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翔,你在發什麼呆?」怡伶好奇的問著。
「回憶!」閔翔答。
「年紀輕輕的有什麼好回憶?」
一抹難解的笑意展現在閔翔臉上,他看著手腕上的紫色佛珠,自戴上它後,從未取下,至今也好幾百年了,而他也懶得去算那已過的歲月。現在聽到怡伶說他年紀輕輕,其實,那也只是他的外表而已。
見閔翔沉默不語,怡伶又說:「從你一個月前出現在我們家的門口到現在,我好像沒聽你說話超過十句,你可別和兆邦在一起久了,變得和他一樣。」
閔翔只是笑而不答。
「對了!周大哥呢?」怡伶看到向來和閔翔一起的周建佑今天居然不在場,倒有些意外。
「少主交代我獨自留下,辦完私事後,再去和他會合!」
「這是不是表示,你要離開我們了?」怡伶的嘴立即嘟了起來。
「暫時!這一個月,我學到許多東西,足夠我應付現在的社會。」
閔翔回想起這一個月的所見所聞,不禁比較起現在和以往的社會,一個自由開放,一個故步自封;一個民主平等,一個權貴分明。
兩者各有利與弊,若能擷取中庸之道,不知那時的社會是否就會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爭端和戰亂?閔翔忍不住在心中歎道。
「閔翔,你該不會和周邦一樣吧?」怡伶想起兩年前,閔翔的好友周邦,為了尋找心愛的女子,死後仍魂魄不散的追尋,直到一償宿願。
「我和周邦不一樣,我有形有體!」閔翔平實的述說,彷彿再正常不過。「今天我是來和你以及兆邦道別的。還有,你要小心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體很好啊!」怡伶的臉上多了抹嫣紅嬌羞。
「這屋子再過八個月,將會有弄璋或弄瓦之喜!」閔翔肯定的說。
「弄璋?弄瓦?我要當爸爸了嗎?」鄔兆邦從書房走來,正巧聽到閔翔的話尾。他走到怡伶身後,一手搭在她肩上,溫柔地問:「是真的嗎?怡伶,我真的要當爸爸了?」聲音中有掩不住的喜悅。
「老公,別急!我也是今天才剛知道的。」怡伶看著閔翔,「倒是你怎麼會如此肯定?」
「是少主說的。」閔翔口中的少主即為恰伶所說的周建佑。
「周大哥?他還會再來嗎?」怡伶從來視周建佑為大哥,和他之間似有股說不上來的親切、熟悉。
「當你需要他時!」
聽了閔翔的回答,怡伶難掩失望之情。
那毫無掩飾的神情,閔翔一看就知她是真心喜歡並關心少主,怪不得少主對她也是如此。
「實在是像極了郡主!」閔翔忍不住脫口說出。
「郡主?」恰伶不解的重複。
一旁的兆邦一向和閔翔有著極佳的默契,他深知閔翔耿介、少言的性子,如果讓他那好奇心重的老婆打開「探索」的關卡,那麼閔翔是注定一整天耳根不得清靜。
於是他找了個話題,轉移怡伶的注意力,「告訴我,你在產檢時,醫生怎麼說?有沒有特別交代哪些東西該吃,哪些碰不得?」
恰伶不禁笑道:「認識這麼久,我還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呢!不過,我跟你講……」
兆邦見老婆中了計,正想和閔翔使個眼色,要他趕緊「溜之大吉」,才發現,閔翔不知何時已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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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都準備好了。」
「好,我馬上過去。」-
嫣凡,一位美得該站在攝影機前,而不是處在幕後掌理一切的女子;她今年才二十五歲,擅長編劇,當導演掌鏡則是最近六個月的事。
在這六個月內,她已經陸續拍了近十支MTV。而每支MTV拍出來的效果,都令人肯定她天生是吃這行飯的;簡簡單單的鏡頭就將主角的特色發揮到極致。也因此,每家唱片公司為了宣傳,皆不惜重金禮聘姑嫣凡,只為了她掌鏡拍攝的高效果-
