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氣有點陰濕,剛剛還下過一場傾盆大雨,天氣總是這樣,說風就是雨,讓人無法拿捏得了它何時會變臉。
前不久她還和兩個死黨搬家搬得上氣不接下氣,現在她卻穿著正式的禮服要參加一場婚禮。
但是天公不作美,在下公車前下了一場傾盆大雨,使得路面到處是積水,害得她擔心自己身上這一千零一件禮服會毀掉。
婚禮就婚禮嘛!幹嘛還要舉辦舞會,如果不舉辦舞會,就不必穿這麼正式的服裝,她也就不用擔心會有額外的支出了。
安全抵達婚禮會場樓下,容襄芸轉了一圈,滿意地笑了笑。
漂亮!裙擺沒被污泥弄髒,她不需要支付額外的清洗費,真是萬分慶幸。
可是穿著漂亮的禮服,總不能提著個不搭配的背包,她想了想,轉身走向櫃檯。
「小姐,我這個包要寄放在櫃檯。」她把自己裝衣服的背包遞給服務員。
「好的,這是你的置物牌,要領回東西時請出示。」
「謝謝。」收回置物牌,容襄芸下意識看了一眼手錶,發現時間緊迫,再不加速就要遲到。
當她抬頭,眼看著前方的電梯就要關門,她指著電梯大叫:「等一下!」
電梯似乎聽懂了人話,就在她的大叫中停止下來。
她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往前,旋風似的捲進了電梯裡。
「謝謝!謝謝!」她笑著對周圍的人道謝,卻聽見身旁傳來一聲悶哼。
唉!真是好心沒好報,替她按住電梯門,卻換來一記踩腳,於慶隆隱忍著不讓脾氣發作,氣度非凡地笑著對眼前的美人說:「小姐,麻煩你把腳移開一下。」
若不是為了參加朋友的婚禮,他就不必來這裡和一堆人擠電梯;他最恨這種擁擠的感覺,特別不舒服。
結果,還被高跟鞋踩到!真是倒霉的一天。
「腳?」容襄芸帶著一臉的不解往下看,結果才發現自己的高跟鞋正踩在眼前這位看起來氣度非凡的紳士腳上。
唉唷!難怪他叫痛,真糗!
飛快地移開自己的腳,結果她又聽見後頭傳來哀叫聲。
「怎麼了?怎麼了?」她慌張地轉頭,卻被於慶隆攔腰制止。
「你……」
「小姐最好不要亂動,否則恐怕又有人要遭殃,站著不要動就好了。」他語氣嘲諷地說著。
唉!還虧他長得人模人樣,可是說話卻尖酸刻薄,聽完他的話,容襄芸開始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於慶隆亦然,對她的第一印象是覺得她長得還挺不錯的,可是從她進電梯開始,她的每個舉動都讓人不敢恭維。
他就說嘛!美麗只能當花瓶,其他價值少之又少。
「先生,可以請你放開手了嗎?」不知道他到底要吃豆腐吃多久?她齜牙咧嘴地瞪著他問。
「你還沒道歉。」他忍不住提醒。
「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非常對不起!」要不是等會有事情,凡事不宜太過衝動,她才不想這樣忍氣吞聲咧!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電梯會像龜速,移動的速度簡直比烏龜在爬還要慢。
「電梯壞了!」
「啥?」她慌張地轉動身體,錯愕加震驚。
「電梯壞掉了。」於慶隆冷靜地再度重申。
「電梯怎麼可以壞!」她緊張得大叫。
她趕時間,時間就是金錢,若是遲到,錢就要飛了。
顧不得形象,她伸手猛按緊急按鈕,並對著呼叫器大叫:「有沒有人?快讓電梯動起來啊!我在趕時間哪!」
粗魯!再扣十分。
這樣扣下去,她在他眼中就等於一文不值了。
「先生,我臉上長什麼了嗎?」容襄芸發現到冷得像冰似的視線正盯著自己,忍不住問他。
「我只是想提醒你,冷靜。」
「喔,謝謝!」他的表情還真冷,語氣也好不到哪去,總覺得他那種人比較適合住在冰山,溫度一樣。
他一定是在記仇,因為她不小心踩到他的腳,真是度量狹小的男人,人模人樣也沒有用,她討厭愛耍帥耍酷的沙文豬。
開門!開門!電梯開門!她在心底不停默念,希望電梯的門能夠像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的劇情一樣,只要她一喊通關密碼,門就自動開啟。
但是很不幸,門還是緊緊閉著,好像一個不愛講話的自閉症病人。
三分五十秒、四分二十秒,眼看著時間分秒流逝,她開始情急,叫沒反應,她一氣之下忘記形象,對著電梯狠狠一踹,哪知道好死不死,電梯竟然就這樣動了起來繼續爬升。
「連電梯都怕你,不過,感恩!」
他那哪叫做感恩的臉,用詞也不對,分明就是在笑話她!
