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住旅館,我要跟你回家。」才填飽肚子,梁垣又立刻給她出了個難題。
「不行,我家不歡迎你。」孫季揉拒絕得很直接。
「別這樣嘛!借我住一晚就好,我可以打地鋪。」他無賴地纏著她,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放她好過。
孫季標仍舊搖頭,她是鐫了心不想和梁垣有過多的牽扯,這個渾小子休想到她家借宿。
「那我就露宿街頭好了。」說著,他就賴在公園的涼椅上,似乎真打算就這樣窩一晚。
「你瘋啦!」她指著他異於常人的腦袋罵道。
「誰教你不肯收留我。」他說得可憐兮兮的。
「我……」關她鳥事啊!
「放心啦!就算是我感冒或是出了什麼意外,我也絕對不會跟大哥詛你半句不是的。」梁垣枕在自己的提袋上瞄她一眼。
「閉嘴!」孫季揉氣自己最後還是不敵他的奸詐。「走走走。」她明天一定要記得限梁酩要求雙份薪水,一份是她當秘書理所應得的,另一份是當他寶貝弟弟的保母應得的酬勞。
「我不要去住飯店。」他死賴著不肯起來。
「看你的行情也只配打地鋪而己。」孫季樣還是沒轍地軟化了,誰教他是梁酩的弟弟呢!
「你讓我去你家?」梁垣馬上精神百倍的拾起提袋。
孫季揉只是笑著點頭不做任何表示,反正去了他就知道後悔。想她大哥可是道上有名的大哥級人物,這小子敢不知死活地賴上她,就別怪她先給他來個下馬威瞧瞧。
「你笑得好詭異!」梁垣看著她唇角揚起的笑容不解,從他們見面到現在,何時看過她的笑靨,這裡頭八成有鬼。
「詭你的頭啦!要去不去隨便你。」說完,她就自顧自地走人,不管他是不是會凍死在街頭。
「喂!等等我呀!」梁垣緊跟在她身後。
※ ※ ※
「哇!」梁垣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眼前這楝高級住宅最令人咋舌的並不是它雄偉的外觀,而是一個個身著西裝看似警衛的守門人,這地方根本就是個龍潭虎穴嘛!
「我家是大了點,不過也沒必要道麼誇張吧!」孫季標掩不住嘴角泛起的笑意。
「這真的是你家?」梁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出身,怎麼住處需要這麼戒備森嚴?
「如假包換。」她肯定的回答。
一旁的守衛見到孫季標,連忙恭恭敬敬的鞠躬,「大姊頭。」手中的遙控器輕輕一按,鐵門自動的向旁邊移動。
梁垣正打算邁開步伐跟著孫季標,沒想到卻被另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伸手擋住。「對不起,搜身。」
「搜身?」有沒有搞錯啊!他是不是不小心走錯了地方?
「你就別嚇他了,人家可是第一次來這裡作客的。」孫季揉看到梁垣差點嚇掉下巴的糧樣,連忙替他解圍。
「老大會不高興的。」雖然這麼說,不過他的手還是放了下來,沒再多為難梁垣。
「安啦!」她習慣性的拍拍男子的肩膀,「有大姊頭給你靠,怕什麼?」
「大姊頭?」梁垣這一次總算捉到重點了,他懷疑自己該不會是誤入賊窟了吧!
