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情婦 第七章
    站在大太陽底下,楚楚抬頭看了眼豪華氣派的大樓,一滴摘香汗從她白皙的頰邊流  下。  

    左手提著小小的行李袋,她手中還拿著靳巖昨天丟給她的密碼鎖卡片。  

    一陣突來的狂風吹亂了長髮,也吹散了她游移不決的情緒,楚楚緩緩走進彷彿隨時  會吞沒她的大樓。  

    一推開厚重的鋼製鏤花大門,她就看到靳巖。  

    靳巖坐在單人沙發上,手上還拿著一個香檳酒杯緩緩搖晃著,杯中的冰塊撞擊酒杯  ,發比清脆的玻璃聲響。  

    「你到哪兒去了?」他的表情陰鷙駭人。  

    楚楚有點緊張。「我、我去學校辦請假。」  

    「辦了一早上?我還以為你拿了錢就跑了!」靳巖咧開嘴,嘲弄地道:「不過,我  想你大概不會笨到不要剩下的錢!」  

    瞥了眼楚楚手中的破爛提袋,他瞇起跟接下道:「昨天不是還給了你一張金卡?不  必再演戲了,高興買什麼就買什麼,我都不在乎。」  

    「不用了,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買的東西。」楚楚低下頭輕聲道。  

    靳巖挑了挑眉不再做任何回應。沉默了幾秒,他突然皺著眉問道:「腳傷還好吧?  」  

    有些驚訝他還會記得自己的腳傷,這讓楚楚的心口,突然湧上了一股溫暖的錯覺…  …他還關心自己……即使他表現的再無情、再強硬,但楚楚相信他對她還是有那麼點不  同的感情。  

    抬起眼,怔怔地望住他,楚楚不自覺地眼眶有些濕潤。「昨天擦了藥,已經不太疼  了。謝謝你的關心……」  

    「你不必聯想太多。你只是我的情婦、一項貨品罷了,維護我的所有物,是理所當  然的事。」  

    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靳巖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無情地冷道,不願再直視楚楚美  麗的臉龐。  

    頓了下,靳巖繼續說下去。「再過兩天會有一場宴會。你必須充當我的女伴出席。  」  

    又是上流社會的宴會?楚楚心裡明白,自己不適合那種不屬於自己的場合,她直覺  的想拒絕。  

    「我可不可以不去……」  

    回過身,靳巖冷冽的跟神直視她。「你要搞清楚,你已經賣給我,在這段時間內,  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得照做,沒有拒絕的權利!」  

    冷酷的話讓楚楚的心霎時又涼了。  

    沒錯!他提醒了自己,她不過只是一個出賣自己的女人罷了……又有什麼權利做任  何要求?  

    看著靳巖無情的臉孔,楚楚怔怔的點點頭,不再多說。  

    衣香鬢影、杯觥交錯,毫無疑問又是一場極盡奢華的高級宴會。  

    當身材健碩高大、英俊不羈的靳巖手挽著動人的楚楚出現在會場,立刻引起了一連  串的讚羨驚呼聲。  

    身著一襲及地的香奈兒黑絨絲緞禮服,再配上三式一組的KUROZAKI名家珍珠飾品,  簡單的搭配讓年輕的楚楚顯得高貴、雍容。  

    可惜的是,她美麗的臉上卻沒有笑容。  

    上次參加江家的宴會,已經夠教楚楚難受了,這次又得陪靳巖來參加另一場宴會…  …緊張混合不安的心情,全都表現在楚楚清純的臉上。  

    「怎麼?讓人多看幾眼就怕了?記得上次你可是費盡心思來吸引我注意。」撇起嘴  ,靳巖的薄唇勾起一道弧線。「或者這又是你的伎倆,敢做可憐,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他嘲弄地道。  

    楚楚屏住呼吸,直覺地就想爭辯,但一看見靳巖輕蔑的神情,她就一句話也說不出  口。  

    是啊,她早就決定不辯駁了,因為靳巖根本不會相信。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楚楚退卻的應了兩句,不打算再討論這個話題。  

    看出楚楚退縮的神情,靳巖瞇起眼——今天晚上的她確實是該死的漂亮!  

