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亞簡直快氣瘋了!
她來勃克島已經超過一個月,雖然布萊德很有禮貌地接待她,將她視為上賓,但這一個月下來,他卻不曾正眼瞧過她一次。
他每天帶著葉斐兒四處遊玩,騎馬、賞雪山、搭小舟遊湖、欣賞歌劇,或是搭機飛到附近的歐洲國家參加慶典……
反正,他簡直把葉斐兒寵上了天!分分秒秒、一時一刻都不願離開她。
茱莉亞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呢?她可是人人驕寵,要什麼有什麼的皇室公主啊,她絕不甘心敗在葉斐兒手上。
越想越氣,她濃妝的臉龐因嫉妒而扭曲。葉斐兒是什麼東西啊?她只不過是商人之女,論尊貴、論血源統統不及格!拿什麼跟她這位皇室公主一較長短?
可是,偏偏布萊德就像被她迷去心竅般地驕寵她!他看斐兒的眼神令她嫉妒欲狂,她從沒看過他對哪一個女人有那麼熾熱的眼神。
她從以前就知道布萊德的女人緣超好,紅粉知己多得滿地滾。但她那時統統不在乎,因為就算她拴不住他,別的女人也拴不住他,她仍有機會得到他。
但,葉斐兒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切。她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出現居然就已經是布萊德名正言順的妻於,而且還得到他全部的寵愛。
「氣死我了!」煩躁地大吼一聲,茱莉亞拿起客房的電話撥下一組號碼。
「我是茱莉亞公主。」她倨傲地道。「我要查一個女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她叫葉斐兒,來自哥斯大黎加,華裔……」
細長的眼睛射出陰冷的光芒。布萊德是她的!如果她得不到他,其他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破壞這樁婚姻。
繁星點點,城堡後方的米爾湖傳來划水聲,星光與波光相互輝映,像是戀人的眼睛。
夜已經很深了,布萊德卻遣退跟隨的僕傭,單獨帶著斐兒到湖上夜遊。他是個非常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總是會給予斐兒許許多多的驚喜。
「好舒服啊……」
躺坐在精緻小舟的軟墊上,斐兒傭懶地伸伸懶腰,望著綺麗的夜空。
閃爍著璀璨光芒的星子,如碎鑽般鑲在絲絨夜幕上,似乎伸手可及。這個夜晚好安靜,除了偶爾的木槳划水聲,只聽得到夜鶯婉囀的啼叫聲。湖邊長滿花卉,幽幽花香隨風飄送,這裡簡直美得像人間仙境。
斐兒好喜歡勃克島,但最令她感動的是布萊德對待她的態度。他相當地驕寵她,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伴她這位新婚妻子,不管她想要什麼東西或是想去哪裡玩,他總是可以讓她達成心願。
前一陣子,就因為她看旅遊節目時,說了一句「法國好像滿好玩的」,結果,布萊德隔天便帶她搭機到法國玩了十幾天,直到昨天才回勃克島。
回想這一趟旅行,斐兒漂亮的雙眼滿是笑意。他們在巴黎住了幾天後,便往南部一路玩下去。造訪了充滿燦爛陽光的馬賽、在充滿藝術氣息的亞維農參加藝術季……一路玩到因薰衣草而聞名全球的普羅旺斯,徹徹底底地認識南法最美的精華。
在普羅旺斯宜人的花香中,斐兒燦爛的笑容從沒有間斷過,她覺得自己好聿福、好幸福!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這般幸運,真真實實地擁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
當初結婚時,她悲觀地以為自己會是個標準的怨婦,她不敢對這段婚姻抱持任何期待。但,布萊德卻給了她一個最溫暖的家、最厚實的臂膀讓她倚靠。
每當他熾熱地凝視她時,斐兒便會心跳加快,覺得身子都快飛起來了。當他擁著她開懷大笑時,她也會揚起最甜蜜的笑容……被愛的感覺真的好幸福、奸溫暖。
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守護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
「你喜歡米爾湖嗎?」布萊德搖著木槳微笑地問她。星空下,他的藍眸折射出更深邃的光芒,藍得令人怦然心動。
「喜歡!」斐兒甜滋滋地回答,小手頑皮地掏起碧綠的湖水。「我好喜歡這麼乾淨的湖泊。」
「喜歡勃克島嗎?」他又問。
「喜歡!」她好喜歡這座充滿驚奇的勃克島;喜歡這裡與世無爭的人民;喜歡一望無際的原野……最重要的是——因為這裡有他。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喜歡我嗎?」他笑意更濃地問。
斐兒臉紅了,她慶幸小舟此刻正滑到拱橋下方,皎潔的月色被遮去一大半,所以看不到她緋紅似火的臉蛋。
「怎麼不說話了?快回答我!」布萊德壞壞地逼問。
斐兒羞得不敢看他,一逕低著頭不敢回答。他何必問呢?他應該早就知道才是啊!
