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關於高中男生愛上年輕實習老師的愛情故事,男學生霸道且自我行動力十足,女老師青澀、溫柔,被男學生熱情十足又公開的追求弄得不知所措,常常一上完課便飛也似的逃開那雙眸。
直到有一天,他在她常走的那條櫻花道上堵住她,一把將她拉到高牆旁強吻,她從強烈的掙扎到無助的屈服,深深陷入他激狂的吻裡,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們之間年齡的差距……然後,愛上他。
當年她二十一歲,他將要十八歲,當她驚覺自己竟愛上自己的學生時就再也抽不開身了,她曾退縮過、逃避過,當時年少輕狂、英姿煥發的冰川澤明卻一再表明他勢在必得的決心,一步步逼得她無路可退。
那雙溫柔寬大又霸氣十足的大手,總是狂妄放肆的在校園各個角落裡偷襲她,吻得她紅唇腫脹,嬌喘連連,只要一逮到空隙,他便會目中無人般的把她拉到一旁,用他年輕有力的軀幹緊緊的抵住她的柔軟……
她逃不開呵,只有沉淪……
趁著假日,他會帶著她飛到北海道賞櫻,騎著單車載著她遊走在每一棵櫻花樹下,對她許下一個又一個關於未來的甜蜜承諾。
她眩惑於他俊容下散發的熱力光彩,總會笑著點頭,緊緊的抱著他的腰,想像兩個人美好的未來世界。
她被他的熱情一點一滴的溶化,變成了一個世上最美最幸福的女人。
她愛他,很愛很愛,愛到跟他一樣狂妄無忌,就算背離了所有世俗的眼光也不在乎……
可是,她真的不在乎嗎?
錯,大錯特錯,她不夠勇敢,不夠堅強,不夠離經叛道,當所有指責的目光射向她時。她還是會退縮、害怕、閃躲;不像他,總是可以愛她愛得理直氣壯。
當某一天,他們的親密情事被偷偷向校長告密的女同學帶著一堆人來到她住處門口當場揭穿時,她只能不住地搖頭再搖頭,淚一滴又一滴的落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強暴老師。」
冰川澤明石破天驚的一句話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她。
她知道他是為了她的名節,為了她身為老師的身份卻與未成年學生在一起,可能面臨的官司著想才這麼說,但她卻沒有辯駁,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校長及訓導人員帶走。
然而,冰川家族的勢力豈是她區區一名小女子可以抵抗?就算冰川澤明一口咬定是他強暴她,最後校方還是以她誘拐未成年學生的罪名將她踢出教育界,踢出日本……
他沒有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直到七年後的現在,他們意外的在巴黎秋裝大展中相遇。
她怨過,恨過,後悔過,對於他沒有再來找她始終耿耿於懷,但再見面時才知道自己還是深深戀著他,沒有人可以替代。
但,她還可以愛他嗎?
緣分來得很可笑,總是出現的不是時候,她不知道該抓該放。
法國-普羅旺斯
普羅旺斯的陽光煦煦,一如梵谷書裡向日葵爭相開放的美景般,讓人好像一腳踩了人間仙境。
冰川澤明拿著手上寫著地址的紙,再看看散佈在眼前一望無際的一大片莊園,甫從計程車下來的雙腳總覺得不太踏實。
「就是這裡了,先生,你要找的菲爾生就住在這片莊園裡。」計程車司機好心的在他身後提點了一句。
「你確定那個菲爾住在這裡?」他皺著眉,看著眼前綿延不絕的小山坡和洋洋灑灑的花海,試圖在其中尋找一個人影或者一棟像樣的房子。
「我確定菲爾先生就住在這兒,他常常坐我的車呢,只不過這片莊園很大,你要找到他的人還得從這個門走進去,沿著小徑走個十來分鐘,你會先看到一棟白屋紅瓦的小別墅,到了小別墅再往前走個幾分鐘,你就可以見到一棟白屋堡,菲爾先生就住在裡面。」
「你進去過?」司機先生說話的樣子,好像他的職業是本地的導遊。
「整個普羅旺斯的人都進去過啊,菲爾先生是個好客的人,常常邀大家到他家去玩。」
「是嗎?」冰川澤明瞇起了眼,不以為然的勾勾唇,「哼,聽你這麼說,他倒是個好人嘍?」
「菲爾先生當然是個好人,這一點你問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是同樣的答案,相信我。」司機邊說邊點頭,彷彿要加強他話中的信服力。
