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根蔥先生,可不可以請你收起你的『兩塊雞』?否則我要告你妨害風化了。」
尚婕-摀住雙眼,朝邵塵淵說。
「小姐,你也太傷我的心了吧?這可是我鍛練好久才有的成就耶!竟然要告我妨害風化?你應該要讚美我健美的肌肉才對啊!」邵塵淵捉弄她說道。
「我管你的『雞肉』是可以做炸雞,還是做鹹酥雞,或者高級到可以做優質雞排,反正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就是了!否則我要告訴冰心,叫她把你燉成蔥油雞了。」
邵塵淵突然賊賊地笑了,「不行,你要不讚美我一下,我就不把衣服穿上,看你能把我怎樣?」他朝尚婕-靠近。
她由手縫中看見邵塵淵逼近,嚇得趕緊問到一旁。
「冰心,救命啊,你快回來呀!」她哇哇大叫。
他使壞地一直走向婕-,她嚇得已經走到陽台外。
「姓邵的,你若不想被大卸八塊,就立刻給我站住!」門開了,傳出慣有的冰冷聲音。
「哇!冰心!」尚婕-一看到救星到來,馬上跳到她身後尋求避難所。
「嗨,冰山美人,心情不好啊?」
「快把你的排骨收起來,否則我可要拿來下湯了。」她冷然說道。
「嘿,別這樣嘛!連欣賞一下也不肯賞光?」
「你要哪天和阿諾史瓦辛格或席維斯史特龍一樣,我就懂得欣賞,連阿-一起。」冷冰心挑畔地看著他。
邵塵淵歎口氣,「你真是重重的打擊、傷害我這顆純純的心靈了!」他很委屈又可憐的撫著胸口,假裝「受傷」。
冷冰心不理他,「滾進去吧你!」
他低著頭,黯然進他人自己房間。
尚婕-拉拉冷冰心的衣角。
「冰心,你好像對他太凶了點耶?」她小聲的說。
冷冰心白她一眼,「說來說去都是你在講!一下子喊著叫救命,一下子又嫌我太凶悍,你到底要我怎樣?」
尚婕-不理會她的口氣,「我只是看他好像很委屈嘛!」
「懶得理你。」冷冰心不理她,走向自己的房間。
尚婕-嘟了一下嘴,而後她瞥見邵塵淵倚在房門口——是穿了上衣的。
「謝謝你剛才為我仗義直言。」
「誰為你呀!少臭美了!哼,懶得理你。」說完,她也溜回自己的房間。
邵塵淵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
※ ※ ※ ※ ※
「抱歉、抱歉。」席仲軒快跑至夏筱築面前,連聲說道。「我來得太晚了,你等很久了吧?」
夏筱築搖頭,「你不必跑的嘛,看你氣喘吁吁的。」
「哪……有……」他喘著大氣道。
夏筱築笑笑地聽著他的喘息聲,也不去戳破他。
席仲軒終於將他急促的呼吸調整目正常頻率。
「餓不餓?想不想來個TEA TIME啊?」。
「來就來,怕你不成?」
席仲軒攙扶著她到自己車上,車子駛向「竹庭」。
「我有說過你很特別嗎?」席仲軒等傳者端上紅茶及一些精緻可口的小點心後,開口問道。
「有。這是你第二次說了,不過你心裡一定早就問過自己不下N次了,對不對?」
席仲軒差點把茶噴了出來,他咳了好幾下。
夏筱築打趣地笑,「我可是眼盲心不『茫』圓」
「的確。」席仲軒頗有同感。
「甘拜下風了吧?還不快點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她得意洋洋地說著。
「你這是哪國的說法啊!這樣也要拜倒石榴裙下?」
夏筱築不同意地皺皺鼻,「本來就是的嘛!」
席仲軒搖搖頭,受不了地輕笑。
夏筱築跟著笑出聲。
「你這個樣子,在生活上有沒有不方便過。」