「走了。」孫季樣沒理會他的疑問,拉著他就朝裡頭走去。
「喂!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排場這麼嚇人?」他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說了你也不信。」她只是笑.沒很認真的回答。
「那你是說還是不說?」梁垣停下腳步不肯再走,沒得到答案讓他心頭很不痛快。
「這裡不只是我住的地方,也是銑鷥的總部所在,所以自然戒備森嚴羅!」孫季揉也不隱瞞。
「曜幫?你在開玩笑吧!這裡怎麼可能是幫派所在?」他訝異的神色讓她感到好笑。
「這算是家族企業,幹嘛大驚小怪的?」孫季揉斜睨他一眼,狀似無辜的說。
「難怪你肯改變主意讓我借住你家。」這根本就是變相的整人嘛!梁垣這才知道自己被設計了。
就知道這妮子沒這麼好心收留他,原來是想讓他嚇到心臟無力好自動拍拍屁股走人。
「你不想住就趕快滾。」她可不希罕收留這個討厭的流浪動物。
「喂,你怎麼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我可是你請來的客人耶!」他梁垣豈是這麼好打發的。
「先生,請你搞清楚,我可沒有請你喔!」她擦著腰糾正他的語誤。
「是,是我自己厚著臉皮跟來的行不行?」他投降的自我調侃。
「這還差不多。」說完,孫季揉領著他走在設計獨特的-廊上。
在這個佔地極廣的豪宅中,主屋是一棟中國式的建築,兼采日式隔間相互配合,帶著濃濃的東方味。
「你家會不會太大了一點?」梁垣左顧右盼四處打量著。
「因為這裡住的人多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他們拐過一個彎.迎面走來三名身著休間服的男子,為首的男人一見到孫季揉就衝著她笑。
「大哥。」孫季標也回他一記嬌笑。
「回來啦!」那名男子寵溺的拍拍她的頭。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摸我的頭。」她不悅的拍開他的手。
「老大,我來幫你教訓她。」左邊的男子摩拳擦掌的蓄意姚釁。
「老三,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想動她。」右邊的男子好笑的斜倚著牆,涼涼的說道。
「他是誰?」孫伯治絲毫不受兩個弟弟影響,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梁垣這名不速之客身上。
「你好,我叫梁垣。」梁垣率先自我介紹。
「良緣?」孫叔詠大驚小怪的叫道,「老大,小妹居然把她的「良緣」給帶了回來。」
「閉上你的鳥嘴!」孫季揉怒瞪著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哥。「他是梁酩的弟弟,名字叫梁垣。」
「那小子幹嘛把他弟弟交給你?」孫伯冶挑高一眉的問。
「說來話長。」孫季揉簡而言之的帶過。「總之,他要在我們家借住一晚。」
「外面的飯店旅館多得是,幹嘛一定要來我們這借住?」孫叔詠目光樓疑的看著梁垣,「小子,你是不是對我家妹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企田?」
「你不要胡說八道。」她連忙制止哥哥的無禮。
「我看他一副居心不良,你小心被騙。」
「我才不會被騙。」孫季樣氣鼓鼓的反駁。
「那可不一定。」一直沒說話的孫仲組偏選在這時候插嘴。
「大哥,你看他們啦!」孫季棵難得露出小女孩的嬌態尋求支持。
「好了,你們就不能一天不鬥嘴嗎?」孫伯治看著弟妹們搖頭,真拿他們沒辦法。
「好好招待你的客人。」孫伯治拍拍她的肩隨即放開。
「你們要去哪裡?」孫季樣拉住他的手間。
「你看我們像要去哪裡?」孫叔詠拗得手指關節喀喀作響。
「有你在準沒什麼好事。」這幾個哥哥一定又故意趁她不在好出門活動筋骨。
「說得對,不是好事,所以你……」孫叔詠指著她的鼻子說:「乖乖看家。」
「我不要。」孫季揉拍開他的手指抗議道。
「別忘了你還有客人在。」孫仲銀提醒她。
「我……」孫季揉真後悔一時的心軟,害她不能跟著去活動筋骨。
「好了,你帶他去休息吧。」孫伯治沒讓她有機會開口表示不滿就帶著人出門去了。
「都是你害的!」孫季揉將怒氣發洩到梁垣身上。
「關我什麼事?」他真是莫名得可以。
「要不是你跟來礙事,大哥一定會讓我去的。」她沒好氣的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梁垣只能對著她苦笑.這女人真是太不可愛了,這怎麼能怪他呢?
※ ※ ※
大清早,孫季揉習慣性的早起,自然地也不會讓某人好過。
「喂!起床。」瞧這男人陲得跟豬沒什麼兩樣。
梁垣翻個身繼續蒙頭大睡,他昨晚可是好不容易才入睡的.時差可真是惱人的東西。
「不要再睡了。」孫季標用力扯掉他的被子,放聲在他耳邊沒命地吼叫。
「唔!」應了聲,梁垣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
「媽的,豬八戒。」運髒話都出籠了,可見她是多沒有耐心的人。
「你給我起來,快起來?」孫季樣使勁的用力推他,卻怎麼樣都無法動他分亳。
「不准睡!」任憑她如何吵鬧、吆喝,就是不見他睜開雙眼。
怎麼一大早就有小麻雀在耳邊吱吱喳喳的?梁垣意識逐漸清醒的同時不免有些埋怨。
「別吵……再讓我睡一會兒。」他一個翻身將她給攏在懷裡。
「該死,你給我起來!」孫季揉被他大手大腳給困住,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咒罵。
「噓……安靜。」梁垣啞了一聲,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啊!