「怎麼我卻聽說他拋棄妻子,為了情婦而把自己的老婆遠遠地丟在巴黎不聞不問?」他大老遠來,可不是想要聽這些為那個負心漢歌功頌德的事。
司機聞言一愣一愣地,「你確定你說的人,是住在這裡的菲爾先生嗎?」
冰川澤明未加理會,逕自推開莊園的大門依著司機剛才的指示沿著小徑往前走,約莫十來分鐘,果真見到一棟白屋紅瓦的小別墅矗立在莊園的一角。
小別墅外頭種植著一大片綿延不絕的向日葵,迎風招展,搖曳生姿,彩蝶飛舞其中,更顯春意滿園。
「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位菲爾先生,請問他現在哪裡?」走近那棟別墅,冰川澤明試著用法語開口詢問他在這片莊園裡遇到的第一個人。
這個人頭戴斗笠,微伏著身子,正埋首在花叢間不知在忙些什麼,聞聲頭一抬,轉過身來看著他。
那是一張未施脂粉的美麗臉龐,小小的雪白瓜子臉因為陽光的緣故而染上一抹淡淡的瑰麗,兩片薄薄的唇輕抿著,小小的汗珠輕點在她俏而挺的鼻頭上,散落在斗笠外的幾絲長髮微揚在春夏交替的甜甜空氣中。
「你要找菲爾先生?」這女子的嗓音好聽得有如黃鶯出谷,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口流利的日語。
「是的,你知道我是日本人?」冰川澤明莞爾一笑,對她的印象又因為她的聰穎而更增添了一分。
她一笑,摘下頭上的斗笠往身上扇了扇,對他眼中的讚賞不置可否,「菲爾先生就住在後頭的那棟城堡裡,不過我想仔現在應該在菜園裡。」
「菜園裡?」堂堂的法國佰爵竟然親自到菜園裡種菜?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啊,最近他從中國進口了新品種的蔬菜,為了怕它們不適應,他幾乎一天要去看它們好幾次。」
女子的話裡有著淡淡的心疼與寵溺,說起話來的模樣像是妻子,像是母親,也像是吃醋的小情人。
冰川澤明不覺得地挑起了眉,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她幾眼。
她,會不會也是菲爾傳說中的情婦之一呢?若是,他不能不說菲爾的眼光真是無可挑剔,這名女子不僅美麗、聰穎、大方,卻也同時兼具著一般富家千金所沒有的那種樸實無華的乾淨氣質。
只是,暴殄天物了些,平白糟蹋了這樣一個好女人。
「你知道菲爾先生已經結婚了嗎?」
唐突的話一出口,冰川澤明就有些後悔了,他究竟在幹什麼?替方樺抱不平嗎?他該感到高興才是,如果方樺的婚姻真的有問題,他可更輕易的取而代之,不是嗎?
女子的神色一僵,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你這個問題很可笑,先生,菲爾先生已經結婚七年了,不僅愛老婆愛小孩,兩夫妻的感情更是好得不得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他們的感情好嗎?」他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彷彿她現在所說的話是天下最大的謊言。
她也微微挑了眉,感受到了他的來意不善,「你的樣子像是來找碴的。」
聞言,冰川澤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改來之前的沉重心情。
「如果我說我是來搶人家老婆的,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坐在有近兩百年歷史的古堡裡,冰川澤明被宛如上賓般的接待,來往在大廳的待女中有年輕的小女孩,抱著嬰兒的少婦,還有笑得和藹可親的老奶奶,她們全都穿著圍裙,捧著號稱普羅旺斯最上等的點心糕餅及莊園內自種的薰衣草花茶,像是在參觀外星人一樣的相繼出現在他面前。
每個人來到他面前問的第一句話都是相同的,就是這句,「冰川先生,您是菲爾太太的朋友?」
他只是僵硬的笑著點點頭,渾然記不起自己已經自我介紹過……還是他曾經跟那個親自帶他來到古堡的女子說過而他忘了?若是,那個女人的嘴巴也未免太大,才短短半個鐘頭,卻好像莊園裡的每一個女待已經知道他的姓氏。
老實說,他坐得全身不自在,除了覺得自己被一堆眼睛監視著外,最令他覺得不自在是這裡的氣氛……每個人都笑容滿面,而且清一色望過去都是女人和小孩,雖然古堡很大,但是有必要請一堆女僕在古堡裡這樣的無所事事嗎?
