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的醒了過來,突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那表情可就精采了。
方偉傑震驚的坐了起來,懷疑自己被洗劫一空。
「嗨!」熟悉的笑聲飄了進來,白莉背倚在廚房門口,臉上笑盈盈的。
她就是等著看他精采的表情。
方偉傑震驚的喘了口氣。
「白莉?」這麼說他身上的傑作是她幹的?
只是她為什麼要剝光了他的衣服?然後再拿著報紙蓋住的重要部位?他就這麼「穿」著報紙睡了一整天?
他是不介意給她看光光,畢竟他很歡迎,可是……這確定是她幹的嗎?
「昨晚我醉得一塌糊塗?」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開始懷疑自己一酒醉竟然會脫自己的衣服丟人現眼?這個發現非同小可。
「不是昨晚,是前晚。」他足足醉了三十個小時。
「嗅!」他驚訝,看了看自己。 「那衣服……」
「我幫你脫的。」
方偉傑震驚的看著她,這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你什麼都忘了?」她走了過來,一臉不懷好意。
他死定了!
「我……我……」他記得她好像來過……
對,他的眼神由不確定轉為肯定。
「然後你用冰水潑我!」他這才想起來。
憶起了短暫清醒後的每一個時刻,突然欣喜若狂。
「你答應嫁給我了?」他按著報紙想要奔向她。
一支鐵鏟擋了過來。
亮著油光的鐵鏟上頭還有香噴噴的魚味,正不客氣的擋在他的面前,白莉迷起了眼睛。
「誰是婷婷?」
他的臉立刻像吃了苦瓜一樣。
「說!」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趕緊按著報紙坐回沙發裡,不敢多看她一眼。
他酒醉的時候一定說了一大堆醉話,現在是算總帳的時候。
「那麼誰又是萍萍?」白莉不死心地又迫了過來。 「誰又是欣怡?」
他驚懼的嚥了口口水。 「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認識的女人太多了吧?」她惡狠狠地湊上俏臉。
方偉傑像啞巴吃黃連,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我到底說了什麼了?」他驚懼的問,一直瞪著那支鐵鏟,臉往後移。
不是他不肯回答,而是一回答就沒完沒了。那些毫不具意義的名字不該成為她答應嫁他,卻又反悔的理由。
「說!」
「我只愛你一個。」他哇哇的叫。
搞什麼嘛,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些名字為什麼會從他的嘴裡進出來?
突然,她噗哧一笑。
然後彎腰吻住他,把他搞得目瞪口呆。
「謝謝你,爸爸都告訴我了。」她輕聲的說。
方偉傑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呆呆地望著她。
「你實在太重了,又怕你著涼,所以幫你脫了衣服之後,我已經沒力氣幫你穿上,只好拿張報紙幫你遮著。」她輕笑。
他低頭望了望報紙,又看了看她,腦神經在短路了幾秒之後,終於連上了線。
「你終於肯原諒我了?」他一臉驚喜的喊道。
「難說。」鍋鏟搖了搖。 「那些來路不明的女人沒有給我解釋清楚……哼哼,你看我會怎麼治你。」白莉故意刁難他。
他突然洩了氣,一手撫著頭,懊惱了好一會兒。
「那你也不肯嫁給我了?」他不抱任何希望的說。
她突然就著他的唇親了下,一笑。
「這個我答應。」
方偉傑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不過隨即驚疑自己聽錯。 「可是你不是不肯原諒我嗎?」又怎麼會答應嫁給他?
「那是兩碼事。」她瞪了他一眼。
傻瓜,願意嫁給他就是答應原諒他,不過一想到他酒醉的時候意然是念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她就好火!
而他真的很冤枉。
他努力地說出一大堆女人的名字,其實在問問那個「幻影」……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長得像白莉?
冤枉,真的非常非常地冤枉!
「為什麼會是兩碼事?」看來他是酒精中毒了,怎麼愈聽愈糊塗?
她只是笑。
就讓他想破腦袋好了,這個可惡的大傻瓜!
「白莉,你……」他還是想問清楚。
「反正我答應嫁給你就是了,笨!」她輕斥了聲。
呃……
方偉傑只覺得腦袋愈來愈轉不過來,怎麼都沒辦法把白莉說的和腦袋轉的,畫成等號。
她答應了,可是那個送花人呢?
白莉不由得瞅向偉傑。
「要嫁給你之前,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幫我找出那個送花人。」
「什麼?」他不滿的跳了起來——當然不忘按著報紙。「你都已經答應嫁給我了,還理那個送花人做什麼?」還有,教他去哪裡找人?
