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
此刻的孔民龍正舒服的坐在商務艙裡的座椅上,吃著份量雖少,但還不難吃的鰻魚飯,麵包和飲料是無限取用的,為了不讓消了四寸的肚子又凸出來,他只多吃了三個小餐包,和多喝一杯餐後紅酒。
坐在靠窗位子的丁香草,正看著前頭屏幕裡所播的喜劇電影咯咯地笑,有時笑得過於劇烈,連叉子上的麵條都給抖掉。
「香草,快點吃吧!面都快冷了。」孔民龍將她掉落地面的餐巾撿起擱回她膝上,無限憐愛的摸摸她的頭。
「噢,真的好好笑,我肚子好痛!」她笑聲未止的看他一眼。
「要不要再喝杯咖啡?」見到空中小姐在個別詢問,他扭頭過去問。
「好啊,然後再給我兩顆奶球。」
「糖包要不要?」
「糖包不用,我這邊還剩半包。」
機艙裡的氣溫有點低,雖然蓋了毯子,但在對咖啡沒好感的前題下,他選擇了熱紅茶,什麼都不加,呼嚕呼嚕喝了三大杯,殘留在肚裡的溫熱讓他倍感暖和。
往右手邊望去,隔了個走道坐著的是對外國籍年輕夫婦,偶爾興致一來會嘴對嘴的親個兩下,恩愛的互相餵食,讓人咋舌之餘不免羨慕。
如果,他也有這個膽量就好了。
雖然只是短短五小時的飛行時間,但待在機上仍讓他有點無聊,睡覺睡不著、報紙看不下,電動電影皆沒興趣,只好對空發呆。
「在想什麼?」
看完一部電影後,丁香草發現他兩眼呈現呆滯狀態,不由得好奇地用肩膀頂他。
將微張的嘴巴快速閉合,連帶扳正斜傾的身子,他問:「你看完了啊?」
「是啊,金凱瑞真是太爆笑了,害我眼淚不由自主就流出來。」深吸口氣,她揉了揉笑酸的兩頓,脂粉未施的乾淨皮膚光滑柔細,讓人看了更想咬一口。
「你一定沒吃飽吧?剛剛那個肉醬面你好像只吃了一點。」
「沒關係,下飛機後就可以吃一堆有的沒的。」她興致勃勃的笑說。「到時候可以吃個盡興,不然飛機上吃太多,我的胃會不大舒服。」
「應該快到了吧?」他將目光移向狹小窗口,想要一探究竟。「不曉得這個高度看不看得到陸地。」卻只看到蒼茫的天際和霧般的雲層。
「還沒開始下降呢,距離到達時間也還有四十分鐘,我看你先閉眼休息一下吧!」她把手按住他的手背,指尖輕敲他指節,有些調皮的意味。
「呼,沒想到我們真的一塊出國玩了。」他有感而發,「好像在做夢一樣……如果我一覺醒來發現這確實是場夢,我一定會抓狂。」
「你真會幻想,我可比你清醒多了,因為我一直都知道這是真實的。」
「不知道 裡島的天氣怎麼樣……」
「安啦,一定是個大晴天!」
茫然瞪視著機場外的傾盆大雨,丁香草只覺欲哭無淚。
怎麼會這樣咧?