不過慶幸電梯終於抵達她的目的地,她可以不用再繼續忍受他那自以為是的幽默。
為什麼要參加婚禮?是為了來看好友們卿卿我我的嗎?
看著好友個個攜伴參加,於慶隆臉色從頭到尾都不怎麼好看。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好友一個個找到幸福的愛情後,就急著跳進婚姻的墳墓?而他所認識的女人,卻一個個只想要他口袋裡的Money?
「你知道嗎?」
「什麼?」
聚會一開始,就有人開始道聽途說起來,這是人類的本能,男人女人都不會例外,東家長、西家短也絕對不是女人的專利,男人愛說話的也不在少數。
「今天你是唯一沒帶女伴的。」
「高震呢?」於慶隆抬眼望了一下。
「他可好了,他樂得帶著女朋友滿場跑,兩人簡直就是恩愛過了火,不過他那個女朋友真漂亮,還是高材生哪!」
女人永遠是別人的好,男人的通病。
於慶隆笑了笑,不太確定他們所說的高震的女友是個美人,因為他美人看太多了,已經到達免疫的最高境界。
但是看見迎面走來的一對麗人,他感到萬分錯愕。
那不就是電梯內的緊張大師?不是他愛記恨,而是很難忘記一個會連連踩到別人的腳的女人,而且會用腳去踹電梯的女人也不多,她算是個異類。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高震的女朋友!
「嗨!各位晚安!」
在高震身旁的容襄芸原本是一副小鳥依人狀,可是一看見眼前的電梯冰山男,她身體不由自主僵硬。
這叫什麼?冤家路窄嗎?
若不是,又為什麼走到哪,碰到哪?
「高震,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個漂亮的女朋友?」於慶隆唇角似笑非笑,令人感覺到他的言不由衷。
「不久前。」高震笑得得意揚揚,挽著她的手介紹,「Honey,我幫你介紹,這是威格集團的總裁,也是我的好友於慶隆。慶隆,這是我女朋友容襄芸。」
「久仰大名!」
「幸會!」
兩人雙手握上,電光石火,差點走火。
但是,那絕對不是觸電,而是高手過招所摩擦出的火苗。
他聽都沒聽過高震交了這麼個女朋友,她則是認為這個於慶隆非常難纏,而且危險,他不時射出鷹般銳利的眼神。
高震又替容襄芸介紹了其他朋友,她一一握手回以善意的微笑。
這稱得上是上流社會的宴會,高震的每個朋友都是企業界精英,聽說有許多女人最愛參加這種宴會,可以從中獵到不錯的獵物,但是她卻感到渾身不自在。
為了不丟高震的臉,她努力地挺直腰桿,而她發現那雙銳利的鷹眼還在觀察她,至於為什麼,她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是對她有偏見吧,於慶隆總覺得她的笑容太過於公式化。
「要跳舞嗎?」音樂響起,高震問容襄芸。
「我不會跳,而且腳有點痛,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嗎?」她甜蜜地在他耳邊低語,努力營造出甜蜜恩愛的氣氛。
「可以啊。」
「那我去外面透透氣。
走開前,她聽到高震的其中一個好友用揶揄的語氣對他說:「真恩愛啊!叫人羨慕!」
「你也不賴啊!」高震對他說道。
離開了宴會廳,她就聽不到嘈雜的對白,幾乎所有人都進了舞池,在音樂的催情下翩然起舞,當然是由新郎新娘帶頭的。
容襄芸躲到無人角落,脫掉高跟鞋。
它讓她的腳痛了一整晚,因為高震一直帶著她到處炫耀。
