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娶定她了!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低吼完這一句,闕洛幾乎是用摔的把電話給掛上。
一旁的葉茉兒已穿好衣服,對方才闕洛與他父親劍拔弩張的談話感到濃濃的不安,她靜靜的待在一旁沒有說話,也沒有問他問題,彷彿是個待罪羔羊一般,正等著人們懲處她的未來。
「過來,茉兒。」他朝她伸出手,她則乖乖的走上前去,讓他擁在懷裡,浮躁的心在剎那間得到抒解,他滿意的笑了,輕撫她柔嫩的臉頰,「嚇壞你了?我通常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的,你放心。」
「老爺……是不是要開除我媽媽?」失去了這份工作,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媽媽交代,媽媽已經在闕家待了好多年,卻因為她而可能失去這個讓她們母女倆可以過活的差事,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媽媽啟齒。
「就算是,我也可以照顧你們,不用擔心。」
「可是,他是你父親……」
「有沒有這個父親對我而言,沒什麼大不了,你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洛……」她真的感動,但他還是一個大學生,沒有了老爺的依恃,拿什麼照顧她們母女?
「別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我,就算那老頭子真要把我這個唯一的兒子給趕出家門,我也有本事養活你和葉嫂,相信我,嗯?還是……你因為我被趕出闕家大門就打算不愛我了?」
聞言,葉茉兒又氣又委屈的紅了眼眶,想也不想的就要推開他,「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只是擔心你,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受累,你卻這樣冤枉我。」
闕洛趕緊將她抱住,不讓她逃開寸步,「我說笑的,別當真,小傻瓜!」
「這種事也能說笑?」推不開他,她只能在他懷裡掉淚。
「我道歉,好吧?我的小茉兒。」他將一張俊臉湊上前去,隨意就在她臉上胡吻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從今以後我闕洛絕對不跟你開這種該死的玩笑,若有違背,任你怎麼處置我,叫我掃地也行,洗廁所也行,做什麼都行,只要你高興,好吧?我的小茉兒。」
左躲石閃也逃不開他胡亂落下的吻,葉茉兒又是羞又是覺得好笑,咯咯的笑聲終是取代了臉上的淚珠,將一室給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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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來看你了。」葉茉兒將一籃漂亮的水果擱在小几上,雙手略微不安的絞動著,因為今天她多帶了一個人來,而她堅持先讓她跟母親說一聲才讓他進門來探望母親。
「嗯。」葉母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女兒,又看了一眼那包裝精美的水果籃,心上已有了譜,遂柔柔的一笑,道:「你真的讓闕少爺給看上了,是不?兩個人……在一起了?」
沒想到媽媽會突如其來的問她這個問題,葉茉兒當場楞住不知如何回答,一張臉漲得紅通通的,下意識只想要否認,「沒的,媽媽,我們沒有,真的沒有……」
「乖孩子,否認什麼?你做得很好啊;聽媽媽的話就沒錯,攀上了闕洛,你也不必辛辛苦苦念什麼書了,不是?一生一世吃穿不愁,就算是做小,也好過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頭打拼千倍萬倍。」
「不是的,媽媽……」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替闕洛生個孩子,這樣你在闕家的地位才會穩固,他對你一時的迷戀是沒有用的,知道嗎?就像我之前教你的,放長線釣大魚,可千萬急不得……」
葉茉兒愈聽臉色愈蒼白,想阻止媽媽繼續說下去,房門卻被打開了,闕洛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厭惡的眼神裡寫著對她們母女的不屑與鄙夷。
不!她不要他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不要啊!
可是,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她可以感受到蟄伏在他體內的狂暴與怒吼,這樣的恨,比他真的對她大吼大叫來得深濃上百倍千倍。
「洛,不是這樣的……」她怯生生的上前想抓住他,卻一把被他甩到牆角,力道之大讓她的額頭硬生生的撞上牆柱,痛得讓她幾乎要因此而昏厥。
「茉兒!」葉母大叫一聲,看著女兒撫著額頭的指縫間正汨汨地滲出血來,整個人差點昏死過去。
沒聽到母親的叫喊,葉茉兒幽幽地對上闕洛那一雙對她充滿恨意與不屑的眸子。
「相信我,好嗎?事情真的不是你所聽見的那樣。」她愛他啊!真心真意的愛著他啊1。
一語不發,闕洛轉頭走了,對她眼中的祈求置之不理,對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無動於衷。
「洛!」她大聲呼喚著他,連忙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衝出去想追回他,只是那身影愈來愈遠,轉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她的視線被流下的血給弄得模糊不清,倒下去的最後一秒鐘,腦侮裡想著的還是要找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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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一切,總像刀割在她的胸口一般,常常讓她在夢中醒來還是一臉的淚……
「夠了!不要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會像十年前一樣傻得再中你的圈套,更不會以為你的心純潔得像個處子,我闕洛上一次當、受一次騙也就夠了,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第二次!」
闕洛的怒吼將葉茉兒從過往的沉思中喚回來,睜開了眸子,面對著他對她的控訴感到深深的憤怒與不平。
他就這樣突然出現,不問她的感覺、不聽她的聲音,只一再地控訴她欺騙他、傷害他……
為什麼她該承受這一切?為什麼在她受了這麼多的折磨與傷害之後,還必須接受他對她冷漠無情的嘲諷與污辱?
