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您要到台灣來,應該先知會麗子一聲,麗子好去接機。」
「司機會去接我,你還有重要的任務要辦。」中山亞夫扶扶眼鏡,用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望著她,「麗子,找到我那個不孝子了嗎?」
「還沒。」神田麗子沒把實情說出。
「這太不像你的辦事能力,我以為交給你處理,你會辦得很妥當。」
「麗子一定不負總裁交代,早日把介之找出來。」神田麗子佯裝自己從沒在台灣見過耿介之,又繼續撒著漫天謊言,「怕只怕介之不在台灣。」
「應該在,因為他母親的關係,他非常喜歡台灣這個小島。」
「嗯,那麗子即便把整個台灣翻過來,也一定會把介之找出來。」
「過來。」
神田麗子順從的走到中山亞夫的面前,就在她站定時,中山亞夫伸手將她拉往自己的懷裡。
「你沒有騙我吧?」
「麗子不敢騙總裁大人。」她把身體更貼向他,嫵媚的嬌嗔,「總裁不信任麗子?」
「如果不信任你,當年就不會把你這美人兒安排到自己兒子身邊去了。」中山亞夫一臉奸詐的表情,「為了把那個不孝子綁住,我不惜把你割愛給他。」
「可人家的心是屬於您的,當時麗子知道您的決定可是傷心了好一陣子。」神田麗子嫵媚動人,男人猶如是她手中的玩物,她只消眼一勾魂,男人無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當年中山亞夫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在兒子決定要脫離中山家之前,把她安排到兒子身邊,果然他那個自負的兒子一看見她就墜入了情網,也乖乖的留在中山家好一段時間。
可是有一天,介之突然失蹤了,他命人找遍了整個日本,就是找不到。
「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介之為什麼會突然失蹤?」
那當然是神田麗子要的把戲,讓耿介之看見她和自己的父親上床,為了就是讓他們父子反目,但一切卻失控了,她沒想到耿介之沒找中山亞夫理論,反而選擇離家出走,這一點是她失算了。
「麗子,你想出原因了嗎?他為什麼會丟下你不管?」
神田麗子腿一抬,跨坐到他腿上,魅惑的說:「不管什麼理由,他遲早會回到您身邊的,我向您保證。」
她的挑逗讓中山亞夫呻吟了一聲,順利的轉移他的注意力。
「總裁,麗子要您!」
女人的淫聲浪語加速了男人的動情激素,中山亞夫一把扯開神田麗子的衣服。
「才多久沒見,你更浪了。」
「麗子只屬於總裁您的。」
善用身體當利器,這就是神田麗子的交際手腕,在上流社會男人間穿梭,只要她眼一勾、衣服一脫,男人都會任她予取予求。
「很好,我就是喜歡你這麼懂事。」
「您要麗子做什麼,麗子一定赴湯蹈火。」
淫蕩的笑聲、低沉的喘息,這裡上演著一場最原始的、貪婪的醜陋遊戲。
耿介之已經很久不曾作過惡夢了,如今再度從夢中驚醒,景象依然清晰,彷彿那是昨日才發生過的事情。
他離開了那所謂的家,一個人到處闖蕩,以為可以忘記那最醜陋的記憶,但是有一段日子,那醜陋的記憶就像蛇一般纏繞著他,令他幾乎無法喘息。
但是回到台灣之後,他確實已經忘記了那個醜陋的記憶重新生活,如今卻因為潘朵拉的出現而再度翻開他急欲忘記的一切。
「喂!大白天作白日夢不太好喔!」
一睜開眼,發現管續仲正低著頭看著他,耿介之立即從潘朵拉他私人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起身。
「你最近好像很閒,沒事就來我這裡晃一晃,別告訴我又別有目的。」
「拜託!我只是剛好開完會餓了,想過來討頓飯吃,你就把我講成那樣。」
「你准老婆自己開飯店,你餓了不會飛過去。」
「如果我長了翅膀,自然不用你提醒,但可惜我沒有翅膀,而且等一下我還要去談一筆生意,去趟北投來回太匆忙。」
「那請隨便去廚房挖碗飯吃,我有點累。」
「怪了,你最近真的很怪,老是精神不濟,該不會是縱慾過度的後遺症吧?」
「胡言亂語。我每天早出晚歸,不累才怪。」
「那不是主因吧?有什麼心事,說來聽聽,也許可以幫你出個餿主意。」管續仲看他神情怪異,忍不住關注。
那個醜陋的記憶他誰也沒提過,其中包括最好的朋友管續仲也不知道他過去曾發生過的事情。
過去他沒提,現在他也不想提及。
「沒事。」他站起身假裝輕鬆的說:「我看我不去幫你弄吃的,你這大少爺又會餓著肚皮去賺錢。」
