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內似乎流動著詭譎不安的因子,麥克低頭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再抬起頭來望了一下門口,眼角餘光因驟然的抬起掃視,機警的察覺出空氣中一絲絲的不對勁。
太遲了!
麥克發現自己被人包圍住時,才恍然明白誤上賊船,想伺機離開,四周埋伏許久的人已不耐的出手,頓時酒吧內槍聲大作,十幾個人圍上獨自赴會的他。
「捉活的!聽見沒有?」
「是,老大。」
聽見「捉活的」三個字,麥克更加肆無忌憚,拼著命也要逃出酒吧,無奈對方人多勢眾,他又勢單力薄,甚至沒有人知道他來此處與卡諾-潘碰面……
該死的卡諾-潘!他竟然陷害他!難道他以為在這個地方動他,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嗎?那他也未免太小看了黑手黨的勢力。
不……也許不是卡諾-潘,他要殺他之前多得是機會,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不過,誰又會知道他在此時此刻會出現在這間酒吧呢?
就在麥克思索之際,砰砰兩聲,兩發子彈分別打中他的左手臂和右小腿,瞬間鮮血直冒……
「該死的!」麥克低吼,發怒的拿出隨身手槍,精準的開了十二槍,前方數人紛紛倒地不起。
稍後,酒吧內恢復了平靜。
「要不是要留你一條命,我真想一槍把你給斃了。」在暗處走出來一個人,是繃著臉的喬丹,他的手裡拿著槍,槍口正對準著麥克。
「原來是你,喬丹議員。」麥克忍著傷口的疼痛,無力的席地而坐,手裡的槍也擱在地上。
「很意外?」
「有點。你為什麼要留我一命?殺了我,你就可以到處去邀功了,只不過人家可能會質疑你哪裡來的這些手槍和槍手,據我所知,這些手槍可都是黑貨,見不得人的,我很感興趣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的管道多得是,弄這些不玩意對我而言再簡單不過,就算要炸彈、手榴彈,更甚者是核子武器也不成問題。」
「喔?」麥克微微一笑,失血過多的他已經快要體力不支,眼前的東西也愈來愈模糊,他使力眨了眨眼,又甩了甩昏沉的頭,才緩道:「看來喬丹議員背後的勢力相當龐大嘍?你抓我的目的呢?談生意?」
喬丹冷哼一聲,「你跟卡諾-潘是一夥的,對吧?」
麥克用鼻子哼了一口氣,「那個該死的傢伙我怎麼可能跟他一夥?你的消息來源似乎有點問題。」
「你如果不是跟他一夥,此時此刻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麥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默認了吧?不過不管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總之今天你是逃不了了,來人!」話落,喬丹身後湧出另一批人,迅速的上前將麥克抓了起來。
「你不殺我會後悔的。」
喬丹開心的哈哈大笑,「沒想到人人都抓不到的麥克-凱恩,會如此輕易的便落在我手上,上帝終於眷顧到我了,你放心,我會把你關在一個很棒的地方,連義大利黑手黨都混不進去的地方。」
「是嗎?你未免過於自信了。」
「少廢話!來人,把這個人帶回總部關起來,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去探望他!」
「你說什麼?爸爸失蹤兩天了?」席絲霍地從床上起身,移下剛拆掉石膏的腳,拿起外衣披上身,「去幫我辦出院,路士,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到現在才告訴我。」
「小姐,首領出門前交代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沒他的命令我們不能對卡諾-潘輕舉妄動。」
「如果他發生什麼意外呢?難道我們要等他的命令才能去找他?你可不要告訴我這件事合乎邏輯……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卡諾-潘?」聽到他的名字讓她的心又是一痛,不過那種心痛的感覺很快地便過去了,畢竟現在無法讓她去傷春悲秋,她必須馬上找到爸爸。
「我是說……首領有可能是去找卡諾-潘。」
「為什麼?」
「首領曾說要親自去找卡諾-潘證實……一件事,結果當天小姐便摔下馬住進醫院,直到這兩天首領才出門,我想我的猜測應該沒有錯。」
「那你為什麼不跟去?」席絲白了臉,「卡諾-潘才說要對付爸爸,爸爸竟然自己跑去找他?老天!這不是等於自己去送死嗎?我真是服了你,路士!你分不清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嗎?你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我爸爸去送死?」
「小姐,我想首領有他的計劃跟考量——」
「去他的計劃!都一把老骨頭了,還想跟我一樣玩你追我跑的遊戲嗎?」席絲邊說邊衝出門,由於走得太急,腳步還顛了一下。
