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rry!Garry,我愛你,看我這裡呀。」
女粉絲(Fans)推來擠去擠在擁擠的人群中,不斷的高聲大叫,企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Garry!請你幫我簽名在的我的胸罩上。」
大膽瘋狂的粉絲拿出她預先準備好的粉紅內在美,讓Garry一時羞紅了臉。
「Garry!我可以跟你握個手嗎?」
「Garry!你唱的歌和演的戲我都瘋狂的喜歡,你知道嗎?」
簽名會的大廳上不斷湧進忠實的粉絲,為了等著目睹天王偶像的廬山真面目,好多人幾天前就來排隊了,看到這些歌迷的熱情,Garry也盡量的滿足每一個人的要求。只是這些女人見到心目中的偶像,每個淑女也都顧不了形象了,拍合照時,還被一隻鹹豬手給摸了一把屁股,讓他很不舒服,雖然這是常會發生的事。
整整兩個月,Garry完全癱瘓在工作裡,忙碌的宣傳活動,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這回瓶子像是報仇似的,拼了命的排工作給他讓他沒有喘息的機會,而他經常是累得倒床就睡,睡了就不想醒來。
好幾次,他都衝動的想跟瓶子說,他真的不想幹了!
但回頭一想,如果他因為這樣一點壓力和疲累就受不了的話,那也不像他的個性,而且公司的高層也會不斷的安撫他,因為他受歡迎的程度真是連城牆都擋不住。
再說瓶子竟然允諾他,過了這一波的宣傳期,她會放他一段假期,讓他好好休息渡個假。
其實,他現在心裡最想的還是到山上去看他的「聶小倩」,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她了,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工作的空檔,他總是想起那個在山上的謎樣的女孩,她那一雙無辜的眼睛,好像總是在訴說著一個他也不能理解的悲傷故事,使得他直想好好的呵護他。
而那激情交纏的一夜,他身上現在都還沾染著她特有的香氣,在不經意間,會在鼻息中竄出,讓他神迷。
雖然她總是冷冷的,常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他就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她,去看她,那怕是聽到她罵人都好。
終於他整整忙了兩個月的宣傳期到一段落,而這張唱片的銷售成績也讓他坐上亞洲第一天王的位置。但他更期待的當然就是瓶子給他的這個難得的假期。
這天,難得的出了太陽,在冷冷的冬天裡,顯得特別。
姚薏在花圃澆花除草,眼光卻停在不遠處的吊橋上,平常的時間,這裡安靜的像一幅畫,偶爾會有尋幽訪勝的人來這裡拍拍照或畫圖。
今天的吊橋上有人,看不清楚的一個身影,那人一身鮮綠的服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亮眼,好像一顆會移動的樹。一幅滑稽的畫面浮上腦海,姚薏看著看著竟咧開嘴笑了。
陽光那麼好,心情似乎也不壞,她口裡哼著輕快的歌,剪下一大捧鼠尾草放在竹籃子裡。
輕快的弦律自口中逸出,惱海裡卻冒出他的身影,他熱情孩子氣的笑臉,陽光般溫暖的個性,還有他的吻……似乎在那一夜觸動她死寂已久的心扉了。
「嘿!我又來了,聶小倩,好久不見了。」他忽的出現在眼前,把她嚇了一跳。
吊橋上那棵會移動的樹是他?因為那一身的鮮綠,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哇!看到我這麼開心喔!」望著她,他的心狂跳不已。
「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有改,進別人的家門從來不先敲門的。」姚薏心裡有著難以言喻的開心,驚訝之餘還是拉下臉來,假裝生氣。
「上帝可以幫我做證,我真的每次都有敲門,只是都沒人應門,我才自己進來的,你真的是冤枉我了。」
是嗎?好像真的是這麼一回事,他每次來拜訪,姚薏都沒聽到他的敲門聲。
「好,那我們去找上帝求證……」
她走到他面前,一句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啪健啪嗟掉了下來。
姚薏突如其來的眼淚,讓麥威一時之間慌了手腳,「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她還真的是聶小倩,才兩個月沒來,她的性情就變了。