昨兒個晚上她還特地上網站去查世界各地的天氣預測,明明就說 裡島今兒個會是好天氣哪!看來……天氣預報不一定準確。
而他們原先妄想的好運,顯然有待商榷。
「別苦瓜臉,來,笑一個吧!」抓起掛在脖子下方的單眼相機,孔民龍仍是滿面笑容,試著挽救她逐漸頹喪的心情。
「我沒苦瓜臉,只是覺得被騙了很不愉快耶。」她嘟起適才在盥洗室裡擦上口紅的油亮紅唇。
卡喳!一聲,他果真按下快門。
她錯愕的瞪大眼。
「你怎麼照了?我剛剛的表情很滑稽吧?」
「滑稽才可愛,看慣你優雅有氣質的模樣,那滑稽的表情顯得珍貴多了。」他惡質的咧嘴一笑。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他已能敞開胸懷用真實本性與她應對。
「原來你是這種人!」她故作惱怒,其實暗藏笑意。
「是啊,你現在才發覺呀?」
由於正值旅遊旺季,入境大廳擠滿了旅行團和來自世界各國、各色人種的旅客,突如其來的大雨讓週遭一切更顯嘈雜。
他們緊握住對方的手,站到窗口邊,不時引頸高盼。
「接機的人怎麼還沒到?」
「不曉得,可能是碰上大雨,路上塞車吧。」她不確定的說。
「我想也是。」
話才剛說完,就瞧見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健壯,約莫三十出頭的男人舉著「華達之旅」的牌子,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人群裡。
「啊,看到牌子了!」他喊了聲,手比向那人。
「我們快過去吧。」
說來神奇,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和台灣的午後雷陣雨一樣,來時驚天動地,去時悄然無聲,陽光從消散的烏雲後方漸漸露出笑臉,映照著 裡島的山水綠景。
透過車窗,一個個打赤膊、光著腳的男人在自家門前席地而坐,當地婦人則頭項重物、腰繫沙龍的行過街道。
坐在當地旅行社派來接駁的小巴士上,丁香草新奇的東張西望;首度踏上這片土地,對於任何事物都抱著高度新鮮感的兩人,則擠在窗前不斷捕捉美麗畫面。
有著「眾神之島」美譽的 裡島,不管是寺廟、建築、古跡、街道,還是音樂、雕刻、舞蹈,皆為宗教氣息濃厚的藝術品,未經人工雕琢的自然美景,宛如一顆會發亮的珍珠,閃爍著自信光芒。
第一天的下榻飯店,是位於金巴蘭海灘的一處高級度假村,有著大自然與現代傳統建築交織而成的獨特風格。
一進到房間,丁香草便興奮的大嚷一聲,拔足衝到落地窗前,用力把窗簾一拉,曳灑滿室香檳色的霞紅暖陽。
推窗跑到白色陽台上,海天一線的遼闊景觀,搭配四周 裡島式植栽的庭園,仿若置身豪華宮殿裡。
「哇!好棒的視野哦。」
「呼,好甜的風啊。」他也快速跑到她身側,展開雙臂,和煦海風迎面吹拂,他用力的仰臉大吸一口氣。
她陶醉的偎進他懷裡,卷卷髮在他頸間蹭呀蹭的,反手一抱,她閉上眼學他仰臉大吸一口氣。
「嗯……真的有甜甜的味道呢。」每一口呼吸,都聞得到一股沁甜香氣直驅體內,將那些積鬱太久的廢氣一併掃除。
如果不是心臟夠力,面對她不時的投懷送抱,他簡直要因心跳過遽而承受不住的暈倒。
當她轉身圈住他的脖子,兩人四目相對時,他又是「暫時停止呼吸」,兩手窘困的不知擺哪好。
這麼美的景色、這麼好的氣氛、這麼恰當的時機,他是不是應該……
「我、我可以吻你嗎?」
「嗯?」她臉上炸出數層紅艷,卻沒有明確回答。
「我……可以吻你嗎?」他又再問一次,全身皆處於緊繃狀態。
「嗯?」像是欲迎還拒,她害羞的垂下眼睫,同樣沒有正面回應。
「我……」
第三度徵求同意的話還未出口,她已經踮起腳尖,直接給他一個熱烈卻生澀的親吻。落在他嘴上的唇瓣,柔軟得不可思議。
她的吻很笨拙、很細緻,只能用想像的方式依樣畫葫蘆,親吮輾轉,愈是用力卻愈是不知所措。被動中,他環緊了她的腰身,想進一步的索吻時,她已經懊惱地離開他的唇,一雙鳳眸亮燦燦的注視他。
「笨恐龍!」
「啊?」
「你想親我就要主動,用問的多殺風景,你不知道嗎?」她沒好氣的迅速拍擊他額頭,溜過他身邊跑回房間內。
望著她離去時的曼妙身影,他不禁啞然失笑。
是喔,他真是豬頭。
想親就親嘛!
咦?那是不是表示,不論他幾時想親她,都可以儘管放手去做?