「喂!說真的啦!我餓下打緊,你有心事要說啊!」管續仲追著他後頭走,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介之的那股活力不知道哪去了,「剛剛你作惡夢?」
他的問題讓耿介之緊張,突然回頭抓住他追問:「我說了什麼嗎?」
「看你那麼緊張,肯定夢境和現實重疊了,到底出了什麼事?」管續仲旁敲側擊,他還是覺得好友不對勁,「是不是那個鄰居太過火了?如果真的太過分,就去檢舉她啊!」
做那種扒人隱私的事情並非管續仲喜歡,可對付那些沒有公德心的人,有時候真的還得給他們一些教訓。
「不關她的事,至於說她是特種行業的小姐,那是我搞錯了。」
「搞錯?」管續仲一臉不解,「那每天半夜鬼叫是什麼?」
「常去找她的一個男人說,她在出版社被稱為大師,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是個作家。」他邊說邊進廚房做美食。
「作家需要每天淫聲浪語?」好怪的癖好。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現在她也安靜許多了,而我靠著耳塞也不容易被她吵到。」現在他反倒是對她仍不肯點頭原諒而頭痛不已。
「我看你是習慣了,不過既然不是那女人的問題,到底是啥事令你困擾?」
「真的沒事,喏,你的蛋炒飯。」
「蛋炒飯?」管續仲瞪大眼,有些難以置信,「就這樣?」
「離營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現在還不想太大費周章,將就點。」
那個嗜煮菜如命的耿介之說不想大費周章?看來事態真的很嚴重!
但是管續仲很清楚,好友的嘴巴很緊,他不想講的話,悶上十年、二十年都別想打探到一點蛛絲馬跡。
看來想替他找出問題癥結,只有自己動手調查了。
「蛋炒飯就蛋炒飯吧,是我自己沒預約前來,你肯賞我個蛋炒飯,我就該感恩了。」而有恩要報,他決定私底下替他找出問題解決麻煩。
「那我繼續去補個眠,你請自便,飲料冰箱裡面有,自己拿吧。」
「喂……」管續仲原想埋怨他待客之道太差,可看見他那張疲憊的臉後,又打消了那個念頭,「去吧,反正你的地方就像我家的廚房,如果你醒來發現能吃的都被吃了,就算在我的頭上吧。」
「你儘管吃,只要不把我的廚房拆了都沒問題。」耿介之回以一笑後,又踱回辦公室去準備睡回籠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管續仲越發覺得事有蹊蹺,「這傢伙一定有事情瞞我,非調查個清楚不可。」
每天季筱雙起床出門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看一下自己的鞋櫃,她發現耿介之還真是個不容易死心的人,如他所說,每天中午鞋櫃上一定會出現一份餐點,而每一回她總是會打開那個保鮮盒看看菜色。
不能不說耿介之是個挺細心的人,他除了不厭其煩的替她送午餐,每天的菜色還不一樣,害得她每一回打開保鮮盒都差點食指大動。
美食總是容易令人垂涎,就在她打開保鮮盒看著裡面的菜色猛吞口水的時候,楊惠青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哇!這菜色看起來真棒,哪買的?」
生怕醜態被發現,季筱雙連忙把保鮮盒蓋上,然後放回到耿之介的鞋櫃上面。
「裡面住的那傢伙煮的。」
「那個美食博士喔?」
「什麼美食博士,不都一樣。」
「不一樣!光看菜色就不一樣。」楊惠青把保鮮盒再度打開,「這餐點幹麼放這裡?」
「那傢伙想要討好我的。」
「討好你?他和你不是處得很差?為什麼要討好你?」
說到這個,季筱雙的火氣又上來了,「我看起來像特種行業的小姐嗎?」
「別說笑了!如果你是特種行業的小姐,肯定都沒有生意。」
「喂!我有那麼醜嗎?把我損成那樣!」季筱雙瞪了她一記,轉身走回自己的房子。
楊惠青也跟上她,還順便把耿介之討好她的餐點帶進屋子。
她邊定邊吃,邊吃邊說:「我不是說你醜,是你太不會打扮了,每天邋裡邋遢的,男人喜歡美女居多,好吃……」
「什麼好吃……」來不及說完,轉頭就看見保鮮盒內的食物已經被楊惠青吃了好幾口,她慌忙一把搶過手,生氣的罵,「你是沒吃過喔,你吃了我怎麼對那傢伙交代啊?!」
「他要做給你吃,那就吃啊,還交代啥?」楊惠青吃上了癮,伸手想再把食物奪回,可是沒能如願,「你不愛吃,給我啦!」
「不行啦,你吃了就等於我答應原諒那傢伙,你那麼愛吃,到附近的餐廳去吃啦!頂多我付錢請客嘛!」