「為什麼還要來?」她賭氣的問道。
「因為我想看到你。」
「你不認識我,甚至連我的名字都不曉得。」
「我也不斷地問自己是怎麼了,一切都這麼莫名其妙,但我的心就是止不住的想來找你,或許在這裡我可以找到答案。」
他看著她盈滿眼淚的眼睛,美得像一潭清麗的湖水,一眨眼,淚水就如絲線般的滴落,他不覺得看進心裡,心疼極了。
情不自禁了,他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理智,溫柔地將她摟在懷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惹來姚薏的一聲輕歎。
他捧著她的小臉,無限愛憐的看著。
「我不知道你受過多少傷,承受過多大的磨難,但現在我要對你說,我愛上你了。」
「愛上我?」這麼久以來,自己的一顆心總是懸念著什麼,看到他站在眼前,只覺得恍惚如夢,現在他又說他愛上自己?一時間她不知要如何接口。
「你想我嗎?」
姚薏嬌羞的點點頭。
麥威感動的將她抱得更緊了。
「我要吻你。」捧著她的臉,不等她回答,低下頭鎖住了她的唇。
而姚薏閉上了雙眼,默默的承受這一股甜蜜的狂潮,她無法解釋自己的一顆心到底是怎麼了,可麥威用盡深情的吻著她,好像除了吻,他一時之間也拿不出別的東西來表達他此刻最深濃的愛意了。
入夜之後,山上的冬天,顯得又濕又冷,兩個人將廚房裡的食物拿來做了一桌簡單卻豐富的晚餐,喝著從街上買來村民自釀的小米酒。
姚薏將所有的蠟燭點亮,讓山上的簡陋小屋變得更羅曼蒂克。
一屋子的溫暖,一桌的好菜、好酒,在這燭光之下,兩人的戀情漸漸加溫。
「我是從泰緬邊境來的中國人,兩年多前才到台灣來工作。」
麥威約略地說著他的事,就是略過自己現在是超級巨星那一段,只說自己在唱片公司當助理。「就叫我麥威吧。」
唱片公司?又跟音樂有關!她的目光黯淡了下來,幽幽說著:「他也是學音樂的,可是,卻離開我了。」
「他拋棄你了?」
「對!他在婚禮那一天狠心的拋棄我了。」
「不論之前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希望從現在開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再掉一滴眼淚。」麥威對著姚薏喝下了一杯小米酒。
他對姚薏的從前雖然好奇但不過問,因為他相信那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了,他愛的是現在的她,但他要在姚薏有他之後的世界裡只有歡笑,沒有眼淚!
隨著滿屋子溫暖的燭光和一杯杯下肚的小米酒催情,兩人都慢慢卸下了原本的矜持。
姚薏深藏在內心多年的痛苦在被麥威的深情和溫暖的笑容裡熔化了,就像潰了堤的心防,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是另一段愛情已經悄悄進駐,讓緊鎖心扉多年的心事,慢慢的融化了。
姚薏靠在他厚實的胸膛前,有一種安全感,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願意去靠近一個人,尤其在她對愛早已死心之後。
醉眼迷濛,懷中的可人兒更美了,麥威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她,窗外呼嘯著冷冷的各風,他們的小屋裡,愛情正熱烈的燃燒著。
姚薏嬌憐的醉眸顯得特別的嫵媚攝人,麥威含了一口酒,熱情主動的將口中嗆人的酒以吻傳給她。
火熱的酒氣在兩人的口中燃燒起來,卻緊緊的黏住兩人多年來空虛寂寞的渴求,舌唇交纏,不能自拔的付出著……
氣息調勻之後,他抬頭吻上她的額頭,見她累的昏睡了過去,一張滿足的臉微笑著,像天使一樣,他也欣慰的緩緩睡去。
屋裡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熄了,兩顆相愛的心緊緊相擁著,不管屋外多冷,他相信,她們的愛足以抵抗這寒冷的冬天。
她從來沒有想過,經歷一場傷痛過後,在山中三年的潛伏,她竟能遇見這樣的一個他,她漸漸能領會這樣的好。
他們帶著禮物到山上去找那個曹經幫助過他們的原住民朋友阿浪和他們熱情的一家人。
「談戀愛!」
大眼睛黑皮膚的小孩,大驚小怪的笑鬧著,麥威倒是大方以對。
「對呀,我的女朋友漂不漂亮呀?!」說完拉起一臉害羞的姚薏起舞。滿場的大人和小孩在麥威精彩的吉他和歌聲中都玩瘋了。
麥威站在一群孩子裡玩躲避球,他神勇的躲過球劫,也威風的狠ㄎデ了對手一頓,玩得好過癮。
姚薏一旁笑著看他,他真的是她的男人嗎?
