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兒不知道洛雷夫是怎麼辦到的,總之,當她在同一天下午再次見到雪琳時,譬琳已是滿面春南,難得的好相處。
「莫兒,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好嗎?」
莫兒看著她,讀到她心裡所想的一連串問題,包插該如何做好洛的妻子?洛最喜歡吃什麼?洛平常最愛做的事?最愛的一本書?除了她,洛有沒有帶過別的女人進來古堡……
雪琳小姐是真心愛著洛雷夫的吧?她的眸子在發光,想討好洛雷夫的心是如此的迫切,讓莫兒的心又酸又痛,卻又為洛雷夫高興著。
以後,他如果忘記加件外套就站在窗邊吹風,有人會拿外套給他穿:他如果忘記吃飯,有人會煮好提醒他吃:他如果覺得孤單寂寞的時候,有人會輕輕的擁住他給他溫暖……
那個人,不會再是她莫兒,而是雪琳小姐。
「好。」只要能為洛雷夫做的,她都願意。
「真的?你知道我想請你幫我什麼忙嗎?這麼快就答應,不怕我把你賣了?」
親暱的拉住莫兒的手,雪琳帶她到一旁的英國古典雕花椅坐下,美麗的眼眸閃閃發亮。
這一刻,她是真心想要請莫兒告訴她一些洛雷夫的生活習慣及喜好。她喜歡洛,越來越喜歡,尤其,在她偷聽到洛那通電話以後,她更確定洛並不愛莫兒,洛對莫兒並沒有男女之情,而是兄妹之愛,這讓她安心許多,更別提早上洛回房去找她時兩個人的熱情緒蜷,那簡直像是一劑強心針,讓她心中的快樂漲得滿滿的,就快要溢出來了。
雪琳腦子裡在想,莫兒也在聽,眼眸對上她的瞬間,莫兒甚至看見了一幕幕她保證這輩子都不會想要再看見的畫面……
畫面是無聲的,可是她看見洛雷夫的大手輕輕地褪去雪琳小姐的衣裳,用那雙溫柔的手輕撫著雪琳小姐的身體,用他古銅色的身軀壓制住那雪白的胴體,那雙修長的腿也與一雙雪白勻稱的美腿相互交疊著……
兩個人互相愛撫著彼此、擁吻著彼此,雪琳小姐愉悅的緊掃住洛雷夫的肩膀失聲吶喊,洛雷夫以吻封住她的唇,用他健美的體魄一次又一次的帶著雪琳小姐上天堂……
他激狂的這一面是莫兒從未見識過的,她以為幽靈總是冷漠淡然,但他對雪琳小姐所做的……卻是如此的令人臉紅心跳,激情不已……
不!她不要看這些!
閉上眼,莫兒開始用手捶著自己的頭,她的頭好痛,心好痛,那股窒悶感又來了,悶痛得讓她腦子發漲,頭發暈……
「莫兒?莫兒?你怎麼了?」雪琳有點被她的舉動嚇著,她要問的話都還沒問呢,這女人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打起自己的頭來了?她伸手想要扶她,莫兒卻把她的手給甩開。
「不要碰我!求你不要碰我!」靠得越近,她的感應能力會越強,她受夠了,不想再看見雪琳和洛雷夫抱在一塊兒的畫面,一點也不想!
莫兒搖晃著頭急速的往後退,身子卻撞上了身後的古典高腳檯燈,匡噹一聲,是檯燈倒地的聲響,接著,是莫兒整個人重心不穩跟著倒下的撞擊聲,她的頭剛好落在那張波斯地毯外的冰冷花崗石地板上,隨即,她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流過面頰「老天!」見到血,雪琳忍不住尖叫,「洛雷夫!洛雷夫!天啊!誰來幫幫她?洛雷夫——」
聽到尖叫聲,溫塞斯從底層的備用廚房奔跑著衝上樓,洛雷夫則是奔下樓,兩個人在樓梯口遇上。
「搞什麼?她這樣叫是想讓外頭的人知道堡裡有住人嗎?該死的!就說這樣的女人是禍水!」
洛雷夫不語,聽到這樣的尖叫聲,他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另一個人。
果真,當他奔到一樓的起居室時,,就見到莫兒一臉是血的躺臥在地上。
這畫面彷若一記重錘狠狠地敲進他的胸口,讓他痛得幾乎要連退數步,可是他沒有,只是鎖定的上前查探莫兒的傷勢後。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
「洛雷夫……」雪琳喚他,可是洛雷夫根本沒看她一眼,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聲音,或者,自始至終他都沒發現她也在這個房間裡?
