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襲柔感覺得到眾人試探過來的目光。她頭低了下來,懷疑她跟著他們出來是對是錯?她忘了自己與唐浣紗酷似的長相。現在她貿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恐怕會引起恐慌吧,想到這,她便感到惶惶不安了起來。
她已經受夠了!在她的年代,因為她擁有特殊的能力而被人當作怪物般的看待;然而沒想到在這兒,她卻因為她的容貌與另一名死去的女子長得相似而讓人心起畏懼。
她何須害怕人們說什麼?襲柔抿著嘴角,傲然地揚起下巴。管他們當她是人是鬼,她認定自己是襲柔,而不是死去的唐浣紗!
可是當她抬起頭來時,當真是嚇壞了不少路人,眾人張大眼睛,直瞪著她的長相,嘴巴張得一張比一張還大,模樣看起來相當滑稽好笑。
其中一名老翁手指著她,「咿咿啞啞」說不出話來,神情一副彷彿受到很大的驚嚇似,就快要昏過去的模樣,眾人忙不迭地安撫老翁。
「老伯,您別激動呀。」
可是老翁沒有將眾人的話放在心中,指著襲柔不住顫抖道:「這……不是馭風山莊的夫人嗎?她……她不是死了……莫非,她……是鬼?」說到最後,老翁愈說愈小聲。
果然!襲柔臉一沉,這些人果然把她當成唐浣紗了。
眾人心照不宣,面面相覷,臉色變得很難看,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原本熱熱鬧鬧的廟會卻因為這個插曲,搞得人心惶惶。
「我……」
襲柔正想說自己不是唐浣紗時,風馭火在旁替她開口解圍道:
「老翁,您搞錯了,這位不是我的妻子,而是浣紗的表姐,她叫襲柔。」
襲柔斜眼睨了他一眼。什麼時候她多出個表妹來了?
眾人聞言,「哦」地一聲,放下心來了,同時鬆了口氣;老翁的臉色這時才緩緩恢復原有的血色。「原來是莊主夫人的親戚,難怪與過世的夫人長得如此相似。」眾人議論紛紛。
「我還以為她是死去的莊主夫人。」
「對呀,她長得跟莊主夫人一模一樣,我還以為是她的冤魂不散呢。」
風戀唐聽著圍在她身旁的叔叔伯伯和阿姨們左一言、右一語的,她開始不高興了起來,她討厭他們把娘當成妖魔鬼怪。娘就是娘,娘這麼善良,才不會害人哩!
「娘,抱抱。」風戀唐手一伸就要襲柔抱抱。她一個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當風戀唐喊她聲娘時,眾人又一陣嘩然!大家都不曉得風莊主又娶妻了,要不是風戀唐這聲「娘」,大伙都還被蒙在鼓裡。
「恭喜少莊主娶得美嬌娘。」老翁臉上已露出了笑容,向風馭火恭喜道。
風馭火和襲柔都感到錯愕,愣住了。
「不是……你們聽我解釋……」
這時人潮四面八方地向他們擁擠了過來,不停的道賀聲讓風馭火根本沒有開口解釋的機會,而襲柔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大伙聚集在他們身邊問東問西的,大家好奇的目光不停地瞟向襲柔那張臉,真的是愈看愈像死去的莊主夫人。不過話說回來,唐浣紗臉上總是洋溢著青春活力的笑容,平易近人;而這名叫襲柔的女子則是老闆著一張千年寒霜似的臉孔,讓人心生畏懼而不敢與她多靠近。
眾人心中想的同一件事就是,或許就是因為這名女子長得與過世的莊主夫人相似,風馭火才會娶她吧,要不然以風莊主這麼癡情的男子,要他娶妻怕是今生無望了。
面對一群好奇的民眾們,風馭火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原只想和女兒以及襲柔三人一起逛逛廟會,沒想到廟會還沒開始逛,就像是被人當作稀有動物般的團團包圍住,還左一句恭喜、右一句道賀的,根本沒有給他澄清的機會。
他歉然地看著一臉陰沉的襲柔,而風戀唐也板著一臉臭臭的。
「娘,好擠、好熱喔。」風戀唐嘟著小嘴抱怨道。
襲柔看了一眼被眾人包圍的風馭火忙著應付他們,短時間怕是沒有時間理會她們了,她腦筋轉了轉,最後下定決定。
「我們離開這。」
「那爹怎麼辦?」風戀唐感到不捨地回頭看著爹。
「我想你爹應該有辦法找得到我們,難不成你還要繼續待在這裡被擠死、熱死?」襲柔給她兩個選擇。
