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狀況真的很詭異!
身為僕人的席朵兩手端正擺在雙膝上的坐在飯店的客廳裡,身為王子的亞瑟安卻圍著女人的圍裙一個人在小小的廚房裡忙著。
不一會,咖啡香、鬆餅香便傳進她的鼻尖,接著,荷包蛋、青椒炒牛肉、奶油鬆餅、海鮮面二上了桌,還伴著一杯熱騰騰且冒著煙的咖啡。
肚於咕嚕咕嚕響著,讓她連推辭的藉口都沒有,只好把東西一一吃下肚,唇齒留香之餘,還貪戀著桌上那烤得似乎非常道地的鬆餅和半隻烤鴨。
「這樣吃下去,我的腰可能塞不下明天跳舞要穿的韻律服。」她有些抱怨地說著,眼睛卻不停的瞄啊瞄地,流連那只香酥可口的烤鴨。
「你真的餓壞了。」亞瑟安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席朵本來就瘦,這半個月的魔鬼訓練下來,她更像是風一吹便要倒下似的。
「是少爺煮的東西好吃。」她的臉上揚起一抹靦-的笑,「老實說,我從來不知道少爺原來會下廚。」
「一個人在國外好幾年,不下廚會餓死,我不是那種會虐待自己胃的人。」說著,他動手撕下一塊鴨腿肉放到她盤裡。
愣愣地望著盤子裡的那只鴨腿肉,席朵的眼眶驀地泛紅,鼻子酸楚得幾乎要溢出了淚。
「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我可不想做白工。」
「謝謝少爺。」她侷促的低下頭拿起鴨腿啃著。那金褐色的皮香脆酥軟,當真是一道上等佳餚,尤其才剛出爐,熱呼呼的口感像是回到十多年前,她、席拉及亞瑟安一家人邊圍爐取暖邊吃烤鴨的情景。
哥哥疼她,每次都把鴨腿肉偷偷撕下來給她吃,又彷彿知道她會肚子餓似的,每每到了夜裡,還會有另外一隻鴨腿肉擱在她枕畔的小櫃子前,用一個乾淨的牛皮紙袋包得好好的……
「好吃嗎?」
「嗯,好吃。」她點點頭,淚卻跟著掉下。
「傻女孩。」亞瑟安走近將她擁進懷裡,「又在想席拉了?」
席朵搖搖頭,含在嘴裡的肉也帶著淚的鹹度。
「人難過的時候就該大哭特哭,否認自己的情緒並不會讓你比較好受,更何況已經過了那麼久,你該淡忘的。」輕撫著她的長髮,他溫柔的低哄,「你不是孤單一個人,你的身邊永遠有我,知道嗎?」
搖頭再搖頭,她的臉深深的埋進他寬闊廣大的胸懷裡,恣意的讓淚水奔流,卻無聲。
他不會永遠在她身邊的……
哄她,是因為他對人一向仁慈。
抱她,是因為他對人一向溫柔。
他把她當妹妹,就像席拉對她一樣,她該感到高興的,要不是她早已經把他放在心上最深最深的位置;要不是她早在十五歲那年便偷偷的戀上了他,她該欣慰他把她當成親人,當成他的妹妹。
但,他對她的關心與照顧是愧疚與同情的成份居多吧?
席拉當年為了保護他而死,而他也在加護病房住了整整一個月,出院後,什麼都變了……
他在家人以安全的前提下被送到英國繼續進修碩博士學位,她也毅然決然的決定到中國拜席拉以前的老師學藝,這一去便花了整整七八個年頭……再見,已是兩年多前的事。
她毛遂自薦當他的保鑣,他置之不理了三個月,直到最後,她通過了他所設下的三道關卡,他才無可無不可的同意了。
就算當時的他不同意,她還是會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跟到他非收她當保鑣不可。
她的未來是為了他而存在,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花了七八年的青春所要換來的一個終身職,她不允許他有拒絕的權利。
「別哭了,朵兒。」指尖勾起她哭得淚漣漣的小臉,亞瑟安輕輕一歎,俯身親吻上她帶淚的唇辦。
她的身子僵住了,淚停住了,心,好像也跟著停止了跳動。
這是怎麼回事?!
少爺竟吻了她?!
怔然的瞪大了瞳眸瞅著他,淚水盈然的睫羽充滿著迷惑、不解與一抹淡淡的羞澀……
一吻過後,亞瑟安沒事似的鬆開了她,柔聲道:「快吃吧,烤鴨的味道真的還不錯。」
「好。」漫不經心的輕應,酡紅著臉,席朵看也不敢看他,乖巧的聽他話,低下頭吃手上的烤鴨,卻突然想起什麼的問:「這烤鴨……你吃過了嗎?」
那半隻烤鴨明明是她第一個動的,他怎麼知道好不好吃?
