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惡女 第九章
    男人都一樣,對女人根本都不認真,接近女人,其實都有其他的目的。  

    那麼……愛情呢?難道已經沒有愛了?她一直憧憬,一直渴望的動心,全部都是假  

    的?  

    這世上,是不是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堅守著童話?  

    余正宛臉色難看的收拾桌上的東西,她不懂到底是誰錯了?更不懂到底是為了什麼  

    ,男人和女人必須在一起?  

    “正宛,告訴小姜星期六中午我們請他吃飯。”王秀花走到她面前道。  

    “請他吃飯?”無緣無故的?  

    “是呀!他下個月就要調回總公司了,在他離開之前,讓我們好好請他吃一頓飯,  

    這附近開了一間新的餐廳,聽說意大利面不錯,我想去那吃看看。”李美珠也說話了。  

    “我還想到上次的歐式自助餐廳吃,那裡的蛋糕好好吃。”林復姿也插嘴道。  

    調回總公司?這是怎麼回事呀?而且似乎每個人都知道他要調回總公司了,就只剩  

    她不知道。  

    余正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像被欺騙似的狼狽。  

    “正宛,你說到哪去吃比較好?”林復姿轉向她問話。  

    “都可以,你們決定就好。”  

    “你是她女朋友,一定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你比我們更適合作決定動”  

    “我沒意見。”  

    余正宛受不了別人已知道,而她什麼都不知道。她知道姜宏命這兩天沒來公司,因  

    為他得回總公司辦事…但是他就要回去了嗎?  

    余正宛走進黃經理的辦公室,向決定人事動態的高層長官請教:“經理,小姜要調  

    回總公司?”  

    黃經理聽得出她是在詢問,而非陳述,他臉色略顯訝異,嘴裡回答著:“小姜他只  

    是派過來支援我們一陣子的,等總公司找到了人,才正式屬於編制在我們體系裡。”他  

    知道小姜和她在談辦公室戀情,他也未加於涉。所以他才對余正宛的詢問感到訝異。  

    “那……他在這裡,隨時都會走就是了?”  

    “是呀!”  

    他就要從這個辦公室裡消失了。  

    從心底湧上的憤怒燃燒了她的血液,揮發的血紅素在體內奔騰,帶動了臉部肌肉的  

    變化,黃經理察覺到了。  

    “這是總公司的決定。”他補充什麼似的又添了一句話。  

    “我知道了,謝謝經理。”她准備退了出去。  

    “正宛。”黃經理叫住了她。“好好跟小姜談,不要意氣用事。”他多多少少嗅出  

    不對勁。  

    被窺破心事的余正宛微怔,勉強笑著應答:“我明白。”  

    退出了經理辦公室的余正宛,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怕被其他人看到她的不對  

    勁,因為她知道自己臉色一定很難看。  

    跑到了廁所裡,余正宛將門鎖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狼狽狀。  

    她算什麼?連他要調回總公司的事都不知道,還算是他的女朋友嗎?  

    她算什麼?他什麼事都不跟她講,還要透過別人口中才知道?  

    她算什麼?自以為是被愛籠罩的女人,結果呢?原來是她的自我蒙蔽,自己在欺騙  

    自己……“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回總公司?”在見到他後,她的脾氣無可遏抑的爆發  

    了出來。  

    幸福的感覺狼狽被抽走,像是被他所遺棄。那些她覺得甜蜜的日子,其實只是她的  

    自我想像。  

    面對她激烈的反應,姜宏俞—愕。  

    “當初我來這裡的時候,就是這麼決定了。”這是事實。  

    余正苑也知道他只是派來支援而已,並不隸屬於他們,可是他下個月要離開的消息  

    ,為什麼是透過別人的嘴巴她才知道?他和她,不是密切的情人嗎?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也想告訴她呀!但是起了紛爭至今的他們,連開口都嫌困難,又怎麼好好說話?  

    “我在找時間。”  

    他跟她說話還得找時間?余正宛全身都涼了,原來……她是個外人,從來沒和他親  

    匿過,他們最靠近的時候,也只有在床上。  

    “現在就是時間嗎?”  

