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之戀 第九章
    密碼到底在哪裡?

    丹妮和藍光兩人怎麼都想不出來,甚至還偷偷潛回林家的寓所,翻箱倒櫃了老半天,就是沒有新的發現。

    「你的行李就只有這些?」連她的行李都搬來了。

    「嗯哼。」丹妮蹲了下來,檢視那些她視為寶貝的紀念。

    有和爸爸的合照,有她的日記,還有她一直視為寶貝的破裂玩偶,可是就是沒有任何跟數字有關的東西。

    「該不會是刻在你的頭皮上吧?」否則怎麼都找不到?

    她輕捶了他一記。

    「我把洋娃娃剖開肚子瞧一瞧--」

    「不行!」丹妮一把搶了過來。「這是我的寶貝。」

    「搞不好就塞在棉花裡頭。」他叫。

    「不可能的,爸爸說答案就在我身上,就一定在我身上。」她篤定的說。

    「該不會是你的生日吧?」

    可是兩人的直覺都不是。

    「可以試試呀!」丹妮覺得何不直接到銀行試試,總比在這兒瞎猜得好。

    「密碼只能填兩次,第三次錯誤就會被請到警察局裡去。」

    「啊?!這麼嚴苛?」丹妮怎麼都沒想到,父親對她保護得這麼周到。

    「所以你得用心想想,密碼到底在你身上什麼地方?」

    她皺眉、她沉思。

    還是想不出來。

    「會不會……」丹妮突然睜大眼睛。「藏在銀行那個保險箱裡?」很有可能喔!

    愈想愈有可能。

    「不可能,你爸爸說答案在你身上,就一定在你身上。」藍光用她的話回答她。

    「可是……」她沮喪地歎口氣,整個身子陷進豪華的絲絨坐椅中。

    「那些錢可以讓你做很多事,甚至開家醫院綽綽有餘,想想有多少人能因這些錢而受惠?值得的。」

    她的眼眸亮了起來,閃耀著活潑生動的光芒。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才一直幫我?」差點誤解了他的好意,如今終於明白了。

    「沒錯,」他含笑道,「所學不用多可惜!」

    「No、No、No!」她搖著食指堅定的說,「我絕對不要當什麼婚姻顧問了,雖然我有心理醫師執照。」

    「那你想做什麼?」

    「我很後悔沒去選小兒科。」或者家醫科也可以。

    「現在也行啊!」

    「啊?!」她一愣。

    「成立醫院跟你重新選讀並不會相違悖。」

    「對呀!」她高興的笑了起來,「可是開間醫院需要花很多錢。」立刻又想到了難題。

    「可以募集資金啊!」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丹妮一臉驚訝。

    「你的腦子真不知道長到哪裡去了?」

    「DARLING。」她作勢叉腰。

    藍光一陣粲笑。

    「你的家人呢?」她突然問。

    他全身又僵硬了起來。

    她彎著頭怪異地注視他。

    「你該不會仍把我當外人看吧?」

    「丹妮!」

    「至少我應該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等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自然會告訴你。」

    「你--」

    「啊,我又想到靈感了,再把你爸爸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就你記得的重說一遍,我來過濾,說不定就可以找出密碼了。」他無辜一笑。

    「你一定是故意的。」丹妮生氣的說。

    「快想,什麼都可以,」他微微向前俯身。「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她瞪視藍光,嘴唇緊緊地抿成一線。

    偏他對她溫柔又好得沒話說,而且他的存折數字比她還多得多,甚至不止一家,這樣的男人讓她相信,他跟她在一起真的是因為愛她,可是為什麼他總是對她特意保持距離呢?

    「為什麼你會有那麼多錢呢?」丹妮改由旁敲側擊。

    「我拚來的。」他朝她一笑。

    「什麼工作能賺那麼多錢?」

    藍光聳聳肩,想了一會兒才回答:「我的工作……是專門讓壞人產生恐懼。」他想了個確切的答案。

    「啊?!」專門讓壞人產生恐懼?「你是黑道?」比壞人凶狠的大概只有黑道了。

    他苦笑的搖了下頭。

    「你真的不告訴我?」她鼓起臉。

    「你爸爸說答案就在你身上,除了生日,還有什麼跟你有關而且是跟阿拉伯數字有關?」他又輕易岔開話題。

    丹妮拿他沒轍,知道他抿緊的嘴唇比她的還固執,不由得低聲埋怨起來。

    「那些都已經說了三十遍了。」還說!