男人果然是虛榮的,女人用外在的衣服裝飾來展現自己的高人一等,而男人則是喜歡對好友炫耀自己的女伴有多麼優良。
不穿鞋還是比穿鞋舒服,尤其是自己不熟悉的高跟鞋,一穿上簡直就是要她的命,可是
為配合場合的緣故,她只得不停忍耐。
再過個二十分鐘,她就得以解脫了。
「瞧我看見了什麼?一個赤腳天使?」
揶揄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有點熟又不太熟的聲音,她卻很快做出聯想。
聲音的主人八成是於慶隆。為什麼這樣肯定?原因簡單,整個會場只有他瞧她不順眼,好像梁子早就結上。
「真不好意思,讓于先生看笑話了。」容襄芸掛上自己滿意的笑臉說:「新鞋穿起來不太舒服,所以趁機會讓腳休息一下。」
「我還以為天使是不穿鞋的。」
他是高震的朋友,她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讓焰苗高漲。
「想不到你是高震的女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我和高震很熟,從沒聽過他提起你。」
「我想,就算再好的朋友,也不見得會把一切事情都告訴對方吧?」她笑著反擊,顯然於慶隆不喜歡她的說法,因為他的眼神又犀利了起來。
嚴格說起來,他的條件是整個婚禮會場的單身漢中最好的。威格集團異軍突起,在世界各地寫下輝煌成績,他身為總裁,定有他過人之處,而他的外表更是無從挑剔,格外明顯的五官輪廓,高挑的身材,裁剪合身的西裝把他襯托得更加修長。他很高,以她高挑的身材,男人能讓她覺得高的不多,他卻是其中之一。
而他也吸引不少女人的側目,甚至目光流連不去。
可惜她對帥哥免疫,也對做夢免疫,從十五歲開始,她腦袋裡只有money。
看看表,再過五分鐘,她就可以拿尾款走人了。
再度穿上高跟鞋,她笑著對於慶隆欠欠身,「對不起!失陪了!」
「幹嘛急著走?聊聊天高震絕對不會吃醋的。」他伸手拉住她,笑道。
「我的時間就是金錢,我沒空聊天。」
外面傳來麥克風的說話聲,主持人以不大專業的語調說著;「今天的宴會在這浪漫的華爾茲舞曲中結束;感謝各位百忙中抽空前來參加新郎和新娘的婚宴……」
接下來主待人說的話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婚禮已經結束了。
容襄芸從於慶隆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道了一聲再見,就快步如飛地走到高震身旁。
「該走了。」她低聲提醒。
「高震,要走了啊?有必要這麼急嗎?」新郎試著想挽留。
「我們還有節日,先走一步了。」
他們向眾人道別,走出會場。
一個人參加宴會本來就有點無聊,於慶隆緊跟著高震和容襄芸後頭離開。下樓之後,他看見他們站在不遠的地方,原本想要過去打招呼,未料,卻看見高震從皮夾裡掏出錢來遞給容襄芸。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一臉納悶,然而容襄芸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差點讓他吐血!
「高先生,很高興為你服務,有需要記得Call我喔!」甜得足以膩死人的聲音,兩人的距離卻拉得有點遠,剛剛在婚禮會場上的甜蜜已不復見。
這又是什麼意思啊?
