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一步步逼近,而且是三路圍攻,即使跟邱比特借了他那一對翅膀,恐怕也是插 翅難飛!
那個從高牆飛下來的人,非常沉著自信地緩緩站起來,他不但長得很高,而且很帥 ,連伊麗莎都看傻眼了,只拿著銀針和吹管站在那裡發呆。
然而,最聞風喪膽的是艾筠,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高田賢三的古龍水!等她 再仔細一瞧對方,不禁驚喊出聲:「高橋信彥?!」
「沒錯,正是在下。祈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一身黑色夜行裝的高橋信彥,微微 牽動唇角一笑。
兩名還沒昏的日本大漢,似乎一聽到高橋信彥的名字就已經有些破膽了,其中一個 立刻放了宥苓,但是迅速從西裝內拔出一把左輪手槍,並且對準高橋信彥。
高橋信彥毫無懼色地冷冷一笑,「你們四個聯手欺侮兩名女子,不嫌太多了點?」
大漢晃了晃手槍,有些微顫地嚇阻道:「你別過來!子彈可沒長眼睛……」
高橋信彥突然大喝一聲:「這種爛傢伙嚇不倒我!」
說時遲那時快,他彈指射出一粒小鐵球,飛速而不偏不依地射中持槍大漢的手,手 槍應聲落地,大漢的手痛得差點掉出眼淚。
哇!彈指神功?,宥苓真是大開眼界了。
兩名大漢立刻放了人,而且扶起癱在地上那個不省人事的同夥,準備逃命要緊。
「姓高橋的,算你厲害!」三名大漢中那個會說中文的,還不忘放一記馬後炮。
高橋信彥笑了笑說:「我沒空陪你們玩。不管是誰派你們來的,回去替我傳句話, 我一定會追根究柢,查個水落石出的。」
三名大漢落荒而逃,宥苓和艾筠抱在一起直發抖。
宥苓有些提心吊膽地問道:「你認識這位帥哥?他的名字挺熟的。」
「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
艾筠的話尚未說完,幾步之遙的伊麗莎正想鳴金收兵、棄甲潰逃,高橋信彥突然反 身一縱,在半空中又翻了個-鬥,落在伊麗莎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你怎麼跟你的同夥逃不同方向?」
這一問,再定睛一瞧,高橋信彥突然愣住了,這名女殺手竟然長得如此沉魚落雁、 閉月羞花!
伊麗莎想掙脫他伸過來扣住她腕際的手,氣急敗壞地嚷道:「我跟那三個蠢蛋才不 是一夥的!現在既然落在你手上,要宰要殺要剮,隨便你!」
美女生氣起來真是好看,高僑信彥怦然心動,微笑說:「怎麼可以隨便呢?要是能 隨便的話,我倒想……」
他本來想說「親你一下」,但是想想不太妥,又把話吞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伊麗莎繼續掙扎道。
高橋信彥盯著伊麗莎g在兩根手指間的細針,微吃一驚,「你是苗族的人?!」
「是又怎麼樣?我也看得出你是日本忍者龜。」
悶笑了兩聲,高橋信彥微微揚起一道眉毛說:「我們學忍術的人絕不傷害沒有『 殺傷力』的人。我聞得出來,你這吹針上塗的不是毒液。」
伊麗莎不得不心服口服,她稍微緩和語氣頓說:「我不殺人!」
高橋信彥深看著她,足足盯了半分鐘之久,這才說:「你走吧!」
伊麗莎有些不敢置信,她愣了兩下,迷惑地回望他一眼,這才迅速跑出巷外。
高橋信彥一轉過身來,宥苓才向艾筠低聲咒罵:「我們真是有夠呆,只顧著看戲, 竟然忘記逃跑。」
兩名女孩有默契地在心裡默數一、二、三,正想同時合音喊救命,高橋信彥卻出聲 制止她們。
「我是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為什麼?」艾筠仍是半信半疑。
宥苓則大著膽子說:「喂,忍者龜,既然是來救我們的,請你站在離我們五步的地 方說話。我警告你,我學過空手道、跆拳道,還有……」
「平交道是不是?」
宥苓隨著他目光看了自己胸口一眼,然後恨得牙癢癢地罵道:「嘿,你是不是三級 片看太多了?本姑娘這副身材已經夠標準了,要不然全世界……」
眼看宥苓即將一發不可收拾,艾筠連忙止住她說:「好了,好了!現在先別爭辯身 材問題。喂,高橋信彥,你幹嘛派人追殺我,卻又來救我?」
宥苓比手畫腳地拚命向艾筠解釋:「沒有,沒有,他們都是衝著我來的。在新加坡 的時候,我和偉風的妹妹還差點被擄了去。」