「恐龍快來!」
還沒想透這個問題,裡頭便傳來她的呼喚聲。
他動作迅速的立刻奔至她身邊,她正站在一處隔離式衣櫥及浴室口之間的梳妝台前,指著一個土綠色磅秤。
「快點站上去,我想知道你現在幾公斤!」她興沖沖地拉著他衣袖。
「呃……不要吧?」頰上的笑痕瞬間垮落。
「那你抱著我一塊上去量。」
「這有什麼不一樣?」
「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多重啊,可以讓你稍微逃避現實。」
「不行啦,磅秤會壞掉。」
「才沒那麼誇張呢!」
「……唉,好吧。」
輕鬆的將她攔腰抱起,他戰戰兢兢的踏上磅秤,屏息下望,只見那指針轉了一圈,在二十與二十一之間擺動、靜止。
難以置信的,他瞪著這個數字,好半晌都不敢吭聲。
「快放我下來吧!」見到答案,丁香草朝他臉頰輕啄了下,聲調愉快的說道。
一直到把人放下,孔民龍仍是一臉茫然。
「別發呆了,快準備準備,小李要來接咱們去吃飯嘍!」跑到粉白色床邊整理行李的丁香草出聲喚醒他。小李是他們這回 裡島雙人行的領隊兼導遊。
「喔!」宛若大夢初醒,他手忙腳亂的將登機箱拖到床頭櫃前,卻不知道要準備什麼,只是傻傻看著她把一些衣服掛進衣櫃裡。
那窈窕纖細的身形,加上她的身高,如果大約四十五公斤的話……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肚子,同時心想:那他豈不是真的瘦了一大圈?
皎潔月光下,相對而坐的兩人挑了個臨近金巴蘭海灘的白色桌椅,耳邊聽著浪濤聲、當地傳統樂曲聲,一邊大啖海鮮美食。
蝦子做的開胃菜、炒螃蟹搭配酸甜醬料、加了大量香料的咖喱雞肉串,還有吃三盤也不賺多的可口椰子販。
「多吃一點,待會兒要去庫塔逛街,需要一點體力。」她慇勤的夾了些炸蝦到他碗裡。
「你才應該多吃,機上那餐你吃得很少。」
「我不能吃太飽,不然會想睡覺。」
「是嗎?」常聽人說這句話,但他自己倒沒有這樣的經驗。
「記得在我念國中的時候,我就常因為愛睡覺被老師點名。」撐住下巴,她笑著回想起那段青澀歲月。
「你?被老師點名?」他甚為詫異,總以為她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我只要早餐一吃多,上課便會昏昏欲睡,午餐的話就還好,因為吃完正好是午休時間,可以睡得很高興。」她說:「那時的我啊,又貪吃又頑皮,讓我爸媽挺操心的,很怕我吃成小肥豬,長大後嫁不出去。」
「真的啊?」
「只能說老天爺很厚愛我,我不大容易發胖,反而喜歡盯著別人身上的肥肉瞧,總覺得那些東西離我好遙遠,不知道何時自己才能擁有它們。」
孔民龍的嘴角微微抽搐,臉上掛滿麵線。
看到他的表情,她彎唇嫣笑,笑容滿出臉頰,如一朵盛夏玫瑰,嬌艷動人。
「笨恐龍,你幹嗎那張臉?」
「你……你不會是因為我的肥肉而喜歡我的吧?」
「呵……被你發現了!」
「咆!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愛我。」他故作哀憐的垂頭喪氣。
「當然不是啊。」
「你……」
「因為我的心早就被你給偷去了。」他一抬頭,她馬上慧黠接話,炯亮眼眸裡盛載著半點不假的深邃情意。
「香草……」他激動的上前握住她的手,一顆心沸騰火熱。
「咳咳,」已經站在旁邊很久的小李,不得已打斷他們倆的噁心巴啦。「不好意思,我來問你們想喝些什麼果汁。」
「酪梨汁。」丁香草鎮定一笑回答道。
「你呢?」小李轉而問他。
「鳳梨汁。」
「好,那、那你們繼續。」摸摸鼻子,小李趕緊走開。
「恐龍,你談過戀愛嗎?」她突然問。
「我……只有暗戀和失戀過……」他慘兮兮的搖頭。「你呢?」
「我在念大學的時候,曾經和個學長交往半年。」
「哦?那怎麼分手了?」雖然有點小吃醋,但這麼久的事,他也不能太過耿耿於懷,這樣太小家子氣了。
「簡單說來,因為他愛的人並不是我。」昂首望著那片黑暗中的海,她的思緒跟著飄遠。「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我和他即才女貌,在一起再登對不過,可是,他的心終究不在我身上。」
「他腳踏兩條船?」他蹙眉,有著抱不平的意味。
「並不算是,畢竟他一直努力對我忠誠,沒有逾矩,反而是我察覺不對勁,乾脆瀟灑一點主動提分手,好讓他和那個女孩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默不作聲,選擇靜靜聆聽她隱藏在心底許久的往事。
「這事連我最好的朋友也不知情,她一直以為我不喜歡長得好看的男生,因為從小到大,我總對那些長得好看的男生不屑一顧。事實上,我並沒有那麼清高,尤其當我碰到他的時候,我更是義無反顧的栽了進去,結果,還是跌得遍體鱗傷……」潮來潮往的波光粼粼,投射著她的悲傷,蔓延成一望無際的海洋。
「所以,在受過一次傷害後,我清楚瞭解到我要的是什麼。」
那麼,你要的是什麼呢?
