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聖羅亞學園
雨後的山中,有一種溫和雅致的韻味,深綠色的湖水蕩漾著波光,這樣寧靜的景色令人心曠神怡,也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
湖邊有一座深紅色的古樸涼亭。
亭內,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學生安適的沉睡著,完全沒聽到上課鐘聲已經響了很久,她的褐色長髮遮面擋住惱人的陽光,以冰涼的石椅為床,舒舒服服地享受秋日的涼爽舒適。
忽然一陣風吹起,吹落了她臉上的褐色秀髮,露出她白皙如上好溫玉的臉龐,她的嘴角微彎,精靈似的美顏在柔煦的陽光映照下,顯得更加甜美動人。任誰見了她這模樣,都捨不得責罵她,不過這會兒……
「水瀲灩,你睡死啦!」一個女孩氣沖沖地步向涼亭內的女孩。
但那個名喚水瀲灩的女孩卻不為所動的保持著慵懶的睡姿,一點驚醒的跡象都沒有。
女孩見狀,可愛的俏臉霎時氣黑了,她用力甩了甩自己捲翹的馬尾,圓滾滾的大眼氣呼呼的瞪著仍沉睡在夢中的水瀲灩。
她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別和她計較,然後換上一副嬌滴滴的笑臉,嗲聲嗲氣的道:「小灩灩,該起床囉!」
她一喊完就見水瀲灩迅速地坐起身來,做出欲嘔狀。
「拜託,別再荼毒我了,杜大小姐,你的柔情萬種,小女子無福消受,你就留給那位不知名的『幸運』男子吧!」
其實她早就醒了,她從小接受各式各樣的武術訓練,若是睡到連杜詩詩的腳步聲都沒聽到,那她早就被人暗殺了,說不定連她墳上的草都長到膝蓋了。
杜詩詩看著她毫不在乎的俏臉,忍不住抱怨道:「喂,水同學,你知道這年頭的班長很難當嗎?拜託你別再把翹課當理所當然好嗎?唉!明明就是姐妹,你和你妹妹水伊伊怎麼會差這麼多?有時候我真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你妹妹,人家伊伊既文靜又有氣質,而你則是又懶又沒氣質,真不知道你是水媽媽從哪裡抱回來的?」
水瀲灩瞄了好友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你上課的時候忘了有我這個人存在不就得了。」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她,她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杜詩詩撫了撫額頭,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瀲灩,你知道你現在是學校知名的問題人物嗎?水瀲灩這個名字在聖羅亞學園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我是可以忘了你的存在,但教授們會放過你嗎?找不到你,他們就會拿我開刀耶!」說起來她真的好可憐,也真是交友不慎。
水瀲灩聞言笑彎了嘴,「親愛的詩詩,身為十幾家五星級飯店的繼承人,你怎麼可能連那些不中用的老頭都應付不來,你的能耐應該不會只有這樣吧?」
此時,下課的鐘聲響起,杜詩詩還來不及說什麼,水瀲灩已經拿起被丟在一旁的背包,拉著杜詩詩往校門口跑去。
一路上,她拉著杜詩詩以跑百米的速度衝出校門,讓一群拿著情書準備給她的煩人蒼蠅根本來不及說話,只能看著她呼嘯而過。
順利衝出校門後,水瀲灩才放開杜詩詩的手,讓氣喘吁吁的杜詩詩休息一下。
一身狼狽的杜詩詩氣憤地瞪著她,因為她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被她搞成了什麼樣子。
而水瀲灩則是笑容滿面地對杜詩詩道:「不用謝我了,倘若你又黏了一大堆蒼蠅回家,你家的蒼蠅拍絕對不夠用的。」說完,又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你……」杜詩詩喘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明明就是她自己在躲蒼蠅,居然還把她拖下水!雖然她氣得想把她痛扁一頓,但卻只能靠在路邊的車上不停地喘氣。
水瀲灩突然張大水眸,對著杜詩詩身後的車大叫:「哇!好棒的車!」
這是她最想要的蓮花跑車耶!
