝謝你,語茉,謝謝你讓耀煜學會愛人。」
一切總算沒有太遲,耀煜終究走出了他和玉華兩人的陰影,得以敞開心胸,迎接自己的幸福!
而他的愧疚,也總算可以減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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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這場婚禮的男賓客皆穿上了傳統的蘇格蘭服飾,應邀擔任伴郎的商懷書當然也不例外。
商懷書與伴娘丁曉蘭在婚禮結束後,漫步在教堂外不遠處的湖邊。
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偶爾傳來的教堂鐘聲,為此場景增添了幾分詩意。
「好美的婚禮,你說是不是?」丁曉蘭讚歎地道,如果能成為這種夢幻婚禮的女主角,那她作夢也會笑醒。
「是啊!」但可惜新郎不是他,雖然已經從苦戀中走出來,但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是有幾分不是滋味。
「咦?這身打扮還真適合你,看起來有幾分蘇格蘭風笛手的味道。」丁曉蘭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盯著他。
然後,她不懷好意地挑眉問道:「我聽說傳統的穿法中,蘇格蘭裙下面是不能穿任何衣物的,不曉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商懷書倏地紅了臉。「你到底有沒有女孩子的矜持,丁曉蘭?」
「我不過是好奇罷了,這和女孩子的矜持有什麼關係?小氣鬼。」丁曉蘭噘起嘴,故意偏過頭嘟囔著:「虧我們還是哥兒們,連這麼一個小問題你都不肯回答我。」
商懷書歎了口氣,企圖安撫她。「就算我們是哥兒們,但男女有別,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有些事總是不方便說。」
「小氣鬼就是小氣鬼,你不要再解釋了。」說完,她氣呼呼地加快腳步前進,還不忘轉過身對他大吼:「你不告訴我,我去問別人。」
商懷書嚇白了臉,連忙追上去。
她該不會打算去和每一個在場的男賓客討論蘇格蘭裙下面的穿著吧?萬一有人不瞭解她好奇的個性,誤會了怎麼辦?
在教堂門口送客的沈語茉,看著漸行漸遠的商懷書和丁曉蘭,不禁輕笑出聲,心想他們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是愛鬥嘴的小冤家。
「笑什麼。」嚴耀煜輕攬住她的纖腰,沉溺在她甜蜜的笑靨中。
「你看懷書和曉蘭像不像一對愛情正在萌芽的情侶?」她偏過頭,與他的目光相對。
「我不確定,不過,愛情總在不經意時發生,沒有理由也沒有原因,就讓人莫名其妙地掉了進去,我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微笑地回答,這幾日來,他總覺得自己像置身雲端,幸福得有點難以置信。
「我們該告退了吧,新娘子?」他神秘地在她耳邊低語:「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