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充滿了掠奪的意味,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他緊扣住她的纖腰,辣舌毫不遲疑地鑽入她的檀口中,強悍地擠壓她的丁香小舌。
叮鈴驚駭地瞪大雙眼,經過好幾秒才意識到一件事──他吻她?這個該殺千刀的男人居然敢吻她?!
可惡!簡直欺人太甚!他當她是什麼?不但罵它、羞辱她、故意叫她去當清潔工,現在竟然還敢輕薄她?!他不想活了嗎?
盡管身軀被他箝制住了,叮鈴還是用盡吃奶的力氣想踹死他,甚至故意用尖尖的指甲刺破他手背的肌膚,讓它滲出血珠來。可他還是動也不動,彷佛那只是不痛不癢的小傷。
她越是掙扎,於翼綱的攻勢就越是猛烈。
一開始吻她只是想懲罰她,想讓她那張可惡的小嘴停下來,想讓這只野貓吃癟。可雙唇一碰到她柔軟的櫻唇,舌尖一觸及她迷人的幽香,他就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下來了。
宛如星火燎原,他體內的煩躁怒氣全轉為熊熊欲火。將嬌小的她按壓在牆壁上,他強悍地吮吻她,貪婪地汲取她的味道。她的口中有股撩人的香氣,淡淡的、略帶青澀,宛如茉莉般的幽香。
這個吻彷佛帶有魔咒,叮鈴的雙手拚命地揮舞,想捶打他,可隨著他不斷加重唇舌的力道,煽情的氣味也不斷地席卷她的全身。
激情的火花隨著他的舌尖竄入她的咽喉,一路滑向她體內,讓她的心跳更加狂亂,讓她的身軀開始發熱。
當他的大掌想進一步地探入她衣服內時,她竟著魔似地想低吟出聲,更想配合他的動作,雪白柔荑伸出,就要主動勾住他的頸項……
不可以!
察覺自己荒唐的意圖,叮鈴頓時恢復理智,惡狠狠地朝他的唇瓣猛力一咬。
血腥味滲出,於翼綱的唇被她咬破了,她也狼狽地掙脫他的懷抱,匆促整理衣衫,可一雙不馴的大眼還是瞪著他。
「你咬我?」於翼綱沒有發怒,僅是緩緩地拭去唇邊的血漬。呵,有意思,看來他想錯了,她不是什麼淡雅的小茉莉,而是辣到令人嗆鼻的小辣椒。
不過,她的滋味實在太過美妙了,讓他這個原本不吃辣的人好像一試就上了癮似的。
「我不會道歉的!」叮鈴毫不畏懼地瞪著他,試圖以凶狠的口氣來掩飾體內的騷動。「是你先侵犯我的,你根本就是無恥又變態的人渣!滾出去,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嘴巴說著狠話,其實她手腳都發軟了,心髒怦怦怦的,跳得好快,鼻息也變得熱燙。怪了,她是被他吻昏頭了不成?她討厭他那充滿侵略性的眼神,更討厭他的氣味還留在她口中的感覺。如果可能,她真想搬起醫院的床砸死他!
於翼綱不說話,僅是噙著淡笑,意味深長地瞅著她,瞅得她更加心慌意亂,小臉更加燙紅。
滿意地看到兩朵紅雲飛上她的芙頰後,他才徐緩地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記住,後天早上九點來上班,我不喜歡遲到的員工。」
說完,他轉身,姿態優雅地走出去。
「呼呼、呼呼……」一直等到確定他已經遠離病房了,繃緊呼吸的叮鈴才敢稍稍松一口氣。
好累……宛如洩氣般地跌坐在病床上,叮鈴雙手按住胸口不住地喘氣。跟那個魔鬼對峙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那混帳已經滾了,可這顆心還怦怦亂跳,跳得好快,她真懷疑自己會不會死於心律不整?
「竟敢吻我,真是王八蛋、欠扁……」用力地抹抹嘴唇,她走到浴室想刷牙,刷掉那惡心的味道。可一看到鏡中的臉蛋,她的手卻一頓。
怪了,她的臉怎麼這麼紅?而且雙眼還熠熠生輝,整張臉容光煥發的,簡直像極了戀愛中的女人。
戀愛?