如果明祺沒有出事,那她的人生就和所有人預期的一樣,是個人人羨慕的富家少奶奶,繼續在另一個更大的溫室裡成長。
這幾天,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溫度和熱烈的愛,到現在,都還能感覺到。
「怎麼了?一個人在這裡坐著發呆,來來來,跟我們一起打一場躲避球大戰。」麥威滿頭是汗的跑過來,也不管她要不要,拖起她就衝到場上,她幾乎忘了躲避球有多好玩了,臉上堆著滿滿的笑,她幾乎也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擁有這樣的快樂了。
第二天,阿浪帶著他們到山上打獵,對姚薏而言,這真是前所未有的驚險體驗。
「呀!快追,小山豬跑出來了!」阿浪一聲令下,大家在樹林裡急奔亂竄,麥威牽著她的手,緊追著吱吱慘叫的小豬,姚薏跑得沒力,兩個大人追著一隻小豬在林野間亂竄,她從不知豬可以跑這麼快,這個畫面讓她笑岔了氣。
跑了大半天的路小山豬也追丟了,山窮水盡後一個轉彎,就在姚薏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下去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冒著霧濛濛熱氣的溪流。
她眼看著麥威一個箭步跳進水裡,大呼過癮。
「快下來泡溫泉呀!」
「你千辛萬苦追豬追到這裡,不下來泡泡這個神泉,很可惜哦!」
姚薏左顧右盼了一會兒,這光天化日之下,好沒安全感。
為了她,麥威只好幫她做了一個VIP露天浴池。
「你可以放大大的心了,我們絕對不會被人看到。」麥威一臉使壞的樣子。
不太放心的脫了衣服,還不時聽見大石頭後面傳來大呼小叫的抓豬呼吼聲。
說真的,走了那麼一段辛苦的山路,身上又臭又累的,泡一泡溫泉,真的是通體舒暢。
在麥威不斷的慫恿下,她滑下了水池,而麥威突然魚似的溜到她眼前。
「啊,你怎麼可以……」她趕緊遮住自己重點部位,滿臉羞窘。
「又不是沒看過,害羞 ?」麥威露出了那招牌邪邪的笑,他最愛看她害羞的神情。
「你放心,阿浪他們在另外一頭,我想看看在大自然中的你,還有,吻你,還想……」
麥威離去的時候,吻遍了她的全身,她窩在厚棉被裡,撫著唇,還在回味著他留在那兒的溫柔。雖然依依不捨,但麥威還是得回台北工作。
「等你回來上姚薏的心已將麥威裝進了。
她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嬌嬌女了,不是那個所有人都要將她捧在手掌心的小花了。
她逃開現實的三年,要想通的不就是這些問題嗎?以前一直沒有想通的,在麥威陽光般的愛情裡,她忽然懂了。
她還沒學會從明祺突然死去的悲傷中走出來,就被另一個荒唐的劇情給硬生生的破壞了心情,現在她要學習的反而是原諒。
如果,學會這件事又要花去她三年的時間,那麥威呢?他有沒有這個耐心等他?