    那張緊張的蒼白小臉,又讓他回想起初見楚楚那晚,她躲在角落、不安的拉扯衣服  的生澀模樣,以及她在海灘月色的映照下,那清純可人的模樣。  

    當時他真的相信她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子「DAMNIT!」  

    想到這裡靳巖低咒一聲,身旁的楚楚卻因此而抖瑟了下,她不知道靳巖為何又會突  然生氣?  

    出門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溫柔的為她佩帶上珍珠飾品的,不是嗎?  

    如果是因為看不起她,那他又何必買下她、強迫她來參加宴會?  

    楚楚默默地低下頭,如果可以,她好想把自己縮在軀殼中,那她就不會因為靳巖對  自己的殘忍而傷心了……「哎呀!靳總裁大駕光臨、蓬畢生輝,真:是我們的榮幸……  」正當這個時候,一個矮胖的男人突然走到他們身邊。  

    胖男人說話時搓著雙手,一副恨不得跪地謝恩的模樣,阿諛諂媚的德性有過之而無  不及。  

    靳巖僅是斜眼睨了他一眼,憊興闌珊的連話都懶得答。  

    靳巖不說話,楚楚也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微笑,不知道要怎麼回應才好。  

    還好胖男人或許是世面見得多,也或許是天生遲鈍,壓根就沒發現靳巖身上散發出  的不悅。  

    「靳總裁,請您務必移駕到樓上貴賓房,法國商業聯盟的會長MR.KIM正在樓上。」  胖男人開口說出了一個讓靳巖頗感興趣的提議。  

    靳氏企業在歐亞、美洲都有極龐大的事業體系,惟獨在法國的商業拓展遇到小阻礙  ,使得靳氏在歐洲的商業拓展,無法完美的連成一氣。  

    這對向來要求完美的靳巖而言,是一個務必要解決的,缺口。  

    「我去談事情,你在這裡等我。」  

    話一說完,靳巖立刻優雅的跟隨胖男人離開,就這樣留下楚楚一人站在餐檯邊。  

    楚楚緊張的望向四周,這種場合令她不安到了極點。  

    剛才靳巖在身邊還好,她可以有些依靠,但現在她獨自二人,總覺得四周盡傳來一  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感覺到心跳有些急促,口乾舌燥的楚楚拿起了餐檯上特調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希望  淡淡的酒精成分可以幫助她緩和一下情緒。  

    喝了一杯,果然有些幫助,於是她拿了第二杯、第三杯……「咦?奇怪……怎麼天  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好像會轉?」楚楚喃喃地道,突然覺得有些暈眩。  

    她瞇起眼,桃腮上泛瀾一片醉人的嫣紅,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微微開啟,展露出一  股嬌媚、誘人的風情,旁邊已經有一些餓狼似的男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這朵嬌嫩的小花  。  

    「糟了……我醉了嗎?雞尾酒……會讓人喝醉嗎?」困惑的眨了眨濃密的羽睫,楚  楚口齒不清地喃喃自語。  

    天真單純的楚楚怎麼也沒想到,她一杯接一杯喝下的「飲料」,可是以多種烈酒調  制而成的混合式雞尾酒!  

    視線開始變得迷濛,正當楚楚懷疑自己隨時會站不住腳、而當場醉倒的時候,突然  有一雙手把她帶離了會場——楚楚身體軟綿綿的,只能無力的跟著那人走。  

    朦朧中,楚楚看不清楚這手的主人是誰,只聞到那人身上傳來陣陣濃郁的、令人想  吐的古龍水味。  

    那人把她帶到窗邊一個隱密的角落。  

    從窗外吹拂進來的涼風、和一隻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立刻使楚楚的醉意退了不少  。  