「怎麼回事?」溫塞斯冷然的瞅著雪琳。
「我不知道啊,她突然一直用手打自己的頭,然後不小心就撞到檯燈,然後跌在地上,然後就流血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了……」雪琳哭了起來,突然撲到溫塞斯懷裡。「她不會死吧?不會吧?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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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頭上的傷真的沒什麼大礙?」
「嗯。」洛雷夫專注的審視著莫兒沉睡中的容顏,一顆心幽幽地懸在半空中。
「那她怎麼昏迷了這麼久?」這當中透著一絲古怪,溫塞斯質疑的望著洛雷夫,希望他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可能是……她還不想太快醒過來。」
「為什麼?」
洛雷夫抬起頭米瞅著他,「馬裡娜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帥父她該跟我說什麼嗎?」溫塞斯挑挑眉,「難不成莫兒真的有不治之症?
是這樣嗎?」
「她真的什麼都沒跟你說?」洛雷夫懷疑著,深濃的黑眸探索的落在溫塞斯有些不耐的臉龐上。
「有,她說了!」
洛雷夫的身子瞬間緊繃,「說了什麼?」
「該說的都說了。」急死他好了!
溫塞斯的衣領倏地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提起,洛雷夫俊美的臉龐逼向他,「說清楚,溫塞斯。」
媽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尊貴,沒想到力氣還真大!
溫塞斯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來,使力集中在掌心一把扯開對方的箝制,有些狼狽的狠狠瞪視著他。
「她說要我好好保護這個女人,絕不能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這不是你要她這麼說的嗎?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他媽的這麼重要而已!她很特別嗎?比你還特別嗎?還是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你們要的?或者你可以對我說清楚一點,讓我知道這個女人究竟為什麼動不動就昏倒?嗯?」
洛雷夫瞪著他,腦海中思緒翻騰。
「我真搞不懂你們,現在最要緊的事不該是把你身上的——」
「住口,溫塞斯。」洛雷夫眼神陰沉,優雅的體態下蘊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攻擊能量。「做好你分內的事就好,其他的別管,要是讓我知道你管了不該管的事、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很難保證自己會遵守對馬裡娜的承諾,不跟你這小子一般見識。」
溫塞斯扯扯唇,失笑道:「不會吧?她不知道?」
「她沒必要知道。」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異樣眼光和同情,更不需要在最痛苦的那一刻找一個人來看著他痛苦。
溫塞斯吹了聲口哨,「真有你的!難怪大家都叫你幽靈!神出鬼沒的本事倒成了你的障眼法,讓你安然的度過這麼多年。」
「我剛剛說了——」
「知道,不說你的事,那可以說莫兒的事吧?要我保護她,總得讓我知道對方是誰,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能讓她毫髮無傷。」
「她已經受傷了。」洛雷夫目光膘向他。
「你在怪我?」
「身為保鏢,你是很失職。」
「錯了,是身為看護,我很失職。她是自己突然昏倒在地上撞傷的,雪琳說她突然一直打自己的頭,我第一天來到這裡,她也是這樣,我想雪琳並沒有說謊。告訴我,莫兒是不是神經哪裡有問題?」
洛雷夫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如果她真有問題,你之前說要娶她的話還當真嗎?說到這個,我倒要問問你是怎麼搞的?不會對莫兒一見鍾情吧?」
「不行嗎?」溫塞斯眨眨眼。他常常對女人一見鍾情啊,有錯嗎?只不過,對莫兒是存一點例外啦,因為他知道洛在乎莫兒,所以忍不住心癢想要把莫兒搶過來——讓尊貴非凡的洛雷夫變臉,一向是他閒來無事時的樂趣。
「不行。」
「哦?所以你要告訴我,你很愛莫兒羅?」溫塞斯挑眉。
洛雷夫看著他,他也看著洛雷夫,最後,是溫塞斯皮皮的先笑了——
氣我只接受這個理由喔,否則她就是我的了。別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我這人一向是非常同情弱者的,如果我知道你的存在總是讓莫兒傷心,那麼我會帶她走,離開這裡也離開你。」
「少做愚蠢的事,否則你會是第一個死在我刀下的朋友。」說完,洛雷夫轉身離去。
朋友?溫塞斯眼眶一熱。洛把他當朋友?哈,他好感動。
等等……媽的!他以為這樣說,他溫塞斯就會無條件替他賣命嗎?
