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理他?哼!」朱婷叫傭人把電話掛了。
丁淳吾再一次失望地慢慢把話筒放回去。
這已經是第四十一次她不接他的電話了,他知道她就在旁邊,因為傭人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即開口說她不在,他就知道她還在生氣。
「少爺,她不接你的電話呀?」奶媽一臉關心地看著他。
少爺就像她的兒子一樣,所以她也跟來台灣要照顧少爺的生活起居,眼見他天天失望,一臉懊悔的神情,她當然比誰都關心。
「嗯,她還在生氣,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氣消呢?」
「少爺。」奶媽捂著嘴直笑。「我還是頭一次看你蹙眉頭呢!」
「是呀,頭一次看少爺為女孩子這麼茶不思、飯不想。」傭人金姊也說。
「唉,好女孩多的是。」金姊的丈夫陳坤也說。
他們三個負責陪丁淳吾來台灣,照顧他的生活起居。
「不,她是真正的好女孩。」
是呀,他們都聽少爺說過好幾遍了,可是人家不理他呢!
「好女孩要好好把握。」奶媽永遠都是站在丁淳吾這一方的。
「可是人家不理他呀!」陳坤老實說。
憑他們少爺的條件,他要什麼好女孩都有,他真不忍他們少爺為了一個女生天天不快樂。
「是我的錯。」丁淳吾坐了下來,「如果那一天我不……」唉,說了有什麼用。
「是呀,少爺。」金姊恨不得敲他的腦袋。「你頭一次見面就『掀』人家的桌呢!」
「就是說嘛……好難得遇到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就這麼被你砸了。」奶媽也訓他。
這一棟淳吾親手佈置的高級高寓裡,充滿了溫馨,淳吾就像他們的家人,大家拚命數落他,陳坤在一旁笑。
「我頭一次遇到一個……並不是受到我外表吸引的好女孩。」該怎麼說呢?他頭一次為一個女孩子如此心折。
他知道自己的條件,知道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從來不把這一些放在心上,就像他選擇朋友也是以談得來為主,從來不在乎也下去計較人家是……是……反正他覺得那一些膚淺的東西,他從來不放在心上。
所以當朱婷並不喜歡他反而拒絕他時,他突然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那是一種……喝,他終於找到一個本質和他相近的女孩。
「是呀,而且人家根本就不把你的財富看進眼裡,這種女孩多好呀!」金姊彈了下手指,愈說愈欣賞少爺口中的那個女孩。
哪一個接觸少爺的人,不是為了他的錢呀?他們的眼睛可雪亮得很,幸好少爺從來不上當,難得少爺遇到一個真心喜歡而且又這麼完美的女孩,他們真恨不得能幫他的忙!
「是呀!」奶媽也高興地說。她就是喜歡這一點,人家一開始就拒絕淳吾,會再受他吸引那就表示是真心喜歡他,而不是為了他的錢。
「也對啦!」陳坤開口。提起這一點他滿欣賞的,好女孩滿街都是,可是要找一個好女孩又不愛少爺的錢,恐怕很少,就衝著這一點,他還是投贊成票啦!
瞧,多大的誤會!
朱婷若是知道她的拒絕竟然招來這麼大的好評,只怕她會從椅子上跌下來。
「所以說呀,」丁淳吾扼腕不已。「我一定要挽回。」
「那就去找她呀!」
「我也想去呀,可是朱議員告訴我,他女兒的手傷還沒有好,還是再等幾天吧!」
朱議員倒是熱心的天天跟他聯絡,還一再地跟他保證他女兒沒生他的氣,過兩天等手好一點之後,再邀請他來家裡吃飯。
可是接接他的電話也好,因為他真的很關心她的傷勢,還有他有很多解釋沒說完,如果她肯接他的電話,他也不會這麼坐立難安了。
啊,他真的好想再見她一面。
她那天低垂著首,一臉溫柔,一直教他難忘。結果她一走,害得他的心彷彿也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帶束玫瑰花去吧!」陳坤教他當年他追求金姊的手段。「女人一見到花,就什麼都忘了。」
是嗎?對朱婷來說,恐怕要香奈兒的皮包或鞋子才有效喔。
「對對對,」奶媽和金姊興奮的手拉著手。「對那種好女孩來說,玫瑰花比什麼都有效。」咯咯咯……
是嗎?
「好!」丁淳吾受到鼓舞的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
他說到做到,立刻西裝筆挺的帶了束玫瑰花,來到朱家的豪宅前,伸手按門鈴。
「誰呀?」正在沙發上睡覺的朱婷被一陣門鈴聲驚醒,一臉不耐煩的穿著拖鞋趕緊出去開門。
下定決心要釣好男人的她,暫時告別那間單身公寓,搬回家來住。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朱有福和她約法三章:只要他肯回家吃晚飯,那她就得搬回家住。所以她最近才這麼乖巧聽話地住在家裡。
「是我,丁淳吾。」
話聲剛落,她也正好打開門,兩人一起愣住。
「呃……」見到神采奕奕的他,她只是張著嘴巴。
怎麼會是這個瘟神呢?