嫣凡,美得柔順、古典,任何人看到她都不可能輕易忽視。她的美,讓男人想保護她、擁有她;讓女人不忍嫉妒,只想和她深交。
她的美是優點,也是缺點。優點在於讓人注意她,這一點在演藝圈內,不管任何一個職務,都是重要的、也是必須的;缺點則在於難免招來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與惡意中傷-
嫣凡不懂,為何一個女人只要表現得獨立自主、不依靠男性,就要被人和「好強」、「不服輸」等名詞畫上等號?而那些男人又為什麼不能接受單純的「不」,反要認為她是拿翹、故作清高?-
嫣凡來到拍片現場,今天拍攝音樂MTV的男、女主角皆為一時之選,而且男主角也是主唱人——凌皓是標準偶像型人物-
嫣凡在一天前已經和男、女主角溝通過拍攝的內容,也確定副導已把內容和他們再確認,她自己又看了一次佈景、燈光及攝影機下的效果,沒問題後才點頭開拍,而男女主角早站在位置上準備好-
嫣凡只用兩個小時就將這支四分鐘長度的MTV拍攝好。由於是棚內作業,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達到她預期的效果。而且這群工作夥伴,和嫣凡已經合作過許多次,工作起來默契十足。
嫣凡注意到今天拍攝的內容中,原只是一場十秒鐘點到為止的激情戲,身為男主角的凌皓,卻拉長時間至少二十秒,他和那女主角入戲的程度,幾令一旁的工作人員情緒為之沸騰。
嫣凡知道凌皓是故意的,只是想知道她會有何反應。她仍一語不發地繼續拍攝。當喊「卡」時,她見到凌皓的眼中有一抹得意,而當他得知是要繼續拍攝下一幕時,眼中的怒火,只有嫣凡一人瞭解。
那場激情戲,效果好到像是假戲真做。嫣凡正因效果太好才沒制止,但心中充滿了愧疚,明知他只是想讓她嫉妒、生氣,偏偏她一點感覺也沒。
MTV完成後,-嫣凡交代助理她要一人獨處,而為了避開凌皓的等候,她一直待到入夜才返家。可是,她十分清楚,凌皓一定會到她的住所去。
果不其然,當天夜裡凌皓來到-嫣凡的住處,生氣的對她大聲謾罵,而-嫣凡仍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凌皓的激動與-嫣凡的平靜,成了強烈的對比。
「為什麼?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我關心你!」-嫣凡真誠的回答。
凌皓並未因她的話而平靜,反而更生氣的責問:「關心?關心不是愛!我要你愛我、注意我,甚至會為我生氣、嫉妒!」
「我……」
「既然不在乎我,當初為什麼要答應我的求婚?」-
嫣凡無言以對的望著凌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
看到嫣凡一臉的茫然,凌皓的男性自尊霎時蕩然無存。
「天啊!你真懂得如何傷人!」凌皓痛苦的說,「是因為我跟你求婚,所以你點頭答應了?還是因為我們在孤兒院長大的相同背景?還是,你是我一手帶進演藝圈的,為了報答我?」他的音量已經愈來愈大。「你說話啊!回答我呀!」
「我……我不知道!」嫣凡無助的搖頭,像是在做困獸之鬥般的掙扎。「你……後悔了?」
「我希望……我是後悔,可惜……」凌皓傷心欲絕的看了嫣凡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他愛她太深,深到想用一切方法來證明自己對她的愛,而只奢求她能回報其十分之一。偏偏……
嫣凡看到凌皓如此,自己的痛苦並不比他少。只可惜,她就是無法回報他相同的愛。
她知道自己很喜歡他,但就像朋友。
她知道自己也很愛他,可是卻是妹妹敬重哥哥一般的親情。
她有愛人的能力嗎?像情侶、夫妻之間的愛?
她好痛苦,尤其是最近,她總覺得有人在撕裂她的心,但,為什麼?