站站坐坐了半刻,冰川澤明終是不耐的起了身往大門走去,腳步還沒走到門邊,門卻從外頭被推開,走進了一個深褐色卷髮和褐眼珠的高大男人。
「冰川先生?」來人脫掉手套伸出了手,溫柔親切的笑容毫不吝惜的展現在他雕刻得十分俊美的臉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是菲爾。」
「冰川澤明。」他主動報上姓名,禮貌性的跟他伸出來的手輕輕一握隨即放開,「是我的突然拜訪打擾到你了。」
「不,我很高興你能來。」菲爾笑了笑,優雅的走向大廳的古董雕花椅上坐了下來,看見眼前的一堆美食,他不禁失笑,「她們對你真不錯,竟把堡裡最經典的東西全搬上來了。」
冰川澤明不解其意,遂沒答腔。
「這薰衣草茶上一季才剛剛收成,連我都還沒喝過。」菲爾才說完,就見一名抱著嬰兒的少婦笑瞇瞇的又端上一壺花茶。
「你這麼說,是想讓人家冰川先生以為我們對你很小氣嗎?是冰川先生來得巧,剛好遇上,可不是我們大家虧待你。」
菲爾見到少婦手中的嬰兒,起身抱過,溫柔的嗓音有如天籟,「小茉莉兒,你問問你媽媽的耳朵是不是長得特別長?怎麼我輕輕說的一句話全給她聽見了?」
「唔,唔。」小嬰兒睜著亮晶晶的眼轉啊轉地,被菲爾逗得笑了,兩雙胖胖的小手緊緊圈住他的頸項不放,一副親暱勁。
「菲爾先生,你別逗她了,客人在呢,還玩。」少婦笑著把嬰兒從他懷中抱回,又看了冰川澤明一眼才帶著小娃退下。
「她是——」
「小茉莉兒媽媽。」
這是什麼見鬼的回答?!冰川澤明不以為然的抿緊唇,無法想像方樺過去七年的日子究竟是如何度過。
「你的太太是方樺,沒錯吧?」他氣悶的質問道,犀利的眸子中帶著濃濃的怪責之意。
「沒錯,她是我名正言順的菲爾夫人。」
「你卻把她人丟在巴黎,自己窩在這裡享受齊人之福?」
「方樺喜歡待在巴黎,不過這所以會待在巴黎的最大原因是因為她的工作,這三年來她努力的將她的興趣發揮在服裝設計上頭,而且成績不錯,相信你也看見了成果。」
瞧瞧這個菲爾,說起來話來臉不紅氣不喘,還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真是令人氣結!
「就算是如此,你身為她的先生,也不該對她不聞不問,還在家裡養了這麼多女人——」
「她是這樣告訴你的嗎?」菲爾好笑的打斷他。
「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抵賴?」
菲爾還是笑,不過並未解釋什麼,「先說說冰川先生今天的來意吧?你打算娶方樺了?」
嗄?什麼跟什麼?這個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方樺是他的妻子,他卻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
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想起了方樺的淚與他帶給她的傷痛,他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再將她丟給眼前這個無情無意的男人。
「你願意跟他離婚?」冰川澤明沉重的閉起雙眸,一閃而過腦海的竟是馬於甄那冷漠孤寂而憂傷的身影……
不,他顧不了這麼多了!
用甩頭,他想把馬於甄的身影從腦海中抹去。
可是談何容易呢?他和她在一起的回憶加起來超過一千多個日了,每一個回憶都像是歷歷在目……
「當然,因為你才是她的幸福,她一直愛的人是你。」
冰川澤明睜開眼,不可思議的望住菲爾。
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關於他的方樺的過去……「好好愛她。」菲爾祝福的笑容裡有著不著痕跡的哀傷,「我想她此刻最需要人就是你。
輕輕的一句話已經代替了千言萬語的托付,沉重得讓冰川澤明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從巴黎回到溫哥華的這兩個月來,馬於甄一如往常的過她的日子,不,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地方。例如:不接私人電話,換了手機號碼,越來越美麗。
她不再穿牛仔褲、白襯衫,每天上班的行頭都是巴黎流行界最頂尖的服飾,雖然維持著她一貫典雅雖帶著帥性灑脫的風格,但她整個人看來卻風情萬種,一顰一笑都比往日增添了一絲嫵媚。
一件黑色絲質背部鏤空背心,搭配白色絲質長褲裙,雪白皓腕上的黑帶藍寶石手鏈,及一簡單高雅的細帶高跟鞋,馬於甄一如兩個月來的每一天,笑容滿面的走進辦公室。
「喏,你的玫瑰花。」奧納森將一大束包裝得華麗非常的粉紅色玫瑰花遞給她,那握在手中略微沉重的份量,也同時代表著送花人的誠意與執著不滅的熱情。
「謝謝。」接過花,馬於甄臉上的笑容更幸福了,一如往常的把花插放到她辦公桌上一個特地買來的水晶花瓶中。再俯身輕輕地聞著玫瑰的芳香,才一臉滿足的坐下來工作。
「你真的要接受杜克威的追求?」奧納森憋不住了,自從那日奉冰川澤明之命從機場將她接回來後,這兩個人就莫名其妙的分手了,他之前忍著不問,是怕戳破她一向擅於偽裝的堅強,怕她的情緒一決堤,他根本無力阻擋。
而冰川明澤那頭更是讓他嘔得半死,一開始還會打幾通電話要他替他找人,後來卻像個失蹤人口似的,最近一次看見他竟是昨天晚上的電視上,他在媒體上公然宣佈他將與離了婚的菲爾夫人方樺結婚,共結連理。
他不能再裝聾作啞下去了!這兩個人根本存心要氣死他!