她搖搖頭。再繼續待下去,她的確不是會被擠死,就是被熱死。
「那要不要和爹說一聲?」風戀唐感到猶豫地開口問道。
「我看不用了。」襲柔雲淡風輕道。「我看他這麼忙,應該沒有時間理我們吧。」她話說完,轉身往人牆外擠了出去,小心翼翼護著風戀唐的身子,不讓人推擠撞擊到了她。
風戀唐頻頻回首望著被人群包圍的父親,瞧他焦頭爛額的模樣,突然覺得他好可憐喔。爹被娘給拋棄了,不過這次娘可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了,風戀唐笑得好開心。
等到風馭火發覺她們這對一大一小不見時,已是半刻鐘以後的事了,他抬頭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她們的身影,內心湧起一股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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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人家要吃糖葫蘆。」風戀唐看到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糖葫蘆,口水都流了下來,她拉著襲柔的袖子,向她撒嬌要求道。
「糖葫蘆?」襲柔不曉得糖葫蘆是什麼東西。說來可笑,她幾乎沒有童年,在她生命中除了訓練如何控制自己的異能之外,就是吃飯和睡覺而已。
順著風戀唐手指的方向看到小販一邊走一邊高聲吆喝著「糖葫蘆」三個字,她才恍然間大悟,原來那就是糖葫蘆呀。
「娘,買給人家吃好不好?」風戀唐抬起一張可愛的小臉,眼巴巴地看著她。
襲柔感到猶豫,不是她不買給她吃,而是她身上沒有銀兩。這時她想起風馭火在出門之前,塞給她一袋錢包,她掏出錢包,看到白花花的碎銀兩,心想這些應該夠買一個糖葫蘆吧。
「走吧。」她微點頭。
風戀唐高聲歡呼著: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襲柔感到哭笑不得,若沒買給她糖葫蘆,她在她心目中是不是變成壞人了?
「糖葫蘆!糖葫蘆!」風戀唐左手捉著一支糖葫蘆、右手拿著一支糖葫蘆,一路上一蹦一跳的,高興極了。突然間她停下腳步,想了想,回頭衝到襲柔身旁,她像是獻寶般將糖葫蘆湊到她眼前:「娘,要不要吃糖葫蘆?」
「不用,你吃就行了。」襲柔搖搖頭。對於甜食,她敬謝不敏,搞不懂小孩子為什麼就是喜歡吃甜食。
「娘真的不吃?」她眨眨天真無邪的眼睛問道。
「娘不吃。」襲柔搖搖頭,很確定地道。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自稱為娘,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然地說出口。
「好吧,娘不吃,那戀唐就自己吃好了。」
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往糖葫蘆輕舔了一口,露出滿足的笑容。
看她可愛的吃相,襲柔臉上也佈滿了溫柔,笑看著她。
不知不覺她們愈走愈偏僻,等到襲柔發覺時才注意到似乎已經到了盡頭,前面已沒幾個攤子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回頭找你爹了,要不然他會擔心你的。」襲柔牽著她的小手道。「爹也擔心娘呀。」風戀唐抬起頭認真道。
「我不需要他擔心。」她冷冷道。
「為什麼?」風戀唐臉上寫滿了疑惑。
這一句「為什麼」可是問倒了她。「我和你爹非親非故……」
「可是娘不是戀唐的娘嗎?怎麼會跟戀唐的爹非親非故?」她小小的腦袋打起結來,困惑地看著襲柔不知該怎麼回答她而顯煩惱的臉孔。
就在她煩惱怎麼回答風戀唐的當時,從眼光的余角注意到四面八方被化為小攤販的刺客包圍著!他們個個手拿著大刀,看起來殺氣騰騰。
「娘!」風戀唐害怕地躲在襲柔後面。
她把她護到身後,因為她知道刺客是針對風戀唐來的。