    「要不然只有再到保險箱摸一次。」

    她馬上嚇壞。

    「我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不論你身在何處,都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藍光的眼神溫柔了起來,嘴角也彎彎的,「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所以我不要再去冒一次險。」她怕他會被抓去牢裡關,她可沒那個膽再去試上帝有多大的愛心。

    藍光一陣低笑。

    好不容易費盡全身力氣,終於壓抑住差點又脫口而出的問題,她該試著信任他,也許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要對以往的一切三緘其口。

    「好吧,我想。」丹妮無聊的把玩起脖子上的項鏈墜子,嘟著嘴喃道:「爸爸說要我好好的珍惜,他說他全部的愛都在裡頭。」

    「嗯。」他點頭,她說過了。

    突然,他一震。

    瞪著眼看她,「把你剛剛說的話重說一次。」

    她歎口氣,不耐煩地又再重複一次,「爸爸說要我好好的珍惜,他說他全部的愛都在裡頭。」還真一字不漏咧!

    藍光像見鬼一樣的立刻從她手中接過墜子,翻轉的看了看,可是除了刻字外什麼都沒有。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手中的金錨,想起了她剛才的話--似乎就是簡伯伯留給丹妮的信裡頭呼應而出的答案。

    可是什麼都沒有。

    「怎麼啦?」丹妮一臉奇怪。

    「答案就在你身上?」

    她疑惑地轉了下圈,低頭看了看自己,墜子又跌回她的身上。

    「有嗎?」

    「而他全部的愛,都在這裡。」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藍光疑惑地又再拾起墜子,總覺得答案就在裡頭,可是卻不知道到底遺漏了什麼。

    「你戴這條項鏈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他不抱希望的問。

    「神經病。」她扯回來。

    「可是除了這一條項鏈,沒有別的東西是他一再強調的,對不對?」

    「是啊!」

    「他全部的愛--都在你身上,」他指了指項鏈。「可見密碼就在裡頭。」

    聽他這麼一說,丹妮也疑惑的拾起墜子,可是有可能嗎?墜子上什麼都沒有。

    「也許包在裡頭,我把它切開來看看。」

    「咱!」她一巴掌又給他。「你神經病啊?」

    「你--」藍光氣得大叫,「你怎麼又打我了?」這是第七個巴掌。

    「誰教你要這麼說。」她一臉無辜。

    「你--」他咬牙切齒。

    想不到藍光他愛一個女人竟然要連挨七巴掌,他恨上帝。

    「要不然你說,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密碼,你說!」他吼得脖子都粗了。

    「反正絕對不可能藏在墜子裡頭。」

    「可是他說全部的愛都藏在這裡頭,而那些錢是他全部的愛。」他又生氣的執起墜子,血管中的血液幾乎要逆流。

    「你看,你看,」丹妮揚了揚下巴,教他看清楚些。「這墜子上會有什麼?除了摸起來有點粗粗糙糙的感覺,還能有什麼?」錨兩端揚起的部分,摸起來有些微粗糙感,除了這些,還能有什麼?

    藍光洩氣的又放了下來。

    不是他驢,他也只不過隨口說說,想不到又挨了一巴掌,真是教他生氣。

    她瞪著這個使她減壽十年的大罪人,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

    「好吧,」他投降。「把項鏈拿下來讓我看看,說不定能修補。」奇怪,真金打的東西怎麼會出現粗糙感呢?又不是霧金。

    丹妮拿了下來,塞回他手中,指了指地方。

    他摸了摸、看了又看、瞪大眼睛,不斷地重複著。

    總覺得這些細微的白點有問題。

    細微的針狀密佈在錨勾起的兩側,讓他好奇的想拿放大鏡瞧瞧,看看是什麼作祟。

    「你等等,我去拿放大鏡。」

    結果一看,他叫了起來。

    「快來看!」他指給她瞧。

    模模糊糊的紋路像刻著什麼秘密。

    兩人驚異的對看了一眼。

    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滿整個房間。

    「密碼……就在裡頭……」丹妮眼睛瞪得好太好大-

    那間,她好感動。

    「你爸爸很了不起。」藍光也動容的說。

    老人家的心意好像一起流回了兩人心中,好像有什麼拂過心頭,教兩人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

