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餐廳壓根不叫星期五餐廳,它喚作為"緋a鋼琴西餐廳",一看到招牌就令人聯想到"紅色",再聯想下去,就會想到暖昧不清的徘聞,有的人看著看著就血脈憤張,邢孝天卻覺得既惡心又倒胃。
可是他進門時居然聽到有人在問:"為何取名為徘a?"他差點就要奔到那呆女人面前一看廬山真面目,真的太好笑了!可是,斐漢文卻一把把他拉走了!
而另一間小廂房,也就是邢孝天路經的小房間之中,一名牛郎服務到家地切了一小塊肉,遞到舒美江面前說:"趁熱吃一點嘛!舒舒。"舒美江的雞皮疙瘩差點掉了一地。這輩子沒人這樣叫過她,有了第一次,她根本不想有第二回,太恐怖了!又不是在演"楚香帥傳奇"。
"你們全是自願做這一行的嗎?"舒美江笑問。
她迷糊歸迷糊,可是卻還沒忘了來的目的。這可是她翻身的一個機會,她不想再搞砸了!
"這一行沒什麼不好,可以認識很多人,交許多不同類型的朋友,像你這麼高貴大方的淑女,如果我們不是這一行的,又怎可能遲上你呢,是不是?"牛郎之二哆聲道。明明他覺得舒美江老土得要命,又呆蠢得不得了,卻還是得為了錢而睜眼說瞎話。他討厭女人;可是,他要女人的錢。
"通常來這的客人都像我這類型嗎?"兩個牛郎相視一笑,全擠到她身旁,笑道:"來這裡的客人最少你這種型的,你看起來一點經驗也沒有。"舒美江嚇得直往後倒退,她的臉像火在燒,一路燒至耳根子去。她哪只是沒經驗,連讓男人牽一下她的小手都不曾有過!卻要在色情場所和兩個男妓談"性經驗",她真的怕得直磨牙,卻只能一味汕笑。
所幸她今天沒帶眼鏡,看什麼她都霧茫茫,否則光看他們的嘴臉,她准大吐特吐一番。
"你好容易害羞哦!"牛郎之二再傾過身貼向她,哆聲哆氣地說:"我比你更容易害羞呢!你瞧,我臉紅了耶!"天呀!他的手居然放到她的腰上來了!?她嚇得連動也不敢動,心跳都快停止了,卻又不能打掉他的手,怕穿梆了!
"來,我們喝酒聊天,喝酒……"說著她端起桌上的酒往嘴裡灌。
這一喝哪得了!火辣的酒像火般一路燒到她的胸口及胃腸,毫無酒量的她,馬上覺得天旋地轉了起來。
"哇塞!你好勇敢,一口喝下一杯呀!"舒美江抓住她身旁的牛郎之二叫道:"你不要搖來搖去的。""我沒有……"牛郎之二委屈地申訴著。
舒美江卻堅執己見地嚷:"你有,你就是有。"她醉了,酒品很不好!
見她發起酒瘋,牛郎之一摟住她笑說:"舒舒,你醉了!"舒美江直搖頭否認道:"沒醉!沒醉!誰說我醉了!?""我們送你去休息好不好?"牛郎之二慫恿著。
送她出場什麼都不用做就可賺上一筆,何樂而不為?
"不好!不好!我們要喝酒聊天,酒……"舒美江直哎著要酒喝。
"好,我們到別的地方去喝酒柳天,好不好?我知道個好地方哦!"牛郎之一賊笑著。"HWANG,你很壞哦!"牛郎之二取笑道。
"咱們各取所需,別半斤八兩了!""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舒美江傻笑著問。
她的腳步不穩,甚至連東西南北也分不清了!