當初他之所以放棄追馬於甄是因為冰川澤明,當他想要不顧一切追求馬於甄的時候,冰川澤明卻一腳插進來把她正式公開的搶走,現在,當他死心的打算一輩子當個王老五時,他們兩個卻莫名其妙分手了,一個宣佈要跟另一個女人結婚,一個用行動證明自己沉浸在幸福的愛情之中。
這是什麼見鬼的狀況?電話連續劇都沒有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世界波折離奇!
聞言,馬於甄好笑的抬眸,「你的問題不太合邏輯,我已經接受杜克威的追求兩個月了,而且正在親密交往中。」
「我以為你只是拿杜克威那個倒楣鬼當幌子而已。」
「什麼幌子?」
「拒絕承認自己失戀傷心的幌子。」奧納森認真的看著她,藍色的眸子幾乎要穿透她的心。
「失戀?」馬於甄淡笑,唇角上一勾,「我看起來像失戀的樣子嗎?」
「是不像。」
要不是她偽裝得太好,就是她真的對冰川澤明沒有動上真心,不過,他不以為她會是後者。
「那不就得了?」
「你寧可選擇杜克威那小子,卻要自始至終忽略我對你的感情?」
兩個多月前的那一日差點吻了她之後,再見面時她卻一字未提,他很傷心,很難過,尤其後來看到她與冰川澤明的同進同出,只能死了心。
「你是夥伴,奧納森。」
我愛你啊,馬於甄,你當真以為我沒血沒肉,怎麼樣都不會傷心?也許,有一天我會悄悄的離開,像澤明那樣。
「那奧普只好解散了。
「你好冷血。
「冷血的是你們,我始終留在該留的位置上,走的人不是我,不是嗎?」男人最終只是怯懦的動物,遇見事情只會逃。
無論如何,他都該給她一句話,她不接他的電話,換掉了手機號碼,她的人卻沒消失,為的就是想要親自來告訴她一句話,不管這句是好是壞,但他沒有,遠遠的在巴黎,連京都都沒有回去過。
果真,一切如她所想的一樣,方樺才是他的幸福。
為了那個女人,七年前他可以不顧一切,七年後他依然可以。
「你真的不在乎澤明瞭?」
「我祝他幸福。」
「那可真要如你意了,他真的很幸福,過十五天就要結婚了,和菲爾伯爵的前妻,一個柔柔弱弱又小鳥依人的東方女孩。」
奧納森的話恍如一聲雷,震得馬於甄一個恍神,手上的筆掉落在地上。
「甄兒……」
奧納森擔心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她走來,「你還是在乎的,是不?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好嗎?你這樣讓我看了很心疼,如果你真的還在乎澤明,我可以幫你去找他。」
「不必了。」
她的聲音輕幽幽地,唇角竟露出了一絲微笑,「這學弟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麼大的事竟沒有通知我們一聲,連張喜帖出沒有,下回見到他別忘了替我唸唸他,不要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甄兒!你想哭就哭出來,何必……」
「我沒事。我是真心的在祝福他。」
奧納森瞅著她唇邊那抹笑,疼著。
「晚上跳舞,好嗎?」他好想名正言順的摟著她,將她的哀傷與失落緊緊的抱在懷裡。
「不好意思,我有約了。」
「那明天……」
「你要約我提前在一個禮拜前先預約喔,奧納森。」仰起臉,馬於甄給他明艷動人的一笑,「快工作吧,我們現在兩個人要負責三個人的工作量,加油點,等哪一天奧普真要解散時,你我才有一筆龐大的退休金可以蹺著二郎腿養老,知道嗎?別偷懶了!」
奧納森無法有她那燦爛動人的笑容,她笑得越美,他的心越疼。
為什麼不是他呢?他可以比冰川澤明給她更多的愛、更多的呵護、更多的體貼與寵溺,還有唯一。
「想哭的時候,我肩膀可以借你,真的。」
淚,差點奪眶而出,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這句話是冰川澤明曾經不只一次對她說過……
過去了,真的過去了,不該再留戀,不該再傷懷。
早知道了結局,不是嗎?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快到她根本還沒有準備好過著生活裡真的沒有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