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己久,初蕾確定溫度適合從事活動時才步出房間,梭巡四下無人後,才
快速地走往馬房。
「小姐!」很準時的,當初蕾一出現在馬房門口,阿旺即出現在她面前。
「阿旺,今天真的沒問題嗎?」初蕾擔心地問。
「小姐,今天我又換了一匹,應該沒問題。」阿旺有點猶豫地回答。
自從發生了初蕾被神獸載了狂奔那事以後,每次她出現在馬房,神獸總是對她掀
鼻瞪眼,讓她很不服氣。
而且……一隻畜牲都看不起她,難保其他人沒在心裡面笑到內傷,對一向自信滿
滿的初蕾更是一大屈辱。
落日島上沒有馬或駱駝這些動物,所以她不曾學過駕馭,不過任何時候想學新玩
意都不遲,於是她私下來找阿旺,要求他指點騎馬與騎駱駝的方法。
阿旺很高興能夠為女神服務,興沖沖地立即將馬房中最好的駿馬牽出讓她騎乘。
沒想到……他蹲下來讓女神踏肩騎上去,還沒坐穩駿馬立即揚蹄,將她的身軀拋
向半空,跌個四腳朝天。
阿旺擔心地跑上前,只見她慢慢爬起身,在阿旺的自責中,一拐,一拐的走出馬
房,臨出馬房前她哀怨地回過頭說:「阿旺,明天換另一匹。」
第二天,阿旺挑馬房最溫馴,從沒快步跑過的馴馬讓初蕾試騎,他真的沒想到,
一向溫馴的馬匹竟然會亂跳,將小姐又拋到地上,幸好她滾動的快,才避開狂踏下來
的馬蹄。
接連幾天,都是一樣的結果,阿旺越挑越沒信心。
今天阿旺挑了匹剛出生,四肢才能站穩的小馬,他心裡自我嘲弄,這只幼馬應該
不會有力氣將女神拋到半空了,巴!
「阿旺……」雖然每次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傷,但是初蕾真的被摔怕了,提心吊膽
地看著比她還要高大的馬匹。
樓蘭國的百姓天生高大,連半大的孩童都長得比她還要高。在這種高大的國度
中,所使用的物品與畜類當然也是屬於高大型。
天啊!初蕾現在才真的感覺到自己長得太嬌小。
「小姐昨天所受的傷還沒好。」主動替她找台階下。
聞言,初蕾一喜,正想順著台階而下時……
「噗!」神獸似乎聽得懂他們的對談,從馬柵中伸出頭來,掀動唇角噴氣,嘲笑
的意味十足。
被畜牲嘲笑,是可忍,孰不可忍?
初蕾掀眉瞪了神獸一眼,賭氣地對阿旺說:「牽好,我要騎上去了。」
阿旺緊緊拉住疆繩,蹲下來踏板,兩眼警覺地注視這匹馬的腳,如果一有抬腳的
動靜,他打算立即抱住它的腳以免再將女神拋下來。
初蕾腦中先將阿旺所教的事回想一遍,信心十足地踏著阿旺的肩,一個騰身翻上
馬背,雙腿立即重重地夾緊馬匹——
「哈!我沒被摔下……」
騎上去,初蕾立即閉上睛眼,等待再次的被摔,但是等了一會兒都毫無動靜,她
微睜眼睛看,這次她真的是安穩的「坐」在馬背上,開心的放聲想大笑時「哇!」
即使天生高壯,它還是剛出生的幼馬,承不住初蕾的重量,四腳抖啊抖的,啪地
一聲癱跪在地,順勢將初蕾由頭頂甩了出去。
「噗!」
「嘶!」
在她的尖叫聲中,神獸與馬匹不約而同地將頭伸出柵欄看著這一幕,接著掀鼻,
露齒,噴氣、揚蹄……一片鼓噪。
「哈哈哈!」在萬獸狂笑聲中,摻入刺耳的人類笑聲。
初蕾坐在地上,腦中七葷八素的想不起發生意外的經過,聽到群獸笑聲,她安慰
自己不需要與畜牲一般見識,忍了下來。
沒想到……竟然有人敢笑她,是誰吃了熊心豹於膽,敢嘲笑她。
「不許笑!」初蕾抬起眼睛瞪向笑聲。
小小的人幾倒在地上,白皙的臉蛋沾著紅褐色的泥土,盈滿怒氣的雙眸晶亮動
人,整個人看起來既狼狽又楚楚可憐。
馭風不管身上所著的衣服,坐在她身旁的泥地上,定睛地看著她,他心裡明白此
時她正惱羞成怒,笑聲會刺激到她,但是她這副可憐的模樣讓他又憐又愛,嘴角不由
得上揚。
「不許笑!」待初蕾看清面前的人是他,嘟起嘴巴,揚起沾泥的小手,不依地捶
打他的胸膛。
