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檢查」她夠不夠格當代理孕母及她值不值得一千萬台幣的話,深深刺傷凱蒂的心。
她好象成了為了錢而甘願受任何羞辱的女奴!
熨燙的肌膚緊貼著她,他好象在她身上每一處烙下了屬於他的烙印,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永遠揮不去。
她不該答應的!
屬於女人心中最美麗的幻想、最生澀、最刻骨銘心的悸動,應在初夜時與丈夫分享的一切在昨夜全給了他!
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秦克儉!
做愛時的歡愉與心悸場面,不時勾起令她汗顏的回憶,就像此刻,她完全無法面對自己。
事後她只能背過身悄悄地流淚,任由悔恨譴責自己。
「征求代理孕母」是他逼她跟他上床的唯一借口,她愈想愈不甘心。
她好傻!
一步步踏入被人預設的陷阱都不知道。
縱使沒有打開公文包給了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將她捆住,他一樣會不擇手段地達到目的,直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
代理孕母不一定非她不可,但因她的怯懦卻給了他理由和方便,教她怎能不懊惱!
為什麼當時被他嚴厲的眼神唬住,她便慌了?
為什麼他恐嚇似地朝她一逼近,她便六神無主,完全作不了主了?
她好傻!
事後的懊惱與後悔,讓凱蒂一直傷心著,她總覺得自己當時若肯再堅持一會兒,也許就能全身而退。
秦克儉靜靜地聽著凱蒂的輕聲啜泣,干脆閉上眼睛,讓她的啜泣聲一點一滴滑過他的心頭,讓自己有沉思的空間。
他確實受她的肉體吸引!
她完美的胴體,可以令任何一個男人血脈債張,只可惜朱凱蒂不懂得利用自己的天賦,搞不好她連自己能帶給男人什麼樣的沖動和吸引都不自知,更甭提她會知道自己的天賦魅力。
這只是純粹的肉體沖動,沒什麼!
一樣背對著凱蒂的秦克儉拒絕讓自己心軟。他可以翻身將她擁入懷中,阻止她不停的啜泣;也可以再次將她攬入懷裡盡情需索個夠,只是純粹的肉體沖動,沒什麼。
這種單純的肉體吸引,沒有半點愛意的性行為,就把它當作是一樁交易!一樁買賣!何必去理會那一聲一聲的抽噎正干擾著他的思考。
正抽痛著他的心髒!
「別哭了!」他冷冷的聲音壓住她的悶泣聲。「這可是你的選擇。」再多想、多懊悔,也於事無補。
她用力地閉上眼睛,任由懊悔啃蝕心靈。
「就算是再從頭來過,我一樣會逼你選擇,你也只能如此選擇。」再來個幾次又如何?別以為一直捫心自問、譴責自己或者再從頭來過結局就會不一樣。
不會!她永遠沒有選擇的余地。
他永遠不會讓她有選擇的余地!
「朱凱蒂!」見她置若罔聞,他生氣地扳轉過她的身子,攢眉的模樣看起來很凶惡。
她被迫地看著他,他捏著她的下巴而使她紅唇微啟的模樣,讓他胸口一熱。
「時間不會從頭!」他知道她此刻的懊惱,「你沒有選擇的余地。」他特意強調,「聰明的人不會去感歎自己少了什麼,而是珍惜自己已擁有的。」光哭於事無補。
「別讓我瞧不起你!朱凱蒂。」他安慰人的方法挺特別。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明了他的話意深遠了。
凱蒂怔忡著。
為什麼他的話傷感又傷人!
晶瑩的眼睛思索似地直視著他,讓他忍不住伸出食指由她的額頭輕滑過她的鼻尖直至完美的下巴,感受每一寸滑過的細膩。
「後悔沒有用,凱蒂。」他沙啞地低聲說出,很難不去想象在被單下玲瓏有致的胴體……
他總算講了句人話!聽得她直眨眼。
「明天陪我開一次會!」他忍不住摩挲著她的曲線,想象著被單上的絲滑正是她的腰……
不!她搖頭。
她後悔了,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上一次床,也許……她沒什麼「損失」!畢竟時間能模糊她的記憶,若她肯遺忘的話。
但生了孩子就不同。
那是一種牽累,一種羈絆,一種困著心靈永世無法掙脫的桎梏!