她只想暫時拋開一切。
也不管是否夜已深,嫣凡撥了通電話,沒多久話筒傳來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
「兆邦嗎?我是嫣凡,我想等一下到『新秀』把今天拍攝的影片剪輯成MTV,方便嗎?」
兆邦和嫣凡曾是多年的工作夥伴。直到三年前,兆邦改往音樂方面發展。
她和兆邦能成為工作夥伴,並且長達三年之久,除了他較她年長,也或許是他的沉默,帶給她另一種沉靜的力量;和他在一起,嫣凡只有安心與安全感。
他對她就像是兄長愛護小妹妹。也就是這種態度,嫣凡對他總有某種程度的依賴與信任。
她是一位孤兒,對於親情與安全感是最渴求的,而這些兆邦都慷慨付出。
「怎麼這麼急著要把工作完成?該不會是想休息一段時間吧?」兆邦根據多年和她一起工作的經驗推斷。
「如果是呢?」嫣凡不置可否的反問。
「這麼糟?還是……和凌皓有關?」兆邦敏銳的心思,向來能抓住事情的重點。
嫣凡只是苦笑不答。而她的緘默對兆邦而言,則是默認的表示。
「想去就去吧!我會打電話交代樓下的警衛一聲,讓你通行無阻!」
「謝謝!」
「-兒,別忘了,你是特殊的,而且你擁有比別人寶貴的東西,知道嗎?」
嫣凡聽到兆邦掛上電話的聲音,嘴邊綻放釋然的微笑。兆邦確實太瞭解她了-
,是她的姓,是她被送到孤兒院時,唯一擁有的東西。這個姓在台灣似乎不多,至少她還沒碰到和她相同姓氏的人。如果有,縱使沒有血緣也算是同姓宗親吧!這麼一來,她或多或少也可掌握到一些關於她親生父母的線索,只可惜老天爺連這一點也不讓她如願。
當兆邦知道她是在孤兒院長大,更有一個特殊的姓,和別緻典雅的名字。從此,兆邦叫她——兒,代表她是特殊的。
嫣凡拿起車鑰匙,也不管現在已經是深夜,毅然決定將今天拍攝的MTV剪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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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兆邦是大家爭相爭取的唱片製作人,由他製作的唱片,銷量沒達到六白金以上者,至今還沒發生過;即使他不擅交際,但由於製作內涵得到同行和銷售量的肯定,他始終是炙手可熟的。
而「新秀傳播」是他與朋友合夥創辦的另一事業。
嫣凡順利的進入「新秀」,看來兆邦早已通知警衛,再看到警衛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或許對他而言藝人即是「異人」,而藝人則包括所有演藝圈裡的人,不管是何職務。
嫣凡來到剪接室,看到屬名為「飆」的錄影帶,正是凌皓這次專輯唱片的名稱。
影片中的凌皓,如此神采飛揚、俊逸,她和凌皓的爭吵彷彿仍在耳邊迴響……
搖搖頭,甩開煩人的思緒,她專心於工作上,反覆再三的重播再重播今天的工作成果,一心想將帶子剪輯好。直到確定不用再補接任何鏡頭時,她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看著停頓在螢幕上最後一個鏡頭的凌皓,嫣凡不懂自己為何不能接納他?她從未戀愛過,也不知「相屬」是何種感覺,她只知道,絕不是像她和凌皓現在這樣,有時連「相知」都談不上。
她記得當兆邦得知自己和凌皓訂婚之事,曾特地打電話來詢問,那字字句句還縈繞耳旁,那些話她也常拿來自問——
「你是真的愛他?還是因為他和你曾經有相同的童年?」
「我瞭解他!」她回答得模糊。
「那他呢?他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夢想、你的希望嗎?」兆邦絲毫不肯放鬆,緊咬著她一心逃避的話題。
他的追問,讓她招架不住。
「若他知道,他一定會認同的……他一直是那麼照顧我……」當時她勉強的回答。
「-兒,認同並不表示他就適合和你共同生活,你知道嗎?就像他的百般照顧,也不表示可以和婚姻相處之道畫上等號的!」
當時兆邦迭聲的追問,讓嫣凡幾乎想痛哭出聲。但她終於還是強忍住,藉口須去赴另一位製作人的約,匆忙的掛上電話。
悲哀是當時的心情,至今仍是如此。
自己愛凌皓嗎?答案是;不!
