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男物語 第五章
    “徐美琪,我覺得翊夫好像很討厭小葳耶!”范衍不忍地看著忙得暈頭轉向的黎葳葳,可憐的她連午飯都沒時間吃,看著幫她買的便當還原封不動地擺在原處,他就忍不住在心裡責罵杜翊夫。

    原來愛錯一個人真的會把人折磨得如此不堪!

    正在與電腦鍵盤奮戰的徐美琪聞言,暫時停止手指頭的舞動,她抬起頭看著范衍那張滿是同情的臉。

    “我看豈止是討厭,簡進是恨透了,他們兩人上輩子准是冤家!”

    “真搞不懂翊夫為什麼會這麼討厭小葳。”范衍搖頭歎道。

    “我也覺得很納悶,到底為什麼老板這麼排斥小葳,還處心積慮要把她趕出公司。”

    “是呀!而且他的‘私心’還昭然若揭哩!”范衍看了徐美琪一眼。繼續說道: “今天早上他突然丟了一件國際大案子給小葳,而且距離開庭的時間只剩短短不到一個禮拜,唉!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麼想的。”

    徐美琪驚訝地從椅子中跳起來。“不會吧?依小葳才短短三年的訴訟經驗,她根本還沒能力打這種國際官司。老板不沒有搞錯啊?”她再三顧不得主雇之禮,忍不住抗議道:“杜翊夫這樣做未免欺人太甚!”

    “也覺得他這次實在太過分了。”范衍邊點頭邊附議。  

    “怎麼會這樣?”徐美琪眼眶泛紅,略帶哽咽地道:“小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好被人這樣的欺負,我竟一點也幫不上……”

    “徐美琪,你別這樣!”一向怕極了女人眼淚的范衍慌張了起來。 “堅強點,現在唯一能幫小葳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要怎麼幫?”聽到能幫黎葳葳的忙,她整個人振作起來,精神百倍。

    “我會寫些資料給你,你等會兒到五樓的圖書資料室去把那些資料找出來整理一下,以供小葳參考用。”

    看著徐美琪那張圓圓的可愛的臉蛋上掛著清晰可見的兩道淚痕,范衍頓時有股奇異的感覺自心中油然而生。

    “至於我這邊,會盡我所能提供小葳關於我執業這些年在海商法方面的實務經驗,我想我們三個人同心協力。一定能打贏這場官司的。”

    “嗯!真是太好了!”破涕為笑的徐美琪忽然握住范衍的手,感激地道:“我替小葳謝謝你!范總經理。”

    “別這麼說,小葳也是我的朋友嘛!對了,你可不可以別總經理、總經理的喊我?”看著被握緊的雙手,范衍更加確定自己對徐美琪那份奇異的情愫為何了。“你和小葳一樣,喊我范大哥就行了。”

    “你寫的是什麼?你真的是法律系畢業的嗎?你到底有沒有修過海商法?”杜翊夫一連串的喝斥傳遍整個事務所。

    “啦”地一聲,黑色公文夾被他狠狠地丟在地上。文件散落下地。

    看著方才發生的一切,黎葳葳呆愣地站在原地,回過神後,才赫然發現自己熬了一整夜辛辛苦苦的擬出來的訴狀,被他像垃圾般地丟在地上。

    她蹲下身子,不發一語,慢慢抬起自己的心血結晶。

    “搞什麼?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在做?”

    她的臉上滿是受傷神情,原本清麗可人的臉蛋揪成苦瓜臉,好像他是什麼冷酷殘暴的混世大魔王,正在苦毒、殘害她似的,令他的心情更加煩躁。

    他的袖子卷至手肘處,兩手撐主在褲腰帶旁,高大的他英挺帥氣地站在她的面前。

    我看不是我沒用心做,而是你這個可惡的臭男人沒用心看吧?如果你還有心的話!飽嘗屈辱的黎葳葳在心裡反擊著。

    見她低下頭默默無語,杜翊夫更加惱火了,暴躁的他 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回答我!”