於慶隆的心底不禁打上無數問號,總覺得這對情侶不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他繼續觀察,以為兩人該會上同一部車,但是卻看見他們各走各的路。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她激起他一股好奇心,不弄個清楚明白,心底肯定會有疙瘩。
基於這個心態,在她跳上出租車時,他亦驅車一路尾隨。
容襄芸壓根不知道自己被跟蹤,現在她滿腦子只在想,不要遲到,一遲到就要被扣錢,所以她選擇搭出租車而放棄搭地鐵。
通常地鐵會比較快,可是出租車卻可以一路把她送到她要去的目的地門口,相比較下,她當然選擇划算的。
一抵達目的地,她飛快地跳下車子,朝第一目標——女生廁所前進。
一分五十秒,她換掉了禮服改穿背包裡簡單的上班族套裝,然後快速地走向早已經在等候她的男主角。
從她進女廁所到她換上另一套衣服步出,這一切全都落在於慶隆眼中。
他不喜歡她的毛毛躁躁,卻不得不佩服她的速度夠快,才短短一分多鐘,她已經把自己改頭換面。
不過是為什麼,她要這樣大費周折呢?
跟著容襄芸進入一家餐廳裡,於慶隆選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也隨意喝了口服務生遞來的茶。
可下一秒,他卻錯愕得把口中的茶噴了出來!
真糗!從沒這麼丟臉過,還好他及時遮住了外噴的茶水,才沒有釀成更大的災難。
Baby?那個男人竟然當眾親著她的臉頰喊Baby?而她叫那個男人什麼?親愛的?前不久,他才親耳聽見她叫高震為「親愛的震」,現在她卻叫另一個陌生男人「親愛的」!
八點檔連續劇都沒這麼勁爆,他終於知道她腳踏兩條船。
「該死的女人!」他望著她的背影低咒。
「親愛的,你會不會覺得有股陰風?」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容襄芸正和男主角詹亞士及他的幾個好友聊得熱鬧,卻突然覺得背後陰風陣陣,她打腳底發毛到頭頂。
「不會啊,怎麼了?」
「那、沒事,大概是我體質比較怕冷。」只好做這樣的解釋。
但是,她還是覺得背後有道冷冷的光直射而來,猛地轉身,卻什麼也沒看見。
是她太敏感了吧?
她偏著頭想了好久,卻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再度說服自己,只是自己太過敏感。
「以前都說G大無美女,但是看見你,不得不推翻那些無稽之談。」其中一名男人歎道。
「這是讚美嗎?」容襄芸笑著打趣。
「當然是啊,真羨慕亞士,如果你同學也像你這樣漂亮,記得介紹一下啊!」
亞士有點好面子,剛剛被女人拋棄,可是在好友面前。說不出來,所以這會找上她幫忙,而她反正是為了賺錢,對象是誰都沒差別。
「那當然沒問題!」容襄芸笑著答應。
但誰又知道,走出這道門之後,她就會和亞士莎喲娜啦,這不過只是演一場短劇,曲終人就散。
於慶隆冷眼旁觀,靜靜地等著看下文,然後他又看見那男人在容襄芸臉頰上親了一下。看著看著,他胸口無端冒起一把無明火來。
名為無明火,但理由充足,她腳踏兩條船,他為好友抱屈。
他萬萬想不到,恩愛的背後是這種行為,真是可惡又該死的女人!
他不知道在心底罵了她幾回,而這一頭,容襄芸卻依然笑得燦爛如花。
「可以說說亞士和你們在一起都去哪嗎?」容襄芸好奇問道。
詹亞士假裝緊張地叫:「你們可不要在Baby面前亂破壞我的形象喔!」
「唉唷!就算我們想破壞,看你們那樣恩愛,恐怕也不是我們三言兩語可以破壞得了的。」
「算你們還有自知之明。」
容襄芸低頭看了一下手錶,笑了笑。
再過十分十五秒,她就可以收工回家繼續整理房間了。
剛剛換租了間便宜的公寓,裡面亂得很,恐怕今晚要睡覺都得要打地鋪,這一想,她突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佳佳要她買什麼?