那為何要答應他的求婚?因為瞭解他。他們曾一起待在孤兒院好長一段歲月。後來凌皓幸運的有人收養,而她則到十六歲時才獨自離開孤兒院。
嫣凡認為曾經擁有相同的童年,使自己能無怨的包容、感受他的一切行為。只可惜沒考慮到,凌皓所需要的、想擁有的,不只是包容。
他要一份愛,一份永垂不朽、卻自私的愛,縱使他已經擁有廣大的歌迷與影迷;對他而言,那是不夠的。
凌皓在演藝圈發展也有五年的時間,五年才能爬到目前「超級偶像」的地位,這期間看多了「偶像」如曇花一現般的來去,他心裡的不安可想而知。
嫣凡也曾想過,或許正因為如此,凌皓才會看上自己。因為自己是「忠誠」的?是嗎?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們之間的「愛」不是很悲哀嗎?
嫣凡不由得苦笑,有了這份認知,自己至少可以朝這方面做心理調適,而不再沉溺以往,對虛無縹緲的愛嚮往、渴求。
嫣凡調整一下坐姿,才感覺到渾身僵硬,自己都不知道呆坐了多久。
她將東西收拾好,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早上八點,她想將錄影帶交給兆邦,並交代一些相關事宜。
考慮了一下,嫣凡決定直接拿到兆邦家中交給他。反正回家時正好順路,而她也好久沒見到怡伶了。
嫣凡撥了通電話,接電話的是怡伶,得到歡迎的邀請後,嫣凡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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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嫣凡來到兆邦和怡伶所住的地方。按了門鈴,她背對著門站著。
嫣凡的視線被剛踏出電梯的人所吸引,那是一位仿若踏錯時空的男人;大概比她整整高出一個頭。
嫣凡從未如此主動的注意男人,他是例外;也是唯一的一位。
那人將頭髮整個往後梳,紮了起來,正是時下流行的男士裝扮,而且還相當前衛;連他的穿著也像是從時裝雜誌走出來的人般,但她還是覺得他是踏錯時空的人。
他的氣勢像是武俠小說中所描述的俠義之士。身材挺拔、寬肩窄臀,走起路來英姿勃發,渾身散發一股令人迷眩的英氣,彷彿全天下都在他腳下似的,但卻又少了一份壓迫感。
他就是如此特殊,如此的不尋常。
當他停在她面前時,她竟然覺得「他」很面善、很熟悉,她竟不由自主地想靠過去!
這個感覺與想法,嚇壞了嫣凡。她很想轉身逃避停在面前的這個人,偏偏她就是動彈不得,彷彿有股無名的吸引力定住她一般。
「知道嗎?你的眼睛有抹淡淡的紫色。」
他會開口對她說話,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因為她不認為他會隨便和女孩搭訕,而他所說的話,更令她大吃一驚。
「我……」
「嫣凡,閔翔,你們來了!」
怡伶開門和他們打招呼,也打斷了嫣凡想講的話。而「閔翔」這個名字,卻讓她感到莫名的刺痛。
為什麼?
嫣凡不敢確定,應該說是不敢想,為什麼自己對這位從沒見過面的人,居然……在意!