多麼棒的蓮花跑車呀!這部蓮花跑車是今年最新的銀色車款,不僅有流線型的車身,還有一體成型的絕佳美感和令人讚歎的超強馬力。
糟了!這個車癡又黏上去了,今天不曉得幾點才能回得了家?杜詩詩在心中哀歎不已。
水瀲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至車旁,眼睛發亮地盯著那部蓮花跑車,小心翼翼地伸出白玉似的雙手,從車門慢慢的撫摸至車頭,然後再順著車頭撫至車尾,就像在審視最心愛的寶貝一般。
「同學……嗯……請問你是在幫我擦車嗎?」突然,一個好聽而略帶戲謔的男性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水瀲灩倏地停下動作,一回頭便瞧見一個氣質高雅的男子優閒地站在她身後。
她怔愣了一下,猛然向後跨離一大步,清靈的美目卻不期然撞入一雙漂亮的淺褐色瞳眸裡。
看著他的眼睛,她覺得自己就像被電流通過似的,全身顫抖不已,但她卻選擇忽略這種異樣的感覺,開口道:「我像擦車的嗎?」
水瀲灩不悅地瞪著他。
俊美的男人她看多了,水氏家族的男人個個長相不俗,她什麼俊美的人沒見過,所以她才不會被他的美色給迷惑。
只是她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她看過唯一一個能把牛仔褲和T恤穿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不過,像他這樣的男人,伸展台上就有一堆了,誰希罕他啊!
唐雅哲噙著一抹斯文的笑,閒適優雅的站著,但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卻略帶興味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孩。
聽她不客氣的問話和率直的態度,完全不同於以往對他巴結奉承的女孩,他興味十足地打量著她。
只見她身著一件水藍色的短裙和淡藍色的上衣,且衣擺還毫不在意地拉出來,看來這女孩非常有個性,她美麗的大眼裡透露著不馴的光芒,可以想見她看似清純嬌美的外表下有著不馴的性子,這女孩想必是十分耐人尋味的。
他突然很想逗逗她,「你長得不像,但你的行為卻很像。」他溫潤的嗓音聽起來很舒服,但語氣裡卻飽含著戲謔的意味。
水瀲灩看著他身上那枚代表三年級的深藍色校徽,挑著眉道:「學長你想太多了,你的車還不夠格讓本姑娘親自動手擦呢!」
他真的很無聊耶!真想踢開他繼續欣賞那部美麗的銀色蓮花跑車。
她斜背著包包,任由一頭褐色的長髮隨意披落肩上,看起來還真有些像街頭的不良少女。
唐雅哲淺褐色的瞳眸閃過一抹興味。「可愛的學妹,請原諒我的鹵莽,只是學長以為學妹你在用你那雙細嫩的手幫我的愛車乾洗,所以覺得有些不忍。但既然事情不是這樣,學妹你可以繼續擦,不過若是磨破了手,請小心別讓我的愛車沾上污漬,要不然洗起來挺麻煩的。」
唐雅哲表面上仍維持著高雅的禮儀,但卻一反常態地逗弄著水瀲灩,見她不馴的大眼中燃起熊熊火花,他笑得更開心了。
水瀲灩惡狠狠地瞅著他,語氣不善的道:「不勞學長擔心,不過這麼拉風的車有時候可能不光只是會沾到污漬,學長記得多提防錢幣、鐵絲、鐵條之類的東西。」她的話裡不無威脅的意味,要是他真的惹惱她,她一定會讓這部蓮花跑車毀容,成為名副其實的「憐花」,一朵可憐的花。
說完,她拉著癡癡看著唐雅哲的杜詩詩迅速離去。
藍海咖啡廳
直到水瀲灩帶著杜詩詩來到她們時常光臨的藍海咖啡廳,杜詩詩才回過神來。
「啊!我們怎麼會在藍海?那個帥哥呢?怎麼不見了。」她歎了口氣,心中滿是惋惜。
一旁的水瀲灩不悅地盯著她。
「總算醒啦!我還以為我得在你耳邊敲鑼打鼓,你才會回魂呢!又不是沒看過帥哥,你幹嘛這麼飢渴?」
真是不爽,剛才被那個臭傢伙給損了,現在還得在這兒看好友對他發花癡,她今天還真背!