由她充滿愛慕的眼神、由她甜蜜燦爛的笑靨、由她的雙眼總是情不自禁地追逐他的身影……他一定早就知道了,而且非常清楚。
她不僅喜歡他,而且愛慘他了!
「夫人,如果你不願回答也沒有關係。」布萊德邪魅地加上一句。「你可以以一個吻來答覆我。」
「啊?在這裡?」斐兒不安地看看四下。雖然這座湖泊位於城堡後花園最隱密處,再加上布萊德之前已命傭人退開,所以不會有人敢上前打擾。而且,他們此刻位於拱橋下方,真的是相當隱密。
但但……她還是覺得不安、覺得羞人啊!
「是的,夫人,就在這裡。」
布萊德不容許她拒絕。他最愛逗弄她,欣賞小妻子臉紅的可人模樣。
捧起她的臉蛋,他狂烈地吻她,眷戀地舔吻,或輕或重地咬著她的櫻唇,舌尖細細描繪她姣美的唇線,貪婪地汲取最甜郁的滋味。
情人的擁吻無比綺麗,連星子都羞澀地躲到雲端不敢偷窺。
這個吻持續到兩個人都氣息不穩才停下來。斐兒雙頰燙紅地將臉埋人他胸膛內,滿足地輕歎。
她真的可以這麼幸福嗎?這幾天她像是踩在雲端,她好怕好怕這一切不過是—場虛幻的夢境。
夜風冷冷吹拂,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冷嗎?」布萊德沒有忽略她的輕顫,體貼地拿起置在一旁的外套覆在她身上。
「我不冷,」斐兒的雙瞳閃著迷離波光。「我只是……只是懷疑自己是不是一直活在一場夢中?你對我太好了,我……不敢相信我可以擁有這份幸福。」
布萊德珍愛她的程度遠遠超過她之前的想像,這明明只是一椿假婚姻啊,他為何要對她這麼好?為何要這麼寵她?
斐兒不敢去細究其中的原因為何,不敢去分析他熾熱的眼神代表了什麼?不敢去想他是不是……是不是假戲真做,喜歡上她了?
她好怕自己只是自作多情,她不敢承受巨大失落的痛楚。
陽剛的劍眉因她的話而心疼地揪在一起。
「小傻瓜。」他將她抱得更緊,滾燙的唇辦熨貼著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像是要將縷縷情愛注入她體內。「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不要再說這種傻話。我寵你,讓你過最幸福的日子是天經地義的。」
是的,他的確很喜歡寵愛她,他也為自己這—個月來的表現感到驚訝。
他從不知自己可以對一個特定的女人這麼迷戀、這麼眷寵。以往的女伴總是交往不到半個月就讓他心生厭煩。
但,他卻是真切地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他可以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陪伴她而不覺得厭倦。
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兩人一起逛街時,她會為了一個有趣的發現而驚奇不已,拉著他像小麻雀般興奮地又跳又叫。
她的眼睛像是初生嬰孩,對什麼事情都感到好奇、感到新鮮。布萊德發現,跟她相處非常輕鬆且自然,不需要很奢華的享受就可以得到最滿足的感動、最會心的微笑。
他喜歡這份平靜中的聿福,喜歡兩人彼此間毋須言語的默契。
對於之前的女伴,他總是無法維持太長久的關係,一旦產生厭倦感他便會毫不留情地疏遠對方。但,跟斐兒在一起,他卻從來不知厭煩為何物。他每天總是有很多想法想與她分享,在外忙碌了一天後,他總是想趕快回家擁抱她。
這是愛情嗎?他真的假戲真做愛上斐兒了?