「藏好。」她眼睛盯著圍在她們四面八方的敵人,對著風戀唐道。數數他們總共有四個人,都一臉的凶神惡煞。她瞇起雙眼,刺出凌厲的光芒:「你們想要什麼?」
「要你們的命!」為首的狠話一說完,他舉起大刀便往她身上招呼了過來。
可是不等他靠近她,襲柔心中升起一團小火焰,隨手往那名男子身上一扔,火焰燒著他的手和刀子,他驚慌失措地高聲尖叫。
「燙燙燙!」刀子被他扔到一旁去,拚命拍打身上著的火,其餘的三人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他們明眼看到那個女人手上突然生起一團火焰,往老大身上扔去,老大就著火了……
當襲柔冷眼掃過來時,他們心生畏懼地倒退了一步。
「娘,好棒!」風戀唐拍手叫好。
「小心,那女人會妖法。」那名為首的男子終於把火撲滅了。他忍著身上灼燒的刺痛,臉孔微微扭曲著,警告眾人道。
妖法?襲柔冷淡地撇撇嘴角,這種說法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但教她訝異的是,不管是從現在古代,還是到以後的2000年,他們都是罵同一個詞彙。
一聽到「妖法」兩個字,其餘人都面面相覷不敢有所靠近,生怕她的火焰就往自個身上招呼過來。
「上呀!」為首的氣急敗壞道。「她們只有兩個人,而且還是老弱婦孺,我們有四個人,你們怕什麼?」
怕她的火焰呀!他們心中喃喃念道,你看我、我看你的,沒有一個人敢衝上去。其實不要說他們怕,連為首的男子自己也心有餘悸的,想到剛剛被火紋身的滋味可不好受,身上還感到隱隱作痛呢。
大伙站在原地,眼中有著猶豫以及遲疑。為首的男子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時間拖得愈久對他們愈不利……最後他下決定道:
「我數一二三後,大家一起上!」
這是最公平的方法。其它三人點頭,襲柔心一凜,嚴陣以待。
「戀唐躲好,等我說跑時,你就頭也不回地跑,知道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分得出心神照顧她,因為對方有四個人,而她只有一個人,就算她再怎麼厲害,終究也是寡不敵眾,所以就算她犧牲生命,也要讓風戀唐逃出魔掌;要是風戀唐死的話,南宮陽翳也有可能會消失在世界上。
「一——二——三!殺呀!」為首的數到三,四人高舉大刀便向襲柔和風戀唐衝了過去。
襲柔早已有了準備,握緊拳頭打算在他們接近的那一瞬間使出她的異能。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突然平地響起一陣雷響,含著忿怒的吼叫聲猶如老虎的咆哮聲。
聽到這個熟悉又溫馨的聲音,襲柔內心懸在半空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他終於找到她們了!
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放鬆以及釋懷,心弦受到輕輕的掠撥,流入一股暖意,臉色緩和了下來。
而那四名歹徒,在聽到突然而來的一聲咆哮後嚇了一大跳,手上的刀子險些掉了下來!為首的看到逐漸接近的風馭火帶著狂怒的表情向他們衝過來時,他心一橫,決定先把小的給解決,先回去交差再說。
他無聲無息地走到躲在襲柔身後的風戀唐後方,趁著襲柔分神之際,舉起大刀,露出猙獰的笑容:「小鬼,送死吧!」
「娘!」風戀唐恐懼得高聲尖叫起來。
聞聲迅速回過頭的襲柔,眼看著銳利的刀鋒就要落在風戀唐身上時,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撲在她身上,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弱小的風戀唐,而無情的刀子就這麼劃開她的背部,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感……
「襲柔!」風馭火在遠處就看到無情的刀子劃過她的身子,他腳步停頓了下來,腦海頓時化成一片空白,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她死了嗎?