該死的洛!就喜歡朝人家的弱點下手!
他是什麼時候把自己對洛的崇拜洩漏給洛知道的?現不好了,洛吃定他了,他快變成湯圓讓洛給搓圓搓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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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越來越不樂觀了,因為無法紆解及控制住她身上的能量,她近來常常昏倒……我擔心再這樣下去,她會撐不過今年的冬天。」抓住話筒的手隱隱透著。一股力量,幾乎快要把話筒給捏碎。
話筒的那一邊,是遠在中國的馬裡娜,她知道洛雷夫甘冒可能被監聽的風險打電話給她,一定是因為情況真的很不好才會出此險招。
「我一直不懂為什麼,在你找到她的那一刻,你就該要了她,不是嗎?這是你找她的目的,你卻始終沒動手。」
「我現在關心的是她的身體,不是我的。」
「你愛上她了,所以不想讓她以為你在利用她?我不明白,把她從雪地裡救起來的那一刻,你就愛上她了?」非如此,你早就可以借由她的力量——」
「我問的是她的身體,不是我的。」洛雷夫再一次沉聲打斷對方。
要不是對馬裡娜有一份尊重,要不是他有求於馬裡娜,要不是馬裡娜可能是這世上唯一可以找出解除莫兒身上異能的方法之人,他絕對沒有這麼好的脾氣與耐性一再重複同樣的話。
「你真是個固執的孩子。」馬裡娜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幸好,老天有眼,終究還是把他的幸福還給他。
「……」話筒的另一端靜默無聲,卻隱然藏著怒氣。
馬裡娜笑了,在另一方搖搖頭,「其實你打來得很是時候,我想我已經找出解除她身上異能的方法了,就像你剛才所說的,看來這事是拖不得了。」
老天……
她在說什麼?找到方法了?
洛雷夫心裡激動不已,握住話筒的手滲出汗。
「你為什麼不早說?」他咬牙,氣得想扁人。
「我也是剛剛才找到而已,洛。」馬裡娜的語氣有點無奈,「這通電話可能被監聽,你知道吧?」
「嗯。」
「我說完後,你得盡快去做,否則我怕會來不及,所以先跟你聊聊天,不然等我說完,你一定掛我電話,然後不知何年何月才會想起我這老人家。」
洛雷夫無言,因為馬裡娜說的是事實,這些年來要不是因為莫兒的異能始終未解,他是不會再找上馬裡娜的,甚至,連她的動向都不會去關心。
「你快說吧。,」
「我翻遁了千晨年來異能研究的古籍記載,發現了它們有一個共通的原理,這才讓我恍然大悟啊,孩子,原來解除異能的辦法並不是那麼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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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雷夫不確定這是否是出於馬裡娜的私心與詭計,所以才設下陷阱,但望著莫兒沉睡中依然蒼白的容顏,他還是決定放手一博。
如果,這麼做可以解除她身上的異能,那麼,她這輩子就可以平凡的過日子,不必再躲躲藏藏,也不必擔心自已哪一天會被抓去實驗室當白老鼠,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也許,馬裡娜是為了他才告訴他這佯的方法,但,現在的他已經沒時間去懷疑了,他得在她因為無法控制好自己的能量而耗盡精力之前出手。
大掌輕撫過莫兒細緻嬌小的臉龐,修長的指尖畫過她圓潤好看的下巴和甜美的雙唇,洛雷夫雙唇微勾,俯身吻住了娜兩片芳香可人的唇瓣……
雙唇的主人彷彿感受到有人侵犯了自己而不安的動了動,緊閉的雙眸卻沒有睜開,身子因這股異樣又令人悸動的氣息而微微顫抖著。
「莫兒……醒過來。」他在她耳畔低喚著她的名。「再不醒過來,我真要把你吃了,聽見沒有?」
可能是他的威脅太過駭人,沉睡了許久的莫兒眼睛眨巴眨巴地,竟真的醒過來了。
她有些莫名的看著就在眼前不到一公分距離的俊顏,後知後覺的嚇了一跳,像驚嚇的小兔般慌亂的想要逃開。
孰料,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她慌亂的起身,反而撞進了他寬大的胸懷,她嚇得抬頭,恰巧將唇送上他的唇,讓洛雷夫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洛雷夫……你不要故意逗我……」她的心會慌、意會亂,怕這輩子再也忘不了他,她已經忍得很很難過了,再這樣下去,她只有離開他。
「我逗你什麼?」黑眸帶笑,唇卻有些不悅的抿起,「你不喜歡我靠近你?」
「不是這樣的……」她喜歡呵,好喜歡,可是,他不屬於她啊,喜歡又能怎麼著?他現在已經是別的女人的男人,想到此,她的心又痛了,好痛好痛,胸口悶得快漲爆,讓她忍不住痛得輕喘。
感受到她的異樣,洛雷夫驀地抓住她的手,一手托起她的下顎瞅著她,「你又在想什麼?」
莫兒搖頭,低下眸,閃躲他犀利得彷彿要透視一切的眼。
「你這次昏迷了很久,在這之前,你在雪琳身上感應到了什麼,是嗎?告訴我,你看見什麼?」這絕對是她能量突然失控的主因,他必須知道。
「沒有……」她怎能說自己是因為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才失控?
