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馳果然如他們預期,以十級颶風的威力狂掃雷瓦克台灣分公司。他迅速而果斷的作風,讓許多員工都傻了眼。
出乎當初預期,龍-馳一進公司就揭發陳榮欽虧空公款的實情,但陳榮欽早已逃逸無蹤。此案也因罪證不足,繼續陷入調查的狀態。
一時之間,整個公司人心惶惶,雖然表面仍維持著正常運作,但私底下都議論紛紛。
尤其這個龍-馳居然不按牌理出牌,安排可能是陳榮欽秘密幫手的樂曼澄,來擔任他的秘書,讓眾人跌破眼鏡,許多秘書更因此發飆。
而這全都得歸功抬儀君身邊的這個惡魔。
她瞪著坐在身旁的蕭奇風,專心地將車開出停車場,心中不禁升起一陣怒氣。
難得有朋友的她,早將曼澄視為知己,這白癡居然將曼澄送入虎口,她怎麼能不生氣?
在腦中思索過各種懲罰方式,但比力氣,她不可能贏得過他的蠻力;想讓他出糗,她的臉皮也不及他的厚顏無恥;在工作上又不能讓他吃癟,因為超有榮譽心的她可不想自砸招牌。
一一過濾各種報復手段之後,她洩氣地發現,他根本沒有弱點可以讓她反擊。可是,難道就這麼算了嗎?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他明明知道曼澄是無辜的,卻還是將曼澄送給龍-馳好好地「監視」。如果不為好友討回公道,她算什麼朋友?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這麼安靜。」蕭奇風看著一上車就沒開口的儀君一眼,雖然一直注意路況,但對她異常的安靜,他也沒忽略。
「你說呢?」現在這句話也變成她的口頭禪。
當她不想回答或懶得回答時,就以這句口頭禪堵回去。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他笑答。
「還說你不知道?我問你,是不是你把曼澄推薦給龍-馳的?」
他挑起一道眉,了解她在氣什麼了。他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你明知道曼澄根本不是陳榮欽的幫凶,為什麼讓她像嫌疑犯一樣被人誤會,還讓龍-馳有機會欺負她?」
「我知道不代表就能證明曼澄無罪,更何況讓她當-馳的秘書,更能證明她的無辜啊!不然你認為該如何平息公司裡所有員工心裡的疑慮?只用嘴巴說說。就能消除別人對她的懷疑嗎?」
他的解釋,稍稍釋除了儀君心中的忿恨,但她仍心有不甘。
「那也不用把她推給龍-馳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幾乎所有的秘書都對她恨得牙癢癢的,認為她擋了她們當上龍太太的寶座之路。」
「真的嗎?大家已經開始摩拳擦掌啦!真積極。」
「別跟我打馬虎眼!」她皺眉瞪他。
「唉……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和我還有曼澄著想啊!」
她挑著眉,等著他的解釋。
「你想想這一個禮拜以來,我們累得跟狗一樣,除了要交接新職務忙自己的工作外,還得額外當龍-馳的秘書。那怪物一工作起來比我還恐怖,你是見識到了,若再不找個令他滿意的秘書,難道你想每天加班替他工作?」
儀君沉默半晌,搖搖頭。
見她沒反駁,他繼續說:「再說,我之所以推薦曼澄,是因為她絕不可能對龍-馳有幻想。她忙著洗刷自己的嫌疑都來不及了,更不會像其它秘書一樣肖想爬上龍-馳的床成為龍太太——這是龍少爺對秘書的最基本要求。而對曼澄來說,她也有機會以行動證明自己的清白,這麼一舉三得的好方法,你說我能不做嗎?」
她聽完,雖然心底認同,但感情上卻無法接受。
「你還是生氣嗎?」
她凌厲地瞥他一眼,瞇著眼,傾身靠近他。「你最好保證那個龍-馳不會對曼澄怎樣,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你!」她輕聲在他耳邊威脅,同時伸手在他大腿上一擰。