    黎葳葳勉強睜著又紅又痛的眼睛瞪著他。她的眼睛痛死了,熬了一整夜寫出來的東西,竟然被當成垃圾丟在地上!她從沒見過比他更惡劣的男人。

    杜翊夫凝視著黎葳葳那雙如兔子般泛紅的雙眼,誤以為是自己太凶、太不留情面的將她的訴狀扔到地上,才會惹得她眼眶泛紅、傷心欲泣。

    但他真的快要瘋了!他的脾氣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古怪?一下子恨她恨得巴不得對她抽筋剝皮,一下子卻又憐惜不捨她來,更荒唐的是,當他看見她眼眶泛紅的可憐兮兮模樣時,心中甚至還痛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該將訴狀扔到地上,但不管如何,她是個律師,該有的專業上的尊重應該要有,加上他這樣漠視她的努力,雖然她的撰狀能力生澀不夠犀利,也遺漏了好幾條法條和重要的解釋文,可那畢竟是她絞盡腦汁寫出來的東西,他確實不應該那樣對待她的心血。

    黎葳葳冷冷地道:“你要我說什麼?你都不滿意成這樣了,我還敢將這份訴狀遞到法官大人的面前嗎?你放心.我會重新寫一份。”她生氣地嘟起豐唇,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面對她的故意漠視,杜翊夫頓時火冒三丈,他粗魯地護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著他。“當我在說話的時候,請你把視線放在我臉上。”

    “如果我不依呢?你打算用什麼方式懲罰我?在我看業,你那高張的男性沙文主義除了讓你變得高傲自大、目中無人之外,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而你之所以時常發火,是因為你怕別人忽略你、漠視你的存在,你其實——”

    倏地,他低頭吻住她柔軟的雙唇,封住她那句句均正中他要害的批評,因為她的每句話都精各地擊中他的弱點。

    也許他真的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才會和不同的女人在玩愛情游戲,從來不肯認真付出一段感情。對他來說,女人僅僅是發洩性欲的工具,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每個想和他交往的女人不是愛上他的外表,就是看上他的財勢,不論何者都是既膚淺又勢利,倒足了他的胃口。

    但是,自從遇見黎葳葳之後,被他視為所當然的一切全數被她推翻;她總是有能耐用小小的錯誤把他弄得暴跳如雷,然後再露出一臉無辜的可憐神情軟化他的心。

    總而言之,遇上她,他所有的克制力全都消失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頭失控的猛獸,既凶惡又不可理喻。

    該死!他不該吻她的,他不該再碰她的,但為什麼他總是克制不住想吻她的沖動?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猛地推開她,而她那一臉莫名嬌憨神情,看起來性感誘人極了!   站起身,他迅速地拿起西裝外套,邁開大步走出辦公室。

    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再一次親吻她“又為什麼吻過她之後,他的臉上會出現如大難臨頭般的表情?又為何扔下她一人在這兒,自己沖出辦公室?

    黎葳葳用手摸被他吻過的雙唇,他那特有的男性氣息還停留在她的唇齒之間,她為那突如其來的吻而心醉神迷。

    他性感的唇霸道而堅定地覆住她的雙唇,放肆地享受著她嘴裡的甜蜜與芬芳,他那強烈的占有欲讓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唇所帶來的沖擊與熱情,讓她一度以為他是愛她的……

    勉強平復紊亂的情緒。她紅著臉蹲下身認命的收拾散落一地的紙張……

    正在說話的范衍和徐美琪兩人,突然聽到從總裁室傳來的大聲怒罵聲,原本要闖進去替黎葳葳解圍的,不料卻在門邊瞧見了這令人震撼不已的一幕。

    范衍不顧下屬們的好奇眼光,拉著徐美琪的手就住自己辦公室快步走去。

    一關上門,他便迫不及待地問徐美琪, “你看到了沒?翊夫居然吻了小葳!”他實在不敢相信剛才親眼看到的事實。

    徐美琪也是一臉驚恐。圓圓的臉上滿是呆滯。“嗯……我看到了。”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向討厭小葳的杜翊夫會主動吻她?