「呵呵呵!」馭風一把抱起她放在膝上,取出手帕擦拭著她的臉蛋,笑著說:
「我才在奇怪你每天這個時辰跑到哪兒去了,原來在學騎馬。…「我才沒有學騎馬,
我只是來這裡玩,不小心跌倒了。」初蕾不知他將一切看在眼裡,賭氣地瞪著馬房裡
頭的動物。
對!她這種情形不能算是學騎馬,應該說是來被馬欺負。
馭風忍住笑,當然不敢將心裡所想的說出來。
「你想騎馬出去走走嗎?」馭風抱著她起身,低頭問懷中的人。
「騎馬?我才不要。」初蕾猛搖著頭,她才不要當他的面出醜。
馭風沒有回答,啄嘴一嘯,喚來「黑煞」。
不!這匹馬是樓蘭國中最驃悍的駿馬,被它一甩,她的小命會沒了。
初蕾死命地搖著頭,拒絕騎上這匹馬。
馭風明白她在想什麼,抱著她躍上馬,揚著笑聲馳騁而去。
★ ★ ★
初蕾喜歡施展輕功,為了是享受飛躍的快樂,但是她沒想過,馳馬的速度勝過她
的輕功,那份飛翔的快樂脹滿了她的胸口。
馭風低著頭看她,她目中的快樂牽動了他的心,他從沒想過,他的心可以因她的
快樂而感動著。
「我帶你去看農田。」馭風恨不得能與她分享一些他心中的所有,興奮地提議
著。
「好!」初蕾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同意地點頭。
西域大漠地區,農作物必須在綠洲才能種植,但是樓蘭並非如此。
伊循城牆外,除了密林地帶,以人工挖了不少水渠,引入塔里木河的河水灌溉農
作物。勤奮的百姓將方圓好幾里土地挖出如網眼織的許多水渠,渠與渠間是綠油油的
耕地。
「好美!好像密織的魚網。」初蕾驚歎地望著眼前的美景,佩服人工的毅力所造
就出來的豐饒。
「為了讓百姓能夠豐衣足食,從我接任王位後開始進入人工挖渠引人塔里木河河
水灌溉,讓土地能夠耕種,你現在所看到的是剛完成的部分,接下來就是那邊也要繼
續挖渠了。」馭風指著眼前,掩不住因辛苦終有成果的得意。
壯碩如高塔的站於天地間,全身散發驕傲與自信,如神祇般的耀眼;初蕾著迷地
看著馭風,柔柔的心悄悄地盤固了他的身影。
「初蕾,你願意留在這個美麗的國家嗎?」話才出日,馭風愣住了,他為何會如
此衝動?他的心是不是想留她在身旁?
「嗯!我願意,」這是要求她留下來嗎?初蕾好興奮,伸著手臂攀住他的腰,螓
首埋人他的懷中,嬌羞的點頭答應。
馭風摟住她,灼熱的氣息再次蠱惑了她的心,同樣的也蠱惑了他的心。
「初蕾……」馭風難抑心中的激動,抬起她的下已,熱切明白地訴說他從未懂的
感情,情悸激盪在他與她的唇間。
初蕾踮起腳尖,傾人她的情,讓彼此都醉在濃濃的蜜意中。
★ ★ ★
「好久了!」左翼蹲在人高的茅草叢中,兩眼盯著前面,即使王的大氅包住了女
神,看不清發生何事,但是由兩人的姿勢他也明白此刻不宜出現。「看來還得等一陣
子。」右尉抬頭瞥一眼,又低頭無聊地看著地上的石子。
「喂!右尉,你吻過姑娘嗎?」左翼推推看似發呆中的右尉。
「問我做什麼?你沒吻過嗎?」右尉頭也不抬。
「是吻過,但是……沒什麼滋味,而且那個胭脂味道根本不好吃。」左翼搔搔
頭,一臉疑惑。
右尉好笑地瞄看著他,說:「你是想問王為什麼一臉陶醉的模樣?」
「對!我的意思就是這樣,我覺得吻沒什麼滋味,為什麼王一吻初蕾小姐就停不
下來?」左翼望著右尉嘲笑的眼睛,不滿他說:「我相信你吻姑娘也不會吻這麼
久。」
「我不吻姑娘。」右尉簡單地回答。
「嘿!別騙我了,我才不相信你沒動過女人。」
左翼笑咧了嘴,曖昧地看著右尉。
「我是動過,但吻是屬於有情人之間才做的事。」右尉抬眼看了王一眼,沒見到
異動,又低下頭。
「你的意思是王對初蕾小姐有感情,有女人常掛在嘴上的那種愛情?」左翼瞪大
了眼睛看著他,接著又猛搖著頭說:「不行!小姐的來歷不明,對王而言太不安全
了,而且王也沒說他喜歡她。」
「笨蛋,不管初蕾小姐有來自何方,她對王也有感情,不會對王不利。而王……
