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二少冷爾謙在夏威夷宣布與展氏財團千金展馥璋度結婚蜜月,後又宣布取消婚約,所以今天算是冷家大宅第二次辦喜事,辦的卻不是冷二少的喜事,而是冷家三少冷少樺的結婚宴。
這一天,眾家記者與世界各地的名媛紳士都紛紛從各地趕到,紀氏與冷氏的聯姻代表著極度不尋常的意義,冷氏財團與展氏、白氏、紀氏並列為香港四大財團,之前冷氏與展氏的聯姻未果,現在花名在外的冷家三少冷少樺卻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與紀氏千金傳出喜訊,確實讓世界各國企業界的人震驚不已,種種臆測之詞在眾人的口耳間傳遞著,不過這些都是台面下的話,表面上大家都是前來恭喜道賀的。
冷少樺一襲白色燕尾服將他原本高大英挺的身材襯托得更為俊拔偉岸,再加上他臉上一向溫柔迷人的招牌笑容,雖然是今天的新郎官,可是還是眾名媛拋媚眼的主要對象,因為沒有人相信花名遠播的冷三少會因為結婚就放棄在外風流的機會,幾乎每個具有上等姿色的女人都躍躍欲試著,企盼能攀上枝頭,就算只是當幾年的鳳凰也好,幸運的話,或許可以當他一輩子的情人,吃穿不盡也是一件怎麼算都劃算的事。
新娘子紀湘,身上穿的是經過法國巴黎名師設計的裸背挖空白紗禮服,精巧的設計與線條將她背部的曲線完美的呈現出來,高雅出眾而奪目。當她被父親紀光榮挽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早立在紅毯前等候的新郎冷少樺。
她的美麗再一次令他驚歎不已,不過,他有一個絕美的妻子似乎早就不該令他意外,第一次見到她,她賣力的擠過眾家記者而將麥克風遞向他時,他就已驚艷過她的美麗,光是那頭在陽光下發亮而烏黑的長發與不點而朱的性感紅唇就色以讓他傾心。
他從紀光榮的手上接過紀湘的手,感受到她微微的抗拒,他在心中冷笑一聲,抓住她的手緊了緊。
「高興點,我的新娘子,這是婚禮,不是葬禮。」他輕咬住她的耳垂,感性的呼息聲緊貼在她耳畔。
老天!他怎麼可以這麼旁若無人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咬她的耳垂?紀湘在瞬間火紅了臉,皺著眉想發飆。
「這樣好看多了。」他得意的微笑,用眼神暗示牧師可以開始舉行婚禮儀式。
經過簡單而隆重的結婚儀式之後,接下來是自助餐式的晚宴,自始至終,冷少樺都拉著紀湘的手徘徊在眾賓客之間寒暄招呼,半點也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她笑得臉都快僵了,更看夠了他對那群鶯鶯燕燕的浪蕩笑容,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帶著她不可,示威嗎?還是怕她當個落跑新娘?