他沒有真的問出口,只能心驚膽戰的怯怯凝視她。
「我要的是一顆真心,一顆善良未經琢磨過的真心。」她緩慢的挪過臉龐,將幽深目光對上他的,「恐龍,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也許……也許我在外形上沒有你說的那位學長強,但是、但是我一定會努力給你幸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倏地,他按著桌面霍然起身,朝她大聲宣誓道。不但嚇到拿著兩杯果汁剛走過來的小李,也嚇到一些正在用餐的遊客。
「恐龍……」然而她眼中盈滿動容的淚水,已經說不出話來。
於是在將酪梨汁和鳳梨汁偷偷放到桌上後,小李便趕緊跑掉。
他在想,世上真是無奇不有,看到這位仁兄有這個膽識在眾目睽睽下宣告他的決心,挺讓人敬佩的。
只是,這兩位的外形還真有點不搭呀。
接下來的四天,他們走訪了建築於黑色珊瑚礁台上的海神廟、以石雕和臘染工藝聞名的巴杜布蘭村、藝術發源地烏布等知名景點,觀賞了 裡島上著名的克查火舞、在南灣及水上樂園大玩水上活動,每天都過得充實又精彩。
當然,他們倆也享受了結合芳香精油、按摩、音樂以及水療的SPA,總之,這五天的 裡島之旅,他們玩得非常盡興。
不過,歡樂的時光總是很快就過去了。
即使萬般不捨,還是得重返現實生活,回到台灣這塊土地。
離開 裡島的前一晚,丁香草在吹完頭髮後突然爬上他的床,依在他身側一同看著看不懂的電視節目。
這幾天他們是分開睡的,不用懷疑,因為是兩張單人床,即使孔民龍覺得有點可惜,但為表示他是個君子,他便乖乖接受了這個安排。
不過當她像只慵懶小貓偎進他懷裡時,他抓著遙控器的手有些不穩了。
「恐龍?」她趴在他膝上,剛洗完澡的馥郁馨香瀰漫了整個房內,儘管只穿了件單薄的蕾絲睡衣,她還是姿態撩人的半蜷在他身上。
「什、什麼事?」他不敢去看她,整個人顯得異常僵硬,拚命的瞪著屏幕轉台。
「你有沒有亂想?」眨著眼兒,她風情萬種的問。
「沒有!絕對沒有!」就算有也要打死不承認。
「真的?」
「嗯!」
「噢……」她伏首發出嚶嚶抽泣聲。「原來我一點魅力也沒有。」
「啊?」他一慌。「不是這樣啦!你很有魅力!」
「那你為什麼都不會亂想?」
「我……好啦!我確實有稍微亂想一下。」羞愧得不敢看她。
「嗚嗚……」繼續裝可憐。
「好啦!我不但有亂想,而且隨時隨地都在亂想!」豁出去的嚷道。
將臉蒙在棉被裡的她,突然停止了假哭聲。
「香草?」
「內尼合在頂啥某?」悶住的聲音說了串讓人聽不懂的話。
「你說什麼?」他只好湊近一點。
「那你還在等什麼?」
「香……香草?!」狂飆的心臟就要蹦出喉頭,他不確定是不是真要「動手」。
不過當燈一暗、電視一關、棉被拉上,再不動手,就顯得他太ㄍ抹辶恕
在這浪漫惟美的 裡島之夜,所有的纏綿,礙於男女主角的尺度考量,請自行想像……
「我從 裡島回來了!」
一進到久違五天的家門,丁香草歡天喜地的大喊了聲。
空蕩蕩的屋子裡,卻沒有半絲回應。
「咦?人呢?」
把行李箱和手上的大包小包盡數放到沙發上,她在意到「練功房」的門是關著的。照理說,如果葭嶼在裡頭玩沙包的話,門應該是開著的,還是……
她馬上轉頭注意玄關處的鞋櫃,稍一彎身,果然瞧見一雙男用皮靴。
「嘿嘿,待我瞧個究竟。」
躡手躡腳來到門前,她出其不意的將門一開,正好捕捉到一幕接吻鏡頭!