「你的手好了嗎?」他靦腆的遞上了玫瑰花,專注的瞅著她。
一襲淡雅的低胸小圓裙,露出她雪白的肌膚,修長玉潤的雙腿,還有他非常欣賞的細緻的鎖骨與潔白的頸項,她看起來好有韻味。
「喔。」她想也沒想的接了過來,腦袋還未恢復正常運轉。「謝謝。」
收到了禮物自然的說聲謝謝,對她而言早就成了習慣,只是她沒有把玫瑰花的意義聯想在一起。
他露齒一笑,手有禮的背在後頭。
「你的手好點了嗎?」
哎呀,不早說,早知道他會來她就包上層層的紗布,快快送客。
「呃……」她想將手背在後頭也來不及了,只好伸了出來。「托你的福,全好了。」穿幫了,她不禁有些尷尬。
他都不知道她那一天回到家有多生氣,那件「公主裝」被她丟進垃圾桶裡,被垃圾車載走了。哼,想來仍火大。
可是……他今天來幹什麼?
見她沒有請他進去坐的打算,他有些尷尬的笑了聲。
「你家的庭院真漂亮。」他只好看了看四周,一臉讚賞的說。
的確很漂亮,花木扶疏,修剪得非常整齊漂亮,打開大門,彷彿進入了別有洞天的世界,與門外隆隆的車聲,形成了兩個對比的世界。
「謝謝。」朱婷假裝溫柔一笑,正在想著要怎麼盡快跟他說再見。
「我們家更漂亮喔!」突然,從右後方響起了嬌滴滴的聲音。
朱婷暗喊不妙,立刻往後看。
阮媛媛好不得意的在二樓的陽台上,柔若無骨的朝她晃了下小手。
糟糕!
「嗨!朱婷!」她嬌嗲的說。「這就是那位……那位……那位……」她笑了出來。
想打聽朱婷的事還不簡單,只要打電話找爸爸的助理問一問,爸爸的助理自然就有辦法打聽到任何消息,然後再花一點錢,把那位媒婆找來,再給她一點錢,那一天的真實情況就會忠實呈現,不會漏掉任何蛛絲馬跡。
一看到她掩口直笑,朱婷就知道她不知道又從哪邊打聽到消息了,天哪,讓她知道他是個結巴男,她會死,她真的會死。
為什麼長得那麼俊帥斯文的男人,會有那麼多缺點呢?朱婷暗暗懊惱著。
「想必你就是那位……那位……那位……丁……丁……淳吾先生了。」阮媛媛故意當著朱婷的面取笑他。
哈哈,真好笑,男人長得再帥,一結巴就沒用,看來朱婷這一回又輸給她了,害她起先小小的緊張了下呢!
可是好男人的用處,可不是用結不結巴來決定的喲。
「是,我是,你好。」丁淳吾一點都不知道她是在取笑他。
對於什麼都沒做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尤其他根本就沒有結巴,他只是會在朱婷的面前表現失常而已。
朱婷一臉黯然的嘟起了小嘴,知道今天有得受了。
「欸?!你不是講話會……」反正阮媛媛就是蓄意要讓朱婷難堪,她咯咯笑了幾聲,假裝不經意的問道,存心讓她出糗。
不明就裡的丁淳吾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因此更不可能察覺她蓄意嘲諷的言語,反而奇怪地轉頭問朱婷:「她是?」
「我不認識她。」朱婷生氣的擺擺手,一臉討厭的說。
「噯,朱婷!」阮媛媛氣憤的嚷著,兩手叉腰。「我可是你的鄰居兼小學同學、國中同學、高中同學、大學同學耶!」
丁淳吾笑了起來。
朱婷氣呼呼的表情好可愛,讓他以為她是故意裝出這副表情捉弄鄰居。
阮媛媛一見他笑,馬上也跟著「燦爛」一笑。
朱婷翻了記白眼。
她好可怕,瞧,跟這種人同窗這麼多年還兼鄰居,她為什麼一直擺脫不掉她呢?朱婷暗暗的詛咒了幾句。
「你是……」丁淳吾仰頭看她。
如果不是朱婷不肯請他進屋裡坐,他是不會多看阮媛媛一眼的,可是如果不跟阮媛媛聊,他要跟誰聊呢?朱婷好像不太理他耶!