    姜宏俞頭痛了起來,他並不想在這跟她討論他要離開的消息,更何況是在她對他不  

    諒解的狀況下。  

    “你……已經知道了。”他平鋪直敘。  

    他怎麼說的那麼淡然?仿佛既然決定,他就不用太費心去顧慮她的心情,他只要她  

    接受他即將離開的事實。  

    她在乎的是他親口告訴她,讓她感覺受尊敬,可是他卻傷了她。  

    她想對的看著他,雙眸燃燒著對自身愚蠢的憤怒:“為什麼我得從別人口中知道你  

    要離開的消息?你為什麼不能親口告訴我?至少你可以讓我知道,你什麼時候會終止關  

    系?這樣我就不用時時在想,你是不是又要跟我上床了?”  

    “你說什麼?”他爆吼!  

    余正宛被他突如其來的震撼嚇到,心頭開始忐忑,他真的狂怒了?他真的生氣了?  

    她發現他並不是她所知道的那麼沉穩,他還是有情緒的?但她仍力持鎮靜,不甘示弱:  

    “你都聽到的了!”  

    姜宏俞感到胸口被長戟刺了一個洞口,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以為我們只有肉  

    體關系?”  

    “你不是要離開這了?”  

    她以為他要離開這裡,跟他和她的關系就得劃上終止了嗎?雖然他們為了彼此之間  

    的維系方式而有所爭執,但是和他離開完全是兩碼子事啊!  

    “你到底把我看做是什麼樣的人?”他驚怒起來!  

    他只是用他的方式表現出他的愛戀,但是卻被她看輕憎厭,把他的情意視為糞土,  

    這讓他感到遍體生涼。  

    愛她的人、愛她的身體、愛著她的一切,難道也錯了?  

    “我從來不把你局限是什麼樣的人,你只是你自己,誰也改變不了。”  

    這聽在他的耳裡越顯刺耳,為什麼他感到她在斥責他輕佻下賤、無藥可救?  

    在她的心裡,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竟卑劣至此!  

    “原來我一直被你看輕?”  

    “你這樣說得好像是我的錯,是我不看重這段關系。”  

    “我一直很著重我們的關系,可是你呢?卻不把它當一回事。”  

    他怎麼說謊說的這麼順口啊?這樣反而在指責她的不是。余正宛想跟他爭辯,心下  

    一陣愴然,放棄的道:“算了,反正我說什麼都不對。我從來就說不過你,你只要幾句  

    話,就可以下定論,只要你說的,全部都是道理!”她總是說不過他,總是屈就在地底  

    下,她從來沒有贏過他。  

    她在指他積非成是、無理取鬧嗎?為什麼每句話聽起來都那麼刺耳?  

    “這就是你認為的我嗎?原來我在你眼底那麼不值,就只因為我跟你上床?  

    我喜歡跟你上床,難道也錯了嗎?”他爆吼起來!  

    余正宛怕他這副模樣,她受了一驚!  

    他不再愛她了嗎?所以他才不再溫懦逗趣,對她嘻鬧糾纏,他……是不是玩膩了,  

    所以可以放手了?才會如此對待她?  

    見她不語,姜宏俞更為憤怒,她果然在指責他不該碰她。有關性愛,都是骯髒污穢  

    的,她厭惡和他在一起做愛。  

    “原來你不喜歡做愛,跟我上床真是委屈你了。既然你不喜歡我也不再逼你,也不  

    再碰你,如果你在夜晚寂寞難耐的話,別妄想我會替你解決。”他真的被刺傷了,余正  

    宛的話像燒紅的烙鐵似的,印在他的心上。  

    而這些話卻如一記火辣辣的掌打上了她的臉,余正宛感到羞辱不平,她紅著臉嚷了  

    起來:“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喜歡做愛啊?”  

    “是,你清純、你高貴,是我弄髒你了,我不該碰你的,這一點我向你道歉。”  

    然而他的口氣卻沒有那意思。  

    他在做什麼?為什麼一再的拿兩人相愛的時候來刺激她?  