    丹妮的眼睛立刻又濕潤了起來。

    「這需要顯微鏡。」藍光一手弄亂了頭髮。

    「我知道哪裡有。」丹妮吸了聲鼻水說,「我去拿。」她走了出去。

    藍光也打算立刻回總部。

    這麼小的字體,恐怕不是一般的顯微鏡可以照出來的,還是先回總部一趟查清楚了再說,到時候丹妮拿回來的不濟事,他還可以編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好趕快解決掉這個纏人的問題。

    就在他低首按下光環的同時--

    門突然打開。

    忘了問幾乘幾的丹妮又折回來。

    他見鬼的瞪著她。

    她眼睛瞪得更大,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空氣中。

    「啊--」她嚇一跳地拚命後退,小嘴張得好大。

    「該死!」空氣中發出一聲詛咒。

    他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犯了這個不可以犯的致命錯誤?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藍光想了想又折了回來。

    整屋子都是她的尖叫聲。

    「丹妮!」他突然竄出來,剛好就在她的面前。

    她先是一愣,隨即又尖叫了起來,差點暈了過去。

    「丹妮!」他趕緊扶住她。

    她已經不行了,她的頭頂轉著星星,某只小鳥飛到耳邊告訴她,她剛剛看到了鬼,不,是外星人,只有外星人才能兩腳踩在地上跟她說話。

    「啊!啊!啊!」她又要暈過去了,只能無力地被他扶回沙發上,閉眼呻吟。

    「丹妮--」

    她馬上睜開眼睛,「你是人還是鬼?」

    藍光苦笑,「我就知道這樣會嚇壞你。」相當薄弱地長長歎了口氣。

    「你到底是誰?」

    「我叫姜克文,這才是我的真實姓名,綽號『藍光』。」

    她立刻睜大眼睛,「你是……」

    「嗯。」他肯定的點點頭。

    「我的天--」她又呻吟。

    真不敢相信這樣的傳說人物就在她身邊。

    「我以為這是杜撰的。」她聽到許許多多人說,繪聲繪影的傳聞讓人懷疑真的有這回事,卻沒想到是真的。「我……還以為你是間諜呢!」

    他噗哧一笑,「這年頭哪裡來的間諜?那是久遠年代的事。」

    「那麼那一天在銀行裡,你也是用那種方法救我出去的,是不是?」

    「是。」他只好老實說。

    「所以你才對一切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能說,是不是?」

    「是。」

    丹妮皺緊眉頭,憂鬱地一直看著他。

    「這麼說等你幫完了忙,你就會離開我了,是不是?」她開始感覺輕微的憤怒。

    「我說了,我已經選擇了你。」他百分之百地肯定。「而一旦有了羈絆,我也回不去了。」他深吸了口氣。

    「那麼那一天那兩個也是你的同伴囉?」

    「他們比我凶狠多了。」他一笑。

    「如果拆穿了他們的身份會怎麼樣?」

    他不贊同地看著她。

    「我是說如果……如果……不小心說了出來……」

    「會死。」

    丹妮怔怔地凝視他。

    「會死。有太多的秘密是不允許外人窺知的。」

    「那麼我也會死囉?」漂亮的俏臉差點變得畸形。

    「你是我的妻子,我選擇了你。」

    「藍光!」她一臉感動,無言的抱緊了他。

    「叫DARLING。」他笑了起來。

    受到最後這項新發現的驚嚇後,她感覺頭昏腦脹,可是心裡頭卻甜孜孜的,讓她充滿了喜悅。

    「在這一一等我,我回去查密碼。」他輕柔地叮囑,「很快就回來。」

    「嗯。」她甜美地笑笑。

    藍光一離開,她立刻深深吸進一大口氣,爬了起來定到窗前,凝望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各種柔和色彩的景致,低垂的銀色雲朵則飄浮在閃亮的藍天上,她一臉幸福地回想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顫抖地又深吸幾口氣。

