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天神般,姜律擎傲岸不凡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像是根本沒有把突然多出的三人放在眼底,他氣勢強悍地把谷盼晴由白啟泓手中硬摟過來。
「你發帶掉了,過來,我幫你綁好。」他將盼晴納入懷裡,撫著她白哲的頸項,輕掬起她柔軟的烏絲……那動作是絕對的占有,還摻雜著細不可見的溫柔。
看著這名突然冒出的男子和盼晴如此親暱,白啟泓和谷氏夫婦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呆子也看得出來盼晴和這陌生男子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麼事!
白啟泓第一個回過神,他雙眸竄起怒火,發狂地咆哮著。「該死!你竟敢碰我的女人?我絕不饒你!」
一連串又狠又猛的拳頭直朝姜律擎揮去,而後者的反應也相當敏捷,一開始他只是迅速地左右閃躲,並沒有還手的意思,可是當白啟泓的攻勢越來越瘋狂,甚至拾起地上的木棍恨不得將他打死時,姜律擎也出於自衛地開始還擊,兩個男人瞬間扭打成一團。
「不要打、不要打了啊!」谷夫人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拉著女兒又拉著丈夫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唉,你們誰快去勸那兩個人不要打架啊,有什麼事好好說嘛!」
「還有什麼好好說的?我們的臉都被這個死丫頭丟光了!」谷運德氣得七竅生煙,指著盼晴的鼻子臭罵。「這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男人又是打哪冒出來的?他是什麼身分?你這臭丫頭快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也跟啟泓交代清楚,萬一啟泓火大了不肯娶你,害我失去這麼好的親家,我就打斷你的腿!」
像是再也無法忍受般,盼晴怒急地對谷運德吼道:「親家、親家,從頭到尾,你關心的只是我這個女兒可以幫你找到什麼金龜婿,釣到什麼有錢的親家!至於我是不是幸福?我是否會快樂?你一點都不關心!你能不能稍稍尊重我一點?我是個人不是一項商品!對!我就是跟這個男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事,白啟泓不可能要我了,很抱歉,你的金龜婿之夢也徹底泡湯了!」
一吼完她便跳上谷運德停在一旁的車輛,在發動引擎後立刻加足馬力往前狂沖!
她、受、夠、了!她只想找個地方妤好靜一靜,再也不願面對任何人。
「盼晴!盼晴!」谷夫人想攔住車子已來不及了。「老伴,你怎麼又把女兒給罵跑了?唉這下該怎麼辦啊?」
夜幕低垂,陣陣寒意襲人。
谷盼晴發了瘋似地駕車往山上狂沖,她不知開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趕快離開那些令她煩躁的人。
紛亂的心思使她根本無暇注意四周的景物,同時也沒有發覺自己越來越往深處開去,而四周越來越荒涼……
一直到車子突然猛地一頓後停下來,她才回神。
看著油表才發現沒油了,老天,她到底開了多久?
盼晴覺得好累又好渴,瞥見前方有一處涓涓山泉,她便下車走過去。
掬起冰涼的泉水洗把瞼後,她覺得自己似乎冷靜多了。
此時她才疑惑的打量了下四周,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放眼望去只看到一片黑暗,似乎方圓十裡處沒有半戶人家。
盼晴開始覺得恐懼,慘了!她該不會是把車開到深山荒嶺了吧?深夜的荒山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也許會有出來覓食的大黑熊,或是餓到發慌的野狼或是……
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盼晴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她實在不該一個人在夜晚駕車沖入深山裡的,她可沒興趣被野狼一口一口地撕碎。
還是趕快下山吧,不過該死的居然沒有汽油了!但無論如何,就算用走的她也要盡快走下山,她很明白待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才走沒兩步,一陣夜風吹過,枝葉婆娑搖曳著,她覺得自己背後似乎黑影幢幢,脊背不禁迅速發涼,好象有什麼東西會由背後撲過來。
鎮定,鎮定,千萬別慌!