或者說,麥威就是那個來結束她心中那股怨恨心事的人。
他帶著他陽光般的笑臉,帶著融化她如冰一樣的傷痛的愛情來。
想起麥威,她又笑了。
懷德和段敏出現在她的小屋並不意外,意外的是,段敏牽著一個酷似明祺的小男孩,站在她的面前。
她知道段敏曾經懷孕過,而且是明祺的孩子,就在她準備和明祺步入禮堂的那段時間,只是,沒想到命運是如此的作弄人,明祺意外的走了,在那一刻,也留下了自己的另一段生命,在人世裡延續著。
「來!叫姚薏阿姨。」懷德蹲在小男孩身邊,輕輕的提醒他。
小男孩有點怕生,頭低低的嘟著嘴。
姚薏看著小男孩,心中的情緒真是五味雜陳,愛恨交織著,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來,小祺跟媽咪去那邊玩,叔叔跟阿姨講話。」
懷德將孩子帶給站在一旁站著的段敏身邊,輕輕的說了一些話,段敏臉色沉重的帶著小男孩走開。
段敏當媽媽了!這個跟她幾乎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感情甚至比自己的三個哥哥還親,她當媽媽了,親如姐妹的她,卻不在身邊陪伴著她。
如果當時她知道這個孩子是段敏和明祺的,她還會有平靜快樂的心思來面對嗎?
「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想這個事實對你來說可能很殘酷,但我希望你有心裡準備,來承受這個事實。」懷德的臉色更凝重。
「說吧!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再傷害我了。」姚薏表面裝的很堅強,雖然她早已知道這件事情,也經歷過了那份真相傷害的椎心之痛,可是,他還是要親自從他們的口裡證實這件事。
「孩子,孩子是明祺的。」
姚薏的心抽痛了一下,但臉上仍是面無表情。
「孩子的媽媽是段敏。」
懷德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唯恐她聽不清楚,又再說得更清楚。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那你,你為什麼還這麼平靜?」
「你希望我是怎麼樣的反應?我該大哭大鬧,還是要我大罵段敏,說她不要臉?你希望我是這樣嗎?顧懷德,求求你們饒了我好嗎?我已經躲開你們到這麼遠,給我一個屬於我自己的空間好嗎?」壓抑在心中多時的情緒還是終於爆發出來了,姚薏放聲哭泣。
「我們從來沒有想要傷害你,也許當年我們做錯了事,可是現在事實都已經造成了,我知道現在說抱歉已經太晚了,但是請看在這個無辜的小孩的份上,讓我們原諒這個錯,不要再讓悲劇延續下去了。」
「當年?當年你們做錯了什麼事,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懷德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
姚薏想起多年前的一場告白……
懷德和明祺是樂團裡的莫逆知交,他們四個人總是常常膩在一起,當明祺和姚薏在熱戀中時,本想撮合懷德和段敏,沒想到,他們兩個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管明祺和姚薏在一旁煽風點火製造機會都沒用。
有一天,姚薏和懷德有機會單獨相處時,懷德才吞吞吐吐的對她一訴衷情。
可是,正在熱戀中的姚薏卻非常清楚的拒絕了他。
「懷德,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你是個好男人,但我不一定適合你,我希望我們做不成情人,但還能是好朋友,我很珍惜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的緣份。」
姚薏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或許是這樣才得到眾多人的青睞吧,她適時的給了懷德一個台階下,而不傷害他的感情,可是卻萬萬沒想到,段敏卻偷偷深愛著明祺。
懷德和段敏這對了男怨女在得知了彼此的苦戀之後,竟也因為惺惺相借之情變成可以互吐心事的好朋友。
在一個下著雨的晚上,他們喝了一點酒。
「試探看看,有何不可,反正男未婚女未嫁,他們又還沒結婚,你還是有機會的。」懷德是紳士,但在愛情撒旦的驅使下,有了一點點使壞的念頭,他想要借由段敏來破壞明祺和姚薏的愛情。
「不行?我不能對不起姚薏,她是我這輩子最在乎的好朋友。」
「愛情這種事情哪裡有什麼對錯的,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你為什麼要一直保護她,什麼都讓她,連愛情都要讓步,幸福是你一輩子的事情你知道嗎!」
在懷德不斷的洗腦之下,段敏也覺得懷德說的有道理。
姚薏已經夠幸福了,為什麼所有的好事都像是理所當然的降臨在她的身上。
姚薏在家中是個被全家人捧在手掌心中的明珠,在朋友間,是個人見人愛的天之嬌女,而她自己呢?卻是一個小老婆所生的女兒。
姚薏天生麗質,不但漂亮又多才多藝,而她卻必須不停的努力再努力才能擁有她所想要的。
就連愛情之神都眷顧姚薏,而她卻只能在一旁苦苦戀著。
上帝真的很不公平!
