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婷坐在自家的客廳中,表情呆愣地望著眼前這位俊朗挺拔的男士,很努力很努力地消化自己在過去半個鍾頭裡所接收到的一切訊息。
她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設計師L. Hsin居然親自登門送來裁改過的婚紗,她不敢相信他居然坦然告知他和美華相識的經過,還大大方方地承認他對她的意圖,她不敢相信死黨居然會笨到以為這個男人真的把她當朋友看待……不,更正,最後一項她是相信的。
美華的本質她很清楚,表面上潑辣強悍,骨子裡單純、好騙得可以。
沒想到在她忙著籌備婚事的兩星期中,美華的生活竟出現這麼勁爆的新聞……
「你真的在追美華?」麗婷再度確認。
「是的。」辛磊也再次鄭重聲明,並補充:「我愛她,我想娶她。」
辛氏把妹教戰守則第四條:目標物可以哄、騙、拐,但是面對她的親朋好友絕對得誠實至上,否則革命休想成功。
麗婷張大嘴。他還真不拐彎抹角呢!
辛磊繼續道:「不瞞你說,我今天來,是有另外一件事想請教。」
「請說。」麗婷決定幫他,但絕對不是因為辛磊很阿莎力地替她未付清的婚紗余款打了六折,也不是因為他破例讓她分期付款,她真的是在為好友的幸福打算喔!
肥水不落外人田,這麼優、這麼有誠意的男人,配給死黨正好。
於是他問:「我注意到美華對男人和母親之間的感情很反感,我想知道原因。」
麗婷理解地點頭,然後開始解釋。「美華以前交過一個男朋友,兩人在一起將近五年,我還記得那時候她為了他還去學烹飪、學插花等等一些她根本不喜歡的東西,就為了當一個賢淑的好妻子……」
那個好狗運的渾蛋!辛磊心裡酸氣沖天,但表面強作平靜,按捺著性子聽下去。
「……可是他的母親從一開始就嫌棄美華,認為她配不上他,還處處阻撓。那男人雖然喜歡美華,卻更怕他媽,每次他媽電話一來他就乖乖回家,好幾回連情人節和生日,美華都被中途放鴿子,她也忍了下來,但我看了都覺得很堵爛,抱歉我用詞不雅……」
「沒關系,我能理解。」辛磊溫和地笑,心裡早把那沒種的渾蛋○○XX了好幾千遍。
「後來美華決定跟他攤牌,結果那爛人為了留住她就跟她求婚。」麗婷愈說愈有氣,「那男人」變為「那爛人」。「美華也傻傻地聽信他的保證接受了,沒想到他媽媽只簡單地以一個繼承權的威脅,就讓那爛人收回了所有的承諾……」
辛磊暗自摩拳擦掌。那天殺的渾蛋居然敢這樣欺負他的女人,哪天就不要給他遇上,否則他一定把他扁得稀巴爛,當個名副其實的「爛」人!
麗婷替好友抱不平了好一會兒,辛磊認為自己已經得到夠多資料,決定告辭。
「我已經打擾夠久了,謝謝你今天告訴我的一切。」他起身定向門口。
「辛先生……」麗婷欲言又止。「我……我希望你能來參加婚禮。」
辛磊停下腳步,有些訝異,麗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爛人是我未婚夫的小老板,他媽是公司的大老板,他們都會來參加婚禮,我……我想美華或許需要一些精神上的支持。」
他怔了下,然後微笑。「我會到,謝謝,那麼另一件事也麻煩你了。」
麗婷點頭,目送辛磊離開後,她的視線落在桌上的扁長方形大紙盒……
那是一個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連續幾天挑燈夜戰的心血結晶。
她相信,美華在不久後也會得到幸福。
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梁美華看著那個她曾經很熟悉的男人朝她走來,心中想道。
稍早的婚禮上,她一直很成功地避開他和他的母親,接下來的酒席中,她也盡可能地坐在離他們最遠的角落;喜宴已進行了一半,原以為能順利躲開面對面的機會,沒想到她的好運就在上完洗手間後用盡。
「美華……好久不見。」張至濤開口,斯文端正的臉上有著復雜的表情。
「嗯。」她冷淡地應了聲,只想快快走人。
交往了快五年,說沒有感覺是騙人的,只是她發現,經過整整一年,胸中除了一股淡淡的苦澀之外,就只剩滿腔的怨氣,很想、很想賞他一巴掌,踹他一百腳,揪住那顆腦袋往牆上砸……但是她不能在麗婷的大喜之日讓她的賓客血濺飯店。
她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爛人?