    “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否貝IJ怎麼可能會……真的的,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范衍來回踱步,有些無法接受。

    范衍的行為讓徐美琪覺得很有意思,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或許是因為他把黎葳葳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當他看到令人尷尬的∼幕時才會飽受驚嚇,難以接受。

    “范大哥,你別再走來走去了。我都被你弄得頭暈了。”徐美琪皺起眉表示道。

    “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鬼詭?”

    “說實話,我滿替小葳感到高興的,至少她的一往情深終於有所回應了。”看來小葳的倒追有希望r。

    范衍突然停止腳步。“是嗎?不過真沒想到,翊夫這家伙會栽在小葳手上。”

    “你怎能如此肯定是老板栽在小葳手上?他的個性暴躁易怒,又風流成性我總覺得這對小葳來說無疑是場苦戀,是場永遠無止盡的折磨。”徐美琪反駁道。

    “你說的有道理,向來游戲人間慣了的翊夫不太可能為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

    徐美琪雙眸忽然閃著兩道精光。“范大哥,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幫幫小葳的忙,一定要設法讓老板愛上她!”

    兩只無神的大眼睛盯著范衍和徐美琪幫忙收集來的成堆資料,黎葳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盤腿坐在櫸木地板上,一只手懶洋洋地托住下顎,另一只握著筆的手則輕敲著左邊膝蓋,看著那張只寫了三行的訴訟狀,她再次搖著歎氣。

    自從那天杜翊夫莫句其妙地在辦公室裡吻了她後.她整天就像個游魂似的,做啥事都心不在焉,更糟糕的是。她的腦袋瓜裡還不時會閃過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這時,她聽到隔壁的大門發出熟悉的聲響。嘻!這個壞脾氣的男人今天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黎葳葳很快地丟下手的筆,輕輕地推開通往陽台的落 地窗,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那副偷偷摸摸的怪模樣若讓不知情的人看見,肯定會以為她是闖空門的女飛賊。

    她深深吸了幾口冷空氣,隨即放大膽子縱身住杜翊夫住處的陽台上一跳!

    賓果!她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對於有著輕盈體態的黎葳葳來說,這並不是一件難事,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輕手輕腳的來到落地窗邊,橙黃色的水晶燈光穿透過白色的絲質窗簾,將一高一矮的兩條人晾晰映在客簾布上。

    有女人!杜翊夫這個宇宙超極大色魔,就不能一天沒有女人嗎?

    打翻醋壇子的黎葳葳將一邊耳朵貼著窗戶,清楚地聽見裡的聲音——

    “翊夫,你好討厭,故意吊人家胃口,趕快過來嘛!”

    咦!聽起來好熟悉啊!這不是麗莎的聲音嗎?黎葳葳妒意瞬間升到了最高點。

    “你這個小騷貨……”

    這次傳人耳朵裡的是杜翊夫低沉性感的嗓音,接下來是一陣拉衣服所發出的細微聲響,還有女人因激情發出的浪吟聲。

    “翊夫,快給我……”

    哼!這個女人一定要這樣鬼吼鬼叫的才爽是嗎?妒火中燒的黎葳葳恨不得沖進去將麗莎給轟出去。

    “麗莎,住手……到房間去……”  

    他粗重而不規律的呼吸聲,在顯示女人正在對他做極為限制級的事。

    “我等不及了!翊夫……”麗莎嬌嗔道。

    “你這個淫蕩的小東西!”很明顯的,杜翊夫粗嘎的聲音顯示他已臨欲望崩潰邊緣。

    “啊!親愛的……”麗莎發出顫抖的嬌吟。

    “麗莎,把你的臀部抬高!”杜翊夫用著專斷的語氣命令著麗莎做出令人羞赧的動作。

    麗莎妖揉造作的嬌聲道: “翊夫,你真討厭,人家不依啦!”