他轉過頭,雙眸著火地望著她。「你打算怎樣不饒我?」
「你說呢?」她的眉毛挑起,臉上狐媚的表情寫滿挑戰和誘惑。
面對她的挑逗,奇風覺得下腹像著了火似的,且腫脹難當。他挪了挪臀部,想讓自己舒適些,但依然解除不了他已被挑起的熱情。
「小女巫!你在玩火。」
他十指扣緊方向盤,踩著油門加快速度。而儀君則是暗自竊笑,隔岸觀火。
「你不知你挑起了什麼,不過,我很快就會讓你明白。等我們回家你就慘了。」
她當然知道,但這次她可不打算乖乖地俯首就范,至少,得先讓這家伙吃點苦頭再說。
像熬了一個世紀,奇風在彎進儀君家的那條巷子時,心裡松了口氣。她不斷地對他拋媚眼,讓他一路上好幾次差點和前面的車子來段黏巴達。
「現在,你得付出代價了。」他轉頭,對她不懷好意地一笑。
「是嗎?」就在他伸手的同時,全身緊繃、蓄勢待發的儀君,也打開了車門,滑溜地逃開他的抓握。
她嬌笑地往樓上跑,迅速俐落地早他一步溜進家門,並成功地把他關在門外。
他氣急敗壞地捶打大門。
「葉儀君,開門!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快開門,寶貝,不要玩這麼幼稚的游戲,你能躲得了多久?儀君、君……」
不論蕭奇風如何威脅利誘、粗聲咆哮、軟言相哄,儀君就是無動於衷。她輕松自若地回房換下套裝,緩慢地卸去臉上的妝。
帶著勝利的滿足,聽著蕭奇風在門外叫囂。可是,她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當她掛好衣服,發現叫囂停止了。
她側耳傾聽,一片安靜。
就在她皺眉猜想門外發生什麼事時,一陣不祥的「喀啦」聲響起。幾乎就在同時,她領悟那陣聲響代表什麼。她急急地跑出臥室,想亡羊補牢地扣上門鏈,卻已來不及了。
蕭奇風帶著勝利的笑容,揚揚手上那「高明」的工具。
她一陣懊惱。該死,她都忘了他的「絕技」了!
「寶貝,乖乖束手就縛吧!」
「想都別想!」
她轉身想逃進臥室,但蕭奇風比他更快。他長手一勾,她便落入他懷中。
當他的頭壓下時,她輕輕歎息。自己當初怎會招惹這麼一個難纏的無賴呢?
許久、許久之後。
儀君全身酸疼地躺在床上,任由那無賴拉進懷裡,靠著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和自己的一樣,慢慢恢復平靜。
「以後再也不許這麼做了,知道嗎?」他低聲威脅。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模糊地鼓震她的耳膜。她慵懶地撐開眼皮。
「行,只要你不再出賣我的朋友,惹我生氣。我就考慮不再把你關在門外。」
他皺眉,低頭看她。「你以為區區一扇門就能擋得住我?」
她維持慵懶的神情,迎視他。「你以為我只想得出這招而已?」
和他相處那麼久,早已學會他那種以問題回答問題的應對方式。
他們就這麼互不相讓地瞪著,然後,奇風退讓地歎氣。
「算你贏,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動你的朋友一根寒毛。」
儀君抿嘴而笑,因為他的讓步,也因為他臉上那莫可奈何的表情。但贏得如此輕易,讓她心生警戒。
看穿她的狐疑,他輕輕一笑。「怎麼?贏得太容易,害怕啦?」
「誰說的?」她一昂下巴。「我只是在享受我的勝利罷了。」
「希望你享受夠了,因為時間到了。現在,給我你的保證。」他嚴肅地看著她,逼近她。
看到他難得地那麼認真、嚴肅,讓儀君感到有些驚奇。
「好吧!」她語氣輕松。「我保證……以後絕不把你關在門外。」
奇風露出滿意的笑容。
「反正那也關不了你太久。」她加上批注。
「儀君!」
他無奈地歎氣,儀君則一臉得意地回視他。知道他對她沒轍,真的讓她很開心。他終於也有這一天。
「我可愛的小美人到哪兒去了?」