"沒事,我們商量要帶你上更好玩的地方去。""真的!?""當然是真的。""好吧!"兩個牛郎扶著舒美江走出小包廂房,往外面的櫃台走,但才走沒幾步路,舒美江突然嚷著:"我要上廁所!"這一回也不等兩名牛郎攙扶,她逕掙開兩人的手往另一方向走去,結果就撞上迎面而來的邢孝天。
"對不起!對不起!"舒美江一味傻笑著道歉,人卻往邢孝天身上栽。
"自甘墮落!"邢孝天低咒二聲。
在他眼中,買春者比賣春者更令他不屑,尤其是他當他知道牛郎之中不乏學生時,他更是恨不得砸了這個地方。
舒美江呆呆地抬眼問:"什麼?"她沒戴眼鏡什麼都看不清,再加上她己八分醉,雙眼看到的東西全在旋轉,甚至連腳都快飄浮起來。
她死命地抓邢孝天不放。
邢孝天原想拂開他身上八爪章色似的手,但當他的睛一垂下——他嚇呆了!連動作也停止了!
雖然她打扮得十分老氣又老土,但他確信,她就是他在日本料理店看到的那個迷糊女孩。
"先生,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裡可是會員制的。"娘娘腔的牛郎哆聲間著,還猛向邢孝天拋媚眼。
邢孝天直覺一陣反胃,全身起了一層疙瘩。
"她是這裡的會員?"他仍冷聲問。
"是呀!""她常來?""她頭一回來這裡。"牛郎之一伸手要扶走舒美江。
邢孝天卻喝道:"不許碰她!"他把舒美江摟迸懷裡,這舉動嚇壞了剛由小包廂走出來的斐漢文,他不敢置信地望著邢孝天。
"先生,她是我們的客人。""那你可知她是我的誰?"邢孝天冷聲問。
他生氣時連男人也懼怕上三分,那兩位牛郎全退了一、兩步;不過,他嚇壞的不只是旁人,連他自己也嚇著了!
邢孝天不明白自己突然發什麼神經,反正他就是不能忍受她在別人懷裡。"孝天,你這是做什麼?""你問到消息了沒?""沒有。"裴漢文搖頭又問:"她是誰?""是呀!她到底是你的誰?"娘娘腔的牛朗也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而加入追問陣容。"反正我要帶她走。"他懶得多做解釋,而事實是,他也找不到理由好解釋。
"她要買我們出場的……。眼看煮熟的鴨子快飛了,那兩個牛郎都很不甘心。邢孝天冷漠地掃視他們一眼,二話不說就從口袋內取出一大疊鈔票,丟到牛郎手中說:"那些夠付她今天的花費了吧!?"望著一疊鈔票,牛郎兩人可樂歪了,忙答:"夠了!夠了!"邢孝天不再理會他們,他逕橫抱起舒美江,轉身走出了"徘a鋼琴西餐廳"。裴漢文始終只有跟在後頭的份,他根本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更不知邢孝天抱的女子是何方神聖?他只看得邢孝天很在乎她。
"孝天,她到底是誰?"斐漢文還是忍不住問他。
他沒看他好友這麼失常過,他應該是最痛根這種不知自愛又自甘墮落的女人才對;可是,他表現得一點也不是那回事,真的太奇怪了!
邢孝天看著杯裡的舒美江問:"你脅是誰?"舒美江無邪地笑答:"美江啊!"天!她的笑竟令他一陣莫名興奮,心理、生理全起了反應,真是病了!
"孝天,你要帶她去哪?""你先回去。"邢孝天答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那你呢?""我送她回去。""你又不認識她!""她叫美江。"邢孝天笑道。
"得了吧!她醉得瘋瘋癲癲的,你還當真!?"舒美江聞言把頭向後一仰看向斐漢文,生氣地說:"美江從來不說謊的,你不可以懷疑我。""這——真教人哭笑不得!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子為何如此天真得一如孩童?到底是什麼地方脫了軌?怎麼他的心被她搞得亂七八棺?邢孝天苦笑著搖頭,不知自己該拿她如何了!?