這兩個字把她嚇得差點拿不穩毛巾。不不,懊惱地敲敲自己的頭。「我才不是跟他談戀愛,我又沒瘋,才不會瞎了眼去看上那個又-、又惹人厭的死變態。他可是個吸血鬼耶,隨隨便便的就要坑我一億美金,比土匪還差勁,我恨死他了……」
自己一定是昏頭了,一定是醫院的空調發生故障,才害她腦袋也跟著秀逗。叮鈴掏起水猛潑臉,想借著冰涼的水珠潑走那股怪異的情愫。
洗了臉,她猛然想起那家伙離去前所講的話──
後天早上九點來上班……
她真的要去上班嗎?拿著毛巾,叮鈴陷入天人交戰。她的新老板不但變態又古怪,而且還喜歡亂吃她豆腐耶……噢,她到底該怎麼辦啊?
愉快地哼著歌,於翼綱走到一樓,整個人就像一個天然的發光體,許多擦身而過的女人頻頻對他送秋波。
呵呵,他現在心情很好,應該說是非、常、好!
唇畔的笑意更加飛揚,他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貓,眼角眉俏盡是得意之色。
他愉悅地回味著方才的吻。吻了她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一直覺得心情煩躁、為何只要看到風叮鈴,胸臆間就有一股莫名的騷動了。
原來問題就出在這裡!
沒錯,他喜歡風叮鈴,喜歡那個脾氣火爆的小女人。他已經被她那股獨特的氣息深深吸引住了,他屢次找她的碴,為的就是想接近她。
那個吻的威力十足,不但讓他茅塞頓開,看清了自己對叮鈴的好感,而且由她青澀的反應,他可以敏銳地察覺到──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放蕩。至少,她的吻技十分生澀,摟住她時,他甚至還可以感受到她的身軀一直顫抖,那麼真實的反應是無法偽裝的。
走到對街,於翼綱坐入跑車內,修長的手指輕敲真皮方向盤,銳眸微微瞇起。
她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第一次見面,她謊稱姊姊罹患重症,談笑間輕松逼退死纏爛打的男人;第二次見面,她變成自己的未婚妻,而且還懷有身孕:第三次見面,她卻像個破布娃娃般倒在路邊,荏弱到令人心疼。
風叮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她像是有著百變風情,每一次,他總以為自己可以掌握她的個性了,她卻又在下一秒做出令他驚愕的事。她簡直就像是一陣風,更像是一匹最難馴服的野馬。
馴服悍馬的過程一定很有趣,尤其是像風叮鈴這麼特別又強悍的女人。
至於她身邊那些煩人的蒼蠅……俊臉一沈。無所謂,就算她真的有追求者,他也有辦法把她搶過來。她是他的,從她闖入他辦公室的第一秒起就屬於他了,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要她的事實。
呵呵,看來,他往後的日子一定會增添不少趣味。
笑意染上陽剛的臉龐,於翼綱發動引擎,利落地將跑車切入車道中。
數日後。
叮鈴抱著一大迭影印好的文件,辛苦地回到秘書室。「吳姊,這些我都影印好了,要開始裝訂嗎?」
正在打計算機的吳秘書頭也不抬地說:「對,你一一裝訂並確認好份數後,就拿到會議室裡去。四點要召開主管會議,記得要先准備好會議室的茶水、咖啡還有幻燈片。另外,這幾份會議數據你整理並做記錄後,打印出來送到研發部去。」
「是。」
叮鈴忙得像陀螺一樣。來「於氏」上班已經超過一個禮拜了,這幾天其實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難熬,至少她不是當清潔工。可是也沒有多輕松,因為她的工作職稱是助理秘書。
說穿了,就是吳秘書和陳秘書手下的跑腿小妹。舉凡影印、倒茶水、歸檔、找資料、跑銀行、送公文、幫主管訂花或送洗西裝……反正什麼雜七雜八的瑣事都要做。
記得第一天到「於氏」報到時,她還刻意穿了輕便的牛仔裝,一心以為自己是要來當清潔工的。可是,在人事部填完資料後,接待小姐卻把她領到秘書室,並告訴她──總經理吩咐要你當「助理秘書」。
一開始,她還暗暗竊喜,想說這個於翼綱的良心總算還沒被狗吃光,懂得憐香惜玉,沒讓她去當清潔工,反而升她當助理秘書。
可是,上了一天班後,她回家就累得直撲床鋪呼呼大睡,連吃晚餐的力氣都沒有。累死了!她好想大聲抗議──助理秘書真不是人干的啊!任何亂七八糟的雜事都是她的工作范圍,她累到快掛了。