杜詩詩訝異地說:「瀲灩,唐雅哲可不是普通的帥哥,他是我們聖羅亞學園創校以來最帥的男生,他有著阿波羅般的俊秀臉孔和媲美布萊德彼特的純真笑容,而他那雙淺褐色眸子是那麼的誘人,能被他深情地看上一眼,是全聖羅亞學園女生的願望。」說完,她又露出一臉陶醉的表情。
水瀲灩不禁搖了搖頭。
她一臉無聊的擺擺手道;「那又怎樣?帥哥到處都有,而且一山還比一山高,說不定你以後有機會看過各色俊男,就會覺得他不帥了。況且只有一張臉能看,以後能靠臉吃飯嗎?」
她說到最後語氣裡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嫌惡。真的不是她現實,而是她最痛恨只會靠一張臉騙女人的傢伙,在她的想法裡,男人長得太帥就會成為禍害,而其中之最,當然就是像他那種小白臉。
杜詩詩用力地搖頭,似乎很不能認同她的說法。「唐雅哲可不是只有一張臉喔!他的家世很顯赫耶!他是唐氏跨國企業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以後一定會成為鑽石級的單身漢。」唐氏企業可是目前國內資產最雄厚的跨國企業呢!
聽完她的話,水瀲灩仍然不感興趣,她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道:「那只不過是他會投胎罷了,說不定他以後還會是個敗家子呢。」
她忽然覺得有點煩躁,青蔥玉指厭煩地把落下的一綹秀髮撥回去,但沒想到她這個舉動卻吸引了一票癡癡望著她的男孩。
哼!一群蒼蠅。水瀲灩怒瞪著他們。
杜詩詩無法忍受自己的偶像被人詆毀,急切地反駁道:「他很聰明的,自轉學來聖羅亞至今,一直都是第一名,而且他也是呼聲最高的學生會長候選人,怎樣?他實在讓人找不到缺點吧!」
水瀲灩已經快受不了那些男子的注目禮了,但杜詩詩還一臉非要她認同唐雅哲的模樣。
在沒辦法之下,她只好點點頭,示意杜詩詩換個話題。「對啦!」
沒料到杜詩詩卻像沒看到她的暗示一般,仍然欲罷不能的說著:「他是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不過他非常忙碌,所以很少看到他待在教室聽課,因此想堵到他的成功機率非常低,我們今天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才能幸運地見到他,而你居然跑得那麼快!」
她歎了口氣後,又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
水瀲灩輕哼一聲,「不過就是個帥一點的富家少爺罷了,他個性那麼惡劣,就算條件再好也沒用。」她交疊著雙腿,啜飲玻璃杯裡的飲料。
她實在不懂現在的女生怎麼那麼注重外表,雖然感情的事她也不是很懂,但她卻覺得一個對自己體貼溫柔的男人,比那些條件好卻高傲的男人好太多了,像剛才那個唐雅哲一定是高傲男人的個中翹楚,而且瞧他那副德行,說不定他還崇尚沙文主義呢。
水瀲灩托著香腮,指尖隨意的梳攏秀髮,腦子裡掠過唐雅哲那張俊秀的臉孔。老實說,她真的不覺得那個臭男人有好到可以讓全校女生為之瘋狂,除了他比一般人帥了一點之外,他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她對他的車的興趣比對他還要大得多。
高雅的銀色車身……美麗的蓮花跑車,她乾脆回家纏著老爸買一部給她,省得她一天到晚垂涎他的蓮花跑車,結果弄得連她自己也唾棄自己。
水瀲灩烏溜溜的大眼一轉,看著一旁的杜詩詩仍有一口沒一口地吸著玻璃杯中的飲料發呆,她起身掏錢付帳,跟仍在失神中的杜詩詩象徵性的說聲再見,回家去也。