「你憑什麼這樣傷害我?」從她口中逸出的句子柔弱得令人聞之心疼,伸手拉回自己被他扯開的衣服,遮住裸露而抖顫不已的身子,「告訴我,你憑什麼?」
「我傷害你?當年是誰把我玩弄在手掌心?當年是誰一心想飛上枝頭當鳳凰而來勾搭我?當我將整顆心都奉上的同時,你們母女給我的回報又是什麼?嗯?一轉眼就拿著老頭子的錢飛到國外唸書去了,你要我信你什麼?情愛還比不過那一百萬美金的鉅款,不是嗎?我寧可被你母親告到去坐牢,也不願意相信你竟然會拿你未成年而跟我上床的事來勒索那老頭!」闕洛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說道,神情因回憶過去而晦黯深沉。
「你在說什麼?」葉茉兒臉色蒼白的不斷搖著頭,「是你父親逼我離開香港的,我拿什麼勒索他?憑我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能勒索得了香港首富?是啊,我是拿了他的錢出國唸書,那又怎麼樣?那是他應該付的代價,我拿得問心無愧!」
闕洛冷笑一聲,粗暴的伸手扯住她的發往自己身上拉,看著她痛得喘氣,眉頭卻皺也不皺一下,「好個問心無愧!那老頭欠你們母女倆什麼來著?你能拿了他的一百萬美金而問心無愧?你倒說說看。」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她的頭皮被他扯得痛楚萬分,卻咬著牙撐著不掉淚,「他做了什麼事他自己明白,不需要我來說嘴。」
「是你無話可說吧?」
「我無話可說?」葉茉兒心痛的望著他,排山倒海而來的痛朝她襲來,想到當年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的痛與心碎,想到他的狠心與冷絕,她就不由得恨起他來。
雖然這恨常常因為她對他的思念而變得薄弱非常,但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他,當年的恨又重新翻滾而至,她不禁咬住唇,恨恨地瞪著他,「是你要我說的,我就說,只要你聽得下去。」
「真是好笑啊!小茉兒,我為什麼聽不下去?我倒想聽看看你能再編出什麼戲碼來博取我的同情。」
他嘴角無情的冷意差一點就把她再次擊垮,不該的,不該愛上這樣一個無情的男人,但愛上就是愛上了,這是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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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闕家宅第裡隱藏著風雨欲來的態勢,就像外面的天氣一般,突來的狂風驟雨讓人覺得不寒而瑟,讓甫踏進家門的闕文嗅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氛,常年征戰商場的敏銳直覺讓他不由得戒備起來。
沙發上坐著的正是闕洛,他兩手交叉在胸前,一雙長腿優雅的擱在桌几上,几上的香煙兀自燃著,瀰漫了整間屋子,在淒清的夜裡形成一抹詭譎的白霧,幽幽地飄散在空氣中。
「老爺。」闕洛的司機連恩見到闕文,必恭必敬的上前接過他的行李箱,並退出大廳將行李拿上樓,識相的留下私人的空間給闕家父子。
「張嬤呢?」闕文率先打破沉默,拉了拉領帶,一臉疲憊的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來。
闕洛看了闕文一眼,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打量似的瞇起眼,像是在審視犯人一般緊盯著他的父親,彷彿想把他穿透,挖出他的心肺來看看裡面究竟裝了什麼鬼東西。
「你那個眼神像是要把我殺了,怎麼,我不在香港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讓我親愛的兒子這麼不愉快?」他可是遵守諾言沒去動他的養子任之介一根寒毛,還會有什麼大不了的事,讓闕洛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瞅著自己?闕文實在想不透。
「十年前,你幹了什麼事?」
十年前?闕文被闕洛突來的問話給愣住了,眼神在剎那間變得閃爍不已。
「你究竟想問什麼?」
「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闕文火了,跟闕洛一樣俊挺的濃眉高高的揚起,「我再怎麼說都是你老子!」
「少拿你父親的架子來壓我,我不吃這一套。」
「你這個不肖子,你……」
「我只要知道十年前你究竟做了什麼,老實回答我,其他的廢話我不想聽。」闕洛再一次打斷闕文的話,握拳的手因隱忍許久的怒氣而青筋畢露。
「我能做什麼?不就是出錢替你擺平那對母女,讓你不用因為誘拐未成年少女而去坐牢,這件事早八百年前你就知道了不是嗎?現在跟我翻什麼舊帳?」闕文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你是出錢替茉兒打胎,然後用一百萬美金去掩飾這項罪行吧?」
聞言,闕文一愕,回過頭來瞅著闕洛。
「她回來香港了?」
「你只要回答我有沒有這回事。」