「不管,不管,在結婚之前我一定要把這個心願了結,你都不知道它是怎麼伴我度過這孤苦的留學生涯。」
它——指的自然是玫瑰羅!
方偉傑一臉為難。 「教我上哪兒去找?」莫名其妙。
「你不知道那些玫瑰對我的意義。」她氣鼓鼓的看著他。
他突然笑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它們對你的意義——能讓你自我膨脹,不再懷疑沒人要對不對?啊——」他跳了起來,逃避猛烈的追殺。
直到方偉傑安全的逃向房間換衣服後,白莉才咬著唇輕笑個不停,這個可惡的傢伙!
曾幾何時, 「可惡」這兩個字眼竟然帶來了一絲甜蜜?
方偉傑不是不幫她找,而是人海茫茫教他上哪兒去找?只有等對方出招羅!
* * *
「偉傑……偉傑……」白莉輕顫的喊,震驚的捂著小口。
火紅的玫瑰放滿了她的辦公室,嬌艷又熱情的怒放著,帶來整室的芬芳,幾乎把她嚇傻。
「又來了!」方偉傑頭疼地喊,轉身就想溜。
白莉把他「拎」住。
「陪我進去看看他卡片裡面寫的是什麼?」
「也許沒有卡片。」他十分不樂意。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嘛!」她火大的把他推進去,隨即將門關上。
把一堆探頭探腦的視線統統阻絕於門外。
「喏,」方偉傑把卡片遞給她。 「自己看。」
不得已失約,可否再見面?
「你看,我就知道他會失約一定是不得已的。」她驚喜的喊道。
小姐她忘了?那一天對方失約,她是怎麼個痛哭失聲?又是怎麼個把對方臭罵一頓?
「哼!」他白了卡片一眼。
「陪我去。」
「我?」
「嗯。」
「我會把他嚇跑。」
白莉又把他「拎」住,一臉火大。
「這麼說你是不想娶我了?」
「嗯……」他轉了轉眼珠子。 「那就算了。」
「方、偉、傑!」她氣急敗壞地硬把他扯回來,非要他一同去不可。
「我說了,我會把他嚇跑嘛!」他苦苦哀求。
「要是萬一他對我不利怎麼辦?」她心裡也會害怕耶!
「好好好。」他蹙著眉答應。 「陪你去就陪你去,他不敢靠過來我可不管。」
「你可以躲得老遠,看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他何必這麼辛苦?方偉傑氣得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不想看看是誰讓我這麼自我膨脹的?」她不懷好意的挑高了眉,一副他想死的表情。
「好、好、好。」他怕了她。 「去就去。」實在是……唉!
被白莉用手刀架著脖子,他不去也不行。
* * *
這一回地點是約在陽明山的「貓空」一帶,一個人跡眾多的地方。不少人就著涼椅,啜飲冰涼的果汁,閒閒散散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只有白莉一臉緊張。
偉傑該不會放她鴿子吧?她心裡嘀咕。
停個車竟然要停這麼久?
四處搜索著偉傑的影子……她氣悶了起來,這傢伙,真的給他溜了!
沒有了偉傑做伴,她還真感到一絲的緊張和不安,眼見時間愈來愈接近,她不由得搜尋著卡片上指示的:胸前別著朵紅玫瑰的男人,不知道出現的是長得什麼模樣的人?
突然有人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嚇了一跳。
「女兒?」白豪坐了下來。
「爸?」她捂著心口,險些喘不過氣來。
「對方還沒出現?」白太太也坐了下來。
「媽,你們怎麼都來了?」嚇了她好大一跳。
「當然要來了,偉傑說,那個追求你十年的神秘人物終於要現出廬山真面目,我們不來看看怎麼行?」
原來偉傑敢放她鴿子的原因,是他請了未來的岳父,岳母坐鎮?好,原諒他一次。
有了父母親坐陪,白莉果然心安了不少,不再那麼緊張了。
突然,白莉像見到鬼一樣!
「徐木奇……康立中……」
兩人紛紛點頭向她致意,也跟著坐在一旁。
這兩人來湊什麼熱鬧?白莉一臉驚愕。
「我們聽說那個鼎鼎大名的神秘人今天就要現身,所以也跟著過來看看。」康立中理所當然地說。
徐木奇只是推了一下眼鏡,不發一辭,還是那副不愛說話的模樣。
想不到那個送花人還真受歡迎。白莉乾笑了幾聲,不置可否。
總不能把徐木奇和康立中趕回去吧?
現在她倒不擔心對方會現身嚇她的問題,反倒擔心對方一見到這麼多人……會不會被嚇跑?