    有人緩緩自背後接近她,她沒回頭的揚起笑容。

    「這麼快?」等著他把她抱進懷中。

    「沒錯,這麼快!」突然一根繩子將她由後勒緊,林庭直咬牙切齒地俯視她。

    丹妮驚駭地開始掙扎,雙眼充滿了恐懼。

    「婊子,沒想到是我吧?旅途愉快嗎?」他瞥紅了眼說。

    丹妮的臉變紅了,咬牙地用力掙扎。

    「你認為我會放過你?NO、NO、NO!精神病患是永遠治下好的,我有這道護身符在身,殺了你,警方奈何不了我的。」

    「你……你……咳咳咳!」她嘔吐似的咳了起來。

    「我是個精神病醫生,雖然我的執照是買來的,可是我非常清楚精神病患的症兆,嘿嘿嘿……」他冷笑起來,「如果我假裝成精神病患,有誰查得出來?」

    「你……你逃不了的!」她掙扎的說。

    他更加生氣的用力勒緊她脖子。

    「今天我就要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他咬牙切齒的說。

    「我沒有背叛你!咳咳咳……嘔……」

    林庭直陰鬱的臉更加醜陋,「自從你愛上了那小子之後,你就背叛了我,該死的婊子!」

    丹妮喘著氣的凝視前方,「我沒有背叛你,因為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她絕不後悔,即使為了藍光而死。

    林庭直手一鬆,突然用力掌摑了她一記,把她打在地上。

    「娘子!」他怒吼,「我本來打算讓你死得痛快點,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慢慢折磨你。」

    丹妮吃驚的一直瞪著他,嘴角滲出了血絲。

    「藍光--」她淒厲的呼救了起來,知道自己快死了。

    「嘿嘿嘿……」林庭直冷笑地走向她。

    「我不值得讓你為了我後半生都在牢裡度過。」她突然跳起來奔向門口。

    林庭直追了過去,就在她手指快要構著門把之際,脖子再度被套上了繩子,被用力扯了回來,拖在地上拖回了客廳,將她的雙手反綁。

    「嫁給他,那才是最糟的事。」林庭直近乎耳語的貼在她耳邊說。

    丹妮狠狠地打了記寒顫。

    他笑笑的將繩上往上拋,繩端穿過了吊著水晶吊燈的銅環,他用力扯了扯試了試,一手比個手勢,眼睛卻一直沒離開她。

    「我一直希望我們能及時恢復昔日的感情,假裝過去的幾天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事,可是你都無法回到過去,因為你已經不再對我們的感情有所眷戀,你選擇了他。」

    「我說過,我根本沒有愛過你!」她哭吼。

    「你的愛人呢?」他陰笑,手指移上她的頸項輕柔地撫摸。「現在人在哪裡?不能來救你了吧?」

    「他會殺了你的,他比你瘋狂。」她的聲音充滿了顫抖。

    「哈哈哈……」林庭直大笑,「而我會先殺了你。」得不到她,他也不讓別人得到。

    他怒極地打好了繩套,彎身用力把她扯起來,將繩索套在她脖子上。

    丹妮拚命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力氣,硬被他抱上了椅子,只要她腳用力一蹬,椅子翻倒她也跟著完了。

    林庭直揉揉下顎,唇上緩緩綻出笑容,欣賞著自己的得意傑作。

    無法再掙扎的丹妮只能憤怒地瞪著他。

    「你真是無可救藥。」

    「呸!」她吐了口痰在他臉上。

    「而且是完全無救。」他笑著抹開,那張漂亮的臉還是那麼動人。

    突然,他飛快地將椅子踹倒,丹妮身子一震,雙腳開始用力在空中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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