「我累了。」她不想再跟著他四處陪笑。
「你是今天的主角,不能缺席。」冷少樺還是笑,話中卻有一股不容人不依的堅持與氣勢。
「我想……」紀湘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名身材惹火的女子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奔進了冷少樺懷裡,同時也震脫了他握住她的手。
「樺!好久不見了!怎麼一見面就忍心丟一顆紅色炸彈給我?」熳熳塗著蔻丹的手抱住冷少樺的腰,一雙眸子落在他身後己換上紅色晚禮服的紀湘身上,挑釁似的,她用指尖半挑逗、半撫摸輕輕的畫著他的臀,一點也不介意的看著紀湘在剎那間蒼白似雪的面容。
冷少樺被這豐胸細腰、極度對他性暗示的女人摟著,偷個空順手便在她高聳的臀部上捏了一記,低聲在她耳邊道:「拜托,我今天是新郎官,別太放肆了,熳熳,要挑逗我也要看時間地點。」
「是嗎?」熳熳是個知趣的女人,眨眨眼,笑得一臉冷艷迷人,她放開了冷少樺,卻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塞了一張紙條在他的手心裡,輕輕在他耳邊低喃了一句,「我這一個禮拜都會在這裡,我等你,別讓我等太久。」
說完,才要離開,卻讓一只大手給拉住,熳熳回眸,見到冷少樺眼中布著一絲激情的眸光。
「就今天晚上。」他將她扯到身畔低聲說了一句。
熳熳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若有所思的眸子掃了身旁的紀湘一眼,點點頭,笑著離去。
冷少樺一直望著熳熳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轉過頭來,他的新娘子沒有離開,還乖乖的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得難看。
「你不是累了?先去休息吧。」
「我不累。」紀湘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剛好侍者走到旁邊,她隨手拿了一杯澄黃色的雞尾酒,雪白的藕臂纏上了他的手臂,「走吧!不是要應酬?我們今天是男女主角,可別落人話柄了。」
她拉著他去一一敬酒,剎那間從沉默是金變為笑語如花,她不斷的微笑再微笑,穿梭在眾賓客之間,一杯接一杯的雞尾酒下肚,她愈笑愈迷人,層層的紅暈布滿她瑰麗的雙頰,感覺到胃部在翻攪,卻毫不在意。
「來,白總,這是我先生,你認識吧?冷少樺,冷三公子,是不是很迷人啊?所有的女人都愛他……來,敬我,敬我嫁給一個好丈夫。」紀湘舉杯就口,又想一飲而盡,酒杯卻讓早已鐵青著臉的冷少樺奪下。
「夠了!她喝醉了。」冷少樺抓住她早已搖擺不定的身子,維持著淡笑與眾人點點頭,「對不起,你們慢用。」說完,扶著紀湘進房去了。
回到房內的紀湘都還沒碰上床,整個人就沖到浴室大吐特吐起來,晚上一點東西都沒吃卻喝了整晚酒,她整顆胃幾乎都快翻出來了。
冷少樺冷冷的站在浴室門邊,對她狼狽的樣子一點都不同情,這是她自找的,他實在沒有同情她的道理。
「洗個澡會好過點。」想歸想,他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的嘴。
「不用管我,你不是要去會情人?快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她彎身趴在洗手台上,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第一次喝酒喝成這樣,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可是她似乎還相當清醒,清醒得可以感覺到胸口上那股尖銳的刺痛。
「你不會是告訴我你在吃醋吧?」冷少樺玩味著她的話。
「我吃什麼醋?我寧可你天天到外頭過夜!」只要不要來找她。
那一夜,她受夠了羞辱,也受夠了自己的無能,她不要也不想看到那樣心甘情願臣服在他懷中吟哦叫喊的自己,那讓她覺得羞恥與難堪。
他不愛她,沒有愛而性,那跟動物之間的交合沒有兩樣,那讓她覺得惡心與難受,還有痛苦。
她那是什麼表情?仿佛他對她做的事是多麼令她無法忍受似的!再怎麼說他冷少樺也是人中之龍,做愛技巧更是沒話說,她卻嫌惡他,巴不得把他往外推?這令他生氣,十分生氣。
「我要不要碰你,或要不要玩女人由我自己決定,」他咬著牙道,眸光透著抹晦黯。
「何必呢?你要我只不過為了紀氏傳播,現在你得到手了,我這個妻子對你而言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我說了,你要在外頭怎麼樣都是你的事,我不會介意的。」紀湘一個字一個字說,卻痛到心坎裡。
這樣說,是為了自己好,她知道就算她不這麼說,他還是一樣會我行我素,不會顧及到她的感受,倒不如當個大方的女人,雖然很虛偽,但她是為了保護自己。
「是沒什麼太大的意義!」他冷言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房間。
他突然覺得自己長年訓練的事不關己的良好耐性在她身上完全施展不開來,她總能讓他溫柔的心興起波濤,而將他潛藏在體內的那狂妄冷傲的本質激發出來。
老實說,他厭惡如此,厭惡這樣的自己,他已經習慣用漠不關心的態度來對這個世界,對身邊的每一個人,而她卻一再地打破了他長年的努力,這不止令他生氣,也令他懊惱。
急欲掙脫這一切,他需要自由,需要解放,需要好好的重新包裝自己。選擇馬上離開這個老是挑動他怒氣的女人不啻為一個最好的方法。
*****
坐在紀氏傳播企業大樓的總裁辦公室裡,冷少樺一雙長腿高高的蹺在辦公桌上,手裡翻著卷宗,成山的財務報表與公司所有的歷史文件都堆在他面前,等待他一一檢視翻閱。
結婚第二天就跑到公司上班的大概就只有他冷少樺一個,他不知道紀氏傳播的冪僚效率竟然這麼高,他才剛踏進辦公室,他們就已經准備好一堆資料給他過目,似乎准備把他操死!