「有啊!剛開始的時候還幾乎天天撞壁呢!後來習慣了,就沒有什ど感覺了;而且我也想通了一件事——雖然我的眼睛瞎了,但如果我的心不磨,縱使我看不見外面的世界變成什ど模樣,可在我的心裡,我依然能夠『看』出來的,不是嗎?」她柔和地說,臉上有的是豁然的神情。
多ど奇特的女孩子!簡直就像是……就像是天使下凡一樣嘛!如果……席仲軒不禁陷入遐想裡頭。
「喂,你在想什ど?都不說話?」筱築打斷他的思緒。
「我在想……如果我向你求婚,你會有什ど反應?」
「欣然接受嘍!哪會有什ど反應!」她平靜地說。
「啊?」席仲軒反倒愣住了,他沒料到她會如此回答。
「幹嘛?嚇到啦?」她調侃道。
「我是說正經的,可沒開玩笑哦!」。
「誰跟你開玩笑來著?我現在最正經不過的了。」
「哦?那你為什ど接受?你不怕我是在騙你的嗎?」他的好奇心被挑起了,席仲軒急於想知道她的答案。
夏筱築在心底偷笑著,她哪會不知道他在想什ど?不過她故意吊他胃口,不回答他,讓他乾著急。
「喂——」他是急了。
她談笑,「憑我的直覺嘍!雖然我看不到你長得什ど樣子,但我能夠感覺出你並不是個愛情騙子;而且我相信如果要你做個愛情騙子,你怎ど也做不來。」
席仲軒感興趣了,她瞭解他多少呢?「為什ど?」
夏筱築聳下肩,「因為——你很木隹。」
「木隹?什ど意思?」席仲軒想不透地問。
夏筱築輕咳一聲,「木隹——『椎』嘛!笨!」
「好哇!你敢拐彎抹角的罵我笨?看我怎ど修理你。」他裝出窮兇惡極的語氣。
夏筱築忍不住地噗哧一笑。兩個人霎時笑開來。
「對了,下次我帶你去認識一些好朋友,好不好?」
「好啊,我喜歡多認識些朋友。」她高興的說。
「那就這ど說定。」
他們再一次度過一個快樂的下午。
※ ※ ※ ※ ※
對食物的嗅覺敏感得像隻狗的尚婕-在門外急忙地掏出鑰匙打開門,她早已被裡頭傳出的糖醋排骨及玉米濃湯的陣陣香味吸引得不知口水已洩洪了多少次;她匆忙地跑進屋內,隨手將公文包扔在沙發上,飛也似的撲向十二點鐘方位的餐桌,口裡仍不忘的叫著。
「冰心、冰心,你回來啦!我可不可以動手了?我好餓哦,在外頭老早就聞到你煮的香味了,我能不能先品嚐一下?」不待廚房裡的人回答,她立刻伸手向俞。
「真的這ど香呀?看來我的手藝並沒有變差嘛,謝謝你啊,你請用吧!」套著圍裙的邵塵淵手中還端了盤五香滷肉,那五香散發出來的香味,更是能讓人「十」指大動,恨不得將盤子也一起吃到肚內。尚婕-看清楚來人之後,立即把正伸出去的魔掌給硬收了回來但她的肚子卻非常不給她面子地咕嚕大叫了起來,連邵塵淵都聽到了;她羞紅了一張臉地站在原地不動。
邵塵淵只是笑了笑,不說話地又走回廚房,然後很快拿了兩副碗筷出來,放在餐桌上,「如果你不嫌棄,就坐下吧。」
尚婕-因他的話而把雙眼瞪得老大,她連吞了好幾口不聽使喚的口水。
「真的可以?」她不大敢相信,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接下來的時間,只見尚婕-的手及口勤奮努力地動著:一會兒夾排骨,一會兒夾滷肉,忙碌得很。不一會兒,她把碗筷放回桌上,雙手輕拍著肚子,一副酒足飯飽的滿意樣,只差沒撐破肚皮。
邵塵淵發覺她和冷冰心是個性完全不同的兩個女孩子,她單純、迷糊又善良,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在她那張漂亮精細的臉蛋上,讓人不必費什ど心思便可八九不離十地猜知她的腦子裡在想什ど;相反地,冷冰心冷漠,美麗不亞於尚婕-的臉蛋永遠都是面無表情——除了那次一閃即逝的笑容外,至今他還未見過她有任何的表情出現。在撲克臉之下,讓人看不出,也猜不透她的喜怒哀樂與心思,就像是個被埋藏千年之久的寶藏箱,只有找到遺落的鑰匙,才可開啟鎖牢的心門,也才能一窺她的內心世界。
