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企業與白氏財團聯姻的婚禮當天吸引了上百個媒體記者前來參加,上層的政商名流更是多如過江之鯽,將飯店擠得水洩不通,名媛士紳個個手執香檳酒杯,穿梭在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內,笑語繽紛,而更多的人是為了一睹唐氏企業負責人唐逸的廬山真面目,也為了一見傳言中將會在這個婚禮上出現的神秘冷氏家族成員。
大門口突然的騷動讓全飯店半數的警衛人員以最快的速度朝大門口移動,在場的所有人士也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向門口,只見一長排白色BMW加長型坐車慢慢的駛近,飯店的經理恭恭敬敬的替第一部車打開車門,接下來是第二部、第三部,走下來的人分別是冷紹瑜、冷毓天、伍若梅、冷爾謙、冷少樺,獨獨不見冷家大公子冷子傑。
媒體記者一見此等陣仗,早往門口守株待兔地等著訪問這個神秘家族與唐氏的關係,冷家三公子冷少樺腳才一落地,就看見警衛人員與媒體記者擠成一團,性感迷人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意,陽光般的笑容炫惑了許多在場女性的眼。
「大家好。」冷少樺笑咪咪的揮手向眾家記者及在場圍觀的人打招呼,一反往日冷家給人的神秘嚴肅形象。
冷爾謙好笑的瞅了小弟一眼,陰柔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冷紹瑜與冷毓天見狀不由得都板起了臉,對冷少樺此等大眾情人般的行徑感到微微不悅,關於他的花名已夠多到讓冷家人反感了,沒想到就連在別人的婚禮上,他也不忘發揮他那迷死人的魅力。
「小弟,爺爺和爸爸都在瞪你了,收斂點!」冷爾謙低聲道。
「老人家眼睛多運動運動也是好事,不要緊的。」冷少樺笑咪咪的繼續跟大家打招呼,邊走邊揮手,對冷家兩老的注目禮已到視若無睹的地步。開玩笑,這可是二十幾年來訓練而成的『禪定』功夫,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哩,至少他的兩個哥哥就做不到。
「冷少爺,可不可以請問一下新郎官唐逸和冷家的關係究竟是什麼?為什麼冷氏家族今天會全部到場參加他的婚禮?」一名女記者奮力殺出重圍,看準目標拿著麥克風便湊近冷少樺的嘴邊。
望著眼前這個美麗如玫瑰花般的女人,冷少樺笑得更溫柔迷人了,他俯身在她頰畔輕輕的說了一句,「想知道更多,宴會完之後在樓上房間等我。」說完,也不管那名女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怔愣良久,便大笑著跨步離去。
一時之間,那名名叫紀湘的女記者成了眾家記者爭相詢問的標的,冷少樺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功的將燙手山芋丟給這個年紀輕輕卻美得像朵花的女記者。
「冷三少剛剛對你說什麼?」
「透露一下吧,都是同業,我什麼都沒問到回去會被人-的。」
「是啊,透露一下吧?」
紀湘早已在冷少樺大笑著離開的同時恢復了鎮定,淡然無波的臉上已看不出方才被他三言兩語嚇得驚心不已的情緒,她轉頭往飯店裹頭走,不理會紛至沓來的追問。
「她好酷!是哪家媒體的記者?」幾名男記者對她可是驚艷不已,紛紛詢問起她的來歷。
「少招惹她,她不是你們這些人惹得起的。」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從天而降,聲音出自一名高大俊挺的黑衣男子,此話甫落,人也已經追隨著紀湘的身影而去,留下一堆愕然不已的記者。
「冷子傑出現了!」
「快!快按快門。」
「攝影機,快!」
這次的騷動絕對比方纔的更加熱鬧與盛大,冷子傑,這個原本該跟今天的新娘子走進結婚禮堂的男子,被放了兩次鴿子之後竟然還會出現在新娘子的婚禮上,真是大大的新聞!