    接著是男女因調情而說出極為粗俗不堪的黃色對話。

    黎葳葳愈聽愈窘,也愈聽醋勁愈大,她搖著頭滿臉不屑地喃喃自語,“我的天啊!真是惡心到了極點,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不過,說歸說,她還是繼續側耳偷聽。

    “啊……啊……翊夫,不要停。”

    正聽得出神的黎葳葳沒有注意到擺放在腳邊的花盆。一個不小心踢翻,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那只被她用來支撐在地上的手也讓花盆碎片給割傷了。

    “哎呀!好痛!”她疼得哀哀叫,鮮紅的以的血液立刻從傷口處緩緩滲出。

    下一瞬,落地窗猛地被推開,杜翊夫高大的身體寧立在她面前,他的襯衫鈕扣全開,沒拉上拉鏈的褲子清楚地露出白色的內褲,看上去非但不猥褻,還相當的狂野性感。看著這養眼的一幕,她忽然覺得手上的傷口好像沒那麼痛了。

    看著一臉癡呆的黎葳葳,杜翊夫劍眉橫豎,鐵青著一張俊美的臉惡狠狠地瞪視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該死的女人!又來破壞他的好事,這可是第三次了!“黎葳葳,你到底想干嘛?”

    “你看,我流血了。”黎葳葳舉起那只“帶傷”的手,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好讓她能打混邊去。

    當杜翊夫看見她手上那所謂的傷口時,不禁氣憤地握緊拳頭,大聲怒吼道:“黎、葳、葳!”  

    她瑟縮了一下。 “你先別急著生氣嘛!我是真的流血了。你再不管我,我很可能地因失血過多而死。”她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被他那殺人目光‘給活活射死。

    “你別怨我,這可是你自找的!”杜翊夫說這話裡眸中進散出寒光,令黎葳葳直打哆嗦。

    趁他不注意,她拔腿就想跑,哪知才移動不到兩步,便感覺身體好像被人給騰空架起!

    “你想干嘛?快點放我下來……”被他毫無預警地一把扛在肩上、雙腳在前頭在後的黎葳葳拼命晃動尖叫著。

    杜翊夫恐嚇道:“你如果不想死得太慘,最好給我安靜一點!”沒想到她個子像矮冬瓜一樣,膽子倒挺大的! 他扛著不再抗拒的黎葳葳走進裡,然後粗暴地將她丟在沙發上!

    “好痛!”她皺起起兩道很眉,揉搓著因撞擊而發疼的屁股。

    “怎麼又是你!”麗莎看著被杜翊夫扔在沙發上的嬌小女人,不敢置信地喊叫道: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黎葳葳半迷起眼睛,挑畔意味十足地道: “對呀!是我沒錯,不行嗎?”一想到剛才聽見的淫聲浪語,她就一肚子氣。

    “你給我閉嘴!”杜翊夫如雷聲般的聲音,震得黎葳葳整個人跳了起來,她看見麗莎臉上浮現出勝利的得意神情。

    她帶著懼怕的眼偷偷看了杜翊夫一眼,只見他的表情益發難看,如南極般寒凍的冰霜正一層層住他臉上加去,這讓她的膽子也被這層厚厚的冰雪給覆蓋住了。

    杜翊夫看著她手上小小的紅色血滴,忽然覺得好醒目。好刺眼,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她的手,含住她的出血處,然後開始吸吮傷處的血。

    黎葳葳驚嚇地瞪大雙眼看著他的動作,當他將嘴含住她的手指時,仿佛有一道高壓電流通過她的全身。四肢也立刻酥軟無力,幾乎快要倒下了。不進  此刻她臉上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四個字來形容。她萬萬沒想到杜翊夫會有如此令她震撼到不行的舉動。

    眼前狂傲性感的他,寬闊結實的胸膛在襯衫敞開處若臆若現地誘惑著她,讓她半秒鍾都捨不得移開目光。此時的她簡直是花癡如色女的綜合體。

    麗莎看著杜翊夫體貼地為黎葳葳吸吮著傷口上的血。而黎葳葳也用含情脈脈地迷蒙眼神疑視著杜翊夫。這一刻,他們的舉動像極了熱戀中的愛侶。

    “翊夫,你在干什麼?”麗莎氣到快要爆炸,雖然上了厚厚一層粉,卻無法掩飾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所產生的一條條細紋,她沖到兩人面前,一手拍掉黎葳葳受傷的手!