眾人在沉默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清新的空氣伴著飄來的笑聲……白莉卻突然煩惱起來了,對方會不會又放她鴿子?
大家開始不約而同的幫她搜尋著傳說中的人影……突然,她目瞪口呆地站了起來,定定的瞪著遠方!
「偉傑……」呼喊梗在喉頭。
一身黑色勁裝、手裡還拿著一束紅玫瑰,笑容可掬的朝她走來,當他終於把手裡的玫瑰輕重身側時,露出了他胸前被遮掩的玫瑰花——
白莉震驚得忘了呼吸。
「是我。」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拿著玫瑰攤了下手。 「一直都是我。」
花一直都是他送的。
白莉訝異得無法喘息。
只覺得喉頭梗住了什麼東西,只覺得千言萬語無法呼喊出來,然後眼睛開始模糊……
「是我。」方偉傑歉然的看了白氏夫婦一眼。
夫婦倆也被他嚇得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十年來送花的人,一直就是偉傑……
直到此刻他們終於明白。
而白莉哽咽得說不出話,在她的眼前偉傑變得好模糊……好模糊……
偉傑一副不知該如何說才好的表情……他感慨萬千的咬了下唇,閉了好一會兒的眼眸……才無奈的兩手一攤,「那一年我們都不夠成熟。」
白莉哭了出來。
沒錯,那一年他們都不夠成熟。
原來在她怨恨地想,日後學成歸國後,要如何給他好看的時候,他卻一直送著花。
原來在她念念不忘將來要如何報復的時候,他卻一直送著花。
從她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她的怨恨就開始與日俱增。
她想著該如何報復……想著他該下十八層地獄……她甚至還希望他去跳河呢,可是……他卻一直送花……
花裡有他的心、花裡有他的情,每一片花瓣都有他的歉意和思念……默默地一直在傳遞關懷的訊息……
白莉傷心地哭了出來……卻是高興又感動。
是的……是的……她一直點頭。那一年他們都不夠成熟……
每一個星期的第一天。
每一個人令人期待的情人節,甚至是充滿浪漫的七夕。
還確飄舞著漫天雪花的白色耶誕……
浪漫的玫瑰從來沒有缺席過。
當然,還有那每一個奇特的六月二十日……
他用他的方式安慰她的孤獨寂寞。
他用他的方式一直陪伴著她。
「你不覺得這一切都是緣分?我們在六月二十日這一天分手,卻又挑在這一天見面?」十年後再度復合,很湊巧的竟然是在六月二十日。
白莉激動得無法言語。
望著她滿臉的淚痕、一副激動莫名卻又無法言語的表情……方偉傑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這個念頭伴了他十年。
「傻瓜!」她再也無法抑制的飛奔進他的懷裡。
他為她做盡了一切,盡其可能的付出,卻還在擔心什麼原不原諒的問題?這個超級大傻瓜!
四周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白豪夫婦高興得頻頻拭淚,一臉的感動。
徐木奇和康立中也只是意味深長的相視一笑,沒說什麼。
兩人一陣盡情的擁吻。
直到方偉傑放開她,白莉這才想起身在何處,俏臉漲紅成一團,直想縮到偉傑的背後。
「來,我給你介紹。」他堅定的握住她的手,向眾人點頭一笑。
白莉才一抬頭,霎時俏臉漲得更紅了;想不到有這麼多人圍觀。
「認識徐木奇和康立中吧?」
徐木奇推了下眼鏡,康立中朝她一笑,她卻奇怪他為什麼這麼問?
白莉震驚的瞠大眼。
當年和他一起等車的……那不就表示……他們是一夥的?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下巴跟著掉了。
「嗨!」
「嗨!」
兩人無辜朝她一笑。
「我們一直找不到機會向你道歉。」康立中率先說。
「尤其是偉傑,知道你走了之後簡直像要殺了他一樣,於是我們決定幫他把你追回來。」徐木奇接著補充。
她目瞪口呆。
「我弟在那兒。」康立中回頭頷首一比。
一個略顯稚氣的俊朗男人正微彎著腰,一手牽著一個走路不穩的小男童,笑著朝他們揮了下手,身旁還跟著他美麗的老婆,慢慢朝他們走來。
「他就是罪魁禍首。」康立中很無辜的調回視線。
「被你當面退回情書的就是他,我如果知道他後來會一個追一個,當年我也不會出這種餿主意。」他一臉沒好氣的說。
「嗨, 白莉,」康致中一笑, 「你比以前還要漂亮。」一句話泯盡了一切恩仇。
白莉笑了出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真是……真是不知該怎麼形容她的心情?她是又氣又好笑,卻又感到很快樂。
「一開始我們很擔心你會認出我們,」徐木奇說,「畢竟我們兩人和方偉傑同年。」很難不聯想到其他。
「你們兩個和方偉傑同年?」她驚呼。
令兩人大歎。
「我就說嘛……」康立中和徐木奇嗤了起來, 「人家眼裡根本就沒有咱們兩個。」
徐木奇一手搭在康立中的肩上,涼涼的笑著。
「初次見面她就把我們兩人看倒反了,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令他們覺得驚異。 「當時我就打賭她等的是方偉傑。」
所以初次見面,他和康立中的眼裡才會閃過驚異的神采,偉傑根本就是在瞎操心嘛!