她不能再傻下去了。
「我想回家。」
「你不怕遇到危險?」也許壞人就躲在附近。
「跟你在一起才危險。」她不客氣地批評道。
「總比你一個人獨處安全!」
「我會照顧我自己!」
「照顧到我床上來了!」他嗤之以鼻。
這一句話深深勾起她的哀痛。
「你真懂得傷人!」她生氣地喊。
深受傷害的凱蒂憤怒的想下床。
「陪我!」他抓住她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又將她拉回床上。
他有點不想讓她離開。
「你沒有別的女人了嗎?」凱蒂生氣地想扯回自己的手。
「沒有!」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頭一次,他有不想讓女人離開自己懷抱的感覺。
「沒有?」她明顯一怔,以為他在唬她。「少來了!」
他唇角一勾,有點好笑地道:「我干嘛要騙你,你又不是我什麼人,騙你我有多少好處?」他調侃著她,看著她的臉蛋倏地漲紅。
秦克儉開口閉口總有辦法損她兩句,令她非常非常地生氣。
可是偏偏她唯一能想到的反擊竟是很生氣很生氣地瞪著他,腦袋完全空白想不出任何字句反諷他。
這個超可惡的男人!
她生氣的一揚下巴,將被單緊拉在胸前,想到什麼就罵什麼。
「那表示你沒有魅力!」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哼笑。
「你只會用錢收買女人!」她惡狠狠地湊近臉,完全忘了自己正不怕死的蓄意撩撥他。「一旦沒了錢,你就什麼都不是!你悲哀到要用錢收買女人!」
秦克儉的臉色倏地一變。
「你的魅力在哪裡?」她瞪著他,怒火雞克制地繼續諷刺,「我看到的是一個『奇怪』的男人竟然要花錢收買代理孕母!你、真、奇、怪!」變態!他為什麼不干脆結婚、成家?
他強力克制怒火狠笑道:「我看到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的一片善心全喂狗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秦克儉,你的下場會多淒慘?」
他箝住她的雙臂。
「你知不知道你只身貿然前往不知是敵或友的公司出賣情報,可能會遭到什麼命運?」白癡一個!
「你以為你能拿得到錢財?你能全身而退?」他喝道。
「你以為……」他咬牙切齒地制住她的反抗,將她壓在身下。「你以為別的男人會像我這樣善待你?得到了你之後還會丟大把鈔票給你?」簡直是作夢!
「你沒有遭人輪暴、遭人分屍、遭人強奸棄屍荒野,就該偷笑了!你還敢嫌你過分的好運!」混蛋!
他把她罵得淚眼汪汪。
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更難堪的咒罵再也說不出口,他低咒著堵住她的唇,嘗著鹹鹹的淚水,嘗著酸澀的哽咽,他仿佛嘗到了苦澀的心,讓他忍不住放柔了動作,放輕了力道……
任由欲海翻覆,兩人再一次墜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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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還是陪他一塊兒開會。
與會的兩男兩女正端坐在會議桌旁,端著冷凝的臉色,靜靜地聽著秦克儉沉重的宣布。
凱蒂並未列席,但她坐在會議桌旁的監聽室裡,看著螢幕、戴著耳機,仔細聆聽秦克儉所說的每一句話。
「有人打算出賣我!」他嚴厲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這四個人是他旗下的四名大將,也就是負責「領航者」四塊磁盤片不同程序的設計者。
「誰?」
四個人的表情皆是同樣的震驚。
其中一個削著薄短頭發、一臉帥氣、充滿自信的年輕女孩更是訝異。
「誰會想要出賣你?」
凱蒂研究這個率先發問的時髦女郎,迅速翻看著秦克儉事先遞給她的檔案資料丫逭女的叫王珍妮。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他再度環視眾人,臉上的線條繃緊。
「你懷疑我們!」
陳啟揚的臉上露出了不悅。
「沒錯,我是懷疑你們。」否則他不會開這個會。
「想懷疑我們也得給個理由!」湯雅娜的揚起了下巴,雙手交迭在胸前,也很不高興地迎筧著秦克儉打量的目光。
「誰……哈哈……哈啾!」施文豪一直用衛生紙擤著鼻涕,一整盒的衛生紙已快被他抽光光。
「誰?哈、哈、哈啾!誰會做這種事?」
「所以才找你們問個清楚。」
「你認為是誰?」
秦克儉看著也同樣打量著他的王珍妮。「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不知道是誰。」
「既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懷疑到我們頭上來?」陳啟揚一臉的不高興。什麼人不好懷疑,偏偏懷疑他們這四個死忠者!