電話內線一閃一閃的,也不知閃多久了,冷少樺才懶洋洋的按下通話鍵,還沒出聲,就聽見秘書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
「總裁先生,前總裁先生來訪。」
前總裁先生?那不就是他岳父大人?冷少樺瞇起了眼,放下卷宗,心不甘情不願的將一雙長腿從辦公桌挪到地上。
「請他進來。」冷少樺將身上的衣服拉整好,從位子上站起身,再怎麼說冷家用這種方式並吞人家的公司就是不對,另外,人家還是他的岳父,說什麼也不能太失禮才是,因此,在總裁辦公室大門被推開的前一秒鍾,他已站在門邊迎接。
嚇!紀光榮被站在門邊的冷少樺嚇得魂都差一點飛走了。
「岳父大人,午安啊。」冷少樺笑咪咪的朝他鞠個躬,並伸手將紀光榮扶到辦公室旁偌大的會客室沙發上坐好。
不一會,有效率的秘書端了熱騰騰的茶和咖啡進來。
「總裁,這是您一向愛喝的高山茶。」秘書先將茶端到紀光榮面前,才又轉身將咖啡遞給冷少樺。
「謝謝,不過你知道嗎?我一向不愛喝咖啡。」冷少樺逗弄的說,誰教這秘書老是繃著一張臉,像是誰欠她一百萬似的,見她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也挺有趣。
「嗄?可是早上總裁不是要我煮咖啡紿你嗎?我以為……」
「早上喝咖啡是因為我昨晚沒睡好,所以要提神,現在是下午,我從不在下午喝咖啡的。」冷少樺還是笑咪咪的,他對女人一向溫柔和善,就算面對這個老得可以當他XX的秘書他還是如此。
「我知道了,不知道總裁要喝什麼?」秘書頭低低的,氣得差點沒吹胡子瞪眼,當然,那是指如果有胡子的話,可惜她沒有。
「這樣就行了,我只是提醒你一聲,如此而已,下去吧!」冷少樺端起熱呼呼的咖啡喝了一口,見秘書狼狽而逃才將目光移回紀光榮身上,「岳父大人找我有事?」
「沒事,只是聽說你一大早就來公司,所以便上來看看。」紀光榮老謀深算的目光掃過眼前的男人一眼,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如果不習慣用我以前的人,或擔心有人排斥……你可以自己決定換掉這些人,現在紀氏是你們冷家的了,不用擔心我會介意。」
冷少樺微揚著眉,揣測著他岳父所說的話的含意,不知為什麼,他一點都感覺不出來紀光榮對他有敵意,說這話刺探的成分大於冷嘲熱諷的成分,究竟紀光榮的葫蘆裡在搞什麼名堂?
「紀氏的員工很好,做事也非常有效率,沒有必要換掉。」這的確是他冷少樺的真心話,雖然他只待了短短一天,但紀氏員工辦事效率之高他是見到了,「老實說,我還打算加他們薪。」
比之冷氏的員工,紀氏的薪水制度的確少上許多,也難怪冷氏日益坐大,紀氏卻成了空殼子。
紀光榮訝異的揚了揚眉,「喔?你真覺得紀氏的員工都不錯?」
「是啊,尤其是您的經營團隊,效率之高真是冷氏所不及,老實說,要不是現在我已經坐在這裡,我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紀氏團隊會出現財務危機,」說著,冷少樺瞅了紀光榮一眼,見紀光榮非但沒有臉色蒼白,還一副心虛得不得了的樣子,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嘖嘖,這倒有趣了!