本來已經守在門外心灰意冷的記者們此時不由得都興奮了起來,立志一定要採訪些獨家回去交差。
「冷先生,請問你現在有什麼感覺?」
「冷先生,請問你為什麼會來參加婚禮?」
「你還愛白小姐嗎?」
「你對白小姐兩次放你鴿子有什麼不滿嗎?」
「你對白小姐與唐先生的婚姻有什麼看法?你會祝福他們嗎?」
冷子傑對一下子圍上來的記者不置一辭,只是對忙迎出來的飯店經理使個眼色,一群警衛又輿記者們進行拉扯戰,場面一時之間混亂不已。
江-薇一見到這種情況,一雙腳根本沒有勇氣從車內跨出來,要是早知道今天唐逸的婚禮上,冷子傑會變成比新郎官更紅的男主角的話,她一定不會答應跟他來參加婚禮,要怪只能怪她太有同情心,不忍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被人在背後說些難聽話。
現在,她真的後悔了!可是已經沒有退路,冷子傑已經繞過來替她打開車門,還紳士的伸出手,讓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手交給他。
「別緊張,有我在。」冷子傑溫柔的對她一笑,輕輕的拉起她,讓她勾住自己的手臂。
鎂光燈再度此起彼落的閃著,冷子傑身邊氣質出眾、溫柔婉約的女伴一時成為鎂光燈的焦點,攝影機也不忘攝取兩人親密的鏡頭,這可是今晚新聞的焦點,絕對不能有一絲差錯。
江-薇頭低低的,一點也不希望自己上了明天的報紙,成為眾人追問的話題,也不知道是冷子傑生來體貼,還是故意要做戲給人家看,總之,他的一雙臂膀將她保護得牢牢地,替她擋去刺眼的鎂光燈,也沒有讓她受到任何人的推擠,很快地他便擁著她走進了熱鬧的宴會廳。
男的高大英鋌而沉穩,女的溫柔純真有若百合,冷子傑與江-薇一踏進宴會廳便理所當然的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飯店經理恭敬的走在前頭帶路,一直走到主桌前才停了下來。
主桌上已坐著冷家所有成員,唐逸的母親唐雨珍並沒有出席,所以主桌上還有好幾個空位,冷子傑替江-薇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自己才在她的身邊落坐。主桌上的每雙眼睛都盯著冷子傑及他帶來的女伴猛瞧,冷子傑卻從頭到尾不動聲色,讓整張桌子的氣氛凝滯到極點。
「嗯哼。」冷紹瑜首先沉不住氣,板個臉問起自己的孫子,「子傑,還沒介紹這位小姐呢。」
「她姓江,叫江-薇,-薇,這些都是我的家人,這是爺爺、這兩位是爸爸、媽媽,還有這個是我的小弟,另一個你已經認識了。」
「大家好。」江-薇紅了臉,「呃,我是冷先生的……」
「-薇是大哥的女朋友?」冷少樺一雙眼已經往江-薇身上猛打量,心想這女子雖不是美若天仙,但卻有空古幽蘭的神韻與氣質,令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薇是你叫的啊?」冷爾謙冷冷地瞅了一眼小弟,轉向江-薇時卻多了一抹笑容,只不過那笑容底下暗藏玄機,笑得並不真切。
「我不是……」江-薇正要解釋自己不是冷子傑的女朋友,卻看到一名款款生姿、成熟嫵媚的女子正大方的落坐在冷子傑的另一旁,讓她本來要說的話頓時打住,而那名女子也很快地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要說什麼。