不必多久即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右尉對左翼的遲鈍搖著頭歎氣。
「可能嗎?」左翼搖著頭不肯相信。
「自從初蕾小姐出現後,王的眼光總是會看著她,而她也常常偷看著王,兩個人
看到對方的眼光會有欣喜的感覺,這不是相愛是什麼?」右尉沉默地守在王的身旁,
一切的事情都看在他的眼裡。
「你看得還真仔細,還看到什麼?」頭頂傳來淡淡的詢問聲。
熟悉的聲音讓右尉跳了起來,轉身不待看清眼前的人,立即躬身行禮回道:「不
該看的屬下都有將眼睛迴避。」
「你……你的耳朵也有記得迴避嗎?」初蕾想起當初的吟哦,小臉立即紅了起
來。
「女神,屬下謹記本分,不該看、不該聽的,屬下皆迴避。」右尉一臉木然的答
道。
呼!初蕾暗鬆了一口氣,由他的呆滯表情,表示當初他沒有看到或聽異樣的聲
音。
馭風暗自好笑,右尉的職責不能離他過遠,即使沒看到右尉的身影,他也確信右
尉在身旁,不過此刻他知道不能說出來。
「你們兩個,躲在這裡做什麼?」初蕾不知道剛才的擁吻被他們看到,神色自若
地問。
「屬下來報告事情,不敢打擾王和女神的……的……的『取暖』動作。」左翼率
先回答,說著才發現自己承認看到不該目的地的事情,結結巴巴個半晌,總算想到一
些含蓄的說詞。
「哇!」初蕾剎地紅透了臉龐,立即將身體縮到馭風的懷中不敢看人。
「有什麼急事?」馭鳳明白她的臉皮子薄,拉起大氅包住她。
「渾邪王和……公主來訪。」左翼想起那位公主,立即打個冷顫。
「知道了,我立即回去。」馭風揮手示意他們快點離開。
「是!」右尉瞭然地看一眼王懷中的女神,故意說:「王的耳力越來越好,屬下
們剛到,王就已知道。」
馭風明白右尉的用意,配合他說:「你們的腳步聲太重了,幾里遠的地方都聽得
見,下次腳步要放輕一點。」
「是,屬下明瞭,屬下告退。」
「他們有沒有……有沒有……」初蕾聽到他們遠去的腳步,抬起紅通通的臉,支
支吾吾地問。
「放心!他們沒看到什麼。」馭風賊兮兮地笑著。
「討厭!以後……以後……」他的笑容讓初蕾的紅暈加深,她捏拳輕捶著他的胸
膛。
「以後我會小心一點,」她的嬌羞真美啊!馭鳳放聲大笑,意猶未盡地再次擷取
她的嬌羞。
樓蘭國的人民知足樂天,忠厚的臉上常掛著和煦的笑容,連三族也是以熱誠做為
處事方式,故王宮上下一向呈現一團和樂的景像。
走向「挽霞閣」,一路上初蕾越來越覺得疑惑,一向洋溢在王宮的笑聲怎麼消失
了?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擔憂地看了馭風一眼。
「又在胡思亂想了,這次在想什麼?」馭風領教過多次,對她腦中的想能力不得
苦笑。
「馭風,你有沒有發現情況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初蕾警覺地注
視著四周。
「口果大兵壓境,你說該怎麼辦?」聽她誇張的言論,讓馭風差點笑出聲,故意
緊蹙眉頭,悲哀萬分地看著她。
「放心!我會保護你逃出去。」初蕾信以為真,立即閃身到他的身前保護。
「唉!棄民而逃非王者的行為。」雖然被看扁,但是她真心以身護他的情意讓他
感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住性命,以後再思復國即可。」初蕾白了他一
眼,沒想到他的腦袋竟然如此不知變通。
「如果沒機會復國呢?」馭風對她不拘世俗的想法泛起了興趣。
「王位是有德者居之,如果對方做得很好,為百姓的幸福,復不復國根本不重
要。」初蕾不解他輕鬆的態度,拉住他的袖子問:「馭風,到底是不是已經兵臨城下
了?」
「哈哈哈!小傻子,你想多了。」他揉了揉她的發漩,唇再不自覺地笑咧了開