「這都怪小女不才,我這陣子身體狀況一直不好,連公司都很少進來,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種問題……要不是你爺爺願意幫忙,那真是情何以堪啊!」
他爺爺願意幫忙?冷少樺在心裡冷笑,覺得他們之間的談話真的是可笑至極,明明一個不甘被並吞,另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並吞人家,說起場面話倒是冠冕堂皇得緊。
「岳父大人千萬別這麼說。」
「我還要謝謝你接下紀氏這個爛攤子:」
「如果岳父大人是在擔心紀氏是否可以繼續經營下去,請不要擔心,就算少樺的能力不夠,您的團隊也足以應付所有的事,您是多慮了。」
「這樣就好。」紀光榮笑笑,站起了身,「我似乎打擾你了,先告辭,湘兒那邊……希望你多多照顧。」
「應該的,岳父大人,別跟小婿見外了。」冷少樺也起身,送到了門口,「我請秘書送您下去。」
「不用了。」
「要的。」冷少樺微笑,讓秘書親自送紀光榮下樓。
進辦公室後,冷少樺撥了個電話到冷氏傳播事業部的副總經理室,讓莊子敬的秘書把電話轉給副總莊子敬。
「喂,我是冷少樺,我要你馬上過來紀氏傳播一趟,記住,把你的家當全部帶過來,你可能要在這侍上一段時間……」
*****
冷家大廳外的花園裡一副和樂融融的景象,讓一腳踏出別苑的紀湘又想退回苑內去,只不過有人眼尖,很快地叫住了她。
「怎麼?丑媳婦也要見公婆,逃得了?」冷爾謙生來不喜管住自己尖酸刻薄的嘴,才一開口,就得到眾人的白眼,當然包括他未過門的老婆展馥璋的。
「紀湘,別理他,你過來一塊坐坐。」展馥璋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走到紀湘身邊將她拉了過來,讓紀湘坐在自己身邊,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你不要害怕,有我在,他不敢動你一根寒毛的;」
「你跟她說什麼?」冷爾謙俊眉一挑,將展馥璋拉進懷裡。
「說你要是再隨便亂說話,我就叫肚子裡的兒子一生下來就不理你。」
「你敢?」冷爾謙瞇起了眼。
「試試看嘍。」展馥璋微揚起瞼,對他柔柔一笑,現在她可是冷家最大的,孕婦耶!看誰敢動地、說她!若有,冷爺爺也會第一個跳出來幫她,所以不趁現在多威脅威脅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公,那要等何時?她又不是大笨瓜!