「爺爺,伯父、伯母,還有爾謙、少樺,你們好,好久不見了。」呂柔伶淺笑著,雍容華貴的氣質與舉手投足之間的萬千風情,皆不由自主地彰顯出她的美麗與富家千金的身份背景。
冷紹瑜呵呵直笑,「你終於來了,子傑,我說過今天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柔伶可是我千請萬請才請來的貴賓,你得好好招呼人家,知道嗎?」
冷子傑淡淡的瞅了呂柔伶一眼,內心糾葛的情緒並沒有洩露在臉上,「知道了,爺爺。」
「你還好嗎?」呂柔伶溫柔深情的凝睇著他,多年來一直潛藏在內心的情感有如江海滔滔不絕。
「你呢?」冷子傑回望著她,十多年未見,她變得更美也更迷人了,足以炫惑所有男人的眼。
「不好。」呂柔伶淺笑著,眼中卻充滿著訴也訴不盡的相思苦楚。
她說得很輕很淡,卻還是讓冷子傑感受到她的難過與悲哀,他不由得別開眼去,不想讓往事的種種將自己淹沒。
江-薇無言的望著他們之間的一切,心上竟有如被萬根針刺的難受,不用任何人多說什麼,從他們兩人之間的言行便可知道他們以前是對戀人,何況,自己是知道她的——呂柔伶,那個十多年前唐逸從冷子傑懷中搶過來的女人。
結婚進行曲在眾人的期待中響起了,只見新娘子白-穿著一身曳地的白紗禮服,手捧著上百朵進口的香檳玫瑰捧花一路走來,新郎官則穿著一式的白色燕尾服瀟灑自若的迎上前,牽著新娘的手慢慢的走上紅毯,來到了一個大大的喜字面前。
彩炮聲、眾人的掌聲不絕於耳,新郎揭開新娘的面紗,俯身吻住新娘的那一刻將整個婚禮帶人高潮,新娘的母親蔣芳晴走到主桌前坐下安靜的看著這一幕,感動得淚水盈眶。
這是一場沒有主婚人、證婚人致辭的婚禮,倒是風趣幽默的主持人曲孟僑在婚禮上說了不少有關唐逸的笑話,直到一道菜一道菜上了桌都還欲罷不能。
「多吃點。」冷子傑夾了一塊肉到江-薇碗-,「醫生說你太瘦了又嚴重貧血,那天才會突然暈倒,我可不希望我的秘書病厭厭的。」
「謝謝。」江-薇低垂著頭,緩緩地吃下他來到碗裹的肉。
呂柔伶看著冷子傑對身旁的女子如此體貼,心上一陣難受,眼眶不由得一紅,淚轉眼就要掉下,但一塊肉卻也在下一秒鐘落在她碗裹,她驚愕的抬起頭來,對上的是冷子傑溫柔的眼。
「你也多吃點。」冷子傑瞭然的看了她一眼,對她柔柔笑著。
「謝謝。」呂柔伶感動得淚都快落下,十多年前那一別之後,她不以為他還會對她如此溫柔。
「你我之間用不著這麼客氣。」冷子傑冷淡的笑著。
冷紹瑜不甚滿意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低聲的咕噥了幾句,矛頭一下子對準江-薇,一開口就毫不留情。
「江小姐,不知你是哪家的干金?府上又是做什麼生意?」
江-薇沒想到冷家老爺會對她這小女子感興趣,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眼前意圖不善的老人,這個老人擺明著要她出糗、自慚形穢,可是她除了沒有了不起的身家背景外,其他的可是沒有一點輸人的,而她尤其不能忍受別人挑戰到她的自尊。
「冷老先生,我們家不做生意,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我只是冷先生公司的秘書而已,您不會對我的家世有興趣的,還是……擔任冷先生的秘書需要身家調查?」江-薇柔柔的問道。
這丫頭好利的一張嘴!