「我才不要放棄這麼美味的東西呢,頂多我去幫你說,再大不了我付錢總可以吧?他和我夫家有點交情,一定說得通的。」
可是季筱雙自己忍著飢腸轆轆,怎麼可能忍受得了有人在她面前大口大口的吃著美食。
兩個人四隻手一來一往,就在搶奪之間,保鮮盒「喀」的一聲落到地面,那些好看又好吃的食物就這樣被打翻在地。
「都是你啦!搶什麼搶嘛!叫你給我吃你偏要搶,這下好了,都別搶了。」楊惠青蹲到地上,看著那些食物哀悼。
她哀悼的是食物,可是季筱雙卻為食物打翻得和耿介之講和而傷腦筋。
楊惠青起身看見她的表情時,忍下住想笑的說:「幹麼那種表情?天又沒塌下來,兵來將擋、水來上掩,放輕鬆啦。」
「說得簡單。」
「本來就很簡單,既然飯菜打翻了,咱們出去吃吧。」
「可是……」
「別可是了,反正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人家有誠意向你道歉,就算了吧。」
其實她早就原諒耿介之了,只是拉不下臉和他言和罷了,「算了,大概老天爺看不過去,故意藉你的手來讓我妥協。」
「得饒人處且饒人。」楊惠青呵呵直笑個不停。
好個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如好友所說的,又不是深仇大恨,是該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你要替我安排相親的時候也能饒饒我,我會很感激的。」
楊惠青只是朗笑,直說:「再說,再研究!」
看來她想要圖個清靜,那才真是比登天還難呢!
現在耿介之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神田麗子,她一出現,他下個動作就是要把她掃地出門。
「你先不要急著趕我出去,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我也說過,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他不懂,為什麼一個女人可以厚顏到如此地步?
「不談感情,是有關於買賣。」
「那更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想吃飯,請到別處去,我不想做你的生意,更不想因為你的存在而影響我做菜的心情。」
「我不是要吃飯,是要和你談這問餐館的事情。」神田麗子笑著說明來意。
「什麼意思?」
「要站在這裡談嗎?我怕我一說出來,就會影響到你員工的工作情緒,恐怕不太好喔。」
奸詐狡猾的女人,耿介之掃了一眼正在豎耳竊聽的員工,一群人連忙埋頭苦幹了起來。
「跟我來。」逼不得已,他只得把她帶到辦公室。
「這樣的環境實在太委屈你這個美食博士了。」神田麗子掃了四周片刻,滿口歎息的說著,「放著大好前途不繼承,卻選擇窩在這種小餐館奮鬥,為什麼你非得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到底要說什麼?」和她多相處一秒都令他不舒服,他無法不去想那醜陋的一幕,更無法不去想,她是他父親派來的女人。
「我是來和你談談收購這家餐館的細節的。」
「你在說什麼?」聽完神田麗子的話,耿介之眼中出現了憤怒的光芒。
幾年前他就想要掐死眼前這個女人,但是他下不了手,所以一走了之,幾年後他仍舊想掐死眼前這個女人,可是現在他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我說我要收購這家餐館。」
「憑什麼?」
「介之,是你變笨了,還是故意逗我?你明知道我憑什麼來這裡說這些話,如果我後面沒有有力的支撐,我敢來這裡和你談買賣嗎?」
「不賣!」
「那可能由不得你。」神田麗子突然朗聲大笑,眼神中滿是嘲諷的意味,「這裡好像只是你租來的,沒錯吧?我已經讓人去和地主談了。」
真是惡毒的女人,顯然是存心和他過不去,不管他走到哪,她都不會放棄來糾纏他,「你到底想幹麼?」
「你該知道的,這也不是我願意如此。你父親要我怎麼做,我就得怎麼做,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你能拯救我脫離苦海。」
「厚顏!」為了名利可以出賣自己靈魂和身體的女人,他是絕對不可能再相信她第二次。「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憤怒的拉開門,他不帶一絲情感的下逐客令。