不!他還不願去面對這個嚴肅的問題,他也不願去想一年後,他們兩人該怎麼辦?
屆時他真的捨得放她走嗎?她彷彿已經成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要如何割捨?
算了!不要再拿這個問題來煩自己了!布萊德藍眸陰暗地一閃,眼前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麻煩要解決。
他一直不敢告訴斐兒,他們昨天返回勃克島的同時,有一個不速之客也來到島上了,他相信斐兒不會歡迎她——
那就是潘蜜拉!
潘蜜拉之所以會大老遠來到勃克島,都是為了錢。
因為布萊德的介入,讓她兩椿對付葉斐兒的詭計都宣告失敗,她非常不甘願地拿著分到的遺產,頭也不回地離開葉家。
反正她再留下來也沒搞頭,而且她也懶得繼續再扮什麼三貞九烈,替那死老頭守節。
雖然她只分到十分之一的遺產,不過那也是一筆很大的數位,如果她好好地做一番規劃,絕對可以讓她的下半輩子過得非常舒坦、無憂無慮。
怪只怪她是個揮霍成性的女人。一離開哥斯大黎加後,她就直奔美國賭城豪賭,再加上被小白臉騙走一大半的錢,所以短短一個月下來,她幾乎已經一文不剩,連旅館的錢都付不出來。
她非常不甘心!仗著自己曾是葉家女主人的身份,她又回到葉家亂翻一通,為的就是找出那顆價值連城的鑽石——「彩虹之心」。
但結果跟前幾次一模一樣。任憑她把整個葉家翻過來,仔仔細細、—寸寸地搜索,還是找不到那顆夢寐以求的鑽石。
她快氣死了!認定鑽石一定是被斐兒帶到勃克島,所以,她硬是厚著臉皮來找斐兒,希望可以多少撈些好處。
她以為想見到葉斐兒應該很容易,畢竟布萊德是個很風流、花心的人,所以斐兒現在應該只是布萊德掛名的老婆,可能正因為被打入冷宮而哀哀哭泣呢,她還打算順便嘲笑斐兒的處境。
想不到,一到勃克島後,她才知道事情完全不是她所想像的!那臭丫頭婚後竟過得非常非常幸福,布萊德對她簡直是驕寵有加,兩人可以說到了形影不離、難分難捨的地步。
她幾次要見葉斐兒都被管家擋下來,布萊德還透過管家交給她一筆錢。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寧可花錢打發她,也不允許她打擾自己的新婚妻子。
受到這等侮辱,潘蜜拉氣得差點抓狂!那臭丫頭憑什麼就是比她好命?憑什麼可以釣到布萊德這個大靠山?