雖然努力地安慰目已,但那橫生錯踞的老枝椏就像是一只魔掌在她面前揮舞,此時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她嚇得半死。
又有樹枝晃動的聲音,似乎有一雙詭異的眸子隱在樹叢後緊緊盯住她……
盼晴整個人一悚,她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什麼動物,不過她知道自己一個人手無寸鐵的走在山徑上是非常危險的事。
火!盼晴想起她曾聽家裡的長輩說過很多野獸害怕火光,如果她的手上能多個火把一定會安全些。
一想到此她又立刻奔回車內,谷運德有抽煙的習慣,她相信他的車裡一定會有打火機或火柴之類的東西。
果然在置物箱裡被她翻到整包火柴,盼晴由地上撿來干燥樹枝,順利的制造出一根火把。
但是她還來不及高興,卻猛然感覺到一個奇異的「東西」夾著一陣風刮過她的頭頂!
「啊!」盼晴尖叫著,慌亂地高舉火把在半空中揮舞,她根本看不清突然襲擊目己的是什麼動物?
「咻!」那動物又朝她飛過來,盼晴邊大叫邊揮舞火把,沒有警覺到自己的腳步正直往山溝逼近……
等她終於看清原來那是一只貓頭鷹時,來不及了!她的右腳一踩空,整個人直直朝山溝摔下!
「啊……」
「盼晴、盼晴,你醒醒……」
好象有人在叫她,甚至在搖晃她,但她的頭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不要吵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盼晴,快醒醒!」
對方不斷拍打她的瞼。好痛啊,為什麼一定要吵醒她?
心不甘情不願地睜開眼睛,觸目所及的卻是姜律擎的臉。
「你……」有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茫茫然地坐起身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又是什麼地方?」
「你忘了自己掉下山溝了嗎?」姜律擎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他正忙著把撿來的木柴聚成堆,好生火求救。
山溝?谷盼晴想起來了,自己為了躲避那可惡的貓頭鷹而不慎跌落,她抬頭一看,頓時發出絕望的聲音。「找的天!」
不會吧?這山溝竟這麼深!上方的斷崖離她就像是有幾十層樓那麼高,她怎麼爬得上去啊?
她趕緊察看自已的傷勢。還好,看來她是跌落在這一大片茂密的落葉上,所以身上沒有什麼嚴重外傷,只有腳踝處破皮擦傷了。
「有力氣在那尖叫,不如過來幫我想個法子生火。」木材太潮濕了,他努力了許久還是無法成功地點火「你是怎麼下來的?」谷盼晴存著一絲希望問道,也許他知道什麼捷徑也說不定。
姜律擎頭也不抬地回答。「看到垂掛在山壁上頭的繩索沒有?在我用探照燈發現你掉到這裡後,我就籍著繩索爬了下來,不過目前霧正濃,能見度這麼差,我可沒有把握再冒險攀爬上去,所以我們必須先留在原地,試試看能不能以濃煙發出求救訊號。」
「可是在這種地方有誰會來救我們?」好冷啊!盼晴忍不住以雙手環臂,打著哆嗦。
「妳像瘋子似地把車開走後,妳父親就動員了所有的人上山來,他們分別朝了許多不同的方向在找妳。」
爸帶人上山找她?那他呢?盼晴悄悄看著姜律擎,他為何也來找自己?他……關心她嗎?
打量著他的側面,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下午在河邊的那一幕……她想起他身上的陽剛氣息、那結實得令她震懾的身軀、他溫潤的雙唇以及那令她幾乎暈厥的熱吻……每一個畫面都像雕刻般深印在她腦海裡……
他關心她嗎?
幾乎忘了自己處在黑夜中的深山,她好想知道答案!