「一直都沒有可愛的小美人,就算有,也會被你這無賴逼得一點也不可愛。」
「哈哈!有,你就是我可愛的小美人,一直都是……」
他低頭再度吻上她的唇。
星期六晚上,奇風依約前往上次和龍-馳約的那家Pub。他不知道為何好友還想約在這兒,但此刻讓他心煩的不是這件事。
他瞪著手機,納悶儀君到哪兒去了。因為他太久沒回自己的公寓了,所以早上趁儀君還在睡覺,他偷空回去一趟。
什麼時候,儀君才肯承認和他之間的關系?他們現在幾乎是半同居了,但她除了只是接受他的存在之外,再也沒有其它表示。
他曾不只一次對她示愛,不論明示或暗示。但她不是裝傻就是裝沒聽到。她似乎不相信他的感情,這讓他很困擾,雖然如此,他仍不想逼她,只能每次都用自己的幽默風趣帶過。
只是,他們之間的距離還要持續多久?他知道,儀君其實對他並非全無感覺,但她從不肯向他表明。
下午他回去儀君家裡,她不在,電話也不通。所以他只能留言,告訴她今晚和龍-馳的約會。
他又試了一次。電話仍舊不通,他放棄了。
當他進入熱鬧的Pub時,店裡已有許多人,他找了個位置,一個美麗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
雖然他已鍾情儀君,但欣賞美的事物是人類的天性;再說,龍-馳也尚未出現,看看美女讓自己心情愉快也不為過吧?
他再次看向那個穿著性感但不暴露的美人。她擁有一股神秘的氣質,美麗的大眼藏有一絲慌亂和憂心。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看起來脆弱的模樣,多能勾惹起男人的保護欲。此時Pub裡的樂團,正好奏起輕快的音樂。
他念頭一起,便立刻起身,走至她面前向她邀舞。
她驚訝的模樣很有趣。雖然她搖頭婉拒,但在奇風的堅持下,才緩緩起身和他一起滑入舞池。
看她僵硬的動作和緊繃的身體,奇風肯定她不常到這種夜店來玩,再不然就是她裝出來的。但再仔細看她倉皇、窘迫的表情,奇風相信她不是虛偽裝乖的。
他笑著說:「聽聽音樂,盡情地舞動身體,怎麼瘋都沒關系。」
「可是……」女子不安地看著隔壁誇張地扭著四肢的女生,遲疑不決。
「不用管別人,他們根本沒在看你,大家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不信你看……」他指著他左手邊一個男生,他像機器人似地擺動四肢,完全沒按照節拍來。
女子看著那人的逗趣動作,似乎也放松了。奇風也學著那人僵硬地擺動,還不時學學機器人的平板語調講話。
他們越跳越開心。看著女子臉上開心的笑容,奇風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他肯定沒見過她……
一曲既罷,他們一同回到他原先的座位,因為她之前的位子已被人占去了。
「要不要喝啤酒?」奇風問。
她搖頭,向服務生另點了飲料。
就在此時,龍-馳出現了。情況也開始失控。
他杵在一旁看著好友與這名陌生的美麗女子,兩人一來一往、唇槍舌劍。
奇風心底升起一絲好奇和有趣。他興味十足地看著好友,一出現就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子,更奇怪的是,一向對女人冷淡的他,今天居然對一個陌生女子大動肝火。
從他們的對話聽來,兩人似乎早就認識,但不可能啊!
龍-馳長年待在國外,直到最近才回台灣;一到台灣就賣命工作,怎麼有時間認識這麼漂亮的女人?他怎麼會不知道?
好友超乎尋常的怒氣和對他隱約散發的敵意,都教奇風感到不可思議。
他看著兩人越演越烈的對話,奇風正想開口緩頰時,龍-馳竟拉著女子滑入舞池。
看著好友像拎小雞似的抓著那女子,奇風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但龍-馳渾身散發的強烈獨占感,讓他停止笑容。
難不成……他對這女子是認真的?