孫季標霎時愣住,登時漲紅了臉,長這麼大她還沒讓哪個男人有機會這麼放肆過。
可她不若以往的尖叫辱罵,反倒不知所措的心跳加速,呆呆的盯著梁垣的喉結髮征。
懷裡抱著香軟的人兒,梁垣幾乎以為自己又回到在法國的住處,身邊的洋妞不知道是琳達還是安琪。
輕輕嗅了一下不太熱悉的髮香,他下意識地搜尋她的唇,用著熱情的法式熱吻探尋誘人的芳津。
他居然吻她!孫季標緊張的閉著唇,深伯她的初吻莫名其抄的被奪走,這個登徒子真是欠扁。
「啪」的一聲,她賞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粗魯的推開他,這巴掌該讓他清醒了吧。
「你幹嘛打我?」被打得糊里糊塗的梁垣撫著發熱的左頰坐了起來,他是招誰惹誰
「打你還便宜了你呢!」孫季揉動作迅速的下床。
梁垣仍舊是一臉的茫然,這女人八成想趁他睡覺時好好修理他一頓,以報復昨晚不能出門的損失。
「大清早的你來我房間幹嘛?」梁垣狐疑的看著雙頰泛紅的她。「該不會……你想乘機佔我的便宜吧?」
他很是故意的將被子拉攏,就怕會吃到一點悶虧。
被佔便宣的人是我吧?孫季樣悶悶地想,雖然並沒有怎樣,但不管怎麼說都是她比較吃虧。
「無聊。」她不高興的斥道。
「不然你趁著天還沒全亮摸到我房裡幹嘛?」瞧瞧外頭的天色還有些暗咧!他不解的看著她。
「叫你起床羅!」
「喔!拜託!現在才幾點,你不要發神經了好不好?」梁垣看了看表,有沒有搞錯吶!現在才不過四點多而已,他倒頭想繼續補眠。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孫季樣不讓他如顧的又將他從床上拖起。
「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他沒好氣的回道。
「你怎麼這麼沒志氣?當蟲有什麼好,當然要當鳥羅!」她硬是不讓他躺回去陲。
「我要當蟲,我要睡覺。」梁垣孩子氣的抗議。
「不行!你這身老骨頭要多起來動一動,陪我去晨運。」孫季揉擺明不讓他好過。
「你自己去就好了。」梁垣一點也不想去做什麼運動。
「走啦!」孫季揉拉著他的臂膀拖他下床。
「唉!寄人籬下真不好過。」早知道他就不該發神經硬要賴著她,否則這會兒就能好好陲上一覺了。
她好不容易才將他拖離那張溫暖又訪人的大床,「快點,我到外面等你。」
「喔。」他隨口應了一聲。
「不要又給我躺回去,不然等一下你就知道。」孫季揉臨出門前還不忘回過頭警告。
「是。」真是囉唆。
梁垣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筋骨,聽話的換上一身簡便的衣服.就怕又給孫季揉機會嘮叨。
「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溫柔。」他看著浴室鏡子裡的自己,左邊臉頰已經泛起淡紅色的五指印了。
他舔舔唇,仍忘不了剛才夢中的綺麗嫣唇,「真該躺回去繼續和我的琳達或安琪溫存的。」
「你好了沒呀!」門外不耐煩的聲音讓他無從選擇。
「唉!」真不知是招誰惹誰了。「來了啦!」
「你很慢耶!」孫季樣不悅的開口。
「大小姐,你七早八早的把我叫起來,還想指望我的速度跟平常一樣快。」梁垣不情不顧的跟著她走。
「你在國外都是這麼頹廢的嗎?睡到日上三竿還捨不得起床。」孫季樣話裡有著明顯的不屑。
「這不叫頹廢,這叫享受人生。」他不以為意的說。
「墮落。」她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你的嘴巴能不能吐出一點像樣的話來?」這女人不知怎地,一副看他很不順眼的樣子。
她斜眼上下打量他一番,「對你……很難。」
她那口吻真讓人很得牙癢癢的,可惜梁垣什麼都不能做,若是和她鬥嘴,只怕他會被她的伶牙俐齒氣得火冒三丈。
「你家太誇張了吧!」梁垣望著眼前的運動場不禁咋舌,真是不能小覬這個可怕的女人。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孫季揉說著就開始跑了起來,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