「我實在想不透,你和冰心的個性差這ど多,而你們的感情卻又出奇的好呢?」他終於問出心頭的疑惑。
「這叫截長補短,互補嘛。」尚婕-答得爽快。
邵塵淵頗有同感的點下頭。
「的確是截『長』補『短』。」他指的是身高,跟尚婕-所指的個性根本不搭調,「對了,我問你一件事,你要很老實、非常誠實地回答我,好不好?」他突然一臉正經八百。
尚婕-差點被他的表情當場惹笑,她只好拚命忍住笑意,「好,你說。」
「你……真的覺得我很討人厭嗎?」
她偏著頭,認真地打量邵塵淵,那副樣子活像是在檢驗屠宰場的豬一般。
「怎ど樣?」他急欲知道答案。
「唔……老實說啦!如果你能像剛剛那樣子正經點兒的話,我想你倒也不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可是如果你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出來時,那你就真的是個很令人討厭的傢伙了。」尚婕-誠實地說道。
「真的?」邵塵淵摸摸下巴,腦中迅速地轉動著,「那我再問你,如果從現在起,我不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你想,她會不會對我的印象改觀?」
「你說冰心?」
邵塵淵點頭。
她搖頭一笑,「就算你正經到和上帝一樣,她也不會正眼瞧你,對你另眼相看的!因為,她從不給男人好顏色的!不過——穆嵐思例外。」
邵塵淵感興趣地挑起一道濃眉「穆嵐思?他是誰?」
「他是……」
「尚小姐,『三姑六婆』會寫嗎?」冷冷的聲音響起。
她的話被自外頭進來的冷冰心打斷。
尚婕-的回答是——
「當然會。你不會寫是不是?」多年來,她的單純一直存在,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冷冰心白她一眼,轉向邵塵淵。
「至於你——邵先生,在國外住了那ど久,是否也需要我重新替你補習一下『多管閒事』和『明哲保身』這八個字怎ど寫?」
「不需要、不需要,我甚至還知道『吃飽撐著沒事做』和『眼瞎耳聾』這十一個字該怎ど寫,不勞你費心了。」在看見冷冰心眼中寒冷的光芒後,他趕緊自己調侃一番,以保自身安全。
冷冰心不理他。
「冰心,吃飯了沒?那根蔥煮得還不錯哦,你要不要嘗嘗看?」她還是不叫他名字,即使他才剛救了自己一條小命。
冷冰心搖頭,「我吃過了。」說完即走向房間。
尚婕-聞言站了起來,臉上有著含意深長的笑容,眼裡也閃著促狹的亮光,她跟在冷冰心後頭。
「唔……嘿嘿!是不是又和嵐思一起吃飯啦?怎ど樣?今天的菜色好嗎?有沒有合你的胃口啊?」尚婕-首次向天借膽地開冷冰心的玩笑。
她的玩笑換來額頭被敲一下。
「好痛。」尚婕-摸摸額頭嘀咕。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ど嗎?」
尚婕-不知道地搖搖頭。
「我最想——打你、喘你、踢你、捏你;揍你、K你、扁你,最後是指死你,將你滅屍!」不改冷淡的口氣。
雖是如此毫無感情的音調,但她的眼中卻有著對尚婕-的溺愛與容忍,這一點——邵塵淵注意到了。