「你……你今天很漂亮。」他又說。
「謝謝,我也這麼覺得。」梁美華懶得謙虛。她身上這件熏衣草色的緞面小禮服原屬於麗婷的二姊,但是她生完小孩之後再也穿不下,於是連同搭配的高跟鞋一並送給美華,整套行頭不只跟新的一樣,尺寸還合身得像是特別為她所訂做,她很喜歡這件禮服,也慶幸自己的荷包不必失血。
張至濤一直得不到好臉色,心中又愧又悔。「我……我很想你……」
她神情一凜。「張先生,我們現在已經毫無瓜葛,請你說話自重一點。」
「美華,我知道你還在怪我,但我當初真的是不得已的,雖然我們現在不在一起了,可是你對我來說一直都很重要,我的心裡永遠會為你保留一個特殊的角落,你要相信我。」
雖然他的話太過文謅謅,雖然他害她起了雞皮疙瘩,但那副低聲下氣、悔不當初的模樣還是讓美華有些於心不忍。她放軟態度,正想安慰他幾句,卻在這時聽見一道尖銳的女聲。
「至濤,你怎麼躲到這裡來了?」
梁美華轉頭,對上她最不想看見的另一號人物,心中大喊倒楣。
「媽……」張至濤的表情就像耗子遇上貓,恨不得隱形起來。
「原來是梁小姐……」瘦小的張夫人走到兒子身邊,撲著厚厚粉牆的老臉顯得高高在上。「難怪我覺得伴娘有點眼熟。」
梁美華立刻收回對前任男友的同情心,很想叫這母子兩人去死。
「至濤,你把好消息通知梁小姐了吧?」張夫人眼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張至濤兩眼死盯著地面,連屁也不敢放。
「什麼好消息?」美華忍不住問。
張夫人露出笑容,臉上的蜜粉掉滿地。「我們家至濤就要結婚了,對象是方氏企業的千金,人不只出身好、有教養,個性更是溫順又乖巧,跟至濤門當戶對,到時你可別忘了來參加婚禮啊,梁小姐,好歹你跟至濤也稱得上舊識。」
梁美華臉色一變,原先淺淡的苦澀劇增,把胸口壓得好悶。
這麼快……他、他居然要結婚了……
沒天理,她到現在連個約會對象都沒有,這爛人居然要娶老婆了!
「至濤,聽說今天的新娘穿的禮服是L. Hsin的作品,沒想到我們公司一個小主任的妻子也有這種品味,我在雜志上看過關於這個名設計師的報導,我打算請他專門替方萍設計一套獨一無二的婚紗,我們張家討媳婦可不能太寒酸。」張夫人大聲說,像是怕別人聽不到。
老妖婆!梁美華不想再聽她炫耀,轉身想走,腰間卻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
「嘿,寶貝,抱歉來晚了。」啵地一聲,辛磊在她頰上偷香。「我剛剛是不是聽到有人要找我設計禮服?」
「你怎麼……」梁美華呆愣,完全沒料到辛磊會出現,也沒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態在旁人眼中就像一對情侶,她只知道,他的出現讓她好開心、好開心。
「你是……」張夫人一時困惑,她兒子則一臉黑黑,哀怨地看著自己的舊情人。
「辛磊。」他自我介紹。「很高興女士您喜歡我的作品。」
「你可以叫我張夫人。」老妖婆很尊貴地微笑,態度丕變,蜜粉再度滿天飛。
「原來你就是那位設計師,我正想找個時間跟你聯絡。」
「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辛磊表現得彬彬有禮,明知故問。
「我想請你替我未來的兒媳婦設計一襲婚紗,絕對要出色、獨特,要能彰顯我們張家的身分和地位,價錢不是問題。」
梁美華想叫她去吃大便,卻被腰間加大的力道制止了,於是她乖乖地待在辛磊身旁,讓他替她應付敵方,並偷偷地享受這種意想不到的呵護。
「張夫人真看得起我。」辛磊也微笑。「沒錯,除了我店裡一系列的當季款式之外,我的確偶爾會應顧客的要求為她們個別制作禮服,不過……」他頓了一下又說:「這幾年因為需求太多,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顧客,我是不提供這項服務的,您懂我的意思吧?」
÷「當然。」張夫人贊同地點頭。「要讓辛先生親自出馬,自然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譬如她張家。
「所以說,對您的要求我實在愛莫能助。」
呃?張夫人老臉僵住。「我們張家可是地方上的重要人物,你隨便找人問問就知道,張家名下的家具公司可不只千名的員工!」
「我相信張家事業不小。」辛磊露出既憐憫又為難的表情。「不過我所謂的『重要』顧客,至少得登上富比士雜志的排名,很遺憾我沒在排名裡看見張家,事關個人聲譽,我不能為一般的平民老百姓壞了自己的行情。」
「你……」平、平民老百姓?!張夫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氣得說不出話。
「您還是另請高明,我的心血和時間只花在真正有分量的客戶身上。」辛磊拉著梁美華就走,把張家母子拋在身後。
他們兩人回到喜宴上,辛磊不客氣地開始填飽肚子。
稍早他被店裡的一位難纏顧客給拖住了,來不及參加陳麗婷的婚禮,待他趕到承辦婚宴的飯店時,正好看見美華讓一個死老太婆欺負,他想也沒想地就挺身而出。
「你有沒有看到那老妖婆的臉色?她氣壞了。」出了一大口怨氣,梁美華覺得好痛快,完全忘了詢問辛磊為何會出現在麗婷的喜宴上。
「我看不出來,她臉上的粉至少有半-厚。」
他的話逗得她呵呵笑。「你真的只替富比上榜上有排名的有錢人特別設計禮服?」
「假的,真耍大牌耍到那種程度,我早就喝西北風了!」
他覷她一眼,假裝不在意地問:「老妖婆的兒子是你朋友?」他已經猜出這對母子是何方神聖,只是想知道美華的反應。
「以前是。」她的笑容消失。
「什麼意思?」辛磊很不喜歡她臉上那種黯然。難道她還對那個爛人念念不忘?