水家位於台北近郊,他們在很久以前即買下附近的土地,以做為經營之用。
繞上坡道,水家大宅漸漸出現在水瀲灩眼前。
她的白色布鞋踏著輕快的步伐,嬌美的小臉享受著微風的輕拂,一手拿著冰涼的珍珠奶茶,另一手則毫不在意的抓著包包,優閒的散步回家。
不過她的優閒可是得來不易的,像她那個嬌弱的妹妹水伊伊可就沒辦法脫離保鏢保護的生活。
水氏紡織在台灣紡織界一直穩坐龍頭,信譽也一向非常良好,這幾年因順應時勢,開啟了多元化經營,進而擴張成為台灣的知名企業。
因為怕樹大招風,水瀲灩和她妹妹水伊伊自小就被保鏢環繞。
她還記得自己從小就非常厭惡被數名保鏢跟隨的感覺,那真的是一點自由也沒有,所以她在十五歲那年堅決的向父親證明她可以保護自己,她為了自由而勤練多年的拳腳功夫不僅讓她足以自保,必要時還能攻擊企圖不良的歹人。
走到家門前,水瀲灩抬起手讓門上的指紋掃瞄器鑒定她的身份,掃瞄過後,大門立即自動打開,她走進花園左拐右彎,再繞過寬敞的客廳,上樓走到自己的房門前。
她拉開造型優美的銀質把手,進入將近三十坪的房間內。粉紅色的房間裡擺滿了許多汽車模型。她一轉頭便看見她母親簡琳琳坐在她的床上,旁邊還擺了幾隻貓布偶。』
「回來啦!」簡琳琳笑瞇瞇的招呼著她。
水瀲灩看著母親的笑臉,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脾氣。「媽,如果你再把那些白癡貓放在我床上,我就把它們變成串燒貓再還給你。」
她真是受夠了,三不五時就看到這些討人厭的東西,她的心情怎麼會好得起來?
簡琳琳聞言,立即收起笑臉,拿著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一條白手絹泫然欲泣的說:「灩娃,你真的不喜歡這些可愛的貓嗎?媽以為你會喜歡,所以特地請人買的,要排好久好久才能買到的。」她哭得悲傷不已,活像水瀲灩是個不懂事的女兒,還將她的心意丟在地上踩一樣。
水瀲灩轉頭看著簡琳琳唱作俱佳的表演,不禁搖頭歎息,最後她有些氣悶地道:「好啦!隨便你。」
誰教她是她的女兒呢!
看著母親迅速露出笑容,她只覺得無可奈何。
晚飯過後,水家一家四口平常都是各做各的事,但今晚卻一反常態地全坐在客廳裡。除了簡琳琳和水伊伊已經準備好看戲的瓜果零食外,一家之長水伯聖嚴肅的臉上竟有些侷促不安。
身為水氏總裁,水伯聖稱得上是個雄才大略的經營者,他不僅將水氏帶上另一個高峰,還有一個嬌妻和一雙漂亮的女兒,可以說是家庭、事業兩得意。不過,更為人津津樂道的是他非常地疼愛他的妻子,幾乎抗拒不了她的任何要求,這當然也包括了幫妻子設計陷害自己的女兒。
一番眼神推托後,水伯聖終於還是在簡琳琳的目光示意下囁嚅地對著正在看電視的水瀲灩道:「灩娃,爸爸有事要和你說。」
水瀲灩轉頭看著他有些不大對勁的臉色,腦中頓時警鈴大作。因為上次她父親為了母親而拐她打賭,害她足足穿了一個月的短裙,那時,他就是這種表情。
她強壓下想跑的念頭,鎮定的擺出一張笑瞇瞇的臉,「親愛的老爸,什麼事?」
水伯聖再三思索,為了怕晚上被老婆踢下床,只好選擇犧牲女兒了。他清清喉嚨開口道:「你還記得那個從小就很疼你的唐叔叔嗎?就是那個你說長大後要嫁給他兒子的唐叔叔呀?」
水瀲灩一聽他這麼問,登時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只是童言童語罷了,爸,唐叔叔怎樣?他不是還在美國嗎?」
她記得當初說要嫁給唐叔叔的兒子,是因為唐叔叔每次都會拿很多糖果和禮物給她,但她現在總不能因為糖果和禮物就把自己給賣了吧!