「既然你都知道孩子的事了,告訴你也無妨,是她——葉茉兒,拿她腹中的胎兒來威脅我拿出一百萬美金讓她到美國唸書,不然你以為她媽媽憑什麼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就因為她們證據確鑿,我才不得不就範,否否你當真以為你老子是那麼好哄的,隨隨便便就拿出一百萬美金給人家?」
闕洛寒了臉,「你是說確實有孩子?」
「沒錯。」
「而你卻親手殺了你的孫子?」
「他不是我的孫子!我不會承認一個不是我們闕家媳婦的女人肚子裡的孩子,何況,她只是想要用那個孩子來換取金錢財富,想用那個孩子踏進闕家大門,難道你不知道?再說,她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孩子,一拿到錢,她就去把小孩打掉了,開開心心的到美國唸書,還馬上跟了個男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我拿件東西給你看你就明白了,跟我來。」闕文起身走向書房,從書架上的一本書的夾層中取出一疊照片,「看看這個,十年前的照片了,上頭可是情清楚楚印著日期,我根本沒有騙你的必要,不跟你提,是不想讓你難過,人不輕狂枉少年,我也是過來人。」
照片裡的男人全身赤裸著,只看得見背影,卻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長相,而照片裡的女人則百分之百是葉茉兒,她的身子、她的眉、她的眼……他到現在都還印象深刻。
「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當然是派人去拍的,我付了錢,總不會傻得不去瞭解對方的狀況吧?要是她再拿肚子裡的孩子來威脅我,那我不是又要再付上一百萬美金?我可不是凱子。」
「你派人監視她們母女監視了十年?」闕洛懷疑的挑起眉。
「當然不,知道她們在那裡安居樂業,不再安什麼心眼之後,我就把人給撤回了,嘖,你當真以為你老子無聊到這種地步?」
「你說的都是真的?」
闕文一臉肯定,「千真萬確,不相信的話,你大可拿這些照片去跟葉茉兒對質,問她是不是一到美國就跟男人上了床。」
「我會的,你最好不要騙我。」
「你大可以去查啊,也讓你看清楚葉茉兒的真面目,十年前你還可以說是因為年輕少不經事,現在要是再被她這種女人耍得團團轉,那就是愚蠢了,再說,你跟翔雲的婚事已定,可別給我鬧出什麼輩短流長,壞了傅、闕兩家的名聲,這婚事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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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氏大樓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你怎麼又會跟闕洛扯上關係?」林亞崴沒想到會在闕氏大廈裡見到葉茉兒,他跟她一直都有聯絡的,她卻對他隻字未提。
「他跟我老闆是未婚夫妻,是我老闆要我到闕氏幫忙他處理一些財務問題的,很抱歉,事出突然,而且我一直很忙,所以來不及跟你說一聲。」葉茉兒淡淡地道。
處理財務問題……林亞崴的眸子閃了閃,卻很快地掩飾過去。
「你可以拒絕啊,可以替他處理財務問題的人那麼多,又不是非你不可,為什麼還要傻得再走進他的生活範圍裡?難道你還想再被傷害一次?」
「我知道我傻、我笨,可是上天要安排我再遇見他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想要逃開他,偏偏他緊抓著我不放,他是要報復我,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事實的真相啊!我是真的愛他,他卻恨了我整整十個年頭,你知道嗎?被自己深愛的人恨著,真的是一件難過的事。」
「你還愛著他?那我呢?」
「學長……」
「你總是叫我學長,是故意要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十年來,他林亞崴愛她愛得何其辛苦,她卻一點也看不到。
「我知道你疼我,對我好,可是你知道我的心裡一直抹不去他的影子……我很抱歉。」
「所以你決定重回他的懷抱?」林亞崴的眉頭蹙起。
「不,我不會。」
「那就離他離得遠遠的。」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他執意要把我找出來,他就—定找得到。」私心裡,她還是希望闕洛依然是愛著她的吧?雖然她口裡不說,但是她的心卻是帶著一絲絲企盼的。
「離開香港,我可以讓他找不到你,好嗎?」林亞崴陡地伸出手越過桌面拉住她的手,「我說過我可以照顧你一生一世,十年了,你應該相信我對你的真心,不是嗎?」
望著林亞崴眸中的深情,葉茉兒的心很難不起波動。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是深愛著她的,十年了,這十年來他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就連他念完博士先回香港工作的這兩年來也都一直是關心著她的,她如何能毫無感覺呢?