「張嫂,替三少夫人倒杯咖啡來。」說完,她才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去看紀湘一眼,「咖啡可以嗎?紀湘?」
「可以,謝謝你。」紀湘淡然的點點頭。
「不要跟我客氣,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展馥璋拉拉她的手,一副熱絡的樣子,「我跟你介紹介紹吧!這是……」
「不用跟她介紹了,她對我們家人可是了若指掌,我說得對嗎?」冷爾謙冷眸一掃,笑得言不由衷。
「你有沒有風度啊?大人不記小人過,懂不懂?再說,是你自己錯在先,怎麼可以怪人家紀湘?」
「是啊,這事怪不得紀湘。」江君薇柔柔的附和,轉向一旁的冷子傑,「對不?老公?」
冷子傑淡笑的點點頭,將張嫂送來的咖啡取來送到紀湘面前,「剛煮好的,小心燙口。」
紀湘感受到冷子傑的好意,眼眶不由得一紅,接過了他手上的咖啡,「謝謝你,也謝謝你上次救了我一命。」
這些,她都是聽她父親說的,在她結婚的當天,化妝室裡,短短的十幾分鍾內父親跟她說了好些話,她來不及消化吸收,就被結婚進行曲聲聲催往紅毯,挽著她父親的手走向她未來的老公。
在這個家,她懷疑自己會被歡迎,但事實上,除了冷爾謙老是對她冷嘲熱諷,婆婆對她冷冷淡淡的之外,其他的人都對她很好。
但,那又如何呢?從婚禮過後到現在三天了,她都沒再見到應該陪她去度蜜月卻像失了蹤似的冷少樺。
她像是個棄婦,他要過她之後就不想再碰她了……
淚水無聲的落在滾燙的咖啡內,像打在水窪裡的小雨滴,她不知道父親為什麼一點都不怪冷家的人,還要她好好侍候她的丈夫,孝順她的公婆及爺爺。
「不要怪冷家的人,也不要恨他們,知道嗎?」那天,她的父親在化妝室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為什麼?我不懂,他們逼你,又並吞了紀氏,不是嗎?」
「聽爸爸的話,這是為你好,有些事以後爸爸再慢慢告訴你,但是你要聽爸爸的話,好好對他們,他們也會好好對你的。」
「爸爸……」
「少樺是個好孩子,你會愛上他的。」
她早愛上他了,只是沒有人知道……
「進去吧,再不進去,人家會以為你逃婚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這麼做。」她冷了臉,也冷了心。
結婚進行曲聲聲催,不得不讓她放棄追問,挽著父親的手走進禮堂。
「別哭了。」展馥璋遞了一張面紙給她。
抬起頭來,紀湘才發現自己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哭哭啼啼,一時之間她只想逃開這裡,逃得遠遠地,她慌張的起身,一只手卻不小心打翻了在石桌上的咖啡,滾燙的咖啡在瞬間潑灑上她的手,也潑灑上坐在她身邊的展馥璋的身。
「啊……」展馥璋被滾燙的咖啡燙著了,下意識地叫出了聲。
「該死的!」冷爾謙低咒出聲,忙不迭抱起自己的老婆往宅內奔去,「張嫂,准備燙傷的藥膏!快!」
「別哭了,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江君薇安慰道。
沒有說話,紀湘蹲下去撿起咖啡杯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撿起,愧疚卻更深更濃。
一陣腳步聲朝她這頭奔來,不一會,她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拉了起來。「碰!」一聲,她感覺到臉上刺辣辣的灼熱與疼痛,那股力道更讓她的身子不穩的飛了出去,撞上亭中的石柱……
「住手!」
「該死的!你在干什麼?!」
冷子傑與甫進門的冷少樺同時出聲,卻都已不及阻止氣得瘋狂的冷爾謙揮在紀湘臉上的那一掌。
倒在地上的紀湘額頭上已汩汩冒出血來,冷少樺見狀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奔上前去,他將她一把抱進懷裡,仿佛可以感覺到她的痛似的緊緊擁住她冰冷不已的身軀,抬起頭來,他冷冽的眼神輕輕的掃過冷爾謙,「你真是令我徹底失望!」說完,冷少樺抱著紀湘奔了出去。
冷子傑輕歎一聲,冷冷的瞪了冷爾謙一眼,也跟著冷少樺的腳步離去,「我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冷爾謙緩緩地在亭中坐了下來,見到亭柱上的血跡,又看看自己的手,想起冷少樺離去前那冷寒的不屑眼神……似乎,他是真做得過分了。
「老天!」沖完水、上完藥後奔出來的展馥璋見到亭柱上的血,一時之間竟驚呆了,「爾謙,你不會……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吧?嗯?」
庭中的兩個人都沒有回答她的話,一陣靜默之後,江君薇上前關心的看著展馥璋,打破了這靜死人的沉默。
「你沒事吧?有沒有燙傷哪裡?」
「沒事,只是有點疼罷了,我的身上還有一層衣服擋著,倒是紀湘,她有沒有燙傷手?你們問她沒有?」
冷爾謙聞言,倏地起身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