「什麼?真的?!」
高橋信彥跨前一步,但是想想,又後退兩步。
「你們別爭了好不好?我並沒有派任何人追殺你們,這也是我想查清楚的。」
艾筠感到火氣上升地說:「你也想查清楚?你的演技真的很爛?。我在蒙地卡羅時 被你用迷藥按昏,我記得的就是你身上的香水味,你還有什麼話說?」
「按昏你?我沒有哇。我也沒有派人去新加坡,這一定是一場誤會。」高橋信彥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宥苓沒見過這麼「客氣」的壞人,於是大起膽來潑辣道:「還騙人哩,誤會!你到 底想玩什麼把戲?當我是三歲小娃娃呀!哼,誰不知道你是為了我身上的……」她及時 煞住口,下意識地望了胸口的金鑰匙一眼,但是頓覺頗為曖昧,立刻咬牙切齒地改口道 :「我幹嘛跟你說!你打什麼鬼主意,自己最清楚。」
高橋信彥沉吁了幾秒鐘,然後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兩位小姐對我有成見, 我也不多做解釋,告辭了。」
高橋信彥縱身一躍又上了高牆,然後翻飛上人家的二樓屋頂,瞬間就不見了。
半晌,艾筠才直盯著宥苓前胸問道:「他真的是為了你的『平交道』而來的?」
宥苓氣急敗壞地說:「見你的大頭鬼!還杵在這兒等人家回頭來抓呀?我們快走吧!」
她們幾乎是以百米賽跑的世界紀錄速度,沒命地衝向艾筠家……
***
日本 東京
晚間十點四十分,偉風步出成田機場的入境大廳,冷不防一名看似混血兒的高大男子走到他面前。
「我是Z派來接你的,我叫哥斯坦?林。」
偉風神色機警的打量著眼前這名高大英俊的混血兒,以足以得到奧斯卡金像獎最佳 男主角的演技說:「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偉風提著簡單的行李作勢想走,哥斯坦含笑擋住他。
「我不怪你會心生懷疑,Z向來不會派『外人』接應的,我是個例外。」
「什麼例外?」
「我屬於法國情報局,所以沒有『東方組織』的代號。東方五號,現在你該相信我 了吧?」
偉風仍是半信半疑,他並沒有接到「Z」的任何指令,只好含糊其詞地說:「你有 什麼消息要傳給我嗎?」
哥斯坦做了「請」狀,示意他跟著往機場大樓外走去。
東京的夜晚,夜風徐徐,帶著一絲涼意。
哥斯坦在一部黑色跑車旁停下來,「Z告訴我,如果你還對我有懷疑的話,就告訴 你我未婚。」
這是一個瘋子在開他玩笑嗎?偉風不耐煩地說:「我管你未婚、已婚或離婚,這干 我什麼事?」
哥斯坦也顯得氣急敗壞,直說:「喂,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我的中國話已經夠道 地了。我未婚,這是Z給你的暗號!」
「我未婚?!這到底……」
想了片刻,偉風頓時恍然大悟,這不就是「Z」唯一讓他知道的「秘密」?!然而 「Z」又怎麼會隨便讓一個混血的法國間諜知道呢?
「噢,我知道了。」
偉風暗忖,他這個「Z」最「疼愛」的情報員,會不會有殊榮跟「Z」面對面呢?偉風再度打量眼前這位氣宇非凡的法國佬,刺探地說:「你該不會就是Z?要不然……」
哥斯坦大笑兩聲,「沒有人見過Z!也請你放心,Z的那句暗號,我不知道代表什麼 意思,你當然也沒有必要告訴我。」
到這個時候,偉風才稍微釋懷地伸出友誼之手,帶著歉意地說:「林先生,我不得 不小心一點,你可別見怪。Z跟我說過,我們現在所面臨的難題,可能牽涉到我們自己 『東方組織』成員的叛變行動。」
哥斯坦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我可以理解你們目前的處境。對了,你直接叫 我哥斯坦就好,這是法國名字,可能對你有點繞舌。」
「還好啦。你好像有東方血統。」
「我長得很像『捍衛戰警』裡面的基諾李維夫是不是?不過我『品種』優良多了,一共混了四種血。」哥斯坦嘿嘿笑道。
品種優良?又不是在飼養種豬!偉風嘿笑了兩下,又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上車,我送你去銀座的麗晶飯店,路上我們再談。」
高速公路上,迤邐的車燈川流不息,輝燦的夜星,映著一座有若銀河般的霓虹都會 。
偉風突然想念起宥苓的一顰一笑,要是她也能來日本和他共享這璀璨的夜,那該 有多好?!
但是,他並非來東京享受的,而是出任務!