"我送你們吧!"斐漢文提議。
"不用了!我自己攔車,明天你等我電話,我非找到汪靖安不可。"說完,他馬上攔下一部計程車,把舒美江丟進後座。
"你想玩游戲嗎?孝天。"邢孝天淡笑看向舒美江,又回頭淡笑而不答。
目前連他也都不知自己打算拿她怎麼辦?恐怕得看她表現了。
"我相信你不會做得太過火的。""天知道!"邢孝天暗叫。
他是真的沒把握自己會是柳下惠,尤其是面對著令自己心動的女人,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只望她別太過火,那才是真的。
美江的酒品很差,這是邢孝天的結論。
看她滿場飛舞,天真如孩童,她的笑聲充塞在他的房間裡;唯一可憐的是,他的屋子追大殃,被她搞得一團亂。他真是欲哭無淚,但也怨不得他人,因為麻煩是他自找的。
被美江拉著轉了老半天,他累了!坐在床上看她發著酒瘋,感覺卻是美好的;因為他居住的家從來沒有笑聲,而美江的笑聲正填上他最空虛的那一片荒蕪的心.舒美江突然停下舞步走至他跟前,低下頭傻兮兮地沖著邢孝天笑著。
"什麼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問。
"噓——"舒美江把手指按在他唇上。
這動作真的太暖昧,邢孝天的血液一股腦兒地直往上沖,他深吸了口氣,強把身體上的變化壓抑下來。當他慶幸自己的理智夠堅定時,美江卻又大刺刺地往他腿上坐,這下他真的全身都著了火了!
"你長得很好看哦!"舒美江還不知情地撫著他的臉說。
"那又怎樣?"他冷哼著。
這女人真該死,撩撥他一身欲火,自己卻無動於哀,真是見鬼的可惡透頂!"當應召男要有一張好看的臉吧?""什麼?"邢孝天錯愕地反問。
"賺那種錢好嗎?你為何要選那種職業?"舒美江一雙美目直瞅著他看,仿佛望進他靈魂深處。她又繼續說:"做那種事……用錢來交易會快樂嗎?"天呀!搞了老半天,這女人把他當成了牛郎來著!?真是氣死他了!好心救她來,她原是自己自甘墮落,那他何須裝成柳下惠,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忍受快爆的欲火。他將手伸向她背後,由腰圈圍住她,把她拉貼向自己的懷裡。
舒美江驚呼一聲,倉皇地問:"做什麼呀?"邢孝天眼笑得邪邪的,唇牽動得賊賊的,不答反問:郴買我來做什麼呢?"她既然花錢買男人,對象換了人應影響不了她,更何況他自信自己不比牛郎差勁,那她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舒美江想了老半晌,也沒想出自己買他來作啥?
"我不知道。"她老實地回答。
邢孝天更收緊手力賊笑道:"男人和女人做的事,你不會不懂吧?"到底她是真迷棚,還是假迷棚?他實在搞不清楚,但這一刻他不想放開她,甚至這輩子他都不想放開她。
"電視上都這樣子……"舒美江輕輕地把唇貼向他的頸上輕輕一咬,然後她笑著問:"是不是這樣?"她依樣畫起葫蘆。
天呀!真是要命,她完全不了解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這一刻,他想放開她都無能為力了!
他翻轉個身把舒美江推向床上,在舒美江輕呼之時,他的唇蓋掩去她的驚叫,他瘋狂地吻著她。
舒美江的思考力醒了兩、三分,即使對男女親密之事不盡了解,她卻也知道自己再不制止,一切就太遲了!但此刻她全身猶如一把火在燒,他的吻抽空她的力氣,她掙扎了一下,卻沒什麼力道的。
她的理智想抗拒他,她的身體卻被他吸引了!她的感官背叛她的腦神經中樞控制,無可救藥地迎合他。當他的唇吻在她每一寸肌膚時,她甚至無法不回應他的熱情,而她發現他和她一樣燒灼。
邢孝天用最後一絲理智低哺著:"阻止我……"雖是勸告的話,聽來卻猶如耳語,反倒蠱惑了舒美江的心,她更把手攀向他的頸項,把他拉向自己。這一刻,什麼要命的貞節、名譽全被她拋至了九霄雲外。"來不及了!"邢孝天爆發一聲低吼,他把自己融人舒美江體內,像山洪爆發似的,他的狂烈欲望撕裂了她最後一道防線。
舒美江痛得迸出了兩滴淚。
發現美江毫無經驗,邢孝天馬上放慢動作,用唇輕抵去她眼角的淚,他的占有不再是狂野,而是溫柔的取悅。
隨著他的取悅挑逗,舒美江的疼痛漸減,她發現自己接受了他的存在,甚至滿足他的存在,沒有一絲後悔。
"你好美……"邢孝天把臉埋向她,以唇吻蓋住她的呻吟,更深地投人自己。這一刻他真的確信,他再也放不開她了!