她不甘心就這樣一敗塗地,她更不甘心自己往後只能靠布萊德施捨的錢過日子!她發誓,就算用盡最卑鄙的手段也要把鑽石搶回來。
鬧區一家百貨公司。
斐兒在貼身女僕莉絲的陪伴下悠閒地逛街,奉命保護她的安全人員很有技巧地隱藏在四周的人群中,既不會打擾她逛街的興致,也盡到保護女主人的職責。
斐兒心情很好地逛過一個個攤位,莉絲乎上已經提了好幾個紙袋,裡面都是布萊德的衣物,從西裝、襯衫、領帶、休閒服到袖扣等配件應有盡有。
她好喜歡幫自己心愛的人買東西,仔細地選擇哪—條領帶色澤最適合他,哪一件睡袍可以讓他穿起來最舒適……她好喜歡看他全身上下的衣著都出自她的打點,那是一種旁人絕對無法介入的親密感。
呵,他一定會喜歡這一件的!斐兒手上拿著一件V領羊毛衫,小臉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莉絲微笑地提醒她。「夫人,你已經為爵爺挑了很多衣物,要不要到女裝樓層去選購你的衣服?」
「不用了。」斐兒搖頭拒絕,依舊興致勃勃地挑選喀什米爾毛衫。他們計劃耶誕節時要去芬蘭滑雪,去拜訪耶誕老人的故鄉,過一個浪漫的銀色聖誕。所以,她當然要替布萊德多選一些輕盈又特別保暖的毛衣。
「莉絲,你看看哪一個顏色適合布萊德?這件深藍色的還是這件米白色的?」斐兒手上拿著兩件毛衣,非常仔細地評估。
莉絲笑道:「都很好看啊!夫人,你決定就好,爵爺,他一定最想穿你喜歡的顏色。」
呵,爵爺和夫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很恩愛呢!身為女人的莉絲知道,當一個女人面對眾多女用精品都毫不動心,一心三思只想替丈夫挑選衣物時,就代表她真的愛慘這個男人了。
她好慶幸爵爺找到一個真正愛他的好女人。
莉絲那一句「爵爺,他一定最想穿你喜歡的顏色」,讓斐兒更加笑逐顏開。
「好,那就買這件深藍色的吧!」布萊德身形高大魁梧,深色系的衣物更能襯托出他的尊貴感與好身材。
「走!我們到皮鞋區去看看有沒有男用雪靴。」結了帳後,斐兒又興致勃勃地想去替布萊德挑選鞋子。
莉絲跟在她後頭微笑地提醒她。「夫人,上面那個樓層是嬰兒用品區喔,或者你想去那邊看看,選一些小寶寶的衣物備用。」
斐兒聞言俏臉一紅。「莉絲,你在胡說什麼啊?我……我又還沒懷孕,現在就買小寶寶的東西太早了吧?」
莉絲笑得更加篤定。「不會太早,現在全城堡的僕人最期待的,就是夫人盡快為爵爺生下小爵爺。」而且以這對夫婦的「恩愛」程度,趕快選購嬰兒床是必要的,才不會太早呢,哈!
斐兒嘴上輕斥莉絲,清麗的小臉更加暈紅,整個心房暖烘烘的。是啊,如果她能為布萊德孕育出一個小生命,那……真的是一件很美好、很快樂的事。
她並不覺得自己現在就升格當母親太早了,也不會感到任何恐懼,因為她相信不管發生任何狀況,布萊德—定都會在她的身邊陪伴她、守護她。
呵,如果兩人真的擁有愛情結晶……這個念頭讓斐兒笑得更加甜美。也許她真的該採買嬰兒用品了,畢竟他們幾乎夜夜歡愛,而且從不採取避孕措施。
自己的腹中是下是真的已經有一個小生命了呢?斐兒羞澀地想著。
就在她想得出神時,卻聽到莉絲的聲音轉為警戒。「夫人,請小心,我發現背後有個女人一直以詭異的眼光注視你,我們還是快點回城堡吧。」
她並不是普通的女僕,而是女警出身。因為擁有一流的身手與機敏的反應,所以爵爺才會派她貼身保護夫人。
對於潘蜜拉的突然來訪,爵爺在夫人面前隻字不提,因為他知道夫人有多討厭她,他不想讓夫人煩心。
不過爵爺非常注重夫人的安全,所以,每當夫人外出時,爵爺必定會秘密派遣保全人員在暗中保護她,絕不讓夫人受到半點傷害。
咦?斐兒疑惑地側頭一看,先是看到原本隱在人群中的便衣保全人員,全悄悄接近她,非常盡職地保護她。
接著,她也看到莉絲口中的危險人士——潘蜜拉!