經懷德這麼一說,段敏覺得很有道理,鼓起勇氣去爭取自己的愛情。
私底下段敏總是不斷的向明祺表示好感,明祺是個善良卻不懂得如何拒絕的人,久而久之,他也懂得將段敏的深情放在心裡的某個幽微的角落,在姚薏不知道的地方。
懷德設了一場聚會,姚薏有事先離開,懷德也藉故先走,留下段敏和明祺這對孤男寡女,在酒精的催情和段敏的溫柔攻勢下,那晚他們發生了關係。
明祺帶著愧疚感,自責不已,但段敏仍是不帶壓力的默默愛著他,一直到,她發現了自己懷了明祺的孩子,但,姚薏和明祺卻決定要結婚了。
段敏忍痛參加他們的婚禮,本想等婚禮過後再去拿掉孩子,因為明祺最後的決定還是要與姚薏共度一生。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因為明祺在婚禮前的一場意外,讓所有人的命運就此改變……
懷德什麼時候說完了,她卻久久都無法從這個殘酷的事實中清醒過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都是真的。」
姚薏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段敏和小男孩的身上。
天呀,麥威,我需要你,你可以給我一點力量嗎?
她的理智告訴她要原諒,因為所有的人都好像沒有錯,愛情能有什麼對錯,而這一切也都已過去了,不是嗎?
可是她的情緒卻不讓她這麼理性,因為他們毀掉了她一生的幸福,讓她現在那麼的痛苦。
「姚薏,請你原諒我好嗎?」段敏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在她身後,孩子站在媽媽身旁用無辜又害怕的眼神看著姚薏。
懷德趁機將孩子抱開,該是讓她們兩個人當面說清楚的時候了。
「怎麼了,今天是開懺悔大會嗎?要比誰最對不起誰嗎?」
「姚薏,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錯了。」段敏手撫著臉,痛哭失聲。
「那又怎樣呢?現在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一句道歉就可以換回我所失去的一切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傷害我,我不是你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嗎?嗯,我的好姐妹,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你這個叛徒。」姚薏的心痛並不比段敏少,大聲吶喊,淚如雨下。
兩個女人的哭泣在冷澀的風中飛揚著,冷冷的風吹在沾滿淚水的臉上,卻忘了冰冷的滋味,因為心痛的感覺早已遠遠的超過了所有的一切。
「你們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如果真的要我好過一點,就不要再來找我,現在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原諒你們。」
「姚薏,我知道我們傷害了你,而且傷得很深很深,可是我也一樣不好過呀,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和我一樣沒有爸爸嗎?但命運真是捉弄人,現在我相信,我也受到懲罰,我無法讓你的傷痛和怨恨消失,但是我希望,不管你要不要原諒我,我還是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傷害了你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做的事。」
段敏說完,手伏在地上深深的不斷磕著頭,表現她最大的悔意,請求姚薏的諒解。
一旁的懷德趕緊將跪在地上的段敏扶起來。
「好了,起來吧,別讓孩子嚇到了,你已經做了該做的,我們走吧。」
段敏離開前還不停的轉身看著背對著他們的姚薏的身影,她多麼希望姚薏能回過頭來,看著他們離開,即便是看一眼都好,可是任憑兩人的淚如雨下,傷心欲絕,姚薏仍是硬著心腸,不肯回頭再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