連續幾天忙下來,雖然已經沒有第一天那麼疲憊,不過,她每天還是忙得跟陀螺一樣,片刻不得閒。
至於那個可惡的始作俑者──於翼綱,則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聽陳秘書說,他好像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就到香港去開會了。然後又轉往美西去巡視分公司,不一定哪天會回國。
把影印的文件裝訂好後,叮鈴覷了個空,閃到茶水間喝茶。她快渴死了,從午休之後就忙到現在,連喝杯水的時間都沒有。
才剛倒了杯茶,陳秘書也跟著進來添茶水,一看到她便興致勃勃地打聽。
「叮鈴啊,你真的不認識我們總經理嗎?可是,你上次明明跑來公司抱著他大哭,還說自己懷有他的骨肉呢!」
剛看到叮鈴到公司來報到時,好多同事都很驚駭,以為她是總經理未來的小老婆。畢竟,她上次的演出令人印象深刻。
真衰∼∼又被這個最喜歡八卦的陳秘書逮到了,她的舌頭真是比任何人都長。
叮鈴臉上浮起三條黑線,勉強擠出微笑。「陳姊,我上次就跟你解釋過了啊,其實那是誤會,是我誤會總經理的為人,詳細情形很復雜,一言難盡。總之,都怪我太莽撞了。」
「真的嗎?」陳秘書一雙利眼還是宛如雷達般,在她身上搜尋。「所以,你壓根兒不認識我們總經理?跟他也沒有任何感情糾葛?」
「沒錯!」叮鈴斬釘截鐵地強調,只差沒有舉手發誓。「那真的是一場誤會,我不認識總經理,跟他也沒有半點關系。」好可怕啊,一定要跟這個女人講清楚才行,不然這些八卦婆超會無中生有的。
「喔,我想也是。」陳秘書偏著頭竊笑。「我就說嘛,總經理的眼光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啊!以前跟他傳過緋聞的,都是政商界名流的掌上明珠呢,不但人長得漂亮,家世更是一流。嘻嘻,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女朋友,那還真是教人跌破眼鏡啊!」
在她眼底,風叮鈴雖然也算是個眉清目秀的小美人,不過比起那些名媛閨秀啊,可就差上一大截了。而且那些名媛還常常送禮物巴結她,為的就是希望能打聽出總經理的私人行程,說起來,這個秘書職位可真是讓她撈了不少油水呢!
死八婆!我是哪一點配不上那個變態的王八蛋?哼,說我高攀他,我才不屑他呢!叮鈴心底直冒火,可表面上仍舊維持風度,趕緊轉移話題。「陳姊,待會兒不是要開主管會議嗎?我們該開始煮咖啡了吧?」
「喔,也對。」陳秘書懶洋洋地打開咖啡罐。「聽協理說,總經理上午好像回國了,據說待會兒會進公司主持四點的高階主管會議。叮鈴,你記得帶小妹進去收拾會議室,弄干淨點。」
那個姓於的回國了?而且馬上就要進公司?正准備點心的叮鈴手一滑,差點抓不住瓷盤。
Shit!她暗罵自己:風叮鈴,你鎮定點兒,那個人渣回不回來關你什麼事,而且他不在公司最好,省得找你麻煩。
可是,一聽到他馬上就要出現,她的耳根竟忍不住開始發燙,腦裡也浮現出他在病房裡強吻她的那一幕。雖然事後她拚命刷牙,還拿漱口水漱口,可那股熾燙的氣味卻好像至今還留在她口中似的。
討厭死了!干麼又想起這個啊?專心做事啦!
「來,你來煮咖啡吧,小心點,別煮焦了,總經理最討厭焦掉的咖啡。」最會偷懶的陳秘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搖大擺地指使叮鈴,嘴上仍不忘繼續八卦。「聽說,總經理這趟出國還帶著他未來的老婆大人呢!你不知道是誰吧?就是『聖華財團』的總裁千金何璦璦啊!嘖嘖,那個何璦璦真是超級好命的女人,不但是名門後代,從小就錦衣玉食,而且很快地就要嫁入豪門,嫁給我們又帥、又多金的總經理,啊,真是令人羨慕喔∼∼」
叮鈴沒答腔,可陳秘書仍滔滔不絕地繼續八卦。「雖然兩家都還沒正式對外宣布喜訊,不過啊,根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這樁婚事幾乎是定了。據說老總裁和夫人都對這個准媳婦非常滿意呢!說起何家,可真是家大業大。他們跟政界還有商界的關系都十分良好,這是標准的豪門聯姻。我看哪,他們應該很快就要宣布訂婚了。」
叮鈴面無表情地煮咖啡,又打開茶葉罐想泡茶,一個不穩,整罐茶葉差點傾倒而出。
冷靜!她暗罵自己:你在浮躁什麼啊?專心做事,那個惡棍有沒有未婚妻都不關你的事!