嗯……很可疑,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拷問他一番。
奇風還幸災樂禍地想著,渾然不知自己的大災難也正緩緩降臨。
「我不知道,你們除了是好朋友之外,還共享女人。」一個冷冷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
奇風寒毛直豎地轉過身來,看見儀君正一臉寒霜地瞪著他,雙頰緋紅,但他肯定她眸中閃耀的不是興奮,而是極怒之火。
「儀君?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不然就錯過方才的好戲了不是嗎?」她冰冷的語調,讓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早已習慣探察她冰冷面具下的真實情緒,他知道這回她是真的動怒。她眼底的傷心,也讓他的心一陣緊縮。
「君,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生氣?我找了你一天了——」
她閃避他的手,像看到髒東西般地瞪著他。
「不要碰我,永遠都不准再碰我了。」她拋下這句決絕的話,便扭頭離開。
此時,舞池裡響起一陣騷動,奇風分神地轉頭細看,卻看見讓他瞠目結舌的一幕——
龍-馳扛著那名女子,大搖大擺地離開舞池。
所有人自動讓出一條路,好奇的目光和有趣的私語,瞬間讓舞池充斥另一種不同的喧鬧。
奇風甩甩頭,不相信好友竟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來。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他非要挖出來不可。
不過,目前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想到儀君離去前的那一瞥,他的心像掉入北極的冰海。
他迅速離開Pub,卻已不見儀君的蹤影,也不見好友和那名陌生女子。他喃喃詛咒,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所有事情都在瞬間發生。
他驅車回到儀君的公寓,一片寂靜,仿佛風雨欲來。
雖然沒有聲音、沒有開燈,但奇風知道她已回到家,這讓他吁了口氣。
至少她是平安到家了。
他輕輕地脫去鞋子和外套,然後走進臥室。看見她抱著「阿奇」坐在床邊,愣愣地發呆。
她臉上心碎的表情,讓他的心一緊。
「君,你還好吧?」
她倏地抬起頭來,雙眸亮得不可思議,從窗外灑入的月光,像層銀紗罩在她身上。
她憤怒地將「阿奇」往他身上丟。「不好!」
看見玩具狗非但沒有砸中他,反而輕易地被他接住時,她的怒火更熾。
「一點都不好!你還回來干麼?!我以為你今晚會和你朋友忙得不可開交呢!」
「不可開交?」奇風滿臉疑惑地將「阿奇」隨手放在化妝台上,盡量不著痕跡地接近她。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頭發狂亂地披散在肩上,合身的淡藍色襯衫前襟已開了兩扣,隱約露出乳溝,緊緊包裹臀部的黑色窄裙已因先前的大動作,而微微撩起。
奇風的呼吸一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迅速起了反應。
「你少跟我裝蒜!別又露出那副無辜的表情,你敢說你剛剛沒有在那間Pub裡?還是我剛剛看到的是你的雙胞胎兄弟?」
「我承認我在那間Pub裡啊,我何時說過我有雙胞胎兄弟?」
「別岔開話題!」她大吼,混亂地撥開貼在頰邊的發絲。
他舉起雙手,笑道:「是是是,我不岔開話題。」
「少在那展現你的幽默感了,我不是要人家哄的孩子,更不是你隨便騙騙然後拍拍屁股就可以甩掉的女人!」
他眨眨右眼。「蜜糖,我只是同意你的話啊。再說,我從沒有想騙騙你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啊。」
儀君氣極地吼了一聲,跳下床毫無預警地撲到奇風身上,將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的他壓倒在地。
奇風感覺肺部的空氣在瞬間被擠光。他悶哼了一聲,隨即保護地摟住她。怕她力道過猛反倒傷了自己。
但她一點也不領情,熾熱的眼神迎上他的,雙腿纏住他的腳,半跨坐在他腰上,雙手則扣住他的脖子。
「給我聽著,你這傲慢的家伙!你一開始就利用我對你的無知,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對我發號施令,故意曲解我的話,讓你不知不覺進入我的生活。甚至企圖藉由性愛來控制我,把我變成你的性奴隸——」
「性奴隸?!」奇風岔氣地笑道:「這形容詞太誇張了點。」
「閉嘴!」她抓住他的脖子,搖了搖。「我還沒有說完,你以為你可以一直為所欲為地控制我。乖乖地對你言聽計從?!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不會再這樣了!我決定也該換我發號施令,也該換我把你耍得團團轉了!」
奇風眨了眨眼,有好一會兒不能消化她所說的話,但儀君已開始動手和他的扣子奮戰。
「呃……儀君,等等,你先冷靜一下。」
「你在求饒嗎?」她的眼一瞇,傾身對上他的視線。「來不及了,這次換我要好好地利用你,然後再把你踢到一邊。」
「君,寶貝,你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你必須先冷靜下來。」
「不要!我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所以你得付出代價。」她的手已不再顫抖,正順利地一顆顆解開扣子。
「是,我會付出代價……但是……」他看著自己的襯衫被拉出褲子,氣息不穩地問:「君……你在干麼?」
這回換她甜甜地微笑,緩慢而邪惡地吐出他的口頭禪:「你說呢?」
「你、你不會……」他眼底閃過一抹狐疑和不安。
「會!我當然會!」她終於成功地扒開他的襯衫,露出他精壯的胸膛。「拜你所賜,我成了好色女,結果你呢,竟然不甘寂寞又去亂把妹妹?!如果我沒聽到你的留言到那家Pub去。是不是就一直被你當成傻瓜耍著玩?你很風流嘛!既然你可以玩,我也可以!」
「儀君,寶貝,等等……」他柔聲道。
他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大概看見他和那名女子跳舞,誤會他了。簡言之,她在嫉妒!