「嗯。」
「什麼時候?」
「剛剛啊。」
「在廚房嗎?你偷偷嘗過了?」怎麼看,放在她眼前的這半隻鴨除去了她手上的那只鴨腿,漂亮得根本完美無缺,不像有被人偷吃過的痕跡啊!
除非少爺吃的是另外的半隻。
「不,」抿唇一笑,他頗具深意的看著她,「其實是你的嘴巴全都是烤鴨的香味。」
腦袋轟一聲,青天霹靂!
席朵羞得不敢見人,忙不迭起身丟下鴨腿伸手將他一推,快步奔進房,砰一聲地把自己關進房間。
心,慌亂不已。
她一手撫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另一手則摸著燙人的面頰,懷疑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
「朵兒?」門的那邊,傳來亞瑟安溫柔帶笑的嗓音。
她輕顫的閉上了眸子,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的讓自己的心不要跳動得這般張狂。
「什麼?」隔著一片門板,她的指尖拂過剛剛被他吻過的唇,再一次顫抖不已。
「東西趁熱吃,我先回去了,嗯?」話落,他卻沒有提步離開,彷彿正在等待著眼前這扇門自動開啟似的。
咿呀一聲,門真的被打開了,只見席朵沒看路的匆忙從裡頭奔出,好巧不巧的撞進好整以暇等在門口的亞瑟安懷裡。
「啊!」她的頭。
席朵伸手要揉,另一隻手已快一步覆在她撞得生疼的額頭上。
「跑那麼快幹什麼?捨不得我走嗎?」
「才不是!我是……」突然聽見他壓抑住的低笑,她有些羞赧的瞪著他,「戲弄我很好笑嗎?少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抿住唇,亞瑟安還是難掩一臉的笑意。
要笑就讓他笑好了。
該死的!她又不能拿他怎麼辦,反正他就是吃她吃得死死的,他是少爺,她是保鑣,而且是一個自己死賴著他的保鑣,他要怎麼樣,她根本只有乖乖聽從的份,何況只是做一些讓他開心的事罷了。
說到開心,她有多久沒見到少爺這樣笑過了?
深深凝視著亞瑟安的笑容,氣頓時消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心疼。
「怎麼了?」亞瑟安輕輕地伸手撫平她糾結的眉,「如果你很生氣,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出出氣,你知道我一向對人很大方,對你尤其是,只要你開口,要我摘天上的星星,我都可以想辦法摘下來給你。」
他輕柔的語調,比那窗外滿天的星於還要令人迷醉……
「什麼時候,少爺也學會喬恩斯的甜言蜜語了?」躲開他流連在她眉間的手,席朵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好幾步,轉身去開門,「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不然范晰找不到你,天下就要大亂了。」
他的碰觸,總讓她心悸,但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她要當真才有鬼!
「迷藥的效力會到天亮,天下大亂也是太陽出來以後的事。」
聞言,席朵緩緩地回身看著他,「少爺,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告訴席朵,我可以替你解決。」
要不是,今夜的少爺未免失常得厲害。
亞瑟安少爺一向成熟、穩重、體貼、溫柔,可以替別人想的,不管屬不屬於他的範疇他總是替人設想好了,斷然不會說出剛剛那一句不負責任的話來。
還有……剛剛那個吻……
從來不是舉止輕浮之流的少爺為什麼會突然吻她?
是因為她在哭嗎?
一想到他的吻,她的心又開始混亂起來,眼睛不敢直視他,就連站立的距離也自動拉開了些。
亞瑟安將她的瞬間轉變全看在眼底,眸間緩緩浮現一抹瞭然的笑意,「是遇上了一點小麻煩,不過我可以處理,別擔心。」
「那……走吧。」閃避他那如寶石般光燦閃亮的眼神,席朵有些狼狽的奔出了房門。
「偉斯利,五十八歲,退役四星上將,在一九九九年科索沃戰爭期間,曾任北約最高司令部司令,他參與總統角逐的優勢是在安全和外交方面。
「克拉克參加過越南戰爭,如果伊拉克問題隨後成為一個重要的競選議題,他將會重擊現任總統,不過他缺乏政治經驗,他的軍人特性是一個很大的弱點。
「迪安,五十五歲,是除了亞瑟安之外最有希望勝出的人,他干了十二年的佛蒙特州州長,外界名聲不大,但在去年底前他就已經募集了四千多萬美元……」
范晰手上拿著厚厚一疊的對手資料,在講台上逐筆分析亞瑟安的競爭對手,台下的喬恩斯手上也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裡頭全是參加這次新娘競選的人的背景資料及美麗照片。