    黎葳葳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馬上裝腔作勢地哀號道:“好痛!”

    “翊夫,你怎麼可以親那女人的手?還在我的面前……”麗莎嗲騷的說,實則心裡氣得半死。

    “怎麼你是他媽呀!管得也未免太多了!”黎葳葳反諷道。

    “我這輩子真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這樣不知羞恥的強搶別人的男朋友,依我看。你八成不知道丑字怎麼寫,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別杵在這兒丟人現眼!”麗莎使出全身火力,朝黎葳葳反擊回去。

    杜翊夫最討厭看到女人潑婦罵街的畫面,他轉邊身看著地窗外的夜景,決定來個相應不理。

    “你敢罵我丑?!你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巫婆!”黎葳葳瞪著麗莎大罵道。

    “什麼?你說誰是巫婆?你這個發育不良的矮冬瓜!”麗莎雙手叉在水蛇腰上,凶巴巴地回罵。  

    看著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杜翊夫,這次居然不管她。任由她和麗莎這樣吵下去,黎葳葳愈想愈覺得委屈。

    “沒錯,我就是發育不良的小可憐,受傷流血也沒有人理會我,每個人都欺負我!”負氣的黎葳葳用力接著傷口。一顆顆如珍珠般的血滴從指縫中流出,滴落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你想用這樣的笨方法傳得同情嗎?未免太笨了!”麗莎雙手抱胸,不屑地斜睨著黎葳葳。

    “我是笨,你滿意了吧!”黎葳葳更加使勁地按著傷口,鮮紅色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突然,以傷的手被用力握住,溫熱的血液滑過杜翊夫的手,直落而下。

    “你鬧夠了沒?!”他對著黎葳葳喝斥。

    這會兒,黎葳葳被他給嚇哭了,她抽噎著說:“還沒!”

    “嘖嘖!你看吧!連翊夫都受不了你了,你還不識相點快快滾蛋!”麗莎得意洋洋地道。

    “你閉嘴!”杜翊夫對著麗莎怒吼。

    麗莎當場呆愣。“翊夫……”

    “你回去吧!”杜翊夫拉著黎葳葳的手往臥房裡走去。

    “翊夫!”麗莎不甘願地尖聲叫著,正要追上去時,卻被杜翊夫給一聲喝住。

    “我叫你回去!”

    麗莎被嚇到了,她噘著鮮艷的紅唇,不敢再抗議,拿起皮包不甘心的往大門處走去,臨走前還狠狠地瞪了黎葳葳好幾眼。

    黎葳葳也不甘示弱地朝麗莎的背影做了一個令人拍案叫絕的鬼瞼,她自然沒發覺這一切全數進了精明的杜翊夫眼裡。

    “你的‘鬼臉’倒是挺有意思的,可惜麗莎沒看到。”他冷冷地開口。

    黎葳葳猛地呆住,兩顆像玻璃彈珠般晶亮的大眼睛愣愣地望著他。

    杜翊夫看了她一眼,隨即將她按坐在床上,很快從床頭櫃的抽屜中拿出醫藥箱,打開消毒藥水的瓶蓋滴了幾滴在傷口上。

    黎葳葳立刻發出淒厲的哀嚎聲, “哎呀!好痛、好痛!”她連忙對著傷口猛吹氣,但功效並不大,疼得她流出兩行眼淚。

    “你活該!”

    黎葳葳嗜嘟著嘴抗議,“人家都已快痛死了,你還在旁邊說風涼話!”