入夜醒來的舒美江,看到床上赤裸的男人,再看向一絲不掛的自己,她的酒意全醒了!
天!她竟然酒後亂性夕酒醉後的情景,她仍殘留著一點印象,是她挑逗他的,她不知羞恥地挑逗他、迎合他還和他一夜銷魂;一想至此,她真恨不得死掉算了!邢孝天翻了一個身,嚇得舒美江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直到確定他還熟睡著,她才匆匆溜下床著裝。
"美江……"邢孝天喃喃囈語。
原已走到房門口的舒美江,忍不住又走回到床沿;奇怪的是,她的心竟有些捨不得,雖然她看得十分模糊,但她覺得他真的長得很好看。
忍不住她再傾身想仔細看清他,但他又翻了個身,舒美江嚇得大氣不敢多喘一下,直到發現他又睡著了,她才快步往外走。
臨關上門,她還是多停步了半晌。她的眼忍不住多流連在他臉上幾刻,她想把他留在記憶中,即使他只是一個男妓,卻是她這生中第一個男人。
"美江……"邢孝天再度喃喃喚著。
連作夢都叫著她的名字,舒美江這一刻真的感動得想哭,總也不枉她付出女人最珍貴的貞操。
合上門,舒美江像是把這一頁關進她的記憶深處,她想他們是不會再相逢的了!
得了一夜好眠,邢孝天仍以為佳人在抱,但當他再次翻身去擁抱,卻發現身旁空無一人,這下他的睡蟲可死之殆盡了!
"美江……"他對著浴室方向喚,但始終寂靜無聲響與回應。
他迅速地掀掉被子,跳下床沖向浴室,但裡頭根本不見美江身影;他又一路奔下樓,把屋前、屋後翻找了一遍,仍令他大失所望。
美江平空消失了!
邢孝天真的快抓狂又火得想殺人!他作夢也沒想到美江把他當成了男妓,更沒想到在他們有了親密接觸後,她竟來個不告而別!那女人真是該殺!
她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急欲投迸他懷抱?又有多少女人迫不及待想上他的床?而她居然棄他如敝履,真是可惡透頂!
但當他靜下來細想時,他又說服了自己。
他根本不須在乎她,既然是她自甘墮落,只想要一夜銷魂,那他又何必耿耿於懷?他大可把她忘了,就把昨夜當作是一場成人游戲不就得了!