秦克儉深吸了口氣才緩緩說出,「因為這事跟領航者有關!」
「領航者!」四個人驚嚇地叫了聲,他們的表情只能以目瞪口呆來形容。
「哈啾!」施文豪堵著鼻孔的衛生紙被他的話嚇得噴出。
「沒錯!」秦克儉打量著他們,卻仍無法由他們的表情瞧出端倪。
而凱蒂也在監聽室裡傷腦筋的捂著額。老實說,單憑幾句問話實在很難將陰謀者揪出來。
「想出賣我的,是你們四個人之中的一個。」秦克儉嚴厲的掃視他們,「四塊磁盤片裡頭的四個程序分別由你們四個人撰寫!」而他是負責寫出連結四塊磁盤片程序才能啟動的關鍵之鑰——主程序的人。
沒有主程序,四塊磁盤片只是四個不同的軟體,分別負責各個有關飛航事宜的程序,但一經主程序串聯,便能杜絕駭客侵入,能固守美國航運禁止任何非法侵入者。
它能導護飛航安全,在危急時自動領航——可以完全由電腦程序操控,讓飛機在無人駕駛的緊急狀態之下,依然能安然降落。
「換句話說,領航者的秘密只有我們五個人知道。而拿到四塊磁盤片、四個不同的程序,對其中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獨獨差在那塊陰謀者亟欲拿到的主程序。
而主程序正在他手裡。
四個人的能力均旗鼓相當,但唯一擊不敗的對手只有一個!
除了他以外,誰也別想寫得出串聯四塊磁盤片的主程序,這也是他教他們甘敗下風的地方。
「搞不好是別人。」湯雅娜很不滿意他的論調。
「你的意思是你們之中有人洩密?」當初說好的,誰敢走漏風聲,四個人一起開除。
陳啟揚馬上瞪了湯雅娜一眼。「我們不是大嘴巴。」講話也不動點大腦!
這麼好的工作去哪找?
「所以我才懷疑你們。」不太有人會洩密,不過想獨吞這項智能財產的大有人在。
尤其他們四個!寫四塊磁盤片程序都難不倒他們,只差一個主程序。
是誰恃寵而驕,認定自己的能力不在他之下?認為如果自己有能力寫出四塊磁盤片程序,那麼主程序有何難的人會是誰?
「你查出是誰了嗎?哈啾!」施文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秦克儉嘴角一勾,露出了滿不在乎的笑容。「我大概知道是誰。」他垂下了眼,掩住心思。
四個人驚異地同時對望了一眼。
「誰?」他們幾乎同時異口同聲的問道。
他深吸了口氣。「我決定給他機會!」他站了起來,表示散會。
凱蒂兩眼發亮的盯著螢幕。秦克儉真是厲害!
他故意放出風聲表示他已經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就是期望對方會因此自亂陣腳。
「什麼機會?」施文豪惱怒地拍了下桌子也站了起來。「一旦查出幕後主使者是誰,絕不放過!」豈有此理!專門挖別人的智能寶藏,算什麼東西!
秦克儉苦笑了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也許他現在很後悔!」但也有可能是「她」現在很後悔!
他們都表現的很鎮定,實在很難判斷出誰是陰謀者。
但他肯定四人之中只有一個!
就他對四個人的了解,他們誰也不想讓誰多分一杯羹。
四個人神色郁悶的步出了會議室,凱蒂直到他們走後才從監聽室溜了出來。
「如何?」他想聽聽她的見解。
「四只狐狸都掩飾得很好。」她蹙著眉,挺傷腦筋的。
他聽了直笑。
「狐狸早晚會露出尾巴的!」他兩手斜插在口袋看著她。
「你認為是誰?」她好奇地問,她實在猜不出。
「應該是——」他沉吟了會兒正打算說出猜測時,王珍妮和施文豪卻在此時突然走回會議室。
兩人很訝異會看見一個陌生女子出現在會議室。
「這位是……」王珍妮目光閃了閃,上下打量著凱蒂。
「嗨,你好。」施文豪一手捂著鼻子,伸出另一只手想和她握手。
「她叫朱凱蒂。」秦克儉伸出手和他一握,讓他很不滿意地咕噥了聲。
王珍妮好奇的問:「她是你女朋友?」從沒看過秦克儉帶女性同胞來公司過,他甚至從沒多瞧過她這個漂亮又自信的女人一眼!
