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上跳下來,駱巧兒看著眼前氣派的大門,眼睛不由得為之一亮,嘴巴也不自主張得大大的。
「君、君爺,這就是你家?」駱巧兒跑到君遠舟身邊,拉拉他的衣袖說。
和君遠舟坦承自己換裝改名的原因後,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恢復本名的駱巧兒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討厭她。
原本以為君遠舟會討厭她,所以決定自動離開的,但是卻在他一個嚇阻的眼神下打消念頭。
她還記得那天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向君遠舟辭行。
「君爺,這段時間多謝你的照顧,讓我不用餓肚子。」由於衣服就那麼幾件,她還是穿回原本的男裝。「我想你一定很討厭我,不但欺騙你在先,害你受傷,還對你做出那種事情,我想,我還是離開好了。」說完,使低著頭要離去。
「為什麼?」
君遠舟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駱巧兒回過頭,不解的望著他。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君遠舟道。他知道名節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就算他讓她這段時間不至於餓肚子,但也不必這樣報答他,而且他醒來後也聽老獵戶說了,雖然「子午奪魂散」在不會武的人身上毒性會減低,但並不代表完全沒有危險,若毒性在她身上發作,沒有武功底子的她,如何能撐下去?
「你會受傷都是我害的,我不過是一個小角色,就算我因此而毒發身亡,也不會有人感到難過,但是你不一樣……」駱巧兒抬起頭,圓亮亮的大眼看著他,澄透的眼神裡有著崇拜的目光。「你是一個重要的人,許多人都仰仗著你,還有那天你偷的那幅字畫,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但是一定有個很了不得的原因。」
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懂得看人,雖然和君遠舟相識的時間不長,但從他尊貴的氣質和不怒自威的儀表看來,她就是認為君遠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開始跟著他只最為了不餓肚子,但是相處得越久,她的目光就越來越離不開他,君遠舟俊美的外表加上深謀遠慮的思緒,更是讓她崇拜不已。
君遠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盯著她看,看得駱巧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俏臉燒紅一片,心兒怦怦急速狂跳起來。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他再這樣看下去,她的心就快要跳出來了。
駱巧兒轉過身,往前走一步,卻仍可感覺到他燒灼的視線。
她心裡掙扎著,如果可以,她根本不希望離開他,只要他開口,她一定不顧一切留下來,但都走了三步,他還是沒有開口留她。
或許他巴不得自己離得越遠越好吧!駱巧兒自嘲的想。
從他們認識以後,她就不斷的給他找麻煩,許能趁這個機會甩掉她,他還求之不得呢!
既然如此,她還奢望什麼?
駱巧兒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不捨的酸澀,反正從老爹走後,她就剩下一個人了,離開他也只不過是回到一個人的生活,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要去哪裡?」
他的聲音傳來,但卻不是她想聽到的挽留言語。
駱巧兒沒有回頭,只是聳聳肩。
「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總有地方可以去吧!」
「那就去京城吧!」
「什麼?」駱巧兒驚訝的轉身,看著君遠舟。
「跟我回京城。」
經過幾天的旅途,馬車終於進了繁華的京城,從小小的車窗裡,駱巧兒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京城裡的形形色色。她從來沒有看過那麼熱鬧的地方,雖然吉祥村越來越富庶繁榮,但是和京城比起來,還是差上那麼一大截。
京城裡除了有大而筆直的道路外,兩旁富麗的宅邸,更是讓她目不暇給。興奮和驚奇的心情,沖淡這幾天她心中的忐忑不安,駱巧兒恢復平常大刺刺的個性,毫不掩飾自己的感覺。馬車停下來,駱巧兒跳下車,眼前的景象,讓她驚訝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都合不攏了。之前在范陽城,吳進寶的宅邸已經讓她大開眼界,但是看到君府以後,她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歡迎主爺回來。」馬車才停妥,兩扇漆紅雕花大門立刻被打開,一名約莫五十歲開外的男子迎出來。
「嗯。」君遠舟淡淡扯一下嘴角算是回應,而後便往裡面走去。「最近府裡還好吧?」
「回主爺,一切安好。」那人是君府裡的總管趙遠山,從十幾歲開始就在府裡工作,服侍過君家三代主子,穩重而勤快的個性也深得主子們的信任。
他回頭瞥見除了五六之外,又多了一張生面孔,雖然穿的是小廝服裝,但從她白裡透紅的肌膚和細緻的五官,還有未加編飾的長髮看來,應該是個小姑娘才對。
「君爺,那位姑娘……」趙遠山一見到駱巧兒便有些訝異,這麼多年來,君遠舟不是沒有過女人,府裡也有幾位侍妾,但那都是別人所贈,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主爺帶一個女人回來。
不曉得她和主子是什麼關係?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但是還是謹守本分,沒有露出太多自己的情緒。
「她跟了我,你找個地方安置吧。」君遠舟沒有解釋,只交代了一句,便往書房的方向去。
他還記得那天她打算離開時,臉上那副故做堅強,但眼底卻藏著脆弱的倔強表情,突然間他竟感到有些不捨,一想到如果她離開了,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見到她,心像是被一根繩子猛然抽動。
會有這樣的反應,連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但隨即掩下自己的心緒,之後見她聽到他說要她留下時,那股雀躍欣喜的樣子,他竟也想跟著她微笑。
君遠舟暗暗心驚,什麼時候她竟能如此輕易牽動他的情緒?