    “我問你,你私闖民宅到底有何居心?是想偷錢還是偷人?”杜翊夫幽黑的雙眸中閃爍著奇展異的光芒。

    聞言,幫作渾然不知狀的黎葳葳將視線從指尖移到他俊美的臉上。“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她紅著臉支吾道。

    “我倒忘了,你黎大小姐裝傻的功夫一流,我想我得傲些什麼事好喚起你的記憶。”

    杜翊夫將龐大的身軀挪向她,熟悉的古龍水味道瞬間竄人她和鼻息,令她全身僵硬。

    看著那兩片性感的薄唇愈來愈近,黎葳葳顫聲問道: “你想干嘛?”該不會是想吻她吧?她發覺自己居然有些期待。

    “警方對於不合作的犯人會使用某些招數以盡快承清案情,一般人稱此為‘刑求’,我現在打算將它用在你身上。”

    刑求?!不會吧!她不過是壞了他的好事罷了,罪不致死吧?

    “身為律師的你該知道濫用私刑是犯法的,你不可以……”她的話還沒放完,就被他不容氣的打斷。   

    “你這個現行犯還敢跟我講人權?”他伸出手用力拉過她的手,力量之大再次扯痛了她。

    他將消毒藥水滴在傷口上,然後用著欣賞的表情盯著她看。

    “好痛!”

    “怎麼?想起你私闖我家的目的了嗎?”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做事這麼不經大腦的女人,竟大膽地從好家陽台上跳到他家!這裡可是七樓耶!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

    一想到有可能失足墜樓,杜翊夫水禁打了個哆嗦。

    “人家只不過想過來請教你那份訴訟狀怎麼寫……”她扯著謊。

    “你閉嘴!”她到現在還想瞞騙他?這個女人的腦袋瓜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不相信就算了,快點放手蝴好痛喔!”她大聲叫道。  

    “你給我安靜一點!”杜翊夫將塗有藥膏的OK繃貼在她的傷處,忍不住罵道: “真是個笨蛋!”

    黎葳葳玩皮地嬌嗔道: “嗚……我好可憐喔!被笨蛋罵笨蛋。”

    杜翊夫一時之間不知道做何反應,該怒還是該笑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計較了。

    “你回去吧!”他將醫藥箱放回床頭櫃裡。

    “你要趕人家回去啊?人家現在可是受了傷的病人耶!她對著一臉不耐煩的杜翊夫撒嬌。

    “你那個也叫傷?真是笑死人了!你要瘋一個人去瘋,我可沒空陪你!”

    “你千萬別小看這個傷,我很有可能會因為沒人照顧而細菌感染死掉哩!”她煞有其事的認真道。

    突然間,杜翊夫嘴裡發出不懷好意的低沉笑聲。 “是嗎?你留在這裡也好,順便代替麗莎完成剛才被你打斷的好事。”

    黎葳葳原本自的臉瞬間羞紅一片。“什……什麼好事?我又沒破壞你什麼好事,你弄錯了……”

    杜翊夫的臉靠得她好近。“那你黎小姐以為我和她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關在屋子裡是為了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她覺得此時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

    “怎麼?你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認?”杜翊夫用激將法逼她說出實話。

    這招用在沒心眼的黎葳葳身上果然奏效。“你們做的事連小孩都知道,你們在做愛做的事……”話一出口。她馬上懊悔地雙後捂著嘴,當她看見杜翊夫滿意的笑容時,知道一切晚矣。

    “你很清楚嘛!”他笑得邪淫。“那我就不需要浪費時間多做解釋了。你喜歡用什麼方式開始?”他用手托起她的下顎,手指輕撫過她微微開啟的兩片唇瓣。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刻意回避從他身上散發出誘人的男性古龍水香味。“你別過來……”

    他邪邪地笑道:“你似乎沒有選擇權。”

    掛在他唇邊的笑意太邪魅了,讓黎葳葳害怕且手足無措。“我決定接受你方才的提議,乖乖地回家。”她慢慢挪動身體想落跑,卻被他一把推回床上。

    “你不是說傷口沒人照料會細菌感染嗎?我怎麼可以讓這樣虛弱的你回去?別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不會感染的!這麼一點小傷口我可以應付的,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黎葳葳飛快將向身體從床上抽離,卻再度被他給推了回去。  

    “不行,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他惡意地逗弄 著她,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讓他相當滿意。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她破壞他的好事已經是第三次了。而且還是蓄意的!