「可以說是。」秦克儉賣著關子。
「我還有追求你的機會嗎?」施文豪伸手進秦克儉的口袋,掏著面紙。
秦克儉很不耐煩地拉出他的手,從另一個口袋拿出一包面紙遞給他。「沒有!」
「哈啾!」
「你沒有任何追求她的機會!」他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誰說沒……哈啾!」
王珍妮安慰地拍著老友的肩膀,叫他死心。
秦克儉沒再說話,拉著凱蒂便轉身離去。
「喂!這一個能撐多久?」看著兩人愈走愈遠,王珍妮不死心地叫道。
凱蒂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還能撐多久……他經常帶女人來嗎?
「珍妮!」秦克儉轉過身,警告地指著她,要她說話小心點。
王珍妮不以為意地直笑。反正大伙兒開玩笑早已習慣成自然。
凱蒂很難說出突然湧出的不快是怎麼回事,她心裡一直縈繞著王珍妮的那句話。
還能撐多久……還能撐多久……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注意他已將她帶入電梯中。
「走,我們回家!」頭一次,他竟主動地甩開公事,提早回家。
「回家?!」她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念頭是,他又要做「那種」事了。
他似笑非笑地直瞅著她不敢看著他的燒紅臉蛋。
「你昨天不是嚷嚷著要回家?」
喜悅霎時躍回她的臉龐。「我能回去?」她還以為要被「囚禁」到生下孩子為止。
「先回我那裡,」他勾起她的下巴,直想吻住她紅艷的唇。「再讓你回去。」
「噢!」她驚喘了聲,有些吃不消他的挑逗。
他被她的模樣逗得勾出了抹邪邪的笑容。
「我們就不能……」她思索著接下來的話。
她真不知該如何跟他說「不」。
「嗯?」他佯裝不懂地等著她說完。
凱蒂深吸了幾口氣,想拒絕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昨晚她因拒絕、掙扎而吃了不少「苦頭」,如今想起來就渾身發軟。
她愈排拒,他就會強迫她「要得」更多!
她愈掙扎,他便愈有征服的欲望!愈是要逼迫她「接受」得更多!
她如何承受得了?
如果他夜以繼日,夜夜需索無度的話……
老天!她仿佛看到了昨夜呻吟著貼近他、纏住他的自己!
她彷佛又看到了自己無法自制地順應他種種「要求」的情景!
老天!她忍不住想後退離他遠點。
他的「逼迫」,讓她又愛又怕……
她好怕真的迷失自己!
電梯門一開,她被他扯住手臂硬往大門帶,她緊張地找借口拖延。
「你的公文包還在會議室!」
「就放著吧。」反正沒人會拿。
「我……我身體不太舒服。」她哀求道。
「哪裡不舒服?」他突然頓下腳步。
她當場怔住,「頭……我頭痛!」她作勢地揉著額際,仿佛真的很疼似的。
她現在渾身都酸疼,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覺,好好地休息。
希望他能看得出來。
秦克儉將她輕轉背對著他,讓她的背抵著他的胸膛由後為她揉著太陽穴。
「舒服點了嗎?」
「嗯。」她為難地應了聲。
接待小姐一臉驚嚇地望著他倆。
秦克儉只瞄了兩人一眼,她們立即別開臉,裝作忙碌的樣子,再也不敢看向他們。
「好點了嗎?」他當然知道她酸疼的不是頭,只是隨口問問。
「嗯。」朱凱蒂嚇得趕緊應聲,很有技巧地離開他的身軀,避開他揉上她乳尖的拇指。「我……我好多了!」她像怕被蛇咬到似的,伸手直擋著他的兩手,深怕他再侵犯她。
「不痛了?」他一語雙關的問。
凱蒂聽不出來,只是緊張地直點頭,想推開他不安分的手腳。
「好,那我們回家。」他將她拉回來緊緊摟住,假裝沒看到她叫苦連天的眼神。
「我……」她欲言又止。
「不舒服?」他側著俊臉,一臉「關心」的問。
「不!」她猛地咽了口口水,知道再敢說「不舒服」的話,待會兒要領教的可不止剛剛那些。
「不!我好多了……」還是認命吧!她在心底歎了口氣。
「那就好。」他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
今晚又有得她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