「亞瑟安哥哥,你要不要先看看有沒有中意的?」美啊,美哉!原來競選美國總統還可以同時選妃,早知道他當初就毛遂自薦,在婚前還可以過過左摟右抱的乾癮。「看看這些照片,她們長得既年輕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們學歷高、家世好、活力充沛,而且會說多國語言。」
亞瑟安眼神帶笑的看了喬恩斯一眼,「別忘了你已經有個愛妻在家裡。」
於懷理也低笑一聲,「是啊,要是她知道你專挑些小妹妹,醋可能怎麼喝也喝不完。」
喬恩斯摸摸鼻子,笑得一臉討好,「我這可是為亞瑟安哥哥著想,為了不犧牲亞瑟安哥哥的幸福,我這個把關者自然而然要挑剔些。」
「過五關的人才有機會,你現在挑東挑西也沒有用。」
「是……可是要這些美女學槍法實在有點難為她們了,你能想像那幾隻白白嫩嫩的手卻要承受開槍時的強大後座力嗎?她們可能會得內傷。」要是他選妃,他寧可考她們的按摩功夫而不是槍法。
想到這裡,喬恩斯不由得古怪的看了亞瑟安一眼。
「有事?」頭沒抬,亞瑟安就已經從眼角捕捉到他那雙探索的眼。
「我在想你開出的那五個條件。」
聞言,亞瑟安抬起頭來看著他,「有問題?」
「問題大了。」喬恩斯盯著他的眼睛瞧,看啊看,審啊審,就想在那深深的黑潭裡挖出些秘辛。
「說說看。」
「就是……」
「你們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台上的范晰突然丟下資料大吼一聲。
「喂,君子風度、君子風度,你這樣大吼大叫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見鬼的我需要什麼形象?需要形象的是亞瑟安,不是我!是他要選美國總統,不是我,搞清楚!」這些人,是存心氣死他嗎?
「對不起啊,范哥哥,我只是想亞瑟安哥哥已經拿下美國約三分之一州民主黨基層會議初選選票,要過半數應該從這裡頭著手,所以……」
「說下去!」
「這個艾瑪就在喬菲亞訓練班裡頭,只要放出她可能角逐成功的消息給媒體,黑人的選票就全都到手了。」
范晰瞪著喬恩斯,「那全國最大服務工會的票怎麼辦?更何況,梅格的人氣可比艾瑪又高上許多,比較容易得到全美國人民的認同,我們的目的不是只有代表民主黨參選總統,而是要當上下一任美國總統。」
「了啊,但是總得先贏了這一場,才能談下一場,對不?」喬恩斯無辜的眨眨他可愛又迷人的眼眸,氣勢比范晰弱上好幾分,但一語道中核心。
「喬恩斯說得沒錯,正式的比賽還沒開始之前,讓亞瑟安和幾個票倉來源約約會、吃吃飯也無妨,反正新娘的競選活動是公平公正公開的,甚至有全國媒體同步轉播,如果她們自己屆時過不了那五關,也怪下到亞瑟安頭上。」
「是啊、是啊,吃個飯死不了人的!」喬恩斯點頭如搗蒜,笑得一張飛揚的臉轉向了亞瑟安,「亞瑟安哥哥,你說好不好?」
亞瑟安點點頭,「我會配合你們所下的決定。」
「這麼好說話?」於懷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他剛剛只是隨便說說,他們競當真了?「這跟當牛郎沒什麼兩樣呢!亞瑟安。」
「哈——」喬恩斯一聽忍不住大笑,可張開的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被范晰一眼瞪了過來,只好再次裝無辜,「我只是想打哈欠而已,范哥哥。」
聞言,范晰的眸瞬間轉了角度,火大的看著於懷理,「你存心找碴啊?這是正常的社交活動,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牛郎?竟然把亞瑟安貶成這樣?要是亞瑟安一怒之下不幹了,那還有戲唱嗎?這個死小子!
「不是嗎?就只差沒讓亞瑟安跟人家脫衣服上床而已。」要是他是亞瑟安,絕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擺佈。
「你……」
「好了,事情就這樣定下,大夥散會吧,辛苦了。」亞瑟安微笑的起身拍拍范晰的肩膀,高大的身影隨即優雅的走出會議室。
「他在笑嗎?」范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他笑很奇怪嗎?」於懷理納悶的看著范晰,「那傢伙每天都掛著他的招牌笑容,你又不是沒見過。」
「不太一樣……」范晰嘀咕了一句。
「哪裡不一樣?」
「那傢伙是真的在笑,不是笑給大家看的那一種笑。」
喬恩斯皺起眉,「邏輯好深啊,范哥哥。」
「你們就是粗枝大葉的,不懂就算了。」
「我看是你神經過敏吧?」於懷理笑著搖搖頭,起身伸了個懶腰,「再半個月,等亞瑟安拿下半數基層會議初選的票我就要放大假去了,誰都不能攔我,攔我者殺無赦。」
范晰瞪大眼睛看著他。這傢伙剛剛說什麼?他竟然敢現在宣佈他要在大選之前放大假?