潘蜜拉?她為何會來到勃克島?剎那間,斐兒非常驚愕,也隱隱感到不安。這女人渾身邪氣,不管她是為何而來,她都不想看到她!
「斐兒!」潘蜜拉一見她回頭,立刻堆起最虛偽的笑容,諂媚地迎上來。「太好了!我終於有機會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來勃克島好多天了,卻一直見不到你。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啊,你不肯見我真是太無情了……」
邊說著,潘蜜拉還做作地拿出手絹,假裝擦擦眼淚。
她來勃克島已經好多天了?斐兒有些意外,但她隨即明白,—定是布萊德特意隱瞞她,不想讓她為這事煩心。
他真的好疼她啊!
「你有什麼事嗎?」斐兒懶得跟這種女人客套,單刀直入地問著。她絕不會忘記父親剛走時,這歹毒的女人是如何對付她的!如果不是布萊德的出現,她根本無法全身而退。
「呵呵……斐兒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多見外呀!」潘蜜拉笑得非常尷尬,不過還是努力地攀關係。「我當然是因為想你,所以才特地來看你啊!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疼愛,你出嫁也有一個月了,我當然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啊?」
噁心!斐兒覺得好想吐。什麼親生女兒?潘蜜拉根本就是把她視為眼中釘,巴不得除之而後快。
「現在你已經看到我了,知道我過得很好。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斐兒冷漠地轉身就想走。
不管潘蜜拉的目的為何,她都懶得浪費時間跟這種女人瞎纏!
「斐兒,等一下!」情急之下,潘蜜拉抓住她的手臂哀求著。「我真的有話要對你說,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向來盛氣-人的她,還沒有對斐兒這麼卑屈過,不過只要能得到鑽石,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斐兒神色冷峻。一旁的莉絲機警地問道:「夫人是否需要我請這位元元元女士離開?」
原本隱在一旁的安全人員,全都嚴陣以待,只等斐兒一下命令,就要撲上前去捉住潘蜜拉。緊張的氣氛,嚇得潘蜜拉連氣都不敢亂喘。
但她心底卻更加嫉妒斐兒。這臭丫頭憑什麼可以這麼走運地釣上布萊德?瞧瞧她出門的陣仗多麼威風,儼然就是—國的皇妃。
「不用了,我可以處理。」斐兒對莉絲搖搖頭,示意她先退下,繼而冷漠地對潘蜜拉道:「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說完,她便率先走向一旁的咖啡廳,選了最僻靜的角落坐下來。而莉絲和安全人員則散佈在她們座位附近,可以完全掌控潘蜜拉的一舉一動,以及斐兒的安危。
潘蜜拉戰戰兢兢地在斐兒對面坐下來。
「有話快說!」斐兒表情冰冷。雖然她很討厭潘蜜拉,不過她也很清楚,這女人別的本事沒有,死纏爛打的工夫倒是—流。不如讓她在今天把話說清楚,好教她永遠別再來煩她。
「我……」在安全人員警戒的注視下,潘蜜拉潤潤唇,乾澀地開口。「斐兒,你也知道,我真的很關心你,而且在你爹地走之前,我真的盡心盡力地侍奉他好幾年。我在葉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斐兒打斷她的話。「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別忘了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說重點吧!」
「是……」在她尊貴的氣勢下,潘蜜拉顯得更加卑賤。「你也知道,我父母親的年紀都很大了,又長期生病,我還要養老家的一大堆親戚……」
斐兒瞭解地冷笑,果然是為了錢!這女人找她除了要錢之外,絕對沒有其他好事!
「我爹地給了你一大筆遺產,你這麼快就花光了?」雖然只有十分之一,不過絕對不是—筆小數目啊!