她也曾想過嫁給他,當個一生一世被愛的女人,真的想過,可是……在遇見闕洛以後,她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距離上一次闕洛離開她家的時間已經一個多星期,她也到闕氏企業上班快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以來她沒有再見過他的面,每天,她到闕氏企業去查帳,下班就回家,除了工作,她的心是無所歸依的。
那天,她對他說出了當年的一切,他給她的回應難道就是避不見面?還是,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是了,他根本就不打算相信她的,在他眼裡,她一直就是那種為了攀上枝頭當鳳凰,而不擇手段的女人,他根本就不相信,當年是他父親逼她媽媽說出那些違背良心的話來讓他誤會她、傷害她……
他只相信自己眼睛所見到的、耳朵所聽到的。
「學長,我……做不到,真的很抱歉。」葉茉兒想收回手,林亞崴卻不放,一雙眸子緊緊的瞅著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讓她的心驀地一震,在剎那間軟了心腸。
「我可以讓你忘了他,我相信我可以的,何況,他都要和傅翔雲訂婚了,他不可能娶你,你又何必再放一顆心在他身上?你忘了,當年他就是愛得不夠深,才會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你,讓你失去了孩子……」
「別說了!」葉茉兒激動的紅了眼眶,甩開他的手,倏地站起身,沒想到恰巧與剛進門的闕洛和傅翔雲對上,他親密的挽住傅翔雲,傅翔雲則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見這情況,葉茉兒多日以來的等待正式宣告落空了,氣血一下子翻湧而上,讓她的身子一個猛烈搖晃,頭重腳輕的就要暈過去——
「茉兒!」林亞崴馬上發現了她的不對勁起身扶住她,將她穩穩地抱在懷裡,「又頭暈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嗯?」
葉茉兒點點頭,將臉埋進他懷裡。
她不要闕洛見到她的脆弱,更不想讓闕洛知道,她一直在癡癡的等待他釐清一切回來找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個白癡,是個蠢蛋,是個永遠學不會教訓的笨女人。
「真巧啊,林經理。」闕洛落落大方的走過來打招呼,眸子卻死盯著林亞崴懷中的葉茉兒不放,此刻,他有一股想上前掐死她的衝動,恨她竟然可以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
林亞崴回頭見到闕洛,愕然不已,不過他很快的找到了舌頭,對闕洛淡淡的點頭叫了聲,「闕總,傅小姐。」
傅翔雲溫柔的朝林亞崴一笑,對闕洛的下屬她一向不擺架子,大家也都挺喜歡她,接著,她把目光移向他懷中的女人,看清了他懷中的女人竟是她借給闕洛替他處理財務問題的葉茉兒,不禁有點訝異。
「葉小姐?」她喊她一聲,想確定自己眼睛所見到的。
事到如今,當鴕鳥是鐵定當不成了,葉茉兒幽幽地將頭抬起,虛弱的朝他們笑了笑,「嘎?真巧啊,闕總、傅總裁,你們也來喝咖啡?」
「是啊,這位林經理……是你的男朋友?怎麼都沒聽你提過?認識多久了?」傅翔雲的一雙眸子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總覺得這其中詭異得緊。
葉茉兒看看林亞崴,林亞崴也正低頭看著她,像是在等著看她怎麼回答。
咬著唇,葉茉兒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緩緩地道:「是,他是我的男朋友,認識十年了。」
聽到她的回答,闕洛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衝,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出拳揍扁林亞崴臉上那甜蜜得不得了的笑容。
「真的?交往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請我跟洛喝喜酒?」傅翔雲熱絡的問道。
「應該不會太久吧。」林亞崴一臉笑意的代替葉茉兒回答,一隻手不由得將她擁得更緊。
就算是陪她做戲,他也要做得逼真,何況還可以見到闕洛臉上那幾乎要殺人的表情……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