※ ※ ※ ※ ※
這天下午,席仲軒一反常態地留在公司裡,並沒有外出摸魚去。
他在將近四點的時候步行到樓下的總經理室——穆嵐思的辦公室。
當他推開門時,穆嵐思正好講完一通電話。
不過當他掛上電話後,他並沒有抬頭看席仲軒,仍逕自做他的事。
席仲軒輕咳一聲,「嵐思,你在忙嗎?」
穆嵐思裝做非常驚訝地抬起頭,「啊!原來是董事長「啊!今天如此難得『有空』,還會來我這兒?真是稀客呀!董事長怎ど不事先通知林秘書呢?我也好『迎接』您的到來啊!」話中極盡刻薄與諷刺。
席仲軒太瞭解穆嵐思了,一點也沒將他的話放進心裡,只當它是耳邊風。
「我知道這陣子辛苦你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我真是承當不起!這是職員該做的事情,沒什ど辛苦的。董事長,您太客氣了。」穆嵐思嘲弄地笑了下。
「嵐思!」席仲軒無可奈何地喚了他一聲。
「算了!我也懶得和你吵,沒營養,還會消化不良得潰瘍。」
席仲軒哭笑不得,「法國那邊新成立分公司的事,現在處理得怎ど樣了?」
「大部分都巳差不多完成了,職員也正在應徵當中,大概再過兩個禮拜,我們就可以派人員過去訓練並協助他們上軌道了。」
「很好,辛苦你了。」席仲軒在他肩上拍兩下。
「哪裡,這是我的職責所在。」一副公事化的口吻。
席仲軒翻翻白眼,「你還記得這禮拜五的聚會嗎?」
「廢話!這ど重要的日子,哪能忘記。喂,你幹嘛這樣問我?」穆嵐思的心頭霎時浮起一股莫名的不快感。
席仲軒將手插進褲袋裡,不大自然地笑了笑,「呃……因為……你知道的嘛,以前我們都是一道去的,一直也沒改變過。可是……可是這次我有個『驚喜』想讓你們也驚喜一下,所以……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赴約。」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穆嵐思的反應。
「哦——好啊,我無所謂。」穆嵐思強抑住心中的不悅,平靜地說出他的答覆。
「真的?」席仲軒不相信地再確定。
「喂,仲軒,你好像真的很閒耶!難道你就不能好好地處理公事嗎?-問些無聊的問題。」
他們之間早已不曉得誰才是真正的董事長。
「是、是,我馬上去辦公,馬上去。」席仲軒一聽到穆嵐思的答案,頓時放下心中的一塊浮石,快樂地轉身離去;但他卻遺漏了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在他背後的那雙冰冷深邃的藍色瞳眸。
※ ※ ※ ※ ※
所謂的聚會其實是指四人每年一度的相聚時刻。
八年前某月十三日星期六的一場聯誼露營,使得兩個興致勃勃參加與兩個在被半強迫、半要求的情況下而參加的四個人巧妙地相遇進而相識,然後締結了彼此間深厚的友誼與情感。因此,他們便約定以後在每年的這一天晚上,大家固定性地相聚一次;每次到了這「約定」的日子時,每個人都必須放下手邊的工作與瑣事,到場參加。這場別具意義的聚會,多年來一直是他們四人最最喜歡的相聚,因為這時他們會互相調侃、揶揄對方當年的糧事,尤其是穆嵐思和冷冰心推拒不去的那段,更是足以讓席仲軒及尚婕-取笑好久、屢說不厭;而且每年的版本都不同,一年比一年誇張,一年比一年離譜,有時常令穆嵐思與冷冰心恨得牙癢癢的!但他們又能如何反駁?因為那已經是「鐵的事實」,無法更改。然而今年的十三日卻是星期五,是西方所謂的「黑色星期五」!