哥斯坦一面駕著車,一面側過頭來望了偉風一眼,突如其來地問道:「想女朋友啊 ?她還好吧?」
原本在沉思中的偉風愣了一下,頗覺吃驚地說:「聽你的口氣,你好像知道我所有 的事。」
「別忘了,Z是無所不在的。」哥斯坦答非所問。
「Z?!難道說……Z看過我的女朋友?」
「這我就不知道了。再說這也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我們在東京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哥斯坦並不像在隱瞞地答道。
偉風微歎一聲,暫時把心思放到正事上。
「現在狀況怎麼樣?我應該去進行什麼?」他一本正經地問。
哥斯坦從西裝口袋取出一隻牛皮紙信封,遞給偉風。
「裡面是Z的指示,必須由你親自拆封。」
偉風把牛皮紙信封拆開,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張《美女與野獸》卡通電影的音 樂CD。
「《美女與野獸》?!我還道是《小獅王》哩。這算什麼指示?你會不會搞錯了? 」
哥斯坦瞥了一眼,頓然笑說:「哦,我知道了,這是Z的幽默感。你快把CD拆開, 我車上有一組特殊音響。」
要他聽電影主題曲嗎?偉風雖然滿心納悶,但仍照做地將原封包裝拆開,然後打開 CD盒,裡面只是一張普通的CD片。
「然後呢?」
「放進音響裡啊!Z一定是把指令輸入CD,我車上這組音響可以分析解碼,你坐著 好好欣賞吧!」
CD放進音響內,然而卻沒有音樂播放出來,哥斯坦輕輕按了兩下PLAY鍵,在偉風面 前的擋風玻璃上突然無中生有地出現一小塊螢幕。
偉風感到歎為觀止。
「CD上的訊號,會轉換成影像顯示在這輛車的特殊擋風玻璃上,從外面是看不見的。這個原理其實不難,現在福斯公司生產了一型新跑車,擋風玻璃上可以顯示超速的公里數來提醒駕駛人,用的也是這種雷射影像的原理,只是我們的這一套比較複雜。」哥斯坦解釋道。
好吧,科技真是進步得像魔術一樣,但是「Z」又想告訴他什麼新指令,必須運用 這麼麻煩的科技?
偉風把背靠向座椅,抱著一種看電影的心情,兩眼直視著黑暗中的一小塊螢幕。
螢幕上逐漸出現影像,還有聲音,清晰度不輸給電視機和影碟片。首先映入眼簾的 是一棟高樓,場景顯然是東京街頭,「Z」的機器聲音同步介紹著──
「東方五號,請你牢記以下指令。你現在所看到的是東京證券交換中心,這是兩個星期前的交易情況……」
畫面上是一片忙碌鑽動的股票「號子」,一面顯示牆上,各家公司的股票價位不斷 地翻動、更改。
「你一定注意到,有三家股票的指數在瘋狂上漲,然後以漲停板收盤。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兩個星期,這同時也顯示有人在背後操作。不過這一切都是在我的控制之下。這三家股票會暴漲的因素,主要是有人偷看了東方六號的機密文件,這件事發生在摩納哥……」
東方六號?一個新來乍到的小子?這會兒又出了什麼狀況,要他收尾?偉風兀自沉想著。
「Z」又說:「這也是我的安排,並非東方六號的錯。我現在要你去調查的,就是 查出誰是操作這三支股票的幕後老闆。」
畫面上又轉換成一家企業大樓的外觀和內部。
「這是日本三大企業之一的高橋實業總公司大樓,負責人是高橋信彥,同時也是這 件炒股票案件的主嫌犯之一,目前日本有關當局已經在調查他。我並不是要你調查他,而是他身旁的貼身保鏢吉永太郎。我再強調一次,不要去查高橋信彥!」
畫面上先後出現高橋信彥和吉永太郎的照片。
「Z」又繼續解說:「目前我們的調查碰到一個瓶頸,吉永太郎可能是高橋信彥用 來當替死鬼的代罪羔羊,也可能是同夥。所有股票操縱都是由一台電腦進行,一台在澀谷的一家不起眼的溫泉俱樂部的個人電腦發出買賣交易單,股票持有人卻是高橋信彥。但是,為什麼?這就是我要你去查的。」
畫面連續出現了澀谷街景和溫泉俱樂部等地點,然後畫面消失,音響突然傳出《美 女與野獸》的音樂。
偉風心中不禁升起問號,既然高橋信彥是主嫌犯之一,那麼「Z」為什麼不讓他去 查這個人?
沉想之際,哥斯坦已將車開下高速公路,進入以聲色場所聞名的銀座區。
在麗晶飯店門口,哥斯坦只是隨便將車停在路邊,和偉風一起下車。
「啊,CD忘了拿出來了。」偉風驚嚷。
哥斯坦含笑地搖晃一下手中的車鑰匙,安慰道:「放心,沒有我這把微電腦鑰匙開 車門,任何人想偷這輛車,只怕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這部車上有爆炸裝置?!」
哥斯坦但笑不語,逕自走進飯店。
要是哪個倒楣的車賊不小心「挑錯車」,那不是會死得很慘?!偉風吞了吞口水, 間諜世界可真是不好玩!