「那一天真對不起……」
「噯,別這麼說,你這樣只會讓我們感到愧疚。」康立中和徐木奇又是相視一笑。
「能送那麼久的花,卻一直沒讓你發現是誰送的,其實要感謝康立中。」偉傑插進話來。
「喔?」
「他姊姊和姊夫剛好在美國開了間花店,就開在你公寓的正對面——」
「啊——」她驚喘了聲,原來是這樣……
至於回國後的花,當然是更有辦法送得神不知鬼不覺了。
「還有他們……」偉傑拍了下掌。
幾個俊男美女立刻由花圃裡鑽了出來。其中還有她和徐木奇、康立中,和神秘的送花人的約會時,偉傑分別帶過去的三名美麗女郎,當然,那個還鑰匙的可愛女郎也在其中。
她們分別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們都是我的同學,」方偉傑頷了下首。 「那些都是他們的老婆。」其中有一個還抱著嬰兒呢!
白莉再度驚異得說不出話來。
「嗨!」
「好久不見。」艷麗女郎俏皮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另一個直笑。
「還記得那一天在走廊上,我們一起背對著你、譏諷你的那一個下午,我身旁那一群可惡的傢伙就是他們。」
她震驚得再度說不出話來。
當年的大男生如今全變了樣……原來他們一直默默地用他們的方式表達歉意,令她眼眶一陣泛紅。
「唉……」大夥兒慌了手腳。 「她怎麼又哭了?」
「噯——這可不關我的事。」
見大家手忙腳亂,白莉立刻破涕為笑。
「謝謝你們。」只是她仍忍不住地又哽咽了起來。
「噢——」這群男生終於鬆了口氣。
她吸著鼻水,不好意思地直笑,只是淚水一直不聽使喚地掉。
「我覺得奇怪,為什麼你會送代表分手的黃玫瑰呢?」她不好意思的找話說,當然她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送代表分手的黃玫瑰?」偉傑震驚的看向康立中。
康立中馬上變了臉色。
「嗯。還有白玫瑰。」她點頭。
「還有白玫瑰?」他咬牙切齒了起來。
「嗯。還有黑玫瑰呢!」
「你以為是在送葬嗎?」他一把揪住康立中的衣領,咬牙的猛力搖撼。
「因……因……因為實在調不到玫瑰,大姊打電話問我用別的玫瑰替代可不可以?」我只好……點頭。」大姊還問他可不可以用白菊代替,差點反他搞瘋了。
「所以你就瞞著我?」他頭頂開始冒煙了。
「冬天花不好訂,有的時候就只剩下白菊……」康立中可憐兮兮的說。
幸好當時他沒答應。
「哼!」他生氣的鬆開康立中的衣領,一臉火大。
「謝謝你,康立中。」白莉笑得好燦爛,挽著偉傑的手臂,一點都不介意。
「不客氣。」康立中指了一頭冷汗回答。
「也謝謝你,木訥的徐木奇。」
「噢——」一群人大呼小叫。
有的還受不了地直拍著額頭,似乎徐木奇會「木訥」,天就會塌下來。
原來徐木奇一點都不木訥,愛說話得很,像個過動兒,大家這麼一說,讓白莉驚覺好險!
「我差一點就以貌取人,選錯了人了。」一開始她的確覺得他不錯。
「謝謝你的恭維,我也是被逼的。」徐木奇摘下了眼鏡,高興的咧開嘴。
「被逼的?」她奇怪的看著偉傑。
「偉傑警告我們不能被你愛上。」真是沒有人性。「我們只好各自使出看家本領。」徐木奇聳聳肩。
「電梯的事純屬意外,不過我是故意把茶噴到你臉上的。」康立中也趕緊招認。
為了讓白莉討厭他,聽說他對著那顆蘋果「噴水」,練習了好久……
「你們……」她好氣又好笑。
而更令白莉驚愕的還在後頭。
原來康立中也是個「玩家」,他到現在還定不下心來,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
她暗叫好險,幸好她沒選了康立中,幸好她選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