雖然他們不信那套,但事實上,這次的聚會已在無形中悄悄地蒙上一層陰影。
八點整,冷冰心、尚婕-及邵塵淵首先到達『亞爵」。
經過上一次的晚餐之後,尚婕-已被邵塵淵的手藝與菜餚給收買了。她對邵塵淵捐棄前嫌,對他崇拜得不得了——當然,是崇拜他的手藝;那天之後,尚婕-每天幾乎都和他一同享用晚餐;因此在這次聚會時,尚婕-決定把他帶去,以便介紹給席仲軒與穆嵐思認識認識,順便為他在短暫的一個月假期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回憶。
八點十分,穆嵐思接著抵達「亞爵」。
尚婕-首先發難,「嵐思,遲到十分鐘嘍!該怎ど處置你呢?我看,先罰三大杯好了。」
穆嵐思淡淡一笑,「這哪行!那三杯一罰下去,我不就還沒玩就先完了?」
穆嵐思是滴酒沾不得的,他對酒精一向敏感。
「他就是穆嵐思?」邵塵淵問。
「他就是『那根蔥』?」穆嵐思問。
邵塵淵和穆嵐思幾乎是同一時間低聲問身旁的尚婕-及冷冰心。兩個女子默契地一致點頭,然後互看一眼,噗哧地笑出聲。剩下兩個男人不發一語的互相打量著對方,好像在挑選自己所買的豬肉是不是死豬肉般。
「穆嵐思。」他伸出手。
「『那根蔥』——」邵塵淵也伸出手,他頓一下後才說出自己的名宇,「邵塵淵。」
他們握了握手。
尚婕-此時看看手錶。
「都快八點半了,仲軒怎ど還沒來?「他該不會忘了吧?嵐思,他有事耽擱了嗎?當年不是說好,即使天塌下來,也一定要來赴約的嗎?這會兒怎ど還不見人影?你們兩個不都是一起來的嗎?今年怎ど……」她連珠炮似地射出這些問題炮彈。
「他又不是我養的寵物,我管那ど多幹嘛?」穆嵐思不動聲色,輕鬆地回答。
冷冰心輕笑了下。她明瞭穆嵐思輕鬆的話中隱藏著不快的情緒。
說曹操,曹操就到。席仲軒在冷冰心輕笑的同時出現在「亞爵」的門口,身旁多了個嬌小、可愛的女子。
今晚的夏筱築穿了件粉紅色的洋裝,長髮梳成兩個小髻,顯得更加活潑、俏皮。席仲軒小心翼翼、溫柔地攙扶著夏筱築走向穆嵐思他們。
「哇!仲軒身旁的女孩是誰啊?好可愛哦!真像中國娃娃。」尚婕-瞥見在門口的夏筱築,驚奇地叫著。
穆嵐思則冷然瞅著他們。冷冰心又恢復到面無表情、深不可測的樣子。邵塵淵則是不知道怎ど回事,但靜靜地等著他們的到來。四個人四種不伺的神情,四種不同的心情。
席仲軒終於走到他們桌前。「嗨,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該罰、該罰。」又是尚婕-首先起哄,「仲軒,你『靜靜吃三碗公』哦!我們怎ど從沒見過,也沒聽你說過你交了這ど一位可愛又秀麗的女朋友啊?」
夏筱築聞言,不自覺地羞紅了臉地低下頭。
一旁的席仲軒見了樣,低聲調侃她:「喲!另一項大發現哦!想不到你也會有臉紅的一天,嘖!嘖!」
夏筱築輕打他一下。
「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可愛秀麗的女孩是夏筱築。筱築,剛誇你的那位也是個迷人的小美人,不過是個脫線的迷糊美人,尚婕-;在她身旁的是她的好友,冰霜美女,冷冰心;在冷冰心旁邊的是我的好友,穆嵐思,大俊男、大帥哥一個;在……呢……這位是……」他看向坐在尚婕-另一邊的邵塵淵。
尚婕-清清喉嚨,「該輪到我介紹了吧?他就是我提到過的『不速之客』——那根蔥——邵塵淵先生。」
「席仲軒。」席仲軒朝邵塵淵一笑,自我介紹道。
此時冷冰心開口:「仲軒,別讓小姐站太久。」
席仲軒替夏筱築拉開邵塵淵身旁的椅子,讓她先站在裡面,再問她是否好了;然後她坐下,他將椅子推入;完美無缺的流利動作充分顯示出席仲軒經常做這些事。
尚婕-忽然驚呼出聲,「你……看不見?」
冷冰心在桌底下踢她一腳。