怎麼辦?她現在光想到那個畫面心就痛,根本無需真的看見什麼。
幸好,她的異能對洛雷夫是免疫的,否則,她一定會看到每一個跟他上過床的女人,還有他對她們的熱情與激狂。天知道,如果真是如此,她還能安然的活到現在嗎?呵,真可笑笑,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這般脆弱。
她不要成為洛雷夫的拖累,絕對不可以,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脆弱而讓他擔憂,她希望他可以快樂串福,真的。
「莫兒,你在說謊,我不喜歡你說謊。」洛雷夫眸沉了,她不願對他坦白讓他十分的不悅。
「我沒有——」
「不說也沒關係,這筆帳我會算在雪琳頭上,你昏迷時,她是唯一在現場的人,我想她一定是罪魁禍首——」
「洛雷夫,你不要這樣!」莫兒心急的扯住他的手。「這跟雪琳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什麼問題?」
「我不能告訴你。」
「那就只好照我剛剛的方式辦。」洛雷夫起身就要離開。
莫兒連忙追上去,小小的手執意的拉住他。
「你不可以這樣,雪琳小姐她是你未來的妻子。」他是騙她的吧?他不會真的因為這點小事就把雪琳小姐趕走吧?若真是如此,雪琳小姐會恨她一輩子的,她不要當破壞別人幸福的罪人!
「她不會是了。」冷冷的一句,打破了莫兒小小的希冀,洛雷夫再度邁步,卻硬是讓奔到他跟前的莫兒所阻擋,他望著她,等著她自動招來,他的作風強硬而不留情,為的就是要一個真相。
莫兒淚盈於睫,「你真要逼我?」
他不忍,但還是堅持!
「好,我說,我說,我說……你想知道的我全都說,這樣可以嗎?你好可惡,你真的好可惡,為什麼要這樣逼我?為什麼?」
她柔弱的身子因激動而微晃,驀地,他伸手往她攔腰一攬,將她再次抱回床上,可嘴裡卻沒有半點讓步,「你可以說了。」
「我……」奠兒怯弱的閉上眸子,說話的嗓音虛弱得幾乎要聽不見。「我看見你和雪琳小姐在大床上擁抱著彼此、愛撫著彼此,我看見雪琳小姐忘情的呻吟,看見你的大掌——」
「夠了。」洛雷夫冷然打斷她鉅細靡遺的陳述,「你看到的就是這?」
這樣她就受不了的用手拚命捶打自己的頭?
該死的!她什麼不去感應,偏偏看到這個?
「那剛剛呢?你在想什麼?不會也是這些吧?」
她無言的看了他一眼。
洛雷夫知道,自己猜得真他媽的對極了!
「你不該愛上我,莫兒。」雖然說這樣的話像個不負責任的渾蛋,但是他還是得這麼說。
他明知道她是愛他的,卻一直假裝不知情,不是因為怕她拖累他,不是因為自己不愛她,而是……被馬裡娜說對了,就是因為他對她有了在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在乎,所以他更不能碰她。
他隱忍了這麼多年,她卻還是愛上了他,是注定的吧?
可是,她對他的這份心意是否真的是因為愛呢?
單純如她,對男女之間的情感根水就像一張白紙。她分得清什麼是感激,什麼是愛嗎?
「你……不要怪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兒怕他生氣,淚拚命的掉,伸手緊緊抓住他,「我不會妨礙你和雪琳小姐的,真的,我可以走,但請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她想走?洛雷夫揚眸,生氣的定住她的眼,「你哪兒也不許去。」
「她不走就我走!」雪琳不知何時已站在門邊,氣悶又傷心的瞪著房裡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