襲柔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倔強地不敢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斗大的汗珠卻不合作地從額角滑掉了下來,臉上的血色亦盡褪……
好痛!痛楚就像把劍貫穿她的心肺,彷彿教她不能呼吸。襲柔感覺眼前景物逐漸泛黑,看到風戀唐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蛋淚如雨下……
「娘不要死……嗚……娘,你不要死……嗚……」風戀唐內心充滿了恐懼,看著血迅速染紅了衣裳,就像那一夜一樣,娘的血不停地流、不停地流,不管她怎麼叫娘,娘始終沒辦法起來。
「別哭……」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這兩個字,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對著風戀唐道。「娘……沒事……」
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抱中,聲音顯得虛弱;她小心翼翼地保護她,免得那些刺客又想對風戀唐有所不利。
為首的男子也沒想到襲柔會突然衝上來,他先是微微一愣,但隨即嘴角頓時一抿:「既然是你自己上門送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正打算再補上一刀時,一陣掌風將他手上的刀子給震落在地,他心一驚,才一抬頭,就看到風馭火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滿臉的猙獰,眼睛充滿了忿恨,臉孔嚴重扭曲著,咬牙切齒道:
「該死的人是你!」
他根本來不及說句話,風馭火便已一掌襲向他的胸口,將他的人給震飛了;他跌在地上,口吐鮮血,受到相當大的內傷。
其它三人看到為首的男人深受重傷,互相交換個眼神,知道他不可能放過他們了,心想若三人聯手拚一拚,說不定還能殺出一條血路來。
「上!」
說罷,他們三人一起動手,如狼豺虎豹先後撲向他;風馭火臉色一凜,使出變化莫測的招式,與這三人纏鬥一番。
他內心充滿了忿怒,下手自然重了些,腦子只充滿一件事,他們竟然敢動他的女人!
他們這些該死的人!風馭火對這場戰鬥並沒有多少的留戀,用掌風擊向一人的胸口,搶下那人的刀子與其它兩人廝殺了起來;那人也受到相當大的內傷,可見風馭火內力深厚。
一陣對打下來,這兩人逐漸感到吃重,不管他們如何進攻都破解不了他的招式,該說他的武功高得嚇人,兩人開始汗流浹背,最後終於敗在風馭火手下。
風馭火分別卸下他們一隻腳一隻手臂,讓他們倒在地上哀慟不已,而其它兩人則受到深重的內傷,倒在地上虛弱得爬不起來。
他冷眼掃過他們一眼,冰冷無情的眼神教他們寒毛直豎了起來!他們個個心中打了個寒顫,自知自己這一次可是踢到了鐵板,小命怕是就此玩完了。
「讓開!讓開!」這時官府的捕快才跚跚來遲,推開圍觀的民眾來到現場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是有人要殺馭火山莊的莊主夫人和小姐。」不知是誰語出驚人道,頓時間現場議論紛紛了起來。
看到現場一片血腥的畫面,讓捕頭臉上一陣驚愕,當他的視線移到風馭火身上時,他不禁對他起了一股尊敬之意,他向手下們下達了指令:「把那些人給捉起來!」
「是。」捕快們訓練有速地將躺在地上的四個人給押了起來。由於他們四人受了重傷,也沒有力氣多加反抗,捕快們很輕易就將他們擒住。
「將他們押回大牢。」
捕快押著這四個人往官府走了回去,前面的人揮手叫趕來湊熱鬧的人群讓開一條路,讓他們通快。至於捕頭,則留在原地想跟風馭火找機會聊一下,可是苦無機會,看他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受傷的夫人身上,他心中有個底,突然走了開。
風馭火顫巍巍地將倒在地上的襲柔抱了起來,摸到她背後一片濕濡,從她身上流出來的血很快地在他衣服上暈染了開來,染遍兩人身上的衣服;他一點也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她。
「襲柔……你……沒事吧?」風馭火眼中充滿了恐懼感,胃因為擔心而緊縮成一團,他的手指顫抖地拂過她的臉頰。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此時的他則是因為驚惶,腦海頓時成為一片空白。
「我……」襲柔倒在他胸口上,不停地喘息著,連說個話的力氣也沒有。
「爹……」風戀唐紅著眼眶,哭喪著臉,不停地向父親認罪:「都著戀唐不好,才會害娘受傷,都是戀唐……」
「孩子,這不是你的錯。」風馭火除了要照顧受傷的襲柔以外,還要安慰驚嚇、哭泣中的風戀唐,即使現在他已是焦頭爛額。
「別哭了……」襲柔困難地睜開眼睛,軟弱無力道。
看著風戀唐淚流滿面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她想抬起手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珠,卻發覺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對風戀唐露出蒼白的笑容安慰她:「我不會有事的……」