「等等我啊——」見君遠舟大步前去,原本貪看府內景致的駱巧兒,急急忙忙趕上來。「你要去哪裡?」
「姑娘,王爺還要處理事情,請你跟我來吧。」趙遠山阻止駱巧兒跟上去。
「可是……」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駱巧兒就算有百般不願,還是只能照做,她可不想一來就給別人壞印象。「好吧。」
趙遠山領著駱巧兒到南邊的院落,將她安置好以後,還派了一個丫環服侍她,怎麼說她也是主子帶回來的人,雖然來路不明,但也不好怠慢。
「主爺,李公子來訪。」趙遠山在書房外敲門,告知有客拜訪的消息。
「我知道了,你去準備一些酒菜到後院涼亭來。」君遠舟一面看著帳本,一面吩咐道。
「是。」領了命後,趙遠山立刻下去張羅。
君遠舟放下毛筆站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準備到後院見客去。
這好傢伙,他回到京城少說也有好幾天的時間了,居然這時才露面,虧自己還為了他的事,不惜翻山越嶺、出生入死!
君遠舟邊想著,邊走到後院,就發現一道頎長身影,他還沒來得及出聲,那人已經先開口了。
「今年的梅花開得好啊!」
「是不錯。」君遠舟走到那人身旁隨意應和著,想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這梅花開得好,可君兄看起來怎麼瘦了點呢?莫非君兄藏了什麼絕世美女,每天留連溫柔鄉?」那人搖搖手裡的扇子,看似關心的問,但語氣裡卻只聽得出濃濃的調侃。
「跟李兄相比,我府裡就算有再多女人,也比不上李兄你後宮粉黛三千。」君遠舟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既然君兄想要,那我回頭就挑幾個美女送到府上來。」
「多謝李兄好意,只不過在下不像李兄命好,天生富貴,在下還需日夜操勞,才能維持溫飽。」
「呵呵呵……倘若君兄願意,小弟願意隨時和君兄交換。」
天生富貴又如何,還不只是一隻被關在籠裡的鳥。
「如果李兄只是來風花雪月一番,那請恕在下還有瑣事纏身,無法奉陪了。」再這樣扯下去,不知道要扯到何年何月。
「好吧。」李頤立刻斂起剛剛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復原本樣子。「事情怎麼樣?有眉目了嗎?」
「果然被你料中,陳永進的確想要謀反。」
「呵呵呵,果真如此。」謀反可是了不得的大罪,但李頤卻沒有顯出任何驚訝的神情,反而笑了。
「你看這幅畫,可有古怪之處?」君遠舟拿出從吳進寶那裡偷來的畫,在李頤面前展開。
「畫風平常,筆法普通,不值一提。」李頤只消一眼,便指出這幅畫的缺點。
「可它卻是陳水進送給范陽首富的賀壽禮。」
「喔?若不是這畫有古怪,那就是陳永進太沒有眼光了。」李頤的反應也快,立刻就察覺到其中不合理之處。 「你可曾聽說過有一種特製的藥水,沾此藥水寫字,字跡干了後,從表面上完全看不見。」
「你是說……」李頤又多望了那幅字畫一眼。
「沒錯。」君遠舟走到桌邊,拿起下人備好的茶水,含在嘴裡往畫上一噴。
待畫上隱藏的字句出現後,李頤仔細看了一看,神情突然變得嚴肅。
「這陳永進也太大膽了,想我父皇待他不薄,他竟然敢擁兵自重!」
原來這李頤是當今皇太子,數年前一次出遊和君遠舟結識,因為志趣相投,便結為莫逆。
最近李頤根據邊關探子來報,原本蠢蠢欲動想要進犯的吐蕃國,不知為何竟停下一切動作,若不 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兩國交戰他們絕對沾不到什麼 便宜因此便打消進犯的念頭,要麼就是另有圖謀。率兵駐守與吐蕃交界的范陽節度使陳永進竟在此時大興土木,除了在范陽城的官邸外,還在京城建造一幢華美的屋宇,不僅奴僕如雲,生活更是奢侈,節度使的薪俸雖然優渥,但也不至於好到可以如此揮霍。