冷紹瑜被她溫柔卻又義正辭嚴的語氣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地他就找回了舌頭,「你是子傑的秘書?」
「是的,冷老先生請多指教。」江-薇柔柔一笑。
冷紹瑜似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臉也放柔了許多,他聽過子傑新來的秘書,據說是冷氏之花,才來不到半年就迷得全公司的男性員工都趨之若騖。「剛到公司,一切還習慣嗎?」
「一切都好,謝謝冷老先生的關心。」
冷子傑漠然的對這一切不置可否,不過,她比他想像中的堅強許多,不是一朵溫室裹的小花。
「-薇,你不是大哥的女朋友啊?那好!待會我可要請你跳第一支舞喔!」冷少樺再度發揮他的獵艷本性,笑得一臉迷人,讓人拒絕不了。
江-薇不敢看向冷子傑,怕看到他的目光裹只有呂柔伶一人,那會讓她心碎。
「恐怕不行,她的第一支舞要留給我。」一聲冷冽懾人的嗓音緩緩地響起,唐逸已挽著他的新娘走到主桌坐下來。
「你?」冷少樺挑了挑眉,「你忘了今天自己是新郎官?你的第一支舞應該是要跟新娘子跳。」
「-兒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只好麻煩這位小姐代勞。」唐逸說的好像理所當然,一雙詭譎的眼定定的落在江-薇身上,「可以嗎?江小姐。」
「我……」江-薇剛要開口答應,未料另一個聲音比她更早開口。
「江秘書的腳受傷了,不適宜跟任何人跳舞,事實上,待會我就要送她離開,真是對不起。」冷子傑清冷的聲音緩緩地將兩個男人的爭執化開。
唐逸一雙若有所悟的眼輕輕掃過冷子傑,無情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有意思,有意思!看來冷子傑對-薇的在乎比他所想像的多得多。
「那真是可惜,只好下次了。」唐逸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樣,隨即掃了眼坐在一邊直望著他的呂柔伶,他不懷好意地道:「這位小姐呢?我唐逸可有這個榮幸邀你代我老婆開個舞?」
呂柔伶臉都嚇白了,求助的看了冷子傑一眼,沒有說話。
「她待會也要跟我走,我們還有約。」冷子傑淡淡地開口。
「有約?我還以為冷大公子喜歡的人是江秘書呢,真是太對不起了。」
聞言,江-薇的瞼慘白一片,脆弱的心像是被人用石頭重重一擊似的難堪,唐逸為什麼要這樣?真是過分極了!
白-不安的瞅著唐逸,又瞅了一眼冷子傑,總覺得此刻的氣氛像是殺戮戰場似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
「唐逸,別說了,我的身體沒事了,還是我跟你開舞吧?」白-低低柔柔的詢問道。
唐逸一把摟過她,霸道的低頭便吻住她的唇,久久才放開她。「求之不得,老婆。」
白-笑了,笑得滿足而羞澀,蔣芳晴為了不讓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繼續下去,遂熱心的招呼著大家用菜,主桌的騷亂總算平靜下來。
*****
一到停車場,江-薇便不再跟著冷子傑的腳步前進了,躲開了方才一切的難堪之後,她此刻不想再當人家的電燈泡。
「冷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跟呂小姐先走吧。」脆弱的心至今還未平復,她需要多一點時間與空間自處,
冷子傑若有所思的瞅了她一眼,朝她走了過來,「你的臉色很蒼白,腳疼嗎?為什麼不讓我送你?」
「不是的,我只是還想到處走走,不想回家,何況你和呂小姐還有約,不耽誤你了。」
「想上那去?」
她虛弱的笑了笑,「還沒想到,隨便走走罷了,想走到哪就到哪。」
冷子傑瞄了一眼她身上的淡藍色小禮服,「穿成這樣去散步?」
隨著他的視線,江-薇也低頭看了身上的禮服一眼,自覺自己扯的謊未免太不具說服力,有點不安的低下頭,「沒什麼太大關係的。」
「隨你,你高興就好!」
「嗄?」江-薇驀地仰起臉來,剛好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怒意。為什麼呢?她哪裹得罪他了?「冷先生?」
他不理會她的叫喚,頭也不回的走了,她看著呂柔伶挽上他的手臂,一起上了他的車,讓她覺得像是在瞬間失落了什麼……
「怎麼不跟他走?」
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江-薇一愣,沒有回頭,定定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像在抗議什麼似的一句話也不說。
「你在生氣?」唐逸繞到她面前,低下頭詢問道。
「你不應該在他面前開那種玩笑!」江-薇柔聲控訴著,一雙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