「就是那個意思。」她聳聳肩,擠出笑容。「不要提那個爛人,我們來干杯!」
辛磊很不是滋味地喝了點紅酒,極度後悔剛剛沒有把那個縮頭縮尾的渾蛋拎到廁所裡海扁一頓。
「干杯!」美華又向同桌的其他客人舉杯,大家認出她是伴娘,自然也熱情回應。「干杯!」
在辛磊發現情況不太對勁時,她已經干了很多很多杯。
她目光清明,咬字清晰,腳步穩定踏實,辛磊一直不太確定她是否醉了,直到他開車送她回家的路上……
直到她哇地一聲放聲大哭。
辛磊被嚇得差點撞車。「你怎麼了?」
「嗚嗚嗚……」
「美華,你別哭好不好?」他心慌意亂,軟語相求。「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嗚嗚嗚嗚……」她哭得更響亮,辛磊手足無措,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車禍。
「我看先到我家好了,我的公寓就在附近……」他當機立斷,立刻飆往住處,打算先喂她幾公升的黑咖啡再說。
「嗚嗚嗚……」
於是,在無間斷的嚎啕大哭中,辛磊以破紀錄的速度把她帶回公寓,以破紀錄的速度弄好一杯濃濃的咖啡,塞入她手中。
「嗚嗚嗚……」她坐在皮沙發上,邊哭邊啜了口咖啡。「好苦……嗚嗚……」
「拜托,美華,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他坐在她身邊,用面紙替她擦眼淚,卻發現根本擦不完,她簡直像個關不住的水龍頭。
她放下咖啡,忽地撲進他懷裡,他愣住。「我最討厭婚禮了……嗚嗚……今年都還沒過半,我已經包過五次紅包,當過一次伴娘了啦……嗚嗚嗚……」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笨拙地拍拍她的背,任她把眼淚鼻涕抹在自己的絲質襯衫上。
「嗚……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豬頭啦……」
「……是的。」雖然不明白這個指控來自何處,他還是很明智地附和。
「那爛人要結婚了啦……嗚嗚……他居然敢給我結婚……」她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嗝,自己卻渾然不覺。
辛磊恍然大悟,自然知道她口中的「爛人」是誰,登時醋缸子打翻,酸氣伴著怒氣同時席卷而來。
「你真的那麼愛他?」他忍不住提高嗓門。難怪她哭得死去活來,X的!那爛人有什麼好?