「小姐,你的腳……」
「沒事,就算真因此廢了,我也要把爸爸給要回來!該死的卡諾-潘,如果他真的敢動爸爸身上一根寒毛,我就叫他陪葬!」
威登堡的午後,寧靜不已。卡諾手上的書都快翻爛了,偏偏陪在身邊的女人還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織毛線衣,說是要送他一件世上獨一無二、她親手為他織制的毛衣。
靜,靜得讓人厭倦,也讓人疲憊,此刻該做的事是擁著心愛的女人睡個好覺,等起來再一起洗個澡、泡個茶,放首音樂跳支舞……
差點忘了席絲還欠他一支舞,他打算要她在他面前裸舞來抵那個債,呵,她可能會氣得跳腳罵他無賴變態,但無所謂,他還是會讓她臣服於他,乖乖的跳完他們的第一支舞,裸舞。
想著,她纖細柔美卻又狂野大方的身體曲線,彷彿已毫無保留的出現在他面前
搖動的纖姿,晃動的豐盈,混合著嬌羞與狂野的吶喊聲……
她的輕泣簡直是世上最美的天籟,百聽不厭。
「卡諾,你睡著了嗎?」柔柔的嗓音突然從他頭上傳來。
就當他是睡著了吧,也許她就會死心的離去……卡諾緊閉著眸子。
「卡諾?」蘿琳靠近些,又喚了他一次,見他沒有回應,似乎真的是睡著了。
她沒有離開,反而靠得更近些,近到她的鼻與他的鼻幾乎要碰在一塊……
她想幹什麼?卡諾微微皺眉,不以為淑女如蘿琳會趁他睡著時偷偷親吻他,那可不是淑女會做的事。
但,甜甜的唇真的貼上他的唇瓣,怯生生的舌尖緩緩地探入他的嘴……
她就跪在他身邊親吻著坐在躺椅上的他,豐滿的酥胸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誘惑似的摩拳著他的胸膛。
他可以聽到她的輕喘與心跳,感受到她身體的輕顫與灼熱……
睜開眼,他想阻止她繼續下去,卻望進一雙渴慕與愛戀的純情眸子。
「愛我,好嗎?」她微仰著臉,閉上眼等待。
「蘿琳……」
「吻我,求你。」
捧起她的臉,他輕輕地在她唇邊印下一吻。
「你真是紳士,卡諾。」蘿琳若有所失,卻還是笑得一臉嬌羞。
「哈!」一抹嘲弄突然出現在門口,席絲一身褲裝的站在那裡,全身散發的冰冷與寒意像是地獄來的使者。
「安琪?」蘿琳嚇一跳,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投懷送抱會讓人給看見,忙不迭從卡諾身上退了開。「我叫席絲-凱恩,不是什麼安琪,讓我告訴你吧,傻瓜蘿琳!他是因為根本不愛你才會這樣吻你,要是他真心想愛你、想要你,他早就把你給拖上床,扒光你的衣服抱了你,就像他每次都迫不及待想要脫我衣服那樣,懂嗎?
「要是我是你,我會為剛剛他那樣對我感到悲哀,而不會覺得高興,你真要覺得他這麼紳士對你,你十分開心,那你就是個大白癡!」
席絲的話像利箭一樣貫穿了蘿琳的心,讓她陡地被刺得鮮血淋漓,痛不可抑。
「不是這樣的,你胡說。」蘿琳拚命搖著頭,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卻已經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席絲冷笑著,「是不是胡說你可以親自問問他啊,問他是愛我還是你?你現在就可以問了。」
她就是要卡諾-潘為難!看他這個偽君子究竟要玩兩面遊戲玩到什麼時候!
此時此刻,他能怎麼回答呢?他能在他的未婚妻面前再繼續說他想她嗎?或是他想娶她?
哈,真是太好笑了!
真的很好笑……她突然懷疑自己這麼逼蘿琳的目的,究竟是想要讓蘿琳難堪,還是自己難堪?是讓蘿琳死心,還是她自己死心?
她真是懦弱呵!為什麼就是無法勇敢的面對他,直接質問他,反而要去利用另一個女人,傷害另一個女人來找到答案?
是嫉妒吧?
在她突然看見他吻著蘿琳時,五臟六腑全在一瞬間翻攪起來。
蘿琳怔怔地抬起頭來望向卡諾,唇瓣微掀,竟是欲言又止。
「怎麼,你不敢面對現實?」席絲譏諷道。
「夠了,席絲。」
聞聲,席絲的眸子泛起一抹冷光射向卡諾,唇角卻在轉瞬間揚起甜得膩死人的微笑,「呵,真是甜甜蜜蜜啊,幫你的未婚妻說話了,這麼說來,你之前說要娶我的話都是哄我玩的嘍?你愛的人其實是蘿琳?」
卡諾看著席絲,席絲也望著他,等待的分分秒秒像是數十年那樣漫長。
「我沒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席絲-凱恩。」他嚴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真正的情緒。
「是啊,沒必要,因為你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只是,我好像忘了向你要一筆遮羞費呢,一千萬美金怎麼樣?會不會太多?」
卡諾沉了臉,轉向蘿琳道:「我叫司機先送你回去——」
「我給!只要你從此不再跟卡諾見面,不再介入我跟他之間,這一千萬美金我給!」蘿琳認真不已地對著席絲道,尊貴如她,也不想這樣隨隨便便的便讓卡諾打發走。
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她有權利瞭解一切。
「蘿琳!」他簡直會被這兩個女人給氣死!