    她承認做愛的時候她也感到愉快,她也喜歡和他肌膚相親的感覺,可是這時候完全  

    變質了?他們之間的性愛被他拿來嘲弄。  

    一個男人因為她不肯跟他上床,所以拋棄了她。  

    一個男人上了她?現在拿他們做過的事來羞辱她。糟蹋了身子,連自尊都不得完整  。  

    “這就是你看待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像廉價商品,任由他批評諷刺。  

    姜宏俞沒忽略到她的臉色發白,然而她看輕他的愛情令他介意,非旦失了平常的溫  

    柔敦厚,而且還言語帶刺:“這是你自找的。”  

    像拿刀割著自己的心頭,她挪揄著自己:“對、對,是我不該一時大意,將身子給  

    了你,然後由得你這麼評論。反正我爛、我下賤嘛!因為浪蕩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的。”  

    “你是這麼看待你自己的嗎?”姜宏俞驚怒的看著她,聽到她污蔑自己更令他生氣  。  

    “就像你說的,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作自受,都是我的錯。”她的心被撕  

    裂了,是一種自我的毀滅。  

    一直以來,她認為自己謹守道德,就連在婚前失了身,都還替自己找理由,以真愛  

    為理由,所以她跟男人上了床。  

    但是結果呢?他讓她感到自己是個放浪形駭、水性楊花、逢場作戲的女人,而這種  

    女人,是沒有資格得到好下場的。  

    原來……她不是好女人。  

    這是對自己的否認,余正宛沒法接受這樣的自己,連她都沒辦法愛自己了,何況是  

    男人怎會要這樣的一個女人呢?他會要她嗎?  

    當女人……好痛苦。  

    “你說你跟我上床是自作自受?”他憤怒了,這女人對他的心意不屑一顧,更可惱  

    的是輕易的挑動他的脾氣,他快抓狂了!  

    “你不是愛玩弄我,以作弄我為樂嗎?那麼跟我上床,又算得了什麼?”她偏激的  

    喊叫。  

    冰塊相撞不像水般溫柔的融合,而是傷痕累累。  

    姜宏俞臉色一凜,冒出寒氣。  

    “這就是你認為的嗎?我在你眼底,就是這種人嗎?”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連我自己都管不好了,還有什麼資格去管你?你不是玩夠  

    了、玩膩了,可以走了嗎?”他和她將沒有交集,日子將恢復殘缺,這令她怵然一驚!  

    “正宛!”  

    “正宛,小姜什麼時候有空啊?下禮拜他就要走了。上次秀花說禮拜六找他一起吃  

    飯,又沒個確定,時間到底可不可以啊?”張玉德沒看到背對她的余正宛,逕自問道。  

    “去問他啊!”她冷冷答道。  

    “你是他女朋友,問你也一樣……”  

    “他的事不關我的事。”她暴吼出來!  

    “呃?”張玉德勝目結舌的望著她,來不及有任何掩飾的反應,向來不善與人對立  

    的余正宛愧疚的趕緊又補了一句:“他的時間我不知道,恐怕要親自去問他。”  

    “這樣啊?”張玉德不笨,她約莫知道他們兩人不對勁,而且不是嘻皮笑臉可以打  

    發得掉的。“那我先走一步。”免得被台風尾掃到。  

    余正宛從張玉德的表情上,知道她發現自己的情緒不對,懊惱不已。  

    就算姚國宗和她提出分手、她也沒有把不愉快帶到公司,同事根本都不明白她的感  

    情狀況,而這次她和姜宏俞交往,一舉一動都看在其他人眼底,她本來想更小心掩飾,  

    未料仍控制不了。  

    該死的姜宏俞,人都要走了還這麼讓她不得安寧。  

    “映眉,正宛到底怎麼了?”張王德向她打探。  

    “我看她最近很不對勁,問她她也不講。我看我們問也沒用,於脆問宏俞她到底是  

    怎麼回事?”  

    “我剛才提到小姜,她就滿臉不高興,還對我凶。我也就沒說話了。他們兩個吵架  

    了嗎?”  

    “誰知道?”  

    話才剛說完,就見姜宏俞從外面走了回來,連映眉見他臉色正常,應該不至於被火  

    山巖燙到,挨了過去:“宏俞,正究這兩天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豈止她心情不好,就連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這時候就看個人掩飾的功力如何  

    了。  

    姜宏俞淡淡的道:“也許吧!”  