「唉呀!」潘蜜拉眼底閃過一絲嫌惡,趕緊掩飾地道:「你也知道,我老家親戚生重病嘛,我要長期資助他們,讓他們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還有啊,我大哥的五個孩子還在唸書,都是我替他出錢養小孩耶……」
斐兒心裡已有個底。這女人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敢打賭,她的錢不是揮霍光,就是又被哪個小白臉給騙走了。
不過,她絕對不會給潘蜜拉錢,那樣只會讓她食髓知味,不斷地來找她要錢,她可不想繼續看到這張既醜陋、又貪得無饜的臉。
「我沒錢可以給你。」斐兒冷冷地道。「如果你只是為了這個來找我,那麼,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斐兒?」潘蜜拉大驚失色。「你不能這麼絕情啊,好說歹說我也盡心侍奉你爹地好幾年,你至少要看在這點情分上……」
「絕倩?」斐兒笑容更加冷酷。「潘蜜拉,你絕對比我清楚,「絕情」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沒得老年癡呆症,那麼你一定記得,爹地剛走時,你是多麼歹毒地對付我。」
如果潘蜜拉真的感念這份情,她就不會對她做出那麼卑劣的事。是她主動撕破臉,怨不了別人。
因為心虛,潘蜜拉臉上忽青忽白。「呃……斐兒,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逼你結婚也是希望你爹地在天之靈可以安心啊!知道你有一個好的歸宿,他會比誰都高興的……」
「是嗎?我嫁給你的舊情人,讓你們聯手監視我,並併吞掉葉氏會讓我爹地很高興?」斐兒冷冷地道,她並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直接,無奈潘蜜拉卻要自取其辱。
「我……」潘蜜拉臉色更加尷尬,期期艾艾地說:「斐兒……你對我的誤會……真的很深,當時我給你找的都是……很好的對象,怎麼會是我的……我的……」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斐兒霍地起身。她的人生很美好,不想再繼續聽這個貪婪的女人睜眼說瞎話。
眼看斐兒真的要離去,潘蜜拉情急地吼出。「等一下!斐兒,至少……至少把那顆鑽石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氣死了!其實在找斐兒之前,她就知道很可能無法由這死丫頭手上騙到一毛錢。但,對於鑽石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只要擁有「彩虹之心」,她馬上就是超級大富婆了。
「是你的?」斐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女人說謊也不打草稿?
「真的!真的!」潘蜜拉好用力地點頭以強調真實性。「這件事情雖然沒有名列在你爹地的遺囑上,不過,我畢竟跟了他那麼多年了啊!他曾親口對我說過,那顆鑽石要送給我。你要相信我,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斐兒覺得好哀傷,爹地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女人?他待她情深意重,留給她豐厚的遺產,但潘蜜拉從頭到尾看到的只有錢,根本不珍惜爹地的心意。
「把鑽石還給我!那是你爹地要送我的。」鑽石可是她最後的希望了,潘蜜拉激動地吼著。
斐兒疲倦地搖頭。「不管我爹地是否真的要把鑽石送給你,你都不用來找我要,因為它根本不在我身上,它是屬於葉家的,我將它留在葉家。」
「不!你騙我,鑽石不在葉家!」潘蜜拉絕不相信,那個家被她前前後後、仔細地翻過數十遍,只差沒把屋瓦一片片拆下來檢查!
「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不想再看那張可憎的臉,斐兒轉身便走。
「葉斐兒!」眼看最梭的希望完全破滅了,潘蜜拉風度盡失地大吼。「你把鑽石還給我,那是我的!是我的!」
她激動地想衝上來抓住斐兒,不過保全人員已一擁而上地擋住她,不讓她再上前半步,莉絲也迅速地護送斐兒走出咖啡廳。
潘蜜拉失控地尖叫。「葉斐兒!你敢獨吞我的鑽石,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絕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