她們把他當什麼?一個把他當舞廳裡給人包養的牛郎,說要替他出錢買下他的人?一個把他當成對女人始亂終棄的花花公子,以著情婦的姿態,大大方方的來向正妻勒索?
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見鬼的「情投意合」!
「沒問題,我保證絕對不會介入你們之間,不過前提是,他必須先放了我爸爸,否則這輩子我跟他沒完沒了!」她差一點忘了她今天來此的目的,該死的!
她來此是要抓卡諾-潘,一命換一命,卻在撞見他們兩人親熱的擁吻一幕,腦筋一片空白……
卡諾瞇起了眼,保證?她保證不介入他與蘿琳之間?呵,還真是大方極了!大方到讓他想把她的心給剖開,看看她的心是黑色還是紅色?
「什麼爸爸?卡諾,你抓了她爸爸?」蘿琳愣愣的回眸,只見他燃燒著烈火的眸子裡,根本沒有她的存在。
他的眼中只有席絲-凱恩。
席絲-凱恩……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一點比不上她,但輸了就是輸了,卡諾的眼中根本沒有她,她霸著一個名份又有何用?
只是,不甘啊!明知道他不屬於自己還是不能心甘情願的放棄……
「麥克-凱恩不在威登堡,你找錯地方了。」卡諾冷冷地道。
「他也許不在威登堡,你卻一定知道他在哪裡。」
他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因為我爸爸就是去找你才會落單的,他不是傻瓜,除非有人出賣他,否則他會將自己保護得很好。」
縱橫黑道數十年,麥克-凱恩的本事可不是吹噓而已,這點身為他女兒的她可是十分明白,雖然她老愛挑戰組織的能力,三天兩頭鬧失蹤,但基本上,爸爸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找到她,除了這一回。
卡諾冷哼一聲,「我想我不必為麥克-凱恩的生死與否負上任何責任吧?我可不是他的保母。」席絲見他冷漠不已的神情,方才壓抑在胸口處的火陡地冒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掏出了手槍瞄準他——
「你不說,我就殺了你。」她的神情更冷了。
心痛也罷,失望也罷,愛也罷,恨也罷,爸爸的生死凌駕她對他的所有愛恨情仇之上。
卡諾一瞬不瞬的望住她,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緩緩挪動腳步朝她走去……
「站住!你再動我就開槍了。」席絲已將子彈上了膛。
「不!不可以開槍!」蘿琳驚呼出聲,忙不迭伸手要拉住卡諾,卻讓他冷冷甩開。
「隨你。」他依然故我的往前走,直到槍口就在他的胸前一公分處,他才停下腳步。
「卡諾——」蘿琳緊張的眼淚直流,整個人彷彿快要倒下。
「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席絲鎮定的望著近在咫尺的他,手心微微冒著汗,心跳也跟著加快。
「就算你敢,你也會後悔,因為你愛我,不是嗎?」
「當然不是!」她瞇起了眼,槍口因他的話緊緊貼上他的心窩,「放了我爸爸,從今而後我們兩個半點關係也沒有,我的話說得夠清楚了。」
「不可能。」他的大手輕撫上她近在眼前的長髮,對抵在胸前的槍根本不以為意,雙手流連在她柔順的長髮與纖腰上。
他不可能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不可能……
因為他不會放過她。
他要她。
此刻,他眼中的留戀與深情她全部看不見,她只知道他剛剛竟然說不可能放過她爸爸……
爸爸真的在他手上?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名、為了利,所以欺騙她的感情?爸爸為什麼相信他?