她的眸子中充滿著責怪與不解,苦楚與傷害,這些都是他往日不曾看見的,唐逸的心上泛起一抹不太好的預感,偏偏,他的預感通常都準確得不得了。
「你愛上他了?」唐逸冷絕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不!我沒有愛上他!」她慌亂的別開視線。
「如果沒有就勇敢的看著我!」他陰冷的喝道。
她看著他,心卻狂跳得厲害,她心虛、她害怕、她不安、她無助,這些都無法掩飾得了是嗎?在唐逸的眼前,她是無所遁形的,不過,她還是成功的隱瞞了一些事,不是嗎?這代表她還是可以做到,不讓他將她一點一滴的看透……總要試試的。
「我真的沒有愛上他,我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又怎麼會讓自己愛上他?」
唐逸盛怒的眼眸中驀地閃過一抹詭譎,伸出手扣住她的下顎,「你真不愛他?」
「不愛。」
「那就讓他愛你吧,我喜歡看到這樣。」
「什麼意思?」她的心驀地冷了大半。他的報復之心已經到了連犧牲她都無所謂的地步了?她真的心寒極了。
「你這麼聰明會懂我意思的。」唐逸溫柔的拍拍她的臉,眼中已無方才幾秒鐘前的狂暴與無情狠絕。
「我沒有能力讓他愛上我的,你這個如意算盤恐怕打錯了。」她輕輕的說著,心-是濃濃的悲傷。
「你可以的,事實上你已經做到了,他對你的在乎絕對比你所以為的還要多更多,只是他可能還不太清楚而已。不過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會明白的,只要多點事發生……他會明白的。」唐逸詭譎的笑了,笑得得意而猖狂。
江-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你想做什麼真?」
「別管我做什麼,你只要知道你的目的,還有……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唐逸溫柔的保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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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讓江-薇精神不濟,才一踏進辦公室就開始一直忙,早餐忘了吃,午飯也吃不下,不過到了下班時間時,總算把手上所有要趕的工作如期趕完,她終於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閉上眸子半躺在椅子上休息。
一整天沒有見到冷子傑,一早,他只來個電話交代他有事不進公司,要她把他桌上的文件打完就掛了電話。這樣也好,免得見了面尷尬,經過昨天,她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去面對他。
真的很累,累到她幾乎不到幾分鐘便在椅子上沉沉睡去,覺得身子骨不像自己的,飄飄然的就要往雲端飛去……
冷子傑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才一走進去就看見在椅子上沉睡的江-薇,他緩緩地靠近,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沉睡中的容顏,眉頭不由得高高挑起。
「江秘書。」他開口喚她,喚了兩三聲卻仍叫不醒好夢方酣的人兒。
瞧她兩道緬細的柳葉眉在夢裹還輕蹙著,像是在憂愁著某事,薄而小的兩片紅唇緊緊抿著,看來就像受了什麼委屈的小女娃般惹人憐愛,小小的鼻尖挺立著,翹而長的睫毛安靜的覆蓋在眼睛上,容顏看來恬靜婉約卻帶著些許輕愁……
冷子傑看著看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上她光滑捆致而略顯蒼白的臉,她臉上的微燙卻讓他一陣心驚,一隻大手火速的上探至她的額際,徽燙變得熾熱而明顯,讓他不由得低咒一聲。
「-薇,醒醒!-薇。」他拍打著她的臉。
她醒了,睜著一雙迷濛的眼,見到眼前比平日放大數倍的臉,她忙不迭地要起身,「冷先生?你回來了。對不起,我睡著了,文件已經打好,不會耽誤你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冷子傑打斷她的話,不悅地道。
「生病?有嗎?不會吧?」江-薇輕輕的扯開笑顏,卻感覺到身體熱得發慌,身子也虛軟無比,伸手去摸摸自己的額頭,才覺得發燙,她虛弱的對他笑了笑,一好像真的有那麼一點。
此刻,冷子傑見她還會說話還會笑,心上不知喜還該怒,冷冷地抱起她,他筆直的往外走去。
「冷先生……」她感覺到他的怒意了,為什麼自己老是要帶給他麻煩?她真的
一點都不想要這樣。
好像,他一直都是在送她去醫院似的……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