「對不起!我去上個洗手間!」
離開座位,容襄芸在通往洗手間外的走廊打電話。
「佳佳,是我!」
「啊!」
話筒那端突然傳來王佳佳尖聲大叫,害她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怎麼了啊?」
「蟑螂!飛天蟑螂!」
「你害我差點心臟麻痺,如果不是搶劫和小偷,就不要叫那麼大聲啦!」她對著話筒低叫。
王佳佳帶著可憐的語氣說:「死沒良心的,你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可是在幫你整理地方讓你睡覺呀!」
「那可真感激,我回去會幫你修理那只飛天蟑螂的。」
「你說的喔!回來要狠狠地揍死它!」王佳佳這才問:「對了,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我要問你叫我買什麼?」
「有嗎?」
「唉!真是夠了,你比我還健忘!」容襄芸受不了地低叫。
她腦袋轉了一下,才恍然想起,「宵夜啦!」
「宵夜?是宵夜嗎?」她記得好像是書之類的,「我以為是花花公子!」
「去你的花花公子,你乾脆租個A片回來,我們還可以一起研究。」
大笑三聲,她罵好友三八,「好了啦,我混了五分鐘,剩下五分十五秒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記得我的宵夜哦!」
「沒問題啦!」麵條、青蔥和雞蛋,會是她們一頓豐盛的宵夜。
「我要繼續去逃命了!」
「那加油了,拜拜!」
收了線,容襄芸轉身想要回到座位上,卻看見有個人已經早一步走到詹亞士面前,而那個背影像極了於慶隆。
「不會吧?」
她帶著懷疑的心情移動步伐,卻在抵達時差點昏倒!
看見於慶隆,她完美的笑容頓時僵化,「你……」
他怎麼會在這裡?
是巧合嗎?那也未免太巧了吧?
她開始以為,這世界真的非常小,這座城市更小,小到她走到哪都會碰見他,簡直就像是陰魂不散。
「很吃驚?」於慶隆冷看她一眼,語氣冷淡如冰。
「是有點。」她面無表情。
「還是害怕?」他又問。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她捺著性子詢問。
他回以冷笑,並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你沒聽過嗎?」
詹亞士看他來意不善,站起身詢問:「這位先生,你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別人的女人不要招惹這個道理嗎?」
「等等,這事情……」
沒給容襄芸解釋的機會,於慶隆已經一拳揮向詹亞士的左頰。他一個不穩,人往後倒,四周轟亂一團,尖叫聲四起。
混亂!沒見過的混亂!
容襄芸足足呆了兩分鐘,如果這是議會鬧事,她大可以一笑置之,如果這是酒後鬧事,她可以撥個一一-給警察,叫他們來處理,但是她知道這全部都不是,現在她是劇中人,誤會可能因她而起。
只是沒想到於慶隆以一對四,還能像四兩撥千斤般輕鬆以對,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硬是給他看呆了二十秒,才恍然清醒過來,「別打了,我叫你們別打了!統統給我住手!」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講話?」
「啥?你罵我啥?」
「對啊,你這傢伙為啥罵亞士的女朋友水性楊花?」
眾人紛紛為美女抱不平。
於慶隆指著坐在地上的詹亞士,冷冷說道:「你們的好朋友搶了我好友的女朋友,而她,」他指著容襄芸,「真厲害!腳踏兩條船,這不叫水性楊花叫什麼呢?」
眾人眼光一轉,矛頭轉向她,「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
真是天大的誤會!她連男朋友都沒半個,卻要被他指著鼻子罵水性楊花,他以為他是誰啊?容襄芸愕然得說不出話。
可是混亂沒有持續太久,她沒打電話,警察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