可……內心還是有一股酸楚悄悄蔓延開來。可惡,他既然都已經有門當戶對的好對象了,干麼還來招惹她?還來吻她?下意識地捏緊茶杯,想象這是那個混帳的脖子,她好想掐死他!他干麼該死地亂吻她,以為每個人都像他那麼隨便嗎?
陳秘書打開一包洋芋片,津津有味地吃著,講得口沫橫飛。
「聽說啊,那個何璦璦對咱們總經理極為死心塌地,自從第一眼見到他後,就不顧形象地倒追他,她還花了好多心思討好老總裁和夫人,打敗了許多名媛淑女,最後才脫穎而出呢!總經理從來不在出差時帶女伴同行的,這一趟到美西居然肯帶何璦璦一起去……嘖嘖,我看啊,真的是好事近了。」
咖啡煮好了,香味撲鼻,但叮鈴的表情卻更加嚴峻。
與她無關!不管那個姓於的要跟誰在一起,都與她無關。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會整天幻想著要麻雀變鳳凰,而且,她對那個惡棍根本沒有好感……
哼,那個混帳最好檢點些,不要再來騷擾她,不然她就要讓他好看!
快四點了,從影印室出來的叮鈴抱著一堆文件想進入會議室。這個陳秘書真可惡,只會聊天打屁,分內的工作全都丟給她這個助理秘書做。
行色匆匆地經過協理室時,卻被一堵人牆撞個正著。霎時,她手上的文件宛如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啊!」叮鈴懊惱地看著文件。該死!她好不容易排好的,現在又要重忙一次了。但最令她火大的是──撞到她的人竟是於翼綱,真是冤家路窄!
「你──」她雙眼冒火地瞪著於翼綱,准備開罵。管他是不是老板,冒冒失失地闖出來就是他的不對!
可「沒長眼睛嗎?」這幾個字都還沒說出口,跟在於翼綱背後的朱協理卻已先聲奪人,指著叮鈴罵──
「喂!你是怎麼辦事的?走路不看路,居然撞上總經理,你不想活了嗎?」
邊說著,朱協理還十分諂媚地彎下身子,輕拍於翼綱的西裝外套,討好地笑道:「總經理,您沒撞傷吧?唉唉,這些員工真是莽撞,我會要求人事部加強員工訓練的。」
厚∼∼還罵她?!叮鈴氣翻了。朱協理這馬屁精拍馬屁也拍得太過分了點兒吧?明明是於翼綱的錯,居然還有臉罵她?但她最氣的是於翼綱,這家伙真是千年掃把星,只要一遇到他,她就沒好事,命裡帶賽的他一進公司就害她出紕漏,真是可恨!
算了,眼看朱協理這諂媚的嘴臉,恐怕是輪不到她開口了。叮鈴臉色一沈,一句話也沒說地蹲下身子,開始收拾凌亂的文件。她暗自叮囑自己:以後在公司裡只要有於翼綱在的地方,你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這樣才不會再被他「帶衰」。
朱協理還喋喋不休地罵著。「這些是待會兒開會需要的文件對不對?你看你,連這麼一點兒小事也辦不好,公司給你這麼多薪水,你領得不心虛嗎?何小姐,你說對不對啊?這些員工真是不知感恩……」
厚,煩死了∼∼叮鈴好想抄起一旁的垃圾桶,往朱大胖子的大嘴塞進去。驀地,一雙大手躍入她的視線裡,動作利落地幫她撿起文件,還細心地按照序號排列好。
咦?是他?叮鈴傻傻地看著於翼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他干麼假好心啊?哼!看她出糗不是他最大的樂趣與目的嗎?干麼裝出一副好人的模樣,惡心!
