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他們都徜徉在美麗如畫的街道理,一會兒坐在玻璃船內穿梭在各大小運河中,一會兒靜靜的坐在運河咖啡座上看群起翱翔的飛鳥。
荷蘭的運河有著北方威尼斯之稱,它沉靜得猶如一個溫柔的女子。
古老的建築橫跨古今,巴洛克的風格仍然為人們津津樂道,因為荷蘭房屋扣稅以屋面的坪數計扣,所以其大部分的建築物都是門面狹小,但卻也形成了荷蘭特殊的建築藝術。
這裡的房子,有的小到只有一扇門,看到的人莫不感到詫異,但是裡面卻另有干坤,這就是阿姆斯特丹的特色。當橋梁升起,飛鳥成群往空中飛翔,似乎在為行經的船只展翅歡呼。
而荷蘭的鄉村更別有一番風味。
一望無際的田野上,有著成千上萬的牛羊,美到令人不禁屏息,美到任何一處都成畫。
“真想長居於此!”霍巽程贊歎的低語。
“奢侈!”尉永繪呵呵低斥。
其實他們知道,這是偷來的寧靜,誰也不知道這寧靜何時會終止,也許明天也許下一秒。
“改天去小孩堤防看風車吧!”她笑著提議。
“好啊。”
夜晚他們在租來的運河小屋裡過夜,這是特地為了讓游客能夠感受一下荷蘭海上人家的生活,在有點搖晃的屋子裡過夜,仿佛是居住在船上的旅行者。
但是運河平靜多了,隔著樹蔭,光照射了過來,荷蘭的夜又成了另一幅藝術傑作。
“你好香!”
尉永繪躲避不及,給霍巽程抱個滿懷,呼吸中盡是他身上古龍水的香氣,感覺著他身體傳來的體溫,她的思緒已經開始混亂。
最近老是這樣,他會出其不意的抱住她,吻她到快要窒息才放開。
“別鬧了!”她用手擋在胸前,努力把他和自己推出一點空隙。
但是接下又是一記熱吻,他用舌撐開她的唇齒,和她的舌交纏起來。
由溫柔火熱到狂如野火,她已經被吻得七葷八素,直到發現他的唇已經落在她的胸前,並且隔著衣服在對她進行挑逗,思緒才恍然回醒。
“別這樣……”她努力掙扎,臉像被火燒過,又熱又燙。
他竟然知道她的敏感地帶在哪裡,被他侵襲,她全身軟得快要化成一攤水,可她知道再不推開他,事情就要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但她卻猶然不知,她無力叫喚出的聲音卻反成為一種催情激素,加速霍巽程的生理反應,在挑逗她的同時,他的下半身已經繃緊了起來。
尉永繪也發現到了他身體的變化,更看出他眼中的欲望之火。
這個真是她認識的那個霍巽程嗎?還是這個霍巽程才是真正的他呢?
她迷惑了。
“我要你!”
“不……”她聲音微弱,抗議無力。感覺著他貼著自己的下半身,她腦袋混亂得只想尖叫,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想尖叫?
他越是磨蹭著自己,她心中就越有股空虛感。
她該要推開他的,卻不由自主的貼得更緊。
“我是不是病了……”她覺得全身難過得快要死掉,空虛的感覺令她無力得只能攀住他,似乎他是她賴以維生的泉源。
“不是,你只是要我而已。”霍巽程抱起她轉戰到沙發上。
那時候和他演戲,她就已經有點害怕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所以才會不告而別,沒想到不管她怎麼逃,結果還是走到這裡。
“你要我嗎?”尉永繪攀住他的頸,認真詢問。
“你認為呢?”他更緊的貼住她,讓那火熱告訴她事實,“如果你現在逃掉,我會因為欲火焚身而死。”
她忍不住輕笑,很高興自己可以讓他那裝酷的臉瓦解在自己面前。
也許這是天注定好的,她要碰上他,所以她不再費力的逃避,反而勇敢的把他拉向自己,“不許你弄痛我喔!”
“我只會讓你很快樂!”他信誓旦旦。
她再度笑了起來。
身體在他的挑逗下,情欲泛濫成災,尉永繪暗自決定改天租個片子來看,看是不是每個女人碰上這種事情都會這樣。
“那個……啊……”突然來的痛楚讓她大叫。
“嗯?你想說什麼?”霍巽程緩慢的將自己埋入她體內,可是卻仍然引發她身體的抗議。
“好痛……”她眼角進出了雨滴淚水。
“噓!感覺一下,我們已經是一體的,再不能分彼此了。”他輕聲安撫,繼續努力。
他的話讓她感動,身體也略略放松。
她喜歡他說的那幾句話,“我們已經是一體的,再不能分彼此了。”
“我愛你。”
“嗯。”尉永繪笑著更貼近他,給他一吻,她拱起身體迎接他的深入。“我喜歡!”
她的話是對男人最好的鼓勵,為了愛,他賣力演出。
人生如戲,假情人真演出,他決定下一步要拐她當他的妻,讓假情人升格當霍夫人。
* * *
“你帶我來這裡干嗎?他們是誰啊?”
霍巽程接到一通電話後就變得非常神秘,還穿得非常嬉皮,活像個黑道大哥大,而對他打躬作揖的那些大個子更讓人看了有些害怕。
“這個等下再解釋,我去找個人算賬。”
“找人算賬?你不會真的混黑道吧?”尉永繪擔心得心跳加速,對他,她一直覺得認識不夠,甚至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霍巽程輕握她的手。
他的手溫讓她放心,回想起認識到現在,他確實都沒有傷害過她,不管他是哪種面目,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都能夠感受到他的真誠。
反握住他的手,她回以一笑。
“大哥,要直接進去嗎?” “在裡面鬧事情不太好吧?”