在櫃檯處,偉風拿了預訂的總統套房鑰匙,緩步走向電梯,哥斯坦一路跟著他走到 電梯口。
「你還有事嗎?」他納悶地問。
「對,有些細節我必須和你討論一下,然後我得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到馬來西亞。」
偉風心中急著打電話跟宥苓報一聲平安抵達,有這個法國佬在旁邊,他多不方便講 話?!於是他說:「那鑰匙給你,你先上樓去等我,我過去那邊公用電話打個私人電話 。」
哥斯坦似乎能夠看穿他的心思,只是曖昧地笑了笑,沒說什麼,兀自踏入電梯內。
偉風又折回櫃檯買電話卡,然後走向一旁的公用電話,迫不及待地撥了一串電話號 碼。
對方一直沒有人接聽,響了老半天,偉風這才突然想起,曼都咖啡當然沒有人在, 因為宥苓還在台中!
但是他又不知道台中艾筠家的電話號碼,而他這時候打電話去閎毅家問,也是挺不好意思的,倒不如等明天早上宥苓回台北了再打。
於是他有些失望地掛下電話,然後拎著行李袋又回到電梯門前。
在十四樓上出了電梯,才走到總統套房門前,偉風突然覺得很奇怪,擔任「東方組 織」的情報員也有一段時日了,他的專業敏感也越來越靈,既然哥斯坦已經先到房內等 他,為什麼不開燈?
房門並沒有完全關上,還留了一條隙縫,偉風忍不住一陣猶豫,這扇門背後現在又 有什麼在等著他?
哥斯坦人呢?「Z」的指令是由哥斯坦親手交給他的,那麼這個法國混血兒不應該 會是「敵人」吧?!
他遲疑地伸手推開房門,他的動作很輕、很慢,然而卻在這時,房間內傳出一聲打 破什麼東西的巨響,偉風全身一振,立刻用力將門推開……走道上的燈光透射入黑暗的套房內,在一個角落,有兩個人在地氈上糾纏、扭打,房內的傢俱歪七扭八,賴啤⒒ㄆ懇蒼宜榱恕
可憐的哥斯坦面部朝下地被人壓制在地上,上面那個人顯然用一條「暗殺鐵絲」想 勒住他的脖子,幸好他的一隻手扣住了鐵絲。眼看哥斯坦就要沒力氣了,偉風立即衝上 前,不由分說地用腳朝上面那名殺手的肋骨猛踢,那殺手痛得叫出聲來,這又定睛一看 被他按在地上的哥斯坦,臉上突然現出「原來殺錯人了」的表情。
殺手的鐵絲鬆開了,哥斯坦乘機掙扎地滾到一邊,偉風不斷的拳打腳踢,殺手因事 出突然而大感吃不消,才一個翻身閃躲,偉風看見對方竟亮出了手槍!
槍聲顯然被滅音器消去了,只像在打枕頭的「剝」一聲之後,一隻在酒吧上的酒瓶 應聲破碎。偉風愣了十分之一秒,便縱身往一旁的沙發後面撲躲而去。
要暗殺卻殺錯人,現在又一對二的狙擊殺手,這時也有些手腳慌亂,只想快快逃離 現場。他拔腿要朝房門外跑去時,被茶几絆了一下……
殺手才摔倒在地上,立刻身手敏捷地一翻身,手上的槍開始胡亂地朝黑暗中的四處亂射,各種不同的碎裂聲也像鞭炮一樣一連串響起,直到子彈射光了,殺手才踉蹌地奪門逃出。
哥斯坦的手掌上鮮血直流,在黑暗中焦急地大喊:「東方五號,你還好吧?好險,你救了我一命,我該……」
「噢……啊……嗚……」
黑暗中只傳來偉風的痛苦呻吟,哥斯坦連爬帶走地循聲靠近,最後摸到了躺在地上 的偉風。
「你……你怎麼啦?」
「廢話!我中彈了……」
「啊,射到哪裡?」
偉風苦笑一聲,虛弱地說:「老天,你還問我射到哪裡。當然不是頭,要不然我還 能講話嗎?噢,我好像一直在滴血……」
「不是啦,那是我的血。」
哥斯坦不好意思地把流血的手移開,然後趴在偉風的胸口上,用耳朵傾聽心跳音。
偉風用手一把將他的耳朵拎起,頓說:「不用聽啦,還沒死。你也真可愛,不會趕 快去開燈,打電話叫……叫救……護車……」
因為實在太痛了,偉風最後暈了過去。