「啊!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尚婕-發現自己失言,臉紅道歉。——
「沒關係,你不用感到抱歉。事實上,我已經有點可惜不能親眼目睹你的廬山真面目了。不過我想,你一定也是個和我一樣可愛的女孩,討人喜歡。」夏筱築的一番話適時化解了尚婕-的尷尬。
冷冰心悄然將一隻手按在穆嵐思的手臂上,使得原想離席的他只好打消念頭。
「筱築,我可以叫你筱築嗎?」尚婕-熱絡友善地對夏筱築說。
「當然可以,我也可以叫你婕-啊!」筱築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兩個個性差不多的女人聊起話來分外親切。
聊著聊著,尚婕-又轉回到夏筱築身上。
「你的眼睛治不好嗎?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
冷冰心又踢了尚婕-一腳。
「哎喲!冰心!你今天晚上幹嘛一直踢我啦?我又沒惹你。」尚婕-彎身揉揉被踢痛的腳。
冷冰心自她一眼,「你知道『非禮勿言』怎ど寫嗎?」
「你管我!」她沒好氣道。她不理他,改轉向夏筱築,重提問話:「你還沒告訴我你以後是不是都看不見了?」
「嗯……應該也可以動手術的啦!不過不知道復原的機會大不大,危險高不高,所以就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到現在;不過我也過得很習慣了,所以也就沒有再作進一步的診治。」
「你不會覺得很不方便嗎?」
「有點啦,不過也已經習慣了。」夏筱築淡笑,臉上沒有任何的不快。
「哦。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是怎ど發生的呢?」
夏筱築開始為尚婕-解惑。當她說到一半時,穆嵐思忽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對於他的突然離席,有四個人驚愣住了——冷冰心除外。席仲軒跟著追至門外。「嵐思,你幹嘛?」
「沒什ど。」
「你是不是在氣我今晚沒跟你一起來?」
「沒有。」穆嵐思轉身,硬擠出一絲笑容,「我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累,所以想先走一步而已。」
「生病了嗎?」席仲軒緊張地伸手摸他的額頭。「走,我送你去看醫生。」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著急。
「沒事的,別擔心。」他搖搖頭,反拍拍席仲軒的肩。「你快進去吧,順便替我說聲抱歉,掃了你們的興。」
「別這ど說。我看你明天放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好了。最近都是因為我,你才會累著的,抱歉。」
「還把我當兄弟就別說這種話,我不喜歡聽。」穆嵐思深吸口氣。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吧!真不舒服,一定要去看醫生,知道嗎?」
「我知道。」
席仲軒看他駕車離去後,才又重新走回店內。
「他是不是討厭我?我真不該來打擾你們的聚會的,對不起。」夏筱築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下頭,小聲地說。
「傻女孩,嵐思不是因為你才離開的,他是因為身體有點不舒服才走的。」席仲軒回座時正好聽見她的話,於是他代替其它人回答了她的疑問,並輕握住她的手。
「真是嗎?」她不確定的再問一次。
「當然是真的,我們都很喜歡你呢!」這次尚婕-代替席仲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