「別說了,留點力氣,你的血一直在流。」
這時冷靜正一點一滴地重新回到風馭火的腦海,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點住她傷口附近四周圍的穴道,阻止她的血再繼續流下去,並且從懷中掏出一罐藥瓶子,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塞進她嘴裡。這一顆可是難得的天山雪蓮和千年靈芝,以及人參所煉製而成的丹藥,一顆可以讓人增加多年的功力,對傷患者來說它可以說是救命-丹,可是她的身體卻因為流血過多導致體溫過低。
他握著她冰冷的小手,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雙唇,他的心整個揪成一團。他又要再次失去他所愛的人了嗎?不知不覺中,他收緊了手掌的力道,將虛弱的襲柔緊緊地摟在胸前。
「風莊主,我叫馬車過來了,你趕快送夫人回府上,我替你去請大夫好了。」好在捕頭設想周到。「官爺,謝謝你。」風馭火抬起頭,睇給捕頭一個感激的眼神。
「不用客氣了,救人要緊。」捕頭笑了笑,催促他道。
他將受傷的襲柔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此時的她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就連自己被抱起來也不知道。風馭火看她沉入昏眠當中,心下感到不安了起來,他把她放在馬車上,讓她靠著他的胸膛,免得馬車搖晃得太厲害時弄痛了她。
「爹,我要。」風戀唐站在馬車外,看著馬車內的爹和娘。
風馭火微點頭,他也不可能放女兒一個人在外面,尤其是有人想著要解決她的情況下。
捕頭將風戀唐抱進馬車內。
「這位官爺,就麻煩你了。」他對著捕頭真誠道。要不是他在旁從中協助,也許現在的他仍是一人無法處理過來。
「一點也不麻煩,風莊主,你還是趕快回去安妥好夫人吧,我這就去找大夫。」
風馭火向他點點頭,馬車門一關,馬伕揚起鞭子一揮,馬車就像箭般飛射了出去,路人趕緊讓開條路。
跟隨在後面的是騎著馬的捕頭,不過他的方向則是城裡最有名的大夫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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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名大夫右手按著襲柔的脈搏,左手則是撫著他下巴雪白的長鬍子,看似陷入了深思當中。
而風馭火在一旁焦急地等待,不時地在旁走來走去,連大夫都看不下去了。
「年輕人,別晃來晃去的,晃到老夫都頭昏了。」大夫沒好氣道。「你先安靜地坐下來吧。」
「她沒事吧?」風馭火聲音緊繃道。
「年輕人,稍安毋躁。」大夫嘴角勾了起來。愈看他急躁的模樣,他就愈是慢條斯理,氣壞了風馭火。
他深吸口氣,最後投降,重重地往一旁的椅子坐去,殺氣騰騰的目光直視著大夫,冷冷地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嗯!」大夫從床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他問道:「你是不是餵過她吃什麼藥了?」
「我餵她吃了雪靈參。」
「雪靈參?」大夫下巴險些掉了下來。
那個傳說中的雪靈參聽說平均十年才有一顆,被武林中人視為珍寶的東西,甚至江湖中人為雪靈參大打出手的多的是,而他竟然喂雪靈參給她吃?他也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過她都已經吃下去了,再怎麼多說也無義。
「難怪……」大夫輕歎口氣,難怪他感覺這名女子即使深受重傷,傷口劃得極深,但心脈仍是相當穩健。
他走到桌前拿起毛筆寫了幾味藥方,交到他手上,並且交代他。
「傷口有些發炎,待會晚點她會發高燒,要多加以注意;另外這個是補血的藥方,因為她失血過多,所以身子相當虛,只要度過今晚,我想應該就沒事了。」
風馭火聞言緊繃的身子頓時鬆懈了下來,內心充滿了狂喜。
太好了,她沒事了。
他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由衷地感謝上天沒有再次從他身邊搶走他心愛的人。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更加確定了他愛她、他不能沒有她,不管她是不是浣紗的分身,他已經無法再放她離開了!大夫走了之後,風馭火駐留在她床邊,看到趴臥在床上以免壓到背後傷口的襲柔,望著她陷入昏迷中的小臉,他內心的恐懼正在一點一滴釋懷。
還好她沒事了……
他執起她的柔荑,當雙唇緊緊印在她手背之際,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輝。他發誓他會保護她,不再讓任何人傷了她一根寒毛……
他以他的生命做為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