「我是阮議長的女兒。」阮媛媛驕傲的說。「我叫媛媛。」
怎樣?她家大朱家三分之一,只要有她爸爸在,朱伯伯就永遠休想當議長,雖說她很喜歡朱伯伯、朱媽媽,可是她討厭朱婷。
所以她家的佔地大了朱家三分之一,她家的坪數大了朱家三分之一,她家的花園比朱家漂亮了三倍,當然,她家比朱家多養了兩隻狗。
哼!反正她什麼都要贏過朱婷,以打倒她為人生目的。
「得了。」朱婷受不了地擺擺手,要他別理她。「我們進去吧!」噢,真受不了!
「噯--」阮媛媛生氣的叫嚷。
讓他們進屋她就沒戲唱了,她就偏要跟定她。
「等我!」她立刻從陽台側邊直奔而下,不一會兒就穿過側門來到朱婷的面前。
原來兩家是相通的。
「你來幹什麼?」朱婷沒好氣的瞪著她,完全忘了此刻要溫柔、婉約、可人。
「你怎麼這麼說呢?」阮媛媛一臉撒嬌。「我們是好朋友兼好鄰居呀!」裝嬌裝可愛她最拿手了,尤其是在男人的面前。
丁淳吾笑看著她們兩個,還以為她們真的是好朋友兼好鄰居呢!
朱婷一副快暈倒的神情。
「拜託,你扶我一下!」她受不了地假裝快要昏倒了。
丁淳吾大笑了起來,覺得她們兩個好有趣。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朱婷對阮媛媛可不客氣了,管誰在一旁看著。
「來看看你『最好』的男人是什麼德行呀!」阮媛媛氣定神閒的說,馬上又衝著丁淳吾一笑。哼,氣死最好,誰教她害得她連續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現在你看過了,可以走了吧!」朱婷生氣的指著側門,要她滾。
「你看、你看!這就是她對待好朋友兼好鄰居的方式!」阮媛媛一臉委屈的對丁淳吾說。
「婷婷小姐……」丁淳吾以為她們玩過火了,趕緊要調停。「媛媛小姐只是開玩笑的,我相信她沒有惡意。媛媛小姐,你也……」
「你不知道她……」
朱婷和阮媛媛異口同聲,伸手指著對方,隨即又回過頭來開罵。
「她明明已經有未婚夫了,還來玩!」朱婷一手叉腰。
「怎樣?!」阮媛媛也叉腰回敬。
「你分明就是別有居心!」氣死人了。
「天地良心,我只是來……我……我……我來……來……看……看……丁先生的。」——,朱婷一定氣死了,阮媛媛得意的笑了起來。
她就是偏偏要學給朱婷看,好讓她羞死。
原來這位小姐有嚴重結巴的毛病呀,丁淳吾同情的瞅著她。
「你看!」朱婷受不了了,幾乎氣瘋的叫:「她在學你。」
「學什麼?學……學什麼……」阮媛媛玩上癮了。
「我知道有一個醫生專門治療口吃。」丁淳吾一臉同情的說。
「呃?!」朱婷和阮媛媛同時愣住,一起轉頭看他。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把那位醫生請來。」他誠摯的說。
阮媛媛的臉色變了又變。
朱婷也一臉愣然。
突然,朱婷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了,當場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終於有人替她扳回一城。
「你不是……說話會結巴嗎?」阮媛媛問。
「呃?哈哈哈……」丁淳吾感到不好意思。「我沒有結巴,只是面對朱婷一下子手足無措,才會這麼糗。」
阮媛媛的表情變得好呆滯。
原來是這樣呀!這下子換她糗大了,笑人不成反倒成了別人的笑柄,她怎麼會這麼衰呢?朱婷的男朋友憑什麼比她的好?突然,她想起來什麼似的倒抽了一口氣。
天哪,他比她的未婚夫帥,而且還有錢耶!
「怎樣?」朱婷得意地晃了晃腦袋,腰肢還擺了擺,高興的將手勾進了丁淳吾的臂彎裡,佔為己有。
哼,總算讓她扳回面子了。
丁淳吾知道朱婷這樣的動作無關感情,純粹是為了讓阮媛媛下不了台而高興,她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
或許是她對他的印象真的太差了,也或許從來沒有這麼全面得勝讓她這麼快樂,總之喜悅掩蓋了一切,讓她忘了他眼裡的真心。
「我還以為……」阮媛媛氣呼呼的,頭一次這麼難堪。
一直以來因為她是議長的女兒,誰敢不幫她?可是她今天踢到鐵板了,教她好漏氣。
不行,她愈想愈不甘願,她一定要……把這個男人奪過來。
「朱婷有什麼好?她凶巴巴的!」
「誰凶巴巴的?」朱婷吼道。
「瞧!」阮媛媛馬上反擊。
丁淳吾搖頭直笑,本來還想問她需不需要幫忙請醫生,根本沒法子開口。
「這就是鐵證!」阮媛媛抬起膝蓋給他瞧。「看到沒有?這個傷就是她故意把我絆倒的。」
丁淳吾愕愣的看著那個螞蟻大的傷口。
「噢--」朱婷一拍額頭,為了這個疤她付出極大的代價。
她被罰一個禮拜不准出去玩,被扣了一整月的零用錢,被罵到臭頭--直到老爸氣消了為止,還足足罰跪了四個鐘頭。
他媽的!什麼東西?
