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晚上,都是小麥和原非輪著陪燕子守店,李皓反而不見人影。燕子平日恣意支使他已經成了習慣,現下不見了他倒是有點不習慣。
她不好開口問他們,畢竟每一個人都知道她抱著不想和李皓復婚的心理,自當對李皓不聞不問才正常。
這天晚上,小麥一出現便把燕子按坐在椅子上,再遞上一大杯酸奶。至於店面,自然要被挺胸叉腰的她接管了。
「怎麼不見了李皓?」坐在小麥後面的燕子隨意問。
「他快死了耶!」小麥一邊應付著玻璃櫃前的女孩,一邊側頭答她。
「小麥!」燕子斥叫。
「我沒講假耶,李皓的確只剩半條人命啦,快死了啦。」
「究竟什麼回事?」燕子驚訝。
「管他什麼回事啦,他以前那樣對你,死了更好!」小麥粗聲粗氣地回答她,接著又很溫柔地朝前面的女孩說,「這兒剛好五十元……多謝。」
「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
「不提就不提嘛!」小麥哼了一聲,「他請了幾天假不知在搞什麼,後來聽說是把自己關在書房用電腦用至深夜,怎知著涼了,聽說是扁桃腺發炎引至高熱,卻繼續對著電腦埋頭苦幹,餓了就方便面充飢。
你那過了時的婆婆幾乎打破了他手機也找不著他,慌忙上他家查看,才發現他趴倒在電腦前好半天了。」
燕子嚇了一跳,「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喝!不就是弄你的相……」小麥猛地窒住,抬頭偷望了燕子一眼,大抵發覺她正盯著自己,連忙慌張回頭,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
燕子聽得也看得清楚,猛然記得前幾天小麥到她家裡起勁翻著她的相片簿,及至見她沐浴後出來,便手忙腳亂地把什麼塞進自己的手袋裡……
莫非李皓為求一張相片,出動小麥深人虎穴,偷她的相片去合成?燕子又好氣又好笑,便裝做不以為意地問:「他沒事了吧?」
「快死又死不了那種啦。」
那就行了。燕子聳聳肩,沒有再說話。
三天後的上午,她在家裡接到李皓的電話。
才剛按開接聽鍵,便聽得他操著沙啞如老牛一般的嗓子在吼叫:「找到我們合照的婚紗照了!
「是嗎?」
「是啊是啊!我立即拿來給你看!
「我現在沒空。」
那邊當場沒了聲。
「不過,下午我倒是在家。」燕子閒閒地說。
「真的?」那邊立時又顯得精神百倍。
「你可以當假的。」
「不不不!
放下話筒時,她微微笑了—看在他曾經說過愛她,又說過此生除了她,不可能再應付其他女人的分上,看看又有何妨?
何況肚裡的孩子日漸長大,她行動越顯不便,衣食住行這些瑣碎問題嘛,自然是有個男人在身邊打點打點更好一些。對了,如果相片做得逼真的話,李皓必定得寸進尺討好她,那麼,應該如何「勒索」他才是?
燕子眨了眨眼睛—一層業主名字寫著「文燕」
的樓房?一輛車主名字寫著「文燕」的車子?『個從今以後都標識著「此君只屬文燕所有」的男人?主意挺不錯吧!
想著想著,她呵呵地笑了—果真是理性而不失感性的文家女人啊!
門鈴突然響起,她微微一笑,就知道李皓剛才站在門外打的電話,大抵聽得她說話,不怕死地敲門來了。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