木材大多潮濕,好不容易才生起小堆火。
姜律擎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了她一眼,語調帶著淡淡的嘲諷。「妳的行為尾都這麼沖動且不經大腦的嗎?難道妳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三更半夜上山是件多ど危險的事?」
原本的綺思幻想被他這麼一說完全飛到九霄雲外了!谷盼晴沒好氣地頂回去。「對,我做事的確既沖動又沒大腦,我做過最沒大腦的事就是由沙灘上救回一個混帳!那混帳不知為何全身帶衰,搞得天災人禍不斷!」
哼!弄了半天原來只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的心情已經夠惡劣了,要比誰的嘴巴毒?來呀!
姜律擎卻不以為杵地哈哈大笑,並犀利地反擊著。「說的也是,如果妳的生命必須靠著一個渾身帶衰的家伙救妳時,妳的確會懷疑自己到底走了什麼霉運了!」
「你」盼晴被他損得俏臉忽青忽白,氣呼呼的站起來。「你少自以為是了,別忘了我對這裡的地形比你熟悉多了,就箄你不來救我,我也可以順利回家去,不用你的雞婆!」
像是要賭氣似地,谷盼晴站起來朝著另一方向走去,她好象聽到前方隱隱約約傳來潺潺流水聲,如果有辦法找到水源,也許就可以找到出路。
「別白費力氣了!」背後傳來姜律擎冷漠的嗓音。「這附近我都找遍了,水源處也是死路一條,如果妳不想凍死或被惡狼咬死的話,最好乖乖過來坐在火堆旁。」
但盼晴卻仍繼續往前走,其實她也知道再走下去真的會很危險!可她就是不願意在這臭男人面前示弱!
「妳可真不聽話。」
充滿威脅性的警告聲響起後,盼晴突然發琨自己腳步懸空,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姜律擎已將她一把抱起扛在肩頭走回火堆邊。
「你……姜律擎你這王八蛋!你該死的快放我下來!」盼晴不顧形象地尖叫。他太過分了,她又不是一只狗或一只貓,他竟敢這樣對她?
「我發誓我會殺了你!」
「合嘴,妳真的很吵妳知不知道?」
「我再吵都不關你的事,不想聽的話就滾遠一點!啊……」谷盼晴發出吃痛的叫聲,他……他竟粗魯地把她扔在地上,就好象在扔一具破娃娃!
嗚……她全身都好痛!
「你這臭王八蛋、烏龜蛋」又羞又氣的盼晴再也忍不住地脫口怒罵著,由地上一躍而起。「你竟敢這樣對待我,我跟你拚了!」
她像頭發狂的母豹撲向姜律擎,但一撞入他懷裡,兩只瘦小的拳頭就被他輕易地箝制住,他的臉龐往下俯,在她面前逐漸放大……然後,狂妄的唇再度落下來。
「去你的……唔……」谷盼晴越是掙扎,他越將她鎖得更緊,她奮力地扭動身軀,但卻提供了更多的輕薄機會,讓他得以吻遍她那又香又軟的玫瑰雙唇。
混帳、色鬼、人渣、禽獸、畜生……盼晴在心底竭盡所能地咒罵他,但身軀卻不由自主地發熱,臉上紅暈一路紅到耳根,心跳如擂鼓般瘋狂震蕩著。
他吻得那麼理所當然又那麼霸道,四片唇密不通風地結合為一,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的小嘴張得更開,硬要將專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完全灌入她口中。
「我一定會……殺了你……嗯嗯……」在他強悍的掠吻下,谷盼睛的反抗力追漸漸微弱了,下午那股令人醺醺然的昏眩感又襲上心頭!
好奇怪,為什麼這個壞蛋一吻她,她就會全身無力?那種感覺好象暈船又好象身子悄悄地飛起來,飛上雲端……
她忍不住模仿他的動作用力吸吮他的舌尖和他那寬而薄的下唇,他們互相糾纏著,早已分不清是誰吻誰……
他的大手開始很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游走,細如楊柳的腰身、圓潤的美臀,最後精准地落在她胸前的渾圓上,隔著衣物手掌開始很有技巧地以螺旋狀揉搓。
「住手!你這王八蛋不可以……」盼晴因他的動作而迅速恢復理智,她趕緊抓住他試圖探入她上衣內的手,一抬眼,冷不防地撞入一雙深奧難測的幽瞳底!