還說她是故意的?明明她的腿比較長,不小心一伸就把她絆倒了,還說!
自信、亮麗的朱婷,經常教阮媛媛吃醋。
嬌小、可愛的阮媛媛,是朱婷的眼中刺。
兩人沒有一次見面是和平相處的。
丁淳吾被她們吵得頭昏腦脹……
突然,屋內的電話鈴聲大作。
朱婷恨恨地轉身,衝進屋裡。
呼--終於安靜了下來,丁淳吾臉色發青的喘了口氣,原來女人吵架的時候這麼可怕。
「你看,那麼凶!」阮媛媛還不肯善罷干休。
「可是我喜歡她。」他真心的笑說。
在他的眼裡,朱婷只是比較爽直,就像那天她當面拒絕他一樣,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她這叫「凶」,而是真實性情的流露。
阮媛媛立刻瞪向他。
「她哪一點好?」這人眼睛有問題呀?
「全部。一丁淳吾耳根微紅,以為她在問他。
阮媛媛差點氣厥,「你不知道她這人有多糟。」她最恨人家說朱婷的好。
丁淳吾一臉訝異的趕快打岔,「不,她一開始就告訴我她沒那麼好了。」真的,他也不相信。
他喜歡朱婷,也喜歡朱婷的朋友阮媛媛,所以當阮媛媛這麼說朱婷時,就好比朱婷那一天也這麼調侃自己一樣,他立刻贊成。
阮媛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這人怎麼那麼呆呀?是她說的話太艱深難懂?還是他的腦袋有問題?
她怎麼覺得跟他講話很費勁?
掛了電話打算出來的朱婷,站在玻璃門前直笑,好高興阮媛媛終於遇到剋星了。啊,真是太好了,終於有人可以幫她了。
好,既然跟他講話太費勁,那麼她就用屢試不爽的那一招,立刻踮起了腳尖,兩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想勾引他。
丁淳吾傻眼的看著阮媛媛。
朱婷瞪大眼,看著她這個所謂鄰居兼同窗好友。
這一招……阮媛媛就是用這一招把她的初戀情人勾走……她覺得天搖地動,丁淳吾會被搶走……
「朱婷真的不是什麼好女人,真的,我可以舉出很多例子……」阮媛媛嗲聲的說,嘴唇湊近他。
朱婷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打算離開。
因為丁淳吾的眼睛不但沒有離開阮媛媛,還直盯著她,再加上阮媛媛可以說出一籮筐她的壞話,她以為……
「這位小姐,請你放尊重點。」丁淳吾用力地抓下她的手,輕輕放開。
阮媛媛一臉驚愕,小嘴微張。
朱婷的俏臉立刻亮了起來。
「別忘了你是朱婷的朋友。」他誠懇告誡。
阮媛媛繼續驚愕。
「除非你不要她這個朋友了,永遠都不要了。」他朝她搖了搖食指。「否則這麼做是不對的,而且也不應該。」
朱婷的眼睛更亮了。
阮媛媛終於回神,一臉火大的叫了起來,「我知道了,因為她長得像你媽!」哼!
「不,」他笑了。「她是個性像我媽。」
朱婷張大了嘴。
「我媽的個性就像她一樣,溫婉、可人、甜得彷彿能沁入人的心裡,在我的心中她是完美的化身。」他捂著胸口說。
朱婷目瞪口呆。
阮媛媛的眼嘴張得好大。
一你……你……你……」她的表情好像有盤餿飯端到她面前。「你……你是說……朱……朱婷她……甜得能沁入人的心裡……」嗯!
恐怕是毒得能鑽入人的細胞裡吧!
「沒錯,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她誤會我了,都怪我那天沒一次把話說完,我是來告訴她……」他的眼神柔和,彷彿有什麼又鑽入他的心底,讓他由衷一笑。「我覺得好像是媽媽把她交到了我的手裡一樣,因為我一直希望也能像爸爸一樣遇到媽媽這麼好的女孩。」而他遇到了。
阮媛媛的嘴始終無法合上。
朱婷突然有點困難的嚥了口口水,一臉慚愧。那她不就……從今天開始得當個好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