水伯聖僵硬地笑了笑,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灩娃,話不能這麼說,你那句話爸爸和唐叔叔都聽到了,爸爸是個重信諾的人,我的女兒也不能出爾反爾,現在唐叔叔和他兒子已經從美國回來了,爸爸希望你能和他兒子見個面,培養培養感情,如何?」
呼……總算是說完了,水伯聖鬆了一口氣。自從他娶了一個古靈精怪的老婆後,就注定他這輩子都要當她的幫兇了,唉!
她總算弄清楚他們想做什麼了,她今年才二十歲耶!這麼早就想幫她相親,不用說也知道是她那個「溫柔善良」的母親的主意。
水瀲灩瞄了簡琳琳一眼,果然見到她美麗的臉上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開玩笑!她跟這個奸詐的母狐狸做了這麼多年的母女,怎麼可能連她設計人時的招牌表情都認不出來呢!
「爸,你不覺得灩娃現在還太小嗎?難道你這麼早就急著要把灩娃嫁出去?」她噘起嘴撒嬌道。
「灩娃,爸爸不是這個意思……是……」水伯聖招架不住她的撒嬌,只好用眼神向簡琳琳求救。
簡琳琳見狀,只好不甘願地轉頭看著難纏的女兒。唉,他居然連女兒都搞不定,最後她還是得親自出馬。
「灩娃,你爸爸的意思不是這樣,他只是覺得既然你以後遲早要嫁人,不如嫁得近一點;而且你爸爸和唐叔叔的交情那麼好,以後也不怕婆家待你不好,再說你唐叔叔的兒子可是個英俊聰明的好男人。」說完,她還不忘點頭對她保證。
水瀲灩懶得再和他們迂迴,乾脆挑明了說:「媽,我沒有辦法接受這種類似相親的安排,要是被同學知道了,我一定會被笑死,而且你女兒得到你的好遺傳,壓根兒不怕沒人要。」她不忘替母親戴上一頂高帽子。
簡琳琳在心裡輕哼一聲,但表面上仍維持著慈愛的表情。「是這樣沒錯啦!不過,好男人不好找,而且為了你爸爸最重視的信諾,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要是她再不答應,她就只好使出撒手間了。
但水瀲灩仍是神情堅決地搖了搖頭。
「那你二十一歲的生日禮物可能就不是蓮花跑車囉!」簡琳琳笑得很奸詐。
水瀲灩一聽,忍不住大叫:「媽,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的禮物是你們早就答應的!」哪有人這樣的?這根本是威脅了嘛!
「女兒,我和你爸爸是答應了,不過我們只說是車,沒說一定是蓮花跑車呀!所以我換部福特或喜美給你也行,不是嗎?」簡琳琳溫柔地笑道。
也行!哪裡行呀?不說價錢,光是性能就差一大截,為了她的蓮花跑車,看來她不應付一下都不行了。「沒別的路可走嗎?」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渴望的大眼看向父親,沒想到父親卻無奈地搖搖頭;目光掠過妹妹水伊伊,只見她搖手劃清界線。
「那好吧。」雖然不甘願,她仍是豎起白旗,懶得再掙扎了。
簡琳琳滿意地看著她,「乖女兒,下次再通知你『相親』的時間。」
水瀲灩歎了一口氣,隨後不甘心地站起身來,拖著無力的身軀回房。算了,反正只要忍耐一下,就有美好的未來在等著她了。
不過,未來美好嗎?那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