他以為已經說服了自己,但當門鈴響時,他卻又馬上聯想到美江,他才知道他根本是自己在欺騙自己。
拉開門看到來人是斐漢文。邢孝天一臉失望。
"你起得真早!"斐漢文笑著說。
邢孝天看了下表,冷聲問:"你來查勤嗎?才八點半你來干嘛?""一大早你就吃了大蒜嗎?口氣這麼沖!我以為你追不及待想找到你弟弟汪靖安呢,敢情是我會錯意了?"斐漢文挖苦道。
"你誆誰!?一大早上哪找他?"邢孝天不理會斐漢文的挖苦,逕舉步邁向二樓,斐漢文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頭步上二樓。
"我昨天又問了他的一個同事,今天他會到他同事那裡拿錢,我請他同事務必留下他,要不要現在過去?""你何不干脆叫幾個人把他拖來還省事些!?"他今早真的很沖,不明就裡的定會以為他欲求不滿、無處發洩,但他自己清楚,他是在惱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偏偏又不想她也難。
"昨天那女人呢?"斐漢文賊笑問。
他認識邢孝天已有一段長時間,所以他知道邢孝天沒有"下床氣"的毛病,他今天的反常必是事出有因。
而他下飛機至今也不過兩天光景,所以,他猜測邢孝天的反常是因為女人,而且是昨夜的女人;不過,奇怪是他會看上個老處女型的女人,這倒令他大感意外。"你還是帶我去找汪靖安那小子吧!"如果不是為了找汪靖安,他也不會碰上美江,不碰上美江他就不會像個丟了心的人。所以,現在他只想早點讓汪靖安認祖歸宗,他也好早點回美國去。
斐漢文沒如他所願轉移話題,反而大刺刺地往床上一躺,笑問:"你沒和她發生什麼事嗎?""和一個醉酒的女人有什麼事好發生?你想的未免太遠了吧!?"邢孝天心虛地答著,走進浴室去梳洗。
要睜眼說瞎話很難,要瞞騙斐漢文更難。
"是嗎?"斐漢文翻了個身發現了床單上的血跡,一時間他楞住了!
"喂!發什麼呆?"邢孝天走出浴室,看見斐漢文在發呆,反取笑起他:"昨晚和你紅粉知己玩丟了魂嗎?""喂!她是處女!?"裴漢文沒頭沒腦地說著。
"那只有你自己清楚,跟我說干嘛!""你鬼扯些什麼!?我跟你說的是昨晚你帶走的女人!"斐漢文沒好氣地吼道。邢孝天含混地反問:"是嗎?"他當然知道她是處女,在他和她做了那麼親密的接觸時,他就發現了!
當時他還非常小心地不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可是傷害還是無可避免,因為當時他完全失控了!
"她人呢?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不值你在說什麼?"邢孝天佯裝地問:"你打不打算出門,還是要待在這兒討論到日落西山下?""看來我什麼也問不到,對吧?""那就什麼也別問了!"邢孝天一語就打斷裴漢文的好奇心。
裴漢文知道,邢孝天不想說的話,別人就是用上酷刑,也得不到半點消息的。
舒美江在外頭漫無目的地晃到下午才回到住處,一回家她就發現慧英哭得雙眼紅腫,她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地急問:"慧英,怎麼了?"她擔心得蹙起柳眉。
"你還問我什麼事?"李慧英一氣之下又淚落雙頰。
她擔了一整夜又一整天的心,她怕美江出了事,而美江卻一副沒事狀,怎不被她生氣!?
"你的眼睛好腫……""我擔心死了!你到底跑哪去了?"和美江說話她連彎都不敢拐,否則只會累死她自己。
"我……"舒美江這下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別又結巴了!你一整夜沒回來,又到現在才回家,你別告訴我什麼事都沒有,喂!你不會……!李慧英自己停了嘴,她不敢往下想。
"別問我了!"舒美江轉身走進浴室並關上門。
"喂一一你不能逃避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嘛!"李慧英在浴室門外吼叫。
"別問我呀!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說。"舒美江隔著門大聲回應。
最後,她索性打開水龍頭,讓水聲對抗李慧英的叫聲。
她明白慧英是在擔心她,可是她什麼也無法說。她怎能說她把女人最珍貫的貞操給了一個男妓!?甚至還連他叫什麼、姓什麼,她都不知道呢!
"我現在不追問你,我要去上班了。你待在家別出去,晚上你一定得告訴我出了什麼事。"舒美江聽到李慧英出門走了才出浴室。當她換衣服要洗澡時,發現自己身上淨是昨夜那位男妓留下的吻痕,她除了羞槐,卻還有一絲留戀。
天!她真的連羞恥心都沒有了嗎?她怎能一直回味他的吻、他的撫觸?她該忘了那一切,忘了他,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才好!