「哇塞……」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她那男人婆兼恰查某的好友童葭嶼竟然和個男人在家裡親嘴!
被這一嚇,童葭嶼忙和男子分開,羞惱得臉上一片窘紅。
「葭嶼,我回來了!」她笑瞇著眼,把頂上草帽扔至身後,伸展雙臂朝好友飛撲而上。
半跪在地上的童葭嶼,只好勉為其難的接住她滿身南洋風味的嬌軀,紅透雙頰擠著不自然的笑。
「歡、歡迎回家……」
「呵呵,真高興看到你用這麼『火辣辣』的方式迎接我!」丁香草樂不可支的拍拍她紅通通的臉。「給了我一個大大的surprise!我想啊,這大概是我認識你十幾年來,你做過最勁爆的事了。」
「呃,我!」
不讓她有機會解釋,丁香草惡劣的逕自對那位帥哥伸出手,「嘿,你好啊,我是葭嶼的好朋友,我叫了香草。」
對方愣了下隨即恢復鎮定,也直率的伸手道:「你好,我姓林,我叫林擎元。」
「喂,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突然跑去 裡島?連說也沒說一聲。」童葭嶼不爽的抗議道。
「呵呵……關於這個呀!」回憶這五天的甜蜜時光,丁香草不時暗爽竊笑著。
「而且我那天還被綁架,九死一生的逃回來想說你會不會擔心,結果你竟然不在家!」她氣憤難當的叫。
「唉喲,反正你也沒事!何況你這麼厲害,就算我沒出國也不會擔心啊。」
「我不管!你這到底算什麼朋友!把我丟下,一個人逍遙去。」童葭嶼鬧了好一陣,總算因為一堆的禮物而平息心中怒火,而她的男友也先行離去。
「說,你到底跟誰去?」
「才不告訴你,誰叫你交了男朋友也沒說。」正處理著戰利品的丁香草擺出「守口如瓶」的機密態度。
「我哪裡沒說來著,先前你就曉得他的存在了嘛!」
「話是沒錯,不過我倒不曉得你這麼厲害呢,他不是閃電集團的小開嗎?」
「既然你知道了,那換你該說實話了吧?」童葭嶼叉腰逼問著。
丁香草考慮了半晌,總算決定坦白:「好吧,他叫孔民龍。」
「等等,你留的字條上寫說他是冤大頭九號,那我請問一下,這回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和往常一樣,不過當成是接送你上下班的人而已?」
「我是認真的。」不開玩笑,她嚴肅的回答。
「哇塞……」童葭嶼表情誇張的瞠大眼。「沒想到你也遇上了你的剋星,快告訴我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之前已經提過他了。」
「咦?」她露出狐疑神情。
「就是那個噴了我滿臉飯粒的恐龍先生。」
「啥米?!」童葭嶼呆掉了。
「好了,別嚇成那副德性,沒這麼震撼吧?」
「香草,我真佩服你的雅量,如果今天有個人噴了我滿臉飯粒,他已經不曉得葬身在哪個海裡了。」
「他是個很溫柔、很體貼又很好的男人,有機會的話,我會帶來給你看的。」她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甜蜜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哦,改天非讓我瞧瞧這個萬中選一的幸運兒長什麼樣!」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