兩者聯想起來,便覺事有蹊蹺,但尚未掌握證據前,實不宜打草驚蛇,所以他只好請君遠舟幫忙,以經商為名探探風聲。
「這幅畫我先收下,這次的事多謝了。」李頤向君遠舟抱拳示意。「對了,你的傷怎麼了?」
方才進門時遇到五六,他七嘴八舌將主子受傷的事都講出采,還包括帶回一個駱巧兒的事。
「不礙事了。」自從駱巧兒將毒過到她身上後,他身上殘留的毒性便剩下不到一成,再加上他內力深厚,早就把毒逼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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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對了,我還聽五六說,你帶回一個姑娘?」正事談完,好友的傷又不礙事,李頤的態度也輕鬆起來。「不知在下有無榮幸見那位姑娘一面?」
「她長相普通,並無出色之處,怕入不了你的眼吶。」不知為何,看見李頤眼中帶著興味的目光,君遠舟就是不想讓他見到駱巧兒。
「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在乎起一個女人了?連見都不給見。」他知道君遠舟向來不重視女,認為女人就像是一件可以更換拋棄的衣服,從來沒見過他這麼保護一個人。
「她只是個村姑,不懂規矩,怕冒犯了你。」君遠舟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那……好吧,既然君兄不給見,那我也只好算了。」說得君遠舟好像很小氣似的。
突然,一陣急促的喊叫聲,劃破原本寂靜的庭院。
「駱姑娘、駱姑娘,不要跑啊」『翠屏拿著一件衣服,在駱巧兒身後急急追趕著。
自從前幾天被趙總管派去服侍這個新來的駱姑娘後,同樣的戲碼在短短幾天內不斷上演,弄得翠屏叫苦連天。
「我不要穿,你不要逼我了。」駱巧兒一徑往前跑,嘴裡還不停大叫著。
從她來到這裡的第二天,翠屏就捧著一大堆衣服來到她面前,說是主爺吩咐裁縫連夜趕出來的。
乍見有新衣服穿,駱巧兒開心的笑咧了嘴,但是穿到一半,便發現這實在是自討苦吃。
斜領對襟加上高腰花籠裙,是用最上等的「單絲羅」織繡而成,上面更用各種顏色的絲線繡出花鳥圖案,披帛則最用輕細的紗羅裁製成的,隨意纏繞在手臂上,更顯得嫵媚大方。
除此之外,名貴、精緻的項鏈、頭簪、繡鞋等更是一樣不缺。
翠屏看見這些東西,眼睛都亮起來了,原先還懷疑這個新主子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看到這些東西,足以證明她在主爺心中佔有一定的份量。如果自己好好服侍她的話,說不定會有出頭的一天。
但是駱巧兒卻視這些華美的衣裳為麻煩!
衣裳複雜的樣式,讓她穿起來覺得束縛極了,更別提長及地面的羅裙,讓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路,還常常因為踩到自己的裙子而跌倒。
而翠屏幫她梳的那些什麼雙環望仙髻、百合髻、叢梳百葉髻,抓得她頭好痛,而且那些金步搖晃得她頭都暈了。
翠屏還說這是京城裡最流行的髮式,有錢人家的小姐都是這麼裝扮的,可她就是想不透,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難道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嗎?