嫣凡有些後悔,今天為什麼會想來兆邦家?她茫然的自問,是緣?還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嫣凡,進來呀!別被閔翔嚇著了。」怡伶熱情的招呼著。她對嫣凡向來有好感,女性間莫名的較量從不存在她和嫣凡之間的。
為了躲避那人熾熱的目光,嫣凡趕緊先行入內,她只想避開,就算是短短的幾秒鐘也行。
嫣凡走進客廳,就看到兆邦正優閒地啜飲咖啡。兆邦還來不及開口,就被嫣凡的話打住。
「我……我們可以到書房談一下嗎?」嫣凡的要求或許唐突,不過兆邦還是點頭。
嫣凡隨著兆邦往書房走去,經過閔翔身邊時,仍不由得自眼角瞄了他一眼。
直到嫣凡和兆邦進入書房,恰伶才問:「閔翔,你該不是為她動了凡心吧?!」她敏感的問著閔翔,幾乎可以感覺到他們身上有某種電流流通。
「我?是嗎?你何以有此一問?」他微笑地反問恰伶。
「別忘了,我也談過戀愛,更何況你看嫣凡的眼神特別與眾不同呢!如何?需要我牽紅線嗎?」怡伶打趣的說著。
「快當媽媽的人,疑心病較重。」
閔翔的這句話,使怡伶羞紅了臉,她的手自然地撫向小腹,為腹中的小生命喜悅著。
「我來這麼久了,怎不見貴府有何待客之道?」閔翔笑睨怡伶,「可不可以先給我杯水,然後我好坐下來接受你一肚子的『審問』?」
怡伶笑了笑,進廚房端了杯冷飲出來。
「我知道你對我這一個月的行蹤百般好奇,好了,現在你想如何拷問?」閔翔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你這個月都和周大哥在一起?」
「沒有!」
「沒有?」怡伶訝異的看著閔翔。「那你這個月人都跑哪裡去了?」
閔翔只是笑而不答的望著手中的杯子。
「不說就算了!」怡伶聳聳肩,故做不在乎的樣子。只可惜嘴嘟得高高的,洩漏出相反的意思。
「我還以為你對自己會生男、生女較感興趣呢!」閔翔打趣的說。
「生男、生女還不都是一樣,都是自己的骨肉啊!現代人的想法又不像你們那時候——」怡伶不屑的說著。「那麼迂腐!」
「或許。」
這個話題反倒使恰伶想起上次的疑問。
「閔翔,你和周大哥到底算是人還是——鬼啊?」
「都是,也都不是!」
「這算什麼回答?」
「事實。」閔翔正經的說。
「上次你脫口說出的郡主,是誰啊?」怡伶好整以暇的坐在閔翔對面,緩緩的提出問題,並緊緊的盯著他看。
「是少主的妹妹。」
「那她現在還……」怡伶想了一下道:「也跟你們一樣?」
「不!」
「閔翔,你說清楚嘛!」怡伶懊惱的叫著。
「我、少主和周邦,這是一段很長的故事,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聽到閔翔這麼說,怡伶知道再追問也不會有結果,只好反問他另一個問題。
「周大哥要你留下來,是不是像周邦為了找心愛的戀人,而你也是為了找……」怡伶看到走出書房的兆邦與嫣凡,自動停止這個話題。
「都搞定了嗎?嫣凡。你是不是又一夜未眠了?」恰伶假裝生氣的問。
「奉你之命,我這就回家補充體力,下次再找機會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你的『媽媽經』。」嫣凡輕柔地說。
「你只要別又為了工作忙得忘了自己,就好了!」恰伶關心地說。
嫣凡感激的一笑。「那我先走了,拜拜!」
嫣凡和兆邦、怡伶點頭示意,在他們的陪同下,一起從大門走出。而這期間,她連瞄都沒瞄閔翔一眼,更別提禮貌的點頭示意。
恰伶看到嫣凡的表現,心裡更加篤定她和閔翔之間勢必產生了某些「化學變化」。要不,嫣凡一向待人都是客氣有禮的,怎會獨對閔翔視若無睹、冷漠至極?送走了嫣凡,怡伶正想迫問閔翔詳情時,卻發現他不見了。
「這傢伙!還死鴨子嘴硬地否認他對嫣凡沒意思!」怡伶生氣的說著。
「老婆!胎教,胎教!」兆邦疼愛的提醒怡伶。結婚兩年來,他對她的愛未減卻增。
「我只不過希望或許我們能幫得上忙,他對我們倆有啥好隱瞞的嘛!」
兆邦輕輕的摟著怡伶,柔聲的提醒:「或許是時機未到,也說不定閔翔有他的考量或是難言之隱啊!」
恰伶歎了口氣,將頭靠在兆邦身上,聽到兆邦的話,她什麼氣都消了。
「我知道,我只不過……」
「希望每個人都能像我們?!」
怡伶微仰著頭看著兆邦,對於老公的瞭解,只能回以衷心的微笑。
「我太心急了!」恰伶輕歎道。
「不,是我們都太喜歡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