「你真的要對我這麼絕情嗎?再怎麼說,我們也曾有過甜蜜的時光,那些日子的美好你都忘記了嗎?」
「住口!」如果他不是男人,如果她不是女人,他會狠狠賞她一巴掌,「那些日子讓我作嘔,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但對我來說,卻是最最甜蜜的時光,我永遠都忘不了的。」神田麗子一臉曖昧的問他,「還有誰比我更清楚你的身體渴望著我……」
「啪」的一聲,他終於還是忍無可忍的賞了她一記耳光。
神田麗子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眼神中出現了怨恨,「你竟然打我?!」
「是你逼我的,現在滾離我的地方,別讓我第二次動手!」耿介之冷漠依然。
「耿介之,你會後悔這樣對待我的!」
「我永遠都不會後悔!」他丟出最後的話,字句鏗鏘有力。
過去無法挽回,未來他未曾期望,對她,他早已無一絲愛戀。
在楊惠青的強迫下,季筱雙跟著她來到了潘朵拉,打翻了那盒午餐,卻阻止不了好友想大快朵頤的決心。
可當她們來到潘朵拉,才剛推開門,卻差點被怒氣沖沖的神田麗子給撞倒,而到人的神田麗子沒有絲毫歉意,還惡狠狠的賞了季筱雙一記衛生眼,就那一眼,季筱雙認出她就是上次在潘朵拉門口和耿介之吵架的女人。
「走路不長眼啊!」
這女人美得像天上的女神,可是態度卻非常差勁。
「看什麼看?!這裡快倒閉了,勸你們早點換一家。」
「你開什麼玩笑,美食博士耿介之開的餐館會倒閉?聽你在放屁!」楊惠青老實不客氣的反唇相稽。
「你們認識耿介之?」
「那可不!人家耿博士每天還替我的好姊妹送愛心午餐呢!」
飯可以多吃,話卻不宜亂說,季筱雙怕楊惠青多嘴出錯,連忙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別胡說,我們是來吃飯的,別和人家吵起來。」
神田麗子眼神一轉,矛頭轉向季筱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久,突然冷笑。
「是你嗎?我看不可能吧,介之的眼光沒那麼差,以他的身份,要女人,隨手一抓都比你強。」
本來不想惹事,可是她的態度太差了,季筱雙實在氣不過,便對她開炮,「小姐,雖然我不知道耿介之是啥了不起的身份,但你這樣目中無人也太過分了吧?」
「我眼中不需要裝下你們這些小老百姓,不過如果你真的是介之的新對象,勸你最好早點死心,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
「那你也想太多了,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最好是那樣。」
「你這女人簡直像瘋子,筱雙,咱們不要理這瘋子,免得把肚子氣飽了。」
季筱雙也無意戀戰,轉身準備踏進潘朵拉。
神田麗子不死心,又在她身後提醒著,「記住我說過的話,介之不是你可以覬覦的對象。」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竟對一個沒見過面的人胡言亂語。
季筱雙越聽越火大,忍無可忍又轉頭,「我告訴你,我季筱雙不是給人嚇大的,你越是那樣說,我越要把他拐上手,看你能拿我怎樣?」
「你……」
楊惠青在一旁猛拍手,「好!說得好,我當你的後援隊。」
「你們別得意太早,想要嫁給介之沒那麼簡單,就算他願意,中山家的人也不會同意。」
「幹麼連國父都搬出來?」楊惠青轉頭在季筱雙耳邊低問:「會不會真的碰上瘋女人了?」
她贊同的點頭,「有此可能。」
「那我們還是快閃吧,免得等一下她瘋性大發,抓狂亂傷人。」說著,她飛快的把季筱雙拉進潘朵拉,遠離瘋女人的視線範圍。
但神田麗子卻沒有那麼輕易放過季筱雙,尤其楊惠青說耿介之天天替她送愛心午餐,就覺得事有蹊蹺。
她撥了通電話把廣田叫到潘朵拉附近,開始對季筱雙和耿介之進行監視。
下午的事情一直讓季筱雙耿耿於懷,她一整晚都在等耿介之回家,直到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她連忙拉開大門。
「喂!等等,我有事情想和你談談。」她拉開門剛好叫住準備開門進屋的耿介之。
他回頭看她,順便掃了她的鞋櫃一眼,發現保鮮盒不在上面,又轉頭看自己的鞋櫃,同樣的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時,他笑了,「你終於把午餐吃了。」
喔!拜託!別笑得那樣迷人啦!那樣子她還沒拐到他恐怕就會先被他給拐了!