他試著拉住她的手腕,但她掙脫,又繼續拉扯他的皮帶。
「慢一點,寶貝,我可以解釋。」
「我不想慢下來,更不想聽你的爛解釋。我有眼睛,我會自己判斷,你別想再指揮我了!」
她拉掉他的皮帶,重心不穩地從他身上跌下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君,小心點!」他想伸手扶她,卻被她拍掉。
「小心?小心什麼?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再也不知道該小心什麼了!我看我最該小心的人就是你!」
她把他推倒後,迅速地拉開他長褲的拉鏈。
今夜,他別想輕易得到解脫。他的女神已變成性感而殘酷的魔女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他們彼此交纏,躺在木質地板上,身旁散落著一地的衣物。
回想著方才經歷的風暴,蕭奇風帶著滿足的微笑,享受著她在他胸前的感覺。他們一動也不動地維持剛才的姿勢,他還在她體內,赤裸的肌膚相貼。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沒有開口,也沒有移動的意思。
終於,他開口了,低沉的聲音,緩緩地傳人緊貼在他胸前,她的耳朵裡。
「君,我去Pub是真的和龍-馳有約。我找了你一天,都連絡不到你,只能在手機裡留言。我只是在等-馳的時候,剛好看她一個人落單,所以邀她一起跳舞,真的沒有什麼……如果我真的想亂把妹妹的話,又何必留言通知你我在哪裡?」
儀君靜靜聽著,良久,都沒有響應。
忽然,奇風感覺到一滴淚落在胸膛,他著急地起身,捧起她流著兩行清淚的臉。
「君?你怎麼了?」
她撇過頭下說一語,只是眼淚越掉越凶。
「到底怎麼了?你別只是哭啊!」他用拇指拭去她的淚,卻趕不及她掉淚的速度。
「儀君……」他低喚她的名字。
她抽泣地捶著他的胸。「明明就說喜歡我,還說再不會對別人亂來,可是……可是……」
沒等儀君說完,他一把抱住她。
聽見他低聲輕笑,她氣得又往他肩膀捶了一下。
「笑什麼?」
「我還以為你對我都沒感覺哩!原來你也會吃醋。」
怕她又胡亂捶他,他先發制人,將她的手緊扭在背後,然後,才大剌剌地對她露出一個特大號的笑容。
「這是不是表示,君你也很喜歡、很喜歡我啊?」
儀君紅著臉,緊抿著嘴,眼底含淚死瞪著他。
「誰喜歡你啦?我、我只是討厭你那風流的豬哥樣。」
「那以後下管再漂亮的女人我看都下看一眼,只對你一個人風流,你還討厭嗎?」
「討厭就是討厭!你快放開我啦!」她習慣性地想伸手捶他,才發現雙手都被制住了。
他得意地瞥她一眼,儀君氣不過,低頭咬住他的肩頭。
「你以為抓住我的手,我就沒轍了嗎?」
「小魔女,看來我們今晚有得磨了。」
說完,他抱起她,走向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