「愛個屁!」她倏地抬頭,眼神凶惡,險些撞壞他的下巴。「老娘連個約會對象都沒有……嗚嗚……那個還包著尿布的爛人憑什麼先結婚啦……死老妖婆還對我耀武揚喊……天理何在!嗚……又不是只有你們男人才有面子問題,女人也是有驕傲的好嗎……嗚……」
原來是自尊受傷,辛磊心上的大石頭放下,只聽她又繼續哭訴:「我當初一定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種人……嗚……他居然還敢跟我說,他心裡永遠為我保存一個特殊的角落……嗚……他都要結婚了,你說這爛人是不是有夠賤?」她再打一個響……嗝。
「屁話一堆!」他忍不住嗆道。「一個角落有屁用?誰知道那豬心肝可以分成幾個角落、裝幾個女人?這種廢話我也會說!要愛就全部給,不然就不要愛,哪來那麼多有的沒的!」
「說得好!辛磊……」她頓時停止哭泣,揪住他的衣領,蠻橫地把他拉近,兩人的鼻尖幾乎碰在一起。「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為什麼你長得這麼帥?為什麼你要跟你媽那麼親?為什麼你不是孤兒?要是你沒有媽媽,我就可以放心愛上你……」一大串為什麼之後,是另一個響嗝。
換作別人說出這種該遭天打雷劈的渾話,辛磊早一拳揮了過去,可是面對這張涕淚縱橫的小臉,他只覺得好心疼、好不捨。
她微微松手,開始自言自語。「其實好像已經來不及了,我覺得我好像已經愛上你了,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好快樂、好幸福……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我們只是朋友……可是我就是沒法控制這種特別的感覺……」
辛磊簡直要樂翻天。「美華,我也愛……」
「我可不可以吻你?」她突然又揪住他的衣領,壓根兒沒聽他在說什麼,道出心中的秘密渴望。「我想吻你想很久了……」
他傻眼,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粗魯地推倒在沙發上,嘴也被封住。「唔……」
原來她發起酒瘋是這麼生猛-悍……
因為疏於練習,她顯得笨拙、毫無技巧可言。但是那股來勢洶洶、長驅直入的蠻勁卻令他毫無招架之力,一下子全身燃燒,熱血沸騰。
「美、美華……不行……」他強迫自己撤離甜美的櫻唇,制止住那雙正想扒他衣服的小手。雖然他的確有設想過這種酒後亂性、生米煮成熟飯的情節,可是真正實行起來就是不對勁。
他怕她事後會恨他,也恨她自己……
「為什麼不行?」她委屈地扁著嘴,眼看著又快飆淚。「我就知道你覺得我沒女人味,不然你怎麼會只想跟我當朋友!」
唉……他這個君子當得好辛苦。辛磊眼淚往肚裡吞,試著跟她講道理。
「我覺得你很美也很性感,可是你醉了,我不想在這種時候占你便宜。」柔軟、撩人的嬌軀壓在身上,他覺得每個字都艱難得要他的命。
「誰說我醉了!我的酒量好得很!」她氣惱,馬上伸出三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三只手指,不是四只,所以我再清醒也不過。」
對牛彈琴,辛磊頓感無力。
「你別扭來扭去……」飽滿渾圓的山峰就擠著胸膛,她的下半身正緊緊地貼在他腰間,教他怎能沒反應。
「不扭就不扭!」她賭氣地說,然後手撐著他的胸、雙腿一縮,像騎馬一樣騎坐在他身上,小禮服的裙擺因此往上縮,露出兩截白嫩光滑的大腿。
「美華……拜托你下來,這個姿勢太曖昧了……」厚,遲早會給她弄死!
抗議無效,她俯身封住他的嘴,兩手乘機解開他的襯衫鈕扣,在結實的胸膛上很不安分地摸來摸去,辛磊被挑逗得無法承受,修長的手指揪住她腦後的發絲,像是要吞噬她的唇舌般,轉守為攻,熱烈地吸吮、品嘗。
終於,四唇分離,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企圖重拾理智,掌控局面,她卻順著他的下巴一路吻到脖子、胸膛和肚臍,他的全身像是著火了,愈燒愈旺。
「不、不要再鬧了……不然你會後悔……」他及時逮住意圖不軌的小毛手,抵死捍衛褲頭拉煉……以及拉煉下的兄弟,聲音卻聽來虛軟無力,毫無嚇阻作用。
這時美華抬頭,她的紅唇腫脹,原本盤在頭上的濃密發絲早已披散下來,小禮服的細肩帶也在兩人交纏難解時滑落肩頭,那副模樣散發著一股亞馬遜女王似的狂野魅力,辛磊看了更加血脈賁張、難以把持。
那雙丹鳳眼直直地盯著他,目光中有著七分熱情、雨分挑釁,以及一分邪惡。
「是男人就干脆點,這麼婆婆媽媽的,不行的話就直說!」
喝……她竟敢懷疑他的男子氣概!
他的眼神在瞬間暗得危險,努力維持的君子風度被體內的狂獅一爪撕碎,一個大翻身將她反制在身下。X的,豁出去了!他忍得夠久了!
「是你無招惹我的!」他凶猛地瞪著她,眸中的欲望澎湃洶湧。
「少囉唆!有本事就放馬過來!」她不甘示弱地回嘴,氣勢與他不相上下。
啪嚓!他撕裂她的小禮服,一償許久以來的願望。
她花容失色地大叫:「要死了!你把我的禮服弄壞了!人家從來沒有過這麼漂亮的衣服啦!」
「我再多做幾件給你……」他癡狂地在她的每一-肌膚烙下印記,沒留意自己在無意間所透露的訊息,她被逗弄得嬌喘連連,根本坦無法多想。
「你好野蠻……」她呻吟出聲。
「我會讓你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野蠻……」他粗聲保證,然後毫不浪費時間地履行承諾。
窗外這時下起了雨,卻澆不熄兩人所引燃的熊熊烈焰,也無法冷卻公寓內近乎沸騰的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