“有什麼關系,自己人的店。”
他們都用英文對白,尉永繪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你們要找誰算賬?”
“傑夫。”
“誰?”
“把我打昏的傑夫。”
“他在裡面?”
“沒錯。”
她生氣的推開門,筆直的走進去。
“嫂子的個性好像比大哥還沖動喔!”她身後的幾個男人忍不住大呼。
霍巽程回以苦笑,因為那是事實,他愛的女人外表看似溫柔婉約,可是性情卻剛烈無比,拗起來連他都沒轍。可是,她的溫柔卻也只有他懂,她那剛烈的性情下有顆善良的心。
跟進酒吧,尉永繪早拿起一杯酒朝傑夫潑了過去。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傑夫一臉錯愕。
她瞪著他冷哼,“那要問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
“他,你還記得吧?”她指向霍巽程,“被你偷襲打昏的人。”
不能讓個女人替自己出頭,那太難看了。
霍巽程上前,把尉永繪拉到自己背後,伸手就給了傑夫一拳,那一拳把傑夫的牙打落了,他的嘴角沁出了幾滴血來。
“你……我要告你!”傑夫捂住痛得要死的下巴,不住嚷嚷。
霍巽程掃了一眼四周,邪佞的笑問!“有誰看見我打人嗎?”
眾人聳肩,呵呵笑說——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是啊!”
尉永繪想起先前他們幾個的對話,這店顯然是他們其中一個的,而他們早就套好了台詞,她根本就不用太過強出頭,霍巽程自己會把一切搞定。
“尉小姐,那家伙是流氓,你和他在一起會不幸的!”傑夫還想博得尉永繪的信任,拼命的說著,“我會打他,是看不慣他老纏著你,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你有問過我這個當事人,什麼對我才是好的嗎?”尉永繪生氣的大罵,“別把自己做的一堆爛事都丟到我身上來。”
看著眼前幾個大漢,傑夫自知求助無望,他理虧的下跪求饒。
“大哥,你認為要怎麼處理?”
“閹了他好呢?還是廢了他好?”
幾個人摩拳擦掌,紛紛提出鬼點子,還有人要傑夫自己選擇,然後連滿清十大酷刑都出籠了。
別說傑夫嚇死了,連尉永繪都聽得起雞皮疙瘩。
傑夫被帶走之後,她還擔心的詢問:“你們不會真的動私刑吧?”
“你擔心什麼?”霍巽程好笑的反問。
“江湖路難走,我擔心的是你犯法!”
她不自覺有說什麼好笑的話,可是當場卻有一票人在大笑,其中包括霍巽程。
“笑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霍巽程手一揮,一群人開始排排站,排場很大,而且每個人都喊他老大。
“他們都是我的學弟。”他曾在這留學過,回台灣後,雖不常再到荷蘭來,可是與這也學弟們卻仍有聯絡。
“什麼?”
“我們都是跆拳道社的。”
尉永繪再度愣住,因為這和她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霍巽程繼續接口,“我是社長。”
“所以我們都叫他老大。”其中一人補述。
這個就是答案,看起來像在混黑道的大哥,其實只是個跆拳道社的社長。這笑話也鬧得太大了!
尉永繪翻了記白眼,賞了霍巽程一拳,並且大罵,“豬頭!害我擔心得半死。”
* * *
台灣
“伯母,很抱歉,如果巽程不出面,我恐怕說服不了我爸爸繼續和鷹邦合作,最好還是叫巽程過來比較妥當一點。”方翠儀得不到霍巽程,就說服她父親取消和鷹邦合作,但表面上仍裝得一臉無辜。
已經跑掉太多老客戶,鷹邦目前的狀況有些岌岌可危,張俞芳原以為可以借助方翠儀的力量,可是沒想到還是碰了一鼻子灰,心底著實嘔到極點。
“伯母,您是知道的,我對巽程的心一直都沒有改變,不管他怎麼對待我,我也都願意等他,可是我爸卻心疼我,他說巽程若無誠意,那就不要繼續合作了,現在連我都心急,只希望巽程快點出來。”
她的笑看起來頗為真誠,但是兩人的熱絡只是表面功夫。
“我知道,為難你了。”
“難道老奶奶也不知道巽程的下落嗎?”
“我有打電話過去問了,她說巽程沒和她聯絡。”
“那真是糟糕,我爸又要我去相親了,這回對象是和成的小開,那好像是鷹邦的死對頭喔?我真不想去,可是!”方翠儀表現得一臉為難,眼睛卻不住偷窺張俞芳的反應。
她深信這一招一定可以逼得霍巽程出面,而以鷹邦目前的狀況,霍巽程若不肯向她低頭,鷹邦是保不住的。
“翠儀,我會想辦法找到巽程,你可不要真的和那個和成小開相親,他絕對沒我家巽程好的。”張俞芳急道。
“那是當然的,巽程各方面的條件都是一流的,可是,我也等得夠久了,他對我的態度又是冷冷淡淡,要我怎麼等下去呢?”
“那是巽程不對,這次找他回來,我肯定讓他當面向你賠不是。”
“賠不是就不必了,重要的是他要快點出現,否則我爸真要把我嫁人,只怕我也無法違抗,那到時候我想幫忙也使不上力了。”
“我知道、我知道!”
“伯母,我還要去約會,您還是快點把巽程找出來吧!”
“我知道!我會的!”張俞芳望著方翠儀離去的方向,第一回感受到人情冷暖。
當你成功,所有人都尊敬你,當你失敗,所有人都唾棄你!
“巽程,你在哪裡?你再不出現,就只能等著幫媽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