但看著自己一身彷如烙印般的吻痕,她知道她騙不了自己,她知道昨夜的一切,這輩子是抹不去的。
她真的知道……
@#$%邢孝天和斐漢文一抵達汪靖安同事的公寓樓下,就和汪靖安碰個正著。"汪先生,你稍等一下。"斐漢文奔上前阻止汪靖安離去。
汪靖安冷眼看著他們,不給好臉色地說:"我說過教你別來煩我了!我姓汪不姓邢,和姓邢的一點關系沒有。"他說得不屑一顧。
邢孝天走上前揪住汪靖安冷聲說:"我也很希望你和姓邢的一點關系也沒有,偏偏你我都抹不掉這個事實,別像個幼稚的小孩,說不是就可以不是了嗎?"汪靖安生氣得想掙開邢孝天的手,但說也奇怪,他就是掙不開;這下他不得不承認他眼前的男人比他強。
"你是誰?""姓邢的。"邢孝天冷笑一聲:"不幸得很,我是你老大,你不想承認也沒用。""我老大?哼!你說是就是了嗎?"汪靖安冷嗤道,他連老子都不承認了,還會承認他嗎?真是太好笑了!
"我說是就是!"邢孝天雙眼射出令人戰栗的光芒。
"你以為你是老幾?我汪靖安可不是被你恐嚇大的!"雖然很逞強,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在顫抖。
說也奇怪,他真的怕眼前這姓邢的男人。他和斐漢文完全是不同類的人,也可以說,他有與生俱來的王者風范,而且是個狠角色,他的眼似在警告汪靖安別惹火他。"我要怎麼做你才肯跟我回邢家?或者你想要什麼條件?我們打開天窗說吧!我不甚歡拐彎抹角。""我並不需要要邢家任何東西,我也不稀罕!""我相信。"邢孝天點頭道。
他十分相信斐漢文說的話,汪靖安確實和他有著相似的個性。
"那你們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不跟我走你會後悔。"邢孝天冷笑著,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斐漢文擔心地說:"孝天,有話好商量……""我給他路選擇了。""你到底想怎樣?"汪靖安怒吼著。
"我聽說你有個女朋友……"邢孝天邪笑著。
他相信這一招一定管用,果真汪靖安挫敗地問:"你到底想怎樣?""如果動手術之前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個牛郎,你猜她的反應會如何?"邢孝天笑得很壞。
雖然這招數實在有點缺德,但為了要讓汪靖安走回正途,他也不在乎當一次壞人。"你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汪靖安終於妥協了。
"沒要你做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只不過是要你丟開現在的工作,再准備由基層做起,等著接邢家一部分事業,這對你而言困難嗎?"這輩子他扛"任威集團"的重擔扛累了,所以,現在有機會不丟一些出去不是太笨了些!
"我根本什麼都不懂,我才二專畢業,我也沒做過事……"汪靖安這刻才覺得自己很丟臉,走出去恐怕什麼都做不來。
"難道你想要你將來的女人靠你賣色相的錢過活?'"你根本不懂,我女朋友的手術費不是一、兩萬,而是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所以你更該回邢家,只有回邢家,你才可以為她做更多的事,你明白嗎?"邢孝天開始對他動之以情,他就不相信和他流著一半相同血液的親人會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汪靖安的心被說動了,衡量輕重,他確實該選擇回邢家,不為他自己,就為他所愛的女人,他是該回去。
"我跟你回去。"他終於下定決心了。
"很好!"邢孝天笑著點頭。
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的斐漢文突然深歎一聲道:"孝天,我開始要對你刮目相看了!"他從來不知道邢孝天也會耍"老奸"步數,現在真是讓他大開了眼界,以後他會當心別惹毛了他,到時被拿來開刀就太冤了!
這一場尋親記讓邢孝天就這麼輕而易舉解決了,接著他該回美國坐鎮了!他想著。但,為何他心中有著重重的失落感?是為她夕真的是為她?他還是不願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