「不行!」殺了他也不行!
「不行就拉倒,我現在就放假去。」
「你敢?」
於懷理勾勾唇,冷笑,「你可以試試啊。」
「你……」范晰才要上前一步,古靈精怪的喬恩斯已經擠進兩個大男人中間,一手擋一個。
「好好好,放大假,於哥哥要放假就放假吧,反正七月民主黨團才會宣佈代表民主黨參選總統的人選,在這之前也沒什麼事,對吧?范哥哥?」
「誰說沒事?我們要造勢還要辦募款餐會……」
「錢的事不是問題,造勢只要有錢就辦得成,交給我好了,范哥哥。」喬恩斯笑著一張臉,拍拍自己的胸膛。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氣,范晰也無法把拳頭落在喬恩斯這張漂亮和善又討好的臉上。
見狀,於懷理的唇勾起一抹笑,知道喬恩斯會替他把事情擺平,遂哼著小曲兒拿著外套走了。
「喬恩斯,你是收了那傢伙多少錢?」
「范哥哥,五月是嫂子的預產期,於哥哥要當爸爸了,我勸你現在別惹他,小心他當真會丟下一切回去疼老婆,那才真的完了。」
「上次你為了和老婆約會說走就走,這一次這小子仗打一半就說要去放假,是啊,你們一個比一個更疼老婆,那我呢?我就活該抱不到老婆?親不到老婆?」
「喔,范哥哥……」喬恩斯誇張的搗起了嘴。
「幹麼?」這小子怎麼又學起女人的小動作來了?難看!
「原來你是因為這樣才鬱悶難當啊。」喬恩斯笑,再笑,然後彎下身子捧著肚皮笑,只差沒笑岔了氣。
「喬恩斯!」厲眸掃向他,范晰的火越冒越旺。
笑成那個樣子也不怕得內傷?該死的!他究竟在鬼笑些什麼?
「不然你先在裡頭挑一個用用好了。」喬恩斯邊笑邊大方的遞上新娘競選名單的厚厚一疊資料給他,「反正我看她們也拿不起槍,今生注定無幸當上未來的總統夫人,不如就將就點送給你這個有婦之夫滅滅火……」
話,突然無疾而終——
喬恩斯逃命去也。
今天下午,喬菲亞的練舞室裡聚集了一些新娘候選人,美其名她們是來觀摩老師對這個單一學生的舞術指導,倒不如說她們來親自看看對手的實力是不是足以威脅到自己,再來判斷究竟要把這個特別學生當成笑話看呢?還是最佳敵手?
現在,她們知道了她的名字——席朵。
一個打從進了喬菲亞訓練班就始終沒有上過報的女人,卻獨獨受到菲亞老師的厚愛,常常為她做單一的舞蹈教學。
為什麼呢?她們不止好奇,而且還嫉妒。
「我猜,菲亞老師是不想讓她砸了他的招牌所以才特別教導她的,你們瞧瞧那個女人跳成什麼樣子?這是國際標準舞耶,她卻把老師當成蛇蠍似的,跳舞距離舞伴那麼遠,她乾脆別跳好了。」
「是啊,應該像波娜小姐那樣,兩隻腳都硬是纏上對方的腰才叫跳舞。」美國最大服務工會理事長的女兒梅格打趣地接道。
波娜冷冷的眼掃向她,「你在挑釁嗎?」
「不敢,只是說實話罷了。」
黑人領袖之女艾瑪聞言挑了挑眉,卻無語,靜靜地觀看著場中的那對男女。
「轉,再轉,好……右手一勾摟住我的腰,左手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好,下傾……」
「啊!」席朵吃痛的叫出了聲,手撫著閃到的腰,整個人痛得蹲了下去。
「怎麼樣了?」菲亞關心的上前查看,見她痛得不能言語,索性伸手將她抱起
「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突然驚慌的尖叫,劇烈的扭動著身體,菲亞因為抵不住她突來的力道而沒有抱穩,砰一聲,本來還在他雙臂之中的席朵因掙扎而整個人摔下了地。
痛!
席朵冒著冷汗,閉緊了雙眸,整個人蜷縮在一塊,動也下動的躺在那裡。
「席朵!」菲亞衝上來,伸手想要摸她,「你怎麼……」
「不要碰她!」一道冷冷的嗓音意外的穿過室內有些擾嚷的話語聲,傳進了菲亞與席朵的耳裡。
是少爺……
意識朦朧之中聽到這個聲音,席朵下意識地張開了眼,心急的梭巡著那道嗓音的主人。
「我在這裡。」亞瑟安彷彿知道她在找他,二話不說的走到她面前彎下身將她抱起。
「你是……」菲亞抬眼,對上了亞瑟安的眸,意外不已。
亞瑟安?!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