來。
「嘖!你也不說,害我白白緊張半天。」初蕾嘟起嘴,不滿他的取笑,不過錯在
她的幻想,讓她想發飆也沒理由。
「大家緊張的原因是匈奴國王來訪。」馭風見她氣嘟嘟的,以別的話題轉移她的
情緒。
「渾邪王?他又想捉你當質子嗎?不行!我絕不會答應。」初蕾又緊張了起來,
緊緊攀住他的手臂。
「哈哈哈!捉這條『惡龍』?我才不會做自找麻煩的事。」冷不防,一陣爽朗的
笑聲插入他們之間。
「渾邪王!」馭風鬆開她的手走向前,張開雙臂與對方擁抱。
初蕾愣了一下,由馭風的態度,她可以確定對方不會傷害到他,放心之下,混飩
的腦袋立即清明,仔細地打量對方。
哇!為什麼這裡的人都長得那麼高大,初蕾嘖嘖歎息看著比馭風更形高大、威武
的大漢。
初蕾仔細地比較眼前兩位大漢,看了又看,雖然馭風的膚色天生黝黑,但是輪廓
分明立體……怎麼看還是她的馭風英俊又威風。她笑得呆呆的,癡癡地看著他,馭風
立即明白她的腦袋又在神遊,舉起手輕敲她的腦袋說:「醒了沒?」
「討厭,人家已經夠矮了,還敲人家的頭,」初蕾捉下他手掌,不滿地嘟囔。
「他就是匈奴國的渾邪王。」馭風摟著她走向打量他們的渾邪王,介紹道:「她
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梅初蕾。」
「想成家了?」渾邪王挑著眉看著嬌小的初蕾,暗評道:真小!小小的個子好卑
薄的模樣。
好嚇人的眼光!如虎似豹盯著獵物般,初蕾很討厭被當成獵物,冷哼一聲,大眼
一睜瞪了回去。
有勇氣,在大名鼎鼎的渾邪王盯視下不癱軟猶能反瞪,讓他放懷大笑,對著她
說:「我有一個中原名字叫雲天銑。」
天生嚇人的長相,加上嚇人的外號,竟然還取這種嚇人的中原名字,初蕾詭黠地
盯著他巧笑問:「你很喜歡嚇人?」
雲天銑明白她在指什麼,無辜地望著笑得很開心的馭風說:「除了長相嚇人是我
的錯,這個外號及名字都是你未來夫君的傑作。」
「呵!這個外號和名字如此威風凜凜,報出來足以嚇癱對手,讓你輕鬆揚名大
漠,還有什麼不滿足?」馭風很高興初蕾不怕天銑天生的外貌。
「算了!和你這條『惡龍』爭辯是浪費口舌之力。」天銑晃著頭大笑,勾住馭風
的肩走向大廳。
「聽說你帶『惡邪女』一起來?唉!我那些可憐的百姓又要受到不人道的摧殘
了。」馭風邊走邊問,似真似假地唉歎。
「別再叫外號了,漂漂亮亮的妹妹被你一叫,嚇得大漠沒人敢上門求親,害得我
這個做大哥的人頭痛萬分。」天銑歎著氣。
「先不說『惡邪女』的問題,單單有你這種大哥,就不會有人敢上門了。」馭風
不甘示弱的反駁。
「惡邪女?」初蕾聽到這種外號雙眸一亮,雀躍地等待見面。
不過兄長生成這副高大的模樣,妹妹會長成什麼嚇人的模樣?
★ ★ ★
初蕾沒趣地自個兒走回「挽霞閣」。呃!說自個兒的意思指的是馭風沒陪在旁,
而不是她的身後沒跟了一串護衛。
晚膳過後,馭風與天銑進行密談,所有的人皆被請了出去,初蕾不滿意自已被列
名在「所有人」的行列,不滿地白了馭風一眼,在他滿含抱歉眼神中走出議事廳。
「左翼,他們關起門在協商什麼?」初蕾向跟在身後的左翼招手。
「這是國家機密不能說。」左翼搖著頭。
「我是女神耶!也不能知道?」初蕾耍起脾氣來。
「即使真的神來了也不能說。」左翼眠著她,不屑她明明是普通人卻不解釋,害
得至今百姓仍拿她當女神崇拜著。
「算了!不問你了。」初蕾故意放棄來鬆懈他的提防。
走過花叢問,再過一小段路即是「挽霞閣」,初蕾故意放緩腳步。
「討厭,為什麼我就不能聽?」初蕾似無心般邊走邊抱怨。
「國家大事不是女人家能懂的。」左翼跟在後頭,聽到她的抱怨,嗤之以鼻地哼
著。
噴!雖然民風一向如此,但是聽在初蕾的耳中仍覺得刺耳,當下笑著間:「女於
就不懂事嗎?」
左翼兀自看著她天真的笑容,猶不知危機己到來,仍用力地點著頭說:「沒錯!