於翼綱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朱協理驀地閉上嘴巴,也傻傻地蹲下來幫忙撿拾文件。唔,雖然情況很怪異,不過拍馬屁的最高境界就是主子做什麼,奴才就得做什麼,趕快跟著做就沒錯。
一旁的何璦璦見狀,雙眼倏地閃過怒火。翼綱看這個女人的眼神太過怪異,讓敏銳的她瞬間進入備戰狀態。
眼眸一閃,何璦璦堆著笑容,彎下身子,嬌滴滴地道:「翼綱,還是讓我來幫忙吧。你不是馬上就要開會了嗎?開會前你得先看一下美國帶回來的資料吧?朱協理,你快陪總經理進入會議室,這些文件我待會兒就叫人送進去。」
「喔,是是!總經理,這邊請!」朱協理宛如哈巴狗般,非常殷勤地拉開會議室的門。
於翼綱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叮鈴一眼,意味深長地道:「看來,這份工作你適應得很不錯嘛!」
好啊,還敢諷刺她?要不是有旁人在場,叮鈴真想用高跟鞋敲碎他的豬腦!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他一句。「還好,真是托了總經理的福!」語氣裡的火藥味非常濃厚。
面對她明顯的挑釁,於翼綱還是不以為忤,風度翩翩地微笑後,起身走入會議室。
何璦璦眼冒殺機地把地上的文件都撿起來。「走,我們先到那間辦公室把文件排列好,再送進去。」
「謝謝。」叮鈴趕快接過文件。「不敢勞煩何小姐,還是讓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了,這是我分內的工作。」
由朱大胖子的言詞中,她知道眼前這個全身名牌的女人就是鼎鼎大名的何璦璦──相傳即將嫁給於翼綱的富家千金。盡管對方態度溫婉,但她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一股敵意,那是身為女人的直覺。交手的第一秒她就知道,這個何璦璦非常精明厲害,而且很不喜歡她!
「沒關系,我來幫你。」
何璦璦還是率先走入辦公室,叮鈴只好跟著進去。
果不其然,一踏入辦公室後,何璦璦一改方才溫柔的表情,眼神凌厲地瞪著叮鈴胸前的名牌。
「風小姐是嗎?我想你應該是個聰明人,咱們就開門見山地說重點吧!我不管你是什麼居心,但是,不要再要這種拙劣的爛手段了!一看到翼綱就像餓虎撲羊一樣地撲上前,還故意投懷送抱地撞上他,讓文件散了一地,好引起他的注意,你不覺得這種手段很幼稚又很丟臉嗎?」
蝦咪?叮鈴氣憤地瞪著她。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機車,她在鬼扯什麼啊?而且那副鄙夷的嘴臉更是令人覺得惡心,她憑什麼看不起她?
叮鈴深吸一口氣,不亢不卑地道:「首先,我不明白你所指為何,更不明白你是以什麼身分來指責我的。不過,我還是要澄清一件事。對於那位『於總經理』,我沒有任何的迷戀與遐想。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拜托你請他離我遠一點兒,不要再對我性騷擾了!」
哼!也不搞清楚,到底是誰糾纏誰啊?一想到在病房裡被他強吻的事,叮鈴還是一肚子火。也許她該藏支錄音筆在身上,這樣萬一哪天於翼綱又不要臉地騷擾她時,她就可以錄下來當成「呈堂證供」,狠狠地告死他,反敗為勝。
「你說什麼?!」何璦璦大驚失色。「你說翼綱騷擾你?!不,不可能!你少胡亂造謠!你到底是何居心?」
翼綱會騷擾這個毫不起眼的女職員?不!說什麼她也不相信!這女的了不起就是長相還可以罷了,但是又沒有她美艷,而且身材也沒有她凹凸有致。最重要的是──這女人算是哪根蔥啊?人家地可是何家的千金小姐,家財萬貫的,這女的怎麼看都是一副窮酸樣,拿什麼跟她比啊?
叮鈴冷冷一笑。「是不是我造謠,你何不親自去問問於總經理呢?我還有事要忙,失陪了。」
痛快地出了口怨氣後,叮鈴拿起文件轉身就出去。
「你給我站住!你這個不要臉又沒禮貌的女人,竟敢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未來的總經理夫人,我要翼綱立刻開除你!站住──」
何璦璦不斷地叫罵著,但對方根本不理她。
翼綱真的騷擾過她嗎?不!倘若此事是真的,那她簡直氣到想殺人、也快吐血了!
這趟美西之行,她可是透過父兄的關系,並且買通了陳秘書,得知於翼綱的行程,厚著臉皮硬跟去的。
她自己訂了跟於翼綱同一班飛機的機位,還故意跟他訂同一間飯店。只不過,任她再怎麼投懷送抱,於翼綱還是冰冷而客氣地一再拒絕她,甚至連跟她吃頓晚餐都不肯。
而今,竟連他公司的一個小職員也敢看不起她?該死!何璦璦氣到全身發抖。
「可惡!臭丫頭,你叫風叮鈴是吧?好,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