那燃燒著烈火與渴望的眼瞳讓她一瞬間忘了該揮手打這色娘一巴掌——那是純男性的眼光,如此地赤裸裸又誘人,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姜律擎薄唇帶笑,慵懶地睇視她的一瞼嫣紅。傻了?毒舌被貓咬掉了?
小丫頭,我的吻技與妳未婚夫的比起來如何?更令妳瘋狂吧?」
下午在河邊聽到答運德說那個年輕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他便覺得胸臆之間像是有一把怒火在狂燒,他這輩子還不曾如此地在意過一個女人!
谷盼晴皺起秀眉,語調變得僵硬。「他不是我未婚夫,我可沒有跟任何人訂過婚。」
一想起白啟泓,她的心情就立刻跌到谷底!
「婚姻制度的確是人類最愚蠢的發明。」他掠掠額前亂發,悠哉地又丟了些木柴到火堆裡。
「你很討厭婚姻?」盼晴不禁好奇地問著,她也知道這家伙的婚姻觀如何其實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但她就是忍下住想問這個問題。
「討厭?不,應該以「厭惡」來形容更恰當。」姜律擎的冰眸一片冷冽。
「我身旁的女人可以跟我要任同東西,但,她們最好別愚蠢得要求婚姻,那是通往戀愛墳墓的最快快捷方式!」
父親的風流導致他從小就生長於兩個女人的戰火中,對於女人,對於婚姻,他可真是受夠了!長年的浪跡天涯更讓他肯定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愚蠢得帶上這個枷鎖。
聞言,盼晴心底竟又酸又澀。「她們」?意思是說這家伙身邊的鶯鶯燕燕「成群結隊」嘍?也對,像他這種壞男人怎麼懂得何謂專情?而他的不婚觀又令她心底一片悵然,她討厭自已為何如此在意他的看法,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已的思緒。
「妳呢?」姜律擎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妳是因為很討厭那個二愣子才拒絕跟他訂婚嗎?」
「才不!」盼晴迅速地反駁,挑釁似地瞪著他。「你少亂下定論了!沒錯,我的確還沒有正式跟白啟泓訂婚,但那並不代表我討厭他,相反的,我還滿欣賞他的!他又成熟穩重又有事業基礎,我之所以故意拖延婚事,只是想多考驗一下他的耐心。我要他因為得之不易而更加珍惜我。」
她討厭這家伙老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狂妄狀,更討厭他總是能輕易洞悉她的心思,所以這一回就算做違心之論她也要故意唱反調,挫挫她的銳氣!
姜律擎瞇起銳眼,冰瞳幽光閃爍。「那我真是小看妳了,想不到妳的心機如此陰沉。」
他這輩子最厭惡的便是城府深沈的女人,想不到擁有天使容貌的她竟有這麼市儈的心機。
谷盼晴心弦猛地一抽,但隨即以更不任乎的語氣道:「關你什麼事?反正我跟你之間原本就是陌生人,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對,你最尊貴,你不食人間煙火!那你就離我遠點,不要再來糾纏滿身銅臭的我!」
她氣憤地扭身想離去,但他卻更快一步地向前再度擒住她的手。
「放手!」盼晴大吼,如果她手上有刀,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這惡棍!
「辦不到!」聽到她即將屬於別的男人,他的怒火不亞於她,他狂野地封住她氣憤的小嘴。
「你……混帳!啊……」盼晴的怒罵聲斷為兩截,她明白這是不對的,但隨著他的舌尖不斷地蠕動、不斷舔吮,更強烈的刺激感直接燃燒了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