她恨他!一股恨意像狂風席捲大海,在她的心湖上激起陣陣巨浪……
席絲眸子痛苦地闔上,感受到胸口傳來刺痛的同時,伸手欲扣下扳機——
「小心!」卡諾眼角餘光發現狀況不對,迅捷的伸出手將席絲拉進懷中,以整個身體將她護在身下。
隨即,安靜的大廳裡嗚起一聲槍響,冒著煙的槍隨著一隻抖顫垂落而下的手,順勢掉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蘿琳見到泊泊的鮮血不斷的從卡諾背部流出來,嚇得臉色蒼白,整個人也跌坐在地上,「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的……」
槍聲引來威登堡所有的人,包括保鏢、管家、司機和安德烈,一進門眾人見到的就是卡諾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而身旁的席絲正拿著槍,一臉錯愕的杵在當下——
「老天!這是怎麼回事?」露茜第一個叫喊出來,急匆匆地衝上前去,「我的上帝,少爺你……」
哇一聲,她老淚縱橫的哭了出來。
「別哭,我沒事的……」卡諾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想安慰這個從小疼他到大的老人家。
安德烈憤怒不已的瞪大眼,轉頭叫人打電話叫救護車和醫生,自己則上前迅速替卡諾止住不斷冒出的鮮血。
「該死的你!我就說紅顏禍水你偏不聽!哪個女人不愛你偏愛這個,現在好了吧?你是牡丹花下死也心甘情願了!」
「你……真 嗦……安德烈。」卡諾痛得快要昏過去,微瞇的眼看見一旁席絲臉上的淚,心一動,手緩緩地撫上她的臉,拂去晶瑩的淚,「放心,我死不了的,我說過要娶你,娶定你了……」
他還想笑,可惜這個笑撐不了多久便消失了,他閉上眸子昏了過去。
「卡諾——」席絲泣不成聲的喚著他,緊緊拉著他的手,緊緊拉著。
「來人!把她給我扣起來!」安德烈將她一把拉起身,命令威登堡的保鏢扣住她,「把她關在房裡,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放她出來!」
「不!你們放開我!」席絲的眸子始終追隨著被抬走而愈行愈遠的卡諾的身影,「放開我……求求你,安德烈,讓我陪在他身邊,好嗎?至少讓我看見他平安無事。」
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複雜,她沒想到卡諾會在最緊要的關頭救了她,替她挨了蘿琳一發子彈。「你做夢!他被你害得夠慘了,在你們的婚禮舉行之前,我不可能再讓你有機會靠近他一步!」「婚禮?」她頓住了,愕然不已。
他在說什麼?什麼婚禮?
「沒錯,你必須嫁給他,娶了你,卡諾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和平統一黑手黨,奠定他在政壇上穩固不搖的地位。」
席絲驚愕的望住他,不住地搖著頭。
她不相信……
「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麼還把事實告訴我?」
「因為我覺得用卡諾的方法太費事了,你瞧,現在他不是為了你搞成這德行嗎?」安德烈冷哼了一聲,接著道:「你爸爸就在我手上,要嫁不嫁卡諾可由不得你,當然,如果你根本不在乎你爸爸的死活,你可以不嫁。」
聞言,席絲怔怔的望住他,「我爸爸……真的被你們抓了?是誰的意思?告訴我!」
安德烈好笑的撒撇唇,「有什麼不同嗎?我和卡諾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席絲連最後一點掙扎都省了,至少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爸爸暫時是平安無事,但……心卻真的碎了。
她救他出塔樓的那一夜,她問他,「你會對我心動?」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他是這樣回答的,沒錯。
逼不得已……呵,逼不得已……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她真不希望他是這樣一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但他卻是,百分之百是。
她寧可他像安德烈一樣坦白他的意圖與目的,而不是用另一種不光明的方式傷害她,偷走她的心……
「我嫁,你把我爸爸給放了,馬上。」
「恐怕不行,我得親眼看見你成為威登伯爵夫人。」
席絲氣怒,黑色的眸子燃燒著一把烈火,「你這只沒用的膽小鬼,我一個人而已,難不成還逃得掉?賴得掉?」
安德烈聞言不悅的挑起眉,「席絲-凱恩,我可不是卡諾-潘,我不寵女人的,你對我說話最好客氣點。」
她冷冷一笑,「你要我對你客氣一點?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角色?又做過什麼齷齪噁心、低級下流的事?」
「席絲-凱恩!」
「我在這裡,而且耳朵沒聾,你如果要我乖乖聽話嫁給卡諾,我剛剛的話就沒得商量,我不是笨蛋,不可能等嫁了之後,再來看你有沒有遵守約定放人,要不要隨便你,我必須在我走進結婚禮堂前,確定我爸爸平安無事回到家,否則免談!」
安德烈瞪視著她,第一次佩服起一個女人的膽識。
女人是弱者嗎?她在跟他談判的時候堅定而自信,彷彿她開口的同時,她已穩穩的站在勝利的那一方,無庸置疑。
他放柔了口氣看著她,「我為什麼要答應你?也許我直接把麥克-凱恩交給義大利政府來得快些?」
席絲挑高眉,淡笑道:「我想……卡諾-潘娶我的利益,遠遠大於你把我爸爸交出去獲得的好處吧?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這個道理。除非你笨得想和整個義大利黑手黨為敵,或者跟卡諾-潘有仇故意要陷害他,你是嗎?」
安德烈終是露出了笑容,「再給我三天的時間,不過這幾天還是得委屈你好好的待在房間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