    「你想做什麼……是你——」  

    看清楚那人的臉,楚楚的醉意頓時清醒一-「白雄?!」她實在沒想到會聲這裡撞  上他。  

    「嘿嘿嘿……小美人,就是你親愛的哥哥我!」白雄色瞇瞇的嗅著從楚楚身上傳出  來的幽香。  

    「請你放尊重一點!」楚楚慌張的推拒若白雄不規矩的手。  

    「尊重?」白雄色瞇瞇的冷笑,假裝一臉不解的樣子。「你可別忘了,在酒店賣的  時候,是誰熱情的蹭著我、巴著我,跟我談價碼,啊?」  

    「我……」  

    楚楚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辯駁,雖然過程不像白雄口中說的那般淫穢,但那確實是  事實。  

    「那天夠衰,被靳巖那小子搶走你這個小處女……可惡!你已經被他玩透了吧?」  白雄一副吃了大虧的表情,一邊鬼叫道:「媽的!你這娘們長得這麼騷,看得我就是心  癢!沒關係,等到他玩膩了你就來跟我,哥哥我保證讓你更舒服!」  

    白雄下流的道,心裡可是嘔得要死。  

    那天他不但被白打一頓,美人還被搶走了!回到家讓妹妹白雪發現了這件事,她更  是氣得砸了家裡不少東西,說什麼他毀了她完美的計劃……但到底是什麼鬼計劃?  

    白雄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根本搞不清楚他的寶貝妹妹在玩什麼把戲。  

    不管了,總之現在美人就在眼前,不先把上這到手的天鵝肉,他還是酒國人稱「處  女終結者」的白大少嗎?  

    想到這裡,白雄的手可是更加的不客氣了。  

    「不要這樣——」  

    怎麼都推不開白雄,楚楚顧不得丟不丟臉,驚恐的就想開口呼救……還好緊接著白  雄就被人給拎住後領,一把扯開「謝謝你……」  

    楚楚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沒想到再映入眼簾的竟是靳告那一張鐵青的臉。  

    靳巖也沒想到,他才一下樓,就撞見她和白雄的醜事。  

    「他媽的!你又是誰靳、靳先生……」  

    氣沖沖的白雄一回頭,竟然看見靳巖那張不善的峻臉,他嚇得倒退兩步,心裡沒忘  記咒罵倒霉。  

    靳巖瞇眼瞪著白雄,一聲不吭,讓白雄心裡直發毛……「噯……靳先生,您可別誤  會,我只是在和她談未來的價碼,順手就……嘿嘿,我們都是男人,你應該瞭解吧?」  

    白雄謙卑的不能再謙卑了。靳巖的鐵拳他領教過,只要一拳就能讓他滿地找牙、外  加一張臉腫成豬頭。  

    白雄諂媚地接下道:「妓女嘛!當然每個人都能買,您說是不是——」  

    一記快速的左勾拳,突然狠狠擊中白雄的下巴白雄順勢飛了出去,正巧跌在餐檯上  ,不但餐檯應聲而垮,台上的精美食物全數散亂一地。  

    這一場混亂引起不少尖叫聲,同時還有多位優雅的仕女,因為受不了這般「驚嚇,  全都嬌弱的昏倒在地……無視於現場人士的議論紛紛,靳巖回頭一個用力,拽住楚楚纖  細的手腕——「該走了,我的『妓女』。」  

    貼著她的耳畔,他低嗄、冷酷地道。  

    已經呆住的楚楚,任憑靳巖捏紅了她的手腕都不覺得痛……視而不見週遭發生了任  何事,此時楚楚的腦海中,只是不停地回藹著靳巖說的她是「妓女」的那句話。  

    ★★★  

    當晚楚楚又被帶回家、丟上了床同時,她突然想起今天晚上、和在酒店那一晚發生  的事,有著殘酷的雷同。  

    主角三人沒變、故事的發展過程沒變、白雄又被一拳的打倒在地……為什麼這種事  會重複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裡,楚楚可悲的笑起來。  