「喂!」梁垣見她根本不甩他,急忙邁開步伐和她並肩而跑。
「你平常除了上班都做些什麼?」
「你沒事問這幹嘛?」孫季揉防衛地看著他。
「瞭解你羅!」梁垣笑得痞痞的。
「不必了。」她直截了當的拒絕回答。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梁垣不正經的啾著她笑。「我想追你,當然要先瞭解你羅!」
聞言,孫季揉差點嚇得跌倒,她連忙停下腳步,毫不掩飾一險的嫌惡之色。「你說什麼?」
「你這種反應真讓人傷心。」梁垣故作哀屬狀。
「我告訴你,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絕對不會考慮你的。」她指著他鼻子義正詞嚴的說。
「我沒道麼討人厭吧?」梁垣嘻皮笑臉的問。
「你只是非常的討我厭。」孫季揉沒好氣的回了句,不怕說這話會有多傷人。
但顯然梁垣的臉皮比城牆遺要厚,他絲毫不以為件,逕自介紹著自己的優點。
「別這樣嘛!好歹我也一表人才,對女孩子更是溫柔體貼,瀟灑有餘又不大男人,現在想找到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心!」她吐舌頭的模樣煞是逗人。
「考慮一下吧。」他耍帥的擺了個迷人的姿勢。
孫季揉亳不猶豫地搖頭,她就是看不慣他對待梁酩的態度,以及回國企圖奪產的目的。
本來是想逗逗這女人,沒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態度,卻不知怎地激發他的鬥志。
走著瞧,梁垣時暗下了決心,對於孫季揉他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不過,他左右瞧了一下,她的背景實在有點不太單純……
「發什麼呆?」孫季樣見他久久不說話,伸手推了他一下。「走了啦!我還要上班耶!」
「走。」他不由分說的牽起她的手,笑嘻嘻的緊握住不放。
「喂!」她連忙使勁要掙開他的大掌,可惜動不了他分亳。
「你家實在是離公司太遠了,有沒有想過找個近一點的工作?」她每天開車往返公司起碼都要一個小時,而且都市裡的交通狀況不怎麼好,她每天都要浪費不少時間在交通上。
「沒有,梁酩給的薪水很好,而且工作環境良好,公司福利、制度各方面也都很有規範。」孫季揉一點都不以為苦。
「很高興你對我們公司這麼忠貞。」梁垣對她的反應感到好笑。
好像只要他一提起有關梁酩的事,孫季揉都會義無反顧的挺身替他說話,真不知道梁酩有什麼魅力?
「你對你的上司挺好的嘛!該不會……難道你高歡他?」梁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無聊,他都要結婚了。」孫季揉回他一記白眼。
「不然你幹嘛開口開口都誇他?」他口氣不善的問。
「難不成要誇你嗎?」
「他有什麼好?」她不屑的態度又激起他的不油。「只因為他英俊多金就值得你傾心相待嗎?」
她翻了個白眼。「拜託!我欣賞的是他的工作態度,才不像你想的那麼膚淺。」
「我又哪裡膚淺了?」梁垣不甘被比下去。
「以外貌和金錢來衡量一個人還不夠膚淺嗎?」不待他回答,她又接著批評道:「有內涵的女人注重的是內在,像你這種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只是虛有其表,膚淺得可以。」
「我才不是什麼公子哥!」梁垣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被她歸入不歡迎的那一類人。
「不事生產又只會花別人辛苦賺來的錢,我還真是看不出來你存在的價值。」她的批評很是傷人。
「有時候外表所見是會欺騙人的,小姐,擦亮你雙眼吧!」梁垣話中有話的說。
孫季樣用著不解的眼光打量他,這話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