    最該死的是,每次都是挑他情欲正高張的時候出現,阻斷他的好事讓他無法繼續。搞到最後他只能以沖冷水漂的方式收尾。

    她真是煞星轉世來惡整他的!打從一開始遇見她,他就一直“打齋”到現在。

    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有啥毛病?為什麼每次總選在伯和女人享魚水之歡的時候出現?

    “你……你別再靠過來了……”黎葳葳雙手護胸,尖聲道:“我才不要當麗莎那女人的替身呢!”

    “你認為自己是她的代替品嗎?”他邪惡地問。

    “沒錯!”

    杜翊夫突然斂起笑容,大聲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她兩手捂住耳朵。“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他怒氣騰騰地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多少好事?”  

    “不知者無罪,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心虛地辯解。”杜翊夫的臉色極為難看。“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糟糕!這下子慘了,瞧他一副想殺人的樣子。“呃……真的很晚了,明天一早你還要開庭呢!我回去了……”她滿臉歉意地笑道。

    她極其小心地與他保持安全距離,怕稍有不甚,會擦槍走火,釀成遣憾。

    然而杜翊夫似乎完全沒想到這些,他用身體一步步逼近她,並用指尖輕觸她的嘴唇。

    被他無預警的暖昧動作給驚嚇到的黎葳葳立刻將身子住後縮。

    “不准動!”他粗魯地命令著。

    其實,杜翊夫死也不想吻這個張著一對大眼睛、帶著迷惑看著他的嬌美女子,那只會令他更加心猿意馬。但不知怎地,他的身體似乎不再受自己所控制。

    他將手按在她的後腦勺,低頭便吻她的雙唇!

    黎葳葳渾身虛軟、力氣盡失,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熱流罩住,與他廝磨的胸脯更是酥麻難耐。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指尖插入他濃密的黑發中,低聲呻吟,吻柔氣軟……

    首先回過神的是杜翊夫,他不情願地抬起頭凝視著他,眼底有著明顯的怒意;他低頭凝視著她嫣紅的雙頰與櫻唇,久久才沙啞的出聲:“聽清楚。以後別再這樣,否則後果自己負責!”

    甫從桃色情夢中清醒的黎葳葳,看著杜翊夫從床上起身並且邁步移至房門口。

    他找開房門,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你可以走了。”

    很顯然的,剛才的熱吻只對她造成影響。黎葳葳垂頭喪氣地暗自忖道。

    她緩緩地側著身子離開他所能掌控的勢力范圍,動作盡量優雅地往大門處逃去。

    “黎葳葳,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下次敢再玩這種把戲的話,我一定不會像這輕易饒過你,聽到沒有?”杜翊夫對著落荒而逃的人兒撂下警告。

    “昕到了!”她連忙陪笑臉,一溜煙往自己的家門跑去,並且迅速關上銅制大門,靠著門直喘氣。

    “天啊!好恐怖的男人,下次我得要小心點。”

    忽然,隔壁傳來巨大聲響,她直覺這聲響是出自杜翊夫之手,心中卻覺得格外悅耳。 黃色思想開始在她的小腦袋瓜子裡作崇,她開始遐想杜翊夫在床上的懷景。他穿什麼睡覺?還是什麼都不穿?

    “停止!黎葳葳,你不該想這些的,有教養的大家閨秀是不會這樣胡思亂想的。”黎葳葳禁止自己放任思緒,腦中卻清晰浮現杜翊夫在微微敞開的襯衫下的結實寬闊胸膛……

    “快點停下來!”她喝斥自己,“他一定有穿衣服睡覺,沒有人是光著身子上床的!”

    仿佛要掩飾自己的難堪,當晚黎葳葳房間的燈關掉。然後躲進被窩裡,雙手捧住發燙的面頰。

    人是躺在床上,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卻瞪著天花板。思緒全兜在杜翊夫有沒有穿衣服睡覺一事上頭。

    看來今夜她又要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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