她赤著腳跑著,看見前方君遠舟那道熟悉的身影,便加快腳步向他跑去。
「君爺、君爺。」駱巧兒氣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臉上因為方纔的奔跑而出現紅暈。「你這陣子到哪裡去了?我好久都沒有看到你了。」
「在忙。」
「忙什麼?有好玩的事嗎?」她完全忽略掉旁邊還有客人在,只是一徑盯著君遠舟看。
「怎麼穿成這樣?成何體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君遠舟看見她的樣子,不由得皺起眉頭。
不是早差人送去衣服首飾嗎?可她怎麼還穿著以前的衣服,烏黑的長髮不但沒有梳挽成髻,反而任它披散在肩後。
「駱姑娘,你別跑,等等我啊!」翠屏這時才追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質問翠屏。
「請主爺恕罪。」翠屏嚇得立刻跪下,不敢直視主子嚴厲的目光。
「你別怪翠屏,她很好啊!」駱巧兒不明白為什麼他要生氣,嚇得翠屏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要不是她辦事不力,你怎麼會穿成這樣?」
「喔,你是說這個啊!」駱巧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送來的那些衣服我實在穿不習慣,一穿上去腳就打結了,還是穿原來的衣服自在些。」
「那你的腳?」他往下望著她小巧的赤足。
「沒辦法啊!翠屏逼我穿上那種衣服,還要把我的頭髮弄成奇怪的樣子,我只好趕緊跑了。」駱巧兒聳聳肩。
「哈哈哈哈哈哈……」低沉的笑聲從旁邊傳來,才讓君遠舟記起李頤還沒有離開。「遠舟,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姑娘?真有趣。」
「你是誰?」駱巧兒這時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人。「你長得也很好看耶,京城裡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君遠舟的俊美已經讓她讚歎好久,而這個人一身尊貴不凡的氣勢也不遑多讓,不過真要認真比起來,她還是覺得君遠舟好看多了。
「回來。」君遠舟先一把捉回跑到李頗面前的駱巧兒,打橫將她抱起,再朝李頤道:「你知道大門在哪,不送。」然後抱著不斷掙扎的駱巧兒離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李頤的笑容漾得更開了只是個長相普通,不入眼的姑娘嗎?這下有好戲看了……
回到房間後,君遠舟將駱巧兒安放在桌上。
「怎麼不穿鞋襪?連衣服都沒有穿好?」深秋的天氣已經有些涼,就這樣赤腳踏在地上,不怕染上風寒嗎?
這樣的念頭一浮現,君遠舟微微心驚……他在擔心她?
他對女人的態度向來便是可有可無,根本不會費心去注意她們的感受,可是他竟然會擔心她?
「這樣成何體統!」君遠舟沉聲,借此掩飾心裡頭異樣的感受。
見君遠舟的表情嚴肅,駱巧兒吐吐舌。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嗯?」他等著她的解釋。
「你……你不要生氣了嘛!」她跳下桌子,繞到君遠舟面前。「那個衣服好漂亮,可是我常常踩著它,我怕很快就會被我踩壞,要麼就是跌倒時會磨破,這樣不要換新的,所以我想還是不穿了好,省得浪費。」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點小錢嗎?」君遠舟挑起一眉。她到底知不知道,就算她一天穿壞個三件衣裳,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這點錢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哂。
「可是 … … 可是 … … 」駱巧兒小臉皺起,抬眼看看君遠舟,又被他臉上的怒氣嚇得低頭,兩隻手無意識的絞著衣擺,牙齒將下唇咬出一道痕。君遠舟見著她咬著唇,那副無措的表情,莫名激起他的憐惜,沒有多想便低下頭攫住她的唇瓣,阻止她將自己的唇咬出血痕。
「唔……」眼張得大大的,駱巧兒被他的動作懾住。
「閉上眼。」君遠舟從喉間傳來話聲。她到底懂不懂他在做什麼啊?
上次的肌膚相親他只約略有一些印象,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嘗起來的感覺竟是這麼甜美。
君遠舟用舌撬開她的唇瓣,加深這個吻。
駱巧兒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念頭,她不是已經把毒都過到自己身上來了,他應該痊癒了啊!為什麼還要做這種過毒的動作呢?會不會……會不會上次沒有過乾淨啊?
那他這幾天不就很難受?駱巧兒雙於忙不迭往他身上摸去,從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想確定他到底有沒有事?
君遠舟猛然推開她,她再這樣繼續摸下去,慾望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怎麼了是不是毒又發作了?」駱巧兒擔心的問。要不然怎麼看他皺緊眉頭,一臉痛苦壓抑的樣子?一邊說著,雙手又摸上他的前胸。
「住手。」君遠舟推開她在他身上四處游移的小手。「我怎麼樣不需要你來擔心,把你自己的事管好就好,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又是這副樣子到處亂跑。」說完,他立刻轉身離開。
君遠舟向來自詡於自己的意志力,可沒想到她無心的一個小動作,便讓他的慾火燎原,陌生的情緒翻湧讓他心驚不已。
在駱巧兒疑惑的眼神注視下,他竟有些狼狽的逃離……逃離駱巧兒對他的莫名影響力,也逃離自己不想去觸碰瞭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