女子只要乖乖待在房間等男人回來,將男人服恃得舒舒服服就可以,任何大事讓女子
知道準會壞事。」
死八股!
初蕾心裡暗暗罵著,不過她想知道的事尚未問出,於是甜笑著問:「你也被趕出
這議事廳,看來你也不會知道機密的事,問你也是白問了。」
「小姐想知道什麼事?」看輕的語意大明顯了。
即使厚道的左翼也聽得出來,不服氣地問。
「不知渾邪王和馭風在談什麼,我真擔心馭風的安危,唉!我該去問准呢?也許
右尉比較重要,問他才會知道。」初蕾故意不問他,自言自語他說。
「問我就可以,王和渾邪王在一起不會有危險。」左翼不管初蕾有沒有問他的意
思,大聲地回答。
「樓蘭國不是處在匈奴與大漢的必爭之地上,這樣的情況,讓馭風和渾邪王單獨
相處你還認為沒問題?」初蕾譏笑地看著他。「小姐不懂,王從小被送去當質子,與
渾邪工一起長大,兩個人結拜為義兄弟,尤其渾邪王繼任匈王位後,我們根本不必擔
心匈奴國會侵犯我國。」左翼當初隨馭風到匈奴國,明白兩人之間的友情。
「既然平安無事,那麼為何還要關起門來協商事情?難道兩國之間有變化了
嗎?」初蕾乘他說的起勁,將想知道的問題似隨意般套出。
「嘿!這我當然知道,一定又是大漢國在鬼鬼祟祟做什麼事情,所以兩位王才會
關起門來協助商應變的方法。」左翼睨著她,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得意樣。
「左翼,剛才你所說的這些都是國家大事,而且是很機密的事耶!」得到答案,
初蕾此時才有心情和他算算輕視女人的帳,並裝出崇拜的模樣盯著他。
「對啊!」被人一崇拜,左翼如喝了老酒般暈陶陶。
「只是……讓女子知道這些事……」初蕾笑出聲看著他。
「天啊!我忘了,王說不能講,我慘了!」左翼如夢初醒,困窘地看著週遭發笑
的人群。
「要不要來一個『殺人滅口』啊?這麼一來沒人知道你洩漏重要機密。」初蕾得
理不饒人,狡黠地提議著。
「我……我……不敢。」左翼在大家敵視的目光中更形狼狽。
「哈哈哈……」銀鈴般的笑聲蕩在花園,總算報了剛才的冤氣舒暢了她的心。
★ ★ ★
議事廳中,馭風雖確定無人偷聽,仍坐到天銑身旁低聲密談。
「馭風,我想大漢國的心態,是打算不必興兵,只要控制王即可控制樓蘭國。」
天銑低聲他說。
「你是說最近這些刺客是來自大漢?為的是除掉我?」馭風挑起眉,他也有這種
猜測,但是這種猜測會損及兄弟之情,讓他一直迴避。
「沒錯!別忘了,你弟弟是大漢國的質子,殺掉你以後,大漢國將令弟送回,不
但可以得到令弟的服從,釋放質子這件事也會讓樓蘭國感激。」天銑明白他的心事,
但是為了西域難得的和平,他必須說明馭風多加提防。
「而且據探子來報,大漢國打算將令弟釋放回來,我猜可能是最近暗失敗,打算
進行別的陰謀。」
天銑不管他鐵青的臉色,繼續說。
「我也接到弟弟屠耆即將被釋放回來的消息,但是他是我弟弟。」馭風搖著頭
說。
「我希望這不是真的,但是不管真或假,你還是得多提防一些,我可不想太早失
去你這個朋友。」天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
「放心!我會小心。你這個渾邪王還生龍活虎時,我這條『惡龍』可沒這麼簡單
被打倒。」馭風笑了起來,接著說:「我傳酒宴為你接風。」
「好!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