    “喂!你是她男朋友,應該知道她發生什麼事,得告訴我們啊!免得我們怎麼惹到  

    她都不曉得。”  

    “少跟她講話不就得了。”  

    “話不是這麼說,咱們都是同事,應該彼此關心啊!正宛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很擔  

    心。”  

    “沒什麼,她過一陣子就好了。”他敷衍著。  

    余正宛拿著影印好的資料走過來,兩人的視線交會,隨著尷尬的產生及急欲掩飾、  

    欲蓋彌章的效果讓周遭的人都難堪起來。  

    “正宛,經理找你。”剛從經理室出來的王秀花叫道。  

    “哦……謝謝。”余正宛放下資料,轉頭離開。  

    發現大伙的神色如釋重負,不知道自己打破僵局的王秀花問道:“映眉,怎麼了?  ”  

    連映眉不好在姜宏俞面前討論,使了個眼色給她,識相的王秀花閉起了嘴,不再什  

    對這個話題追問下去。  

    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他不懂,本來好好的兩個人,怎麼會變成敵對似的仇  

    人?  

    該死的,她弄亂了他的心,就這麼不見他?這是什麼道理?  

    她不夠完美,也不夠體貼,甚至還有點迷糊,但是他更喜歡她被他氣得牙癢癢的模  

    樣,但是他和她之間,還是有一層薄膜,縛住了她,讓他抓不到她的心緒。  

    到底是哪一點出了錯誤?他看不到在爽朗的笑容下,她幽微難測的那顆心?  

    是她刻意隱瞞?還是他沒看透?  

    將車子停在適當的位置,下了車,他走到PUB門口和魏南璋打招呼:“你們已經到  

    啦?”  

    “我還去接沈萍呢!你這家伙是到哪去了?這個時候才來?”雖然離他們約定時間  

    還早,魏南璋習慣性的損他。  

    姜宏俞沒有平常的好心情,他淡淡的道:“進去吧!”  

    “不是說要帶你女朋友給我們看一看嗎?”沈萍見他身邊空空蕩蕩的,忍不住問道  。這才是她堅持要和他見上一面的原因。  

    姜宏俞有苦難言,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而魏南璋偏偏又精明的惱人:“人沒  

    來,是不是吵架了?”  

    姜宏俞無可掩飾的給了他頹然的神色,在這兩個和他們關系熟到快爛掉的人面前,  

    他毋需喬裝。  

    沈萍給了魏南璋一個肘子,白了他一眼。  

    “這麼不會看臉色?”  

    “我怎麼知道我那麼聰明,一猜就中。”  

    “我看宏俞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就知道有問題,你偏偏還要追問,你看宏俞的心情  

    不好?都是你造成的!虧你和他還是交了那麼久的朋友,怎麼都看不出來?”  

    沈萍抓著魏南璋的衣領,氣凶凶的道。  

    在私底下魏南璋雖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但上帝是公平的,沈萍就是專門生來克  

    他的。  

    “好嘛!別生氣,待會兒他的酒錢算我的,好不好?”自己的女朋友護著自己的朋  

    友,他該生氣還是憤怒?  

    偏偏他還是鞠躬哈腰,順著沈萍對姜宏俞道:“走吧!這頓算我的。”  

    腳剛抬起,才正要進去呢!從裡面跑出個神色慌張的家伙憧到了沈萍。魏南璋連忙  

    扶住了她。  

    “趕著去投胎啊?”沈萍不禁咒罵著。  

    “人都走了,就別罵了。”  

    “唉!你女朋友被別人撞到,你不但不安慰,竟然還替別人講話?”沈萍氣沖沖的  

    明了他一眼。  

    魏南璋發現說錯話了,連忙牽過她的手帶開話題。  

    “呃……我們進去吧!”他一手攬著沈萍的腰,一手招呼姜宏俞。  

    看著他們親熱的模樣,灼痛了他的眼睛。  

    他想握著一副柔軟的身軀,細膩的肌膚,想品嘗置於唇瓣中的蜜汁,想擁有她的一  

    切……這裡有他的記憶,他與她相識的記憶。  

    在這間“半世情”PUB裡他與她相會,她主動的攀上了他,帶動了他體內前所未有  

    的騷動,那把火,由她所燃起,而他只想燃燒她……該死!這是什麼時候,他還想與她  

    攀爬巫山?  

    他只能想著她、念著她,讓她最初的那一杯酒,倒人他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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