    「好笑嗎?」用力的將領帶給一把扯下,今晚的靳巖顯得格外的冰冷。  

    「你不認為自己太過急切了?合約都還沒到期,就急著找下一個恩客了?」他嘲諷  的道。  

    靜靜的看著靳巖的臉,楚楚的眼睛閃著盈盈淚光。她不想解釋,可是他的誤會和他  的話……是那麼傷人。  

    「你誤會了……我沒有主動找白雄,是他——」  

    「我沒有信任你的必要。」  

    瞇著眼,靳巖把長褲脫下,隨意扔在地上。  

    粗魯的將她的大腿拉開,再扯下她的內褲,靳巖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動作,在她細緻  的腿上所留下的瘀痕。  

    「不要這樣對我,靳巖……」她疼的皺起眉頭,眼淚無聲的滑落。  

    為什麼?  

    為什麼他總是要對自己這麼殘忍?  

    就算沒有愛,他連做夢的權利都不給她……

    ★★★  

    「媽媽……」一句句的呼喊聲,從靳巖緊咬住的牙關中逸出。  

    「不要走,媽媽……」  

    被一陣囈語的聲音吵醒,楚楚睜開迷濛的眼睛,意外的發現,身旁的靳巖正痛苦的  低喃著。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縱然他昨夜的殘忍還記憶猶新,楚楚纖白的小手仍然不忍  的撫上他汗濕的臉頰……「SHIT!」溫柔的觸感,讓驚醒的靳巖反射性的緊握住那只溫  暖的小手。  

    「痛……」腕上傳來的痛楚,讓楚楚疼得呼喊出聲。  

    皺起眉頭,靳巖的意志漸漸清醒,他慢慢鬆了手,闐暗黑眸突然睜開,彷彿若有所  思似的,直直看入楚楚的眼睛。  

    撫著疼痛的手腕,楚楚怔怔地盯著靳巖,他看著她的眼神包含著複雜……以及某種  受傷的、教她心悸的、一閃而過的「脆弱」  

    而「脆弱」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靳巖身上的——至少是她認識的靳巖。  

    「你……夢到你媽媽了嗎?她……她人在哪裡?」怯生生的,楚楚遲疑地開口。  

    靜默了彷彿一個世紀之久,久到楚楚以為得不到回應。  

    「我十歲生日那一天,她跟別的男人跑了,沒再回來過。從此,我不再過生日。」  突然開了口,他神情淡漠的瞧不出一點情緒。  

    縱使他偽裝的很好,楚楚就是能感覺到,他無動於衷的語氣裡有一股深深壓抑的痛  苦……仍繼續在蔓延著。  

    第一次,她瞭解到,在他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孔後面,有著什麼樣的痛苦回憶往傷害  著他……才十歲的孩子呵!  

    生日當天被自己的母親拋棄了,這對一個孩子而言是多大的傷害!也因為這樣……  所以他不相信女人?這也是他不能夠敞開心胸,相信自己的緣故?  

    楚楚突然間理解了他對自己的鄙視是從何而來。  

    一股油然而生的心疼湧上心頭,含著眼淚、楚楚衝動的、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靳巖  的臉——這次靳巖只是由著她,沒有推開她。  

    大膽的、心疼的吻上他冰泠的唇……她像呵護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把他摟  在懷中、撫摸著他鐵石一般鋼硬的面孔……男人回抱她的溫柔,取而代之的,是緊得不  能再緊的擁抱。在這一刻,楚楚幾乎迷失了……該怎麼做呵?  

    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撤去心底那道牆?  

    雖然他傷害她、鄙視她,可當他施捨自己這麼一點點的溫柔,她心頭所有的、所在  乎的,竟然全是這個男人,全然忘卻他曾經給過自己的傷害……」  

    「睡吧!」  

    突然推開楚楚,靳巖僵硬地轉身,忽然恢復冷漠、無情地推開她。  

    屏住呼息,楚楚的眼眶濕了……但他的拒絕很明顯,剛才的溫存,不過是短暫的惰  迷。  

    這一晚,他雖然不再殘暴地侵犯她,但仍然頑固的把她推拒在牆外……她只是一個  買來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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