季筱雙望著他的笑臉,在心底不住低呼。
她很久沒有過心動的感覺了,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為任何男人心動,但剛剛,看見耿介之那張笑臉,她確實是心悸了一下。
但很快的,她想起正事,「那個不重要,我有事情要問你。」
「怎麼會不重要,你吃了午餐表示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不是嗎?」
「是啦!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那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有個很漂亮的女人說……」
漂亮的女人就會讓耿介之聯想到潘朵拉,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但他以為台北雖不大,也不至於那麼巧,兩個不太可能有交集的人,應該下會碰見才對。
「說什麼?」
「她竟然說潘朵拉要倒了,這是不可能的嘛!」
「她真的那麼說?」不該有的巧合似乎發生了,會講那樣的話的美麗女人,不可能多,一個就讓人怒火中燒了,「她有說她是誰嗎?」
「她是沒說她是誰啦,可是我看見過你和她吵架。」
果然就是神田麗子,但他實在想不通,神田麗子怎麼會找上季筱雙?
「你們應該不認識吧?為什麼她會突然對你說那些話?」
「她啊,有夠誇張,活像個瘋婆子,差點把我撞倒,還對我破口大罵,揚口就說你的潘朵拉快倒了,惠青……就是上次你去掌廚的婚宴的新娘,氣不過就跟她說你每天替我做愛心午餐,這只是她口沒遮攔的說法,你不用太在意。」
什麼把他拐過來,她根本沒那種膽量。
在愛情的路上,她算是個徹底的失敗者,倒追他她更沒勇氣。
「其實她那樣說也沒錯。」
「嗯?」
「其實我正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什麼事?」
「可能有點冒昧。」
「你又沒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冒不冒昧?」她大而化之的笑了笑,「再怎麼冒昧,應該也不會比說我是妓女還冒昧吧?」
「對不起!那個就請不要再提了好嗎?我為我說過那樣的話再度向你賠罪,希望你不要見怪。」
「好嘍,午餐我雖然沒吃到,但動了它也是事實,所以那件事情就到此打住,你還是說說你要我幫什麼忙吧。」
「事實上是這樣的,那個差點撞到你的女人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我就知道。」聽他親口說,心底竟然有點微酸,但怕被耿介之發現,季筱雙忙掩飾情緒的轉變,詢問,「那為什麼你用曾經?難道現在不是?」
「當然不是。」
「不會覺得可惜?她好美……」
「女人光有美貌是不行的,如果心如蛇蠍,那比外表醜陋的女人還醜陋。」
她很想說,我就是那個外表醜陋的女人,但最後還是沒有說。
「我跟她說,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
「是喔?」莫名的失望湧上心底,她快病了嗎?怎麼對他的話反應這麼大?真的好怪喔。
就在她受到衝擊的當頭,耿介之又說:「當然是假的,我沒有什麼喜歡的人,這就是我要拜託你的事情。」
「啥?」耿介之對那個美麗女人說他有女朋友,可卻又對她說那是假的,她真的是有聽沒有懂,「你可以說清楚明白一點嗎?」
「我想拜託你假裝我的女朋友。」
出人意表的問題發生了,季筱雙聽完他的話,當場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